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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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零節 一份清單


    白暉再問:「這兩年來,你都作過些什麼,接到什麼樣的任務?」

    「回大河君的話,輜重營是負責運輸物資,手令上派去那裡,便去那裡,倒是去過許多地方。」

    「好。」白暉點了點頭,這什長的回答很好,既沒說什麼秦軍機密,又回答了白暉的問題。白暉再問:「去年,你收入多少?」

    「報大河君知,我不知道。是我婆娘去領的年賞,沒告訴我有多少。不過給我買了一房妾,家裡增加了兩戶奴隸,給家裡男娃買了一把鋼刀,給女娃子買了半匹絲。」

    絲,是極珍寶的奢侈。

    普通士兵那個敢想。

    這位輜重營什長雖然不知道自己一年收入多少,但憑他所說家中添置的物件,僅半匹絲就不是趙軍士兵敢想的。那怕這士兵是廉頗的親衛。

    白暉樂呵呵的對正在發呆的廉頗說了一句:「廉頗將軍,打仗什麼的沒意思,還是掙錢來的實在。這裡有一份清單,若是將軍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合作一些,一年可以給將軍治下之地,創造不低於五千萬錢的進賬。」

    白暉說完,那份清單緩緩的推到的廉頗面前。

    廉頗接過清單。

    這清單上的字是秦國的小篆,他看的懂,每個字都認識。

    可是!

    這些字組合在一起,廉頗不認識。

    「這個,大河君,這是何意?」

    「清單啊!」

    廉頗尷尬的臉都紅了,不過廉頗倒真是一位直人,絲毫也沒有半點扭捏,立即說道:「這上面每個字我都認識,可放在一起,卻是不懂是什麼意思。」

    「啊!」

    「嗯!」

    白暉吃驚的啊了一聲,廉頗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白暉把清回來,指著頭一行對廉頗說道:「廉頗將軍,就拿中牟城來說,城外的村子,差不多一個村有八十至一百二十戶。」

    「對,就是這個數。」

    廉頗是位盡責的將軍,周邊防禦他也非常用心的。

    白暉又說道:「咱們就依每個村一百戶來計畫,這一百戶當中,老弱殘約有二百人,壯女約有一百,這麼算或許有點少,但也差不多。」

    「嗯,恩。」廉頗只是連連的點頭。

    「廉頗將軍,這三百人每個耕種能創造的價值大約為兩萬三千斤糧食,差不多。」

    這次,廉頗臉色微變。

    實話說,廉頗有點害怕了,因為這些數據廉頗也是一次私訪的時候才知道,中牟城中許多官吏都不知道這個數據。

    而白暉卻知道,而且肯定還知道更多,更詳細的數字。

    白暉沒理會廉頗的反應,繼續說道:「這二萬三千斤糧食,還不夠他們自己吃,更別說還要交稅、交糧。他們要靠壯勞力才能補貼他們的生活所需,可戰場無情,壯勞無論是作勞役,還是當兵,都會嚴重的影響村子的收益。」

    「一句話,沒有野菜,這些人都會餓死。廉頗將軍可有吃過榆樹面?」

    「吃過。」

    換個貴族肯定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廉頗當真是知道,他與士兵同苦過。

    榆樹面就是將榆樹皮磨成粉然後與粟粉、豆粉、麥麩混在一起,然後切成面條混著野菜一起煮。

    「我也吃過。」白暉這樣說不是胡說。

    當然,白暉是在後世的現代吃過,後世的現代把這種食物賣的給精麵粉貴十倍以上,稱為綠色特產級珍貴食,受無數吃飽飯找樂子的人推崇,被稱為營養、滋補……

    廉頗相信。

    在廉頗心目中,白暉是一位奇人。

    白暉又說道:「老弱殘婦孺這些人,農閒的時候,他們可以作許多事情。比如……」白暉拍了拍手,好多親衛入內,將筐、箱、簸箕、掃把等等,搬進來了幾十種。

    「這是掃床的掃把、這是掃屋裡地面的、這是掃屋外的、這是掃街道、這是掃……」

    白暉一一介紹了之後,拿過一張紙開始給廉頗算賬。

    「廉頗將軍,這些人閒下來,這些活卻不用多少體力。一個村子一年他們的產值可以值十萬斤糧食,至少。」

    「這還不算,還有許多小孩子可以製作的手工……」

    又有一堆給抬進來了,用高粱皮編的家居拖鞋、床邊腳墊、秸稈草帽……

    廉頗腦袋裡已經亂了,白暉說的這些他是萬萬想不到的。

    「這樣,我帶將軍去韓人的新村看一看。」

    「好。」廉頗已經有些跟不上白暉的節奏了。

    白暉打了一個眼色,立即有親衛去安排這些事情。

    首先第一步是挑村子。

    絕對不能要一體化生產的村子,那些有養豬、養雞場,以及堆肥的村子,絕對不行。

    但還需要找一個好村子,不能看起來太破。

    白暉的親衛有辦法。

    找一個合適的村子,然後將整村的雞全部殺光,將雞舍推平,然後拉來幾十車土將堆肥給蓋起來。

    村子裡的人一部分不太合適的先暫時去其他的村子住,然後再其他的村子暫時抽調幾十戶過來充場面。

    有秦軍高額的補償以及大量的賞賜發下來,一個晚上,來到周邊數個村子的人飛快的按照秦軍的意思改造並且偽裝了一個村子出來。

    次日中午,白暉與廉頗輕車簡從來到這村子的時候,村子裡的老少正坐打穀場,有說有笑的編著手工,有籃子、有筐。

    小孩子們則在練習著編草帽。

    婦人有的在納鞋底,有的在編草鞋。

    廉頗靠近,對著一位老丈抱拳一禮:「這位老丈,有禮了。」

    「外鄉人,有禮了。」

    「老丈這編的是什麼?」廉頗就直接問了。

    老丈一指身邊:「我這個叫餅筐,那個是飯筐,那邊籠格……」

    廉頗很虛心,送了一小罈酒給這位老丈,坐在一旁不斷的詢問著。

    廉頗慢慢的懂了,秦人光是筐、籃就有幾十種,有專門裝著陶罐可以往田單送飯的,有用來保存石頭饃的小筐。

    白暉只是讓人偽裝了一個村子,並不代表有些數據是假的。

    比如每個人每天編織量,編一個筐能換多少糧食多少布等等,這些都是真實的。

    這些勞作不足以發財,卻是貧苦村落補貼家用的良機。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7:0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一節 興奮的老廉


    廉頗在白暉這裡住了些時日後,終於回到了中牟城。

    樂毅、趙奢已經來到了中牟城。

    兩將一聽說廉頗去了封丘,內心並沒有多少慌亂,反而來有些慶幸。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戰事。

    以白起、白暉兩兄弟的為人,也不可能為難廉頗。

    聽聞廉頗回來,趙奢、樂毅兩將出城五里迎接。讓兩將震驚的是,廉頗竟然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的回來了。

    僅是廉頗坐馬車這事,廉頗親衛身上那些甲的事,便不算是個事了。

    「廉頗將軍?」趙奢迎上來的時候,廉頗依舊還在專注的翻著竹簡。

    「啊!到了。」廉頗以為回到中牟城了,立即吩咐:「這幾隻箱子給本將護好了,護送到……書房。」

    廉頗沒有書房,書房這種東西不是廉頗的菜。

    可廉頗卻在說書房。

    親衛無所謂,那怕找一間空屋給佈置成書房就行了。

    趙奢、樂毅懵逼了。

    廉頗去了一些封丘城,回來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廉頗將軍!」趙奢一聲低呼,廉頗才回過神來:「啊,趙奢將軍,樂毅將軍。」這才趕緊施禮。

    中牟城內、廉頗府的正廳。

    那副甲,還有白暉給的兩箱竹簡就放在廳上。

    廉頗說道:「我算是懂了,秦國敢製作這麼貴重的甲,是因為秦國比趙國富。我在封丘學習了新農村建議之道,可以各村的收入提高數倍,普通的農戶有錢了,他們就會花錢,而國庫也會更加的豐厚。」

    趙奢無語,這個道理很淺顯難道不是嗎?

