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58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 19:24
第五八一節 無可奈何


    得到趙奢、樂毅的承認之後。廉頗大笑。

    「看吧,我怎麼說。秦大河君誠不欺我。」廉頗終於揚眉吐氣了。

    趙奢與樂毅對視一眼,樂毅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意思就是此時別說白暉的不對,白暉是好人,還是壞人,這事咱們私下再討論一下。

    趙奢點點頭,認可了樂毅的想法。

    不過,趙奢還是要問。

    「廉頗,你我同朝為將多年,我軍職上一直不如你。眼下我也是借了公子勝的餘蔭才有眼下的地位。論起兵法,我也不及你。但這事,我還是要問一句,白暉還和你說什麼了?」

    廉頗想了想,慢吞吞的開口說道:「他有一句話,倒是觸動我心。」

    「請講!」

    「這秦大河君白暉說的好。他說兩國開戰,不是他白暉可以作,他憑虎符、詔令出征。秦與趙之間,必會有場惡戰,他不忍與我沙場拚死,所以他告訴我,若真要開戰,必會先下戰書,與我在沙場之上共飲一杯後,割席斷義,各為其主。」

    廉頗說到這裡,已經淚花湧動。

    廉頗這是真情流露。

    在廉頗心中,白起、白暉兩兄弟,這也是真英雄。

    想兩兄弟秦楚大戰,白暉重傷已經死掉,白起帶殘軍陷入死地,兩兄弟攜手殺出,然後戰北屈、打伊闕、奪臨淄。

    惡戰數千里,部下秦軍拚死效命,都說白暉刮地三尺,可白起、白暉兩兄弟沒傷過一個平民,沒惡殺過一個敵將。

    廉頗內心佩服,更是能與這兩兄弟結交而感覺榮幸。

    趙奢與樂毅內心同時嘆了一口氣,趙奢說道:「既然秦國非戰,那麼大軍駐守在此便不合適了,我去調派一二。」

    「我也去。」樂毅跟著趙奢的後面離開。

    屋外,樂毅對趙奢說道:「此中必有計,卻是何計?」

    趙奢搖了搖頭:「白暉之詭我不得不服,可以稱得上驚天地、泣鬼神。只說一點,秦國要建陶坊,上黨郡難道找不出一地。建在臨慮邑,其謀便是我趙國,只是此計你我卻無能為力。」

    樂毅又問:「齊國此時如何?」

    「還是五天的情報,秦軍在淮港沒增加一兵一甲,燕人叛軍固守不出,齊國退讓即墨南港,說是給燕人逃離之路。燕趙邊境上,燕軍五萬大軍人在,心卻不在,他們不願意出戰。」

    趙奢解釋的很詳細。

    眼下齊國的田法章不想打,所以讓出道路讓趙軍燕人叛軍離開。

    而燕趙邊境上,燕軍派出的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都不願意與這股燕軍作戰,畢竟曾經是同袍兄弟。而燕易王后是絕對容不下叛軍入境的,這股子燕軍支持的是偽燕王。

    樂毅又問:「那個燕王是真?」

    「真與假不重要,就我派出去的人上報,逃走的燕王才是真。可真又如何,燕都的燕王假又如何?」

    趙奢看的准,誰掌握大勢,誰就是真。

    此時倭島。

    可憐的正牌燕太后已經被晾在這裡足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雖然吃喝不愁,但心裡急。

    小燕王還是一個孩子,他正在玩的開心。

    燕太后還年輕,她也不懂什麼軍國大事,她需要有人能為他作主。

    可惜的是,蘇代、蘇歷兩兄弟,口才是不錯,卻沒有謀國之大才,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兄弟束手無策。

    終於,宣太后的女官來到了別院,只說是宣太后宴請燕太后。

    宣太后別院,燕太后入內的時候,院內正有不少於五十名女子在這裡,這些女子有圍在一團笑開懷的,也有橫眉豎眼相互瞪著的,還有三三兩兩爭的面紅耳赤的。

    燕太后入內,倒是有些緊張,她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正在燕太后緊張的時候,倒是有一女主動迎了上來:「太后,請往這邊走。」

    「你是?」

    「我是向朗氏,燕北朗家,夫家是中軍向氏。」

    燕太后一聽便是明白,燕北就是獷平一帶。向氏是燕都老軍一族,家中歷代都有禁軍中層以上軍官的子弟。

    在樂毅事件的時候,向氏受到了牽連,許多人逃離了燕都。

    燕太后問道:「你夫在倭島?」

    「正在二島上,與韓人一同作戰,韓人答應分銅礦兩成給燕人,我們共同掃平二島的倭村。」

    「噢!」燕太后聽清了每一個字,卻是不怎麼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燕太后正準備問,只見從正門外又進來一女子,穿著勁身騎裝,而且還是秦氏騎裝,見到向朗氏就快步走了過來,完全不顧及身穿華服燕太后。

    這騎裝,六國的騎裝女子都是裙裝,唯有秦國的是半裙裝,外有中裙內有長褲。這長褲是秦軍的獨有,後慢慢的流傳開來。

    那女子拉著向朗氏往一旁走:「妹子,別說作姐姐的不照顧你。你們燕人傻,那五萬兵馬還等著回去,或是與齊人死拼。你知道魏人正在從倭島抽兵,我聽我家夫君講,王上密令,我們韓軍不入倭島。」

    「啊,為什麼?」向郎氏有點傻。

    要知道,眼下正是清剿倭島殘留力量的關鍵時機。

    那女子壓低聲音說道:「聽聞,秦大河君親征,往南,往南,往南。有運送物資的船帶來消息,在洛邑秦王下了詔令,要出海看看。可在福港卻沒有見到有秦人官吏有半點準備迎接秦王的意思,也就是秦王也會南下。」

    「往南!」

    「嗯!」

    兩個女子相互點了點頭。

    向郎氏小跑著到燕太後面前:「太后,請恕我無法陪同,有緊急要事。」

    說完不等燕太后有反應,只見有四五位在人群中或是嘻笑,或是吵架的明顯有燕人髮飾的女子與向朗氏一起跑著離開。

    門外,這些女子要過馬匹就騎馬離開。

    再緊接著,沒一會功夫這院中的女子就幾乎走完了,留下有,都是有著明顯極顯貴髮飾與服色的。

    「五條!」一女子慢慢的扔出一張牌。

    牌桌上的四女,都沒有頂金戴銀,可燕太后一眼便可以看出,這四女極顯貴。

    其中一位,似乎是魏王后。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 22:1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二節 燕國太后的選擇

    正在打牌的四人,確實是極顯貴的。確實是魏王后,也就是魏無忌的母親。另一位是韓王夫人,現韓國長公子之母。

    然後一位雖然身份比這兩位差了一點,但也差不太多。

    贏姜,正宗的秦國女領將,又是贏氏公族,這次親自帶隊到倭島不是為了勘察,而是休整。說直白點就是白暉給她們這一隊度假放鬆的機會,然後有要務安排這一隊出動。

    關於白暉要南下的事情,級別低的還在打探,還在瘋傳。

    在牌桌上的人,卻是非常的清楚,而且知道細節。

    大河衛的稱呼官方上已經不這麼叫了,可私下裡,贏姜這一隊都知道是大河衛三大精銳之一,對於礦石、木料、藥材都是最最頂尖的實力。

    白暉能把這一隊完整的調動,所圖肯定不小。

    倭島這點資源量,依白暉手令,贏姜根本就無須去勞神。

    牌桌上最後一位,身份不行,可後台硬。

    陶惠,白暉大妾。

    娘家是天子近臣陶氏,夫家自然就是白暉了。

    那怕只是妾室,也有資格在這桌上打牌。

    有女官出來,示意燕太后可以隨她入內,燕太后在經過那帶有屏風的麻將桌旁時,特意的放慢的腳步。

    燕太后的想法很簡單,就憑自己身上這一身華服,至少會引起一點點注意。

    若有任何一人與自己打招呼,那麼等會見過宣太后,便可以多說幾句話,也可以得到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情報。

