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4 15:53
590 插旗

  司機茫然了一下,心裡有些不高興,心說這個中國佬莫不是心疼車錢,要半途下車?

  懷揣著對鄰居大國的不屑和鄙夷,司機經過閘道,駛離高架路,在路邊停車。

  「3000日元,謝謝。」司機目視前方。

  李佩雲愣了愣,低頭看著計價表,那裡顯示的數字告訴他並沒有聽錯。

  從機場出發,似乎才開了十幾分鐘,總共十公里不到的路程,竟然收我3000日元?

  折算成天朝幣,大概兩百元左右,兩百元我差不多可以橫穿滬市了好嗎。

  島國出租車費竟這麼貴.....李佩雲心裡吐槽,從皮夾裡抽出三張面值1000的鈔票丟個司機。

  他發誓,島國出租車是他坐過最貴的城市交通工具,號稱中國金融之都的滬市遠遠不及,德意志的首都柏林、日不落日過的首都倫敦加起來都沒這麼貴。

  目送出租車遠去,李佩雲目光不經意的撇向身後,一輛黑色的奧迪正緩緩減速,但沒停下來,跟蹤者在觀察他。

  李佩雲左右看了看,這裡不是路口,沒有道路監控,凌晨時間,路上車輛也不多,便直接走了過去。

  奧迪車吃了一驚,以極快的速度倒退,但又很快凝固住,車輪像是陷入了泥漿,難以轉動。

  李佩雲面帶冷笑的來到車邊,掃視車內,包括開車的司機在內總共兩人,一個染著金髮的年輕人,一個脖子戴金項鏈的中年人,共同的特徵是脖子裡隱約可見紋身。

  紋身是島國社團人員的標配,在島國,只有混社團的人會在身上刺滿浮誇複雜的紋身,正常人不會再身上紋東西,因為刻著刺身的話,在很多地方都會受到鄙夷,甚至禁止入內。

  不是寶澤的人,是島國社團.....李佩雲語氣冷漠:「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接下來的一幕很尷尬,語言不通。

  兩個社團成員又驚怒又惶恐的喊著日語,李佩雲冷漠的說著中文。

  「組織裡有命令,一旦發現李佩雲的蹤跡,立刻上報,召集人手圍攻。」

  「說中文,不要跟我說鳥語。」

  「我們天神社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會說中文的嗎。」

  指望兩個混混說外語著實是為難他們了,其實李佩雲可以掏出手機用翻譯軟件溝通,但那不是他的風格。

  沉默幾秒後,李佩雲選擇一巴掌拍死他們。

  留下兩具屍體揚長而去。

  奇怪,我剛來島國,怎麼莫名其妙的被跟蹤,看那兩人的樣子,似乎對我既憎惡又害怕.....

  李佩雲靈光一閃,猜測他們可能是天神社的人,島國的官方組織正與天神社開戰,李羨魚偽裝成他的模樣加入官方組織陣營,肯定斬殺了不少天神社的高手!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剛來島國就給李羨魚背了一次鍋,李佩雲心情頓時很不美麗。

  ......

  京濱東北線,剛在鶴見站停留的列車啟動,向著東京飛馳而去。

  戴著墨鏡的李羨魚坐在靠窗的位置,承受著身邊油膩大叔暗吞饞液的灼熱視線,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飛速倒退的景色,體驗著島國曾經聞名世界的新幹線。

  至今為止,島國的新幹線都是世界最先進的高速鐵路系統。

  嗯,和某大國的高鐵沒啥區別。

  李羨魚的位置在車廂中間,祖奶奶在最前排,三無在最後排,翠花蹲在他的座椅底下。

  這樣的分散有利於隱藏,大家排排坐吃果果的坐法未免太大膽,太不把天神社放在眼裡。

  離開橫濱後,他們沒有直奔東京,而是繞了點路,跑到鶴見坐高鐵。

  走國道太危險,十有八九在下個路口就會遇到天神社的阻截。但越靠近東京,天神社的排查力度就越弱。

  島國還不是他們的天下,橫濱被天神社佔領的原因是天神社要在這裡搜捕自己,而官方組織並不知情。

  東京是官方組織的大本營,天神社的勢力要弱上不止一籌,哪怕岩崎帝人的突然隕落對官方組織造成極大的打擊,但也不至於迅速崩盤。

  等到了東京,休整片刻,就去參加岩崎帝人的葬禮,那時候相信我已經恢復戰力,即便沒有,我也是安全的,天神社難不成還敢攻打岩崎帝人的葬禮?

  不行,我不能立這種FlAG,我是個成熟的鍵盤俠,要懂得規避這種詛咒。

  「美麗的女士,你是哪裡人?有沒有興趣交給朋友?」躊躇了半天,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終於鼓起勇氣朝身邊的仙子搭訕。

  李羨魚沒搭理他,日語只能聽懂個大概,如果搭理這種油膩大叔,他肯定沒完沒了的扯淡。又不好揍他,畢竟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調,但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就像黑夜裡的火炬,總能吸引來狂蜂浪蝶。

  油膩大叔很失望,心裡很不服氣,現在的女孩子就是這樣,仗著有幾分姿色,就目中無人,看不起男人。不對,看不起沒錢的男人。

  她們對平庸的男人不屑一顧,認為他們呼吸都是錯的。到了晚上卻會不知廉恥的朝有錢人搖屁股。

  他心裡一邊憤憤不平,一邊貪婪的吮吸著與她同出一截車廂的空氣。

  李羨魚靠著車窗,閉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

  前有祖奶奶,後有三無,警覺工作不需要他這樣戰五渣來負責。雖說從歌舞伎町到海上大逃殺,再到逃離橫濱,只用了五個小時不到,他卻早已疲憊不堪。

  身體狀況倒是還好,可精神層面急需休息,哪怕是閉目養神也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是十幾分鐘,或者只有幾分鐘,李羨魚被人搖醒了,不悅的睜開眼,發現是祖奶奶。

  她站在過道上,隔著同樣呼呼大睡的油膩大叔在搖他。

  「怎麼了?」李羨魚問道。

  「出狀況了。」祖奶奶神色嚴肅的環顧周遭。

  李羨魚霍然警覺,沒有詢問,而是站起身環顧車廂。

  車廂裡詭異的安靜,乘客們歪著頭躺在座椅上,沉浸在夢想裡,所有人都睡著了。

  列車經過車軌發出的響動,懸掛在車頂的微型電視機播放著廣告,除此之外,李羨魚還聽見了細微的,整齊的呼吸聲。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詭異的「寂靜」。

  三無站在車尾的位置,警惕的左顧右盼。

  催眠?

