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809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 18:4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零節 秦國轉守勢

    華夏天大神器,眼下洛邑太廟之中的九鼎,以及還沒有出現的傳國玉璽,還有軒轅劍。

    白暉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想這些無用的事情。

    「太后,咱們準備出海吧。」

    「準備好了?」

    「我這邊好了,然後只差我兄長回歸,沒有兄長回歸宜陽坐鎮,我不敢遠行。」

    「嗯!」

    宣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

    眼下秦國的蒙驁、王龁,已經勉強算是獨擋一面的將軍,就是向壽、甘陸都有著不差的統兵能力。

    但他們卻沒有威懾力。

    用最簡單的話說,白起就是核彈級的,擺在那裡就有壓迫感。白暉雖然差點,也是高爆雲爆彈這種級別,有著足夠的威懾力。

    蒙驁不行,他領軍出戰,趙國的將軍們還敢和他比比本事,在戰場上拚殺一翻。

    所以,白起必須回歸。

    白暉、白起兩兄弟,絕對不能同時離開秦國,這也是秦國朝堂之上對白暉出行的底限。

    次日,玉璞被砸了,砸的很有技巧,是秦宮玉匠下的手。

    看著破碎的很慘,卻是完美的保留了核心玉璽的尋塊玉。

    田不禮內心感激無比。

    臘月初,秦王宴請了蒙驁、向壽、甘陸、翟奇、等數位秦國以及義渠、烏氏、林胡將軍,白暉作為陪客與秦王共座上席。

    「肥邑,是攻還是守?寡人想聽一聽眾位將軍的想法。西域是守成,還是再進取。各位將軍也說一說想法。」

    烏氏佃第一個開口:「王上,臣以為西域當守。」

    秦王哈哈一笑:「我大秦的女將軍第一個發言,這是不弱於男兒。烏將軍請滿飲,寡人敬你。」

    「謝我王。」

    烏氏佃將杯中酒喝下之後,向秦王施禮,向所有人抱拳:「各位將軍,西域的穩定為我大秦帶著源源不斷的財富,依眼下看來,新依附的部落有些雜亂,他們不懂規矩,而且不聽號令。」

    秦王問:「不聽號令,可是不願臣服之人?」

    「王上,並非是不願臣服,只是蠻夷不通教化,因為不懂規矩,不識禮教所以才不聽號令。臣以為,當務之急不是往西遠征,而是先教化。」

    秦王看了看白暉,白暉低聲說道:「地圖!」

    秦王輕呼一聲:「地圖。」

    很快,烏氏佃就將範圍給標了出來,義渠的兩位將軍上前補充了一些。林胡也有將軍上前增加了河套北部,西北的一些不安定地區。

    從地圖上看,正是西域最重要的區域。史稱河西走廊的地帶,以及大河河套的重要防線。

    秦王在看地圖的時候,問白暉:「你的意見呢?」

    「守!」

    白暉只說了一個字,秦王明白這不是防守,而是守成。

    秦王說道:「這樣吧,調向壽將軍領秦軍一萬前往助陣。烏氏與義渠就教化之事上報議事會,而後由朝議討論如何教化。再來安排主官以及西域國策之事。」

    「王上英明。」

    秦國擴張太快,不僅是秦國本土,就是義渠、烏氏眼下都不想打了,他們需要休養,也需要消化現在控制的土地,以及新的牧場,還有人口。

    烏氏佃又上前說道:「報我王,烏氏可調派五千精銳騎兵。」

    秦王擺了擺手:「暫時不用,秦國眼下沒有對外作戰,烏氏精銳可以留五千機動力量,一但北方匈奴南下,可支援北方防線。」

    眼下,北方是由林胡人與義渠人以防守。

    他們和匈奴小部隊打過幾仗,因為秦軍配給的軍械遠優於匈奴,所以一直打的很順利。

    此時,秦國並沒有遠征北方草原的實力,所以只能暫時被動防禦。

    秦王起身,親自為蒙驁倒了一杯酒:「蒙將軍,魏、韓可否在三年內,訓練出一支勉強可戰之軍。」

    「臣當不辱命。」

    蒙驁接令。

    秦王宴請這些將軍,就是在白暉遠行之前,對一些邊境的國策作一個大的方向,細節可以放在朝會上討論。

    原本秦王想把蒙驁調到肥邑去。

    白暉卻認為,如果不給王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才能,這對王龁不公平。更何況,論資歷王龁要比蒙驁要老。

    就算秦軍不論資排輩,也要考慮一下老秦軍的想法。

    所以。肥邑就交給王龁了。

    秦王還有些不放心,加派了文官甘庶過去為副官。

    轉眼,新年就要到了。

    大秦戰神白起,終於回到了伊川。

    秦王親自出迎,不是在伊川迎的,也不是在洛邑迎的,而是在韓國的韓王城迎上了白起。

    「將軍歸來,將軍辛苦了。」

    「為大秦作戰,是臣之本份。」

    秦王與白起的對話,不是客氣話。換兩個人講,或許是客套,但在秦王與白起面前,這話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

    這君迎臣的儀式過後,白暉一臉笑意的上前。

    白起的臉上也難得出現笑意,白暉上前將白起用力的擁抱了一下,白起的臉上也是出現了笑意,用力的在白暉的背後拍了兩下。

    兩人分開之後,白起在白暉肩膀上捶了一下:「睢陽之戰,作的不錯。」

    睢陽之戰,嚴格意義上說白暉沒勝。

    但這是非戰之過。

    白暉的戰術運用在白起眼中是及格的,不及格的是白暉有些高看了魏軍的戰鬥力。

    這個沒辦法。

    白起想若是自己,遇到看似還行,真正打起來卻不當事的魏軍,自己也沒辦法。

    回伊川的路上,秦王、白起、白暉同車。

    坐的不是敞開的車,而是嚴實的馬車。不僅為了保暖,更重要的他們之間的交談不想讓人聽到。

    馬車上,白起先說道:「王上,暉。遼東之地不宜戰。我觀察過那裡的地勢,以及箕氏侯國,還有東胡的戰力。他們不值得我秦軍主力出戰,當時非戰不可是因為,戰既生存。」

    白起這句戰既生存說的精彩。

    「當時,民心低落,士氣低落。一戰,箕氏侯國沒傷及根本,卻讓肥邑軍民恢復了士氣,而且有了大量的過冬物資,以及數萬奴隸。最重要的是,佔據了暉所提及的煤礦,還發現了一處鐵礦。以及意外發現了兩處小金礦以及水晶礦。」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 18:4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一節 白起回來了

    白起把遼東一帶經營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

    雖然白起所部肯定有文書詳細的匯報,但聽白起親自講,這其中感覺是不同的。

    白暉說道:「海角之地,遍地金礦。」

    「金礦非正道,民生基礎才是本。」白起反駁的白暉的理論。在白起眼中,最基礎的錢、糧、鐵、煤、鹽、布。這才是正道,靠挖一點金子發財,這不是正道。

    「兄長說的對,民生才是本。」白暉認可白起的說法。

    白暉又說道:「兄長,韓魏已經附秦。佈防之事,兄長最強。」

    「好。」

    白起對最強這個說法沒有反對。眼下,對於韓魏兩國的戰略防禦體系的調整,白起自信除了自己,沒有人能擔起這重任。

    司馬錯行,但年齡還是大了,不適合這樣奔波。

    其餘的人,還真的沒有資格和自己兄弟二人相比,所以白起對這個最強,並沒有反對。

    秦王對於這個最強,也沒什麼反對。

    大秦戰神不是白叫的。

    歷史上,第一個封號戰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回到伊川的路上實際的路程只要兩天,不過白暉卻讓車隊在洛邑停了一天。原因自然是出在白起身上。

    白暉把白起帶回來的所有東西的清單詳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就其中一些物件更是新自過目,然後挑出了一些東西。

