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54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3 07:0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一節 諸王打架事件


    文蘿在講韓、魏兩王的故事。

    這事要從距離海邊不足十里的一座小島說起。

    白暉選這裡,首先因為這裡有很長的海灘,而且沙質好,非常的漂亮。

    其次,才是因為這裡靠近山區,而且有天然的良港.,以及可以阻斷南北。

    魏王呢,他人往南,在距離港口大約一百里外遇到大河,這裡是一處河流的出海口,而且有著種積平原,這裡有大量的部落。

    魏人很興奮,這裡有許多魏人是頭一次到海外,卻也聽說在倭島的魏人都發了大財,見到部落提著武器就殺了上去,他們要抓奴隸。

    而韓王,則是從港口往西,要進山去找寶貝。

    按理說,這兩人是不可能相遇的。

    但偏偏,兩人就相遇了。

    位置就在那處河道上,有一座島,這座島後世很有名,以美麗的水椰林而聞名。

    韓王在往西的時候,遇到了一條河,帶上人馬製作木筏然後順河往下,想看看有什麼特別一點的地方。

    韓王打算給韓民挑一塊居住地,最好就是能種田的。

    因為白暉說過,這裡種稻米一年三熟。

    然後,韓王發現了一處好地方,能不能居住另說,只說這裡非常的漂亮,而且四周都被河水包圍,再不遠似乎就是海。

    韓王作了決定:「來人,先立木牌,這裡是咱們韓人的地方。」

    手下人沒二話,立即開始整木牌,還有準備去找合適的石頭,然後開碑立碑。先把這塊地方佔下再說。

    很快,這塊方的木牌就立好了,而且不止一面,足足十六面,佔據了這個島的一圈。

    韓王親自在島上尋找一處準備給自己建一座別院。

    要說天寒地凍的時候,到這裡來避寒確實是一個好選擇。

    然而,魏王到了。

    魏王剛剛親自上陣,清理了河北岸的一個部落之後,聽到往南約五里有條大河,便決定親自過來看看。

    站在河邊,魏王欣賞著風景,一邊準備感慨兩句。

    突然,一塊木牌映入魏王的眼底。

    距離遠,看不清。

    沒關係,立即命人準備木筏,先頭的士兵衝到木牌前,士兵們看了一眼,都是一臉的古怪。

    魏王到了近前,一看到木牌,立即火冒三丈。

    一刀劈了木牌之後,魏王高喊:「是誰,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偷本王的土地。」

    韓咎到了,看到自己立好的木牌被魏王給砍了,抽出刀來大步向前。

    魏人的百將從懷中摸出一隻果子扔給了韓人百將,然後低聲說道:「怎麼到這裡來了。」

    韓人百將一邊打量著這果子一邊回答:「順著河往下,就到這裡了。話說這果子……」

    這果子有難度,是吃什麼部位呢,是切開,還是剝皮呢?

    魏人百姓樂呵呵的笑著:「這不是最難的,我們發現一種果子,奇臭無比。然後當天打賭,誰輸了誰就吃那臭果子,結果你猜如何?」

    韓人百將已經將那果子切開,細心觀察著。

    這頭一口要是吃錯了,會被人嘲笑的,這也是大夥在這裡的樂趣之一。

    有毒?

    不怎麼可怕,只要毒不死便沒事,嘗試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才是樂趣所在。

    韓人百將聽到那臭果子說道:「我們見過,腦袋那麼大,外殼上全是刺,殼發黃臭氣越濃,這果子越是甜美。」

    兩人正說著,一名韓人士兵也將一枚果子遞到了魏人百將面前。

    很明顯,韓人也要給魏人一點難堪,看看會不會吃這果子。

    韓人、魏人雖然在較勁,可卻是有說有笑的。

    那塊木牌前,魏遫揪著韓咎的衣領子:「你竟然敢圈我大魏的土地。」

    「放你的屁,這裡是誰見誰先得。」

    「放你的屁,這裡是我大魏的土地。」

    「放你……

    「放你……

    兩王正吵著,卻見幾位韓人、魏人百將相互用眼神一交流,立即各自派人一人,先將各自王手中的鋼刀拿走,然後換上一把木刀。

    木刀在手,韓王與魏王劈對方的時候便沒了顧忌,罵著罵著就開始大打出手。

    韓人與魏人聚在一起,開始交換他們各自找到的稀奇古怪的果子、花草之類。

    那邊,韓王與魏王已經開始揪頭髮了。

    這邊,韓人與魏人圍在一起,對一些奇怪的花草正在點評。

    「我說這個肯定沒有人見過,依這次出海的規矩,找到有用的,且沒有記錄在案的藥草,或是香料,賞百銀。」

    另一人問道:「有誰領過。」

    幾位韓人將一個小個頭,看年齡不過十八歲左右的面嫩士兵揪了過來:「他,他領了。」

    「你領了。」

    「沒!」

    「不是說你領了銀幣嗎?」

    那士兵趕緊解釋:「我沒領,那一百銀幣帶身上怕丟,就記了個文書,可以回家再領。」

    眾人轟然一笑。

    為首的韓人百將指著那些花草說道:「這個靠自己去找是憑運氣,我聽說秦人有一隊帶回去一百多種花草,其中就有那麼兩種或是三種有用的,其中還有一個叫什麼香,大河衛的女兵營都在打聽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魏人百將說道:「我聽說,找到沉香木,賞百金。」

    「那神木才賞了百金。」

    「沉香木也是神木,為天下四大香料之一,那木料的芯材可以製作成香,為天下四大名香。」

    眾人在商量著,誰到過那裡,見到了什麼。

    相互交流著信息。

    不遠處,韓王與魏王打累了,兩人坐在地上繼續對罵,誰也沒傷到誰,主要是打的時候,誰都沒下狠手。

    韓人與魏人都看到了各自的王,誰也沒靠近。

    魏人百將說道:「這地方太大了,聽說有兩種天然的糧倉,但大河君暫時沒讓咱們靠近,那裡必然有敵軍的軍隊。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天下太大,就這裡站在高山往遠處看,也有十個魏國的大小。」

    韓人百將也說道:「不就是一個島,這島估計有幾百個。」

    「行,咱們各自勸說王上,然後各忙各的事。還有,你們出來的早,今個早上有消息放出來,誰找到超過千畝的蕉林,賞銀錢五十個。」

    「謝了,若是我們找到,回去請酒。」

    「記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3 07:0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二節 有人助戰

    韓人與魏人聊了半個時辰,交流了許多有用的信息之後,開始上前勸說各自的王。

    韓王與魏王就沒有仇恨,打架也就是一時氣不順,有個台階下也就順便下了。

    相互罵罵咧咧的,被各自的部下拉走。

    離遠了,一名親信魏將勸慰魏王:「王上,這事其實沒必要,這天下要多大就有多大,聽秦軍的士兵說,大河君講過,這天下八萬里,七成是海,這怎麼算來也有這個,這個,這個……」

    這名魏將卡住了。

    魏遫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出息,晚上秦軍在學識字的時候,你們在玩牌賭錢,連這點小數字都算不出來。是二萬四千里。」