    任何一個重臣都懂這個道理好不好。

    廉頗是武將,可怎麼就關心這種事情了。

    廉頗卻非常的興奮:「關於這村子創收的事情,我學習了很多,相信中牟城周邊的各城、各村一定會富起來。而且我還與秦國大河君簽訂了十五份意向書。」

    「這個意向書不是盟約,也不是協約,只是有那麼一個意思,雙方書面備案一下,然後再正式談一些細節。」

    「本將相信,秦國大河君絕對是愛好和平的,他不願意打仗,他在追究讓天下萬民生活的更好。」

    「本將相信,不出一年時間,就能讓中牟城這裡的趙國人生活好一倍。」

    「本將相信,中牟城的士兵可以換更好的軍械。」

    「本將相信……

    廉頗講個沒完,興奮的只差唱起來了。

    趙奢與樂毅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一種感覺,廉頗受傷了,而且傷的魂。難道說白暉那個失魂症還能傳染?

    「別不信我的話,看看這些。」

    一箱竹簡堆在趙奢與樂毅面前。

    一份份關於新農村合作的建議書,一份份關於採購農閒手工產品的意向書,好幾份秦軍軍械銷售意向書……

    「弩三萬架,弩箭四十萬隻、甲十萬……

    趙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樂毅也是驚呆了:「這還有,每年採購不低於五千萬錢的趙國新農手工製品,只要保證質量,秦國見貨付錢。」

    趙奢與樂毅交換了手上的竹簡看過一遍好,同時說道:「難道,這個白暉當真不想打仗?」

    廉頗重重一拍桌子:「沒錯,誰要說秦國大河君白暉喜歡打仗,我廉頗第一個不願意。我親眼看到,大河君日常工作,都是在想盡辦法提高部下秦軍的收益,提高各地民眾的生活指數。」

    「你們怕不知道,秦國一個小小的輜重什長,一年的收益遠高於趙國的百人長。」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秦國在那個叫什麼倭島的地方,不算自己經營的產業,僅是租給齊人、越人、韓人、魏人的那些地方收的稅,就是燕國的數倍。區區一個燕國,大河君根本就看不上。」

    廉頗說到激動處,拿出了白起贈送給他的那一對刀。

    「看到沒有,白氏兄弟的佩刀。武安君親口說過,我廉頗只要不攻秦,武安君絕對不會對我動刀兵。」

    是廉頗,不是趙國!

    這是文字遊戲,廉頗這種直人是反應不過來的。

    趙奢、樂毅就算反應過來又如何?

    這一長一短一對刀,確實是名震天下的神兵,白暉用長刀劈了義渠第一猛、白暉用長刀帶三千騎血戰數萬匈奴兵、白起用長刀為楚國掃平了西南五百里之地。

    贈刀這份情,趙奢糊塗了。

    樂毅卻是怕了。

    樂毅深深的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實施之中,白暉絕對不是什麼純良之輩。以樂毅對白暉的研究,白暉不動則已,一動必是驚天動地。

    更何況這次,白起、白暉兩兄弟再一次聯手領軍。

    可怕。

    非常可怕。

    話說封丘城。

    白起、白暉二人面對面坐著,烤架上有一隻羊羔正在烤。

    白起對白暉說道:「白平帶回來太后的話,我思考了幾天,太后還是向著我們兄弟的。」

    白暉哈哈一笑:「太后想得太多了,姒翎雖然是一個聰明人,但眼界太近。她看得不夠遠。兄長應該聽我講過,這天下有多大。」

    提到這天下有多大的時候,白起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白暉說道:「兄長,趙、秦事實上是一家,雖然要打,但我的意見是儘可能短痛,一戰打殘趙國,千萬不能打成消耗戰,我秦軍的大好男兒損失不起,趙國的青壯損失也是天下的損失。」

    「沒錯,當真若你所說,距離咱們不遠就有數千萬人口的大國,那麼咱們秦軍定要好好備戰。」

    白起興奮的猛灌了一口酒。

    數千萬人口!

    秦國眼下加上巴蜀、義渠、烏氏、九濮,就算把韓、魏都加上,再連倭奴都算上,似乎也才一千多萬人口。

    白暉抓了抓腦袋:「我搞不清,他們是統一的,還是無數小邦國。」

    「無所謂。」

    白起對於打仗,沒有絲毫的緊張,這天下還沒有什麼戰爭能讓白起緊張。

    白起對白暉說道:「倒是太后所說,攻下趙國之後的事情,你有何想法?」

    「兄長,這事只有咱們兩人知道。先下嶺南,我會讓天下人看到嶺南之南的財富,那個時候,一戰滅趙國。天下人只會跟著王兄,還有咱們兄弟去追那數之不盡的財富,那有功夫為眼前這點小利去為難你我兄弟。」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7:0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二節 天下有多大


    白暉講的意思很明顯,更大的利益擺在面前,自然沒有人在秦國搶白起、白暉兩兄弟碗裡的肉。

    白起點了點頭:「嗯,在理。當真有那麼大嗎?」

    「何止是大。只要咱們航海術再提高數倍……」

    白起看白暉停下了,盯著白暉在等。

    可過了好一會白暉也沒有再說什麼,白起等不急問道:「提高數倍,會如何?」

    「兄長,可有想過這麼大的……的大蝦。無比的美味!」白暉用手比劃了一個一尺多長的長度。

    白起一口酒給噴了出來,指著白暉好一會,硬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哈哈哈!

    白起咳了兩聲之後,爽朗的大笑起來。

    白暉在一旁也是面帶微笑的陪著。

    白起笑夠了之後,突然變的很嚴肅:「這天下,有多大?」

    白暉沒回答,只是捧著酒杯默默的喝著酒。

    就這麼沉默了一會,白起再問:「難道不可說?」

    「許多事情,其實已經有人在懷疑,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去過了倭島,我瞭解的比倭島上的倭奴還清楚。」

    白暉給了白起一個藉口。

    當然,這僅僅只是藉口。

    白起搖了搖頭:「無所謂,只有王上、太后相信我們兄弟,其餘的人為兄不在乎。」

    「那一天,就是秦楚大戰的時候,我死了。」

    白暉這麼說,白起也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因為當時有醫官說過,白暉傷到的頭,可能活不過來了。

    然後白起沒有放棄,幾天之後白暉醒了。

    白暉醒了之後,性情大變。

    這一點,普通的軍士、醫官是看不出來的。但白起卻非常的清楚,確實是性情大變。

    好在,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病例出來,白起倒沒有想別的。

    白暉又說道:「然後我又活了,活了半世,又回來了。」

    「半世?」

    「嗯,我知道許多事,甚至知道我們兄弟的結局。」

    「結局?」

    白暉點了點頭,沒讓白起再問,徑直說道:「我就死在秦楚之戰的戰場上,傷重不治。兄長則在長平之戰後,一戰殺了趙軍四十五萬人。」

    「四,四十五萬。」白起沒辦法冷靜了,因為白暉說的意思他懂,這是白暉見到了未來發生的事情。

    白暉繼續說道:「這一戰之後,兄長在數千年以後都被人稱為……人屠。兄長前前後後,征戰六國,殺敵有說一百二十萬,還有說一百八十萬。但長平之戰,兄長殺俘,一半的趙軍俘虜!」

    說到這裡之後,白暉沒再說下去。

    白起閉著眼睛想了足足一刻鐘後,搖了搖頭:「不可能,為兄作不出殺俘的事情。」

    「若秦國需要呢?」

    白暉一句反問,白起無話可接。

    白起對秦國的忠誠,天地可鑑。

    看白起不說話,白暉說道:「這個天下,很大。這個天下長有八萬里,中間一年終夏、南北極地一年終冬。大海佔天下百分之七十一,陸地戰百分之二十九。陸地面積大約有幾萬個關中平原那麼大。」

