[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807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6 19:2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四零節 流言誰更強

    秦王到了,看著白暉竟然在作手工,氣呼呼的坐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

    白暉也沒問,正忙著給上掛盤套木滾珠。

    看著白暉手上的小玩意一點點的成型,然後秦王看著白暉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旋轉的那東西,秦王伸手按住了正在旋轉的飛盤。

    「王兄。不就是一些流言嘛,這都是咱們玩剩下的東西,不值得王兄在意。」

    流言、傳聞,這些事情白暉早就知道,只是白暉懶得去管罷了。

    秦王鬆開了手,也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那轉的讓人眼花繚亂的飛盤,特別是那飛盤下掛著的一個個小東西,讓人看著頭暈。

    秦王閉上了眼睛:「宮裡有點亂。」

    「亂?」

    「對,也不知道是誰傳言的,說是我花了巨資問趙國買一塊玉璞。最初的時候,還有幾位臣子前來勸諫,說不值得為一塊玉花太大的代價。可後來這風向變了,那塊玉被說成了上天賜予,不被上天認可的人,自然是看不出玉之本質的,所以此玉就應該由天命之子擁有。」

    聽完秦王的解釋,白暉笑了:「九鼎,才是。」

    「對,九鼎才是。可宮裡卻不是這麼想,許多妃子都想讓我把那塊玉賞賜給她們。除了葉陽之外,可以說所有人都來我這裡說過至少兩次了。」

    白暉沒接話,只說道:「太后估計要回來了。」

    「是,所以這亂子,定會讓太后不高興。」

    「或許。」白暉倒是沒想到會這樣,起身正準備和秦王討論一個法子,卻聽到秦王說道:「還有一件事,趙國派來一位新的使者,卻是把樓緩逼的沒了辦法。」

    白暉猛的坐了起來:「什麼意思,趙國新的使者?」

    「對,他說,這塊玉璞是上天所賜,連續兩位楚王都沒有發現石中美玉,一直到楚文王得到後,文王建郡縣、遷新都、興水利,育萬民,創楚之霸業,所以足以證明此玉為天授。」

    和氏璧的價值很不尋常。

    傳說中,始皇得到和氏璧之後,用和氏璧製造了傳國玉璽。

    所以一定要說的話,這塊玉也確實不是凡物。

    只不過,趙國想幹什麼。

    白暉問道:「王兄,趙國派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過來,很厲害嗎?」

    「很厲害,聽說是原先趙勝府上的食客。叫藺相如。」

    「噢!」白暉聽著笑了,竟然是他。

    秦王聽到白暉這一聲噢之後問道:「你認識,或是聽說過。」

    「聽說過,既然他能繞過樓緩,那不如就見見。」

    秦王再問:「那藺相如提出,如此重寶,自然不能輕賤了。怎麼回?」

    「不知道,他們開價多少?」

    「讓咱們開價。」

    白暉想了想,然後又計算了一翻,開口說道:「咱們給一萬戶農具,保證是秦國最新的農具,然後再給他們三萬名奴隸,然後再給麻布五萬套。」

    秦王聽到這個數字,默默的心算了一會。

    當白暉說完,秦王說道:「論價值,這可是比得上五座城池。」

    「我就是用五座城池來計算的,但城池不可能給,所以這個開價也不算辱沒所謂的重寶了。」

    秦王卻不同意了:「一塊石頭,值這麼多嗎?」

    「王兄,趙王不想賣這塊石頭。」

    「你猜的?」

    「對,猜的。我已經吩咐過,暫時不允許聯繫田不禮,也讓田不禮非重要之事,不得主動聯繫他的聯絡人,一直到這次農具換糧食的事情結束,他田不禮若是有本事,就儘管為趙國出一次力。」

    白暉的說法讓秦王沉思了很久。

    在秦王心中,白暉的作法沒有錯。這正是風頭浪尖的時候,既然秦國連農具都賣了,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了田不禮,連一點馬腳都不能露。

    白暉又說道:「還好,趙王換了一個人過來,這次不讓趙國自己打自己的臉,這事就能不完。」

    「好!」秦王最喜歡就是看著列王吃虧了。

    秦王依白暉所說,同意召見藺相如,但地點卻不是洛邑而是宜陽。而趙國提出的這塊玉璞換一萬戶所用農具,以及三萬名奴隸之事,秦國也答應了下來。

    秦國正式的文書發給趙國的同時,秦王和白暉已經往宜陽去了,有些事情要早早作好準備,

    秦王到了宜陽,結果宣太后竟然回來了。

    正如田文所猜測的,宣太后也認為一塊石頭罷了,沒必要太在意,秦國可以守著數座玉山呢,再好的玉又如何?

    什麼天賜之說,秦國的強軍鋼刀才是正道。

    話說這藺相如,來到宜陽之後,有秦國文吏迎了上去。

    「藺大夫,我王認為這樣的重寶在宜陽這普通的城池迎接,實在是怠慢的重寶,所以我王已經回咸陽,在咸陽宮迎接重寶。並派出四位大夫在宜陽迎大夫你,這次到咸陽,我秦國官運河第一次測試行舟,備下大官船與大夫去咸陽。」

    藺相如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他信了。

    因為他自信洛邑的造勢是成功的,這塊玉璞就是天賜之玉。

    四位秦國大夫。

    假的。

    白暉挑了四個看起來長相不錯,鬍子留的漂亮,年齡也合適的普通的書吏,安排人訓練了幾天,然後穿戴大夫級別的官服。

    說他們是大夫,那麼他們就是。

    藺相如在宜陽至少要停兩天,因為次日才是吉時,新船下水總要祭祀一下河神。

    話說在洛邑。

    酒肆之中一個新的流言開始了。

    「聽說了沒有,趙國那塊天賜之玉價值五座城池。」

    「五座城池,誰會用五座城池去換一塊石頭,再是上上等美玉又怎麼樣,五座城池比一塊石頭實在的多。」

    有人就說了:「聽說,秦國開價三萬奴隸,一萬戶農具……

    一萬戶,可不是一萬隻,而是一萬套。一戶差不多有五個人,那麼按件來算的話,加上一些小東西,怎麼也有十萬件農具了。

    這價碼一說出來,眾人皆驚。

    可又有人說了:「不對,我聽到的是,秦國不想要,而趙國派出的使節是追著秦王非要賣,秦王沒辦法去了宜陽。」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6 19:31
第四四一節 忠相的肺腑之言

    「宜陽!?你的消息晚了。聽說秦王不想買那塊破石頭,已經從宜陽回咸陽去了。」

    「咸陽?不可能,不是說諸王要簽盟約……

    「怎麼不可能,誰會去用五座城池換一塊石頭。

    洛邑的流言越演越烈,傳到趙王耳朵裡,也感覺這味道不太對了。

    論起流言這種事情,田文的水平遠不及白暉。

    白暉可是見識過什麼叫三千水軍翻天覆地的人。

    趙王把田不禮叫到了把近前:「相國,這洛邑的傳聞似乎對我大趙不利。」

    「王上,臣以為作事情本本份份,踏踏實實才是正道。雖然說秦國與我趙國必會有一場生死之戰,但臣也要說一句,秦國作事才值得我趙國學習。」

    趙王章起身對田不禮長身一禮:「請相國賜教。」

    田不禮回了一禮後說道:「王上請想,秦國這幾年來真正在作的事情,並非天下人所見。天下人看到的是北屈之戰、伊闕之戰、臨淄之戰、義渠之戰、林胡之戰、匈奴之戰等。」

    「嗯,相國說的好。」

    趙王章其實看到的,也確實是這些。

    畢竟這些戰鬥不但展示了秦國的力量,也讓秦國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田不禮說道:「天下人沒看到的是,秦國百戶為一村,每村之中必有一鐵匠、一木匠、一書匠、一醫匠、三農匠。家家戶戶耕種、紡織、養雞、養豬。這難道不夠實在。」

    「夠。」趙王可以想得出,這樣的村子對一國有多少好處。

    田不禮又說道:「秦軍最精銳,十日九操。秦國船隊眼下號稱日運百萬擔,這不夠實在。」

    「夠。」

    「王上,所以臣想說的是,一切詭計都不如有良村,有強軍更實在。那白暉用詭計嗎?用。但白暉的詭計無論成敗他都在不在乎,詭計成功則錦上添花,詭計失敗他還要強秦在背後。」

    「而我們趙國,詭計成敗關乎國運,這能比嗎?」

    「寡人明白了,我趙國有相國為相,是我趙國之福,所以說,寡人原本的相法沒有錯,糧食產量才是我趙國之本,其餘皆是虛假的。」趙王章不由的內心升起幾分得意。

    田不禮這時才扔出最後一句。

    「王上,田文真是大才嗎?臣不知。」

    田不禮這一句說到了點子上,特別是最後三個字。

    臣不知!