    殘酷的事實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

    這冰冷的事實讓燕太后這位事實上還年輕的身心感覺到了寒意。

    屋內,宣太后見到燕太后入內,一指自己面前的茶桌:「坐。」

    燕太后施禮之後這才坐下。

    同樣是太后,一個是大秦的太后,大權在握,另一個眼下還有沒有資格再稱為太后都是未知數。

    「我說話不喜歡繞圈子,直話直說了。」

    「請太后明言。」燕太后心越發的沉了。

    宣太后說道:「這些日子你受苦了,非是我大秦的大河君不想保你,也並非本宮不想保你。借用白暉那小子的一句話,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的人,存在於這世人本就是浪費。」

    「妾不解!」燕太后聽得懂這話中的意思,卻不明白宣太后的意思。

    宣太后很直接的說道:「意思就是,我秦國朝堂之上,因為燕易王后,也就是我那女兒在宣佈,真正的燕王與燕太后依舊在王宮,外面的只是冒充這事情之後,你的價值就沒有了。」

    「太后,真與假,難道不是擺在這裡嗎?」

    「真與假,真的重要嗎?」

    面對宣太后的反問,燕太后竟然無言以對。

    「你不用怕,我秦國作事一向公道,既然你有心,我秦國不會不顧你。眼下本宮給你三個選擇,並非強迫,而是真正給你的出路。」

    燕太后起身,雖然她也是太后,可她這個太后與宣太后的極量上,當真是一個卑微如蟻,一個卻是猛虎。

    燕太后起身施了大禮:「一切憑太后作主。」

    「本宮不作主,你自己作主。莫說誰欺負了你,坐下喝杯茶安心的聽一聽,這三個選擇都值得你考慮。不過,你身邊那蘇代、蘇厲兩兄弟,賣弄點口舌還行,真正到國政大事,他們差得遠。」

    燕太后沒接話,她已經對蘇代、蘇厲兩兄弟不滿了。

    當初說的那麼好,感覺是治世之名臣,可事實上卻是一肚子草。自己怎麼就聽信了蘇厲的花言巧語呢。

    宣太后開口說道:「這頭一個選擇最簡單,你拿出一點真正的誠意來,讓燕民們訂可你,具體怎麼作,本宮會派人教你。然後在倭島,你依然還是燕太后。」

    燕太后不知道如何接話。

    好在,宣太后也並沒有讓她立即作出選擇,宣太后說道:「第二個選擇是我秦國可以在現今的燕國找尋一座城池,你可以帶你的力量回歸,燕國不敢攻打你,但你也不能攻打燕國。」

    「最後一個選擇,南下,隨秦軍南下。」

    聽宣太后說完之後,燕太后問道:「為何不能助我兒回燕都。」

    「憑什麼?」宣太后搖了搖頭:「憑什麼那些趙國齊地的燕軍要回去與自己曾經的同袍兄弟血戰,拚殺。憑什麼,為你一已之私,就想挑起戰事。」

    燕太后急了:「我燕國,可附秦!」

    「哈哈哈!」

    宣太后大笑:「莫說你一個燕國,就是眼下趙國想附秦,我大秦也不答應。」

    「為,為什麼?」燕太后完全不明白。

    「信不信在你,三個選擇,你挑一個。本宮把話說在前頭,倭島的燕民並不喜歡你們母子,因為當年他們是燕王、燕國貴族放棄的。事實上,趙國齊地的燕軍,他們只是找了一個藉口來對抗趙國,他們更加的討厭你們。」

    宣太后的話如重錘擊打在燕太后的心中。

    宣太后沒胡說。

    當年確實是因為燕國上層貴族們認為樂毅要反,然後放棄了二十萬燕軍,並且將燕軍的家眷遷離了繁華之地,全部驅趕到了北方與東胡接近的地區。

    誰也沒想到會有今天。

    燕太后坐在那裡足足發了一刻鐘的呆,這才起身施禮告退。

    宣太后最後說道:「若你什麼也不選,我秦國保你母子一個富足終生。」

    「謝太后。」

    燕太后離開了,她甚至在想著,一個富足終生倒是一個好選擇。

    燕國弱小,可燕國朝堂之上的爭鬥卻異常的殘忍。

    出了門走了沒幾步,燕太后突然回頭衝進屋內:「太后,我還有第四個選擇!」

    「說來聽聽!」宣太后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燕太后這第四個選擇是什麼。

    燕太后說道:「我也不想當什麼太后,也沒興趣再入主燕宮。太后既然許我終生富足,也許了我可以留在倭島。那麼我便求太后給我娘家一族,在倭島,或是一塊新地方一個立足之地。」

    「你當真?」

    宣太后倒是沒想到燕太后竟然作出如此選擇。

    燕太后的存在,事實上對於秦國來說,有點雞肋,因為秦國並不想再讓燕國附秦。

    理由很簡單,秦國不想要燕國的貴族。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2 22:16
第五八三節 南下的目標


    在韓、魏附秦之後,秦國到現在為止,都在為韓、魏的貴族頭疼。

    並非秦國沒有容人之量。

    也並非是韓、魏兩邊的貴族過於貪婪。

    一切都是因為利益分配不均。

    在秦國貴族眼中,韓、魏是戰敗一方,那麼戰敗的一方就要有身為敗者的自覺,秦國的貴族想擴大自己的財富,那麼韓、魏便對秦國貴族著巨大的吸引力。

    反之,韓、魏的貴族認為,他們是附秦,而不是被完全擊敗,可以說是融入。

    既然是融入,沒有拚死戰鬥,也沒有讓秦國有巨大的損失,那麼秦國眼下蒸蒸日上的社會財富,理應也讓韓、魏的貴族粘到一些好處。

    誰都沒錯。

    所以韓、魏、秦的頂尖大貴族們倒是冷靜,可以坐下來去思考,去討論解決這件事情。

    眼下,在韓、魏、秦的中小貴族之間的矛盾還沒有一個合理的化解方案之前,若是燕人再附秦,對於秦來說是一個大麻煩,對於眼下秦、魏、韓三國的大貴族而言,則是一個災難。

    所以,燕太后的價值在朝堂之上,經過討論,已經越發的沒有價值。

    事實上,燕太后自身也很清楚這一點。

    她知道,自己手上握著的燕王,也僅僅是被燕國大貴族們扶起來的一個傀儡,並沒有真正掌握什麼實權。自己手上的玉璽也僅僅就是一塊石頭罷了,這塊石頭在不同的人手上,自然是有不同的價值。

    「太后,賤妾只要一塊棲身之地。」燕太后再一次請求道。

    「好,本宮給你。」

    宣太后親口答應,只是一塊地罷了,燕太后絲毫也不會懷疑這口頭的承諾會有水份,她很清楚的知道,秦國眼下掌握的土地有多少。

    燕太后離開,宣太后反而沉下了臉。

    一直坐在屏風後負責記錄的姒翎從屏風後出來,將一份宣太后與燕太后的談判記錄交給宣太后看。

    宣太后只是掃了一眼:「備案吧。」

    姒翎問道:「太后似乎心有不快?」

    「沒什麼,只是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她會鬧上一鬧,這樣的退讓反而讓本宮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也好,這樣的結果正好。對了,讓贏姜那丫頭進來。」

    「諾!」

    屋外廳,姒翎接替了贏姜的位置讓這場牌局得以繼續。

    贏姜入內。

    宣太后見到贏姜一進屋就問道:「白暉給你是否有密令?」

    「回太后的話,沒有。我本是秦將,不敢有隱瞞太后。」

    宣太后又問:「我信你,不過白暉不會沒理由調你所屬的一整隻兵馬。」還是那老話,大河衛雖然解散,大河衛的人馬編制不在秦軍,可是已經叫成習慣,更因為大河衛的編制依然是按秦軍的編制走的。