    八萬里這個數據,驚到白起了。

    幾萬個關中平原那麼大,依白起在想,行軍打仗估計能走幾年都未必能夠走得到敵軍的城池。

    「坐船走完八萬里,不可能不停船休息,至少需要……一年時間。」

    「嗯!」白起默默的點了點頭後問道:「那麼,敵人呢?」

    「要怎麼看是敵人,若是我們諸夏交好,可以是友。但今日的友未必就不是明日的敵。換句話說,今日的奴,有一天或許就想屠殺我諸夏萬民。是敵是友,我分不清。兄長若想戰,我們兄弟有生之年,可以打遍我們能走到的每一地土地。兄長若不想戰了,你我兄弟便歸隱田園。這朝堂,留不得。」

    「朝堂,確實留不得。」

    白起是軍人,也明白朝堂之上的惡鬥有多可怕。

    歷代有無數名士、名將最終功成身就,卻死在朝堂之上,或是客死異鄉。

    白起問白暉:「越國公主為你建的宅子,你可知?」

    「當然,不過對倭島沒興趣。若讓我選一地,我會選淡馬錫。至少在幾百幾千年之後,那裡是叫這個名字。那裡是大海的一處咽喉,兄長對趙國的戰爭拖一拖,等我控制了淡馬錫。」

    白起沉默了。

    作為秦將,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利益去影響過秦國的戰局。

    可這一次,白起內心多少有些猶豫。

    連宣太后都在提醒白暉,要考慮考慮卸磨殺驢的事情,所以白起也不介意讓白暉準備一條退路。

    依兩兄弟現在的威望,肯定會有人願意一同離開。

    而且以白暉之才。

    相信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創造一片繁華。

    「你說,接下來當如何?」

    「打還是要打的。廉頗不想打,我們挑起一些小戰事,讓趙奢與樂毅去打,順便讓廉頗感受一下,打仗有多麼不合算。然後秦國全面展開與趙國的合作,讓趙國的大量勞動力為秦國製作人力密集作坊的產品。秦國賣軍械、奴隸,甚至是鐵器給趙國。」

    「好,依你之言,我會安排在邊境讓秦趙打上幾架。」

    白起說的是打架,不是打仗。

    只是邊境衝突罷了,算不上是戰爭。

    此時再說洛邑。

    秦王又泡在文件堆裡。

    之前各種文書、卷宗堆成山,那是竹簡,竹簡一卷才能寫幾個字。現在呢,比之前的少不了多少,而且用的是紙本。

    給秦王的遞上來的,都是用精製帶漆的木板,然後中間夾著公文。

    帶木板的,可以保證紙面平整。

    竹簡換成紙。

    從體積上竟然沒少太多,這個時代的秦王比起真實歷史上的秦王,更勤奮。

    魏冉到了。

    魏冉是從咸陽過來的,特別帶著十數位重臣前來。

    這些重臣並非前來參與秦、趙之間戰爭的事情,而是為了天子壽宴之事,以及宣太后提及的統一度量衡的大事而來。

    魏冉來到秦王書房,看到書桌旁擺著一碗海參湯,先是吩咐侍從去換一碗熱的過來,然後才坐在秦王身旁。

    秦王沒抬頭,他正在翻閱著手上的公文。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7:0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三節 魏冉的勸告


    魏冉等了一會,秦王看完手上這一份後抬起了頭:「舅舅辛苦了。」

    「為大秦,不辛苦。倒是這燈很有趣。」

    秦王也看了一眼燈:「嗯,這個確實是有趣。將精鋼磨成鏡,然後再製成燈,比起油燈要亮的多。」

    「王上,莫要太辛苦了。」魏冉這才準備開始勸說。

    秦王搖了搖頭:「不辛苦,這些公文已經分的很細了,需要寡人決斷的百不足五,大多都是寡人想看看,想知道一些各郡縣的近況。」

    魏冉靠近一些,低聲說道:「烏氏那邊傳來消息,戎王似乎眼紅烏氏在西域的收穫,派人送了信使給烏氏,讓烏氏以葡萄谷為界。烏氏只需要將貨物送到葡萄谷便是。」

    秦王臉色微變:「他好大膽。他不知道烏氏是我秦國部族?」

    「怕是裝作不知道。不過,還沒有具體的情報。相國在朝堂上小議了此事,烏氏、義渠、林胡都派人參加,樓煩也派了人旁聽。」

    「什麼意見?」

    「打!」

    魏冉說了一個打字之後,又補充道:「對趙國的作戰,看來當真需要緩一下了。兵力可以不動,但糧草與咸陽大庫的軍械,要用。僅箭支,就需要調五百萬支箭。」

    秦王問道:「議出的結果,讓誰為主將?」

    「沒定。主將人選,還須王上作主。」

    秦王搖了搖頭:「寡人不作主,這事要保密別讓楚國、趙國知道。若是他們發現秦國在西域大規模作戰,肯定會不老實。」

    魏冉想了想之後說道:「那,我去一次封丘?」

    「應該去。」秦王說道:「就拿白暉的話,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去作。打仗的事情,舅舅與寡人都差的遠,讓白起去選將。實在不行,找個藉口讓白起回咸陽幾個月,這事便能定下來。」

    「也好。」魏冉答應之後又補充道:「司馬老將軍派人給我帶話,他沒用公文,這事不想留檔。只是私下說,能否讓白起對趙國的作戰,慢點打,他老了,沒幾天活著,總要看一眼決定天下大勢的大決戰。」

    秦王深吸一口氣:「秦國十年不攻還有四年,怕是天下人都在想。十年不攻結束那天,便是大戰之始。」

    「王上,等不了四年,最多三年。」

    魏冉計算的沒有錯,並非是秦王記錯了日子,而是盟約最後一年,可以說真正的要打的話,兵力已經開始集結了。

    所以,說三年沒錯。

    秦王又問:「那麼,現在咱們擺這麼大架勢要打,卻依然還在等。天下人會怎麼看?」

    「刀懸於頸,這便是白起的戰略。當然,我更相信,若有機會下手,白起這次可能不打算在意十年盟約,也就是說,接下來任何一天,只要趙國有致命的破綻,白起一定會動兵。」

    「所以,白起不能動。」

    魏冉很是嚴肅的點點頭:「對,白起不能動。白起無論在封丘,還是在上黨,那怕在洛邑,都是一把懸在趙國頸上的刀。」

    「白暉呢?」

    秦王提到白暉,魏冉先是一愣,轉而大笑:「讓他鬧騰去吧。」

    秦王也跟著大笑。

    魏冉又說道:「姐姐可能快要回來了,王上不想出海去看看。」

    「海外,倒是值得一去。」

    秦王說完,站起來在那堆文件裡翻出幾本來放在魏冉面前:「這幾本,應該還沒有送到咸陽,太后在倭島定了京,福港那邊的倭島衙府正準備搬到倭京去,這裡有一份福港送來的文書,舅舅看看。」

    魏冉接過文書,這才發現這文書竟然如此之重。

    拿在手上,卻是打不開。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上下竟然是精鋼製成,外面包上魚皮,然後帶著一個旋轉的密碼扣。

    「看來,很機密。」

    魏冉感慨之後,秦王說道:「確實很機密,這是福港大鋼坊預測一年之後的產量,以及當下的產量。僅這一座超大的鋼坊,怕是寡人登基之時,全天下的鐵加起來,都遠遠沒這個多。」

    魏冉看完之後,卻是直接將裡面的文書抽出來放在火上給燒了。

    「舅舅,這是何意?」

    「王上,請密詔倭島,倭島所有的文書直接上呈王上,既然以前不往朝堂上交,以後也不要交了。」

    「為什麼?」秦王有些不明白了:「這麼好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共享嗎?」

    魏冉很是緊張:「王上,我怕落得和張儀一樣,更怕落得商君的下場。倭島製作軍械,並不在國尉府的賬上,倭島僅倭奴兵、辰國半島的辰奴兵,怕已經有數萬之眾,王上以為,贏驪怎麼想?」

    贏驪,準確的說是贏氏公族。

    白起、白暉是贏氏公孫,但又如何?