    「二萬四千里!」魏遫自己也被這個數字驚到了。

    那魏將說道:「王上,往之前,咱們打死打活也就圖二百時之地,不是咱們對王上不恭敬,可看看人家大河君,隨便伸手一指,就是八百里之地給了那美姬。」

    「美姬,那一個?」

    「越國公主。」

    「確定?」魏遫倒是沒想到,白暉竟然和越國公主走到了一起,這事相當的麻煩,以自己的心思而亂,自己魏國重臣與一個亡國公主走到一起,肯定會讓自己不安心。

    更何況是白暉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自己肯定會睡不著。

    八百里之地。

    宋國也沒有八百里。

    「不行,這事我要勸勸他。」魏遫認為自己和白暉是朋友。

    那名魏將在旁說道:「王上,沒什麼好怕的。我聽從倭島出來的兄弟講,宣太后說八百里太小氣,直接給補了二百里,真正的千里之地。」

    「千里,足夠越國復國。」

    「越人才不想復國呢,復國那有現在好。還有一事,這事王上聽了別生氣。」

    魏遫冷聲問道:「你說。」

    這魏將說道:「我說了,王上當真別生氣。」

    「儘管說。」

    「公孫誠。」

    「公孫誠?」魏遫一直就被這個名字吸引住了,公孫誠可不是普通人,其祖父是當世英傑犀首公孫衍之孫。

    公孫衍也是一名縱橫家,而且還是一名出色的軍事家。

    不僅出任過魏相,還出任過秦相,甚至還佩帶過五國相印,聯軍攻秦,最厲害的是,他還勝了。

    以天下人論,公孫衍比張儀更強,只因為張儀背後秦國太強,所以公孫衍才最終失敗而亡。

    魏遫問道:「他怎麼了?」

    「去年倭島論功,他為第一功。宣太后要賞賜給他一百三十五里半之地。」

    「一,一百三十五里半?」魏遫不解:「怎麼有這麼細的數字。」

    「百里是首功之賞,三十里是他獻策倭島奴政之策。五里是謝他祖父曾經在秦為大良造,還有半裡是太后私下贈送,以念當年犀首。」

    魏遫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一瞬間,魏遫腦袋裡想的是,自己附秦這事,秦國應該給自己多少裡土地。

    那魏將很是疑惑:「王上,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咱們魏國已經附秦,依禮法受秦之賞沒什麼不正常。但這事不公道,我要找秦王說一說。憑什麼一個什麼越國公主就有千里之地,我魏人有大功,竟然才有一百多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啊!」

    「啊什麼,趕緊給本王去打掃戰場,然後都滾去搶人,搶林,搶地皮。本王先去找白暉論一論這千里之地的事情,或是給越人的還好說,若是給越國那公主的,這事不能善了。」

    魏遫用力的踢了自己親信魏將一腳,然後吩咐人準備船,繞道出海,自己要去見白暉。

    話說白暉。

    此時的白暉也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再出海。

    沙灘上,白暉畫著一副自己記憶中的地圖,這裡便是暹羅灣。

    若是從峴港直接往南,便有上千里的海域需要越過。若是一直沿著海岸走的話,先不說有多遠,白暉暫時還不想讓天下知道這處海域的詳細地形。

    更何況,暹羅的大城這一塊寶地,白暉暫時不想讓任何人去爭。

    從海上遠航,這事不是普通的危險,以秦國眼下的造船術,橫渡倭島事實上也是繞道北上,經過膠東半島,然後經過很短的一段海域到辰國半島,然後再到倭島。

    只有少數的秦軍水師的大船嘗試過從新港一路往東,直接到倭島的。

    白暉記得,自己最初派出去的一隻小船隊,一直到自己離開倭島都沒有回來,他們就是去尋找那霸,並且調查附近海域製作海圖的。

    也不知道,這只小船隊現在如何。

    白暉很想去淡馬錫看看,白暉選擇了那裡作為自己未來的封地。

    正在白暉思考的時候,文蘿飛奔著過來。

    白暉趕緊用腳將沙灘上自己畫的地圖抹掉,然後背著手看著大海。

    白暉的動作沒什麼隱蔽的,文蘿看到白暉將沙灘上畫的東西用腳抹掉,也知道白暉看到了自己。

    文蘿感覺最近自己的主上有點怪,但作為門下他知道有什麼可以問,有什麼不要問。

    文蘿飛奔著跑近之後,剛才的事情就當完全沒看到,文蘿急急的說道:「主上,出現了大變故,門下也不知是好是壞。」

    「說!」

    「在往西一百二十里處,咱們與荒蠻部落交戰之時,突然對方來了許多援兵,差不多三千人對咱們四百人,這四百人當中只有正規秦軍五十人,其餘皆是韓、魏、燕的部卒。」

    「敗了。不應該。」白暉不相信,這裡的人以十倍的人數,在正面戰場上可以擊敗自己全副武裝的軍團,這不可能。

    文蘿說道:「最初咱們傷了幾十近百人,開始後退固守,然後準備重整陣形再戰。這時,從西邊殺出來約有五百多人,這五百多人並非敵人,而是前來援助我們,這一戰殺敵三百,抓奴過五千人。」

    「你是說,一百五十里?」

    「是!」

    白暉想到了,那裡應該是真臘或是扶南的地盤,不過似乎公元前並沒有這兩個王國的記載。

    若不是王國,那麼或許是原始的部落聯盟。

    「傳令,就說是本君的命令,執貴賓禮。」

    「諾!」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3 07:02
第六零三節 扶南


    文蘿應聲之後,又說道:「主上,門下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大原則,已經派人以美酒招待,並且請對方首領前來。主上要見還是不見?」

    「見!」

    「諾!」

    無論是什麼人,白暉都打算見一見。

    語言上肯定不通,但是這天下間語言並不是唯一能夠交流的手段。

    秦人與人示好,還有酒。

    有人說,越寒冷的地方人酒量也就越好,但也不是絕對。

    大碗的酒,大塊的肉。

    幫秦人打仗的這個部落來了十五個人,都是極精壯的漢子,當然相對於他們本身,這已經是精壯了。

    比起秦軍有的身高兩米這種類型,他們還是瘦小的。

    十五個人,有一半見酒就倒,還有幾個能喝幾口,卻有一人,硬生生的放倒了秦軍兩名軍侯,然後在沙灘上狂奔了幾里地之後,回來才睡著了。

    語言問題是一個大問題。

    別說是秦人,就是整個戰國都有不知道多少種方言,好在都在中原,相互之間可以有交流,也並不是很難。

    但對於這種完全語言不通的,難度是相當的大。

    連續三天的會議,文蘿可以說腦細胞死了幾百億以上,用盡了各種辦法,最終用畫的。

    畫圖,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畫出來,然後讓這些當地人看。

    當地人呢,則一會穿上自己的衣服,一會穿上其他部落的衣服,一會打,一會擁抱,他們在展示他們的敵對關係。

    足足三天時間,文蘿只給了白暉一個有用的信息。

    「主上,根據他們的意思是,那個鴻龐氏是死敵,他們部落有不知道多少人,以及他們一族其餘的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鴻龐氏抓了去成為奴隸,許多人都是活活被累死的。」