    田不禮說他不知道,趙王何嘗就知道了。

    田文曾經在齊國為相,被齊王所不容,然後赴秦國為相,結果狼狽而逃。聯絡五國攻秦,結果在函谷關止步不前。

    然後相魏,打算圖謀齊國,但最大的好處卻讓秦國拿了去。

    田文遊說天下,以抗秦為生平唯一之事,卻落得一個全族被滅,還連累魯國也跟著一起滅亡。

    最終又一計。趙勝死、趙奢慘。

    死了燕王,最終便宜了誰,也與他田文無關了。

    此時的田文改名換姓,苟且偷生,還打算抗秦,你憑什麼。

    田不禮是沒說什麼,也表明了自己不知道這田文是否有價值。可趙王章卻升起了要驅逐田文的念頭。

    所差的只是一個決心罷了。

    再說咸陽。

    藺相如終於到了咸陽,看著那巨大的長安城工地,藺相如內心感慨秦國之力。

    咸陽宮。

    秦王親自召見了藺相如。

    「趙使遠道而來,寡人已經命人備下接風酒宴。」

    「謝秦王。」藺相如長身一禮。

    秦王問道:「那玉璞可是帶來,獻上給寡人一觀。」

    藺相如上前三步,再施一禮:「秦王,此玉為天賜,外臣以為不可輕見,秦王若想一觀,外臣請王上沐浴齋戒七日。」

    秦王心中笑了,果真與白暉預料的一點也不差。

    秦王裝出一驚驚訝的神情:「啊,是寡人想錯了,趙使所言有理。寡人決定了,齋戒七日。」

    「秦王英明。」藺相如臉上多了一絲竊喜。

    秦王站了起來:「來人,送趙使回館苑,要隆重招待。」

    「諾!」

    藺相如由侍者帶著離開,白暉這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秦王回身給了白暉一個大拇指。

    再說這館苑之中。

    洗塵、洗塵,自然是要洗去一路上的塵土與勞累。

    藺相如進入館苑之中,屋內有木桶一隻。

    桶中卻沒有熱水,只有混濁的,帶有一些泥沙的黃色混水。

    「來人。」藺相如心中極是不快,館苑的人入內後,藺相如指著那木桶說道:「這是何物,給本大夫沐浴用的熱水在何處?」

    「你要用熱水?」館苑的人一臉的驚訝。

    藺相如心中一驚,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的味道。

    那館苑的人說道:「大夫你護送天賜珍寶入秦,理應心懷敬畏。我王特意命人去大河取了河水,大河是天下的母親河,是聖河。大夫作為天賜重寶的護寶使,你要用熱水,是我聽錯了嗎?」

    藺相如整個人呆住了。

    這一軍將的他啞口無言。

    「來人,伺候護寶使沐浴。」

    藺相如站在那木桶前,是洗還是不洗。

    不洗,秦國只說一條理由,你讓我秦國之王沐浴齋戒,你卻要享受,難道你是在騙我王?

    藺相如不敢。

    可眼下已經是十一月了,按後世的說法,是陰曆的十一月。

    咸陽,這木桶若是放在屋外,不用多久水一定會變成冰塊,屋外只有一隻小小的木炭盆,冷嗎?

    冷不冷只有藺相如自己知道,咬著牙在木桶裡轉了一圈,凍成了狗。

    好不容易穿回自己的衣服,只等著趕緊喝杯熱酒緩口氣。

    宴會廳內,烤全羊有、燒雞有。

    隨行的趙國使節團成員們口水都能流一碗。

    正使藺相如到。

    宴會開始。

    秦國的廚師開始切羊,涂醬。

    藺相如面前卻只有一碗冷粥,一小碟鹹菜,這就是給他全部的。

    「你……」

    宴會負責的秦國官吏很是恭敬的站在藺相如面前,屈身問道:「趙使有何吩咐?」

    藺相如直接就掀了桌子。

    「為何如此怠慢本使?」

    「我錯了。」負責宴會的人立即認錯,然後轉身高喊:「所有肉食、熱食全部拿走,給趙國使節團送上雜米粥。」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8 21:3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四二節 齋戒啊齋戒

    「這是本官之錯,本官會在王上面前請罪,趙國護寶使為顯對重寶之敬畏,要讓整個趙國使團全部齋戒。所以美食不能上,全部拿走。」

    秦國上菜的速度快,可撤菜的速度更快。

    轉眼之前,所有的美食全部拿走,除了幾個手快的趙國使節團的還嘗一口之外,其餘的人只是聞了味。

    很好。

    從嘴裡把肉搶走,而且這事就是他們使團正使的意思。

    藺相如這會如何解釋,是他掀了桌子。而秦國的人咬定了是藺相如讓把美食撤走,全部換上雜粥鹹菜的。

    藺相如怎麼解釋。

    他這個鍋背定了,無論他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更何況,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臨時被提拔成上卿的人,本身就不服眾,加上眼下這事,藺相如已經不容於使團。

    這還只是開始。

    夜裡,只有薄被一條,火盆有,但木炭卻不多,而且火盆也只有一尺大小的一個,在這寒冬,又沒有一點熱乎的食物下肚,夜裡真是不好受。

    藺相如苦熬著。

    館苑之中,秦國的小吏又把趙國副使以及其他人連哄連騙的偶爾,路過了某個小院。

    這小院之中,火爐是在牆外燒的,屋內溫暖如春。

    來自西南之地,一位新加入秦國的部落首領正坐在溫暖如春的屋內吃著火鍋。

    這下,趙國副使受不了。

    秦國的小吏一臉的為難:「並非我不給各位,依我們秦國咸陽館苑的規矩,這樣的小院才是標配,別說是各位來是趙國,就看那位,僅僅就是一個擁有五座山頭,人不足千戶的小部落。」

    「那是為何?」趙國副使心中差不多已經想到,可他卻希望從秦國小吏這邊說出來。

    秦國小吏說道;「是貴國正使的意思。」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可否換到這樣的小院。」

    「我沒問題,只要各位不怕正使找你們麻煩便可。」

    當天,趙國除了藺相如之外,所有的搬了院子。

    轉眼,三天過去了。

    藺相如實在是熬不住了,又冷又餓,而且因為太冷,臉都沒辦法洗一次,更不用說修面。

    藺相如再次請求面見秦王。

    咸陽宮的內侍帶著藺相如往宮內走去。

    藺相如看到什麼?

