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73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2 07:0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零節 白暉的戰術


    兩天後。

    趙國的廉頗將軍來到了邊界處,派人來告訴白暉,自己接受白暉的邀請,願意和白暉喝一杯。

    對於廉頗這位趙國名將,那怕是白起給一些敬意。

    所以,白起、白暉一起去出城迎接。

    不過!

    就在封丘城外十里的一處官道旁,白起、白暉正汗流浹背的對視著,兩人手上都握著一把秦劍。

    很多年沒有打過架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兩兄弟打了起來。

    親衛們表示什麼也沒看到,都遠遠的躲到了一旁。

    又是急如風的一陣對砍之後,白暉將已經滿是豁口的劍扔到了一旁,這劍已經不再能再用,再用就會折斷。

    白起也將劍扔到了一旁,開口說道:「我再說一次,直接告訴廉頗讓他降了,若不是降,他必會出戰。」

    「會出戰,廉頗打一場之後就會立即縮回去,廉頗比起任何一個將軍都有自知之名,他知道打不過你,所以肯定會採用守勢。」

    在出城的跟上,兩兄弟就吵起來了。

    白起認為廉頗這次應邀前來就是為了刺探軍情的,所以白起準備激怒廉頗,然後讓廉頗主動開戰。

    什麼勸降之類,也就是一種激怒的方法罷了。

    當然,白起也欣賞廉頗,想讓廉頗降秦,這便是一廂情願想法罷了。

    白暉喘著粗氣,他是累的。

    雖然白暉曾經是秦國最勇的軍侯,但白起也不是普通的人物,當年大比的時候,白起只是沒興趣去參加罷了。

    而就算是在所有的軍侯當中,依然還有比白暉更加的,只不過那些人都在外作戰,沒時間也沒空參加。

    白起對白暉,強一點,但想勝過白暉也不容易,更何況親兄弟二人打一架,也沒有必要去出一些險招,或是拚命的招數。

    白暉喘了幾下之後說道:「哥,相信我,廉頗我有辦法收服。但先讓我和趙國過過招。」

    「你那點心思我明白,眼下對於這場戰事,我已經答應你可以緩戰,但你的心思卻是依舊能拖便拖,能不打便不打。那天晚上我沒辦法當著那麼多的人面說你,可今天你要給我一個交待。」

    「我有一計。」

    白暉走近白起低語道:「我打算拖垮趙國的後勤,我要賣掉秦軍的裝備。」

    「你瘋了?」

    白起嚇了一跳,這秦、趙即將大戰,白暉卻在這個時候打算賣到秦軍的裝備,這不是瘋是什麼?

    白暉卻說道:「未必是瘋了,我舉個例子。」

    「給你一次機會說服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白起說話的時候已經在緊自己的護腕,劍壞了,不代表他不能用拳頭讓白暉知道一下,自己的拳頭揍過白暉多少次。

    白暉很淡定。

    「以咱們秦軍的弩來說,如果用三號腳弩配上二號弩箭會如何?」

    「噢!」

    白起聽完這話眼睛一亮。

    二號弩箭是白暉給軍備的定名,事實上這一批弩箭是在第二次河西大戰之後才開始批量生產的。

    這批弩箭的特定就是細、長、頭重身輕。

    那個時候的腳弩用的長弩身,然後需要人躺在地上,然後腳高高的抬起來進行四十五度角吊射。

    三號弩是十幾年前的改進形,弩身短,用腳來上弦之後,因為弩短所以輕,可以讓士兵舉著進行平射,或是用手臂架著進行輕度吊射,也可以高舉之後,進行長吊射。

    弩箭的特別是前後重量相差不多,因為需要平射,而是箭身比之前的二號弩箭短了四分之一。

    曾經秦軍對楚國作戰的時候,軍需官就出過錯誤,配錯了弩箭。

    結果就是,一直到新的弩箭運到,弩兵們才真正發揮出威力,錯誤的搭配根本發揮不出弩的威力來。

    勉強使用,最多只有三成的威力。

    白暉的這個比如讓白起來了興趣,白起問道:「難道趙國人是傻的?」

    「不,他們不傻,但他們一定會上當,我不會給他們配套的東西,給的全是有差的,然後分批次給,若是趙軍將其運到邯鄲城堆起來,那麼我一定會在大戰之前放火燒倉。若他們留在中牟城,那麼兄長便從上黨往北一點開戰,逼趙國來大量運輸物資。」

    白起反問:「若是趙國將物資直接配發到各地……」

    白起沒問完就搖了搖頭,若是這樣,白暉才有辦法搞亂趙國的後勤系統。戰國打仗,真正研究後勤保障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白暉。

    可以說,白暉是後勤的大將級統帥。

    白起想了想後換一個問法:「若是,趙人……」

    這次,沒等白起發問。白暉就說道:「這次是賭國運的戰爭,我會動用最重要的一步暗棋。」

    「那一個棋子?」白起要聽一聽這個暗棋的威力。

    「田不禮!」

    聽完白暉的回答,白起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一步暗棋對趙國是滅頂之災,在賭國運的這種戰事上,這一步可以用了。

    白暉又說道:「還有一點。」

    「你講。」

    白起已經基本上被白暉說服,可以說,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白暉成功的說服的白起。

    白暉說道:「只要我表現出來不打仗的意思,我可以花巨資來讓趙國的文官、趙國的宗室、趙國的貴族們變的更加的貪婪,相信他們會讓廉頗、趙奢有兵無糧。」

    「唉……」

    白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在白暉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白暉,以為兄來看,廉頗比為兄不差,差也差不了太多。但為兄背後有強秦,有你,有穰侯。廉頗呢?」

    白暉沒回答,白暉知道這是白起對廉頗的一種同情。

    打仗打的不僅僅是士兵,還有國力。

    更重要的是,身為統帥對戰場的控制權,以及背後的後勤支持,國君的信任。

    但廉頗,這三樣全部都沒有。

    「罷了,去迎接廉頗。」白起認可以白暉的詭詐。

    半個時辰後。

    廉頗對於白氏兄弟一同前來迎接自己,感覺到莫大的榮幸。

    可以說,這天下能讓白氏兩兄弟一同出迎的人,屈指可數。

    特別是這白暉,這天下除了秦國之外,怕是沒有任何一位國君能有資格讓白暉給面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2 07:04
第五六一節 白二忽悠


    白氏兄弟一同出城迎接廉頗,這讓廉頗有些激動。

    遠遠的,廉頗就下了馬,一臉笑意的迎上來。

    「武安君、大河君。」

    「廉頗兄。」白起遠遠的抱拳施禮。

    一番客氣之後,兩兄弟陪著廉頗回到封丘城。

    入城、擺宴。

    這次宴會並沒有請太多的人,只有白起、白暉兩兄弟陪著廉頗。

    酒送上來之後,白暉舉起酒杯:「廉頗將軍,我白暉今日請你過來,不是為別的,就為了咱們秦、趙之間的友誼。」

    廉頗以為白暉要說什麼祝酒詞,結果是說友誼。

    秦、趙眼下有友誼嗎?

    廉頗心說,你們兄弟二人已經對我趙國兵臨城下,卻在談友誼,你這不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廉頗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快。廉頗是一個直人,比起白起而言,廉頗更直,更簡單。真實歷史上的廉頗若不是太直,也不會有什麼將相和,也不會年老的時候無奈的離開趙國。

    一個光憑著嘴的人,只能說是忽悠了單純又正直的廉頗。

    白暉看到廉頗臉上的神情,依然很淡然的說道:「我請廉頗將軍過來,就是想解釋一下,我兄弟到這裡的真相。」

    廉頗將酒杯直接放在桌上,是重重的放在桌上。

    廉頗說道:「請大河君指教。」

    「你生氣了,不過無所謂。」

    白暉笑著說道:「先說韓、魏為何要撤兵。因為我在倭島發現一座超級巨大的銀礦,這銀礦有多大呢。可以說,銀子全部挖出來,不算是礦區的金、銅、錫、鉛等等,只說銀子,就多的數不清。」

    「數不清,也有個數。」廉頗還是有些不信。

    「你別不信,那銀礦區全部挖出來,我可以用銀子鑄一座長安城出來,你說多還是不多。」

    「我不信。」廉頗很直接的就沒給白暉好臉色。

    白暉也不生氣,繼續解釋道:「倭奴你別說你沒見過?」

    「見過。」

    「那座銀礦就在倭島,眼下倭島上大約有分散,沒受我們控制的倭奴村落數百個,這些倭奴村落就是倭島的不安定因素,他們會作亂。然後沒有攻佔的地方,還有倭奴給四十萬左右,或許更多。你信嗎?」

    白暉特意問了一句廉頗信嗎?