  迷藥?

  在精神領域不怎麼精通的李羨魚當即召喚出墮天使華陽:「小媽,什麼情況?」

  華陽檢查了身邊油膩大叔的狀態,蹙眉道:「應該是大型催眠術。」

  「能催眠整整一列車的人?」李羨魚大吃一驚。

  一截轎廂大概能坐六七十人,整列列車總共六截車廂,差不多是四百人。

  這特麼是半步極道層次的高手了吧。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催眠普通人要比催眠血裔簡單的多。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又恰好是擅長催眠的精神力覺醒者,達到頂尖S級未必不可以做到。」華陽說。

  「那你能做到嗎。」李羨魚問。

  「你該知道,精神力覺醒者不是只有催眠,各有各的領域。這一點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的。」華陽用「敲黑板記重點」的語氣回答。

  「墮天使的能力是精神暗示、操縱、催眠,我也能做到這個地步,但必須把所有人集中起來,這樣分散在各個車廂的情況,我是做不到的。」華陽又解釋道。

  這時,站在過道上的翠花尖尖的耳朵微微一顫,祖奶奶同步出聲警戒:「有人過來了。」

  下一刻,李羨魚和三無也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從後面一截車廂傳來。

  眾人連忙俯下身,用座椅擋住自己的身形,而就在最後排的三無取出了沙漠之鷹,背貼著座椅。

  李羨魚透過座椅的縫隙窺視車廂之間的連接口,滿腦子的槽,我真是一點逼數都沒有,明知道自己的事逼體質,還胡亂插旗。

  也不知道列車裡有多少天神社成員,實力水平怎麼樣。實在不行就破窗逃生了,以列車的速度,僅憑肉身硬抗估計夠嗆的。

  關鍵是剛從鶴見出發,距離東京還有段距離,這時候被逼下車,後邊的路怎麼走?

  該死的天神社。

  他用指頭捅了捅華陽的小纖腰,又朝頭頂指了指。

  華陽立刻會意,身軀透明化,貼著車頂飄向兩截車廂的連接口,配合三無應對即將到來的敵人。

  翠花翹著尾巴,和祖奶奶留在李羨魚身邊,充當護衛一職。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很快就從後邊那截車廂進入了他們所在的車廂。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5 06:52
591 陷阱

  腳步聲進入車廂的剎那,三無騰身而起,人還沒站穩,槍口已經對準了兩截車廂的連接口,她能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將其擊斃。

  即便是神槍手也難以做出她這樣的操作,需要零點幾秒的緩衝,但三無不需要瞄準,槍口一對,直接開槍就行。

  她要是生活在米國西部開拓的年代,肯定是最了不起的神槍手,拔槍對射的決鬥裡對手還沒來得及拔槍就已經中彈身亡。

  三無沒有開槍。

  兩截車廂的連接口站著一位乘警,他被突然竄出的女孩嚇了一跳,緊接著又被黑黝黝的槍口嚇的膀胱一緊,下意識的就握緊手裡警棍。

  警棍並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警察臉上的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你,你怎麼把槍帶上列車的。」

  島國新幹線的乘警是不配槍的,嚴格的安檢制度杜絕了一切有危害性的物品,新幹線自運營開始,從未遇見過持槍襲擊餓恐怖事件。

  似乎只是個普通人,所以三無沒有開槍,她扭頭,琉璃般澄澈的眸子看向李羨魚,徵求他的意見。

  確實是普通人,如果是血裔偽裝的,就算氣機隱藏的再好,形體上也會出賣,形體能偽裝,還有腳步聲、精氣神等等細節。

  人的外表可以解讀出很多很多的信息,除非對方達到精氣神初步合一的半步極道,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氣機、氣血、力量、精神。

  在場勉強能說幾句日語的只有他了,李羨魚掏出手機,正要詢問乘警,忽然看見他從後腰抽出了一柄漆黑手槍,對準了扭頭的三無。

  「砰!」

  「三無不要.....」

  高速旋轉的大口徑子彈直接把乘警的腦袋打成了西瓜,這可不是一般的子彈,又是近距離射擊,就算是牛的腦袋也能炸出一個窟窿。

  三無先一步開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從李羨魚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乘警的腦漿和鮮血在他身後濺出數米遠。

  屍體失去了所有力量,軟綿綿的倒地。

  華陽從車頂降下,站在屍體邊,搖了搖頭:「是個普通人。」

  李羨魚走到乘警屍體邊,脫下外套蓋住殘破的頭,輕聲道:「三無,你違反了員工手冊,凡寶澤員工,在生命不受致命威脅的情況下,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手段殺害普通人。最輕的也是革職,關入鎖妖樓。最重的當場清理門戶。」

  以三無頂尖S級的實力,只需要鼓蕩氣機就能彈開普通手槍的子彈,甚至硬接一槍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正確的應對方式是避開或抵擋子彈,然後制服乘警。

  李羨魚當然不會把三無舉報了,他只是覺得可惜,一條無辜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普通人和血裔在他眼裡是不一樣的,血裔界隻遵循不危害普通社會,但相互之間只憑心憑道德的規則。

  所以李羨魚覺得那些殺過人的血裔,就該有被殺的覺悟,生死自負,不存在無辜。就像戰場上的士兵,殺人和被殺都怨不得人。

  「但他被控制了。」華陽說,「主導他的並非本身的意志,他只是被人操縱的傀儡。」

  「我明白。」李羨魚點點頭,拿起乘警的手槍仔細端詳。

  通常來說,高鐵的乘警不會配槍,而且這把槍也不是島國警察的配置。

  島國警察的標準配槍一般是轉輪,或是新南部m60轉輪手槍,或是M37手槍。但乘警手裡的這把是米國的M17手槍。

  這不是一個乘警該有的手槍。

  答案很明顯,有人把槍交給他,在幕後操縱他。

  對方想幹嘛,以為區區一把手槍能對我們造成傷害?