    贏姜所屬全數是一萬三千六百人。

    若依秦軍編制,那麼一萬人是戰兵,然後是一千二百輔兵、一千二百伙頭軍,一千二百醫兵。輜重、糧草、馬伕等另算。

    贏姜的部下,也是一萬三千六百人。

    區別是,六百大匠、六百中匠、四千八百學徒。護衛四千二百人,伙頭軍二千四百人,一千雜兵。

    這一千雜兵當中,包括有馬伕、獸醫、鐵匠、木匠、銀匠、皮匠等等,輔助人才。

    六百大匠中,植物、動物、礦物、藥材、香料、寶石等,都是專業人才。

    與另外兩隻不同,贏姜這一軍,更專注於藥材、香料方向,所以這兩方面的人才佔據了六成以上的配額。

    對於宣太后的疑惑,贏姜也不知。

    贏姜回答道:「末將只是奉了調令,所屬部下分為六個批次,依次在新港上船,然後到倭島休整,接下來往那裡去,只知道是南下。具體往那裡,末將完全不知。」

    「好吧,你去休息吧。」

    宣太后擺了擺手,示意贏姜可以離開。

    贏姜再次一抱拳:「太后,末將斗膽猜測一二。」

    「那就猜。」

    「大河君曾經明言,天下香料的極致為四大至尊名香。」

    宣太后接口說道:「聽過,為沉檀龍麝。」

    贏姜說道:「太后,這個龍有兩種,就那一種為龍香連大河君都沒有確定。」

    「有趣,本宮倒是沒有聽說。」

    「太后,一種為身長十數丈的海中巨魚身上所產,可遇不可求。另一種龍香則是取自珍貴樹木的凝脂。這次南下,末將猜測目標就是這種凝脂,以及沉香木。」

    換個人未必能夠猜測得出。

    不過贏姜既然作為這一軍的領將,那麼在作一些準備工作的時候,多少留心一下,還是能夠猜測或是分析出來的。

    聽完贏姜的話,宣太后暗道可惜。

    她已經出來很久了,不可能不回咸陽,所以這一次南下她是肯定沒辦法去的。

    宣太后說道:「這件事情,你有告訴其他人嗎?」

    「回太后的話,這只是末將的猜測,末將不敢對外人言。」

    「你可以透露一些,也讓有心人知道,什麼叫四大名香。有些時候,財富會讓人貪婪,但也可以讓人有野心,控制的好的話,可以讓許多人更加的賣力一些。」

    宣太后特意給贏姜解釋了一下。

    贏姜表示明白,然後施禮後退離。

    再說中原。

    白暉回到洛邑了。

    秦王就坐在白暉面前,白起也陪坐在一旁。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突然,秦王掀了桌子,可一掀之下,因為這張木桌實在太重,秦王竟然沒掀動。

    很尷尬。

    不過,秦王伸手就去掃桌上的茶杯。

    白暉手快,立即拿起自己的杯子,然後還有那隻茶壺後,沒見白起怎麼動,白起的杯子滑到一旁,正好讓秦王的手沒有碰到。

    結果就是,只有秦王的杯子被自己掃到了地上,白起用腳輕輕一挑,然後杯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絲毫的損壞。

    「你可惡。」秦王黑著臉就準備罵人。

    白暉搖了搖頭:「王兄,這一套茶具已經是瓷器中難得的極珍品,若放在洛邑市集,千金都未必能買走。」

    秦王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三下,拍的自己手疼。

    一邊揉著手心,秦王一邊說道:「你憑什麼反對為兄出海,海外如此有趣,憑什麼就不能出去看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09:2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四節 海上風險大


    當然要反對了。

    白起無所謂,只要咸陽的後勤體系不亂,保證自己練兵以及佈防所需,秦王在不在秦國,不要緊。

    更何況,這次調動四衛最精銳的三千人,以及禁軍一千老軍隨行護衛。安全上也不會有半點問題。

    至少海上的風險,大秦眼下又不是第一天出海了,海上也有精銳的船員。

    秦王眼看著白暉不說話,伸手就準備去提那燒熱水的銅壺,白暉趕緊伸手攔下:「王兄,這個玩不得,這東西很危險,先不說銅壺很重,裡面的熱水會燙傷王兄,爐內的煤球也是有火的。」

    白暉不勸還好,這一勸秦王更怒。

    秦王指著白暉:「你當為兄是小孩子,難道不是嗎?」

    「這個,有個叫孟柯的說過,君子不立於危牆旁邊,好像是這麼一個意思吧。王兄是大秦之王,海外怎麼說也會有危險的。」

    「放屁!」秦王怒了:「那冊書為兄十五年前就讀過,寫的是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

    「好像是!」白暉不怎麼記得這一段古文了。

    秦王說道:「這話的意思是,防患於未然、覺察可能存在的危險,提前防範。或是說,一但發現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要及時避禍。這和出海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大秦的將士出得海,我這個秦王便不行?」

    「這個……」白暉竟然被問住了。

    秦王繼續說道:「高祖穆公、先祖孝公在河西之戰,身先士卒。就是王父也多次親臨前線,秦國的國君,那一個是躲在後面的。」

    秦王的話說的硬氣。

    秦國的歷代國君,在公子的時候那個沒上過戰場。成為王之後,也只有當今的秦王沒親自打過仗。

    上一代秦王,秦武公,也就是當代秦王的哥哥。那可以一位好武之人,上戰場這種事情太尋常了。

    上上一代,也就是秦王父親,打過五國聯軍,親自與義渠作戰過。

    一個個往上數,歷代秦王還倒真的個個鐵血硬氣。

    「說,怎麼不說了。」秦王看白暉不說話,立即開始逼白暉表態。

    白暉思考再三之後,立即換了一個藉口:「王兄,我是去尋寶的,你去了寶貝就和我沒關係了,所以不帶你去。」

    「你無賴。」秦王氣的直哆嗦。

    白暉坐了下來:「王兄,出海或許可控,但這次真的會有風險。」

    「風險?有誰能強大過秦軍!」

    秦王的傲氣不是憑空出現的,此時的秦軍確實強,在座的三人都清楚,若是秦國不顧一切,今天就可以發兵與天下宣戰,然後最多兩年可以掃平天下,然後一統。

    但是,這樣作的話,秦國的經濟十年也恢復不過來。

    經濟的衰敗,會讓天下民眾沒有足夠的溫飽,那麼接下來就會出現無數的饑荒,然後被有心人利用,那麼新的混亂或許就會出現。

    對於秦軍的強大,白暉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風!」

    「風,什麼風?」秦王被白暉說暈了。

    白暉深吸一口氣:「王兄,閩越之地為什麼海邊人口少,海上的風,出現強風的時候,可以將一隻軍隊吹到空中飛到幾百里之外。船在這樣的風面前,如同樹葉在暴雨之中。」

    「這,這是風?」秦王相信白暉沒胡說,這麼問只是因為驚訝。

    白暉點了點頭:「這僅僅是風,還有浪。有風就有浪,無風三尺浪。一個浪頭高達十數丈,海邊的一切都會毀壞,石頭都會被擊碎。」

    「除了風、浪之外,還有看不見的海獸、礁石。海,一望無邊,可以說連續十幾天周邊除了海之外,什麼也沒有。王兄應該聽說過西域的極沙之地,走上十數日,除了沙便是沙。」

    「你是說,迷路!」

    「對,迷路。迷路比任何事都可怕,這次出海只能說一次測試,重點測試的是船隻的抗風浪能力,以及咱們靠太陽、月亮、星辰以及海面為船隻定位的技術是否可靠。」

    白暉說完海上,又再講陸上。

    「王兄應該聽九濮那邊的貴族講過,無盡的大山之中,有著無數的毒蟲、毒蛇、毒草。九濮那邊,許多地方都是人跡罕至,連九濮那些經驗豐富的獵人都不敢靠近。」

    「往南走,可以說一切都讓我們一無所知,一切都是陌生的。有著不認識的蟲子,不認識的花草,不認識的樹木。風險帶著機遇,這是去冒險的是,這是去那命拼的。王兄你好奇心太重,你去實在太過危險,秦國承受不住這種危險,所以王兄不能去。」