    廉頗思考片刻,微微的點了點頭:「這話我信了。」

    「好,你既然是信了。那麼你是否聽說過,我給我王運回來一塊五萬斤重的天然銀塊?」

    廉頗搖了搖頭:「沒聽說,不過你這麼說我相信。莫說是五萬斤,就是五千斤的天然銀塊也沒有人見過,所以你沒必要說假話,而且這個是可以求證的。」

    「對,就是這話,這可以求證的。若廉頗將軍願意,我可以安排人將那五萬斤的銀塊……」

    白暉突然停下了,搖了搖頭:「怕是不能運來,我王打算將那塊五萬手的天然銀塊獻給天子,作為天子壽辰我秦國的賀禮。」

    「我信。」

    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廉頗這一點當真沒話說。

    白暉鬆了一口氣:「既然你信了,那麼接下來的話就說的容易一些了。韓、魏附秦,我王給予了他們一部分礦區的開採權,但倭奴不安份,他們要兵馬去對付倭奴,韓、魏眼下國內的兵馬情況,廉頗將軍你說。」

    白暉一句反問,讓廉頗又信了。

    韓、魏兩國眼下的兵馬情況廉頗也是大概知道的,韓、魏已經沒有多少兵馬了,普通的農夫兵解甲歸田,在秦國的組織與安排下開始從事各種生產勞作。

    二流的兵馬受訓成為各城的衛軍。

    這些各城的衛軍不是負責打仗的,而是負責維護城池治安打擊盜匪等事。

    真正還能算戰鬥部隊的,也只有與趙國邊界與楚國邊界的那點軍隊,加起來勉強就是二十幾萬人。

    韓國沒有對抗楚國的壓力,所以韓軍的主力全部在趙國邊界上,人數隻有七萬人不到。

    魏國兵力多一點,有十幾萬人。

    白暉又說道:「廉頗將軍不如派人去查一查,看看魏楚邊境,還有兵馬沒?」

    「你的意思是?」

    廉頗有點糊塗了,難道魏國連楚國邊界的那點兵馬也撤走了不成。

    「廉頗將軍,你可以去查。在我秦國作中之下,楚軍也撤了邊界的兵馬,魏國的兵馬會走淮港,先到辰國半島,然後再到倭島去。當然,我也不瞞你,魏軍還會先幫王龁將軍對付箕氏侯國。」

    「嗯。你這麼說,便是信了。但本將依然不安心,你兄弟二人威風太盛,你們兄弟二人聯手,我廉頗就算能分成十人,也未必是你兄弟的對手,所以你兄弟二人在我趙國重鎮之外幾十里,本將不能不緊張。」

    「別緊張。」

    白暉離席,走到廉頗近前舉起廉頗的酒杯送到廉頗的手上。

    白起也在自己的席位上一舉杯:「廉頗將,請!」

    「武安君、大河君,請!」廉頗這才喝下到封丘之後的第一杯酒。

    白暉喝完一杯酒之後,就坐在廉頗身旁:「話說,我再表現一點點誠意如何?」

    「請大河君直言。」

    「好,若是你不相信我秦國的誠意,我可以將秦軍的裝備先賣給你五萬人馬的,或是十萬人馬的。我秦國有十年不攻之盟約,就算沒有,也不會打仗。」

    「為什麼?」廉頗這下不明白了,他完全被白暉給搞糊塗了。

    白暉拍了拍手,有親衛抬著幾隻木箱子入內。

    白暉打開箱子,裡面是一箱又一箱的銀幣、銀元寶、方銀錠。

    「銀幣是一兩的,元寶是五兩的,銀錠是十六兩的,也就是一斤重。打仗有什麼意思,打死打活的,咱們秦趙兩國,八百年前是一家,咱們是兄弟。」

    廉頗拿起這成色出眾的銀幣翻看著。

    白暉就坐在廉頗身旁:「廉頗將軍,倭島有百萬倭奴,有銀山、有金山。這才僅僅是一個倭島,我實話告訴你,你知道韓、魏兩王打的是什麼主意?」

    「什麼主意?」廉頗此時已經對白暉完全相信了。

    白暉低聲說道:「我又發現一個大島,那島上有金礦,不比倭島銀山小的金礦,他們調兵是想跟我一起去。」

    廉頗很驚訝的看著白暉,他很吃驚。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4 09:3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二節 英雄相惜


    廉頗沒辦法不吃驚,一個倭島的收益就超出了他的想像,這白暉又發現了一個。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不假,白暉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絲袋,送到廉頗面前打開後說道:「廉頗將軍,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白暉從懷中取出的一物,打開之後廉頗眼睛都直了。

    「這,這是真的?」

    「當然,我白暉以人格擔保,這不是染的,也沒有誰能夠製作出來。若是廉頗將軍不相信,咱們可以用刀劈開,我也好奇這個是不是內外一個顏色呢。」

    這是一枚珍珠,個頭不大,最多就是直徑一釐米。

    但是。

    這確實是唯一的一枚金色的珍珠,白色的、灰色的、粉色的都有人見過。而且這一枚還是極珍貴的金色走盤珠,個頭不大卻不代表這一枚價值就低了,這同樣是價值連城的一件珍寶。

    「劈開,咱們把這個劈開!」白暉在一旁鼓動著,然後遞給了廉頗一把刀。

    廉頗手在發抖,這珍珠是珍寶級的,若是劈開的話,價值怕是百不存一。

    可白暉卻不斷的鼓動著,讓廉頗親自劈開這珍珠。

    廉頗心揪著,那怕他是貴族,可廉頗為人正直,不貪財,而且還救濟許多貧苦的士兵,更加上歷代趙王都對廉頗的封賞有些吝嗇,所以拿廉頗與現今的白暉相比。

    白暉的家產是廉頗了千倍,至少千倍。

    白暉把刀塞進了廉頗手中,這次連白起都看不下去了,白起內心挺佩服廉頗的為人,實在不忍心看白暉在這裡欺負廉頗。

    白起站了起身,一把奪去了廉頗手中的刀,然後遞酒杯遞到了廉頗手中。

    此時,白起不想顧及之前與白暉商量的事,拿起酒杯開口:「廉頗,我白起敬你一杯。」

    廉頗趕忙拿起杯子與白起同飲,白起替他解了圍他內心感激。

    一杯見底,白起將那枚金色的珍珠塞到了廉頗手中:「這東西現在看著稀罕,過上幾年一定會多起來。這一枚留給將軍一個紀念,還有……來人!」

    白起吩咐之後,一名士兵抬著一隻箱子入內。

    白起大步走到箱子前將箱子打開,同時瞪了白暉一眼,白起在制止白暉不在阻止自己,也不在胡鬧。

    白暉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將一杯酒灌了下去。

    箱子內是一副甲,這副甲價值連城。

    可以說,當今秦國鋼片甲工藝的巔峰之作,這副甲的成本之高,高到連白暉都舍不得用來裝備秦軍,就算是給百將以上一人一件,白暉都至少需要保存一年以上的時間。

    而這一副,更是上上等的精品。

    此甲,白暉命名為明光秦甲。

    這是結合了葉片、山文、板甲、鎖甲所有優點,秦國工匠研究了足足兩年之後,才定型的最新式鎧甲。

    對於刺、劈的防禦一流,有板甲護住前後心,鈍器攻擊也難傷到要害,以山文甲的次重要部位防禦,對箭支的防禦也可靠。有輕薄的葉片甲加的裙襬,無論是馬上,還是步戰都可以護住腰腿。