  不,他肯定有別的目的。

  「他在哪裡?我們必須找到他,幹掉他。」祖奶奶沉聲道。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李羨魚知道這時候自己又要充當智妃的角色了。

  「剛才我睡了一覺,具體情況不太清楚,祖奶奶,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有什麼先兆嗎。」

  「沒有,我察覺到的時候,車裡的人已經睡著了。」祖奶奶搖頭。

  「小媽,你是專家,你有什麼看法?」

  沉吟幾秒,華陽措辭道:「想要瞞過我的感知,催眠列車上的人,這並不容易。但如果對方知曉我們的存在,提前佈置,還是有可能的。」

  「要怎麼做?」李羨魚追問。

  「首先是不能使用太強的精神力,每個人的精神力都不同,但上下區間相差不會太大。催眠者需要穩定在這個區間裡,當然,稍稍強一些也行。畢竟這裡人太多了,念頭也多,精神波動混亂,我未必能感知出來。」

  「對於精通催眠的人來說,不需要太強的精神力就能把普通人催眠。其次,要做到把列車上所有乘客催眠,他得保證自己的精神力能波及到所有人。」

  所有人都能波及到,高鐵上什麼東西是能波及所有人的?

  氣味?

  不對,氣味屬於「物理」催眠,不是精神力覺醒者的範疇。

  是聲音,沒錯,是聲音。

  「廣播!」李羨魚雙眼炯炯發亮:「是通過廣播催眠的。」

  對於催眠大師來說,聲音是最好的傳播介質,任何道具都是輔助,聲音才是催眠中不可或缺的核心。

  「對方偽裝成了列車上的乘務人員,應該是個女性,重點檢查她們......」李羨魚說到這裡,頓了頓,腦海裡靈光一閃:「直接去駕駛室,她大概率在那裡。」

  想要不被找到,偽裝成乘務員沉睡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只需近距離接觸,就會被察覺出是假睡。

  列車上最不可能被檢查,最安全的地方是駕駛室。

  出於思維慣性,正常人很難第一時間想到駕駛室。

  翠花一馬當先,翹著尾巴奔向後方車廂,正是乘警來時的方向。

  「翠花,你跑反了。」李羨魚急忙喊住她。

  狂奔中的貓兒一個急剎,四肢在地面滑動卸力,有些茫然的前後看了看,然後很羞愧的,悶不吭聲的慢慢跟上李羨魚等人。

  這隻蠢貓!

  他們所在的車廂是3號車廂,不偏不倚的正中央,李羨魚穿過2號車廂,剛要進入1號車廂時,迎面忽然又走來一位乘警,抬起手槍射擊。

  跑在最前方的是祖奶奶,避都不避,任由子彈連續打在額頭,打在身上。隨手一巴掌將乘警拍暈過去。

  而就在這時,1號車廂沉睡的乘客們忽然驚醒,他們彷彿受到了驅使,飛撲過來阻撓李羨魚,或抱大腿,或張嘴撕咬,或揮舞身邊的東西攻擊。

  場面一片混亂。

  「小媽,她想逃跑,別讓她跑了。」

  混亂的動靜讓李羨魚愈發肯定對方就藏在駕駛室,現在局勢逆轉了,他要防著對方破窗逃走。

  這些普通人既脆弱又礙事,他不敢野蠻衝撞,害怕力道一大造成群體重大傷亡。

  寶澤員工手冊明令規定,執行任務、戰鬥期間不得刻意誤傷普通人,李羨魚嚴格遵守,因為他內心認同這個規定。

  只有華陽不怕人海戰術,她可以半透明化,穿梭在實體之間。

  華陽點點頭,雙翼一振,半透明的身體穿透混亂的人群,一頭扎入駕駛室。

  幾乎就在同時,駕駛室內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精神波動,李羨魚聽見了華陽的慘叫聲。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5 06:52
592 味道

  叫聲中充滿了痛苦,像是遭遇了嚴重打擊。

  李羨魚還是頭次聽見華陽如此慘叫,心裡頓時一沉,湧起焦慮情況,用力把撲咬他阻撓他的普通人推搡開,來到駕駛室的門口,一腳蹬壞門鎖,拉開門。

  駕駛室的儀表台上趴著一名穿制服的司機,早已死去多時。

  華陽軟綿綿的癱坐在地,背後儀表台,她仍是半透明化,背後的雙翼已經消失,幻化出的道袍也難以為繼,一具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的美好胴體展露在李羨魚面前。

  這是她最初的模樣,在廢棄醫院的地下室,新生的墮天使的模樣。

  華陽小媽有種被打回原形的感覺。

  李羨魚下意識的就要脫外套,發現自己外套已經給了怒送一血的乘警。隨後,他目光停留在華陽的胸口,那裡有一大片黑色的陰影,像是藝術家雕刻的美女雕塑上沾染了黑色的污漬。

  「是詛咒。」祖奶奶隨後進屋,見到華陽淒慘模樣,瞳孔微縮。

  「詛咒?」

  這又是李羨魚的知識短板了,出道至今,他還沒遇到過詛咒這種東西,昨夜岩崎帝人死亡時對毒尾主宰發起的詛咒是他平生僅見。

  祖奶奶撿起腳邊的一枚暗金色銅釘,表面刻著扭曲的咒文,隱隱有血光浮動。

  她當即檢查了駕駛員的屍體,發現那是一具流乾了鮮血的蒼白軀殼。

  「好像是島國陰陽師的把戲,這種銅釘是一種棺材釘,正常死亡的血裔,如果心懷執念,很容易會化成怨靈。所以下葬時生人會在棺材上釘入這種銅釘。它能腐蝕元神。而我手裡這枚是凝聚了煞氣、陰氣、血氣的棺材釘。」見多識廣的祖奶奶分辨出銅釘的來歷。