    魏冉繼續說道:「倭島的收益,一個錢都沒有上交國庫。當初誰也不相信倭島有收益,只當是抓奴去了。更何況,倭島的收益,一個錢都沒有秦國新老貴族的事,再說他們一心為公,一心為秦國,那也是有好處才跟著幹的。」

    秦王臉有點黑。

    他治的大秦,竟然魏冉說的如此不堪。

    魏冉卻是冷笑兩聲:「王上,作舅舅的問王上一個問題。」

    「舅舅請問!」

    「王上,自天子興周滅商之後,無論是強國,還是霸主,那怕是天子,有強過三代,霸過三代的嗎?」

    秦王愣住了。

    魏冉卻是自顧自的在說:「宋霸過中原,二世而落。吳王夫差連楚國都打的割地求和,結果呢。趙主父強不強,但眼下趙國如何?再說,魏、燕、齊那一個強過三代,霸過三代?」

    秦王很是緊張的在問:「寡人……算是第幾代?」

    魏冉語氣平淡的回答了一句:「或二,或三!」

    「為何?」

    魏冉的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共患難易、共富貴難。有許多人都在等著大秦一統天下,然後王上進位天子,然後大封諸侯。」

    「該殺!」

    「不該殺。」魏冉反駁道:「跟著王上謀富貴,有什麼錯。只是有些人太貪婪,有些人拿到百金還想千金,還有些人想封王。」

    秦王再問:「那舅舅以為,白起、白暉兄弟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29 07:01
第五七五節 挖、挖


    一萬人一起開挖,快速的在地上挖著。

    白平背著手在來回查看,有秦軍的匠人在不斷的指揮著。

    挖的線路、挖的寬度什麼的,全部都事先勘察過。

    「你,帶人去搬石頭。」

    整整一夜時間,那一條長約五里,最寬處四尺、最窄處只有兩尺,深不過一尺的趙人灌溉用水渠,硬生生的改道,往北移了三里半。

    許多有標誌性的石頭、樹也挖起來搬了過去。

    原先的河道,就讓挖出來的土給填上。

    天亮的時候,白平已經帶人離去,並且儘可能的清理了地上的痕跡。

    約上午十點的時候,一隊十人的趙軍騎巡從城中出來,然後沿邊界巡視。

    其中一人突然開口問道:「今個怎麼感覺出城沒多久就到這水渠邊了。」

    另一人笑道:「莫不是你換了馬,這馬跑的快了。」

    眾人大笑。

    巡視的趙軍騎巡也沒太在意,這短短五里騎馬一會就過去了,然後他們往遠處巡查。

    當天下午開始下暴雨,連下兩天。

    下雨的時候,倭奴們依然還在深夜出去,將一些沒處理好的石頭、樹挖了移過去。

    最最重要的,便是界碑。

    雨中,韓、魏兩位小貴族的族長,還有兩位秦軍大匠站在白平身旁。

    「白將軍,這不夠,只移了這麼一點,只粘到了一邊礦區的邊。那火土對咱們大秦非常的重要,一定要挖到。」

    大匠說完,一位韓國小貴族上前獻策:「有一計,咱們可以在邊界挖井,然後從地下挖過去。」

    那大匠搖了搖頭:「若是趙人知道這是火土,他們必會大舉開挖,所以這片礦區要想辦法佔上,請白將軍作主。」

    白平抓了抓腦袋,這平移邊界的法子,還是魏人一個軍士想出來。

    管用。

    但還不夠。

    魏國那位小貴族上前:「將軍,我有一計。」

    「說來聽聽!」

    「建窯,我們就在邊界這裡建窯。現在知道,那邊有一處上等的瓷石礦,咱們可以買。」

    白平轉過頭:「買?」

    「對,就是買。一車石料多少個大錢,讓趙人去挖,然後拉過來咱們買。然後找藉口買石、買土。那火土趙人不知道,咱們只說燒磚用,他們卻不知道,火土燒磚的配料與手藝,只當咱們燒的是普通的磚。」

    白平聽出味道了:「你是說,在這裡建一座窯,生產瓷器。」

    「這裡燒不出上等瓷器,除非有大匠來根據這裡的料研究新配料,依我們知道的,這裡的材料只能燒出下等瓷器。只是裝一裝樣子。」

    聽完這小貴族的話,白平搖了搖頭:「不,大匠的事情我去辦,我請大河君作主,就在這裡建一座窯,給你們派任務,這架要繼續打,打到趙人怕了為止,然後讓整座城一半以上的趙人靠咱們吃飯。」

    「諾。」

    無論對錯,白平是領將,這身份就代表著他的話語權。

    那怕是錯的,白平既然作出了決定,其餘的人只要去辦便是。

    韓、魏兩邊的小貴族立即離去分派人手。

    白平再問身邊的大匠:「兩位匠公,這裡的火磚材料確實上等。」

    「報白將軍知,上上等。火磚所用的料方有數種,這裡正好有一種全有,這裡有火磚土、火磚白石、火磚晶石……」

    匠人有自己給材料起的名字,火磚土就是耐火粘土、白石就是含有硅、鋁成份的白雲石,以及硅灰石。

    而硅灰石,也是秦國眼下瓷器配方中所需要的一種材料。

    這次讓秦國礦匠盯上的,就是耐火粘土與硅灰石。

    耐火粘土這種東西,在關中平原幾乎是找不到多少的,依秦國控制的地盤當中在,九濮有,可有也運不出來。河南、山西有,只是沒找到。這次意外發現,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而且就在地表,直接挖就可以了。

    唯一的麻煩就是,按照地圖,那片地方屬於趙國臨慮邑,這事就讓秦國工匠抓腦袋了。

    接下來,就是白暉給白平下令,去搞事。

    再說臨慮邑。

    城內,縣令與守將兩人面對面坐著,旁邊或是跪坐,或是爬在地上好些人,爬在地上的人因為腿被打斷,所以只能選擇這個姿勢。

    縣令也姓白,與白起、白暉的這個白,還是有區別的。

    他這一支出自炎帝部落的白阜一支。

    守將姓趙,與趙國公族沒關係,尋常士兵沒名沒姓,有功勛陞遷之後,賜姓趙。

    趙軍之中有許多士兵都是這樣擁有姓氏的。

    縣令白疍、守將趙茈。這兩人正在詢問械鬥的細節。

    「你說,是因為魏人有人過境捕獵,然後被人打,獵到的鹿也被搶走。」

    爬在地上的一人回答:「是這樣,那鹿長的非常不普通,鹿角有三尺,這樣的鹿斷然不能讓他們帶走的。」

    邊界上獵戶出來打獵,越界什麼的根本就不是過錯。

    這事,真的較真的話,還是趙國這邊的人貪那隻鹿。

    鹿已經死了,鹿頭給抬了上來。

    「這……。」白疍走到那鹿頭前,盯著鹿頭看了好一會:「奇,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鹿角。」

    鹿,儒家的六藝之中的射,其實就是射鹿。

    而漢代之後,只有帝王可以獵鹿,普通的獵鹿要是殺頭的。

    戰國這個時候,鹿是一種可以賣到大貴族家裡換取重賞的獵物,特別是有這個巨大鹿角的鹿。

    可惜白疍與趙茈都不是動物學家。

    否則他們一定會知道,在晉地這個地方,有麝,有麂,有梅花鹿,但絕不可能有這麼巨大的鹿頭,這鹿是遼東的馬鹿,體重可達到二百公斤的巨型鹿種,所以才會有這麼巨大的鹿角。

    再說的直白一點,這就是一個坑。

    白疍再問:「那麼接下來呢?」

    「接下來,魏人叫來了一群礦工,他們是在十里外挖煤的。他們沒有武器,只有木棍,所以我們也以木棍迎擊。魏人打架不行,可往東二十里韓人來了幾百人,緊接著又來了五百多魏人。我們只好請示將軍作主。」

    趙茈點了點頭:「嗯,我當時只知道,趙人與韓人、魏人在邊界上打架,沒動刀兵,只用木棍,所以調了守軍二千人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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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六節 一根筋的直人