    總之一句話,這甲,對於秦軍的將軍來說,就是一條命。

    這甲,代表著秦國製甲工匠的巔峰工藝。

    白起要送禮,按理說白暉不會阻止,可這甲卻不是尋常的甲,所以這讓白暉多少有些猶豫。

    白起盯著白暉,就怕白暉開口說反對。

    白暉也在思考,片刻之後,白暉笑了:「自古寶劍配英雄,廉頗將軍定要收下。」

    說完這句話之後,不到一秒白暉就後悔了。

    只見白起將自己的佩刀解下,然後向白暉一伸手:「拿來。」

    「拿,拿什麼?」白暉都沒想到自己的語氣竟然是顫抖的。

    沒錯,就是顫抖的。

    因為白暉很清楚白起要的是什麼。

    白起向前一步,將白暉腰間的那把刀取了下來,然後放在箱子內一併推給了廉頗。

    「廉頗,我白起欣賞你。可我們各為其主,注定是敵人。若有一天生死大戰,這甲可保你性命。有我兄弟二人佩刀,秦軍無人會傷你。」

    白起一翻話說的是真情流露。

    廉頗整個人都懵了。

    那副甲此時已經由白起的親衛撐了起來放在甲架上,廉頗是軍人,廉頗也懂甲,這甲製作起來,若說按這樣子造一副出來,趙國也可以。

    但材料。

    柳葉片的材料,山文甲片的材料,護心鏡的材料。還有就是這護心鏡打磨的比銅鏡還亮,直接拿去就可以給婦人作鏡子了。

    這副甲,珍貴。

    而更珍貴的則是這一刀一短兩把刀。

    天下人稱呼這長刀名為斬魂、短刀名斷魂。白暉則稱呼這兩把長刀為橫刀、短刀為障刀。用白暉自己的話說,持長刀橫刀立馬,傲視沙場。短刀則為儀障之用,為裝飾品。

    白暉將長刀給了自己的兄長,並且交出了自己的軍權,安心退到後方。

    這一對刀,同時也有天下第一刀之名。

    與楚國收藏的天下名劍有著不相上下的名望。

    廉頗看了看甲架上的鎧甲,又看了看扔在箱子內的那一對刀,再看了看白起、白暉兄弟二人。

    「為趙國,廉頗當誓死一戰。兩位白將軍之情,廉頗領了。」廉頗對著白起重重一禮。

    「來人,上大碗!」白起高呼一聲。

    廉頗也大聲回應:「好,今天不醉不休。」

    白起與廉頗是英雄相惜,幾大碗這猛幹下去,鐵人也撐不住。一口菜沒吃,幾斤烈酒直接就放倒了兩人。

    白暉捧著小杯,眼睛轉了轉,衝著正好在屋內白起的親衛招了招手。

    「二將軍。」

    白暉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去營中找工匠,讓他們挑一百副製作起來很麻煩,而且製作要花很多錢的好甲給廉頗將軍的親衛送去,然後大碗肉、大碗酒,這事就交給你了。」

    「諾!」

    白起是直人,白起的親衛也直。

    在白起的親衛想來,這是要挑好東西送給廉頗將軍的親衛,這是咱的心意。大碗肉、大碗酒,這是招待貴客的級別。

    白起的親衛出去之後,白暉的親衛走到白暉身旁,一邊為白暉把小杯倒滿,一邊問道:「二將軍,要不要我派人去盯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4 09:3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三節 軍備競賽

    白暉的親衛想派人去盯著給廉頗親衛挑甲的事。

    白暉笑問:「盯什麼?」

    「又難造,又花很多錢。趙軍見到這甲好用之後,肯定也想自己造。萬一將軍的人不會挑,挑錯了的話咱們就吃虧了。我倒知道有大前年造的一種甲,保證趙國造出甲,士兵就會餓肚子。」

    白暉笑了:「回去給你發賞,但你別出面。」

    「明白。」

    「去吧。」

    當真是浸朱者赤、浸墨者黑。

    次日,廉頗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最近他太累了,生怕秦軍突然兵臨城下,所以日夜操心著城守,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昨夜沒吃什麼,幾大碗烈酒喝下去,自然是醉的很深,倒也睡了一個好覺。

    廉頗起床之後,立即有侍女送了洗臉水入內。

    侍女施禮而後開口:「將軍要吃早餐嗎?」

    這個時代,可以說除了白暉之外,就是秦王都是一天吃兩餐的,可白暉偏偏就是三餐,而且還影響了許多人。

    「早餐是何物?」廉頗當然不知道還有早餐之說。

    依廉頗所想,大約十點左右的時候,那是正餐,就美美的吃一餐,然後約下午四點的時候,有一餐叫輔食,也就是再吃點。

    許多大貴族可能夜裡加一點夜宵,但肯定沒有人吃早餐的。

    侍女回答:「就是清晨的時候吃的小食。」

    廉頗只當這是白暉的待客之道,當下點了點頭:「那來點。」

    「將軍是吃清淡的,還是有味的?」

    「隨意。」廉頗也不知道什麼是清淡,什麼是有味道的。

    侍女退下,沒一會功夫就有人送來了早餐,既然廉頗說隨意,作為貴客當然要用最好的招待,這可是白暉在吩咐之後,白起又親自叮囑過的,所以府內管事格外的上心。

    小碟子小碗,擺了滿滿一桌。

    廉頗一次又一次被白暉搞的驚訝,侍女還在一旁說道:「因不知將軍喜好,今日準備不足,望將軍見諒。」

    廉頗看著桌上,可以說沒有一樣是他認識的。

    「這是何物?」

    「這是豆腐腦,在咸陽分為甜咸兩種,我家主人喜歡威味,穰侯喜歡甜的。楚國令尹公子子蘭也喜歡甜的。」

    豆腐腦的甜黨、威黨之戰,被白暉足足提前了一千前,挑起了這場戰事。

    依侍女的介紹,廉頗每樣都品嚐了一小口後:「嗯,本將喜歡威的,這味道太好了。」

    侍女立即吩咐人將好幾隻小碟子撤走,那是配甜豆腐腦的點心。

    「配咸豆腐腦,這有肉香烙餅、蔥花蛋餅、菜盒子、豆渣小卷餅,以及咸陽宮御用點心,小油餅及小油條。」

    就是小,這是袖珍形的。

    廉頗吃的很滿意,侍女介紹過,碟子就空了。

    最後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喝下去之後廉頗是笑在臉上的。

    正院,餐室。

    白起和白暉面對面坐著正在吃早餐。

    白起行軍打仗,有吃的就很滿足,有口熱食就會小感動,白暉這一擺開就十七個小碟子小碗的,白起平時那有這般享受。

    若說吃餅,卷點肉乾在餅裡,有時候就是白起的正餐。

    這早餐,白起不會怪罪白暉奢華,他自己也很享受這樣的早餐,吃的很美味,也很舒服。

    白暉卻是吃了兩口就把碗推到一邊了。

    「怎麼,有心事?」

    「我想吃糊辣湯。」

    白起繼續吃著自己的雞蛋餅,隨口說了一句:「那你叫廚房去作便是了。」

    白暉搖了搖頭:「沒材料。」

    「沒材料?」

    「對,就是沒材料,缺少了一味主料。不過算了,作人不能太貪心,現在有著吃,而且還吃得不錯,比起咱們幼年之時不知道好了多少。」

    白暉說完,拿過一份咸豆腐腦,然後加一點點辣子。

    白起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同時說道:「話說,那個紅蘿蔔不錯,還有芝麻油也不錯。差一點忘記,葡萄酒好。」