    「兄長,這是你特意給嫂嫂準備的禮物。」

    白起反問:「家中缺少這些嗎?這是給你看的,有什麼值得遼東多多準備。」

    「兄長,家裡什麼也不缺。可你回來,從遼東之地到伊川,兩千里有了吧。你找一隻漂亮的鳥然後帶根羽毛回來,嫂嫂也是會開心的,禮物是心意,不是非要有什麼東西。」

    白起指了指白暉挑出來的那些;「那你還用挑,隨便拿幾樣不就好了。」

    「兄長,我是說,心意重要。但心意之下,有讓人心中開心的禮物,不是更好些。嫂嫂不會在意你帶什麼,更在意你。」

    白起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鄭重的點了點頭:「嗯,下次為兄會記住的。」

    「還有,回家之後,別想著軍營的事。家中不佩劍,冬天正好去賞個雪景什麼的。」

    「雪有什麼好看的,寒冷讓窮苦的人難受,當年許多秦軍作戰,因為沒有冬衣……」

    這次連秦王都聽不下去了,秦王怒喝一句:「白起,這次你就聽白暉的,家中不是軍營,別提這些軍中之事。還有,寡人不准許……」

    秦王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白暉在旁邊補充了一句:「這個,不如在回家之前,請家姐過來一下。只說有些公務,然後耽誤一兩天回伊川。」

    「可以。妙計。」秦王認可了白暉的提議。

    白暉與秦王都很無奈。

    白起這個沒心沒肺的,他帶回來的不是禮物,而是樣品。

    就是讓白暉看看,或是讓大河博士院給看看,有多少值得運回來的物品,而不是禮物。別說是給甘如,就是給白暉都沒有帶一片樹葉。

    在白起看來,白暉什麼也不缺,不需要帶禮物。

    而家中自己的夫人甘如,伊川富足,又有白暉掌家、太后照顧,家中更是什麼也不會少,不敢說比咸陽宮,也比尋常的貴族家中要強上這麼多。

    不需要自己再帶什麼回來補充家用。

    白暉也是無奈。

    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姐姐,此時人正在洛邑。

    西乞和聽到王詔,沒敢有一絲的耽誤,立即陪著自己的夫人,白暉的不同父也不同母,白起同母異父的姐姐白子怡來到洛邑秦宮見秦王。

    西乞和在洛邑原本只是為了清算洛邑今年的收益,順便帶著自己的夫人見識一下天子城池的繁華。

    他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接到秦王詔令。

    來到洛邑秦宮之後,秦王把事情一講,西乞和站在那裡好半點都沒回過神來。可再一想,從自己認識白起開始,白起就有些不夠細心。

    比如,白起打了勝仗回來,往往是賞賜什麼就全部送回家裡。

    有用沒用,白起自己很少去細分這些。

    記得有一次,上方給了賞賜,賞賜了半隻羊。

    結果白起光顧著忙軍營之中的事情,等他想起來,反羊送回家的時候,半隻羊早就成了臭的,可白起依然還是將發臭的半隻羊送了回去。

    就在白暉和秦王忙著找人給白起上課的同時。讓兩人沒想到的是,宣太后也安排一個人,準備給白起上課。

    甘如到了。

    白起的夫人甘如,甘氏嫡女在接到宣太后的信之後,從伊川來到了洛邑。

    甘如到了洛邑之後,並沒有先去見白起,而是直接找到了白暉。

    「嫂嫂?」白暉有些意外,先是不理解甘如為何過來,同樣不理解為什麼甘如過來不去直接找白起,而是來找自己。

    施禮之後,白暉請甘如上座。

    甘如上座,請侍女退離之後,甘如開口說道:「叔叔有所不知,叔叔是叔叔,將軍是將軍。」

    很繞嘴,可白暉聽得懂。

    甘如緊接又補充了一句:「我是我,羽是羽。」

    「明白。」白暉明白了甘如來洛邑的意思,也明白了先見自己的意思。

    甘如起身對白暉施了大禮,白暉趕緊以同樣的禮節回禮。

    只聽甘如說道:「我不會持家,也不知道如何操持家業,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與將軍說話。但我也卻知道將軍為大秦征戰,若在我這裡分心,或是依叔叔之法改變,那將軍還是將軍嗎?我難道不是大秦的罪人。」

    「胡扯。」白暉火了。

    白暉當既問道:「嫂嫂,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太后的意思?」

    甘如給愣住了。

    在白暉準備再問的時候,卻聽見門被人一腳踢開,只見宣太后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身後的無論是白暉的護衛,還是太后的侍女都趕緊低頭退到一旁,並且將那門重新關上。

    宣太后走向白暉,伸手指著白暉的鼻子:「白暉,是老娘的意思,你想怎麼樣?」

    白起的夫人甘如傻了,坐在那裡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應該給太后讓座。

    剛才,白暉直接猜測是太后,敢質疑大秦太后,白暉絕對是唯一一人,因為連秦王都不敢。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 18:45
第四五二節 女子能頂半邊天


    而太后踢門進來,指著白暉的鼻子就罵,這罵的火氣十足。

    好可怕。

    更跟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在屋門前上的一瞬間,白暉跳了起來:「太后,我兄長要的是一個夫人,不是一個花瓶。」

    「花瓶是什麼?」

    「花瓶就是擺在那裡好看,卻算不上是人。」

    「放屁,老娘還就告訴你了。我大秦的男人在外征戰,女人在家耕種帶孩子,像你這樣的,出個門還要帶個禮物回來,每到過年過節還不忘記再送份禮物的人,不是我大秦男人。」

    宣太后怒了,只差去揪白暉的耳朵了。

    白暉後退一步,開口說道:「不知道,當年有沒有人期待先王送件禮物。」

    「你想死?」宣太后抄起了白暉的障刀。

    白暉再退一步:「想當年,有沒有人在月下等著先王?」

    「白暉,老娘今天不打到你滿臉血,老娘就不當這個太后了。」宣太后是真的怒了。

    白暉卻是哈哈一笑:「兩句話,太后聽完再打我絕對不躲。」

    「好。」

    「太后,一般情況下,我要是打誰,一定會說,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打的他滿臉桃花開。」

    白暉一句話把宣太后給逗樂了。

    刀放下了。

    白暉這才說道:「太后,我身上流的也是大秦男兒的血。但你聽我一句,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會有一個優秀的女人。」

    「繼續。」宣太后想聽聽白暉怎麼說。

    白暉也坐了下來:「太后,說句難聽話,我兄長出門之後,還記不記得家中有個夫人,我都在懷疑。」

    「好吧,你說對了。」宣太后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嚇傻的甘如後對白暉說道:「你嫂嫂是挺可憐的。」

    「太后,有家牽掛著,人是會變的。」

    「如何變?」

    「活著回來。」

    宣太后重複著白暉的話,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活著回來,說的不錯。為了活著回來,就一定要贏,就一定要謹慎些。」

    白暉鬆了一口氣:「說我嫂嫂,年齡小,真的懂事嗎?再說我兄長,除了打仗,他懂家裡怎麼過日子嗎?」

    「說吧,你什麼意思?」

    「日子是要過的,家是要經營的,自己的女人是要疼的,話說,太后知道王上喜歡吃什麼,那麼先王知道太后喜歡吃什麼?」

    宣太后這次沒回答,也沒發火。

    很多年了。

    先王其實是很優秀的人,先王是在民間知道民間疾苦的人。

    宣太后坐在那裡思考了很久,一直在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

    良久之後,宣太后說道:「當年,先王提及過一件事,他隱姓埋名,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生活太久過。曾經在一個山村,他有喜歡過一個農家女子,但先王不能留在一地太久,他不得不離開。」

    白暉八卦之心狂漲,這事聽起來有趣。

    宣太后繼續講著這個故事:「後來,先王告訴那女子,他要遊歷天下,讓那女子留在山村,自己將來會去接她。」

    「然後呢?」

    「然後,那女子跳崖了。理由很簡單,她雖然不識字,也不知道先王的身份,但卻知道先王是識字的,而且有才華,是有大志向的人,所以不想讓先王有所牽掛,跳崖了。」

    白暉騰的一個就站了起來。

    宣太后雙眼盯著白暉,宣太后想的清楚,此時白暉敢對先王有半個字不恭敬,宣太后就會狠狠的收拾白暉。

    白暉是誰?