    白暉給了一個最最真切的理由。

    秦王雙手撐著茶桌盯著白暉,一字一句的問道:「那麼,你為什麼敢去?你若是有個意外,你以為秦國承受得起嗎?」

    坐在一旁的白起突然開口:「這事公道一點講。」

    秦王與白暉同時看向白起,都想聽一聽白起怎麼說。

    白起慢吞吞的品了一口茶後說道:「要麼都去,要麼都不去。都去比只去一個人安穩。都不去,大家都安穩。」

    「為什麼?」秦王沒想通。

    白起說道:「白暉不讓人省心,有王上盯著他,肯定不會出亂子。」

    白起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便是,秦王也不讓人省心,白暉也會盯著秦王的,你們相互盯著對方,就一定會不出亂子。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兩個二貨都會發神經。

    「把鄒衍公與屈原先生帶上。」白起又給了一個建議。

    稱為公,此時並非是公爵之意,而是對德高望眾之人的一種尊稱,與稱先生是同理。

    秦王點點頭,這個建議可以接受。

    只要讓自己出海,多帶些人不是問題。

    秦王轉頭開著白暉:「你說點實在,這次出海到底想幹什麼?」

    白暉盯著秦王足足十個呼吸之後,沉聲說道:「尋寶!」

    秦王零秒回答,幾乎是吼了出來:「不信。」

    秦王才不相信白暉會為了尋寶出海,而且還把出海說的那麼危險。白暉這傢伙肯定有事瞞著自己,寶貝什麼是假,有危險是真,但不會是在海上的危險。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09:2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五節 賣萌的秦王

    秦王自認瞭解白暉。

    若真是海上有巨大的危險,或說有危險不可控的話,白暉也斷然不可能讓宣太后出海。

    白暉對宣太后是真的很好。

    也不枉宣太后經常在說,白暉是自己半個兒,可惜自己沒女兒,否則一定挑一個嫁給白暉。

    所以秦王不相信出海有多大的危險。

    白起在旁說道:「尋寶不是假話,往南走有決定北方草原生存之物叫草果,這只是一種,還有其他許多可以幫助我大秦控制草原的香料,最最重要的是,拿下南越,我大秦便可以對楚國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秦王不解:「楚國會看著我們秦國拿下南越,兩邊夾擊嗎?」

    「不會。」

    白起終於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王上,當楚國發覺之時,便是秦滅楚國之時。」

    「好!」秦王終於等到了,等到了一句有價值的話。

    白起不再管白暉的反應,拿出地圖給秦王解釋:「王上,靈渠既將挖通。楚人一直認為,秦軍挖通靈渠就是為了借靈渠而攻嶺南之地。」

    「嗯!」秦王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白起問道:「王上,臣問一句。王上兒時可知道天下有多大,可知出了函谷關之外有什麼,可知道義渠以北有什麼。可知,趙國可以越過河套從北往下直攻我大秦?」

    「不知,沒有天下大圖,何人能知?」

    「白暉知道。」

    白起說完之後,將折起來的另一半地圖打開。白暉的地圖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看到了。

    秦王一看地圖,驚呆了。

    楚國往南,過了嶺南竟然是一片大海。

    地圖這東西,後世可以在地理學課本上看到,戰國這個時代,誰知道沒去過的地方有什麼。

    秦王萬萬沒想到,從新海出海往南一直走,然後就可以繞到楚國腹部。

    泉州這一塊地方秦王知道,而且也讓楚國花了巨資買走,楚國以為,楚國自此控制了往東的大海,楚國並不知道往南還有什麼,往南沒多遠依然是大海。

    白起說道:「王上,這副地圖見過的人,唯有……」

    白起沒再說,只是指了指這間屋。

    秦王終於明白了,白暉不讓自己去的真正理由,白暉這是去打仗的,也可以說去尋寶的,尋的是天下一統之寶。

    「接了母后回來,出海!你敢攔我,我就敢把你發配到河套去。」秦王已經開始動用自己秦王的權力在威脅白暉了。

    誰想,白暉完全不怕。

    白暉很爽朗的大笑幾句:「西域好,西域有葡萄。」

    秦王臉黑了。

    秦王看了看白起,希望白起能幫自己,或者幫自己想一想,白暉最怕把自己關在那裡。

    白起搖了搖頭。

    白起也瞭解白暉,白暉這個傢伙扔到那裡都行,都不在乎。

    甚至於說,白暉很懶,懶到住在那裡都不想出來了。

    眼看威脅不到白暉,秦王臉上的怒火瞬間消失,換上一副笑臉:「暉弟……,你看看為兄,幼年之時在燕國為質,兒時若不是咱們的兄弟白起拚死千里護送,怕已經是死在路上了。」

    賣萌?

    白暉有點懵。

    秦王看白暉不為所動,繼續說道:「登基之初,若非舅舅與白起拚死廝殺,怕……」

    秦王竟然哭了。

    白暉第一反應是看秦王手上有沒有姜。

    秦王心中暗笑,哥的境界已經增高了,想一想年幼之時的悲傷,眼淚可以流出來。

    姜,哥已經不需要了。

    真哭了?

    白暉信了,秦王真的哭了。

    白暉小聲問了一句:「王兄,你真想去?」

    「想,從來沒出過遠門,海有多寬、山有多高,為兄只想聽人說說,想一想,卻是沒機會見到的。帶我出海吧,看為兄多可憐。」

    白起是個直人,看到秦王如此悲傷,也對白暉說道:「白暉,帶王上出海吧。最多讓王上留下詔令,出海之外遇到危險必須聽你的迴避。」

    「好,好吧。」

    白暉看白起都開口了,也只好答應。

    秦王沒有立即笑出聲來,那怕內心已經在狂笑,臉上卻依然很悲傷:「終於,終於有機會去看看這天下了。」

    白暉心裡只想說三個字,碼碼筆。

    秦王出海之事,終於成為定論,沒等白暉出屋秦王就已經下了詔書,詔令鄒衍、屈原前來洛邑。

    然後第二道詔令,命令鄢邑大秦船塢開始準備大船。

    秦王出海,可不是普通的小事。

    這船隻大小不說,因為秦國的船隻已經定型,肯定是成熟的船型最安全,但船倉的格局等,一定要有一些改變。

    然後船隊的規格,護衛、侍從、侍女、內侍官。

    秦王樂呵呵的寫著詔令,白暉也很無奈的寫了在四衛調集精銳的文書,然後讓白起用印。

    調三千人數的四衛精銳。

    這三千人的戰鬥力,可以擊敗眼下五萬趙軍。

    因為這三千人當中,有二百人配備有火器,比如燃燒壇、火藥包等等。

    這些危險的武器如何運輸,如何保管,放在那條船上,是分開放還是放在一起等等,白暉因為秦王要出海,需要考慮太多的事情。

    秦王終於流露出笑容了。

    白起在為白暉的命令書用印的時候低聲問道:「你不想帶王上出海,是怕麻煩吧。」

    「當然,你看現在多麻煩,光是護衛的問題,就需要準備至少一個月時間,從軍士的挑選,領軍將領的挑選,那個不是事。這還沒說吃穿用度,王駕威儀,以及王上要帶的宮妃、美人之類。」

    白暉說的很小聲。

    可白暉卻不知道,秦王雖然在忙著寫詔令,卻是一直關注著白暉這邊,他用心在聽,自然是可以聽到一些的。

    白暉剛說完,就聽秦王說道:「安心,為兄再下一道詔令,出海之後,後宮任何人也要聽令。你安排一人用規矩管他們就是了。」

    「還能怎麼樣。」

    白暉也默認了。

    管,肯定要管。但絕對不能是自己家裡人去管,所以白暉準備請宣太后安排一人負責管這些宮妃,這些人若是不守規矩,出海之後肯定是麻煩無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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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六節 最佳夫人

    一天又一天過去,白暉這邊還有忙碌準備的時候,宰羽到了倭島。

    若說這天下間,女子的身份。

    那麼,大秦的太后,宣太后羋月當之無愧是第一。

    第二呢?