    「嗯。改名,不許叫鴻龐氏。這種稱呼,雖然是本君所說,但卻帶有我中原天朝的味道,不利於更好的體現他們的存在。」

    「諾,主上以為如何稱呼。」

    白暉咧嘴一笑:「叫他們,南猴子。」

    「諾。就如此稱呼,他們這些蠻夷,不足以稱為人,當為征伐之地。」

    文蘿這傢伙也是一個蔫壞。

    他不是武將,是一個純文官。

    可他比起一般的武將更喜歡打仗,至於白暉定義誰為征伐之地,誰有友誼之地,誰為貿易之地文蘿表示無所謂。

    至於為什麼是征伐之地,更無所謂。

    劃出地塊,咱們去打,去砍,去殺。

    然後把財富帶回去,讓自己家人發財,吃好的穿好的,這便是正事。

    別看文蘿在白暉面前是一個小人物。

    可是文氏不小,文蘿這一支眼下,擁有良田萬畝,美婢數百。

    文蘿是白暉的死忠,白暉往那裡他就衝鋒在前,比如這次南下,文蘿就安排了自家的堂兄弟什麼的隨軍,此次對外征戰,文蘿的族人就有幾十人在戰場上,他們積累功勛,獲得財富。

    又是五天過去了。

    文蘿帶著十數名文吏,可以說累到要死了,畫了有幾百副圖畫之後,終於和對方達成了協議。

    這部落不止一個,他們也擁有廣闊的土地,以及同族的許多個部落,甚至還有數萬人的大部落群以及部落議會,部落大小首領,族老等等機構。

    白暉賜名,秦之扶南。

    在文蘿聽來,這便是秦國準備發展的一個親屬國,秦會扶持這裡,這裡正好是秦國的南邊。

    白暉卻知道,幾百年之後,這裡真的會有一個扶南王朝。

    最初的協議只有四條。

    第一條是一起打仗,打南猴子,然後消滅南猴子,平分南猴子的一切。

    第二條是貿易,以物易物。

    第三條是道路,扶南人希望可以捕到魚,而南猴子正好擋住了他們出海的路,所以峴港這裡白暉特意給他們劃了一塊地。

    第四條最重要。

    秦人負責教扶南人文字、畫圖、數學種田等等一切知識。

    協議是用秦國上上等純白色的絹寫成的,一式四份。

    扶南這十五人,本就是一隻大部落的精銳勇者,他們有一定的話語權,卻沒有決定權。所以協議還要是拿回去給部落首領以及族老們看的。

    相對於四份絹書。

    那幾百張在紙上畫的圖畫,對於這十五人來說,才是珍寶。

    這東西背回去,更容易給大首領解釋,而且這樣精美的圖畫,本身就是寶物,也同時是與華夏天朝來往的貴重證據。

    送這些人離開之後,文蘿問:「主上,為何不是大秦,而是諸夏。」

    「我王代天牧民,即將成為天子,秦只是一國。王意在天下,而天下便是諸夏,可是華夏。」

    「明白,是文蘿短視了。」

    秦國要一統天下,不代表就這一定要守這個秦字。

    秦可以取周而代之,秦也可以代天伏周。

    代天牧民!

    這頂帽子足夠大,這天下間也只有秦王有資格戴上這帽子,執此大意。

    白暉的作法讓韓王、魏王很滿意。

    兩人找到白暉。

    「我說白暉,你辦事總是辦的這麼漂亮,這扶南的事情更是辦的漂亮。咱們就是代表諸夏而來,不是你秦人一家的事情。」

    「秦人,也是諸夏的一族。」

    「這話說的好聽。」韓咎不住的稱讚白暉。

    在海外的事情讓韓人很滿意,沒有秦、韓、魏、燕之分,都是來自中原,來自天朝的上民,大家是一樣的,軍功、賞賜、財富也是按人頭,按軍階,按職務去分,不分秦、韓、魏、燕。

    以往,就算是合縱,也是為主的國家分的多。

    秦國這事辦的公平。

    韓人這一邊,對於韓王附秦從最初的恨,到不理解,再到此時支持,都認為韓王英明。

    魏王卻問道:「問個事,你給我們來點實在的。」

    「你問。」

    「越國的公主,聽說你給了千里之地,這事你要給個說法,憑什麼她就能得到千里之地。」

    韓咎還不知道這事,因為並沒有正式的公佈。魏遫倒也是實話實說,把自己聽到當著白暉的面給韓咎講了一遍。

    然後魏遫問道:「這事,你要給個說法。」

    「我說魏遫,你以為我白暉作人不公道,還是我秦國作事不公道,所以你才過來問。」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9 18:1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四節 千里之賞


    魏遫搖了搖頭:「我沒說,反正這事你要給一個交待。」

    韓咎也在一旁說道:「沒錯,既然要公道,那麼就要有個說法,憑什麼她就能得到千里之地,我可知道,宰氏才得秦王賞賜三百里之地。」

    「交待!」白暉乾笑幾聲,抬腳就往外走。

    兩王也沒有去攔著白暉,只是跟著白暉背後一起出來。

    白暉一直走到海邊,站在一尺多深的海水之中,魏王與韓王也跟著下了水。

    這裡沒有外人,若想偷聽的話,海浪聲又可以讓人在遠處聽不清。

    白暉這才說道:「吳楚之戰,兩位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不管怎麼說,韓咎與魏遫也是王族,他們自小受到的教育還是相當不錯的,這一段歷史他們知道的非常詳細。

    白暉再問:「楚昭王十年,當時,楚民正在準備反抗楚王暴政。至少我在秦宮秘錄上看到有這樣的記載。」

    韓咎說道:「有,就我讀到的典籍上有記載,當時令尹子常索賄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並且將數位阻止他的良善之臣殺死,把持朝政。楚民確實有反意。」

    「不是有反意,就我魏國宮中記載,已經有數地**民襲擊了官倉,搶奪了大量的糧草還有軍械。」魏遫在一旁補充道。

    白暉笑了:「想必是當時的楚王也想不到,最終是這些搶了他官倉,搶走了糧食與軍械的**民,最終成為了救楚的主力。」

    「這……」韓咎與魏遫兩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他們知道的細節,確實是如此。

    「伍子胥,雖然說他的父親冤死在了楚國,可他作了什麼。若只是攻打楚國也就罷了,他縱兵搶民,屠戮殘殺無辜,他不被鞭屍才是天理難容。」

    白暉的話讓韓咎與魏遫沒辦法接下去,在他們的道德之中,貴族便是天。

    韓咎說道:「說這些干什麼,說那千里之地。」

    白暉冷冷一笑,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不會認同自己的話,既然韓咎問了,白暉便說道:「就說這千里之地。你們應該知道越國滅了吳。」

    「對!」

    「吳國當年可是攻下楚王都的。」

    「對!」

    白暉再問:「那麼楚國滅越,得到了什麼呢?」

    韓咎與魏遫對視一眼:「似乎沒有什麼東西,當年越宮一把大火,一切都燒了。」

    「火是誰放的?」

    白暉這次問住了兩人。

    韓魏兩王搖了搖頭,他們當真是沒辦法回答白暉這古怪的問題了。

    白暉這才說道:「這就是千里之地的真相,秦國什麼時候不公道,我白暉什麼時候輕重不分,我白暉都沒有給宰氏半分,是我王賜予宰氏,而並非我妻宰氏,還要理由嗎?」

    「不,不,越國有什麼?」

    魏遫急急的追問之下,白暉只是淡然一笑:「滅楚之寶。」

    「滅楚,之寶。」

    魏遫與韓咎腦袋轉的飛快,他們想到了許多。

    比如吳國攻打楚之時,行軍路線,楚國的詳細地圖。還有楚國宮中,楚人的要塞、軍倉等分佈圖。

    可再一想也不對,這已經是過去了那麼多年,要塞、軍倉肯定早就變了。

    那麼還有什麼,值得秦國直接就給了千里之地。

    白暉肯定不會再說,能說這麼多已經足夠。

    話說越國給的東西真的不少,當年越宮之中存下的所有的典籍,所有的地圖,只要是帶字的,一件也不少的分近百次秘密的送到了洛邑。

    要說這些資料放在那裡最安全,不是咸陽,反而是洛邑。

    咸陽城中細作無數。

    洛邑也有,可洛邑卻因為是天子之城,所有許多區域是絕對封閉的,比如原本放在廣場,後存於宮殿的九鼎。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周天子歷代大禮器,都存放於一個被查抄的天子近臣府內。

    這府外,有著秦軍四衛挑選的精銳負責巡邏。

    府很大,除了存放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一些秘密的東西也被白暉放在這裡。

    在白暉對韓咎、魏遫講這事的時候,白起就在洛邑。

    白起人在洛邑,天下太平。

    就在那麼存放重要物品的府中,白起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秦軍百將的軍服,用衣領擋住臉,在其餘幾名秦軍士兵的掩護下進了府中。