    秦王正在和白暉,還有穰侯魏冉在擼串。

    一看藺相如進來,秦王驚呼一聲:「這個啊呀呀呀,寡人錯了,這是寡人的錯,趙使千萬、千萬別放心裡去。馬上,寡人馬上就開始齋戒沐浴,這次要雙倍,兩個七日。」

    秦王說完,也不管一臉驚呆的藺相如,立即大聲吩咐著:「來人,為寡人準備沐浴。」

    一位內侍快步跑了過來:「王上,您是要石頭浴,還是流水浴,或是衝浪浴……」

    「石頭浴。」

    秦王吩咐了一句後,對藺相如說道:「趙使,這個寡人現在就開始沐浴齋戒,兩個七日。」

    秦王消失不見,只留下藺相如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藺相如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白暉與魏冉繼續擼串。

    藺相如衝著白暉施了一禮,正要說話,卻聽白暉先說道:「你誰呀,你知道我是誰?」

    「我……」藺相如一開口就再次被白暉打斷:「想見我去遞帖子,收到回覆會有人給你安排時間,現在走遠一些,這宮禁也管的太鬆了,這滿身餿味什麼人都讓隨便入宮呢。」

    「你。」

    「滾,再不滾亂棍打死。」白暉身旁一名親衛提著藺相如就扔了出去。

    藺相如想哭。

    突然間,他發現他那一套什麼大義、大仁、大禮這些,在近於無賴的秦國小吏,與已經無法無天的白暉面前,竟然絲毫用處也沒有。

    火爐前,魏冉問白暉:「你這麼對趙使,合適嗎?」

    「看我出絕招。」白暉拉過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位小跑著就去辦事了。

    魏冉指著白暉,只是笑個不停。

    藺相如翻不浪來,因為整個趙國使節團沒有半個人偏向於他。

    咸陽地館宛之中。

    為趙國使節準備了酒肉、火爐的小吏又跑去了。

    「各位,怕是你們要換地方了。」

    「怎麼了。」

    「剛才趙使入宮,我王感覺慚愧,這迎接重寶心不夠誠,所以準備齋戒雙七之數,也就是十四天。而各位在這裡喝酒吃肉,坐在火爐旁聊天。貴國正使怕會不高興,我也怕被連累,所以……」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趙國使節團怒了,這事若按藺相如這腦殘的作法,那他們這些人扔回冷冰的屋子,吃著冷飯十四,怕是一天半都受不了。

    有人就說了:這藺相如有王上賜給的節杖,怕是我們不能和他衝突。

    「無妨,看我等和他理論。」

    副使帶著人找到了藺相如,一見面就開口說道:「藺大夫,聽聞秦王又要齋戒十四日,若是這十四日過了,再為一個二十一日,我趙國購買農具之事要拖到什麼時候,新年之後就是春耕,誤得起嗎?」

    藺相如給問住了。

    藺相如來秦國之前想了這麼多,他想過為趙國出力,他想過為趙王保住玉璞,他想過自己如張儀一樣,憑自己的才幹封侯拜相。

    可殘酷的現實幾乎將他擊的粉碎。

    耽誤的得起嗎?

    藺相如很清楚,他不敢再拖了,再拖下去一但借過了春耕,他的罪責就太大了。

    難道,要自己去對秦王說,你別齋戒了,也別沐浴了。

    自己才說過的要求秦王七天沐浴齋戒,現在卻要自己反悔,這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怎麼打得下手。

    可是,若秦王再來一次,三七齋戒,自己要怎麼辦。

    藺相如讀了許多書,他也思考過這麼多,依這樣的方式,可以先佔據主動權,讓趙國在這次交手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

    秦王竟然答應齋戒,卻絲毫也沒有半點敬畏天地之意。

    可惡。

    藺相如在那裡發呆的時候,副使再次逼問:「你到底要如何?我趙國得到這塊玉璞之時,也並沒有人齋戒過,莫非你是奸細,要害我大趙。」

    藺相如無言以對,唯有怒視著趙國副使。

    他唯一能作的,只有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與怒火。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8 21:3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四三節 吃火鍋嗎?


    相比起藺相如這個沒根基的人物,趙國使節團內多是在趙國多年為官的人,所以藺相如此時很被動。

    「一天時間,若是我等見不到秦王,無法正式就購買農具的事情談判,我們就聯合上書王上,你看著辦。」

    扔下這句狠話,趙國副使帶著其他人離開。

    這是今天第二次,藺相如在寒風之中無盡的凌亂。

    怎麼辦?

    一身餿味,腹中飢餓,身上寒冷,最重要是內心也有著無盡的孤獨,這咸陽城之中,竟然沒有半個人和自己站在一起。

    自己錯了嗎?

    不!

    藺相如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戰勝邪惡的秦國君臣,緊緊的咬著牙,藺相如不斷的自我反思,信心也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藺相如轉身往咸陽宮而去,申請再次面見秦王。

    秦王命人將藺相如帶入宮內。

    今日,藺相如第一次進入咸陽宮,秦王正在擼串。這是第二次入咸陽宮,秦王正在吃火鍋,熱氣騰騰的紅油火鍋。

    「趙使,這齋戒是挺辛苦的話,寡人若不是吃飽喝足,怕是沒有力氣沐浴齋戒。趙使要不要也來一份。」

    聽完秦王的話,藺相如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秦王按在地上用腳使勁的摩擦著。

    齋戒?

    當真是一個笑話,秦王根本就沒有把齋戒放在眼裡。

    藺相如胸口疼,疼的如刀割一般。

    秦國,竟然如此不在意天地。秦國,果真是蠻夷,不通教化之蠻夷。

    藺相如心裡在罵,可又能如何?

    眼睜睜的看著秦王將一塊羊肉在紅色的湯時涮了一下,然後美滋滋的吃了下去,那舒服,那滿足的表情更一步的刺激著藺相如。

    那怕內心恨的咬牙切齒,藺相如此時也要陪上笑臉。

    「秦王尊上,外臣以為,王上是上天眷顧的,所以這齋戒之事便不那麼重要。」

    秦王搖了搖頭:「不,不,這齋戒之事非常重要。寡人決定,三七齋戒,只等寡人這幾天養點力氣,便開始齋戒。」

    「秦王尊上,外臣以為,大可不必。」

    「非常有必要,趙使這樣所說,寡人深感慚愧,應該行四七齋戒。」

    藺相如懵了,他越說,秦王就加長齋戒的時間,也就是擺了,可秦王你能不能不要在提齋戒的日誌上傳繼續吃著火鍋呢。

    藺相如再勸,秦王終於翻臉了,伸手將面前的火鍋打翻在地:「藺相如,你是在戲弄寡人嗎?或是說,趙國想要戲弄寡人。」

    「外,外臣不敢。」藺相如臉色如常,這樣恐嚇他是不怕的。

    秦王問道:「齋戒是你說的,現在不讓齋戒也是你說的。你現在告訴寡人,是應該齋戒,還是不應該齋戒。」

    藺相如卡住了,這種死結不是口才好就能化解的。

    他在思考有些話能不能說,比如說秦王你沒有誠意,說齋戒就應該立即齋戒,而不是在這裡一邊吃火鍋,一邊口頭上說齋戒之事,卻遲遲不行動。

    這話若是講了,當真就是翻臉了。

    趙國,眼下沒有翻臉的資本。

    「是,是外臣錯了。」

    「錯在何處呢?」

    秦王步步緊逼,非要藺相如說出一個結果來。

    藺相如腦袋轉的飛快,思考了僅僅數個呼吸的時間便開口說道:「非是外臣有錯,而是秦王尊上輕視我趙國。而王上,也並沒有言出必行。」

    秦王笑問:「什麼叫沒有言出必行?」

    「秦王答應與我大趙商討農具交易之事,卻遲遲沒有開始談判,難道這是言出必行?」

    「談判,那現在就開始談吧,寡人也不要什麼玉璧了,賣給趙國十戶農具,只收一錢。這個價格走遍天下也沒有能說高,寡人夠大方吧,我秦國足夠誠意吧。」

    藺相如驚呆了。

    他求學之時,遊歷之時,聽到過,也讀到過這麼多縱橫名士談判的對話內容。特別是秦國張儀的,他是佩服無比。

    秦國張儀的談判核心表面看起來是禮,實際研究起來,卻是利。

    披著禮之外衣的利,才讓張儀在六國無往不利。

    可此時,秦國根本就不和你講禮,也不講利。這讓藺相如完全失去了談話的主動權。

    「外臣……」

    「哼!」秦王冷哼一聲:「別在寡人面前逞口舌之利,寡人非常討厭張儀之類詭辯之人,秦國要的是踏實的作事。」

    藺相如汗如雨下,他感覺眼前的秦王是假的,和趙國調查總結出來的秦王完全是兩個人,兩種性格。

    秦王一指地上的火鍋說道:「別說寡人不給你機會,將這裡打掃乾淨,明天寡人准許你進獻玉璞,或玉璞真的非比尋常。寡人會給你趙國一個公道。」

    讓一位大夫去作僕人作的清掃之事。

    藺相如猶豫了,這丟的不是他的臉,而是趙國的臉在。

    秦王又說道:「楚在把玉璞交給趙國的時候,趙國上下也沒聽說誰沐浴齋戒過,這是寡人給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以懲罰你戲弄寡人之罪,你也可以轉身離去,秦趙自此不相往來。」

    秦趙不相往來?