  「就是這東西傷害了華陽小媽?」李羨魚瞪大眼睛。

  「嗯,萬物相生相剋。」祖奶奶輕輕一捏,把銅釘捏成銅粉,「你知道道家陰神最怕什麼嗎?」

  李羨魚搖頭,在科普知識的時候,他和祖奶奶的智商會對調。

  「陰神最怕兩種東西:污穢和雷霆。陰神必須是純淨的,沾染了污穢,會導致精神污染,陰神大損。雷霆則至剛至陽,會湮滅陰神。除非修到陽神境界,才能克服這兩種弱點。」

  「這東西煉製起來很麻煩,非一朝一夕之功,嗯,可以確認是天神社的某位高層幹部了。」祖奶奶環首四顧:「但她似乎不在這裡,你判斷失誤了。」

  「小媽?」李羨魚懊惱又心疼的表情。

  「我沒事,修養一陣子就好了。」華陽搖搖頭,雙臂抱胸,相比起老馬失蹄遭了暗算,還是身體被乾兒子看光來的尷尬。

  她虛幻的身影猶如泡沫浮動,融入李羨魚身體,進入他識海修養。

  我判斷失誤了.....

  他神色凝重的掃過面積不大的駕駛室,正因為空間狹窄的緣故,華陽小媽才沒能避開襲擊,中了敵人的陷阱。

  除了銅釘沒有別的武器,是專為華陽小媽設置的陷阱。

  不,不是我判斷失誤,是我被誤導了。

  聯繫之前種種現象,幡然醒悟,乘警的出現並非試探或搜尋他們在那截車廂。而是一個主動送上門的線索,引導著他們去駕駛室。

  但他們進入一號車廂時,幕後的傢伙立刻喚醒之前埋伏遊客潛意識裡的「種子」,借普通人製造混亂攔截他們。

  這時候,能隨意穿牆的華陽小媽就成了探路卒,先鋒兵。

  她留在駕駛室的陷阱裡便迎來了獵物。

  她怎麼敢肯定我就一定不會傷害普通人?島國人民關我屁事.....就算我喪心病狂的不顧普通人的死活,強行闖進去,她也沒有損失,頂多是一個陷阱被識破了。

  媽蛋,跟這些傢伙交手好累,處處陷阱,時刻埋伏。

  李羨魚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雖然自詡聰明,但從不覺得智商天下第一,世界上聰明人太多了。

  若是以前,管你什麼陰謀陽謀,只管一劍斬破,一力降之。偏偏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拔毛的鳳凰不如雞。

  必須盡快找出她,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這次的危機純粹是巧合,是他插旗插的好。而不是天神社追蹤過來,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們面對的不是沉睡的乘客,而是扛著重機槍,操著大刀的天神社大部隊。

  其次,她要嘛孤身一人,要嘛只有一兩個同伴,人手不足,修為不強,所以採取智鬥而不是武鬥。

  她沒有通知天神社,坐等組織派兵過來,也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害怕我們中途下站,自身又沒信心跟蹤不被發現。

  二:她很自信,非常自信,想在組織援兵到來前消耗我一波。

  她成功了,現在三無有傷在身,戰力暴跌。華陽小媽中了暗算,也要修養一段時間。剩下的就只有翠花,以及兩具頭鐵的半步極道肉身和無雙戰魂肉身。

  我和祖奶奶這種狀態,基本屬於被無限風箏的蠢肉盾。

  嗯,她也許還有試探我的意思。

  換成以前的我,以前的祖奶奶,現在已經把人給揪出來了。所以,她現在肯定開始懷疑我的狀態,暗中觀察,一旦坐實,立刻通知出去。

  到時候岩崎帝人的葬禮就去不成了,我就算能逃回東京也很危險。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李羨魚感覺自己被逼入絕境了。

  「別擔心,她打不動我們的。」祖奶奶安慰道。

  你想了半天,就得出這樣的結論嗎?

  「沒事,實在不行我帶你們逃跑,誰都追不上。」翠花翹著尾巴,信誓旦旦的說。

  蠢貓,你已經開始想著逃跑了?

  看來華陽和三無的接連受挫,讓翠花感覺到了壓力。她腦瓜子裡權衡半天,覺得古人的話很有道理:走為上計。

  「咱們現在考慮不是這個。」李羨魚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我們要考慮的是列車的問題。駕駛員駕鶴西去,沒人看著的話,搞不好一車子的人都要死的整整齊齊。」