    一處小院內,那堆積如山,許多都斷了繩子,還有發霉的竹簡正在被分類,被整理。

    白起沒進屋,只在門口站著。

    有一個書吏上前:「武安君,安好!」

    「嗯。」白起點了點頭以示回禮,緊接著說道:「吾弟說過,那怕是再弱小,縱然是鄭國、或是更小的蔡國,其宮中典籍也會有其有用之處,更何況曾經攻下楚都的吳國。」

    【 】 「大河君講的我等也明白,武安君請移步,倒是有一些有用的東西。」

    白起來到了另邊的房間,這裡的規矩是白暉定下的,白起自然是支持,也會自己遵守。

    比如更衣,比如必須站在原物一步之外,等等,一些個弓細節上的小規矩。

    有一張很大的布上,繪有一副殘圖。

    「武安君請看,這是根據幾萬片竹簡,以及許多殘破的地圖上彙集到的信息我等復原的,但眼下並不完整,還在尋找有用的信息。」

    白起站在那圖前,默默的看著。

    這是一副城防圖。

    別說二百年前距離現在的變化有多大,戰國這個時代,有些建築很難大變。

    比如水道、比如防火廊等等。

    那位書吏用長桿指著一處說道:「我們認為這裡有一處出城的秘道,根據現今楚郢都的地圖,這裡是楚令尹公子子蘭的府中後院。這處秘道當年是楚國令尹子常之府,他為逃離之用。」

    「可信!」白起相信二百年前不會有想用假東西來騙此時的自己。

    當時的楚國令尹只是沒機會使用這條秘道罷了。

    白起要過紙筆,親自記下了這一條。

    當場,有人前來備案,並且一個字一個字的將白起的記錄再次抄錄,留檔讓白起簽字之後,才將白起的紙條還給了白起。

    這裡一片紙都不允許被帶出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9 18:1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五節 滅楚之三人


    有資格在這裡抄錄資料的,整個秦國也只有不足十個人。

    白起再問:「還有什麼。」

    「還有一份關於第四次吳楚之戰細節記錄,咱們手上正在復原楚宮的部分,以及吳軍的軍報記錄。」

    「可是有傳聞之中的吳潛兵於巢?」

    書吏回答:「有,吳軍有詳細的記錄,我等正在核實其地點。」

    第四次吳楚之戰,是公元前五一八年,吳子胥的一次領軍攻楚的戰役,可以說以消耗楚軍有生力量為主,打擊歸附於楚國的數個小國的一場戰役。

    其結果是,楚國被重創。

    因為這一勝,才有了吳國在第五次吳楚大戰之時,攻破了楚國郢都。

    潛兵於巢,便是指當時伍子胥的一隻埋伏起來的伏筆,在戰鬥之中起到了奇效。

    白起從來沒有小看過任何一個領軍的將軍。

    那怕對方敗北,白起也會從其失敗之中找到一些閃光點來補充自己。

    「武安君,記錄並不完整,我等還在努力。」

    「辛苦了,有多少看多少。」

    有人拿來記錄冊,讓白起記錄留檔,在這裡看過什麼資料,然後會有人再記錄,白起在這裡看了多久等等。

    既然秦國決定滅楚,那麼就不可能讓白起一起人忙活。

    白起負責打仗。

    白起的任務就是用無敵的秦軍碾碎楚軍的一切。

    可這還不夠。

    當年吳楚之戰對於秦軍來說就是一個教訓,白暉曾經提出過,為什麼楚國在即將被吳亡國的時候,原本要叛**的楚民,要刺殺楚王的朝臣為什麼又與楚軍重新團結起來,團結一心抗擊吳國。

    那麼,秦攻楚會如何。

    白暉沒說的就是,秦二世的楚霸王。

    楚霸王在這個時代肯定沒有出生,卻不代表楚國不會更早的楚霸王。

    所以,對楚國的計畫,是分成三塊執行的。

    白起負責戰爭,魏冉負責禍害楚國大貴族們,白暉負責離間楚國下層的小人物們。

    自葉陽後頭一次正式的回家省親之後,魏冉、白起、白暉三人便圍坐在一起,研究一個小計畫。

    白起在研究如何攻打楚國的時候,魏冉在宜陽很是高調的,藉著宣太后的名義,向洛邑發了一份秦國的正式公文。

    這一紙公文激起了萬丈巨浪。

    洛邑這裡所謂的七國宮殿事實上,真正有價值的只有秦宮、趙宮、楚宮。

    韓、魏主動將宮殿放棄。

    燕國都沒敢派人過來接收,至於齊國,完全被所有人無視,田法章你雖然還稱為齊王,可這個齊王甚至不如秦軍的一個邊城城守威風。

    趙宮留下的趙國使節見到公文之後,第一時間就跑到了楚宮。

    楚宮的使節叫斗克。

    這斗姓很少見,楚國這個斗姓也不是普通的家族。

    當年吳楚之戰的時候,斗氏中的斗懷就秘謀要殺楚王,計畫已經制訂完畢,也就是因為吳國攻楚,他主動放棄了殺楚王的計畫。

    楚王也不計較之前的事情,在擊敗吳國之後,給了斗懷重賞。

    這位斗克就是斗懷的後人。

    趙國使節趙光奔入楚宮之後,拿出了那份秦國的公文:「這,這份你楚國可有收到。」

    斗克正看著一張紙發呆。

    紙張,秦國獨有,製作公文用專用紙張,更是不會有半張外流,這是獨有的。

    「這事。」斗克竟然無話可說。

    紙上寫的是秦國最新的決議,秦後葉陽,為秦國王后。初次回家省親之後,秦宣太后念及……省略二百字的稱讚。而後宣太后特批,秦國將修一條從咸陽到郢都的水道,以方便葉陽後每年都可回家省親一次。

    葉陽後省親,可促近秦楚民間的交流,秦民若願往楚地一觀,可隨行。

    趙光問:「你說,這專門修一條運河,這事。」

    斗克搖了搖頭:「這運河已經修通了。在兩個月前,秦國商人已經將一船的羊皮運到了郢都。」

    秦國是不是專門修一條運河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國偏偏說這運河是為楚國的葉陽公主而修,就為了讓葉陽回家省親。

    這話傳到楚國民間會如何。

    這條運河確實已經修通,這運河而且不止一條。

    首先是新的長安城經渭水到黃河,然後到洛邑【m.】。另一條則是藍田東南處,這裡原本就有河流,經武關、過丹陽,然後匯入漢江再入丹江,然後入長江,再到郢都。

    到洛邑那一條,白暉已經修好伊水的一條運河,可以到安邑,然後再到鄢邑,再從長江到郢都。

    問題不是這條水路,而是秦國就這條水路的說法。

    斗克只是不理解,他是想不出其中深意的。

    魏冉這一計有兩策。

    就在宜陽別宮內,魏冉正在向宣太后以及從咸陽趕來的贏驪、還有荀況等人詳細的講述自己的想法。

    「首先,咱們要親好楚民。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是這個。」

    魏冉派人送進來一面鋼鏡。

    荀況看了鋼鏡之後說道:「此鏡是新式鋼刀的副產物,朝堂之上有備案,為此事還特別給了冷泉谷一等重賞一次。」

    宣太后到是頭一次見這東西,看起來比起銅鏡更加的亮。

    荀況上前:「太后,這是為了防鏽,冷泉谷的匠人在精鋼刀表面要鍍上一層,而後有學徒嘗試用磨銅鏡的方式磨了一塊,卻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光亮,大匠便上報了咸陽。」

    宣太后看了看魏冉:「你什麼意思?」

    「白暉的原話,讓楚國的貴族學會花錢,有錢當然是要花出來的。而且還有這一份,白暉給弟弟的一招毒計。」

    魏冉獻上了一本冊子。

    一看封皮,荀況就大聲反駁:「這如何是毒計,這明明是大河君對於投秦的工匠、士兵中無家之人的良善之策。」

    荀況向宣太后一抱拳:「太后莫聽穰侯之話,這是利民之策。大河君讓許多士兵分期付款,可以提前入住宅院,這一善舉只推行了僅四個月,卻得了秦軍士兵以及投靠咱們秦國的工匠們稱讚無數。」

    魏冉拉了一把荀況:「我說,這是一招對楚國的毒計。」

    荀況吼道:「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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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六節 確實是良策