    這個鍋藺相如背不起,更是不敢背。

    唯一的選擇就是,像一個低賤的奴僕那樣,跪在地上將被秦王踢翻的牛油火鍋清理乾淨。

    藺相如沒有選擇,只能去跪在地上去清理地面。

    秦王回到後堂,徑直向正坐在那裡翻閱竹簡的白暉走了過去:「我說,你是不是的那個小吏有什麼仇?」

    白暉抬起頭來看著秦王。

    白暉心說,我總不能告訴你,就是這個貨,一會要血濺五步,一會要高唱仁義,然後把你這個秦王當猴子玩了兩次。然後還藉著玩了你,成就了千古佳名,還有一個成語:完璧歸趙。

    當然,這些肯定是不能說的。

    所以白暉說道:「根據情報,趙國自認為能出一個張儀一樣的縱橫家,而這個小吏也很想借壓住尊貴的大秦之王而揚名天下。如果王兄以為,可以大度一點,丟面子讓他揚名,我……無所謂。」

    秦王大怒:「放他的屁,借我的臉讓他揚名,他的臉很大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8 21:4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四四節 戲弄秦王者

    秦王怒了。

    可白暉卻依然不緊不慢的說著:

    「說這藺相如,雖然不勝,可臉卻不小,而且是個人物。論學識,若當真給他機會,說不定還能成為趙國的一代名相。」

    秦王冷笑著:「那就弄死他。」

    「不,弄死他顯得我秦國小氣了,畢竟是趙國來的使節,所以可以整他,可以噁心他,但不能弄死他。」

    秦王一想到竟然有人想借自己丟臉而去給自己揚名,這事不能忍。

    秦王怒道:「就讓他當奴僕擦一回地,太便宜他了。」

    「若是王兄有著寧可把那塊玉璞變成碎塊也不讓他帶走的決心,那麼這事怎麼都好辦。」

    「會如何?」秦王很是關切的問道。

    白暉想了想,想到了後世完璧歸趙的那個典故,這才對秦王說道:「王兄,這事其餘很簡單,他無法就是騙,或是要死要活的。要不,我來?」

    「不行,這事我要親自來。」

    「好吧,我猜測事情可能會這樣發展下去……,然後這個藺相如可能會這麼,這麼幹……。王兄以為如何?」

    秦王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想讓我這個秦國之王丟臉,然後讓他揚名,這事至少要打斷他一雙腿。」

    「只要他活著,打斷五肢都沒問題。」

    「明天……哈哈哈!」秦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當晚,藺相如終於有熱水洗把臉了,也住進了裝有火爐的暖和屋子,當然,還有一碗肉吃。

    但,趙國使節團內上上下下,卻沒有半個人願意和他說話。

    藺相如被孤立了。

    次日,趙國副使也僅僅是到藺相如處扔下一套正式的官服,卻是連半個字都沒有說過。

    咸陽宮內。

    秦國重臣有一半都在朝堂之上列位,但白暉不在,魏冉也不在。

    這事要從一刻鐘前說起。

    白暉來到大殿只看了一眼,就轉身走到偏殿,然後鑽進了秦宮禁衛用於保護秦王的大殿小隔間內。

    魏冉到了大殿之上,看著白暉跑掉,也隨後追了過去。

    「你躲到這裡幹什麼?」

    「看熱鬧,今天接見趙使王上想樂一下,所以我還是躲開一些的好。」

    「樂一下,躲開?」魏冉很好奇。

    白暉從暗窗往外看了一眼,沒回答魏冉的話。魏冉也不走了,留在了這個小隔間內。

    魏冉也沒再問,這些天對於趙國使節的事情,他也有些火氣。

    不過,火氣最大的是荀況。

    作為秦國的相國,用大量的農具還有奴隸去換一個石頭,那石頭是能長生不老,還是能高高舉起就讓天下臣服,讓大秦一統天下。

    答應是肯定的。

    那就是一塊石頭,再漂亮,再華麗,也就是一塊石頭。

    屈原,曾經為楚國朝堂的無能而悲傷的幾乎死掉的楚國公族,這時突然出現在大殿門外,右肩膀上背著一個後世很流行的單肩背包。

    大殿禁軍對於任何帶入大殿的物品都有權利檢查。

    屈原只是一個文人。

    面對強壯的禁軍,屈原一伸手就推開了那禁軍:「你閃開,本大夫今個有要緊的事情,你別擋路。」

    那禁軍正準備叫上另一人攔住屈原並搶下那背包,卻見屈原身子一矮就鑽了過去,然後高呼:「相國,今天是大朝會嗎?有件要事你要為我出頭。」喊罷,屈原扯開自己的背包,拿出好幾個本子。

    禁軍看的清楚,那包裡只有書本與紙筆,便退到了一旁。

    「相國,關於關中推行蒙童一月五操五讀五農之事,我召集了十幾位博士認真研究過,這裡有一套方案大朝會能否增加一議。」

    朝會上要議的事基本上都是事先商定好流程,正式朝會上,除緊急軍情之外,不會增加新的議題。

    所以屈原要議的事情,只能放在下一次。

    荀況接過那冊子卻沒翻開,只說道:「今天不是大朝會,後天才是旬中朝會。」

    「今天不是?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幾號。」

    「有這麼一個事……」荀況正準備開口解釋,卻見一老頭殺入大殿:「相國,你這年齡難不難老糊塗了,用我大秦三萬戶農具去換一塊破石頭,是你傻,還是你很傻,或是你實在傻的沒藥吃了。」

    鄒衍,大秦新任農業部長,他作相國的本事二流,但管農工之事,卻是當真有一流的本事。

    鄒衍罵的荀況無言以對。

    沒錯,用一塊石頭就想換三萬戶農具,這事誰聽都是傻。

    新任大祭酒,主管秦國天地祭祀、禮器等事務的莊周也到了,莊周語氣緩慢的說道:「錯了,不是三萬戶,是一萬戶,三萬名奴隸,五萬匹麻布。」

    「你知道?」鄒衍轉身看著莊周。

    莊周低聲說道:「這事是白暉應下的。」

    「有詐?那換吧,我也不勸了。」鄒衍瞬間表示,這事他當沒聽見,愛怎麼換就怎麼換,不就是一萬戶的農具嘛。

    「等一下,什麼石頭?」屈原這才回過神來。

    鄒衍說道:「楚國的那塊。」

    「幾百年前,卞和那塊?」

    「對,就是和氏玉璞。楚國給了趙國,王上想買過來。」

    屈原很認真的思考了足足一柱香時間後,一臉疑惑:「王上,是不是傻?」

    眾臣子皆笑了。

    鄒衍補充了一句:「是白暉要買的。」

    屈原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問:「趙王,是不是傻?」

    眾臣子愕然。

    曾經是趙臣,現為秦國御史大夫,李曇,開口說道:「或我還在趙國,必死諫。但眼下身為秦臣,趙王……挺傻。」

    眾臣子一致認為,和白暉作生意,又是這種明顯讓人感覺秦國人傻錢多的生意,誰最終才是吃虧者,無數的事實已經證明,但凡是感覺在白暉身上佔便宜的事,最終結果一定是悲劇的。