    趙國臨慮邑的守將趙茈調了兩千人去幫著打架。

    結果不用說了,秦軍到。

    秦軍悍勇無比。

    三百人將趙軍一千多人放倒。

    趙軍派了二千人,一部分被韓人、魏人牽制,所以秦軍可以說差不多是以一敵四,然後勝了。

    木棍對打,沒有完勝一說,對方拼著受一棍也在打回來的時候,秦軍習慣硬扛。

    白疍與趙茈一起搖了搖頭。

    這次韓、魏兩邊都有受傷的,秦軍雖然出動,但誰也沒證據說那是秦軍,秦國可以咬死說只是秦人而並非秦軍,因為並沒有動軍械,只是用木棍對打。

    次日,連著下了兩天的暴雨停了。

    在距離臨慮邑往南十五里,被白平派人新挖的那條水渠以南,白平帶著秦軍列陣,然後派出信使去臨慮邑。

    臨慮邑的縣令白疍還有守將趙茈帶著二十人親自來了水渠旁。

    此時的水渠已經被馬踏的不成樣。

    無論是真,還是假,已經很難一眼分清。

    「我們丟了一隻鹿。」白平首先開口。

    趙茈示意身邊的人上前,將一箱銅條放在了白平面前後說道:「這是賠你的。」

    白平搖了搖頭:「不夠。」

    「只不過一隻鹿。」

    「那鹿……」白平只說了一半,然後擺了擺手:「算了,你們走吧。這事和你們說不清。」

    說完之後,白平帶著人馬轉身離開,那一箱銅連看都沒看一眼。

    白平這舉動讓白疍還有趙茈有些糊塗了,他們完全想不明白,秦軍這是想幹什麼。

    當天下午,臨慮城的白疍就接到報告。邊界之外,連綿數里的帳篷正在搭建,然後無數的人馬開始入駐,大量的馬車開始往營地內運著物資。

    白疍嚇的臉色蒼白。

    趙茈則在不斷的派人前去打探。

    「報,估算秦軍入營人數已經超過五萬,依然還有車隊在不斷的接近……

    「報,魏軍五千人馬正在接近……

    趙茈跳了起來:「來人,封閉城門,速派人前往邯鄲、中牟!」

    趙軍的救援信使一隊接一隊的奔出,開始往邯鄲、還有中牟城而去。

    中牟城。

    樂毅坐在側面、趙奢坐著廉頗的正面。

    趙奢拿出了第三份竹簡:「這是記錄關於伊闕之戰前的一些情報,你看這上面有寫著,白暉在戰前既沒有示強,也沒有示弱。他只是不斷的在告訴天下人,他不打仗,他不想打仗。」

    廉頗搖了搖頭:「你們說的沒錯,但大河君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他是言而有信,但若不言呢?」樂毅聽不下去了。

    廉頗依然搖了搖頭:「不,大河君信得過。」

    樂毅站了起來:「在伊闕之戰前,天下人誰不知道白暉他受過傷,而且怕見血,他不敢上戰場。結果呢?伊闕之戰,可以說全滅了周天子的兵馬,打殘了韓、魏兩國。」

    廉頗再一次堅持:「伊闕之戰是魏國先挑起的。」

    趙奢有種想打人的衝動,這廉頗怎麼腦袋裡一根筋,白暉詭詐天下無人不知,廉頗怎麼就能信了白暉。

    樂毅又說道:「那麼,攻齊之戰呢?」

    廉頗很嚴肅的回答:「攻齊之戰,六國聯盟。大河君說過由秦軍打頭陣,最難打的交給秦軍,然後他出兵了。」

    趙奢已經在用吼的了:「那是偷襲!!!」

    廉頗也有點急了:「兵者詭道,敢問若是我等有機會偷襲咸陽,難道還要先告訴秦國,我趙軍準備偷襲咸陽不成。」

    廉頗幾句話說的趙奢與樂毅竟然無可反駁。

    正在這時,有士兵在門外高呼:「急報!」

    臨慮邑的求救信送了進來。

    趙奢將那信重重的拍在廉頗面前:「看看,秦軍大營的規模至少是五萬人馬,韓、魏也在調派人手。這就是秦軍所謂的不戰。」

    「我不信,我要去見大河君。」廉頗跳了起來。

    「事實就在這裡,你為何還在相信他。」趙奢很想和廉頗打一架,順便敲開廉頗的腦袋,看看這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廉頗搖了搖頭:「不,不會的。大河君說過,秦軍不會攻趙,絕對不會。我要去當面問他。」

    趙奢與樂毅對視一眼,誰也沒再勸。

    至少他們相信,廉頗就算到了封丘,白起、白暉兩兄弟也不會傷害廉頗半分,這是最基本的禮。

    正好,廉頗這會腦筋有些問題,讓他暫時離開一下也好。

    就這樣,廉頗當天就帶著三十名親衛騎馬往封丘去了。

    而樂毅、趙奢則分別從中牟、邯鄲調兵,前往臨慮邑,臨慮邑再說是一個小城,因為地點的重要性,趙軍也在其中屯積了大量的糧草與軍械,而且城防堅固,可以防禦秦軍一月以上。

    當天晚上,廉頗急急的來到封丘。

    白起自然是親自迎接,然而,白暉卻不在。

    廉頗一見到白暉不在,當下就急了:「武安君,大河君何在?」

    「他,他準備出海,這已經收拾行裝往洛邑去了,午後出發的。」

    「我不信!」廉頗吼上了。

    白起一臉的茫然:「廉頗將軍這是何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廉頗吼著:「秦軍在臨慮邑以東、以南集結,白暉莫不是就在那裡?」

    白起搖了搖頭:「他確實往洛邑去了,這樣吧,我派兵馬把他追回來,他是午後走的,算一算路程,要麼在三十里外的小揚河過夜,要麼在五十里外的岔道溝過夜。」

    「本將親自去追!」廉頗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起沒話可說,調了自己親衛三十人,再給了廉頗換馬,讓他們去追白暉。

    白暉呢,走的並不遠,那裡有離城三十里,僅僅十三里。

    十三里,快馬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廉頗追到的時候,白暉這邊也只是臨時營地,燈火通明,幾個工匠正在忙碌著修車軸。

    旁邊放著一隻斷裂的車軸,新的車軸正在更換。

    拉重貨的大車,這車軸換一次相當的麻煩,而且還需要將貨物先搬下來,然後才能換車軸。

    廉頗到,看到白暉正皺著眉頭看著忙碌的工匠,卻是心中一喜。

    至少白暉對得起他的信任,白暉並沒有在臨慮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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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七節 深不見底的巨坑 上


    看到廉頗趕來,白暉內心歡喜,卻是擺出一臉的詫異:「廉頗將軍,為何如此風塵僕僕趕來為我送行?」

    送行?

    廉頗是個直人,立即就說道:「大河君,趙國臨慮邑以東、以南秦軍正在紮營,人數不會少於五萬人,這是何意?」

    「紮營?五萬?」白暉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依然裝出一副非常驚訝的神情:「這怎麼可能,秦軍的調動,五萬人這麼巨大的人馬,沒有我王的詔令,誰敢調動。」

    「五萬,只會多不會少!」廉頗強調著。

    白暉指了指自己:「我兄弟二人有兵權,但也要先請我詔令,然後才能調動大軍。如果緊急調用,我兄弟二人的兵符合在一起,也不能超過萬人,除非是敵軍大舉入侵,所以調兵這事絕對不可能。」

    「我趙軍探馬親眼所見。」

    「我說不可能。」

    「五萬人就擺在那裡。」廉頗也急了。

    白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先回洛邑,我要去臨慮看看。」

    「諾!」

    白暉的車隊絕對不是他的行裝,只是一隻臨時作樣子給廉頗看的車隊。

    「今晚,連夜趕路,廉頗將軍以為如何?」

    「大河君高義,廉頗沒問題。」

    廉頗狠不得馬上就趕到臨慮邑去,可此時他們在封丘。

    封丘到臨慮邑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須先到中牟然後一路向北,再經過古殷都然後折向西。

    這條路遠,但好走。

    另一條路近,就是立即往西,然後從太行山內走山路,這條路近,但路窄,而且才下過暴雨。

    白暉沒選擇,讓廉頗來選。

    廉頗自然選近的,對於他來說,路難行不是個事,他自認騎術精,而白暉身邊的人更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但事實卻不如廉頗想的那麼簡單。