    看過無數電視劇的主,對於王這樣級別的人物,可以當面罵,但絕對不能背後點評。

    所以白暉說道:「女子能頂半邊天。」

    「什麼?」宣太后愣住了。

    白暉重新說了一遍:「女子能頂半邊天。」

    「說人話!」宣太后確實沒聽懂白暉這話的意思。

    白暉第三次說道:「女子能頂半邊天,這不是在恭維太后你。也不是在說家事,我說是就是實情。太后你可以管天管地,甚至天下列國那個貴族娶妻,太后只要說一句,不讓娶或是不讓嫁,他們就要聽,誰不聽我們就弄死他。可太后你不懂管別人疼婆娘。」

    宣太后把桌子掀了:「你的意思是,老娘沒人疼?」

    換個人,白暉肯定會問一句:有嗎?

    可宣太後面前白暉不敢這麼說,所以白暉說道:「太后您有兒子孝順,還有我這半個兒孝順,怎麼能叫沒人疼。」

    「說人話。」

    白暉這次不是沒說人話,而是有些理念這個時代連詞語都沒有。

    「算了,沒心情說了。」白暉坐在地上不打算開口了。

    宣太后有點不高興,但也沒有再問下去。

    不過,宣太后也算是給白暉面子,轉身問甘如:「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說真話。」

    「喜歡那隻木鷹。」甘如給了一個回答之後,宣太后擺了擺手:「難為你了,去見你的夫君吧。」

    「謝太后。」甘如慌忙施禮後逃離了這裡。

    甘如離開後,宣太后問白暉:「說說,那個什麼女子能頂半邊天,是什麼意思?」

    「請太后再等會。」白暉依然沒回答。

    宣太后沒再催。

    約摸半個時辰後,甘如又回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和白起一起。

    白起進屋後,施禮,然後從在白暉身旁,一言不發。

    甘如施禮之後,雙手捧著一隻紙捲軸送到宣太後面前。

    宣太后打開捲軸,閱讀著上面書寫的內容。

    上面寫著,這次依秦律白起從遼東帶回來的物資中,屬於白府的各種物品的分配方案。

    其中有派人送回眉縣老家,給白氏族人多少。

    也有單獨送到母上家中多少,還有挑出來一些給白起姐姐家時送多少。以及有些特別的物件,也要給甘家、宰氏都送上一些的。

    宣太后看完之後,將捲軸交給了白暉。

    白暉倒是明白,雖然自己這個白氏與孟西白三族中的白氏,並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也在白氏一族生活了兩百多年。

    就憑這份情,給白氏送些東西過去是合適的。

    大秦男兒出征,得勝歸來之時,所得到的戰利品,還有賞賜絕對不是自己一家的,有一部分一定會給族中,由族中宿老來補貼族中窮苦所需。

    或是,族中同樂等等。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3 17:5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三節 秦先王的八卦


    看到白暉持完了,宣太后問道:「你感覺如何?」

    「太后,什麼叫我感覺如何,應該是太后感覺如何。再者說,我是弟弟,如何點評家嫂,這個不合適。」

    宣太后也沒有再逼問白暉,只說道:「那麼再說剛才那句話,你為何不願意當著其他人的面講呢?」

    白暉反問:「不如講一講,關於跳崖的那件事情?」

    宣太后與白暉之間的對話讓甘如聽著緊張,她轉頭看了一眼白起,卻發現白起閉目養神,只當是完全沒聽到。

    非常緊張,甘如雖然是名門,但畢竟是個小丫頭。

    白起是她的夫君,她知道白起是大秦的戰神,除此之外,她還知道大秦真正掌權的是太后,而非秦王。

    縱然眼下大秦的王權正在一點點的交給秦王,太后之威名依然是大秦最強大的。

    另一個,說是一家人,可白暉的威懾力天下第三。

    很明顯,此時宣太后與白暉正在爭論些什麼,甘如考慮著是不是應該讓白起帶自己離開。

    宣太后突然笑了:「好,就講一講那跳崖的事情,你也要說說剛才的話。」

    「一切依太后決斷。」

    宣太后又沉默了。

    因為宣太后在思考應該怎麼給白暉講。

    這氣氛很壓抑,甘如也越發的緊張了起來,原本她來洛邑就是宣太后的意思,宣太后希望她成為一個白起背後默默支持白起的人。

    但白暉似乎不同意,同時,白起也認為白暉講的有道理。

    白起也不準備讓甘如成為一個擺設,所以親自帶甘如過來與宣太后抗爭。

    但!

    跳崖是怎麼一回事,這凝重的氣氛是怎麼一回事?

    正在甘如緊張的不得了的時候,白暉突然開口了:「太后,不如我問,太后答如何?」

    「好,你問。本宮保證如實告訴你。」

    白暉問道:「太后,跳崖的人沒死,是不是?」

    「是,確實是沒死。但也沒再回家,本宮知道這件事情並非先王的那裡,而是王上登基之後,從先王秘錄之中得知。」

    聽完宣太后的回答,白暉再問:「太后派人去找了。」

    宣太后擺了擺手:「行了,人找到了。一條腿壞了,在山村之中生活,育有兩兒一女,兩個兒子在秦軍之中,女兒嫁人,所嫁之人是一任小吏。叫黑山,有個兄長你認識,叫黑劍。」

    白暉再問:「長子?」

    「是先王之子,今年已經四十三歲,他有兩子,長子今年已經二十四歲,比你還大一歲呢。同樣在秦軍之中,而且入選了你的四衛之一的狼刃。」

    「太后,大氣點?」

    「這事與你有何關係,與大秦有何好處?」在宣太后心中,白暉這時在沒事找事,關於先王流落民間那段時間的事情,可以說對眼下的秦國沒有任何的關係。

    白暉站了起來:「太后,我先說說這個女子能頂半邊天吧。」

    「好。」

    「太后,你可能沒看過一組數據。這是臣派人調查過的。先說楚國,楚國女子勞動參與率在成親之後,佔所有人口總數的百分之七十五左右。魏國在伊闕之戰後,女子勞動參與率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什麼叫勞動參與率?」宣太后問了一人自己不懂的名詞。

    白暉解釋道:「就是,沒有閒在家時,參與到非家庭小手工之外重要勞動之中。在家中帶孩子,或是只用一個不手工,女紅,織布只夠自家使用等之外的勞作。」

    「懂了,你繼續。」

    「秦國的女子勞動參與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點五,就是千分之九百八十五。秦國女子所創造的價值,如果不算秦軍收益,以及征戰收益的話,秦國每年種的糧食,織的布匹還有運輸等等,女子的產出高於男子,是男子的一點一八倍。」

    宣太后點了點頭:「意思聽懂了,這是在說,秦國的女子對大秦的基業非常的重要,對是不對?」

    「對。」

    「你繼續。」

    白暉繼續說道:「適齡女子不僅要帶孩子,帶要參與勞作,耕種、織布等等,若是連帶孩子,照顧老弱都算上,秦國的女子勞作工時,差不多相當於男子的一點五倍。」

    「付出這麼多,難道只站在背後,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能聽嗎?」

    宣太后冷冷一笑:「你的意思就是在怪罪本宮,為了讓白起一心征戰,完全不顧及你這個嫂嫂。」

    「對,就是這個意思。換句話說,太后也是女子,難道就不能為天下女子說句公道話。」

    「你指責本宮?」

    「太后,錯了難道就不能說兩句嗎?好吧,那臣當一個媚臣,整天變著法的給太后歌功頌德如何?」

    白暉與宣太后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緊接著,白暉開始翻舊賬了:「太后,上次你教訓我,認為我在家幫著宰羽帶孩子,是我的錯。身為男子,難道就不能為家人分擔一點家務嗎?」