    很快,秦國大殿上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開始變的沉默,依各自的位置站好。

    躲在暗隔內的魏冉帶著一絲古怪的眼神看向了白暉。

    白暉注意到了魏冉的目光,指了指自己後說道:「我,什麼也沒幹。」

    魏冉笑了笑,指著指外面:「看熱鬧。」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8 21:43
第四四五節 轉足一百圈


    秦王到了。

    秦王進入大殿之後,不由的愣了一下。

    今天的大殿之上有點古怪,眾臣子安靜的有那麼一點詭異。

    秦王掃視了一眼所有人,卻發現這些傢伙竟然全部學壞了,特別是幾位重要臣子,那眼睛微閉、雙手自然下垂交叉放在肚子上。

    這個動作,最初秦王第一次見到是在白暉身上。

    每次白暉打算看熱鬧或是和稀泥就是這種站姿,什麼時候這些傢伙也和白暉一樣學壞了。

    秦王坐下後問道:「大河君呢?」

    有負責殿職的官員上前:「報王上,大河君來了。有點卯的記錄,只是不知此時人在何處。」

    秦王一掃大殿,魏冉也不在。

    秦王身問:「穰侯呢?」

    「點卯了。」

    「罷了,宣趙使上殿吧。」

    秦王大概明白了,白暉與魏冉躲起來了,而大殿上這些人肯定事先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準備看熱鬧呢。

    很快,趙國使節上殿。

    依禮只有趙國的正副二使可以上殿,其餘的人只能在殿外等候。

    藺相如已經換上了正式的禮服,玉璞的盒子由副使捧著站在他側後的位置。施禮之後,藺相如說道:「我趙國為與秦之友好而來。」

    「趙與秦原本就是友好了,難道秦趙之間發生過什麼不快嗎?想寡人當初身為質子,若是趙主父相助,怕是難活著回到秦國,更不用說登基為王了。而這些年以來,秦趙一直非常的友好,想雲中之戰,我秦國力戰匈奴,保了趙國北防不失。」

    秦王曆數自己登基這些年,秦與趙的友誼。

    說完之後,秦王站了起來:「寡人不太明白,趙使所說的為友好之而是何意。或是說秦趙已經不友好,還是別的什麼意思?再或就是,寡人讀書少,聽不懂趙使的高明言論。」

    藺相如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一句客氣話竟然被秦王挑出了語病。

    沒錯,趙國與秦國當真是水火不容了,趙國想反擊秦國成為天下最強,而秦國想打壓趙國為一統天下在作準備。

    但是,這些都不是擺上明面。

    明面上,確實如秦王所言,秦趙的友好,那已經是達到了巔峰,達到了可以為對方流血而不求一絲回報的高度。

    藺相如正準備開口解釋,卻聽秦王說道:「罷了,念你年輕,念你無知,念你也沒見過大場面。寡人也不和你計較了,說正事吧。既然你的學識不行,說話便直入重點,別繞來繞去的。」

    藺相如當真是給噎得不輕。

    但此時,他卻找不到反駁秦王的話語。

    無奈,藺相如只好接近副使手中的盒子,雙手高高捧起。有咸陽宮的侍從上前接過盒子,然後送到秦王面前。

    「王上,外臣帶來了和氏玉璞。請王上一觀。」

    放著玉璞的盒子擺在秦王面前。

    真實的歷史上,秦王對這塊石頭的興趣是巨大的。當然,不是自己喜歡,而是為了討自己某位寵妃的開心。

    此時,秦王裝模作樣的翻看了幾下,然後放玉璞放在盒上,圍著玉璞轉圈,很是仔細的打量著。

    一邊打量著玉璞,秦王心中一邊默默的數著,九十九,一百。

    終於……

    秦王轉足了一百圈。

    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腰,秦王緩緩的直起腰來,心中罵著:藺相如,你這個全狂妄的傢伙,為何還不開口呢。難道要逼寡人出絕招?

    秦王沒看藺相如,換了一個方向準備再轉一百圈。

    大殿之中的眾臣子有懂玉的,遠觀知道些玉不凡,可也不值得秦王這樣的觀看,此事透著各種古怪。

    當秦王換了一個方向轉了十幾圈之後,藺相如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王上,此玉璞有一個瑕疵。請讓外臣為王上指出。」

    「好。」秦王鬆了一口氣。

    如果藺相如一直不開口,秦王就只能出絕招,命人把玉璞送到後宮給太后看。

    好在此時,藺相如終於開口了。

    咸陽宮的侍者由兩人抬著一隻托盤將玉璞送到了藺相如面前。

    就在藺相如伸手準備去抓玉璞的瞬間,秦王突然開口說道:「等一下,趙使你有戲弄寡人的先例,如果這次再敢戲弄寡人,寡人不殺你也要斷你五肢之一。」

    藺相如的手距離玉璞只有不足一毫米。

    可他卻想縮手了。

    這塊玉璞是完美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瑕疵,他如何解釋。

    藺相如猛的一咬牙,雙手抓舉玉璞高高舉過頭頂,然後大喊:「秦王,你若遵守之前的協議,將一萬戶農戶,三萬奴隸交付我趙國。這玉璞自然是秦國的,若你不守信義,我寧可砸碎這玉璞。」

    藺相如氣勢十足,眼神帶著一份絕覺。

    秦王坐回到王座之上,向身邊的侍從打了一個手勢。

    很快,一杯熱茶送到了秦王手邊。

    秦王捧著熱茶,面帶一絲笑意看著藺相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藺相如的手臂已經酸困難忍,可秦王卻捧著手上的茶杯帶著笑容看著他。

    當藺相如實在受不了,將高舉的玉璞準備放下的時候,秦王開口了:「砸,為什麼不砸了。寡人還想看著這塊價值連城的玉璞變成無數碎片呢。這麼有趣的事情,別停下。」

    藺相如羞愧的滿臉通紅。

    一咬牙,將玉璞塞給了趙國副使,然後伸手一指大殿上的柱子:「秦王,你一而再的無視我大趙,無視本使。你就不怕本使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之上,血濺五步。」

    「來人!」秦王開口了。

    藺相如內心多一絲希望,一絲搬回面子,重新談判的希望。

    卻聽秦王說道:「給殿上眾卿一人一杯熱茶,我等秦國君臣今天一觀趙使撞柱,血濺五步。」

    什麼?

    藺相如不想死,他還有無比美好的未來,他想封侯拜相,他還想給自己打造一個不畏強權,禮遇門下,心胸寬廣的上卿風采。

    可頭一次揚名的機會,卻丟盡了臉面。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秦王與趙國記錄的情報上完全不相符,為什麼明明貪圖這塊玉璞的秦國為何此時顯得如此無所謂。
V123210 發表於 2018-9-30 10:4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四六節 給個台階下


    藺相如完全不明白他到底那裡作錯了,這一切肯定有什麼不不對。

    「副使,回去告訴趙王,你趙國若是這般試弄寡人,莫說秦趙之間的友好,就此如同陌路。來人,將他們趕出去。」

    秦王臉上的笑容終於完全消失了。

    趙國副使卟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他很快的是,如果他們現在回去,那怕再派人過來談判,

    「秦王尊上……」趙國副使眼淚嘩嘩,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罷了。」魏冉這時從殿外出現。

    魏冉上殿,向秦王施大禮,然後對趙國副使說道:「本侯這幾日在處理些要務,倒是沒想到你趙國會派一個伶人來戲弄我王。他倒是挺會演戲的,但國與國之間,要的是真誠。」

    「是,是!」

    「你磕的頭破血流有用嗎?不如拿出一點實際的想法,本侯也知道若你這樣回去會誤了來年的春耕,可若這樣就答應了你了,我王的顏面何在,我大秦的顏面何在?」

    「是,是。我趙國本就是打算將玉璞作為禮物獻給秦王的。只是藺相如他貪圖功勛,自認可以將玉璞完整的帶回去,並且能讓秦國同意贈送農具。我王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