    明明很近的路,只有三百里左右,依計畫應該是四至五天趕到臨慮邑,可他們卻在路上走了十二天。

    當廉頗趕到臨慮邑的時候,趙軍一支從邯鄲緊急調來的五萬大軍已經進駐臨慮邑,然後還有一隻三萬人的兵馬在距離邊界不足三里的地方開始建立防線,樂毅親自領軍指揮。

    廉頗遠遠的看著秦軍大營,旌旗朝展,營外巡邏的士兵甲明刀亮,連腳步都那麼的整齊。

    「大河君,這就是你說的……」

    沒等廉頗吼出來,白暉就打斷了他:「廉頗將軍,我白暉就不明白了,你們趙國怎麼就對一支礦奴隊如此緊張。」

    「你,我,什麼?礦奴!」廉頗傻眼了,這是礦奴。

    「你騙我。」廉頗吼了起來。

    白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廉頗將軍隨我入營,這可能引起你的誤會了,奴隸不好管,我們秦國對奴實施的軍事化管理,所以一切依秦軍條例辦事,所以遠算確實像軍營,可我就不明白了,臨慮城難道不派人過來問一問。」

    「這個,難道,你……」廉頗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了。

    白暉帶廉頗靠近營盤,招手叫過來那邊巡邏兵。

    「報,護營隊……」

    這說話都說的很費力,好不容易才說清楚自己是誰,廉頗這才看清楚,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秦軍,秦軍怎麼可能有這麼矮的個頭,隨便一個秦軍都可以比面前這位高出一頭。

    再看甲。

    這是秦軍新式甲的樣式,但材料上卻不是,這只是竹片上漆,看似秦甲,卻只是一副竹片。

    再看武器,整隊人馬除了隊長帶有一把秦青銅劍之外,其餘的全是木刀、竹矛。根本就沒有弓弩。

    「廉頗將軍,咱們入營再看看。」

    「這個,好!」廉頗很是尷尬。

    營內,廉頗看的很仔細,沒有軍械,軍械庫是存在的,但存放的都是礦工使用的工具,然後這營盤是秦軍的軍營格式,往裡走卻是一處連綿好幾里的窯爐群。

    確實是有韓人、魏人、秦人。

    韓、魏兩邊都是小貴族請來的匠人與護衛,秦人則是一隻五百人隊的護衛,以及官吏五十人。

    這五百護衛負責維持營盤的秩序,以及保護秦國的官吏。

    這時,白平到。

    「大河君!」白平依秦軍軍例向白暉施禮,然後向廉頗施禮。

    白暉問道:「最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出什麼事,我也是路過這裡,這幾天要說大事,就是辰國奴工當中有十三人考上的匠工的銅牌,還有數名倭奴兵武藝出眾,我準備給他們舉行晉陞儀式之後,去上黨郡巡視邊防。」

    白平的回答沒問題。

    廉頗卻問道:「依趙軍軍報,說前段時間在臨慮城外有大規模械鬥。」

    「有這事,但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廉頗不解。

    白平匯報導:「大河君,這事是這樣的。東胡人想求和,進獻鉅鹿九隻,從北邊一直到雁門關,雁門關將四隻走河西郡直接送回咸陽,還有四隻走水路直達洛邑,還有一隻走上黨郡,送到武安君處。」

    「嗯!」白暉點了點頭,這路線上沒什麼錯誤。

    白起眼下在封丘,那麼肯定是要經太行山一路過來,然後直下封丘。

    白平繼續說道:「結果護送的人出了紕漏,半路上讓鉅鹿給跑了。然後這一地負責接應的韓人官吏立即安排人去追,鹿已經越過了邊界到了臨慮城地界,鹿是找到了,被趙人搶走。」

    「接下來,韓人不服氣就去討要,然後就打了起來,這越打越凶,我聽這裡的駐守百將說,他們是看到趙國竟然派了兩千人馬出來打架,他們才氣不過也去參加的。這事我已經訓責過這裡的將領。」

    廉頗點了點頭,白平講到這裡,雖然鹿的起因趙國不知道,但廉頗卻清楚白平說的與臨慮邑報上的情況相同。

    那場打架就是一場混架。

    白平又說道:「接下來,我帶人去邊界,我沒有越過邊界。我只說讓臨慮縣令把鹿還給我,可縣令叫人抬來一箱銅條,我要銅條幹什麼,那鹿才有用。想來臨慮邑沒辦法把鹿還給我,這事還能怎麼樣,也就算了。」

    說到這裡,白平又補充了一句:「我當時有點生氣,沒給臨慮縣令好臉色,但絕對沒有辱罵,或是派兵馬騷擾,只是沒搭理他,也沒有要那箱銅條。」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 19:2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八節 深不見底的巨坑 下


    廉頗愣住了。

    在白疍的文書之中寫的卻是,秦將討要鹿未果,沒收銅條,一言不發離開。當天下午秦軍聚集,在邊界紮營。

    廉頗立即問道:「那,這個營盤是怎麼回事?」

    「燒陶,或許還能燒瓷器。幾萬倭礦奴要吃飯,沒有足夠的錢糧怎麼養活他們。既然鹿沒了,生氣也沒用。我已經派人給東胡那邊寫信,東胡使者答應,再尋十隻鉅鹿給送過來。」

    白平說完後,突然將臉轉向了另一邊,高喊了一句:「那邊,你們幾個,在幹什麼?」

    白平這一聲吼,立即讓營地之中作事的無論是辰國奴兵,還是倭奴們打起了幾份精神。

    白暉卻看的清楚,白平這傢伙睜眼睛說瞎話的水平還不行。

    剛才明明就是神情不太對,所以才藉口喊了這一嗓子。

    廉頗根本就沒看到白平的異常,他的視線還有心思都放在這處營地上。

    不得不承認,秦軍對營地的佈置非常的高明,這裡就算只是奴隸營,沒有真正的秦軍守衛,可讓趙軍真正打進來,廉頗很清楚自己肯定會先填進來至少五千人馬才能靠近營盤。

    「來人,備宴。本將為廉頗將軍洗塵。」

    白暉吩咐之後,立即就有人去辦了。

    事實上白暉也累了,趕了這麼幾天的路,誰都會累得不行。

    酒宴只是小規模的,幾大碗烈酒給廉頗灌下去之後,廉頗是被人抬回去休息的。

    次日,白暉睡到中午才醒。

    白暉醒來之後,白平已經在帳篷外等著了。

    「二將軍,廉頗將軍還沒醒。」

    「很好。」白暉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吩咐今天的計畫,白平卻問道:「二將軍,我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花這麼大的代價,僅僅就為了那點火土,我相信在咱們的地盤上,肯定也能找到火土。」

    白暉衝著白平擺了擺手指:「你,不懂。」

    白暉沒給白平解釋這些,至少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這個計畫,白起看懂了。

    白暉就是讓耿直的廉頗與心思細膩的趙奢有裂隙,白暉所作的一切,都要證明廉頗對自己的信任沒有錯。

    而讓趙奢,越發的懷疑自己。

    白暉既然沒解釋,那麼白平也不會再追問。

    快到下午的時候,廉頗才醒來。

    連續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而且還是山路,又被暴雨泡壞的路。再加上昨夜的烈酒,廉頗睡到下午也在情理之中。

    白暉請廉頗簡單的吃了一餐午餐後,帶著廉頗去了陶爐區。

    從白平在這裡紮營開始,僅僅十一天的時間,這裡已經挖出了五十個以上的窯洞,而且全部改造成了陶爐,其中已經有十個爐完全完成,其有一半已經開始深度第一次燒陶。

    為什麼是陶而不是瓷。

    瓷器需要一定的技術水平,僅靠著倭奴與辰奴的窯工,他們是燒不出來的,這些奴工簡單的訓練之後,燒陶還是可以。

    瓷器,需要秦國真正的工匠來燒製。

    站在爐前白暉對廉頗說道:「廉頗將軍,若是說秦國與趙國永遠不打仗,這話我不敢說,而且你也不會相信。打仗的事情,咱們作將軍的作不了主,我王若說開戰,勸阻兩句倒是可以,但阻止不了。」