  毫無疑問,這又是對方給我設的障礙,拖延時間。

  幕後敵人要是個女人的話,真是太符合我後宮團智妃的位置了。

  青木結衣雖然聰慧,可距離智妃的位格差了一點。雷霆戰姬和青木結衣半斤八兩,不,稍有不如。

  胡言是他目前最理想的人選,可惜是個╰╯。

  李羨魚轉頭回望1號車廂,三無把最後一個乘客敲暈過去,拖到座椅放好。所有的乘客都安靜的靠在座椅上,陷入甜美的夢想。

  整整齊齊。

  李羨魚在1號車廂和2號車廂的連接口,拖出一個昏迷的女乘服員,用物理方式喚醒她。

  女乘務員捂著略微紅腫的臉,睜開眼睛,滿是茫然。

  李羨魚用流利的英語告訴她,駕駛員被人乾掉了。列車遇到了恐怖襲擊,我們需要一個備用駕駛員。

  每輛列車都會有一個備用駕駛員,在駕駛員鬧肚子或什麼事不得不離開駕駛室時,備用駕駛員就會出場接替。

  李羨魚並不知道誰是備用駕駛員,只能讓女乘務員幫忙了。

  女乘務員腦子木了一下,她還沒清醒過來,幾秒後,瞳孔猛的收縮,尖叫著推開李羨魚。

  李羨魚帶著她進入駕駛室,給她看了一眼駕駛員的慘死的模樣,然後架著雙腿發軟的女乘務員去找備用駕駛員。

  備用駕駛員的反應與女乘務員如出一轍,心理素質略好,臉色慘白的接替了駕駛員的位置,對李羨魚表現的極其恐懼。

  果然,人類濃烈的情緒還是恐懼,在恐懼面前,美貌如我也毫無作用。

  顯而易見,備用乘務員把李羨魚當成了劫持列車的歹徒,並用了某種方法迷暈了列車裡的乘客。

  李羨魚帶著翠花她們退出了駕駛室,繼續思考如何應對眼前的處境。

  翠花不知不覺走在了前頭,高高翹起尾巴,邁著六親不認的貓步,警惕的掃過每一個昏迷的乘客。

  忽然,她鼻子微微抽動,利箭似的串了出去:「我聞到她的味道了,和駕駛室的味道一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6 05:40
593 我的諢號

  李羨魚怕她有閃失,立刻跟了上去,翠花停在1號車廂尾部,微微拱起脊背,呲著牙,盯著衛生間的門。

  「是在裡面嗎。」李羨魚不得不佩服動物的嗅覺,即便是他這種修煉過鼻竅的大佬,也很難在氣味駁雜的人群裡準確的嗅出某某身上的味道。

  在這種相對密封的,人多的環境裡,除非把臉埋在祖奶奶的胸口:哇,好香!

  超過十米,他就聞不到祖奶奶的香味。

  輕輕一推門,發現廁所的門並沒有關,裡面空無一人,提供給嬰兒更換尿布的格擋被人放了下來,上面是一件黑色的Sports Bra,壓著一張便簽。

  李羨魚抽出便簽紙,上面用日語寫了一句話。

  如果說口語還能聽得懂,日文就根本看鬼畫符了。

  李羨魚摸出手機,打開二維碼掃瞄翻譯,手機鏡頭對準便簽紙,翻譯結果:你果然出問題了,犬夜叉先生。

  祖奶奶臉色微變。

  李羨魚幾乎有種立刻跳窗逃離的衝動,自身最虛弱最無力的狀態被人窺探。逃離是人的本能。

  犬夜叉?

  想起來了,是一部很古老的動漫,小學一直追到初中,當初沒錢買正版,就花錢到小書店租盜版,抵押學生證,兩塊錢可以看一個星期。

  裡面的男主角是一隻狗,準確的說是人狗混血的半妖,每個月圓之夜他都會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這時候,他就會躲起來,讓敵人找不到他。

  她的意思是,我和那隻狗一樣,處在最虛弱的狀態,但是身為敵人的她已經發現我了?

  她怎麼發現的?

  因為我長時間不出手,沒把她揪出來,所以讓她對情報裡「李羨魚疑似狀態不對」有了確認?

  這樣的話就太片面了,不符合這個女人的智商。

  而且,她沒必要說出來,更沒必要故意用貼身衣物引我們過來,除非她另有目的。

  「別慌,」李羨魚寬慰了祖奶奶一句,「這是對方的誘餌,讓我們自亂陣腳而已。」

  李羨魚心裡一動,匆匆返回車頭的中央控制室,在備用教室員膽戰心驚的目光中,提問:「我需要查看監控錄像。」

  備用乘務員硬著頭皮過來,調取了硬盤裡存儲的錄像,愕然發現硬盤裡的視頻被刪了一段。

  正是從鶴見出發到現在這個時間段的視頻。

  李羨魚卻一副瞭然的模樣,再問:「剛剛除了你和她,還有誰進來過。」

  備用乘務員和女乘務員對視一眼,搖頭:「沒有人。」

  祖奶奶皺眉道:「未必是剛剛刪除的,也許在之前就刪了。」

  視頻被人刪了,或許這是一個線索,但卻不代表那人是剛剛刪除。

  「是這樣?」李羨魚在乘務員身上凝眸:「這位天神社的幹部。」

  乘務員茫然道:「您是在與我說話?什麼天神社?」

  翠花抬起前爪一拍地面:「吼吼,她說中文了。」

  乘務員應對如流:「我們是專業的乘務員,精通多門外語。」

  祖奶奶瞇著眼,仔細的盯著她,捕捉著她說謊時的精神波動,但失望的是對方除了驚訝和茫然,沒有說謊的味道,或許應該舔一舔汗?

  李羨魚把備用乘務員推到一邊,側身擋住他,同時揮手:「翠花,上!」

  話音方落,蓄勢待發的翠花撲了上去,但比她更快的是隨時準備出手的女乘務員,她於瞬間打出一道精神波動,近距離硬吃一招的翠花腦袋「嗡」的一聲,頭暈欲裂。

  李羨魚同樣感到針扎般的刺痛,心裡對自己的精神力境界有了更深刻的瞭解。比頂尖S級強,比其中的精神力覺醒者堅韌,但還沒到半步極道的層次。

  祖奶奶絲毫不受影響,堵在門口一動不動,並揮舞拳頭嘗試攻擊,但都被對方避開。

  女乘務員發力撞向祖奶奶,嘗試和這位同樣帶球的大佬對撞一下,可惜,無雙戰魂還是無雙戰魂。

  儘管沒有了氣機,體質擺在那裡,她沒能成功撞開這塊嬌小玲瓏的超級肉盾。

  翠花很快從渾渾噩噩的狀態恢復,惱羞成怒的低吼一聲,身體突兀消失,狹小的室內刮起一陣狂風。

  它出現在女人身後,啪啪兩拳把她打暈過去。

  就像網游裡的戰士打法師,一旦貼身了,法師就會很難受,甚至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秒。