    魏冉伸手將趙國副使扶了起來:「人無完人,趙王尊上日理萬機,難免一時疏忽,被奸人矇蔽,無妨。」

    「謝穰侯。」

    「為我秦國與趙國之好。本侯也只是說了一句公道話,不用謝。」

    「穰侯高義。」

    趙國副使稱讚了魏冉之後,又說道:「穰侯,可否先讓我趙國自行處理奸人,並向秦王尊上獻禮。」

    「好。」

    「來人。」趙使高喊一聲,殿外的趙國使節團衝進來四個人,藺相如這時回過神來,準備往柱子上撞,可卻被四個架住,其中一人用匕首將藺相如的舌頭割了下來。

    托盤上一邊放著玉璞,一邊放站藺相如的舌頭。

    這還沒完,趙國使節團的人將藺相如拖了出去,就在大殿外借用秦軍的長柄武器,用長柄將藺相如活活打死在咸陽宮的大殿之前。

    趙國副使再次上殿,跪在殿上雙手舉著玉璞。

    「秦王,我趙國願意將此玉璞送給秦國。」

    秦王一臉笑意的接受了這塊玉璞,也就是和氏璧,拿在手上掂了掂,秦王吩咐:「來人,送到王后處。」

    「諾。」

    內侍官退下之後,秦王說道:「傳寡人令,從咸陽大倉調農具一萬戶,著令新港送三萬奴隸給趙國。」

    這和當初談的價格一樣。

    秦王可以說,但趙國副使卻不敢接,趙國副使立即說道:「外臣感謝王上,只是這禮重,外臣萬萬不敢接下,只懇求秦王尊上允許外臣與秦國討論一個合適的價格。」

    「既然這樣,寡人贈送趙王麻布五萬匹。農具交易無數價格如何,九折。再加上黃金絨內衣十套,雪絨衣十套。」

    趙國副使心中大喜。

    只要農具交易可以談成,價錢什麼的都是次要的。這九折也是自己功能,說到玉璞,只是一塊石頭罷了。

    當它是寶,就是寶。當它是塊破石頭,誰能說不是呢?

    趙國副使上前一步:「謝秦王尊上,外臣請問何謂黃金絨,外臣也好回去向我王匯報。」

    魏冉代替秦王說道:「黃金絨得來非常不易,輕薄一件穿在身上,可禦寒過冬,頂得上九層袍。」

    這個時代的貴族過冬,靠的一層又一層套衣服,而不是靠棉衣。

    更不用說,珍貴無比,一百隻羊只出一兩的羊絨了。

    交易達到。

    趙國使節團回去館苑,接下來就是關於價格與數量的談判。

    咸陽宮大殿之上,屈原幾步走到秦王面前:「王上,臣有兩件事情,今天必須要說個清楚。」

    「屈卿,有何話儘管說。」

    「王上,逼死趙使,對於我秦國沒有半點好處。這次農具交易,更是對我秦國沒有半點好處。不知王上作何解釋?」

    屈原在楚國的時候,就是那種只要自己搞不清楚,就敢指著楚王罵的主。

    此時在秦國,他的官越作越順,自然心情也越來越好,信心也恢復了,所以又敢指著王去罵了。

    但,秦與楚還是不同的。

    楚王在被罵的時候,十之**本身就是理虧的。而楚王也要保持身為王的剛度。

    屈原面對的是秦王。

    秦王一聽屈原質問自己,指著屈原就罵了起來:「屈原,你懂個屁,你管好你的活就行了。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要向每個臣子解釋的,身為臣子,明白要去作,不明白也要去作。你懂不懂。」

    「我不管,秦國……」屈原突然停下了,轉身去拉鄒衍過來,又指著秦王:「河套農具不夠,河套需要書冊蒙學三萬,弟子規兩萬,初農經,初藥經,棉經至少三千冊。就說這農具,不夠,不夠,不夠。」

    屈原連著吼了三遍不夠,這才氣喘呼呼的抓起秦王的茶杯一飲而盡。

    鄒衍不緊不慢的說道:「王上,秦國各郡農具缺口,至少四萬戶。若是賣給趙國大量農具,我秦國先不說倉庫裡有沒有這麼多,就算有,也要先解決了秦國自向所需。」

    秦王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有誰,還有誰認為寡人這次作的不對的。都出來,今天要吵,就吵個夠。來人,關門,上茶。」

    秦王並不生氣。

    因為剛才,秦國的臣子沒有一個人出來落自己的面子。

    那怕屈原感覺自己錯了,也沒有打斷自己和趙國副使說話,是在趙國副使離開之後,這才跳出來的。

    秦王喜歡屈原這樣的人,簡單,直接。

    只能說楚王傻,這樣優秀的臣子竟然差一點給逼死了。

    關門,上茶。

    屈原品了一口香茶,開口稱讚了一句:「這蜀地的茶越發的好了。」

    荀況在旁說了一句:「這是滇池的茶。」

    鄒衍立即問道:「滇池的茶園有產出了?」

    「也只有一點,要真正有產出還需要十四個月。」

    幾位臣子都圍了過來,對茶也是各有研究。
V123210 發表於 2018-9-30 10:46
第四四七節 弱點很多呢

    對於茶,秦國的貴族已經不陌生,特別是綠茶的喝法更是上流貴族之中一種修養的體現。

    咸陽宮內正殿之上,眾臣子正在點評這些茶的時候。

    突然,屈原扯著嗓子吼了一句;「白暉,老夫知道你躲在這時,出來,出來。」

    正準備偷偷離開的白暉猶豫了片刻之後,從大殿的側門走了出來。

    「白暉,你搞的鬼?」屈原指著白暉又準備開罵。

    白暉卻很冷靜的開口說道:「我倉庫裡有蒙學之書十八萬冊,算學、詩文等十萬冊。農、桑、茶、棉書籍各三萬冊。不過,這些書質量非常差,翻閱最多兩年就能變成破紙片,你要不要。」

    「要。」

    「要就別罵我。」

    「你。」屈原指著白暉,竟然當真罵不出口了。

    白暉在懷中摸了摸,摸出一本《楚辭》遞給屈原:「我安排人整理,並且印製的。只要你一千金,便給你一萬冊,如何?」

    書籍是珍貴的。

    之前的書籍全是靠著竹簡,然後一刀一刀的刻上去再涂墨。

    雕版印刷術。

    秦宮有無數非常優秀的書吏,他們整天在刻竹簡。只是將明刻變成暗刻,熟練一些日子各個都是高手。

    一塊上等木料,一個時辰就能刻出來,只是字數有點少,每塊版只能有四十個字,最多六十個字。

    而且每塊版只能使用約兩千次左右。

    用上上等的木料,可以使用最多五千次,但雕刻的難度卻加大了不少。眼下最合適的是巴郡的柚木,以及關中北的棗木。

    屈原眼睛亮了。

    屈原內心給白暉跪了。

    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本楚辭,屈原小聲的問道:「難道說,給趙國賣農具是一計?」

    「當然。」

    「既然是計,那老夫便不問了,老夫的職責是教化萬民,這頭一步自然是十年內,要讓天下萬民都會寫自己的名字。」

    白暉長身一禮:「屈大夫高義,屈大夫這理想實在是太無私,太偉大的。我白暉但凡是有多一絲力氣,也要助大夫完成夢想。」

    「謝過大河君的書冊,不知我何時可以拉走?」

    「咸陽大倉與我宜陽倉結賬後,就可以拉走。」

    「好。」屈原沒想過讓白暉免費給自己。他知道書籍製作不易,更何況這種輕薄的紙制書籍。他也知道,白暉為了研究造紙術,已經投入了不知道多少錢幣,知識無價,但書冊卻是有價的。

    見白暉搞了定屈原之後,鄒衍一隻手按在額頭上。

    剛才還是屈原要與他並肩作戰,這會屈原被一本書就給擊敗了,鄒衍無奈,只要自己孤身上陣。

    鄒衍來到秦王面前:「王上,河套所須農具,滇池所需農具。臣這裡有賬冊一份,請王上過目。」

    「寡人不看,你們要什麼都去找白暉,宜陽倉裡存的東西足夠整個大秦所須,但寡人有言在先,宜陽倉存的是大秦的國本,原本是計畫有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發生時以備急需的,所以你們看著辦。」