    「是,大河君說的是。」廉頗完全相信白暉這話。

    白暉繼續說道:「廉頗將軍,你看這爐。不說別的,上黨郡、河東郡。若是有大規模的陶器產出,那麼價格至少會降下三成。想一想用原先買三個碗的錢,現在可以買四個,普通人的生活一定會變好。」

    「是這個理。」廉頗明白,價格低了,錢就值錢了。

    更何況,眼下許多地方還是以物易物的交易。

    「廉頗將軍,我白暉不喜歡打仗。打仗勞民傷財,但又不得不打仗,不打仗沒辦法保護家中婦孺,不打仗那來的奴隸。所以咱們今個也不提打仗的事情,趙國懷疑我白暉想打仗,今天咱說點不打仗的事。」

    白暉差一點就把廉頗繞暈了。

    廉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沒等廉頗發問,白暉又說道:「我有一個提議,廉頗將軍不如考慮一二。」

    「大河君請講。」

    白暉指了指陶爐,這才開口說道:「不如這樣,這片陶爐區咱們也別劃邊界了。我開放了讓趙人可以前來作工,然後臨慮那邊若有好土也可以一起開礦,土雖然不值什麼錢,可人工卻是要出錢的。」

    廉頗眼睛一亮:「當真?」

    「當真,相信我。我推算過,僅這一片建二百個陶爐,僅是制陶的大工就需要八百人,畫匠連同畫工也需要不低於二百人,中工與小工需要兩千人,還需要負責吃喝,清理垃圾的人員,沒有千八百人作不到。」

    「對,對。」廉頗雖然不懂這些,可他能看得出來這裡的忙碌。

    「還有,搬搬抬抬的,也要人手。運輸清洗礦石、土之類,也需要大量的人手。這前前後後,少說也關係到三萬人的生計。」

    廉頗猛點頭,白暉說的一點也不錯。

    白暉繼續講著:「當年陶邑為什麼富甲天下,因為陶邑號稱千眼陶爐,這說起來關係到十萬人吃飯的生計,這除了陶之外,周邊的營生也是掙錢的活,要不要火布,要不要穿衣,要不要鞋子。」

    「對,對,對。太對了。」廉頗心中那個佩服。

    白暉指著陶爐:「從這裡往上黨是一條山谷的路,經過修繕後能並排走兩架大車。而從這裡往邯鄲,一馬平川。說的直白一點,這裡出產的陶器,半瓷器最大的銷路還是往邯鄲那邊走。」

    「廉頗將軍,你說這錢讓我白暉一個人掙,合適嗎?咱們一起掙,給趙國百姓也掙一份收益,不多說,僅臨慮邑這裡,我保趙人一萬五千人的生計,若是每年的收益低於以前一倍,我白暉補上。」

    「大河君……」廉頗感動的只差眼睛嘩嘩的。

    白暉確實夠實在,說不打仗就不打仗,這一次就是趙奢與樂毅誤會了。

    廉頗已經在內心作出決定,回去之後要好好和趙奢談一談。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 19:2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七九節 好人


    白暉握著廉頗的雙手,重重的握了握:「廉頗將軍,有一句話我說在前頭,秦趙之間,必定會有一戰。但若是開戰,我白暉,我兄白起將在邊界擺上酒菜與廉頗將軍一醉,然後各為其主,咱們拚個死活。」

    「若我白暉戰死沙場,這是戰爭、戰爭是殘酷的。若廉頗將軍你被我擊敗,我白暉對天立誓,必會照顧將軍家眷。你我之間無仇無怨,只是刀劍無眼,沙場無情,但你我,情份在。」

    「情份在……」廉頗哭了。

    廉頗終於忍不住的哭,這位征戰多年,見慣的生死的將軍,緊緊的握著白暉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河君……」

    「廉將軍……」

    莫說是廉頗,就是廉頗的親衛,白暉的親衛,都是雙眼濛霧,這是英雄相惜之情,當著聞之落淚。

    突然,廉頗抽出了腰上那把白暉贈送給他的障刀,一刀劃破手臂,仰天高呼:「我廉頗在此立誓,戰場之上,無論勝負斷不會傷及秦國白暉。」

    「廉將軍!」白暉這次是真感動了。

    雖然白暉內心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心思,希望不要和廉頗在戰場上拼的你死我活,秦打敗趙國之後,廉頗能成為秦將的一員。

    廉頗此人,確實是當世名將。

    真正有資格與白起在戰場上以同等實力軍隊對抗的,這個時代沒幾個人了。

    樂毅算不上、趙奢算,廉頗高於趙奢。

    至於田文,也就是玩一點詭計。田單有才,在戰場上沒資格與白起擺在一起。

    倒是楚國,項汕不差,與趙奢同級,可楚國……實在不值一提。

    「傳令,擺宴。本君與要廉頗將軍痛飲,上好酒。」

    廉頗是精神一震,大吼一聲:「用大碗、痛飲!」

    哈哈哈!

    廉頗大碗酒干下,心中有鬱悶一掃而空。

    臨慮邑,城內。

    趙奢與樂毅兩個人每天要上城頭至少三次,每天要聽戰報三次。

    在白暉與廉頗拿大碗放開整的時候,趙奢與樂毅兩個人站在城牆上,啃著幹餅子,遠遠的看著那隱約可見的人群。

    樂毅指著遠處說道:「秦軍似乎在構築工事,那邊靠山坡的地方,可以看到山坡似乎少了一半,那一塊像是整個挖平了。」

    雖然不可能看的仔細,看一個土丘象就如同是一塊面包被刀齊齊的切下去一塊的樣子,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趙奢微嘆一口氣:「秦軍的舉動非常的詭異,這完全符合秦將白暉的作風。就探子來報,白暉已經不在封丘,有一個車隊去往洛邑,探子查明,白暉並沒有在車隊內。」

    「那麼,白暉就在那裡?」樂毅一指遠處秦軍挖平的那塊丘陵說道。

    「一定在。」

    當然,他們沒猜錯,白暉就在那邊。

    廉頗半醉的時候,白暉給廉頗提出一項合作協議,由趙人來挖土,挖石送到窯區,然後窯區北擴,越過邊界三里,這一片地方名為秦、趙陶藝合作區,這裡為共管。

    共管的意思就是,這裡不屬於秦、也不屬於趙,兩國可以自由出入,但不得越過窯爐區進入對方國度,這裡的法律同時執行秦趙兩方的。

    「簽,馬上就有簽。還有,不能只有三里,韓地佔了五里,魏地佔了四里,那麼趙國也要讓出五里來,就這麼說定了,簽。」廉頗大著舌頭喊了起來。

    白暉壓住廉頗:「廉頗將軍,眼下酒意正濃,半醉的時候任何協約都是不合適的,明,明個咱們都清醒了,這些協約總要一條條的看清楚,若有疑惑,再商討,再商討。」

    廉頗一巴掌拍著桌上:「不行,必須馬上籤,你是看不起我的酒量,還是信不過你自己的人品,你大河君天下人公認的,公道。」

    「不,不,看清楚再簽。」

    「看清楚了,來人,取本將印信過來。」這點小事,廉頗的印信當真管用,只是邊境小城的一個合作協議,加上廉頗眼下確實在趙國大權在握,邊界防禦的小事無須上報。

    唯一需要趙國與秦國正式簽署的,只有共管區這一條。

    所以白暉只讓廉頗在趙人勞務費、秦趙增加少許奴隸交易,以及共建陶窯這些協議上籤字用印。

    白暉還在不斷的對廉頗的親衛說道:「這還有兩份,滋事體大,總要上報趙國朝堂,你們帶回去保存好,不要讓廉頗將軍用信,若是趙國朝堂之上沒有異議,再簽也不晚。」

    「謝大河君。」

    廉頗的親衛很清楚,這個時候誰也攔不住喝高了的廉頗。

    連簽了三份之後,白暉舉起碗:「廉頗將軍,咱們再來一碗。」

    「大河君太客氣了,可直呼老廉之名。」

    「廉老哥。」

    「喝起,痛快。」廉頗爽朗的大笑著。

    次日,廉頗在半醒半醉之中,帶著五份協議,以及自己的三十名親衛,還有許多白暉給的禮物越過邊界,往臨慮邑而去。

    這邊界站在臨慮邑的城頭都可以看的清楚,廉頗一過邊境,趙奢與樂毅馬上就知道了,兩人飛馬出迎,在廉頗過境僅三里遠的位置就迎上了廉頗。

    「你,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大河君是君子,你們是小人。」廉頗氣呼呼的瞪著兩個人,說了這句話之後,誰也不理,策馬就往臨慮邑而去。