    荀況非要爭,魏冉知道荀況是想差了。

    「好,是對楚國的一招良策。」魏冉不想和荀況就這點小事扣字眼,立即解釋道:「奢侈品,楚國貴族沒錢無所謂,咱們讓他們分期付款,然後加上利息,而且利滾利。」

    荀況正準備再次反駁,一聽魏冉這麼說,荀況閉嘴了。

    顯然,魏冉有什麼計畫。

    魏冉說道:「楚國貴族他們會越買越想買,越買欠的越多。花光他們的錢,讓他們加倍去壓榨普通的楚國民眾,特別是海邊的利益,讓他們去坑那些在海邊掙錢的楚國士兵。」

    荀況在旁問道:「這計策太毒,會傷及民眾的。」

    魏冉這次說道:「這是良策,這是咱們秦國吞併楚國,而不是激起民間反抗的一招良策。」

    「不要說什麼毒計,什麼良策,只說這一計。繼續。」宣太后打斷了兩人關於良策還是毒計之爭。

    「姐姐有所不知,這一計很是精妙。弟弟在咸陽城嘗試過,許多人只會計算自己每個月要償還多少錢,並沒有去核算一共還了多少錢。比如這一塊鏡子,因為明亮,價格是銅鏡了五倍以上。」

    五倍,已經是相當驚人的一個數字。

    一面銅鏡都已經是尋常人家不想去想的寶物,五倍價格,許多小貴族都不敢去想。

    魏冉又說道:「若是每月只需要付五金呢?」

    宣太后懂了。

    尋常人根本就不.會去算那些賬目,只會考慮自己每個月能付多少。

    那麼,會有許多人買。

    荀況在旁問道:「會有許多人買,那麼對秦國又有何宜處。秦國大計,不是只為這一點財貨。」

    「他們會欠錢,會越欠越多。」

    「若不還呢?」

    若不還呢?

    魏冉仰天大笑:「相國,你說呢,誰敢欠我大秦的錢。是看我大秦好欺負,還是說我大秦無人敢去討要這筆錢呢?」

    荀況默默的點了點頭,這話沒錯,大秦的錢不好欠。

    魏冉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就是第二招,白暉出了點子叫集財一體。本侯投入了萬金,白氏兄弟投入了一萬九千九百金,贏氏公族聯名存入了九萬九千九百金,王上投入十萬金……」

    一筆筆的數著。

    荀況突然發現,大秦這一筆貪財已經有千萬金之多。

    而且聽聽投錢的都是什麼人。

    義渠、烏氏、林胡、樓煩一個不差的投了錢。秦**方可以說,那個將軍沒投錢都會自己看不起自己。

    司馬錯老將軍投入了九千八百金。

    甘陸等二流將軍都是在六千至八千金之間。

    文臣之中,小部分外臣有投錢進去,秦人的臣子一個不差。

    再說大頭兵。

    普通的士兵都是一金、兩金的往裡投。有點爵位的沒有三十金以下的,百將都在數百金。

    荀況驚問:「我,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想一想,幾個月前白暉與王上離開洛邑的時候,應該有人到你府上去,肯定是問過。」

    荀況一拍腦袋:「想起來了,當時說,讓大家都拿出些錢來,這些錢可以生錢。說讓本相拿出一萬金。」

    「你說,你知道不?」魏冉笑了。

    荀況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我以為大河君出海錢財不夠用,我讓人送去了三萬金去伊川白府,也沒提其他什麼話,同朝為臣,這點錢還是信得過的。」

    「看,你知道吧。多出的兩萬金,不會還給你,還有一個小金庫,用於海外投資,你會有收益的。但大賬之內,每個人投入多少金這是定數,不能多,也不能少。」

    魏冉的話荀況明白了。

    宣太后笑了:「照弟弟你這麼說,若是楚國敢欠了這筆錢,這事可不好交待。」

    「當然,用白暉的話說,楚國欠下的可是咱們秦人的血汗錢,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他們竟然敢不還錢,不問秦國貴族,就問問秦軍士兵答應還是不答應。」魏冉很是得意的笑著。

    宣太后點了點頭:「確實是良策。」

    荀況問:「何時開始執行這一計?」

    「明天。」

    「明天?」

    「對,就是明天。本侯已經安排人準備極珍貴的貨物,雪白的貂皮、百年的人參、還有一盤大小一樣三十六顆的金色珍珠,就問楚國的貴族眼熱還是不眼熱。三天內便出發,與葉陽後在鄢邑會合,一同前往郢都。」

    魏冉的計策確實是良策。

    荀況當即表示:「那麼,本相也要去。」

    「相國去,也好。順便咱們找個由頭,談一談秦楚的新盟約。」

    「結什麼盟呢?」荀況在問這個由頭是什麼。

    魏冉搖了搖頭:「沒想好,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個結盟的態度便好,不如結盟挖運河。從洛邑挖到楚國新都。」

    「挺好。」荀況是支持的。

    這種沒邊沒跡的盟約最有意思,秦要滅楚,這盟約無論是成還是不成,對秦國都是有利的。

    「好,咱們一同去郢都,這事越發的有趣。」魏冉爽朗的大笑起來。

    宣太后卻說道:「弟弟親自去見一下白起,告訴他,守住趙國。此時容不得半點**子。」

    「嗯!」魏冉收住笑聲,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荀況也在一旁說道:「老臣也會同去。」

    宣太后一直在聽,聽完之後看了看坐在那裡從開始到此時,都閉著眼睛的贏驪,若沒有人注意,還只當是贏驪睡著了。

    贏驪沒說半個字,也沒當自己醒著。

    在荀況與魏冉離開,兩人要去看看他們為這次去郢都準備的貨物之後,贏驪猛的睜開了眼睛。

    贏驪這一睜眼,嚇了宣太后一跳。

    可馬上,宣太后卻是笑了:「老叔公,你這是要把侄九媳嚇出一個好歹來。」

    贏驪突然說道:「月娃子,你可有想過白氏兄弟二人?」

    「他們,難道老叔公信不過他們?不會。」宣太后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表情很是不善。

    怎麼說呢,作為宣太后,她不希望任何人說白起、白暉兩兄弟的壞話。

    眼下秦國這大好的局面,確實是這兩兄弟打出來的,這不是立下大功,而是就靠兩兄弟一手一腳為秦國打出來的。

    所以,容不得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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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七節 贏驪南下


    贏驪在懷疑白氏兄弟嗎?

    不!

    贏驪低聲說道:「不是懷疑,而是說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對。」

    宣太后說道:「老叔公說說,是怎麼樣的一件事。」

    贏驪說道:「太后難道沒留意,白暉有遠離之心。白起這娃子老叔看的清,他沒想這麼多,他的心思都在征戰上。而白暉卻不同,白暉見識深,看的遠,這次想的也深。」

    「他要遠離?」

    「沒錯。」贏驪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宣太后大笑:「不可能,老叔公你看走眼了。倭島那宅子我知道,白暉也根本不會把那裡當回事。」

    「不,與倭島無關,而是往南,再往南。」

    「為何,老叔公細說。」宣太后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贏驪的面前坐下,這話題已經讓她揪心了。

    贏驪說道:「郿縣三族,也會不會久居倭島。這天下之大,八萬里。這話白暉說的清楚,老叔就問一句,就咱這眼下的天下,不夠大嗎?」

    「咱們這中原,肥沃豐美,而且也夠大。」

    「對,可月兒娃子你想一想,當年咱秦國根本就沒有人敢想一統天下的時候,白暉為什麼要造船。換句話說,這海外有什麼,誰知道。可他卻知道,他出海每一次都是有目的,也是有目標的。」