    秦王說話的水平自然是越來越高了。

    白暉的囤積他知道,可他不會說白暉囤積是種病,秦王只說,這批物資是給秦國作戰略物資,應急備用的。

    那麼,白暉囤積就不是錯,而是大功一件。

    宜陽倉的大概倉庫存量小冊子交在荀況手中,荀況是相國,這事自然是由他來管。

    秦王準備閃人了。

    為了防止這些臣子圍著自己不放,秦王開始派禮物。

    「寡人知道,列位很是辛苦。所以寡人準備了冬衣若干,冬天床上所用若干。依爵位給各地官員配發,苦寒之地加倍。」

    「謝王上。」

    秦王派出的冬衣與冬天床上所用,一共有五種。最高等級的是絲棉、精棉、羊絨製品。次一等的是絲棉、精棉製品。再次就是棉花、羊毛,最次一個等級,也有棉花與羊毛褥子。

    當然,還有兩個特例。

    一個是小羊羔皮,一個是駝絨。這類因為數量非常非常少,僅給咸陽這的頂級貴族備有。

    秦王終於脫身了,白暉也藉機溜了。

    唯有魏冉慢了半點,被人拉住,這下在討論結束前,他想離開是萬萬沒可能的。

    秦王走到後宮門前,發現魏冉不在。轉身問白暉:「舅舅似乎沒出來。」

    「這個,死道友不死貧道,若不是穰侯留在大殿,王兄與我估計不可能逃出來,所以請穰侯為我大秦興盛多出一分力氣。穰侯是國之棟樑,我……是朽木。」白暉一句朽木,讓秦王笑噴了。

    「王兄,不如去眼坊?」

    「也好。」

    白暉所說的眼坊,此時的全稱為蜻蜓眼工坊。這個蜻蜓眼是很久以前從西截域極西之地傳來的一種玻璃珠。

    後來,中原的工匠自己研究,創造了屬於自己的一種技術。後世稱為琉璃。

    烏氏幫白暉得到了許多來自西域的工匠,會羅馬水泥的小匠有,玻璃匠也有。

    結合西方的技術與東方工匠的技術,新的產物正在研究之中。

    不過,依舊還叫眼坊。

    這種工坊的投資力度是遠低於鋼坊、水泥坊的,差距就是奢侈品與戰略物資的級別。

    作為奢侈品,不值得投入太多。

    相比起水泥坊近千工匠在日夜不斷的研究新工藝,新配方而言,這裡僅僅七十多天,這還是把小工,雜工都算上的人數。

    白暉對這裡很有興趣,但也僅僅就是興趣。

    相比對瓷器,白暉還懂一點點,對於玻璃白暉的知識就是零點零一。唯一知道的就是石英砂是製造玻璃的原料之一,也僅僅是之一。

    眼坊內,秦王翻看著五顏六色的一塊塊琉璃原塊,卻是在不斷的稱讚著工匠們。

    「可惜,沒有純淨無色的。」秦王不無遺憾的說道。

    白暉站在一旁很平淡的來了一句:「沒事,咱有錢。可以試一千種,一萬種配方,總有一種會出現純淨無色的。」

    純淨無色,很難。

    當然,白暉也沒指望這裡能造出來,相比起玻璃杯,白暉更喜歡珍貴的瓷器。這玻璃若當真能夠造出來,那就先製作幾隻望遠鏡。
V123210 發表於 2018-9-30 16:23
第四四八節 趙國想要面子

    就算開始研究玻璃又如何?

    可惜,白暉也不懂光學原理。

    朝堂之上吵了幾天,秦趙就農具的交易又爭了數日,趙國用糧食、鐵錠來換新農具,這一點倒是定了下來,具體的價格估計還要爭上幾天。

    秦王與白暉則離開了咸陽。

    秦王要去洛邑與楚王、趙王,以及名義上還算王的韓、魏兩王聯名簽署天下兩年不攻伐的盟約。

    白暉要出海,距離開春已經沒有幾天了。

    大量的準備工作且不提,重要的是這次宣太后要出海,那麼白暉還要親自去看一看自己船隊當中的四艘大船,這船是否可靠,以及萬一遇到危險,如何救援的演練等等。

    聽起來事不多,真正做起來卻是相當的辛苦。

    白暉到洛邑之時,藺相如之死這才傳到洛邑。

    趙王在洛邑趙宮之中來往的走動著,他怎麼就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田不禮坐在一旁,將趙國副使,以及使節團內其他的上報的內容仔細的查看之後,又翻看了秦國給的官方文書。

    「王上,依臣看來,事情也就是這樣了。」

    「相國的意思是,秦國沒說假話、使節團其他人說的也是真實?」讓趙王無法接受的不是藺相如之死,而是使節之死。

    使節代表的是趙國的臉面。

    田不禮說道:「這事臣也想不明白,但這個藺相如卻是數次對秦王不敬,這事透著古怪。但秦國的說法也沒錯,趙使要求秦王必須沐浴齋戒,自己卻要美食,這是最初讓秦王不高興的起因。」

    「為什麼要齋戒?」

    趙王就想不明白了,原本簡單的玉璞換農具,直接談價錢就好了。

    「怕是想抬價吧。」田不禮給了一個不算是解釋的猜測。

    趙王大笑:「無知,愚蠢。」

    田不禮也跟著說道:「和秦國白暉可以明面上爭執,那怕吵起來也無妨,商之事討價還價本就是正常。但若是動些不必要的心思,怕是……」

    「可是,我趙國使節死在咸陽,此事很是丟臉。」趙王有自己的擔心。

    田不禮問道:「那麼王上,趙國是要面子,還是要好處?」

    「不能都要嗎?」

    趙王這不是貪心,而是正常人的正常心思,面子、裡子都不想丟。

    田不禮只好說道:「聽聞白暉已經入城,臣去見一見他。」

    「相國辛苦了。」

    洛邑,白府。

    白暉正坐在書桌前準備翻閱范雎上報的出行準備材料,就聽到有侍從匯報,趙國相國田不禮到。

    田不禮不是空手來的,依舊有一份禮物送上。

    禮物是否貴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態度。

    白暉將田不禮請到書房,命人上茶後,吩咐侍者退離。田不禮也示意自己的隨從離開。

    田不禮的隨從以及護衛退離,田不禮是奉了王命前來,有要緊的事情商討。這樣能讓白暉與田不禮單獨見面的機會,當真是極少,極少的。

    等所有人退下之後,田不禮起身先施了一禮。

    不需要說什麼,白暉也明白田不禮這一禮是感謝自己幫助他讓趙國買到了農具。

    「天下民生為本,想當年蘇秦先生之語,便是大道。」

    白暉沒頭沒尾的說了兩句,田不禮同樣聽的懂。

    在田不禮聽來,眼下秦國還有七年不攻,若是趙國過於貧飢,其實對秦國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

    同時,白暉也在告訴田不禮,任何的陰謀詭計,也比不起強國強軍之力。

    秦與趙,最終的勝負,還是在兩國的國力,與秦趙兩軍的戰力上。

    田不禮沒接話,而是問道:「敢問大河君,藺相如一事,可否助我趙國。」

    「這沒什麼難的。」

    「請大河君賜教。」

    白暉說道:「藺相如在赴秦之時,路上曾被一瘋狗咬到,正好在我秦國大殿之上發瘋,如同瘋狗一樣。趙國副使擔心傷心我王,親自擋在發瘋的藺相如面前,但藺相如瘋狂無比。無奈之下,趙國副使失手打死了他。」