    「嗯,葡萄酒確實好。」白暉也應了一句。

    白起問道:「問你,你說缺少的那一味在那裡?」

    「往南,從嶺南再往南,我估計至少五千至八千里,一定會有,而且兩大名香,沉香與龍涎香。」

    「要用船?」

    「必須的。」

    白暉回答之後,白起笑了:「看吧,為兄說的沒錯,先滅了趙國,再滅了楚國。天下一統之後,咱們才能抽身去這麼遠的地方,若趙國還在,楚國還在,你們兄弟能放心去到萬里之外?」

    「啊!」

    白暉的原計畫是想告訴白起,出海,先別打仗。

    結果呢,白起告訴白暉,一統天下,安心出海。

    看白暉驚訝的反應,白起笑了:「問你,昨晚上你剛開始有些不願意,後來又願意把甲送給廉頗,你怎麼想的。」

    「這事,是這麼說的。」

    「不急,慢慢講。」白起示意親衛出去盯著,然後又吩咐給自己再來兩隻咸豆腐腦,多加一碟肉餅。

    白暉說道:「廉頗這個人正真,是這而欺我詐的戰國,是難得的好人。」

    「是好人,你還忍心騙他?」

    白暉強調了一句:「各為其主,我為秦國,他為趙,我沒錯。」

    「你沒錯。」白起也沒辦法說白暉錯了。

    白暉繼續說道:「後來我這麼想,給他,廉頗這個人若有一天真正有機會歸順我大秦的時候,今天的事情沒白作。」

    白起搖了搖頭:「從你的眼神之中,我感覺沒這麼簡單。」

    「是沒這麼簡單,我一直想找機會挑起趙國與咱們大秦之間的軍備競賽……

    白起打斷了白暉:「什麼叫軍備競賽?」

    「軍備競賽就是指非戰爭時期,兩個看似不敵對,但卻注定是敵人的兩國之間,在軍隊物資裝備上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上的一種競爭。」

    白起聽懂了:「瞭解,就是為了即將可能發生的戰爭,秦、趙兩國不顧一切的打造武器,製作箭支,屯積糧草。」

    既然白起聽懂了,白暉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白暉問道:「兄長,我問你。若是趙軍發現,他們的箭支、刀、劍拿我們的秦軍的甲沒辦法,他們要怎麼辦。而我們秦軍的刀,視他們的甲如無物,趙軍要怎麼辦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4 09:3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四節 禁忌之語

    早餐吃完到中午的時候,白暉特意去請廉頗參觀自己的軍營。

    白暉不單純。

    至少白起是這麼認為。

    所以白起並沒有一起去陪同參觀軍營。

    白暉和廉頗往軍營去的時候,文蘿抱著一大堆卷宗正好跑了過來,緊跟著約二十騎來到了城主府前。

    文蘿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竟然是白平。

    「你們幾個,過來抬這個。」文蘿沒有絲毫客氣的就開始指揮白平的部下了。

    白平身邊這二十幾騎清一色的老白族子弟。

    文蘿一個文弱的書生抱著那麼多竹簡,這可是一個相當的體力活,白平示意身邊的人幫著文蘿抱竹簡,然後來到白起面前:「將軍,平奉命前來。」

    「奉命?」白起不記得自己給白平有命令。

    白平說道:「是太后下令,調我到二將軍身旁,太后認為戰場上刀箭無眼,或是需要衝鋒陷陣,我還行。」

    「挺行!」白起在白平肩膀上拍了兩下。

    作為白氏這一代最優秀的幾個年輕人,白平的忠誠的絕對不容質疑的,同樣,白平的武力也是相當可靠的。

    白平向背後打了一個眼色,有十人來到白起面前。

    白起搖了搖頭:「這不好。」

    白平趕緊說道:「將軍,這是太后的意思。」

    白起無奈只好點了點頭,這十人,不!應該說白平背後的這二十人,每一個白起都認識,而且連他們的家人也都認識。

    曾經在一起生活多年,而且也一起上過戰場。

    這是孟西白三族之中,可以說最為勇武的二十名百將,孟西白三族低級貴族無數,僅白氏一族百將以上的軍官就有上百人。

    秦軍的百將分為兩類,一類是作戰靈活、領軍出眾的。

    另一類就是白起面前這二十人,不認識幾個字,不懂兵法,卻懂得一件事,就是執行軍令。

    這都是些敢帶一百人去挑戰敵一萬大軍的瘋子。

    當然,還是未必會輸的那種瘋子。

    宣太后親自下令,抽調二十個百人營,調任上黨、封丘,作為白起、白暉兩兄弟的直屬親衛營。

    大戰來臨,秦國上下首先要考慮的是,優先保護領軍的統帥。

    所以這道命令執行的非常徹底。

    白起對於這道命令只能選擇接受,這是秦宣太后的命令,就是秦王也要執行,唯一讓白起不滿的是,這等於給孟西白三族的子弟送軍功,要知道秦、趙大戰,老秦人那個武官不想參加。

    作為領軍大將的直屬營,其功勛那怕是一個小兵,也能升三爵以上。

    白平又問:「將軍,二將軍呢?」

    「說到白暉……」白起拉了一個長音,輕輕的搖了搖頭:「話說他小時候,倒是個挺實在的娃子,這腦袋壞了之後,變的詭詐多謀了。」

    「這不是挺好,傻打傻打的,總有一天會像伍子胥那樣。」

    「誰教你這話的?」白起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對勁,白平倒沒感覺到緊張,只說道:「崔壹葉、范雎、就是文蘿都說過。」

    文蘿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這話很嚇人的。

    白起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功高震主而死的武將,不知道有多少?歷史上,白起也是這麼死的。

    「以後莫再提這樣的話,王上不是夫差。」

    「諾!」

    事實上,仗打到這份上,白氏兄弟的權勢達到眼下的高度,這話已經不是不能說的。

    白平差開話題:「二將軍沒在?」

    「他帶著廉頗去了軍營,此行必定有詐,所以我就不去了。你們去休息吧。」白起說完轉身回了城主府。

    白起並不害怕這裡的話傳出去,白起認為自己行的正,坐的端。

    可白平卻沒去休息,而是拉著文蘿跟著白起入內。

    書房之中,白起問白平:「你跟進來幹什麼?」

    白平比起范雎、比起崔壹葉而言,才是白暉真正的鐵桿,他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白平入內後,示意文蘿關門。

    白起臉色微變:「你們有話說?」

    白平上前,單膝跪地:「將軍,若二將軍想拿下中牟城,只有二將軍下令,我白平就帶著這二十營人馬,一天就能攻破中牟。可攻破之後呢?」

    「誰讓你問的這話,以你白平問不出來。是誰?」白起站到了白平的面前,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殺氣。

    白平抬起頭,絲毫也沒有迴避白起的視線。

    緊接著,白平說了一個名字,一個讓白起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的名字。

    「是太后!」

    「太,太后!?」

    白起想過,有可能是范雎,這個范雎雖然年齡不大,卻是有心智之人。不會是崔壹葉,因為崔壹葉此時在河套。

    還有一個,是姒翎。白起從來沒小看過這個越國的公主,這是個人物。

    至於宰羽等人,她們沒這個格局。

    「不對,你騙我。是太后下令,讓我等攻打趙國的。」

    「將軍,白平什麼時候敢騙將軍,我放下鋤頭出來打仗,將軍就是老白家的將軍,孟西白三族的子弟,那個不是以將軍為首。」

    聽完白平的解釋,白起搖了搖頭:「這不合理。」

    文蘿聽完這些對話後上前:「將軍,這合理。」

    「如何說?」

    「攻趙是國策,太后認為時機已到。但太后這麼問,可以說在為天下一統作準備。太后曾經當眾說過,二將軍就是她半個兒,太后這麼問的用意是在文蘿看來,是告訴將軍,這場仗不普通。」