    宣太后搖了搖頭:「不夠,這是老叔公你的猜測。」

    宣太后不信,因為沒有實際的證據。

    贏驪有一些證據,但遠遠不夠,所以贏驪說道:「不是最好,這只是老叔的一些猜測,總是感覺,這娃子在給自己找個地方。」

    「若說找地方,我也有這種感覺。」宣太后也說道:「伊川還有洛邑,他肯定會還給天下的。是天下,不是大秦,這一點我懂。然後他在選一個地方,這我也能夠理解。」

    贏驪強調了一句:「他在選海外之地。」

    宣太后沒反駁,似乎當真是這樣。

    白暉每年投入研究海船的錢是一筆天文數字,若再加上伊川那幾處山谷研究用的錢,這些全部拿出來足夠秦國與趙國來一次賭國運的曠世之戰。

    而且趙國,還撐不過秦國。

    「老叔想出海去看看。」

    宣太后沉默了很久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好,老叔公代侄媳去看看,不過……」

    宣太后沒說下去,贏驪卻說道:「老叔明白,這娃子有大功於天下,天下一統,我王代天牧民,就憑這份心情,他兄弟二人當立碑建殿留名千古,老叔有分寸,這次只說去見識一下海外。」

    「也好。再帶一千四衛的精銳,調足新式海船。裝足貨物,把白暉屯積的麻布給他拉上,這天下無論在那裡,侄媳看來這麻布都是好東西,都是當錢的物件,他屯的好。」

    贏驪很嚴肅的點點頭:「嗯,也請太后下令,讓巴蜀多多生產麻布,為天下計。」

    贏驪這次沒再稱呼宣太后為月兒娃子,而是稱呼太后。

    說巴蜀產麻布之事,也沒提大秦,說的是天下計。

    秦國高層已經意識到,白暉那句天下一統,代天牧民的深意。

    以外族、外敵為引,中原天下為一家。

    贏驪要親自南下,魏冉得到消息之後,飛奔著趕來,把荀況、贏驪、宣太后,拉進一間密室。

    「看來,弟弟是有要緊的事情。」

    魏冉乾笑兩聲:「贏驪公要南下,我這裡正好有一份白暉留下的良策,原本還在想誰去辦,贏驪公便是合適的人選。」

    「良策?」荀況與贏驪都笑了。

    魏冉將那良策拿了出來給三人看,然後說道:「其餘這一策很簡單,與我要執行的那一策倒是同用的。」

    「嗯!」

    「這一策用意在於,讓楚國貴族掙到錢,讓楚國士兵掙不到錢。或是說,咱們也不用坑楚國的士兵,就讓韓、魏兩國的士兵去和他們比一下,長久之下……」魏冉沒說下去,只是冷笑了起來。

    荀況長嘆一聲:「長久之下,楚軍必反。」

    這話當真不用解釋了。

    十幾天後,贏驪的船隊到了新港,正好迎上了滿船回來的一隻船隊。

    「末將白虎,見過驪公。」

    領軍的一名高階軍侯,就是領軍兩千人級別的軍侯。

    也是這一支船隊的最高長官。

    贏驪問道:「船上都是自己人?說話可方便?」

    白虎回答:「這船上有韓人、魏人、燕人、秦人、越人,都是咱們諸夏子民,自然是咱們自己人,海外蠻夷無數,我等數次聯手作戰,如同兄弟,自然是自己人。」

    白虎這話說的船上的其他人心中暖和。

    贏驪卻暗讚一聲好。

    白暉厲害,把帶出海的人教育的如此出眾,這名軍侯有才,秦軍之中,這等才華的軍侯也越發的多了。

    軍侯,特別是高階軍候,絕對是軍隊之中的中堅力量。

    這級別也差不多相當於後世的團長,絕對的中堅力量。

    贏驪說道:「老朽要南下,一來是奉了太后的託付去探望一下白暉。這白暉出門在外,身邊也沒有人照顧。所以太后吩咐禁軍調百人,護送大河君府兩名妾室同行。」

    「末將代大河君謝太后。」

    「這話說的,太后常說白暉是他半個兒,要你謝。」

    白虎尷尬的一笑。

    贏驪在白虎肩膀上拍了兩下:「有個事,你可挑些可靠的人隨我同行。原本計畫之中並無你的部下,可遇上,有你更好。」

    「驪公可否告知是何事?」

    贏驪在白虎耳邊低語幾句,白虎立即表示明白,當下就從韓、魏、燕、越、中山等各族當中挑出近百人。

    這百人都是白虎認定了對白暉死忠之人。

    也是在數次出海之中得到了巨大好處,給家時掙足了錢幣的人,相信他們一定會完成贏驪公要去辦的事情。

    新港,這裡有鐵律。

    雖然是白暉制訂的,卻有秦王的詔書在這裡押著。

    每一個出海的人,只要是跟著秦軍一起出海,都要換裝,然後受訓十.天,這十天的內容只講一件事。

    出海之後,便是諸夏之軍,無論秦、韓、魏、燕等,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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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八節 不算意外的撞船事件

    當下,諸夏之軍中,有秦人、韓人、魏人、燕人、中山人、越人。甚至還有少數的吳人以及樓煩、義渠等各族人馬。

    卻沒有趙人、沒有楚人。

    贏驪拿到的那份計畫,說起來其實很簡單。

    沒難度。

    就是讓諸夏之軍去刺激一下楚軍。

    說的再準確一些就是,刺激一下楚軍的士兵。

    刺激不會,那麼炫富會不會?

    這個。

    出海的士兵完全不明白什麼叫炫富,贏驪拿著白暉的策劃案,反覆看了十幾遍之後,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給每人發一百枚銀錢,讓他們去買,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買東西,這個似乎也很難。

    有個士兵上前:「在我們家裡,都是我們的婆娘去買,街市上要買什麼,這個不會。」

    贏驪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一位書吏靠近在贏驪耳邊低語幾句,贏驪眼睛一亮:「講的好,立即去辦。」

    書吏去辦事,贏驪對這一百多個士兵說道:「現在開始,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去挑一條船,然後保證這船在逆大江北上的時候出那麼一點問題,然後靠港金陵去修船。」

    幾名船上的優秀水兵還有工匠圍在了一起。

    有人說:「把桅杆弄斷,更好回去換新船。」

    「不行,萬一不給換呢,桅杆斷的船絕對不能出海,這可是玩命的事情。」

    「舵!」

    「可以。」

    眾人商量之後,決定將這個搞成意外事故。

    不需要瞞過秦軍,只需要讓金陵的楚軍相信就可以了。

    畢竟眼下秦國與楚國還是結盟的關係。

    半個月後,一隻小船隊從大江上游逆流而下,然後一頭就扎進了楚國金陵的官辦碼頭,不僅撞壞了三條楚國的船隻,還把碼頭毀了三個泊位。

    消息僅僅一天後就傳到了新港。

    新港這邊,那一百多名士兵還在等著他們出動的消息,同時在整他們的船,一邊整修,一邊安排著準備把舵搞壞。

    消息傳來,這一百多士兵傻眼了。

    竟然是他們的家眷準備坐船到新港,然後船在大江上失控,然後直接衝進了楚國的官辦碼頭,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碼頭上把船扣了,人扣了。

    正當這些士兵抓狂的時候,贏驪出現了。

    「驪公!」眾士兵趕緊施禮。

    贏驪說道:「這是一個意外,對於老夫來說是一個意外。對於你們不算,因為是操船的人故意干的。至於你們,去把人搶回來。」

    「殺!」一群士兵紛紛去抄傢伙。

    贏驪伸手抽過一根棍子,照著距離自己近的那幾個人每人幾棍子。

    「豬腦子,你們去打架。憑你們這幾個,那金陵可是楚國的新都,那怕眼下還在建,一人扔一片甲葉子就足夠把你的砸死了。」

    「贏驪公作主!」

    贏驪微微的點了點頭,身後出來十六個精壯的漢子,每兩人抬著一隻大箱。

    每一隻大箱內都裝滿了秦國錢幣,有新銅錢,有銀幣。

    贏驪抓起一把銀幣衝著為首的士兵臉上砸了過去:「就這麼辦,用這些錢往碼頭官員的臉上砸,告訴他們,你們楚人那破船,這點碼頭的損失,咱們這些人根本不需要請上面的出面,你們兄弟就可以用錢砸死你們。」

    好粗俗!

    不過,好開心。

    一百多士兵抬著箱子,提著棍子就上船了。

    他們行嗎?