    樂毅有點懵,趙奢則是拉住廉頗的一名親衛:「到底怎麼回事?」

    「那裡不是秦軍大營,只有秦軍三百人,有三萬來自辰國半島與倭島的奴隸,以及數千秦國陶匠。韓、魏兩國幾十個大小貴族合夥,連同秦國的兩家小貴族,一共四十七家合資建陶坊。」

    「陶坊???」趙奢懷疑自己聽錯了。

    廉頗的親衛說道:「就是陶坊,將軍在秦大河君的陪同下,走遍的那營地的每一個角落,確實是陶坊。」

    樂毅不信:「為何陶坊遠觀卻是秦軍的軍營?」

    廉頗的親衛解釋道:「不止是這裡,秦國所有大量使用倭奴與辰奴的工坊,無論是鐵坊、陶坊、織坊,全部執行的是軍事化管事,就是把這些奴隸當士兵一樣的去管,所以建營就是以軍營式的。」

    趙奢急急的追問:「你親眼所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 19:2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零節 這廝極惡


    趙奢有些懷疑,所以再次追問:「你真的看清楚了?」

    廉頗的親衛回答:

    「回將軍,我一直陪在我家將軍身旁。確實不是軍營,營中沒有軍械,只有工具。魏、韓兩國的護衛有些曾經確實是當過兵的,但是他們平時巡查並不帶開刃的武器,武器是收在護衛軍械庫內。」

    樂毅再問:「那軍械庫,你可以親見?」

    「見了,甲只有二百副,劍五百,盾五百,矛沒數但肯定不過千。弩弓只有五十副。秦大河君還表示,若是我家將軍有任何的懷疑,整個營區對將軍不設防,可隨意查看。」

    趙奢看了一眼樂毅,樂毅也看了一眼趙奢。

    兩個人糊塗了。

    白暉是在那邊沒錯,可為什麼搞這種事情。

    「一定有陰謀!」趙奢非常肯定的說著,樂毅猛點頭:「沒錯,這其中一定有陰謀。白暉絕非善類,白暉此人詭詐無雙,這一次肯定不簡單。」

    「白暉此人,絕對不是好人。」樂毅很堅信自己的觀點。

    這個時候,白暉就站在邊境上,遠遠的看著已經模糊幾乎看不見的廉頗。

    白平站在白暉身旁:「二將軍,廉頗將軍是好人。」

    「沒錯,這天下間,在我白暉心中算是好人的……不多。廉頗算一個,傳我命令,不……」白暉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以我兄弟二人之名,告訴我方各級將領,保廉頗活!」

    「諾!」白平很鄭重的施了一禮。

    能讓白起、白暉都敬重的將領這天下已經沒幾個了,依秦軍戰場上的驕傲,這樣的名將秦軍會給予最高的尊重。

    縱然廉頗自己不想活,秦軍也會執械相送。

    「對了。」白暉又補充了一句:「我沒騙廉頗,我騙的是趙奢。」

    白平沒聽懂,不過白平也不會去問。

    眼下折騰這麼大,肯定是一計,這一計有什麼作用,白平身為武官他想不透,他只會將命令一絲不差的執行下去。

    白平退後準備離開,突然又回到白暉身旁:「有件小事。」

    「說。」

    「御史大夫李曇之四子李璣之嫡妻生下次子,孩童已經過了百日,李曇依禮節向府中送了請柬,夫人前幾天離開洛邑去倭島迎太后回咸陽,咱們要不要備一份禮。」

    白平是秦將沒錯,可一直是白起、白暉身邊的人。

    說是兄弟也合適,有時候白氏族人在白起、白暉都不在府上的時候,許多不方便由宰羽出面的事情,都是郿縣白氏給幫著照看的。

    宰羽出海去迎接太后回歸。

    這一去,至少半年。

    迎接是一回事,既然出去了,好好玩樂一翻也沒什麼不可以。

    有些事情是妾可以作主的,有些事情卻不行。

    比如給當朝文官三大重臣之一的李曇送禮,這事白平可以作主,只是白平還想聽一聽白暉有什麼想法。

    白起是肯定不操這種心的。

    白暉聽過之後,心中暗自計算,李璣的次子……

    是他!

    白暉對白平說道:「派人去取我兄那張弓,告訴李曇。此子在命數里,我兄當為其師。問他是否願意。」

    「那能不願意呢,怕是他會高興的立即從咸陽奔到洛邑,當著王上的面給大將軍一份拜師禮。」

    「如此最好。」白暉說命數,戰國這個時代,大半的人都相信。

    「去辦吧。再備一份厚禮,算我們兄弟道賀用。」

    「諾!」

    白平退後幾步,轉身快速離開。

    白暉依然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那邊的人影完全消失,似乎是趙奢、樂毅已經追上廉頗回城了。

    白暉淡然一笑,也吩咐親衛帶路,自己回去休息。

    李曇第四子李璣的次子,後世歷史學家認為,趙國唯一一個可以正面硬剛白起的唯一一人。

    不同於廉頗的防守,而是正面硬剛。

    當然,前提是趙國能和秦國一樣,在背後鼎力支持。到了拼國力的時候,趙軍必然無法勝過秦軍,可是卻不得不承認,李牧與白起有正面作戰的能力。

    話說臨慮城。

    廉頗氣呼呼的回城後,樂毅與趙奢自然是追著一起回城。

    在城主府正廳,廉頗將那兩份自己沒有用過信印的協議書扔在樂毅與趙奢面前。然後將用過印的很鄭重的擺在一旁。

    「你們總是喜歡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咱們為將者圖什麼,不就是圖一個國泰民安。昨晚上我醉了,秦大河君執意不讓我用印,他說讓我回來和你們商量一下。」

    樂毅與趙奢分別在看。

    這兩份一份是關於建立秦、趙友誼經濟區的建議與設想。另一份是關於秦、趙互貿經濟區的管理條例、稅賦構思以及防務準則。

    趙奢與樂毅都是大才,看過之後那怕依然懷疑白暉有陰謀,卻不得不承認,這白暉是大才。

    然後再看廉頗用過印的三份。

    分別是關於秦、趙友誼經濟區趙人與秦、韓、魏一視同仁,同工同勞同責同利的條例細節。

    然後是關於秦、趙友誼經濟區,陶匠工藝之交流,工藝技術價值折算,學徒工以及奴工進階條例等等。

    最後一份是,原料礦區的開採、原料收購價格及運輸價格。成品販運以及關稅扣除數等細則。

    在兩人看的時候,廉頗開口說道:「我是武人,不太懂這個。但大概也看了,挺公道。」

    樂毅點了點頭:「沒錯,秦大河君白暉公道之名,確實聞名天下。這次廉頗將軍醉了,用印信簽約,這協商的條約也非常的公道,並沒有佔我趙國半點便宜,確實可以說是互惠互利。」

    廉頗臉上出現一絲笑意:「我就說吧,秦大河君可信。他告訴我,這個秦、趙友誼經濟區的建立,可以讓趙國邯鄲以西、魏國大河以北、韓上黨郡的陶器價格掉落三成,讓民眾更實惠。」

    「嗯,差不多。」樂毅不能否定。

    依白暉這種集群化流水線作業的方式,確實大幅度的降低了陶器的成本。

    趙奢也跟著說道:「還有一句我也不得不承認,僅這個秦、趙友誼經濟區,確實可以帶動周邊的生計,可以讓趙國至少三千,多則四千戶得到巨大的實益。這些規矩,也公道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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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