    文蘿的讓白起陷入了沉思。

    白起也知道,眼下自己的白暉的權勢太大。想之前,穰侯都被秦國貴族當作眼中釘過,此時更何況自己兄弟二人。

    但是,白起依然不理解,為什麼宣太后會這麼問。

    白起問道:「站起來!把事情說詳細了,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諾!」

    白平站了起來說道:「在一個月前,我正領軍巡視邊界,王龁將軍已經下令,準備渡江作戰的命令。然後我接到了一份調令,是太后命令我親自護送燕太后去倭島。」

    「嗯。」白起點了點頭,挑精銳士兵護送重要人物,這個命令沒什麼特別。

    時間轉到二十四天前,倭島。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4 09:34
第五六五節 奇怪的地基


    事實上,白平也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詳情,他也只知道自己接觸的那一部分。

    倭島、本島南灣,倭京。

    京這個字的本義為很大的土堆,同時也代表核心城池,詩經之中所說的京師便是指周的都城鎬京。

    倭島之京,代表著倭島最核心的城市。

    這是宣太后親定的,所以才敢稱為倭京。

    這一處依地圖上標註正好在河川地,東、南、西三面被越人的領地包圍著,北邊是有魏人的一處桑林以及小工坊區,以及孟西白三族的桑林區。

    這是孟西白三族在向越人學習更高超桑植技術的實驗田,也算是學校。

    宣太后接見燕太后,就選擇在這裡。

    依原計畫,這裡會有一個城池的建造,但也僅是在計畫之中。

    在燕太后距離這裡還有兩天的時候,宣太后先一步來到了這裡,一登岸,宣太后坐著馬車到了一處山間別院。

    人還沒有住下,宣太后只是站在山邊往遠處看了一眼風景,這一看,嚇了宣太后一跳。

    宣太后立即問道:「來人,遠處那邊正在挖圍牆的是何處?」

    「報太后,不知。」

    宣太后再問:「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越人的居住區,再往南一點便是越人的三萬畝桑林,然後西南方向河川旁,是越人規劃出來的絲織工坊區,再往南一些,有一所學堂,內有一千一百名倭奴女正在學習絲織匠術。」

    回答的人在不斷的講述著這一邊的規劃,可宣太后的眼睛卻盯在那邊挖開的圍牆地溝以及正在挖的水渠,還有一小塊人工湖的區域。

    其餘的話宣太后幾乎沒聽見,她的心思全部都在那塊區域上。

    因為,那塊地方若畫成圖的話,與中原有一座宅院幾乎一模一樣。

    那就是,伊川白府。

    甚至於,連同周邊的山、川、溪水都有幾分相似。

    「來人!」宣太后一聲輕呼,立即有婢女來到宣太后身旁。只聽宣太后吩咐道:「為本宮換騎裝,本宮要出去走走。」

    婢女回答:「太后,再有一個半時辰天就黑了,太后剛剛下船這……」

    「閉嘴,本宮的話你沒聽到嗎?」

    聽到宣太后發怒,婢女立即就作準備。

    半個時辰後,宣太后獨自一人走到那邊才剛剛開始規劃,僅僅是畫了線,挖了圍牆溝的區域。

    宣太后吩咐不允許任何人跟著,獨自一人就在這裡走著。

    「嗯,這石灰線,但是白暉的內書房位置……

    「這是裡他書房外的水塘,這裡有亭子……

    竟然沒有一絲差別。

    宣太后知道,白暉沒有到這裡來,陶惠這會還在新發現的一處水晶礦開心呢,也沒有到過這裡。

    這裡定為倭京,還是宣太后自己上次巡視倭島,親自到過這裡,又看過倭島全圖之後,才親自定下的。

    算一算時間,再看這地基的情況,也肯定是自己定了這裡為倭京之後才動工。

    而白暉,也已經起程回中原了。

    不是白暉。

    這一點信任宣太后還是有的,而且宣太后自認瞭解白暉,那麼……

    宣太后轉身往外走,翻身上馬之後吩咐道:「傳本宮的命令,越人公主無論在何地,無論在作何事,本宮要立即見到她。」

    「諾!」

    宣太后親召,這個天下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更何況這裡還是秦國控制的倭島。

    宣太后回到山上別院的時候,姒翎已經跪伏在宣太后所居住的小院門外,臉上、頭髮上全是草葉子,還有許多灰塵,顯然是急奔而至。

    宣太后站在姒翎面前低聲說道:「姒翎,你想死嗎?」

    姒翎很平靜的回答:「不想!」

    「很好,聽說你的魚膾作的很好,可以將魚切的非常薄,本宮想喝一杯青梅酒,用魚膾配之。」

    宣太后說完之後進屋,姒翎也起身去沐浴更衣。

    至於魚肉、酒什麼的,自然有人去準備。

    屋內,姒翎與宣太後面對面的坐著,姒翎的刀功確實出眾,切的魚片很好。

    宣太后稱讚道:「不愧是越國人,這刀法出眾,醬汁也調的好。」

    「太后喜歡便是。」

    宣太后再問:「你認為,本宮很小氣嗎?」

    「太后若說那座院子,確實是我安排的。大河君對我越人有再造之恩,我姒翎這副賤軀不足以報此重恩,但若有一天,我越人還有八百劍士。越人不敢與秦為敵,但卻以性命報這份恩情。」

    宣太后發現自己竟然沒生氣。

    為什麼呢?

    有人願意不惜性命為維護自己,白暉應該感覺到幸福。或許因為這樣吧。

    宣太后親自為姒翎倒上了酒:「你說的挺好,你以為本宮如此小氣?」

    姒翎雙手捧起杯:「謝太后賜酒。當年我越國文種大夫之死,是我先祖所殺嗎?」

    宣太后愣了一下。

    思考之後宣太后說道:「不得不承認,你說有幾份道理,文種之死是觸及到了越國貴族們的利益,當年吳國戰敗之後,越國貴族集團想稱霸中原,文種主張休養生息、恢復生產。但越國貴族需要擴張,休養生息對他們沒好處。」

    姒翎再問:「敢問太后,伍子胥呢?吳起呢?就說當下,樂毅將軍冤嗎?」

    宣太后無言以對。

    姒翎繼續說道:「孫臏、孫武,難得善終。翎只是給恩人留下幾畝田地,一處歸隱之地罷了。若太后認為翎有罪,翎領死便是。」

    宣太后微微嘆了一口氣:「五年前,有一天我也在想。」

    宣太后沒有自稱本宮,而是我。

    只聽宣太后說道:「我在想,有那麼一天,我弟弟和我會不會死於非命。」

    聽到這話,姒翎鬆了一口氣。

    沒錯,宣太后與魏冉也會有這樣的擔心,他們對於秦國來說,是外來者。同樣也是影響到秦國老貴族們利益的人。

    話說開了,姒翎也安下心來。

    有宣太后這態度,有些話也不怕說出來。

    宣太后再一次親自為姒翎倒上酒,然後很嚴肅的說道:「不怕告訴你,在我心中,白暉就是我半個兒,這事你說我要不要管?」

    「嗯!」姒翎重重的點了點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6:58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六節 高收益之地


    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就在屋內品著青梅酒,吃著魚膾,秘密的討論著一些不能讓外人聽到的話。

    這種話題,也只有宣太后能夠理解了。

    曾幾何時,宣太后也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有自己的弟弟魏冉,被秦國貴族甚至是自己的兒子排擠,然後黯然收場。

    這世上最可怕的莫過於如此。

    宣太后突然說道:「白暉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不知!」

    「不知?你就敢替他在這裡建一處莊園。」宣太后搖了搖頭,不信。

    「確實不知,但若是猜,太后以為如何?」姒翎把這個麻煩無比的話題扔回給了宣太后。

    宣太后搖了搖頭:「罷了,沒必要再打啞迷,想過沒想過,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你準備一下,後天陪本宮一起見燕太后。有些話本宮不方便去講,你可以來講。」