    贏驪也不敢肯定,所以派了兩個人跟過去觀察,不需要作什麼,只要看著這些人會幹什麼就好。

    兩天後,金陵碼頭。

    壞掉的兩個泊位已經修好,幾隻壞掉的船,連同秦人的那艘撞進來的船都被拉上干船塢正在修理之中。

    楚軍一看秦人這船上,十成十的女眷,倒也沒為難這些人,只是暫時軟禁在一個園子裡,好吃好喝供應著。

    金陵的楚官正在準備派人去新港,那裡有秦人的官員,這事怎麼也要有個說法。

    那三條船怎麼賠,船上有受傷的人怎麼賠,碼頭的修理費等等。

    碼頭上。

    只見一條秦國的武裝貨船先是逆流而上,然後再順流加速往碼頭衝了過來。

    這只船連擠帶撞的硬生生的衝進了中心的泊位。

    楚國碼頭的護衛士兵立即開始緊急召集,等楚國碼頭護衛衝到船隻前的時候,只見直接從船頭上跳下來了五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根木棍。

    木棍,代表和平。

    沒錯,木棍是打架的,刀劍是戰爭用的,所以木棍就代表和平,這個完全沒錯。

    一個楚人小官走上前去,那秦人手拿木棍一指:「是那一個,敢抓我家婆娘。」

    沒等那楚人小官開口,就見一個商人衝了過來:「你們講不講理,撞壞了我船上的圍欄。」

    最初跳下船的幾人往那邊一看,確實是自己停船的時候撞了對方的船。

    不過,沒關係。

    一名韓人士兵帶人借滑桿從船上到了碼頭,然後將一隻口袋放在地上,從口袋裡抓出一把秦錢往那商人砸了過去:「今個是來救我家娃他娘的,沒你什麼事,滾。」

    另一位也砸了一把錢:「滾!」

    那商人看了看地上的錢,飛快的叫身邊的撿了不少,然後飛快的跑開。

    只是圍欄給撞斷,修理花不了幾個錢,這兩人砸過來的遠超他的損失。

    碼頭上的楚國官吏聽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這種事情不是普通的小官可以處理的,沒一定的身份肯定沒資格處理這種事情。

    再看這些人的打扮,有著五花八門的服裝,並非任何一隻的軍隊。

    還有男子穿大紅色的褲子。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飛翔的箭魚!」

    楚國的官吏一臉的懵逼,這是什麼名稱。

    這時有名護衛拉著那官吏指了指那船,只見船主帆上畫著一隻擁有非常長尖嘴的魚,然後船身上寫有一個全新字體的文字,飛箭魚。

    「我知道,我聽說過。」圍觀的人群當中衝出來一個人,這位可是隨船出海了有十次的楚國水師的士兵。

    那楚國水兵跑了過來:「我聽說過,我聽說過。號稱在海上縱橫八千里,整個大秦出海艦隊之中,追隨秦大河君走遍每一片海域,海一個座港口的六條傳奇海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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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零九節 砸,砸,往臉上砸


    傳奇。

    確實是一個傳奇。

    就是白暉的旗艦都換過三次,並沒有走過眼下每一片海域,每一個港口。

    卻有那麼六條船。

    這是最初的十條集秦國、楚國、齊國、越國工匠聰慧為一體的結晶。

    比起新式的船隻顯得有些笨重,沒有那麼好的流線。

    另外四條改裝成了重型戰艦,秘密的加裝了火器後駐守倭島,另外六條則跟隨著白暉的腳步,走遍了眼下白暉走過的每一片海域,每一片沙灘。

    每一條船,都有一個非常響亮的稱號。

    這名楚人士兵的高喊引起了碼頭的陣陣驚呼。

    為首的那位大笑幾聲:「哈哈哈,既然被人認出來了,那麼兄弟們,別丟了咱們飛箭魚的臉。」

    「換裝!」

    既然是傳奇船隻,每個船隻那怕是雜僕都是擁有爵位的。

    服裝分為禮服裝、便裝、訓練裝、行船裝、戰鬥裝。

    禮服裝是長度到膝蓋的長靴,然後是燈籠褲配一個巨大黃銅箭魚標的腰帶扣,配三指寬牛皮腰帶,然後腰帶上帶有佩刀的、短匕、雜物小包。

    接下來是獨有的腰袍。

    這袍很特別,就是裝飾用的,像是貴族穿的長袍。船員們的卻不是這樣,在腰帶以下,前面開叉背後是短袍,純粹就是裝飾用的。

    接下來是開衫上衣,配有銅扣緊袖,然後再加袍袖。最後是一個單肩披風。

    全部換裝之後,船員們站在船舷,船上的船長、大副等有職務的則站在碼頭上。

    就憑這風采,閃瞎了不知道多少雙眼睛。

    「我家的婆娘、還有眾兄弟的婆娘從安邑南下,準備到新港,然後去我們兄弟的新地盤看看,然後去見識一下海上的火山。結果聽說被扣到這裡了,所以我們兄弟就在這裡了。」

    飛箭號船長是越人,是位受眾人尊敬的優秀船長。

    大副是秦人,āo船的水平二流,卻是陸戰、弓戰以及負責紀律的專業人士。二副āo盤水平不錯,原本是齊人。

    楚國碼頭上的官吏說道:「這事,我們已經上報,應該已經派人去新港聯絡秦國官吏。」

    「她們犯了你們楚國多大的事?」

    「āo船不當,造成碼頭很大的損失。」

    「這破事,還用見官。我們兄弟自己管了。」

    「你管不了,碼頭修理、還有船……

    這位楚國官員卡住了,只見一箱銀幣,還有一盒金幣就擺在地上。緊接著,又有六隻箱子抬下來放在一旁。

    秦人大副一隻腳踩在箱子上:「報個數,咱們兄弟不差錢。」

    楚國官吏深吸一口氣:「損失折算新秦錢,十一萬一千四百錢。」

    「什麼,哈哈哈。」碼頭上,船上的人都大笑。

    「小七,和這位兄弟去結賬,兄弟們,去接咱們家人!」

    「走!」眾船人轟然響應,碼頭上只留下負責留守船隻,以及船上負責管賬的,被稱為小七的文吏。

    小七從銀錢箱中抓出來幾把銀幣,快速的數出了比相應數值更多的銀幣。

    「多出來請你們喝酒了。」說完,又數出來二十枚銀幣補充道:「請碼頭上的兄弟們都喝一杯。」

    一枚秦國銀幣的購買力在整個天下都是知曉的。

    一石精米。

    這不是帶殼的米,也不是粗碾的米,而是磨過的白米。

    二十枚銀幣,不夠在有名的店舖大吃大喝,卻足夠請碼頭上這些護衛們吃一次粗酒。

    再說殺氣騰騰的衝到那處軟禁秦國女眷的園子。

    一名楚國小吏飛奔著先一步趕到,為了不引起麻煩,他要先一步告訴這裡的守衛,別起衝突。

    滿頭大汗的小吏奔到的時候,飛箭魚號的人剛到。

    「別,別衝動。」

    「哈哈哈。」秦人大副用手指彈出一枚銀幣給了那小吏:「請這幾個兄弟去吃酒,咱們……」

    咱們後面說什麼眾人已經聽不到了,只見一隻纖纖玉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然後這位一個人敢單挑一群南猴子的猛人就被揪進了屋子,然後就聽到好幾聲慘叫聲。

    眾船員大笑。

    然後這笑聲消失了一半。

    這批船員當中,自然是各國的人都有,那麼家眷其實也一樣,只因為在秦國生活,所以多穿秦服。

    「任務很難,也不知道驪公安排你們過來幹什麼。也不知道命令是什麼?」越人船長年齡已經快四十歲了,孩子都已經正式參軍了。

    船長夫人輕聲說道:「我們接到命令,只說讓南下,然後在金陵碼頭找麻煩後被困在金陵,其餘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這任務也不知道我們能否知道,既然在秦地生活,也要為秦國作些事的。」