    有人說是秦國的王后葉陽後,也有人說是白起兄弟的兄長白起的夫人甘茹,當然,還有人說是秦國大河君白暉的正妻宰羽。

    無論是誰?

    宰羽到倭島,其身份都遠高於韓、魏的兩位王后。

    先行的船隻到了倭京之時,韓、魏兩位王后就已經派人日夜在碼頭處守候,一但確定宰羽的船隻即將入港,那麼她們必會親自去迎接。

    倭京秦宮。

    正在為宣太后抄錄一些公文的姒翎也在吩咐人去碼頭,作為越國公主,作為宣太后近侍女宮,她認為自己也必須去迎接宰羽。

    宣太后看著姒翎吩咐的人離開後,開口說道:「你們都不懂。」

    「不懂,請太后指點!」姒翎不太明白宣太后的意思。

    宣太后說道:「你似乎忘記了,宰羽是白暉之妻。」

    「翎怎麼會忘記這一點。」

    「不,你還是沒明白。白暉很會作人,也會作事。宰羽既然有資格成為他的正妻,有些事情上白暉肯定會指點。消息到了,依船隻的航行速度來看,最多三天宰羽的船就會到。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姒翎回答道:「是,確實如此。」

    宣太后搖了搖頭:「不,十三天至十五天到,才是我大秦太后羋月所認識的白暉正妻。」

    姒翎聽出了宣太后語話中的重點。

    白暉正妻,而不是宰羽。

    「請太后指點!」

    「你親自去福港迎吧,若你有心入白府,就去福港迎。」

    姒翎不明白,當下問道:「太后,算一算時間,我現在去福港怕是會錯過,太后的意思是,讓我有迎的態度。」

    「去迎。」

    「諾!」

    姒翎想的是,宣太后讓她有一個遠迎的態度,迎沒有迎上,並不重要。

    兩天後,福港。

    姒翎到了這裡才明白,宣太后讓她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

    陶惠的船隻比姒翎的船提前的兩個時辰,陶惠作為大妾,自然是要迎女主人的,或者說陶惠更瞭解白府的情況。

    姒翎的船到了,碼頭上就有陶惠留下等她的人,是陶惠的貼身侍女。

    在見到陶惠貼身侍女的一瞬間,姒翎懂了。

    陶惠不會主動在倭京去讓姒翎和她一起來,但若是自己到了福港,那麼才會遇到陶惠安排的人。

    姒翎問:「陶夫人讓你在這裡等多久?」

    「至今晚。」

    姒翎點了點頭,陶惠的貼身侍女已經準備好另一套衣服,姒翎見到竟然是粗麻布的外衣,製作的倒是精細,沒多問立即換上。

    姒翎見到宰羽的時候,宰羽穿的也是一身細藍麻布的衣服,宰羽正在走訪鋼坊奴區。

    陶惠見到姒翎後低聲說道:「遠遠看著就行,大夫人已經到了一天半,昨日在秦軍的傷兵營去過,給傷兵們送了一些小禮物,今天上午在辰國的奴區親自為孩童上過一節蒙學課。」

    宰羽,天子近臣太宰之女。自幼便受過非常好的教育,此時的宰羽,不敢說精通,卻也能夠就辰語、倭語作日常的交流。

    辰國半島與倭島,根本就沒有文字,他們能使用秦國文字也僅限於貴族。

    而普通人,雖然沒有強制他們保留原語言,但想成為人上人,學習周語便是基礎。

    姒翎一路跟隨。

    足足三天時間,宰羽走遍了福港的每一個角落。

    秦國移民的村子,宰羽給老弱婦孺送衣問寒。

    秦軍的家眷,宰羽一次次的宣讀著秦國朝堂的決議,秦軍外派作戰將士的家眷,為大秦流血,大秦絕對不會讓秦軍家眷流淚。

    最低生活保障體制、軍屬優先評功體制、軍屬減稅減賦體制等等……

    每一條,每一句都是由宰羽親自念的。根本就沒有讓文吏去宣讀。

    「為大秦萬死……為王上萬死……

    這十個字的呼聲,在整個福港連綿不絕。

    可以說,宰羽在福港待了四天,然後一路到倭京,停停走走共花了十天時間。這十天時間讓秦國遷移至倭島的人,還有駐守在此地的秦軍,無論士氣還是忠誠度都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鋼坊的產量,在未來的數月內,暴發。

    正如宣太后所預測的那樣,宰羽到倭京的時候,正好是先行船前來通報的十二天後。

    倭島秦宮,宣太后正在親自過問洗塵宴。

    內侍官一一匯報之後,退離。

    贏姜在內侍官離開後上前:「報,末將有要事上報。」

    「你要報的事,無非就是大河夫人在福港還有這一路上作的事情。可是?」

    「是。」贏姜並不迴避。

    宣太后笑了:「有拉攏人心之嫌?」

    「是!」

    「愚蠢。」宣太后罵了一句之後說道:「咱們大秦,我這個太后是外人,王后也是。朝堂之上各位重臣的夫人,還沒這個資格。武安夫人,代表著秦國的老舊貴族,他們才叫拉攏人心。」

    「唯有大河夫人,她是太子近臣太宰之女。天子近臣正在為大秦一統天下而努力,那些不願意追隨大秦的天子近臣已經化為枯骨。留下的,便是大秦自家人。」

    「大河君白暉呢。公孫、白氏、秦將。也只有他可以。」

    宣太后說到這裡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本宮現在有點怕。大秦一統天下,必會有一場秦楚之戰,這不同於尋常的戰事,一戰定乾坤。其勝負決定著秦、楚的存亡。王后,會不會有私心呢?」

    宣太后羋月,楚國公族。但也只是公族。

    秦王后葉陽,那可是真正的楚國公主。

    宣太后為大秦一統天下,可以說拼了一輩子,葉陽則不然,葉陽在享受著秦國強大的同時,誰敢保證她內心沒有一點點對楚國的懷念以及,在楚國將滅的時候,對秦國作點什麼?

    宣太后的擔心不是沒道理了。

    真實的歷史上,始皇對楚作戰,一統天下的關鍵一戰,李信作為大將軍,說李信敗在項燕之手也罷。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09:2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七節 二十二車竹簡


    秦對楚,決定楚國命運的第一戰,大將軍李信領兵。

    李信敗!

    若論敗因,李信敵不過項燕或許存在,但當時的秦相昌平君是楚國公子。

    而始皇的正妻,又是一位楚國公主。

    其結果便是,背叛。

    這種背叛是刺骨的疼,不僅僅打亂了秦國一統天下的計畫,還讓秦軍十幾萬將士埋骨荒野。

    再說間接的損失。

    扶蘇,天下公認最有資格繼承大統,擁有極高的才華與品德大秦嫡長公子扶蘇,正因為他的母親是楚國公主。

    背叛了始皇的楚國公主。

    始皇自此,終生不立後,一統天下的大秦帝國,無皇后。

    這天下第一位皇,也只有始皇,而沒有始後。

    宣太后神情黯然,贏姜默默的站在一旁,她是贏氏公族,她一心忠於大秦,忠於秦王。對於一統天下,贏姜敢上戰場。可是面對這種事情,贏姜無能為力。

    話說洛邑。

    屈原到了,屈原身後有足足三十輛馬車,其中有二十四輛都是屬於他的,只有六輛馬車是鄒衍的。

    白暉親迎,遠遠的看著車隊,白暉就笑罵:「老屈,你這是準備搬到海外去住,把家都搬上了。」

    屈原白了白暉一眼後說道:「我只有兩車的行裝,二十二輛馬車是我給王上的上書。」

    「啊!」白暉拉開篷布看了一眼,車上裝滿了竹簡。

    「我說老屈,你怎麼不用紙,還有毛筆?」

    「還沒習慣,用刀刻了幾十年,一時半會沒改過來。不過我也在學習,也用紙寫了一些。」屈原拉開其中一駕車,半車的箱子,箱內裝著用紙裝訂的冊子。

    白暉心中一陣惡寒,心說就麼多的上書,秦王不知道要看多久。

    而且這麼多的竹簡,光是捧著就是一個巨大的體力活。

    屈原拉著白暉:「白暉,不要接風、不要洗塵。我有要事面君,你得在場。」

    「行!」

    白暉沒拒絕的理由。

    再看一旁的鄒衍,鄒衍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準備說什麼。

    白暉又看了一眼屈原,心中罵著,屈原這傢伙。

    一個時辰後,洛邑秦宮。

    秦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上首的的位置,而是與白暉、屈原、鄒衍坐在一張茶桌旁。

    鄒衍坐在泡茶的位置。

    「這個茶便是道,好。」鄒衍已經愛上了茶。

    白暉也喜歡茶,唯一遺憾的就是眼下茶的產量還是太低了,在草原上也只有貴族才能喝得起,普通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甚至於,許多普通人都認為茶是珍貴的藥物,而不是一種飲料。