  李羨魚招了招手,喚回備用乘務員身體裡的華陽,她身體半透明化,神態疲憊。

  備用乘務員不能死,他還得開車,司機都死了,那肯定得翻車啊。

  李羨魚最怕翻車了。

  第一時間擋住他,讓華陽幫忙保護,否則剛才迴盪在駕駛室的精神風暴足以摧毀他的靈魂,讓他成為一具活死人。

  果然,擅長動腦子的人實力都不會太強.....李羨魚心裡嘀咕,拖著女乘務員的一條腿,走過狹長的走道,進入廁所。

  關好門,把她往角落裡一丟,踩斷她雙手的大臂骨和小臂骨,以及雙腳的腳踝骨。

  女乘務員痛醒來了,剛睜開眼,又是一聲慘叫,腹部遭重拳打擊,丹田受損,氣機難以如意運轉。

  這樣就不怕她反抗了.....

  李羨魚俯身,再次用物理方式喚醒她。

  「有些話想問你。」李羨魚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就著纖細的水流浸了浸手。

  「想從我嘴裡問出東西?」姿色中上的乘務員嘴角挑起不屑的弧度,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的嗎。」李羨魚笑著,並迅速蹲下身,因為從她眼裡看到了除鄙夷之後的決然。

  害怕她強迫自己去世。

  女乘務員頓時被分散了注意力,死死盯著他。

  「你做的太多了。」李羨魚重新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刑偵領域有句話: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但接近完美的犯罪多數都是偶然。」

  「所以激情犯罪往往是最讓人頭疼的案子,因為它無跡可尋,線索少的可憐。你的失敗,源於你做的太多,遺留的線索也就多了。」

  「剛才這個衛生間看到你留的便簽後,我就覺得你多此一舉。不過從中給了我警示,我猜想你可能是在車裡偶遇了我們,讓我猜猜是怎麼發現的?嗯,你是精神力方面的覺醒者,是華陽小媽的波動讓你產生警惕?」

  「這麼想來的話,乘警的出現即是試探也是誘餌。畢竟就算試探失敗,對你也沒什麼損失。駕駛員死了,還有一位備用駕駛員。」

  「到這裡為止,我其實一點頭緒都沒有,不得不承認,我慌了,被你一個小卒子逼的滿腦冷汗。」

  「尤其你那張便簽,讓我忍不住想破窗逃走。你的破綻就在這裡,以我們雙方的戰力水平,換成我是你,我通知天神社,然後躲起來,等人過來支援。即便沒有支援,也把消息傳出去。」

  「那你為什麼多此一舉?我忽然明白了,是監控!」

  「你忘記刪監控了,害怕當時身在駕駛室的我們去調取監控,所以用這招支開我們。」

  女乘務員露出不甘心的臉色,的確是監控問題,她並不是真正的乘務員,而是上車的乘客,那麼只要看過監控,以李家傳人的眼力,不難在茫茫人海中分辨出她。

  「你是怎麼知道我身體出問題的?很簡單,你近距離接觸過我,沒有察覺到我身體裡的氣機波動,當然,也不排除我在偽裝。但你我都知道,在這種偶遇的情況下偽裝毫無意義。」

  「而與我近距離接觸過,當時又在駕駛室的,只有你。」

  她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後,露出發狠的表情:「我已經把消息通知出去,這列車快到東京了,你們無路可逃,等待你們的會是天神社的屠刀。李家傳人,你會因參與官方組織和天神社的鬥爭而後悔。你在東京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這是對你的懲罰。」

  「不需要你來操心,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呸,休想。」回答李羨魚是她的唾沫。

  李羨魚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你仔細回想一下我的諢號。」

  諢號?

  李羨魚,名魯迅,號周作人,人稱鬼畜傳人.....李羨魚自我吐槽。

  鬼畜傳人....這位天神社的高層女幹部顯然想到了這個響噹噹的名號,瞳孔猛的收縮,臉色徒然蒼白,露出了難以遏制的恐懼。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7 04:42
594 嚴刑拷問

  她想起鬼畜傳人稱號的瞬間,腦海中浮現的是青木結衣在論道大會賽場上瑟瑟發抖,尖叫連連的悲慘畫面。

  時至今日,李羨魚左手的鬼畜早已不是秘密,便是底層的血裔都有所耳聞,何況她還是天神社的高層幹部。

  「啊啊啊.....」

  隨著戴黑色手套的左手覆在肩膀,這位天神社的女幹部發出了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高亢尖叫。

  身體隨著尖叫瑟瑟顫抖,大腿肌肉繃緊,抽筋似的痙攣著。

  鬼畜傳人的左手.....竟是如此的酸爽?!

  李羨魚當即收回手,看著她癱在地上,臉蛋潮紅,媚眼如絲,一副很滿足很享受的模樣。

  「是不是覺得很爽?」李羨魚看透了她的內心,經驗太豐富了:「絕大部分女人初次體驗到我左手的可怕時,都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這麼爽,是在送福利嗎?」