    「是。」

    船長夫人再說道:「無忠無義的人,難大富貴。」

    「驪公說,讓我們在金陵花錢。讓楚人知道,我們這些人掙到錢了。」

    船長夫人反問:「那你們掙到了嗎?」

    「嗯。掙到了。」

    「有多少?」

    「不知道,賬目還在核算當中,不過我們私下算過,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們這條船能夠分到至少五千金的賞賜。依船長四份……」

    沒等越人船長說完,船長夫人就聽到旁邊屋一聲刺破天空的驚叫。

    兩人趕緊到旁邊的屋去看,只見秦人大副的夫人雙手掐著秦人大副的脖子:「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五千金,怎麼就會有五千金。」

    五千金這是最少數值,依這條船這一年的征戰、販運等等,他們依比例分配,確實可以得到五千金以上。

    五千金,就是五萬枚銀幣。

    折算秦錢,一銀幣五百秦新錢,這就是二千多萬秦新錢。

    船上一百多號人手,那就是每一份在十五萬秦國新錢以上。大副三份,也就是大副這一年掙了五十萬錢的收入。

    五十萬錢,嚇死人了。

    大副的夫人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嘴裡喃喃的說道:「五年前,咱們家裡還在為一年全家一千多錢的人丁稅發愁,今年你掙了五十萬錢。」

    「驪公說,讓在金陵花錢,還特別給了每人一百銀錢,讓咱們放開了買。」

    「花錢!哈哈哈!」大副的夫人大笑,然後一伸手:「錢拿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9 18:2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六一零節 花錢


    花錢這種事情。

    對於有些人來說,相當的有難度,逛街都會感覺到呼吸不順,氧氣不足。對於有些人來說,天生就是花錢的高手。

    船員們變成了苦力,他們負責推車,背包。

    一家小有名字的江南團扇店。

    這是用竹或是木製作的圈,然後以絲撐扇面。這種扇面,就是原本越人的技術,但金陵被楚人拿走,許多越人的工藝也歸了楚人。

    船長夫人見到這扇,內心多少有些傷感。

    大副的夫人指著這店對身後的人說道:「大夥都聽過當初在洛邑,烏氏娘子如何買貨物的。」

    眾女子紛紛點頭。

    「你,就你了。」

    隨手指了一位,那位興奮的站了出來,然後在店裡夥計的注視之下拿起了一隻團扇。

    「貴客,我們店裡的扇都是上等的繡品。」

    這位將手上的團扇放在夥計手上,然後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除了這一隻,其餘的,全包起來。」

    「啊!」夥計愣住了。

    眾女在旁大笑,很顯然被選中的這位太緊張了。

    「來呀,這裡所有的扇都包了,然後下一家店。」

    金陵這剛興建的半座城,最繁華的街市上,一群衣著華麗的女子,浩浩蕩蕩的掃蕩著每一間店舖。

    這支隊伍,最初長度約為百步,短短半個時辰之後,這支隊伍達到了一里。

    一里是什麼概念。

    金陵城最繁華的街市全部的街道加起來,也不過五里。

    這一里的隊伍當中,光是被僱傭過來的挑夫,腳伕,車伕,就有四百人之多,到了下午的時候,金陵這最繁華的街市上,全部的酒樓都被包場。

    包場這個詞,最初源自洛邑。

    當然是來自大河君白暉了,白暉去某個酒樓品嚐一下美食,加上自己的護衛還有隨從,一去便是包下整個酒樓。

    在這裡,整條街上所有的酒樓全部被包場。

    好一些的酒樓,自然是給這隊婦人採購大隊,差一點給腳伕、挑夫吃飯。

    甚至於,有間酒樓已經沒有地方,那些腳伕就在門外排著隊領飯食。

    這時,有人混進來想領一份,有腳伕發現,大聲喝止。

    負責與酒樓結算的船員大笑:「今天高興,來者有份。給咱們的這些人每人加一塊肉,加一碗酒,其餘的照舊。」

    當真是有錢任性。

    連續三天,金陵最繁華的街市上店面空了一半。

    沒貨了。

    回到那個莊子,婦人們一核算,發現自家男人的今年掙的錢似乎沒花多少,或許還可以買地?買奴?

    當然,能稱為傳奇的船,其收入肯定是所有船中最高的。

    楚軍發現,這些婦人似乎把原本軟禁她們的莊子當成了自家,甚至有人來問,這莊子要多少錢,買下來,以後有空了可以過來玩。

    楚軍心中,一句碼碼批。

    再說那些船員們,他們包了一家酒樓,一個個坐在地榻上累成了狗,有人說道:「這在街市上花錢,比咱們兄弟去砍人還辛苦。上次去對付倭人,咱們兄弟十三人被二百多倭人追了半個月,現在想想,也沒這麼辛苦。」

    「去他娘的,這活就不是人幹的。夥伴,趕緊著,再送十罈酒來。」

    船員們在酒樓裡罵著娘。

    幾個更苦命的,他們逛街累成狗,卻還要去看那條船的修理進度。

    船塢內,一隻摺疊方桌上擺滿了金陵的美食,旁邊的地上堆著十個酒罈子,這幾個也是一邊罵娘,一邊吃喝。

    有楚軍士兵過來送來一張圖:「船工們問,那船的前舷肯定是修不了,是原樣給重新製作一個,還是換個新式的。這新前舷帶青銅撞角,前頭重了,那麼後舷也要改。這種作法,秦軍的新船也在用。」

    「改,就照好的改。來,喝一杯。」

    那楚軍士兵坐下,大碗的連干三碗。

    楚酒不比秦酒,楚酒多是黃酒,還有一些綠酒,以秦軍的酒量要論壇整才有可能喝醉。

    喝這些酒,只當是喝水了。

    「來,再整一壇!」

    請人喝酒用壇的,這個說法很霸氣。

    楚軍士兵倒也沒客氣,坐下捧起碗連干三碗。

    「好,這才是純爺們。」不僅僅是秦人,天下男子皆對酒有鍾情,可惜喝酒是要花錢的,酒的價值是相當高的。

    在酒樓裡,多是論杯買酒,解個饞便是。

    如這些船幾乎無限的要酒相比,以前那叫嘗,這才叫喝。

    三碗酒下肚,楚軍這名士兵開口:「我叫畢儀,在楚軍當中也作過船長。」

    「再幹三碗,就沖兄弟這話,喝起。」

    又三碗下肚,話匣打開了。

    畢儀說道:「當初在辰國半島,我的船也去了,我的船負責運送糧草。而後還去過兩次倭島,眼下只是……唉!」

    「如何?」

    畢儀又灌了一碗酒後再嘆了一口氣:「如今,我們那算是海船,順著大江往東,然後繞過新港再轉頭回來去杭州。聽聞楚王有想修水道,把金陵到杭州的內水道修通,我等將來……」

    畢儀搖了搖頭,心中有些苦澀。

    再灌一碗酒,畢儀又說道:「我的船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出港,眼下船員在碼頭上作事,我也一樣。」

    「為什麼不出海?」

    「出海作什麼,船上不裝貨,空船出海又有什麼用。」

    「掙錢啊!」一眾飛箭魚號的船員吼了起來。

    畢儀一臉的茫然:「掙錢,你們行船的月奉很高嗎?」

    「月奉……」被問及的船員愣了一下,然後問旁邊的人:「咱們有月奉嗎?」

    「月奉,好像……有!」這位回答的也不敢肯定。

    另一人說道:「沒有,咱們沒有月奉,只有出海帖金,每天是五個錢。」

    「不可能!」畢儀跳了起來:「五個錢,這裡的酒每壇至少要一百錢,五個錢!」

    五個錢不少了。

    秦國新錢的購買力遠高於列國的錢幣,依當下秦國新錢對於禾,就是小米是三十錢每石,以前麥是二十八個錢,眼下因為麥的食用方法更多,特別是有了麵粉之後,麥的價格漲到三十五個錢。

    當然精米更貴。

    雪白的精米不是普通人去考慮的,因為他們也不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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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