    屈原先開口。

    「王上,臣在來洛邑之前,密會王后!」

    聽到這話,白暉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姓屈的,你別以為我白暉不敢打你。密會王后,你想死啊!」

    也只有白暉腦袋裡想歪了,連秦王自己想的都是公事。

    因為屈原是楚人,王后也是楚人。

    屈原面對凶吧吧的白暉,很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大河君,我不姓屈,我姓羋!」

    白暉給噎得不輕。

    只聽屈原繼續說道:「王上,臣是楚人,王后也是楚人,我們是楚國的公族。秦國朝堂之上楚人官員佔了有兩成之多,眼下秦國的頂級大匠、良工,佔了整個秦國工匠的兩成。船工楚人佔了四成之多。」

    「嗯!」秦王微微的點了點頭,並且示意白暉先坐下。

    白暉拍桌子這事,秦王理解,無論屈原作的是對是錯,白暉表個態度也是為他這個秦王好。

    屈原又說道:「臣在朝堂,臣知道靈渠馬上就有修通了。」

    「嗯!」秦王再次點點頭。

    屈原繼續講:「臣曾經被流放黔中,臣知道秦軍可以通過靈渠攻打嶺南,而嶺南有數條路可以北上楚國。其中有一地,三水通匯!」

    白暉在旁說道:「湞、武、北。」

    「大河君。」屈原起身對白暉一禮,然後說道:「論戰場之上的軍略,武安君戰神之名威震天下,無人能及。但論大國博弈之略,大河君怕是無人能及,靈渠快要挖通之時,我才想到你是要打仗的。」

    「這是誇獎我嗎?」

    「難道不是嗎?」

    屈原對白暉一直沒什麼太好的臉色,正如白暉對屈原一樣。

    但是,屈原從來沒有懷疑過白暉的才華,白暉也從來沒有小看過屈原這個人的能力。

    秦王這時開口:「葉陽她若不想再當我大秦的王后,我贏稷依禮將她送回楚國。秦不可能不攻楚。」

    秦王罷後!

    為一統天下,秦王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是王后。

    白暉繞海路去南越,這事白暉有權力保密,甚至連秦王都可以被保密,因為這不是開戰,只是去探路,可以理解為偵察。

    在白起、白暉的軍權當中,偵察絕密,可以不給任何人報備,甚至不在軍務記錄當中備案。

    自從秦王知道白起、白暉打算去南越探路開始,就已經下過決心。

    滅楚!

    秦王的話,屈原聽的很清楚。

    屈原在秦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很清楚秦王以及整個秦國的決心。

    天下一統,這已經是大勢了。

    屈原拿出一本小冊子,雙手捧到了秦王面前。

    秦王雙手接過,這是對屈原的尊重。

    冊子翻開,只見冊子上寫著。楚民與秦國一體論、楚民稅賦論、楚國軍役論、楚國禮樂留存論、楚國詩歌留存論……

    這僅僅就是一本目錄。

    真正要上報的,則是那二十二車竹簡。

    屈原離開茶桌,退後三步雙膝跪地:「臣楚國公族羋姓,屈氏,名平,字原,號靈均。為楚武王之子屈瑕之後。願王上代天牧萬民。」

    鄒衍依舊當什麼也沒聽到,繼續依各大名士研究出的茶禮在擺弄著茶具。

    只有秦王與白暉被震驚了。

    秦王的震驚因為屈原那句,願王上代天牧萬民。這意思就是屈原支持秦王成為天子。

    而白暉震驚的則是,歷史上屈原為什麼自殺,有一個說法就是屈原是堅定的反秦派,因為得不到重用,而且楚王作出了許多自毀長城的事情,在楚都被秦國攻陷的時候,屈原心灰意冷所以自殺。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09:2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八節 莊周公之問


    歷史上的屈原是以死殉楚的,其剛烈不亞於崖山十萬民。

    屈原怎麼會支持天下一統。

    是真,還是有陰謀。

    白暉第一反應是懷疑,就在白暉準備去揪屈原的領子之時,秦王一把將白暉拉開,雙手扶起屈原。

    秦王跪地執大禮:「我贏稷,謝先生!」

    白暉的反應,秦王的反應,鄒衍都看在眼裡,兩個人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白暉這個人,會懷疑一切。

    用魏冉的話說,白暉只相信證據,不相信口頭的一切承諾,白暉這次若不懷疑屈原,鄒衍反而擔心。

    白暉不懷疑,代表著白暉已經完全不信任對方,那麼結果是可怕的。

    這個天下,可以說除了當今秦國宣太后以及秦王之外,沒有人敢輕視白暉的力量。當然,白起打白暉這事也常有。

    秦王相信。

    沒理由。

    秦王就是相信屈原,所以才對屈原施大禮。

    原本站起來的屈原再拜,大聲呼道:「王上,臣有上書,諫言七十四則。」

    白暉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說這事自己還是不要參合的好。

    鄒衍這時開口說道:「大河君,老朽有幾句話要講。」

    「別大河君了,叫我白暉就好,你們這些老頭子個個都是當世名士,也是我白暉心中敬佩的人,咱們是自己人。」

    對於這個時代的百家諸子,白暉內心也是大寫的服字。

    鄒衍說道:「先說屈原大夫,百年之後天下是罵,還是贊,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他不假,天下一統的大勢所趨,硬性對抗不如求一個天下的公道。」

    「嗯,在理!」

    秦王與屈原還在面對面的跪在那裡,誰也沒動,卻開始關注鄒衍說的話。

    鄒衍再說道:「老朽代莊周公向白暉你問一句話。」

    「請問!」

    白暉站了起來,整理衣服重新坐下,這是一個態度。莊周公是白暉無論是口頭上還是內心都稱為師的有德有道之人。

    鄒衍也是整理衣服,然後很正色的問道:「是秦一統天下,還是秦天下一統?」

    這話,秦王懵了。

    這有區別嗎?

    屈原也不怎麼理解,因為莊周公這話只是讓鄒衍代問的,莊周公也並沒有說明這話中的意思。

    白暉明白,而且是非常的明白。

    白暉很是鄭重的回答道:「我白暉不敢代王上回答,我白暉自己回答,是秦-天下一統。」白暉在回答的時候,秦與天下一統之間有明顯的間隔。

    秦王不解:「白暉,這是何意?」

    「王兄,莊周這麼一問。意思是,咱們大秦一統天下,天下歸秦。或是,秦為天下一統在努力,讓天下一統,不再有戰亂也不再有諸侯。區別就是,一個是秦為自己而戰,一個是秦為天下而戰。我選其二,秦為天下而戰。」

    鄒衍起身,長身、跪、重禮。

    秦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有區別嗎?