  女人看著他。

  「你很快就會明白,鬼畜傳人稱號的真正意義。」李羨魚露出了反派的招牌笑容。

  「啊啊啊啊!!!」

  他把左手按在女幹部的肩膀,接下來的十分鐘裡,狹小的廁所高亢的驚叫聲便沒有停息過,從尖銳到嘶啞,從中氣十足到奄奄一息。

  女幹部雙眼漸漸翻白,嘴裡流出口水,意識一點點剝離體外。

  見差不多了,李羨魚鬆開手,推開廁所的門散味兒,順帶點了一根煙。但想到這裡是高鐵,便把煙揣回兜裡。

  門剛打開,祖奶奶和翠花的腦袋便探進來,目光中透著幸災樂禍,很久很久沒看到李羨魚用左手整治妖艷賤貨了。

  可惜雷霆戰姬不再,否則就是三雙幸災樂禍的眼,三張吃瓜的臉。

  翠花嫌棄道:「一股腥味,真噁心。」

  雖然說著噁心,卻沒有要避開的意思,津津有味的站在門邊吃瓜。

  這是一種我吃過虧,所以很樂意看別人也吃同樣虧的心理。

  如果青木結衣在這裡,估計要當場跳一段極樂淨土慶祝一下。

  「總感覺祖奶奶和翠花的下線也被我拉低了,近墨者黑嗎?」李羨魚心裡嘀咕。

  俄頃,女幹部的神志漸漸清醒,從可怕的巔峰愉悅中回過神,她渙散的瞳孔恢復焦距,既然而恐懼代替,她從未想過,高潮竟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

  明明已經承受不住,可身體還是被動的一次次強行推送抵達巔峰,一次次抽乾你的精力,一次次讓你從歡愉到痛苦,從痛苦到絕望。

  這絕對是世上最可怕的懲罰之一。

  纖腰兩側疼的火燒火燎,不停抽痛,讓人絕望。

  「我不是個喜歡強迫別人的惡徒,你可以在歡愉中死去,也可以坦白從寬。」李羨魚又揚起了戴著黑色手套的左手。

  滅霸同款手套太顯眼,他戴的是普通的黑手套。

  女幹部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她臉色慘白,嘴唇乾裂,瞳孔缺乏靈性,像是縱慾過度,枯萎的花朵。

  「我知道你還有一個底牌,來自古妖的血肉物質,但你應該很清楚,它並不足以保護你。」李羨魚扭頭看了眼祖奶奶:「就算我身體出了問題,實力大不如前,解決你總不是難事。」

  女幹部只知道他身體出問題,但不知道他具體的狀態,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先發制人的自己即便不施展氣機也能輕易制服,比如施展暴食能力,直接抽光她的氣血。

  她破不了我的肉身防禦,狹小的空間又不利於她輾轉騰挪,更杜絕了用普通人生命做要挾的條件。

  對於一個不擅長物理攻擊的精神力覺醒者來說,遠勝尋常半步極道的肉身,足夠讓她打消偷襲反制的念頭。

  「我還有活路?」

  「我為什麼要殺一個樂意配合的人?」李羨魚給她畫了個大餅。

  「你想問什麼。」女幹部屈服了,略帶畏懼的掃過李羨魚的左手。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回東京。」

  「據我所知,橫濱沒有那麼多頂尖S級,你千里迢迢趕去橫濱,想必是因為我。為什麼又要回東京?」

  按照李羨魚的猜測,她應該和掘江真人一樣,是分散在各個港口狙擊自己的高層幹部,因為李家傳人出現在橫濱的消息傳出來,所以立刻趕往了橫濱,港口之間走水路很快就能抵達。

  可既然目標是自己,為什麼突然間又離開了,還好死不死的和自己「撞車」。

  「岩崎帝人死了,組織裡準備抓住機會,一舉拿下官方組織。」女幹部說。

  「不怕我了?」李羨魚眉頭一挑。

  他不想毒尾主宰有這個魄力,在對方眼裡,果子才是正事,收服島國血裔界是為爭奪果子服務。但如果冒的風險太大,他絕對會優先選擇隱藏,坐等果子成熟。

  「根據安插在官方組織裡的臥底傳回來的信息,我們得到了岩崎帝人的實屍檢報告,他死於全身臟器衰竭,中毒。官方組織沒能驗出是什麼毒素,甚至沒有找到毒素,只是根據岩崎帝人臟器呈現的外觀得出中毒的結論。」

  「但有一個不可忽視的死狀.....」女幹部直勾勾的盯著李羨魚:「我們打算把他的死推到你頭上,讓官方組織與你決裂。岩崎帝人是島國血裔界最有威望的前輩,有無數門生和弟子,徒子徒孫數不勝數。你害死了他們的精神領袖,他們勢必與你玉石俱焚。」

  這樣啊....

  讓官方組織與我決裂,不管誰勝誰負,天神社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相比起競爭對手天神社,官方組織肯定是要先與我這個殺死領袖的傢伙拚命。

  最不濟也要把我先趕出島國,這樣一來,我在血裔界的名聲就徹底臭了,不是鬼畜傳人那種臭。

  寶澤也不會坐視不理,因為涉及到外交了。

  而我一旦離開島國,官方組織鐵定是被毒尾主宰任意拿捏。

  「那我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回東京,搞定官方組織,充當臨時領袖。」李羨魚皺眉思忖,但這種事兒不容易,首先他一個外來者,便是正常情況下都未必能統領官方組織。

  其次,岩崎帝人的屍檢報告對他很不利,這世上智者不少,但愚者肯定更多。不能指望每個人都信任他。

  在這種背景裡,他想頂著殺死岩崎帝人嫌疑犯的名號統領官方組織,天方夜譚。

  而想自證清白也不容易,尤其他冒充著李佩雲的大號在島國浪,能不能讓人相信他就是李佩雲,這還是個問題。

  李羨魚腦細胞燃燒著,迅速分析,尋找解決之道:「你們在官方組織安插的眼線有多少?如何證明他們與天神社勾結?」

  女幹部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李羨魚聽完,吃了一驚,天神社可以啊,竟然藏了那麼多二五仔。單是暗中投靠天神社的血裔家族就有五家,其中一家還是青木家這個級別的大族。

  內部的中低層且不說,高層幹部也有三名。

  果然,同一個國家的血裔,且是小國,徐徐圖謀的話,想安插二五仔太容易了。

  這些二五仔還不足以顛覆官方組織,差遠了,但如同用的好會有奇效,比如岩崎帝人新亡的現在。

  李羨魚沉吟片刻,忽然伸出左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又是長達十分鐘的巔峰極致享受。