    「放屁,身為男兒,當然是征戰四方!」

    宣太后怒了,指著白暉的鼻子就開罵了。

    白暉大聲反問:「太后若認為,咱們秦國可以天天都打仗,那麼臣就認這個錯。是天天,每一天。」

    「你……」宣太后無言以對。

    「太后,不可能天天打仗,難道先王就天天打仗?或是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在處理國事?」

    宣太后深吸一口氣:「好,你說的在理。先王確實……好吧,你有理。這次是本宮錯了。」

    宣太后認錯。

    有史以來第一次。

    「太后沒錯,太后不能有錯,所以這事要換個說法。」宣太后已經說自己錯了,可白暉卻是改了說法:「太后,只能說太后太關愛我兄弟二人……」

    「閉嘴,有何陰謀,來點直接的。」宣太后粗暴的打斷了白暉的話。

    白暉有些小尷尬,只好說道:「開放女子為官的限制。」

    「理由。」

    宣太后倒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理由。

    若是白暉不滿自己身為太后插手他的家事,白暉不會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來說話,完全可以直接來談。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3 17:55
第四五四節 大膽的三個要求

    既然宣太后讓說,白暉自然也是要挑明的講的。

    「臣有三件事情想說。第一件,我兄長是戰神沒錯,但不能是只知道軍營,不知道有家的人。所以,太后所作的事情,想法我理解,但方式我接受不了。」

    白暉倒也不管了,把話挑明了在說。

    宣太后點了點頭:「好吧,此事你自己處理。」

    「謝太后。」

    「別廢話,說正事。」

    「太后,女子為官,這件事情很重要,眼下秦國有少許的女子為武官的,但文官卻無一人,大秦識字的女子至少有四十五萬人……」

    「什麼?」宣太后完全沒想到竟然有麼巨大的人口數,她是大吃一驚。

    白暉趕緊解釋:「太后,臣說的只是識字。認識三百個字,就算是識字了。因為孩童的初期教育是母親,所以這幾年來,秦國的但凡是軍屬的婦人,都相互學習一些字,用來在最初的時候教導孩童識字。」

    宣太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認識三百個字,算是識字。但這事真正有才華,還有很大的距離。

    認識三百個字,按後世的說法,這是半文盲。白暉所說的識字,僅僅是能寫自己的名字,知道日常關鍵物品的文字。比如紗、麻、羊、油、鹽等等。會簡單的加減法,懂基礎的農耕知識。

    白暉繼續說道:「太后,正好借這機會,臣把想法提出來。就是咱們大秦,若是認真挑選,再投入人力、物力教導,秦國至少能多少一萬有才學的女子。」

    「秦國就這麼缺人?」

    「太后,秦國官員的缺口,已經馬上就到了無法執行政令了。」

    「好吧,女子為官這個可以考慮,本宮會考慮的,說說你的第三件事?」

    白暉心中明白,自己事實上還沒有準備好,也是借宣太后干預自己的家事,提到女子為官的事情,宣太后答應可以考慮,這就算是成功了。

    「太后,這第三條……」白暉拉了一個長音,這個要求讓白暉多少有那麼一點壓力。

    誰想,宣太后卻是猜到了。

    宣太后說道:「你想提到的第三個要求,無非就是出海之後,讓本宮聽你的。」

    「不敢,臣的意思是,出海之後,請太后多少聽一聽世的建議,畢竟太后你久居內陸,對海外一無所知。」

    宣太后心說,難道你白暉就出過海嗎?

    想歸想,說歸說。

    宣太后還是說道:「好,依你,本宮答應你,出海之後大小事宜多以你的意見為主。輕易不會插手你所管之事。」

    「謝太后體諒。」

    體諒,不體諒也不行的。

    宣太后認為白暉想找機會和自己談一談關於出海後誰說了算這個問題,已經很長時間了,白暉繞來繞去,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機會。

    是自己管的太多了嗎?

    這些孩子是不是已經長大了,可以真正擋事了。

    或許出海就是一個機會,可以真正的看一看白暉到底有多大才。

    「甘如,本宮錯了。不過你也要體諒本宮,本宮是不想讓我大秦戰神被兒女私情所絆,此時想來,戰神是大秦的,白起是你的。咸陽宮內還有河套送來的上上等棉,本宮分一半給你們府中。」

    宣太后在道歉。

    甘如卻不知道如何應對。

    一直閉目養神的白起此時跪坐著身體前躬,朗聲說道:「臣謝太后。」

    甘如被白起突然吼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沒等甘如回過神來,白暉卻是嘻皮笑臉的也來了一句:「太后,不如把烏氏送到咸陽的上等駝毛,也分一石給我們家吧。」

    「行。」宣太后一邊答應,一邊在白暉腦袋上拍了一下。

    白暉順桿往上又爬了一步,這句話連白起都嚇了一跳。

    只聽白暉說道:「聽咸陽宮的醫官說,王后有喜,似乎是女孩?」

    白起愣住了。

    作為外臣,竟然在討論王后有喜的事情,這白暉也太大膽了。

    宣太后卻是瞬間明白了,在白暉剛說完,宣太后就說道:「那就定了,若當真是女孩,十四年後,讓她奉茶喊我大秦戰神一聲父親。」

    白起愣了。

    甘如驚呆了。

    可白暉卻來了一句:「太后,這彩禮可別太狠。」

    「不狠,錢百億、地千里、奴百萬。如何?」

    錢百億……

    甘如華麗的暈倒了,她聽懂了,白暉這是給她的兒子談了一門親事,把葉陽後即將出生的女兒,也就是大秦的嫡長女變成了她的兒媳。

    可緊接著,宣太后要的彩禮,幾乎把她嚇死。

    白起不緊張,因為家中的事情有白暉在,再說了,白起對錢百億什麼也沒概念。

    白暉卻是笑的合上不嘴:「太后要的太少了,就這麼一點,毛毛雨了。」

    「那你加點?」

    「加十倍。但要一個專斷之權,並非所有事,只是有些個人,有些個事,只能獨斷專行。」

    「好,等你加這個十倍。」宣太后抬起手,輕輕與白暉擊掌。

    十倍。

    錢千億、地萬里、奴千萬!!!

    白起的臉色變了,他聽懂白暉與太后之間的話,十四年的時間,為秦國增加這些數字,不就代表著,一統天下?