    事實上是有的。

    鄒衍明白,因為莊周公在他離開咸陽的時候與他深談過。屈原明白,屈原不愧是當世大才。

    白暉沒回鄒衍這一禮,閉上眼睛開口說道:「依鄒衍公你的五德之說,秦為水德,天下一統則為新生,事實上我早有想過,也早有準備。」

    「早,早有準備!」這次鄒衍都震驚了。

    白暉輕輕的拍了拍手,這裡是洛邑,是白暉的地盤,白暉在伊川有府,在洛邑也有。

    白暉的護衛入內,白暉吩咐道:「去宰府,問我訂製的四樣東西可制好。」

    「諾!」

    護衛離開,白暉對屈原說道:「老屈,也別跪著的,起來喝杯茶,你的心思我懂了,你的話我信了。」

    莫說白暉只是臣子,但白暉若是不信,屈原也怕,怕的很。

    再坐到茶桌前,白暉對秦王說道:「王兄,臣弟僭越了。有些事情臣弟有所準備,卻沒有上報王兄,是臣弟之錯。但事情還沒到提的時候,臣弟……」

    秦王不用白暉講完,他是最堅信白暉忠於大秦的人。

    沒有人比秦王更相信白暉對大秦的這份心。

    白暉有些時候作的事情,經常踩著線上,沒過線,但也不能說白暉作的事情完全合理,真要讓朝堂之上去議,白暉僭越的事作的不算少。

    這一次,秦王相信白暉無論作什麼,都是沒錯的。

    莊周公的那一問,白暉的這一答,此時秦王已經明白,而且秦王更加感覺到,白暉比莊周公想的還早,想的還多,想的還周祥。

    半個時辰後,並不是護衛將白暉要的東西拿來,而是宰執親自帶來。

    宰執一進屋就示意白暉的護衛退下,然後對秦王長身一禮。

    「王上,臣以為此時並非觀此物的時機,太早。」

    白暉在旁說道:「不早。」

    宰執反問:「天下將歸一嗎?」

    「是!」

    鄒衍也說道:「天下將歸一,或許在幾年,或許在十年,但開始了。」

    宰執這才從貼身處拿出鑰匙,打開了身後那隻箱子。

    箱內裝的是一件衣服,明黃色,鏽五條五爪金龍。

    鄒衍驚呼一聲:「土德、天命之子。」

    宰執有些緊張:「鄒衍先生,切勿大聲,天子還在堂。」

    鄒衍很是硬氣的頂了一句:「周天子失鼎,新天子在此。」

    這件衣服就是按秦王的體形所制,黃袍、皇冠、節杖、一塊麒麟玉璽,卻沒有刻字。

    白暉拿著玉璽說道:「這上面將刻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宰執苦笑著:「誰敢刻。」

    沒錯,周天子還活著,所以這塊玉璽只能空白著,宰執不敢安排人去刻白暉要求的那八個字。

    「我華夏之至寶,傳國玉璽。這一塊便是真正和氏璧,我用一塊假的從趙宮之中換出來的,立此大功的便是鳳舞,我私下給了鳳舞百里倭島之地,倭奴三千以示賞賜。」

    秦王感覺手心都是汗。

    天下一統,這是多麼偉大的一個夢。

    想一想曾祖穆公,一生都是為了保下秦國土地在血戰。祖父孝公不顧一切變法,只為秦國可以變強,可以抵禦外敵。父親惠文王,為了相王,受辱,為了秦國強大,親自上戰場。

    到了自己,大秦將一統天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09:28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八九節 鎮國至寶


    不!

    秦王贏稷在這個瞬間全懂了,他懂了莊周公與白暉的對話。

    秦代天牧民,保天下一統。

    並非秦一統天下,而是秦代天讓天下一統,讓萬民歸於安寧。秦到自己這一代便結束了,接下來,是一個新的時代。

    周天子之後,新的國號。

    莊周公在為天下人討一個安寧,而白暉也不簡單,若天下依然是秦,那麼列國之民如何安心。只有破繭重生,天地再立,天子祭祀天地,才有天下之新生。

    「自即日起,寡人不戴冠。秦,執天命,賦予萬民安寧。」

    秦王滴血立誓,跪伏於那塊還沒有刻上字的玉璽前。

    在秦王心中,這一塊不是玉璽,是上天賜予天子之璽,這玉璽不屬於他,屬於天。

    宰執上前:「恭喜我王,大河君密衛已經將黃鐘找齊,並且秘密的收藏於我府中,並派了重兵護衛。」

    「恭喜我王!」鄒衍與屈原也上前道喜。

    白暉臉上也出現了笑容。

    在白暉心中,天下三大鎮國至寶。第一便是這傳國玉璽,只是沒想到這傳國玉璽出自自己之手。

    第二,九鼎,天下之九鼎,代表華夏九州。

    第三,便是黃鐘,黃鐘代表十二律,後世有黃鐘大呂之說,也有九鼎黃鐘之說。這是禮,這是樂,也指秩序。

    秦王走到書桌前,用血在紙上寫了兩個字,然後用印。

    「王詔,白起受令!」

    白起並不在這裡,但不重要,無論是屈原還是鄒衍都有資格將這份王詔送到白起手中。

    血寫的詔書,只有兩個字。一統!

    白暉低聲自語:「秦十年不攻,還有四年。」

    宰執在旁對白暉說道:「四年很短的,一統之戰,光是作準備四年都未必夠用。是時候整合韓、魏、齊、中山等各地士兵了。新軍裝,老夫去宜陽倉查過,你屯積的白麻布已經有一多半變成了軍裝。」