    姒翎笑了:「什麼燕太后,說起來還不如我。」

    這話說的是有些狂妄,可宣太后仔細思考之後,認為姒翎說的有道理,燕太后唯一的價值就是帶著兩件寶物離開的燕國,可燕國也有辦法,就是死活不承認這件事。

    事實上,燕國就是這麼做了。

    燕國的作法便是,不承認玉璽被拿走,也不承認有什麼燕太后帶著小燕王逃離。

    燕國先王的妃子可不止一個,外人誰能一一見過燕王的妃子,就算見到,也不可能仔細去看。

    換個人,頂上當今燕太后之名。小孩子,長的差別也不是很大,換一個,頂上燕王之名。至於玉璽,再製作一隻便是,反正燕國說眼下留在燕都的才是真貨,其餘的全是假。

    姒翎又說道:「燕太后是真又如何,燕國什麼都沒有了。燕國一年的產出,還沒有我這塊小小的領地產出高。」

    宣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

    姒翎的話她信。

    倭島這裡的領地產出是巨大的。

    看宣太后點頭,姒翎繼續說道:「非是我不尊敬太后你,而是一個小小的燕太后,能有資格覲見太后就已經是恩賞,難道還讓太后去迎?」

    宣太后沒說話,內心在分辨著姒翎講的話。

    姒翎接著說道:「太后要去迎,我自然應該陪著。但燕太后算什麼,在我這個失去國家的落破之人面前,我都不認為她比得過我。」

    「這話說的。」宣太后倒沒有生氣,只是提醒一句姒翎的話狂妄了。

    姒翎卻不這樣認為,當下列出一組數據:「太后,糧食產量不提,因為倭島越人領地的田地還在開荒之中,但倭島我越人的七座船塢,每年造船的收益,換成糧食可以頂得上燕國五百萬畝良田的純收入。」

    「船塢,有這麼高的收益?」

    「有!」姒翎非常肯定的說道:「木料不用錢,倭奴管吃喝就行,給點麻布他們就非常開心,能賞賜一塊絲綢,倭奴能嚇的幾天睡不著。」

    宣太后反應過來了,倭島的產業成本極低。

    換成秦國,船塢光是搬運的雜工,一個人的成本就能頂上倭島四個。再說木料,這裡的木料砍伐就砍了,只需要給秦國上一份稅便是。

    燕國土地貧瘠,養活一家人至少需要四十至五十畝田。

    燕國一年收一季糧食,收成也不算好,而且農具落後,更不如秦國已經開始使用肥料。

    七個船塢的收成,遠高於一萬戶燕民的收益。

    所以姒翎的話不虛,甚至還有謙虛的成份在其中,依照越人船塢的實際收益,說頂燕國千萬畝也不是沒可能的。

    姒翎又說道:「這還沒算碼頭的貨物收益,以及即將建成的桑織工坊。第一批三百倭奴女已經熟練的使用織機,第二批一千多人已經可以在織機上開始練習,第三批人數更多,也正在訓練當中。」

    「嗯,工費?」

    「管飯、管住、每月一批麻、再額外給五十斤米。就這樣的工錢,若是放在咸陽,怕是工坊已經被砸了幾十次,可放在這裡,倭奴女們在重病之時,聽到織機的響動聲,都能痊癒了。」

    姒翎說的話放在現代而言,太過誇張了。

    可放在倭島,就是事實。

    宣太后問道:「誰教你的這些?」

    「大河君,這一切還有一個專用的詞,就壓榨剩餘價值,屬於殘酷的剝削。這些詞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大河君給了越人更好的生活,同時也給了下賤的倭奴們作夢都想不到的好生活。」

    姒翎這話二千年後若是站在自家的絲織工廠門口說了,絲織女工們絕對會立即開始罷工。

    但,倭島確實是事實。

    誰見過天天有正糧當飯吃的,靠著挖野菜、吃樹皮,混那麼一點點糧食的剛剛從原始部落進化到學會耕種的倭奴們,確實是過上了更好的生活。

    大河君便就是救世主。

    姒翎一條條,一件件的說著,讓宣太后這麼一算,姒翎控制的這片區域,眼下或許比不過燕國,可最多三年,確實會超過燕國的財富。

    這個財富不是燕國的國庫收益,而是國民生產總值。

    當然,宣太后不會這麼高端大氣的新詞,大概的意思便是如此。

    正因為這樣,一個逃出燕國的燕太后,姒翎可以不放在眼裡。

    宣太后又問了一句:「你知道福港的收益嗎?」

    「太后不知,姒翎不信?」

    「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沒去問,聽你提起這裡的收益,所以問問。」

    姒翎搖了搖頭:「福港的收益怕只有大河君以及幾位總賬才知道,不過可以推算。我估算,福港的收益是我這裡的十倍以上,特別是福港大鋼坊,一但全力投產,收益驚人。」

    「收益驚人?」宣太后很吃驚。

    「告太后知,那裡僅作雜工的倭奴就有兩萬人,這僅是雜工。」

    宣太后點了點頭,心說若鋼坊收益不大,怎麼可能需要兩萬倭奴作雜工呢,這大鋼坊怕是自己小看了,有機會倒要去見識一下。

    要知道,咸陽最大的鋼坊,也就是五百爐台,連同匠師、大工、小工、雜工加起來,也就是三千五百人左右。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6:5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七節 禮樂之問


    兩天後,由白平護送的燕太后穿過倭內海,來到了倭京。

    這裡已經有規模不大的小片建築群。

    只要有人的地方,必然不可少的就是市集,倭京的市集更加的重要,這裡糧食產量太低,糧食九成部分來自中原。

    食物中,魚、醃菜、鹽是就地取材。

    秦國若沒有白暉在巴蜀、關中、梁州、宜陽、河西、河東等等大力的興修水利、安排堆肥、改良農具、精挑糧種等等,還真就無法支撐倭島這裡的巨大糧食消耗。

    若說倭京的繁華,當然是比不上有著悠久歲月的燕國都城。

    可當燕太后下了船之後,僅僅是從碼頭走到停馬車處這一百步,讀過書,也受過教育的燕太后第一次明白了,秦國為什麼強。

    這一百步,燕太后走了約五十個呼吸的時間,依時間來算,約三分鐘左右。

    這五十個呼吸的時間,燕太后看到了三件在這碼頭上發生,非常尋常,可以說每天都會發生無數次的小事。

    第一件小事是,距離燕太后乘坐的船隻約有兩個泊位處,一條大船正在進港,燕太后看到了那些碼頭上訓練有素的人員,以及從休息處飛奔著跑到碼頭上,然後列隊站的整齊的倭奴,還有就是那幾乎不用人指揮,快捷迅速的裝卸速度。

    第二件小事,天天都會發生,但沒有人在意。

    因為每個人都當這件事情是正常的,平常的一件小事。

    燕太后知道,燕國從韓、魏買來的干棗大多數時候是用木桶裝的,為什麼呢?

    因為用麻袋裝,可能運回來就沒了。

    運輸的過程之上,有人偷吃,回來搬運的過程中,有人偷偷會給自己裝一點,最慘的時候,一袋一百斤的棗從韓國運到燕國都城,可能連三十斤都留不下,所以才改用了木桶鐵條封口。

    而在這裡,用的是麻袋。

    麻袋這東西裝棗,一船的干棗沒一會功夫就能掉落滿地。

    可燕太后沒看到有人偷吃,沒看到有人偷拿,有幾個倭奴小孩子,拉著籃子跑的飛快,提醒袋子有破口比較大的人,拿籃子撿拾地上掉落的。

    而這些小孩子,一顆棗都沒有偷吃,一顆也沒有。

    至於這些倭奴的小孩子會不會有獎勵,燕太后已經不知道了。

    第三件事情,對於燕太后來說,是件羞辱的事情。

    在快到馬車的時候,負責為燕太后引路的秦宮女官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所有的秦國方面的無論是侍女,還是護衛也都停下了腳步。

    只見那位秦宮女官低聲對燕太后說道:「太后,路邊有人在等你回禮。」

    路邊?