    田不禮問:「這理由,天下人可信服?」

    「不需要天下人信服,只是一個藉口,給秦、趙留份顏面,至於天下人信與不信,那怕剛才所說的是真相,有些人也會編排一些不合適的話語。所以最重要的是結果。」

    「受教了。」

    田不禮再施一禮。

    不過他心中卻不怎麼認同白暉這番理論。

    不是白暉說的不對,而是看什麼人在用。白暉可以這樣作,他田不禮卻不能這樣。

    再想想,田不禮突然有些小失落。

    秦國最頂尖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世人無法效仿的。

    先說這宣太后,宣太后的作法就是,我做了,誰愛說什麼隨便。再說秦王,秦王是我什麼也沒做,想說什麼隨意。魏冉是我做沒做,誰也不能隨意說我什麼。

    而白氏兄弟更極端。

    白起是,任何人對大秦說三道四,那我就打到你們閉嘴。大秦想讓你們說什麼,不說的話,就打到你們開口。

    白暉則是,無論我作什麼,請為我鼓掌,請歌頌我的美德。你們可以在背後罵我,但明面上請頌揚我。如果不同意,我兄長是白起,我有部下四衛,我背後還有秦王,還有宣太后。

    所以,我白暉作的事情,一定是為天下好,為列國好。

    此時,田不禮很糾結,因為白暉給的解決方案是白暉才能辦到的,趙國辦不到。趙國還沒有能力讓天下人閉嘴。

    田不禮無奈的再次請求:「此事,可否請大河君保全我趙國顏面。」

    「那這樣,就說藺相如失手打碎了玉璞,自請以死謝罪。我秦國自然不忍傷害趙使,但趙國為秦趙之友好,藺相如為保全名節,請趙國副使動手,自請重責以謝王恩。」

    白暉的話讓田不禮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也行?

    田不禮剛準備開口,白暉就說道:「關於那塊玉璞,你安心。我派人砸了,也不用砸成碎片,將邊角敲掉幾塊只要殘損便可。」

    田不禮大驚:「大河君,這……」

    田不禮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了,這麼樣一塊玉璞白暉竟然捨得砸碎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 18:3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四九節 砸了和氏璧

    看著田不禮震驚的神情,白暉淡然一笑:

    「安心,我會去說服我王,如果這樣可行,你就去回報趙王,然後我會命人將損壞的玉璞給送到洛邑來。這樣的話,天下人一看,任何流言自然不攻自破,此事我也不要求趙王任何回報。」

    看來是真的要砸,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田不禮內心只有感動。

    「謝大河君。」田不禮一躬到底,在他想來這是白暉在幫他。

    事實上,白暉只是在幫自己。

    因為白暉原本就相毀了那塊玉璞,歷史上傳說,傳國玉璽就是和氏璧雕刻而成,所以白暉就想著,這除了傳國玉璽,還有沒有什麼邊角料,也給自己留兩塊。

    此玉無論是不是天下第一玉,就憑這名頭。

    白暉想要一塊。

    那怕是很小很小的一塊,也行。

    當然,怎麼說服秦王,白暉打算從宣太后那邊先開始。

    下午的時候,白暉帶著范雎為他整理的出行計畫來到了宣太后處。

    「太后。」白暉施禮後,正準備直起身來,宣太后突然伸手揪住了白暉的耳朵:「你說,你是不是皮鬆了。」

    「臣,有錯!」白暉雖然沒搞清楚宣太后為什麼不高興,先認錯就是正確的選擇。

    「好,咱們尊貴的秦國大河君,你錯在那裡呢?」

    聽著語氣,白暉感覺到自己一定會有麻煩,立即陪上笑容:「太后說臣那裡錯了,臣就一定是錯的。」

    「胡扯。」宣太后鬆開了白暉的耳朵:「你根本就不知道,不過也許你沒錯。

    白暉依舊沒想明白是什麼事。

    只聽宣太后說道:「這農田一年不耕種就會變在荒地,再種糧食產量不足之前的一半。若是放上兩年三年,和新開荒沒什麼區別,這也是趙國真正急的原因。趙國的心思在中山郡,那裡荒了對秦國來說未必是好事。」

    白暉沒想到宣太后竟然是說這個,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宣太后繼續說道:「燕國不可信,若是沒有趙國給燕國壓力,怕是燕國很快就不會再聽你的話,趙國時刻讓燕國感覺害怕,燕國才會聽命於你。這也是沒錯的,不過趙國……終是我秦國的大敵。」

    白暉聽懂了。

    宣太后這想的比起深遠的多,薑還是老的辣。

    宣太后轉頭看著白暉:「白暉,那塊和氏璧留下未必是件好事。」

    「太后知道那塊?」

    「你忘記了,本宮可是楚人,和氏璧有些不詳。而且這一塊未必是真的。」

    白暉大吃一驚:「太后懷疑此玉璞是假的?」

    「不好說。」

    「為什麼?」

    宣太后仔細回憶後說道:「那一年,我年齡還小,剛剛入秦宮不久。那個時候我聽說過這塊玉璞,在楚宮叫和璞。後來張儀入秦,聽先王提及過,張儀差一點被人打死,事實上就是因為這塊和璞。」

    「難道是,傳聞之中張儀盜寶,張儀當時在昭陽公門下?」

    「對,張儀自己並沒有見過和璞,然後再無和璞的消息。怎麼突然和璞就成為楚國送給趙國的禮物了?而且怎麼就讓你給盯上,這一切很讓本宮不理解。」

    宣太后的意思白暉明白了。

    這一塊有可能是假的。真的還在楚宮之中,或是已經被人盜走流落民間,和璞的消息是故意放出來的,有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宣太后在白暉的腦袋上輕輕一按:「君臣爭寶,這結果很可怕。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你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白暉一拍几案就要站起來了。

    這事讓白暉火大了。

    「坐下!」宣太后喝止了白暉,然後勸慰道;「不高興也要忍著,這次不到你報復的時候,而且你找不到報復的對象。」

    白暉微嘆了一口氣坐下,他有種被人戲弄的感覺。

    白暉說道:「太后,我原先準備砸了和璞。」

    「砸了也好。」

    「不是,我砸的是打算取核心好玉給王上雕一塊新的王印,上書四個字。然後邊角料給秦國重臣製作幾枚特殊的小官印,以示榮耀。」

    宣太后來了興趣:「那四個字?」

    「受命於天!」

    「去砸了,然後召集秦宮最優秀的玉匠就按這個製作出來,至於真的在那裡不重要,你說這是塊是真就是真。葉陽拿來給本宮看過,這一塊也是天下少見的美玉,而且是很軟的美玉。」

    宣太后竟然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同意砸了玉璞,這讓白暉多少有些意外。

    「一塊石頭罷了,別太當回事。不過……」宣太后思考片刻之後,對白暉說道:「受命於天這四個字可不敢亂用,眼下大秦扛不住這四個字。不如換四個字,就借用莊周之語,受命於地!」

    莊周有書篇之中,原文是:

    受命於地,唯松柏獨也正,在冬夏青青;受命於天,唯堯、舜獨也正,在萬物之首。

    白暉問宣太后:「太后,難道你認為這塊是假的?」

    「雖然本宮沒親眼見過,葉陽也沒見過,但感覺這一塊是假的。」

    「太后的意思是,找到真的,再雕刻受命於天?」

    「天下歸一之時,相信那塊玉璞一定會出現。你說呢?」宣太后一句反問,代表著她的信心,她內心也認為那塊玉璞帶有靈性的。

    白暉默默的點了點頭。

    白暉記得,傳國玉璽數次流失,明朝就因為沒有玉璽而遺憾。

    在後世的現代,還有某叫獸說過,玉璽流落海外,價值估算五十億。這真是他喵的放屁,這玉璽無價。

    白暉問宣太后:「太后,關於黃帝佩劍,可有傳說?」

    「有,傳說毀於鹿台。」

    「可惜。」

    「是,很可惜。你怎麼突然在意這一把劍,此劍就算留存至今,也是一把殘破的廢劍,莫說千年前,就是周王最初賜給秦的劍,到現在也殘損的不成樣子。古時的鑄劍工藝很差。」

    宣太后說的是實情。

    真正青銅劍達到完善的時候,是在二百多年前,此時才算是青銅劍的巔峰。

    所以之前的青銅劍根本保存不到今天。

    白暉內心感覺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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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