    「嗯。爺爺的意思是?」

    「這次出海,帶上韓軍、魏軍。讓他們與秦軍一起換裝,秦軍再穿黑色軍裝不合適了,天下一統之戰,再以秦的名義作戰,便失了大義。反之,你有許多手段便可以使用。」

    白暉點了點頭,宰執這類老狐狸,確實想的比自己遠。

    而白暉自己,只是佔了一個後世信息爆炸的便利。

    洛邑秦宮發生的事情極為機密,知道的人也僅限在場的數人。

    不在場的,也只有白起一人知道。

    一封血詔,寫有一統二字。白起明白,是到了開始準備滅楚、伐趙的時候了,也是時候打開白暉屯積了數年的宜陽大倉。

    白起知道,白暉這些年所作的一切,就只為一個目標,就是天下一統。

    但白起不用莊周公問,也不用秦王去想。

    白起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暉求的是天下一統,而不是秦征服天下。

    出海。

    白氏兄弟白起、白暉所部最精銳的斥候絕對不能少。

    狼刃衛特級兵衛白起親自抽調了二百人,這不是為了保護秦王,而是為了畫地圖。將南越的地圖,以及南越到楚國南部的地圖畫出來。

    白暉有的只是大概的圖,白起要的是行軍打仗用的圖。

    那裡有河,那裡有山,那裡有路。

    用白暉的話說,要詳細到五十步之內。

    宜陽大倉開倉,新式軍裝開始往新港運輸,在洛邑換裝太容易引起趙、楚兩國的警覺,只能放在新港換裝。

    韓王咎、魏王遫並不知道這些細節,他們只知道要出海了,要發財了。

    他們讓出的幾座大城抽調的主力,再一次在各自的都城訓練,然後挑選精銳準備分批次往新港出發。

    秦國這邊已經有了文書,人去,軍械不用帶。

    韓、魏是秦國的附國,他們依舊擁有部分的資金自主權,兩王命令運輸大量的糧草往新港,然後親自來到洛邑面見秦王。

    兩王見到秦王都大吃一驚。

    秦王,身為大秦之王,平時穿的時候都是暗金龍紋黑袍,而此時,秦王只是用一根簡單的布條紮住頭髮,然後身上穿灰白色的短衫,然後是一件馬甲,腿是一條馬褲。

    這打扮怎麼和白暉有幾分相似了。

    「秦王!」韓、魏兩王主動上前施禮。

    沒戴王冠又如何,沒穿王袍又如何,秦王就是秦王。

    秦王哈哈一笑迎了上去:「什麼王不王的,咱們是自家人,贏稷這次與兩位一同出海,你們有所不知,有寶貝。」

    「寶貝!」韓、魏兩王都是眼睛一亮。

    「見過這個嗎?」秦王拿出兩枚金色的珍珠給兩人一人一枚。

    見過,他們見過,這東西在白暉手上有。

    「成筐成筐的。還有天下四大至尊香料中的沉香、檀香。說不定還能遇到龍涎香。這些都可以不提,有一個大秘密。」

    「大秘密!」韓、魏兩王幾乎已經把臉貼到秦王臉上了。

    秦王微微的點了點頭:「你們說,若是稻米一年三熟,會如何?」

    「啊!」韓、魏兩王眼睛都直了。

    稻米一年三熟,這產量增加的太驚人了,有了足夠的糧食,就可以暴人口了。有了足夠的人口,便可以大富。

    眼下,韓、魏兩國的人口根本就不足以去征服倭島,也不夠去跟著白暉南下發財。

    並非韓、魏兩王不想學著秦國給予生育孩子多的減稅、補貼等,而是沒有足夠的錢糧來支撐這個消耗。

    韓民、魏民並非不喜歡家中孩子多,而是田地就那麼多,每個人能種的田畝數有限,韓、魏兩國的民眾還沒有足夠的新式農具,秦、韓、魏打造農具也是要花力氣,花時間的。

    而且需要大量的鐵。

    好在福港的鋼坊產量巨大,讓韓、魏的農具有了巨大的補充與提高。

    但還不夠。

    沒有更多的財富,韓、魏也撐不起這麼巨大的消耗。

    韓、魏眼下就如同自治經濟體,秦國會有幫助,可秦國也會抽走一部分稅收。

    他們還是需要有巨大財富進賬才能夠大變、大動。

    秦王贏稷笑了。

    果真,白暉說的沒有錯,一年三熟的稻米足以讓韓、魏兩國的貴族發狂,這個比銀礦的吸引力更加的巨大。

    至於香料什麼的,那是貴族用的東西,只有尋常萬民需要的,才是真正有價值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09:28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五九零節 太后密令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作為秦國的後勤大總管,魏冉已經累到眼睛發黑。

    其副手西乞和都累的暈倒過一次。

    宣太后回來了。

    秦王在迎接之後,就已經有些急不可待的安排自己出海的事情。

    倒是白暉在陪著宣太后喝茶,聊天。

    「太后,今個怎麼沒生氣?」白暉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太后倒是聽的明白,宣太后回答道:「有什麼值當生氣的,王上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在作什麼。」

    白暉乾笑幾聲沒接話。

    宣太后問道:「你說,葉陽可信嗎?」

    這句話可是把白暉問的內心一驚。

    葉陽,當今秦國王后。

    可信嗎?

    這話當真很嚇人,白暉能想到的便是始皇的王后,那位楚國公主。

    戰國這個時代,不知道有多少位秦王娶的都是楚國公主為後,同樣楚國也不知道娶了幾位秦國公主。

    最有名的那個,便是楚平王給自己兒子娶妻。

    秦國公主到楚國之後,楚平王看到美貌的秦國公主,然後就不管自己兒子什麼事了,與秦國公主還生了一個兒子,就是後來的楚昭王。

    宣太后看白暉發呆,以為白暉在思考。卻是不知道,白暉只是胡思亂想。

    過了好一會,白暉才說道:「不可信。」

    「是你信不過,還是葉陽本身就不可信?」

    白暉反問:「太后,若我要殺宰執,你說宰羽會如何?」

    宣太后輕輕一拍茶桌:「就是這個話,所以我也信不過葉陽。除非你能讓楚國先亂了。」

    「作不到。」白暉直接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宣太后再問:「那麼,你的意見是什麼?」

    「反間計。用一個假的計畫,讓整個秦國都相信,葉陽後自然也就相信,這個計畫一定會傳到楚國,然後讓楚國去折騰吧。這個計畫有些殘忍,說不定葉陽王后最終都不想活了。」

    宣太后笑了:「她的死活有什麼關係。」

    「太后,這話太傷人。」

    「傷人嗎?若是傷人,便不要滅楚了。往細了說,這列國各王曾經都是一家人,再近了說,當初王上登基之前,我殺的是誰?」

    宣太后這話讓白暉心中不怎麼舒服。

    可白暉也明白,這是大實話。

    宣太后殺的還少嗎?

    殺了秦惠文後的王后、王妃一大堆。當今秦王贏稷的兄弟一大堆,叔伯一大堆,殺到贏氏公族服軟。

    「聽我的,帶屈原出海,讓他別回來。」

    宣太后給了白暉一道死命令。

    白暉搖了搖頭:「下不去手。」

    「沒讓你殺。」

    「那行,我有一百種辦法把他困在海外,放在峴港挺好,那裡他就算會游泳,估計能游上幾年時間才能回來,等他游回來的時候,楚國也沒有了。」

    宣太后問:「峴港在何處?」

    「楚國往南,便是南越。南越往南,便是大海。大海有灣,從陸上也可以過去,那裡借三樣東西就足夠的秦國獲利豐厚。」

    「說來聽聽。」

    「第一樣,草果。是煮肉的第一美味。第二樣,靛藍原料,在當地只是一種草,相信咱們的工匠可以將其變成上上等的藍料。最後一樣,蕉樹。蕉樹有許多種,每一種都能夠生產成百萬斤的麻。」

    宣太后聽完之後,大吃一驚。

    吃驚的不是白暉說的這些東西,而是白暉的想法。

    別人出海圖的都是極珍的寶物,白暉卻找的是這些不起眼的草、樹遍地都是的東西。

    白暉了不起。

    珍寶可以得一時之利,而這些利民的草,卻可以形成的一個巨大的產業鏈。這個產業鏈足夠讓秦國萬民富足。

    為什麼以前沒有人出海,因為出海風險太大。

    現在許多人都願意出海,因為任何一個普通人出一次海,一年或是兩年時間,就能撐足十年的收益,一些個風險與這樣的獲利,願意拼一把的人,大有人在。

    「很好,把屈原給我,給我這個大秦太后,給咱們大秦留在南海。葉陽這邊,我來對付。若她敢有一絲異心,莫怪我不講情面。」

    宣太后動了殺機。

    最初,宣太后想的只是葉陽會念楚。

    白暉那句話說的對。若是白暉要殺宰執,宰羽會如何?

    人之常情。

    白暉補充了一句:「太后,壞人讓我來作。」

    「你以為,本宮是好人嗎?」

    「不是」白暉搖了搖頭:「秦一定會一統天下,我兄白起必會殺戮重重,而我也會惡名昭昭。讓天下人恨我們兄弟吧,王兄可以揮淚斬白氏。」

    「你,要走?」

    「嗯!」白暉點了點頭:「不是我不喜歡這天下,而是這天下容不下我們兄弟二人。這天下大著呢,願意出海掙錢的,願意去征戰天下的,就讓他們來。咱們這中原,還是安安穩穩的好。」

    「這天下……」

    宣太后不想說話了,她有點心痛。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宣太后擺了擺手:「去吧,我累了。」

    「是!」

    白暉退後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幾天,秦王與白暉車隊從洛邑到伊川,再從伊川走運河到鄢邑,從鄢邑坐上大船沿大江順流而下,船隊停留的第一站便是,新港。

    在新港,秦王見到了粟珞。

    「參與我王!」粟珞高喊的不是秦王,而是我王。

    「免禮!」秦王快走幾步,將粟珞扶起。

    對於粟珞這一句我王,秦王是喜在心頭。

    粟珞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趙國容不下他與騎武,而燕國也回不去。所謂的燕太后保出來的那個娃娃燕王,連倭島的燕民都不願意追隨他們。

    自己手上有兵,現在已經有接近七萬人馬了。

    七萬人馬又如何,趙國等著自己與齊國兩敗俱傷之後,全部消滅。

    燕國回不去,齊國滅不掉。沒有後勤,沒有地盤,這些人馬撐不了多久就會全滅。還不如降了秦。

    樂問在倭島混的風聲水起,他們手上有七萬人馬,若是早調兵去倭島,怕是眼下手中至少有三十萬奴隸。

    後勤也有了,吃喝也有了。

    再加上背後有秦,當真沒什麼可怕了。

    所以,這一次來新港面見秦王,粟珞已經和騎武商量過,並且得到了幾乎所有將領的同意,就是改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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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