    「太后,新年後初八,是個好日子,起程。」

    「這些小事,你作主便是。」

    當天,太后親自設宴,宴請甘如與白起的妹妹白子怡。

    而秦王則與白起、白暉、魏冉等人圍在一隻火鍋旁喝著酒,聊著天。

    秦王親自給白暉倒了一杯酒:「你厲害,頭一個敢對咱老娘說不的人。你知道,宮中莫說是其他人,就是葉陽平日裡說話,都要先想一想,說出去的話,太后是不是喜歡聽。」

    「威武。」魏冉拿來一隻空杯給白暉倒上酒:「這杯我敬你,我也算是秦國大人物了,可在姐姐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這杯要喝。」

    白起也倒了一杯放在白暉面前。

    所有人看著白起,等著白起的說辭,白起淡淡了來了一句:「湊數,三杯好。」

    秦王、魏冉先是一愣,轉而大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4 17:4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五節 一個老婦人


    白暉將這三杯酒連著喝了下去,今天他也挺開心的,竟然意外的談好了秦國嫡長女下嫁白府之事,這值得喝一杯。

    三杯酒下肚,秦王問道:「十四年,能一統天下?」

    白暉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難,但不是沒可能,人沒點壓力怎麼行,若說二十年,這事便太過輕鬆了。再過幾天就過年了,翻過年咱們秦國十年不攻,就只剩下六年了。」

    魏冉問白起:「六年時間,韓、魏兩地之軍,可與我秦軍主力相差多少?」

    「其精銳,勉強達到眼下秦軍戰力,但與四衛不可比。」

    白起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對趙一戰,必是惡戰,極惡之戰。」

    沒人接話,也沒人想說點什麼。

    未來秦國對趙國一戰,確實是一場難打的大仗。

    馬上要過年了,秦、趙、楚三國為主,魏、韓、齊三國為輔,燕國為客。七國準備簽訂新的天下息戰盟約,為期兩年,天下無戰事。

    白暉沒有參與這種祭祀大典,而是代咸陽宮,迎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婦人已經是白發蒼蒼,已經是六十歲的老婦人,當年她與秦先王贏駟相遇的時候,就比贏駟年齡大。

    扶著這老婦人的是她的長子,叫陽櫟。

    陽是當年贏駟用的假名之姓,櫟是櫟陽之意。老婦人相信,當年的少年郎一定會到秦國的國都櫟陽去,所以給這個孩子取名櫟。

    跟在老婦人背後一邊是她的次子,一邊是她的女兒。次子與女兒隨後嫁之夫姓,兒子山娃、女兒叫山枝。

    山並非姓,因為她們生活在山裡。尋常的普通人是沒有姓氏的。

    當年贏駟派人找過,沒找到,認為人已經死了,或是受傷被野獸所害。

    贏駟可以說是英年早逝,他只活了四十四歲,當了二十五年秦王,為秦孝公之後的一代英主。

    將秦國的公,變成了王。

    在位二十五年間,他的秦軍北掃義渠,西平巴蜀,東出函谷,南下商於,他為秦國嘔心瀝血一生,可以說在他心中,他對得起大秦列祖列宗,對得起老秦人誓死追隨。

    但,還差一位。他有所欠。

    若當年贏駟知道,老婦人沒死,那怕把秦國翻過來,也一定要找下去。

    宣太后找到老婦人,也純粹就是一個意外。

    因為,陽櫟是秦軍,老秦軍,優秀的秦軍老兵一定會在咸陽宮當職兩年,那一年,宣太后見到了陽櫟,她查證了許多秘錄,然後派人去找。

    她確定,陽櫟就是贏駟之子。

    但她不確定,應該如何面對陽櫟這個先王之子。

    在戰國這個時代,沒有私生子這一說,兒子就是兒子。

    此時,白暉站在府門前迎接。

    白暉,大秦眼下權勢最高的人,沒有之一,甚至就是魏冉都退讓三分。白暉加上其兄白起的力量,在秦國無人能及,縱然面對天下,列國也會顫抖。

    老婦人無名無姓,不識字。

    可其子陽櫟,現身為秦軍軍侯,又在咸陽宮當值過,如何不認識白暉,如何不知道權勢讓天下都顫抖的大河君。

    陪著一起來的,還有麻鎮的黑劍。他的弟弟娶的正是老婦人的女兒。

    還有陽泉,狼刃之中剛剛成為百將。

    他們被招來,來到洛邑,完全不明白是為什麼,但秦大河君白暉的召見,能來是榮耀。

    老婦人下了馬車,白暉快步上前,長身一禮。行的是晚輩見長輩之禮。

    老婦人不懂,她的雙眼已經幾乎看不見,一條腿完全廢了。

    面對白暉的禮,老婦人不知道,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陽櫟趕緊上前,在陽櫟準備施大禮的時候,白暉卻說道:「站著別動,你的母親受得起我這一禮。」

    門外,白暉再沒說什麼。

    在府中,白暉請老婦人上座。

    「夫人,您可以曾記得當年,有一個遊歷的學子在村中住了一年半,他的左肩膀上有個胎記,胎記是什麼樣的?」

    原本帶著驚恐坐在上座的老婦人驚呆了。

    過了好久,老婦人顫抖著問道:「他,他還好嗎?」

    白暉很平靜的說道:「他死了,十幾年前就死了。他不知道你還活著,若是知道,一定會去找你。」

    老婦人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不知道贏駟是誰,只知道是一個有才華的人,是她少女時代心動的男人、牽掛的男人。

    「黑冰台的人查過,你有一塊布包著一束頭髮。可以給我看看嗎?」

    聽到黑冰台,在座的人中陽櫟、陽泉、黑劍都不由的緊張了起來,黑冰台是大秦咸陽宮近衛中最秘密的力量。

    為了一個尋常的老婦人,竟然驚動了黑冰台,這如何不讓人緊張。

    一塊普通的麻布,一束頭髮。

    這已經四十多年了,老婦人竟然還保留著,麻布上的字跡已經幾乎看不清,根據黑冰台的報告,這上面原本有一個駟字。

    駟,是秦先王贏駟之名。

    白暉收起的那塊布,還有那束頭髮:「這個不能再還給你。」

    老婦人問道:「他,還有家人嗎?」

    白暉深吸一口氣,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然後看著陽櫟:「你母親身體可好,接下來的話很不普通。」

    「能撐住。」

    「好。」白暉點了點頭之後對老婦人說道:「他十幾年已經死了,不過他還有兒子,女兒數人。」

    「挺好。」

    「想見見嗎?」

    「想,卻是怕。」

    陽櫟也在一旁說道:「我家中雖然已經積爵六等,但母親畢竟還是普通山婦,既然,我……」

    陽櫟也聽起來,大河君是代自己的生父來找他們的。

    能讓大河君白暉親自處理此事,要麼是大河君與自己的生父有舊,要麼就是自己的生父地位不普通。

    所以陽櫟很緊張,更緊張自己的母親見到生父的正妻,地位相差過大。

    白暉說道:「你自然是可以稱呼他為父的。實話說,我還沒想好,如何給族中來解釋你的存在,你姓……贏!」

    一個贏字,老婦人在孫子解釋之後,暈倒了。

    陽櫟則是冷汗直流,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4 17:46
第四五六節 準備帶韓魏兩王出海


    安排醫官把老婦人送到後室之後,白暉對陽櫟說道:「你的父親,是秦先王,你的弟弟是當代秦王。從即日起,公子贏櫟為秦軍領將,前往宜陽為將。公孫贏泉,選百名狼刃,正月初八隨本君出征。」

    說完後,白暉按住陽櫟的肩膀:「給王上一點時間,也給太后一點時間。贏氏公族需要時間,王上也需要時間。」

    「大河君……」陽櫟整個人都傻了。

    在秦國,許多孩子出生後就不知道父親是誰。戰爭讓許多人根本沒機會見到親生父親。

    在秦國,再娶、再嫁很普通。

    就像白暉自己家,就像白暉的姐姐,三個孩子三個爹,一切都是因為這是戰國,戰爭讓太多男人出征之後就沒辦法再回家。

    白暉又對陽櫟說道:「你有兩個選擇,這是我的意見。第一個選擇,我可以讓你立即擁有錦衣玉食,富足一方。因為你是先王之子,是秦國的公子。第二個選擇,去戰,去殺,去打出一個威風來,然後將你的戰功獻上,讓一位父親驕傲。」

    白暉低聲勸說陽櫟:

    「你別怪先王,你母親當年跳崖,先王不是沒有派人找過。雖然先王沒有對你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他對秦國盡到一位秦王的責任,我秦國強,強於天下,先王功不可沒。」

    陽櫟沒想過那麼多,他原本就是一名秦將,什麼秦公子這種事情,對他太過遙遠了。

    聽完白暉的建議,陽櫟用力一抱拳:

    「願領軍,戰!」

    白暉點了點頭:「很好。如果不嫌棄,在我兄長身旁任三年副將可好。」

    「謝大河君,謝武安君,謝我王。」陽櫟真的興奮了,相比起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個公子身份,在白起身邊當副將才是真正讓他興奮的。

    秦國那個武官不希望能在白起身邊學習。

    沒有例外。

    在新年的前一天,秦國官方向對公佈的一條消息。

    大秦的國君贏稷,要換上佈衣,隱姓埋名,深入鄉村,體現勞苦大眾,秦國普通農戶的生活,以及疾苦。

    自即日起,秦國王之公子,在十歲時,放棄姓氏在民間生活兩年,然後在秦軍之中從軍三年。但凡放棄者,等同於放棄王位繼承權,放棄秦國從政權,放棄宗族身份。

    這麼政令發佈之後,整個洛邑嘩然。

    消息還沒有傳回咸陽,相信咸陽也不會平靜了。

    眼下,除了王長子贏芷之外,秦王還沒有即將到十歲的孩子,有兩名要去楚國為人質,那麼將來回來的時候也要補上這個五年期的民間與軍中生活。

    贏芷,作為王長子,十歲。

    他即將開始他的民間生活。

    秦王與白暉又在擼串了。

    「我說白暉,你這麼搞是什麼意思?」

    「造神。」

    「說人話。」

    「就是讓天下人知道,我大秦的王與民同在,王知之民之苦,王知民所需,王知民之願,王知民之樂。王兄布衣之行的地方我已經替王兄選好了,地點就在冷泉縣。」

    冷泉縣就是後世的耀縣。

    白暉給秦王解釋道:「只有三個月時間,不是怕王兄掙不住,反而是擔心王兄去了不想回來。」

    「當真?」

    「冷泉縣四大秘坊,分別是冷泉谷鋼坊、神農祠、水泥坊以及新瓷坊。冷泉縣有良田二十萬畝,藥田百萬畝,有煤礦、長石礦、英石礦等各種大礦十數個,冷泉縣所居之民,全是老秦人,而且家中都在為大秦戰死的。」

    聽到白暉的解釋,秦王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王說道:「你的意思不僅僅讓為兄去體驗民間生活,同時也給冷泉縣一結榮耀。」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秦王再問:「贏芷去那裡?」

    「河套。」

    「好,河套好。不過晚一些,讓他和你先去楚都轉一圈,回來之後再去,這一去為農兩年,再回來咸陽學習一段時間,十六歲再從軍三年,這就十九歲了。」

    秦王心中並不看好贏芷,可眼下卻沒得選。

    這與葉陽後無關,而是贏芷體弱,性格也有些自卑,不適合成為大秦的雄主。

    至於陽櫟之事,秦國並沒有對外宣佈半個字。

    還不到時候。

    贏氏公族倒是願意承認陽櫟的血統,但改姓為贏之事,贏氏公族並沒有答應。不過對於陽櫟而言,姓陽或是贏,並不是十分重要。

    新年,秦王再一次主持祭祀大典。

    為了參與祭祀這個隨同官員的名單,秦國分了一半給魏、韓兩國。這讓魏、韓兩國的貴族們為了爭名額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祭祀大典上,白暉不住的打著哈欠。

    站在白暉身旁的魏冉低聲問道:「你昨晚上作賊去了?」

    「嗯,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有人不夜不睡,竟然還能這麼精神。」

    魏冉問道:「誰?」

    白暉指了指韓、魏兩位王。

    魏冉看了一眼兩王,這兩位確實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魏冉說道:「看來,你不喜歡祭祀。」

    「是。」

    魏冉很嚴肅的問道:「天地的威嚴不夠嗎?」

    白暉搖了搖頭:「我對天地的敬畏於心,而不是這種形勢。敬天,自在是在守心守德,敬地,自然是在孝順長輩,愛護幼小。話說,我們這些人,應該被雷劈死。」

    聽完白暉的話,魏冉默默的點了點頭:「有理,我們這些人,應該被雷劈。在這裡祭祀天地的所有人,沒一個好人。」

    「好人,難活。」白暉跟著說了一句。

    魏冉不說話了。

    有資格站在這裡祭祀天地的,那一個不是位高權重的人,那個人是善類。包括白暉都不認為,自己眼下是傻白甜。

    各王獻上祭肉之後,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那怕是不喜歡這種儀式的白暉,也是認真的執行著祭祀的每一步。

    祭祀結束之後,魏冉問白暉:「昨夜裡,你和韓、魏兩王談了什麼?」

    「我問他們,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出去轉轉。他們似乎有些什麼想法,但又不敢離開。害怕他們不在國內,韓、魏兩國的貴族趁機奪了他們的權位。眼下韓、魏已經附秦,對於兩國貴族來說,王已經是秦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0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七節 勸說


    韓、魏附秦。

    最直接的結果就是,韓、魏兩國的朝堂一定會被改變,從權位上講,兩國的權力核心不再是國君,而是上秦國,是秦王。

    若說韓、魏兩國的貴族沒有一點心思,白暉不信。

    看到白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魏冉再問:「你怎麼打算?」

    白暉回答道:「我能有什麼打算,我勸他們一起離開也是為他們好,他們不在,相信穰侯你可以借他們的名義對韓、魏兩國的貴族作些什麼。可這話也不能明說,所以我也不想再勸。」

    「話不錯,不過讓他們吃點苦頭,再勸或許會更有用。」

    「也只能這樣了。」

    白暉很清楚,韓、魏兩國的國內,肯定會因為權力的變換而產生許多血腥,帶魏王、韓王離開,讓他們暫時迴避,也是一種保護。

    無論是以言語勸說,還是殺個血流成河,這些若是看不見,聽不到。反而是一種幸福。

    可惜,魏王、韓王不聽勸。

    回去的路上,魏冉對白暉說道:「不如請韓相勸一次。」

    「有用嗎?」

    魏冉想了想之後說道:「未必有用,但畢竟是一個辦法。」

    白暉說道:「我倒想讓王上來,王上可以罵他們,告訴他們滾的遠遠的,因為王上準備殺人了。」

    「這主意,或許不錯,可以試試。」魏冉支持了白暉的這個想法。

    白暉又打了一個哈欠:「我要回去睡覺,無論有什麼法子,也等我睡足了再說。」

    白暉說完後準備上馬車,魏冉拉住了白暉:「我給你說,韓相父子是人才,要留著。去楚國的時候,我也去,你把韓相父子拉上,然後讓他們和你一起出海,有些事,讓他們知道是一回事,讓他們看到又是一回事。」

    「知道、看到?」白暉有些不理解。

    魏冉作了一個殺的手勢。

    「明白。」

    當晚,白暉又擺開了圍城。

    秦王應白暉的請求,親自過來打牌。

    「你說,這是娛樂,還是要辦正事?」秦王一邊在白暉的棋牌室內挑選著麻將一邊問白暉。

    白暉回答:「這是娛樂,不過今晚上卻是正事。那兩個傢伙自從學會打牌之後,很狂熱。」

    狂熱嗎?