    燕太后有些懵,她轉頭看到一位穿灰白麻布,背上有一個印出來巨大潔字的婦人正身體微躬面對著自己。

    這是很普通的周禮,多在有貴賓入門時,主人家門迎向客人施的禮節。

    而依周禮,客人要微微點頭,或是抱拳抬手,以示自己接受了這份恭敬,也有些會打賞些錢財。

    但,這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當下,還有誰,還有那個貴族會在意區區一個門子。

    就算在意又如何?

    一個低賤的倭奴,也配讓本宮回禮!

    燕太后冷哼一聲,正準備抬腳離開,卻聽到有人開口說道:「原來燕國貴為太后的人,還不如我秦國一個奴隸懂禮,連禮都不懂的人,也配得上被人迎接?」

    燕太后根本就沒看清說話的是誰,只聽到聲音是一個女子。

    這個聲音結束之後,燕太后只見為自己引路的秦國女官向那倭奴欠身一禮後,帶著所有人離開,將燕太后涼在了當場。

    莫說是燕太后,就是逃得性命陪同前來的蘇代,還有其弟蘇厲都愣在當場。

    秦國人就這樣把燕太后涼在這裡?

    難道,秦國花了這麼大代價,費了這麼大力氣把燕太后救出來,又幫著燕太后打造了一批人馬,只是當時衝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厲開口問道:「剛才主事的女子是何人?」

    「對,那女子是誰?」

    「夠了!」燕太后突然暴喝一聲,然後問道:「本宮現在,應該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

    回船上顯然不可能,沒有秦國官吏引導,沒有迎接的儀式,蘇代運氣不錯,有護衛引著兩位燕人過來。

    「你們是何人?」

    兩位燕人施禮,燕太后卻語氣冰冷的詢問,這兩位燕人直起身體,轉身就走。

    蘇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去擋下。

    那兩位說道:「無論你是什麼大人物,若不讓開我們便會喊上,這碼頭上凡事都有個規矩,你無故攔截我們,碼頭上自然有人管。」

    蘇代趕緊問道:「並非如此,並非如此。我只是不明白,有何得罪之處?」

    其中一人說道:「我們前來這裡,只是代倭京這裡的燕人迎接我王,我王年幼,但這樣的太后,不值得我們侍奉。」

    「為,為何?」蘇代完全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這秦國刻意安排的,專門給他們找麻煩。

    那位燕人說道:「天下大亂,源自禮樂崩壞。秦大河君說的好,當今天下道德淪喪,仁義崩失。一個賤民倭奴的碼頭潔地工都知道禮,我燕國太后竟然不知,而我等燕民知禮,燕國太后竟然無視,罷了、罷了。燕國有這樣的王,有這樣的太后,是我等之悲。」

    兩人說完,再也不顧蘇代阻攔,徑直離去。

    遠處,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宣太后處。

    宣太后問姒翎:「這事是你安排的嗎?」

    「太后,此事與我無關,沒有人安排。只能說燕國人太把自己放在眼裡,不把別人放在眼中。我大秦秦王,天下列國最強的王,在秦宮當中有清除落葉的侍者為其讓道,都要點頭示謝,區區一個燕太后。」

    姒翎本就看不起燕太后,此時更加的輕視。

    宣太后搖了搖頭:「天下失禮樂,天下便會失仁德。荀況與屈原以及莊周公都認為,天下的仁德首先在禮樂,也認為我王禮遇僕從是仁、是禮。肆意打罵家僕,虐待奴隸,為不仁,不智。」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6:5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八節 完全的蔑視


    燕太后終於到了給她安排的居住處。

    這裡原本是有侍從、婢女的。

    此時,所有的人部分撤離,燕太后身邊的人看到正煮了一半的飯、清掃了一半的落葉等等。

    「這不是下馬威,這是一種蔑視!」蘇代站在院中,一邊看著蘇厲去安排隨行過來的人去接手這些原本需要雜役去作的事情,一邊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這時,有人進了院子,蘇代迎了上去。

    來人施禮之後對蘇代說道:「這裡有許多燕人,他們從事著匠人與商人的活計,我找了許多人,別說是沒有燕人願意前來這裡,就是賣倭奴給我們都不願意。」

    「沒去問一問,這裡有倭奴交易嗎?」

    「問了,沒有。秦國的秦律在這裡有特別的規定,嚴禁交易倭奴。所有的倭奴都是在劃定的區域內抓捕回來的,然後交足了應該給秦國的稅之後,可以自留。留下出色的,差的就往中原運,交給趙國。」

    聽完這些報告,蘇代感覺一陣陣頭疼。

    他現在完全不明白,秦國想幹什麼。

    原本是秦國大河君要見燕太后,可很快就變成了秦宣太后要見燕太后,那麼接下來會如何?

    話說此時,白平正在覲見宣太后。

    宣太后在聽完了白平的正常匯報之後,示意左右退下。

    之後,宣太后問白平:「你怎麼看武安君正在策劃的對趙國之戰。依本宮看來,一場雙方主力盡出血戰於野的惡戰是迴避不了的。而中牟城必會成為秦軍攻趙的一道難關。」

    宣太后要問白平的事實上是另一件事情。

    因為白平是白暉身邊最信任的人,宣太后很自信自己的問話技巧,宣太后相信自己可以從白平對一些事情的回答之中聽出來,白暉是否有流露過一些對於鳥盡弓藏的想法。

    可白平在聽完宣太后提到戰事之後,卻是沉默了。

    宣太后有些意外。

    穿著女宮服色,坐在宣太后身旁的姒翎突然聲音變的很嚴厲:「白平將軍,太后在問話。或是你打算有所隱瞞?」

    「白平不敢。」

    一定有什麼隱瞞,這是宣太后的第一反應。

    「別緊張,只是找你來聊聊閒話。本宮聽到一些關於白暉的流言,不知你可否有聽到。」

    這次沒等宣太后開口,白平就說道:「末將也有聽到,這話最初是流傳在辰國半島上的,想必眼下倭島也一定會有。」

    宣太后愣了。

    事實上,她在倭島什麼流言都沒有聽到。

    白平說道:「有人說,大河君打算自立為王,這話最早流傳於齊人,然後是越人,到了韓人的時候,卻停止了。」

    「為什麼停止?」

    白平回答:「因為韓王也聽到了,韓王當時告訴身邊人,區區一個倭島,也配得上大河君,這裡不過就是一個島罷了。傳流言的人,只不過是一隻在田間撿些麥粒的麻雀罷了,其眼光也只有田間農人遺落的幾粒麥。」

    宣太后倒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流言:「嗯,流言止於智者。」

    「太后英明!」白平沒有為白暉說半個字的好話,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是處處在表露著,白暉根本不可能為區區的倭島,有什麼稱王的想法。

    宣太后再問:「話說,中牟城是本宮內心的一塊心病。」

    白平一咬牙,低聲說道:「太后,莫說是中牟,縱然是邯鄲城,在秦軍面前也不過是一群農夫罷了,若秦軍不在意傷亡,一個日夜就能拿下邯鄲。末將是武官,只知道聽命令行事,但末將還是要說一句,趙國打不成。」

    「為何?你身為秦將,怕趙軍嗎?」

    「趙軍,不值得怕。只是趙國有什麼值得秦軍在意的。」

    「說說。別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錯了本宮不怪你。」宣太后來了興趣,示意讓白平跪坐在自己的面前來。

    白平上前,施禮後跪坐在地墊上。

    姒翎代宣太后賞賜一杯上上等的春茶,白平謝恩後說道:「太后,末將是武官,在末將眼中,趙國有價值的只有土地與人口,其餘的不值一提。末將在肥邑的時候,聽到一些情報。」

    「什麼樣的情報?」

    「回太后,趙國眼下全國每年的能產鐵約三萬斤。糧食產量二畝七分地才能頂得上秦國的一畝田。福港鋼坊每年的鐵產量……」白平停下了,因為在他眼中,姒翎還不算秦人。

    宣太后示意:「講出來,她不是外人。本宮作保。」

    有宣太后作保之後,白平才說道:「這個數據天下間真正知道的不超過三十人,福港大鋼坊的產量是,三萬屯。」

    白平的三萬屯,換算是現代的單位,約為七千五百噸。

    秦斤只有現代的半斤,一屯兩千斤,相當於現代的二百五十公斤。

    七千五百噸,對於這個戰國這個時代而言,是一個天文數字,為什麼白暉能用輕鋼甲打造重裝步兵,因為白暉手上的鋼鐵數量充足。

    白暉憑什麼敢大量的往草原上賣鐵鍋,因為白暉手上的鋼鐵產量夠高。

    就在宣太后震驚之時,白平又補充了一句:「末將為什麼知道福港的產量,因為末將要負責孤竹鋼坊的安全,孤竹鋼坊眼下每年的產量,也有六千屯。僅一個孤竹鋼坊,就足以支撐整個肥邑以及遼東的軍械製作。但不足以支撐對草原上的鐵鍋貿易。」

    宣太后身體往前移動了一些,看著白平問道:「那你告訴本宮,你為什麼不支持打趙國。」

    「太后,趙國眼下兵強馬壯。進攻一方要比守衛一方付出的更多,需要的兵力更多。若是秦國守,那麼多餘的兵力便可以為秦國得到更多的奴隸。三萬秦軍,可以橫掃倭島。三萬秦軍,除非動用大河君的大殺器,否則拿不下邯鄲城。」

    宣太后臉色一變:「你知道的,太多了。」

    「末將失言。」

    白平也明白,自己說不應該說的話,別的無所謂,白暉的大殺器是秦軍的絕密。

    眼下,白暉最強的武器有兩種。

    一種是便是虎蹲。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6:5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六九節 白暉吃定廉頗


    虎蹲炮就是縮小版的沒良心炮,這種炮最初在明代的時候就大規模使用。

    虎蹲炮是攻城、打步兵的利器。

    另外一種武器,看似象玩具,可威力嚇死人。

    神火飛鴉!

    就憑這四個字,真實的歷史上,未來五百年,一千年,一千五百年,也沒有比這個更可怕的攻城神器。

    所到之處,火焰會吞噬一切。

    這兩種武器,真正見過的都是白暉的親信。除了白暉身邊的人之外,秦王與宣太后自然是知道的。

    這也是宣太后敢讓白起去給趙國找一點不愉快的底氣所在。

    打急了,把這兩種武器拉出來。白暉新成立的秘密神火衛,一萬人就能燒平邯鄲城。

    宣太后不想再提武器,這些事情姒翎沒資格知道。

    宣太后說道:「越國公主準備建一座宅子,那宅子與伊川白府完全一樣。越國公主提到了兩個人,文種和范蠡。」

    白平聽到這話,看向姒翎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了。

    這種事情傳回咸陽,這是陷大河君與不義。

    宣太后對白平說道:「白平,替本宮回去給白起、白暉兄弟二人傳一句話,讓他想一想,滅趙之後會如何。如果沒把握,就耗著。秦國耗的起!」

    宣太后此計,放在後世的說法就是,養宼自重。

    有趙國的威脅在,秦國內部那些貪婪的傢伙還不敢有什麼想法。

    「謝太后!」白平重重一禮叩到底。

    「還有,告訴白暉,本宮有生之年,要看到吾兒為天子。」

    「諾!」

    宣太后要保白暉,所以才特意讓白平帶著自己的一些建議回去給白起、白暉兄弟二人,有些事情是不能寫在紙上的,更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宣太后相信,白起就算不明白,白暉也一定能夠明白。

    再說白暉。

    白暉帶著廉頗到自己的軍營參觀。

    廉頗問白暉:「大河君,沒有點什麼壓箱底的好東西給本將看看?」

    白暉沒接話,用眼睛翻了廉頗一眼。

    廉頗卻是笑了:「難道大河君要藏私?」

    「我是怕嚇到你。」

    「哈哈哈,嚇到我,本將也算久經沙場。」廉頗不相信有什麼可以嚇到自己。

    白暉衝著自己的護衛低語幾句。

    護衛去安排之後,白暉對廉頗說道:「廉頗將軍,你帶了一百親衛過來。」

    廉頗點點頭:「是一百人,還沒有謝過大河君贈甲之情。」

    白暉又吩咐人去取一些弩過來。

    廉頗的親衛挑出五十人,然後給每人二十隻弩箭。

    白暉的護衛帶著五十人前來,就站在距離白暉約五十步的距離上,每個人都是從上到下用麻布將自己完全包住。

    白暉對廉頗說道:「廉頗將軍,讓你的親衛用弩攻擊。」

    「用弩?」

    「攻擊吧,莫說我白暉作假,這些弩你的親衛都自己檢查過,弩箭也不是作假的。儘管攻擊。」

    廉頗看了看遠處的那五十人,一言不發的衝著自己的親衛揮了一下手。

    廉頗知道當下的秦甲獨步天下,五十步的距離能防得住弩這讓他不意外,就是白暉送給自己親衛的那一百副甲,防禦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五十人,三連射。

    白暉那五十名全身上下被麻布包著的親衛站在那裡連動都沒動一下。

    只有床弩能讓他們後退,都未必可以殺死他們。

    一副甲成本一千五百金,全手工打造,那是一點一點,用錘敲出來的全身板甲,每一副甲重一百五十斤,相當於三十五公斤的重量。而且不能混穿,每個人的甲都是量身打造。

    一百五十支箭射過去,這五十人沒動一下。

    廉頗看的清楚,這五十人像是有什麼術法,箭從他們身邊滑了過去。

    白暉在這裡打了一個手勢,為首的那位一把撕開了自己套的麻布,背後亮出一把長刀,一刀劈下,一尺粗的樹應聲而斷。

    這是白暉最最精銳的,新伏虎衛。

    每個士兵之前都是體力超人,臂力超人。這一副甲,加上大刀的組合,就是一架人形坦克。

    可以說,唯一能擋住他們的,只有地形,沒有敵人。

    廉頗驚呆了。

    這防禦力,這攻擊力。

    刀箭不入,無可力敵。

    「我大秦的伏虎衛。」白暉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手。

    緊接著,五十名騎兵飛奔過來,五十人衝鋒的聲勢足可以抵千人。

    他們身上穿的是,便是白起贈送給的廉頗的那種甲,只是同種類,卻不是同款。白起給廉頗的那種,屬於精心特製,成本極高。

    以成本與防禦力平衡,這才是軍隊列裝的好甲。

    廉頗卻不懂。

    在廉頗眼中,白起給自己那副甲讓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還能這樣的甲。

    那甲,在廉頗眼中,就是當世最強的甲。

    但此時,廉頗面前五十騎,人人一副,而且馬身上也披甲。

    再看那馬,馬比趙國的軍馬高了足足一頭,這馬匹奔跑起來更有力氣,而且非常的聽話。

    廉頗的語氣有些結巴了:「還,還有兩衛?」

    「廉頗將軍,總要給我大秦留一點秘密。有句話不怕告訴你,只要我白暉願意,這天下還沒有能夠擋住我一日夜的城池。只是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有空不如多掙錢。」

    「掙錢?何意?」廉頗完全不理解這話的意思。

    白暉請廉頗到了旁邊一亭子內,叫人送來茶點。

    白暉問:「廉頗將軍,你說你部下的士兵,就說這些親衛吧。他們一年能有多少收入,他們的收入可以換到多少糧食,多少絲綢,多少金銀。」

    廉頗搖了搖頭,事實上不知道。

    並非廉頗不關心屬下,而是他對錢這種東西沒什麼概念。

    倒是廉頗一位親衛說道:「在下每年可以得糧食五百斤、肉三十斤、布四匹。」

    白暉隨手指了不遠處幾個趕著驢車的士兵:「你們幾個過來。」

    那幾個士兵停好驢車,飛奔著到了白暉面前,躬身聽令。

    白暉問:「說一說,你是什麼職務?」

    為首的士兵施禮後回答:「回大河君的話,我是輜重營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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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