    韓王、魏王到了,兩個人帶著自己的椅子,自己的茶几,自己的茶杯。然後還有專用的打牌服。

    這個時代的衣服,袖子大的可以裝下一個人,這種衣服伸手抓牌,別說是把牌帶倒,整個桌子都能給掃乾淨。

    四人圍著麻將桌坐好。

    洗牌的時候,秦王直接開口說道:「打牌是一回事,找你們過來是說件重要的事情,是為你們好。」

    「什麼事?」

    「你們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韓王、魏王同時搖了搖頭:「這事昨晚上白暉就提過了,不能走,若走的話,怕回來之後連王宮都沒有了。」

    「兩個傻貨。實話告訴你,我這個秦王都躲出去了,你們以為你們比我更強?」

    秦王去下鄉,絕對不是躲。

    眼下,這是秦王針對這兩位的一個說辭罷了。

    韓王咎停下了正在洗牌的手:「贏稷,你真的要躲?」

    「殺人這種事情,沒什麼可怕。眼下最可怕的是紋刀,不是大刀。」

    秦王所說的紋刀,換到後世的說法是筆。

    魏遬聽到這話立即追問:「難道,要殺許多人?」

    「不會殺許多人,會貶許多人,但有人不服貶會如何?那麼秦國會如何?所以,你們還是聽我的話比較好。」

    秦王說完後,韓王、魏王立即看向了白暉:「白暉,怎麼會這樣?」

    「別看我,我也沒打算殺誰。但穰侯說過,權力的更替,肯定會有不服氣的。也會傷害許多人的利益,所以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留在洛邑,殺人這種事情,我不喜歡,我更不喜歡將來史書上寫什麼對我不好的話。」

    白暉的解釋讓魏、韓兩王開始認真的思考。

    過了好一會,韓王咎問道:「那麼,會死的是什麼人?」

    白暉回答:「應該說,會活的是什麼人?」

    「不懂。」韓王確實不太懂白暉這話的意思。

    白暉解釋道:「這個很容易理由,眼下韓國有一批新興的力量準備上位,那麼貴族的位置是有限的,有人想上位,那麼就需要有人把位置給讓出來,這道理夠直接了吧。「

    「夠,那麼會活的是誰?」

    「先說韓國,在秦國受訓過,擁有不弱帶兵能力的中層武官們,他們肯定會上位,或許不是立即,但他們的機會最大。再說文官,韓相這樣的有才幹的人,肯定會上位。」

    韓王咎打斷了白暉的話:「張開地已經是位極人臣了。」

    「只是作個比喻,像他這樣的出色的人。」

    「韓國,找不出比他出色的人了。」

    白暉很無語,開口罵道:「韓咎,你是故意的吧。我說的意思很明白了,有才幹的,真正作事的,能幹的,會上位。並不是特指張開地。」

    「我知道啊。」韓王樂呵呵的笑著。

    白暉一臉不高興:「那你走,還是不走?」

    「我們怕走了,就回不來了。」韓咎說了一句大實話。

    秦王聽出味道了。

    秦王說道:「你們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白暉,或是不相信我秦國。」

    「這與信不信沒關係,若是我們二人永遠回不來了,這才是對秦國最有利的。秦國可以吞併韓、魏兩國。」

    秦王抬手就準備掀桌子,白暉趕緊把桌子壓住。

    「王兄,別急,別怒,別火。」

    安撫住秦王之後,白暉這才轉頭對韓、魏兩王說道:「你們一定會回來,在秦國十年不攻的情況下,現在吞併你們的韓國、魏國是不智的。」

    魏王遬打斷了白暉:「說什麼都沒用,那怕我們信你,也不願意。」

    「你想怎麼樣?」

    韓王、魏王對視一眼之後,魏王開口說道:「保障,給一個讓我們安心的保障。」

    保障?

    白暉不明白,所以開口問道;「你們說,什麼樣的保障能讓你們安心。」

    「人質。」

    「人質?」白暉就不明白,這事也需要人質嗎?

    魏王速說道:「讓秦嫡長子同行,與我們在一起。若不放我們回來,那秦長子也不要回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0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八節 田文在行動


    帶質子同行!

    秦王沒說話,列國派質子確實是保障的一種有效方式。但僅僅就是一個遠行,卻需要秦國有位質子一同出行,這事也展示出韓、魏兩王內心的懼怕。

    所以秦王看著白暉,示意讓白暉來拿這個主意。

    白暉跳了起來:「成,我把老婆娃子全帶上,你們看行不行。」

    「這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只是個屁,你們這兩個心眼比針尖小的傢伙,大秦對付魏、韓最合適的方式就是帶強軍平推過去。若不是為了保你們兩個,我何苦來著。想一想,從咱們初相識之間的情誼……」

    有情誼嗎?

    秦王沒感覺白暉和韓、魏兩王有什麼情誼。

    想當初,白暉是俘虜了還是公子的這兩位。

    「好吧,我們去。」

    白暉都要把全家帶上了,這再說不去的話,實在是讓人緊張,因為白暉有可能會發火。

    聽到兩王願意去,白暉樂呵呵的坐下了:「我保證,你們去了不後悔。」

    出海之後的後悔不後悔現在不知道,只是現在應下了,想後悔絕對是不可能的。

    「自摸清一色,來,付錢。」白暉衝著所有人伸出了手。

    次日,出海的最後準備工作已經完畢。

    分三隊出發。

    一部分人直接去肥邑,這些人只是負責運送一批物資過去,並把一些奴隸運回來。

    第二隊則是帶著魏、韓兩王去新港,一來測試新的海船,二來是帶魏、韓兩王先熟悉一下大海。

    最後一隊是白暉帶隊。

    宣太后打算親自去楚都坐一坐,葉陽後也要正式的回娘家看看,再加上,依照之產的協議,白暉是需要把秦國的兩位質子給送過去的。

    倒是可憐兩個小屁孩子,還有他們年輕的母親。

    沒辦法,秦王自己曾經也作過質子。

    就地這一天,趙國中牟。

    趙奢、田文,以及借新的回邯鄲的廉頗、樂毅,還有被趙王章關進牢房裡剛剛放出來的不久的田單,再加上趙氏公族的趙普、趙常兩老,聚集在一起秘密的商議著。

    田文說道:「我已經是一個死人,無家無國,有的只是向秦國報仇的決心。」

    趙普說道:「薛公……」

    田文伸手附上:「可稱為佐大夫,不再有孟嘗君更不會有薛公這個人。」

    「好。」

    田文繼續說道:「趙王並非是無能之輩,但眼下看來,天下大勢,必會三分天下。自受難之日起,我田文細心研究白暉此人。」

    趙奢感慨了一句:「白暉之才,遠高於商君與張儀。」

    廉頗也在旁說道:「論領軍之才,白暉不比本將差。再說他那兄長,唉……」廉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沒辦法,遇上白起這級別的統師,還沒有誰敢說能夠對抗的。

    樂毅接口說道:「趙王並非無能,但若無驚豔之姿,怕難敵強秦。本次攻魏之戰,趙王自大,偏偏要親自領軍。僅面對秦將王龁就有些力不從心,這還沒遇到秦之悍將。」

    樂毅已經降趙,此時卻口稱趙王,已是不敬。

    在座的各位卻對樂毅這種稱呼並無異議。

    趙國公族趙普說道:「主父本是雄才大略之主,可惜錯在因妃選嫡,這左右搖擺,變化之下,最受傷的還是公族,公族本是趙國之根本。可恨趙章小兒,連續三次殘殺公族。」

    眾人沉默。

    趙普又問:「這相國,是如何想法。」

    田不禮在趙普清算公族以及貴族的反抗力量之時,已經兩次暗中出手保護了趙國的公族、貴族。

    田不禮不是好人,他自然不是好心的去救人。

    田不禮保護這些人的出發點只有一個,就是給趙國留下內亂的種子,若是反抗趙章的人死絕了,肯定不利於白暉未來之大計。

    提到田不禮,田文說道:「我觀察過相國,雖然沒有大才,卻是一心為公,這幾年來對趙國頗有貢獻,特別是這次與秦國談判,雖然趙國付出的不低,但得到了大量農具,已經是非常難得。」

    趙奢問:「那麼,計畫之中可否說服相國幫助。」

    能以相國稱呼,足以證明田不禮在這些人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樂毅問:「公族準備的如何?」

    趙普沒有回答,而是吩咐下去將一人帶了進來。

    見到此人,趙奢驚的站了起來。

    來人卻是對所有人行了大禮。

    趙普說道:「他以前叫什麼不重要,他之前的父母是誰也無所謂,今時今日,他便是趙勝。各位以為如何?」

    「我去見相國。」趙奢主動攬下了遊說田不禮的任務。

    廉頗表示:「我也去。」

    「不,將軍請立即回邯鄲,有將軍在邯鄲,趙軍無憂。請樂將軍立即赴齊地,穩住齊地趙軍以及原燕國降軍。再請趙奢將軍下上,安撫出征的趙軍。中牟之兵無憂,只差隨行禁軍,以及朝中文官。」

    田文說到這裡後,深吸一口氣:「我去見相國田不禮,就憑他為趙國這些年所作之事,以及兩次保護趙國貴族與公族,只要他同意,趙國易王只在一夜之間。」

    趙普說道:「本君也去。」

    「好。」

    眾人歃血為盟,立下血誓。

    從洛邑回邯鄲的路上,趙王的車架剛剛從魏境進入趙境。在距離中牟正好一天路程的一處小城過夜。

    中牟是趙奢的守備之地,周邊小城自然也在他的控制之下。

    夜晚,田文來到了田不禮所在的小院。

    此時田不禮正在與自己的幾個食客討論頭三批秦國運來的農具先交給那個郡。

    這些食客當中,有兩位是真正的食客,其餘的全是白暉的人。

    而且公孫龍也易裝改名在其中。

    田文到。

    田不禮沒想到田文竟然來找自己。

    「相國,可否單獨一談?」

    「可以。」田不禮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他隱隱有一種感覺,田文要搞事。所以又說道:「請等本相片刻,有些重要的公文需要本相親自收好。」

    田文退到一旁,無論如何,他此時的身份也只有趙奢的門客,趙王也僅僅給了他一個大夫的官職,也只能算是趙國的中層官吏。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7 20:0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四五九節 臨機決斷

    田不禮拿著一些公文快速的回屋,一邊哈哈自己的食客將正在處理的公文暫時收好封存,一邊找到機會對公孫龍說道:「是田文,要單獨與本相談話,其中必有詐。」

    「相國安心,在下隨叫隨到。」

    「好。」

    田不禮在得到了公孫龍的回應之後,這才離開去隨田文到了一處宅子。宅子內,見到趙普的時候,田不禮意識到有什麼大事將會發生。

    「相國!」

    趙普對田不禮施了大禮。

    田不禮趕緊回禮:「昌樂君。」

    趙普請田不禮上座後說道:「請相國再受一禮,感謝相國兩次相救。」

    「這……」田不禮退到一旁:「我身為趙相,自然為趙國盡心,公族之事是王之家事,我不敢太過參與。」

    趙普再施一禮:「相國乃要趙國之棟樑,請相再再受一禮。」

    田不禮再次避讓,這一禮他同樣不敢受。

    不!

    不是田不禮不敢受這一禮。而是他意識到了田文可能要對趙王不利。

    讓田不禮真正害怕的不是田文想幹什麼,而是自己會有多少麻煩,多少好處。

    說的再直白一點,若是自己在趙國對白暉沒有利用價值了,自己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白暉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田不禮真正害怕的是,白暉!

    田文上前:「相國以為,我大趙以一半國力攻魏,所得如何?若易將而為,會所得如何?若是秦大河君領兵,會如何?」

    田不禮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難道是……

    田不禮想到最可怕的事情,若是他們想殺趙王,那麼自己若是不同意,會不會連自己一起殺死。

    若是自己同意,那麼怎麼能從其中得到什麼?

    這事,白暉會怎麼想?

    田文再問:「相國以為如何?」

    田不禮只好說道:「若是秦之大河君領兵,最低限度大河以北的魏地,已經劃歸我大趙。甚至於……」

    田不禮沒說下去,因為他已經沒舉猜這個,此時的田不禮滿腦子都在想著,自己的安危,自己的好處。

    田文接口說道:「甚至於,睢陽都未必由楚軍說了算。那麼相國認為,大趙可以領兵之將,能得大河以北的魏地。」

    這個問題有難度,田不禮原本就是一個華麗的草包,許多真正需要智慧的事情事實上是來自他的食客團,也就是白暉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幫他處理政務,靠他自然是遠遠不行。

    不過,田不禮卻記得白暉點評過趙國的將領,當下回答道:「以本相持來,趙奢將軍、廉頗將軍、樂毅將軍,甚至是田單大夫都有可能取魏之大河以北的土地與城池。」

    「就是這話,趙章狂妄自大,身為趙王不思進取,只知道殘殺親族,只為自己的王權而爭,在趙國大利益,大發展的機會下,卻不思以良將領兵,以他那微末的小校之才統領大軍,對付極弱的魏軍且不敵,這非趙國之福。」

    田文已經擺明態度了。

    趙普也逼了田不禮一句:「請相國決斷。」

    田不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已經慌了神。

    可田文與趙普卻盯著他。

    田不禮說道:「給本相一點時間,本相需要思考。」

    「相國,入中牟城之前,請相要必作決斷。」

    「讓本相想想,想想。」田不禮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

    趙普還想說什麼,田文卻拉住了他:「不可再逼,身為相國,這樣的事情他無論怎麼想都沒錯,此事不是小事,給他一點時間。」

    田不禮回來自己的小院,找到公孫龍,將這事給公孫龍一講。

    公孫龍也感覺壓力巨大。

    明天就要起程入中牟,那麼就是說,明天下午之前就要作出決定,想請示白暉已經來不及了,那麼只能自己作主。

    田不禮又說道:「此事,我很怕。」

    怕?

    公孫龍明白了田不禮的抬心。

    公孫龍思考片刻後說道:「我有一計,出了問題我頂著。主上不會責怪於你,有功勞算你的。」

    「請講。」

    「計策是這樣的……」

    公孫龍講完之後,田不禮眼神變了幾變,終於一咬牙:「好,我聽你的。但若是這三辭之法不管用,當如何?」

    「放心,一定會管用。如果沒有用,你就暫時隱居,我等再想辦法給你圖謀趙國相國之位。」

    「嗯。」

    田不禮明白,此事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了。

    緊接著,田不禮藉口有要事,求見趙王章。

    「王上,臣聽到一個古怪的消息。」

    「什麼消息。」趙王章已經準備睡了,卻被田不禮吵到,這會有些不耐煩的問著。

    田不禮來到趙王章近前:「王上,聽說公子勝還活著,死去的是替身?」

    「什麼?」

    趙王章瞬間就清醒了。

    趙王章在屋內來回度步,反覆的搖頭:「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事先想到有替身的,這不可能。」

    「臣也以為不可能,但這消息卻傳的古怪。」

    「消息從何處傳出來?」趙王章問到了重點。

    田不禮說道:「昌樂君趙普。」

    「他該死。」趙王章將面前的一切都掃到了地上。

    田不禮卻來到一旁的木架旁,拿起酒壺給酒杯內倒上了酒,在倒酒的時候,田不禮將一滴毒藥滴在酒裡。

    酒送到了趙王章的手邊,趙王章一巴掌將酒杯拍在了地上。

    「寡人不喝,傳寡人令,大軍不入中牟,輕裝急行,回邯鄲。」

    趙王章殺心已經起。

    眼見毒酒失效,田不禮有些驚慌。卻見兩旁的宮侍撲了上來,一前一後將趙王壓倒在地。

    公孫龍這時入內。

    趙王章還想反抗,卻被打暈在地。

    然後公孫龍開始將弄濕的草紙一張張的蓋在趙王章的臉上,約一刻鐘過去,趙王身體慢慢的不動了。

    公孫龍又等了約一柱香的時間,收起趙王章臉上的草紙,交給了兩名侍者。

    兩名侍者快速退了出去。

    田不禮這才回過神來:「他,他們?」

    公孫龍說道:「他們本就是趙宮的侍者,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主上許諾他們的家人遠離趙國,萬畝良田,奴隸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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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