  女幹部事後死於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花了好半天才恢復些元氣,剛想發怒控訴,便見李羨魚冷冷的笑:「這份名單你再好好確認一下。」

  不能敵人給你什麼信息,你就相信,焉知不是對方給你下的套,故意在真實信息裡魚目混珠幾個假的。

  「我,我.....」女幹部「我」了半天,難以成語,略帶崩潰的補充:「求你別碰我了!」

  她感覺自己可能下一秒就會死去,活生生搾乾而死。

  換成普通人,連續幾分鐘持續不斷的巔峰估計就已經心梗猝死。

  之後,在給出的信息裡剔除了兩個家族,增加了一個家族,又在官方組織的高層幹部裡加了一個名額。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通常來說,我們執行組擁有天神社最高權限,組織裡的機密我們都有權限瀏覽。但不排除有其他高層幹部私底下策反了官方組織的勢力,但沒有上報的情況。」她虛弱的語氣說道。

  「執行組多少人?」李羨魚想起自己對這個組織一頭霧水。

  「總共八個,掘江真人是其中之一,已經死在你們手上。」她說。

  「櫻井雪奈子是其中之一?」

  「是的,她的位置原本是櫻井時政的,櫻井時政隕落在萬神宮後,便由她來接替這個位置。」

  天神社的頂尖S級自然不止八個,李羨魚稍稍瞭解之後,大抵明白了天神社的權力結構,組織組類似於中央機構,聽從毒尾主宰的安排,為牠做事。

  並對組織內的大事有決定權。

  其他頂尖S級屬於封疆大吏,各有各的地盤,分散在島國各地。

  「如果我帶你去官方組織,讓你坦白天神社的謀劃以及毒尾主宰的存在,你覺得怎麼樣?」李羨魚問。

  女幹部笑了,無比怨毒:「你敢帶我上路?」

  「確實不敢。」李羨魚惋惜的搖頭。

  「所以你還是要殺我,你這個騙子。」她恨聲道,李羨魚問出這句話,她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深青色的血肉物質凸出皮膚表層,一點點蔓延她的身體,垂死之人,困獸之鬥。

  暴食!

  李羨魚左手按在她肩膀,趕在血肉物質修復她傷勢之前攝取了她的氣血,連帶著那些蠕動蔓延的血肉物質一起攫取。

  女幹部化作一具乾屍,再沒有半點生機。

  攝取了血肉物質後,史萊姆似乎有些消化不良,左手時而膨脹,時而收縮,像是鬧肚子。

  「嘔....」

  最後,小臂裂開一道長長的缺口,它把青師的血肉物質吐了出來。

  一坨兩斤多重的血肉物質,緩緩蠕動片刻,迅速枯萎。

  它內涵的生機氣血已經被史萊姆抽取一空。

  李羨魚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你能吸收它的力量,但吸收不了它的本體?」

  史萊姆:「古妖的細胞是不相容的,每一尊古妖,都代表一種進化方向的極致。我吞了它沒意義,嗯,就像你們人類吃西瓜時,會把西瓜籽拉出來。」

  「很形象的比喻,你成功讓我感到了噁心。」

  「那一定都是忘塵的錯。」

  「真棒,我也這麼覺得。」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10 00:54
595 李佩雲:mmp,又給李羨魚背鍋

  東京!

  胡言坐在有落地窗的客廳裡,吃著一份外賣送來的章魚刺身,生魚片,披薩餅,五目炒飯.....

  天狗坐在一邊陪他用餐,慇勤的倒酒。

  「有沒有人在。」

  「我是胡言,收到信息請留言。」

  「皇,你要拋棄我了嗎(╥╯^╰╥)」

  「皇,你弟弟在島國快死翹翹了。」

  四個消息,最早一條是上星期發的,最近一條是三小時前發的。

  除了他和牛護法之外,皇帶著其他護法人間蒸發了,萬妖盟的教眾們紛紛蟄伏,安心修煉,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

  目前,胡言只能聯繫到萬妖盟的小頭目,小頭目而今是萬妖盟的最高領袖了,領導著數千上萬的教眾們苟起來。

  但小頭目們並不清楚皇和眾護法去了哪裡,一度很不安,好在胡言還是能聯繫上的,暫時穩住了軍心。

  胡言告訴小頭目們,皇帶著護法們閉關修煉去了,待重出江湖之日,勢必席捲天下,敢叫日月換新天。

  小頭目們聽了很興奮,愈發的克忠職守,心懷榮耀。

  小頭目們真好忽悠。

  幾個小時前,胡言還是滿心沮喪和失望,因為自己當初說錯話,被皇打發來島國拍片,美曰其名是為萬妖盟開源!

  其實是被一腳踢出核心權力層。

  就像古代的大臣,因為得罪了皇上,被貶出京城,外放當官。

  但看到皇對李羨魚的生死毫不關心,沒有回應後,胡言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說明皇是真的有事,或許是閉關,或許在圖謀大事,所以中斷了聯繫。最不濟了,他也和李羨魚是同一段位了,都屬於放養的孩子沒姐(皇)疼。

  天狗歡快的吃著章魚刺身,沾芥末和醬油醋,坦然的把尚在蠕動的章魚須放進嘴裡咀嚼。

  胡言一個茹毛飲血的異類都覺得他粗俗,就不怕有寄生蟲?嗯,血裔的胃液可以殺死絕大部分害蟲病菌,但生吃終歸不文雅,他不太喜歡島國的刺身文化。

  「以你的忍者技術,我不是你對手,沒想過要殺了我逃走?」胡言給天狗添了半勺芥末,笑瞇瞇的說。

  天狗一愣:「我為什麼要逃走。」

  他完全想不通,胡言為什麼要問這種話。

  逃?

  他為什麼要逃,在這裡吃的好,睡得好,除了不能離開....不,這是對他的小弟們的限制,他則沒有這種限制,可以盡情的出入屋子。

  完全沒有受到一丁點的迫害,天狗實在找不出殺人逃走的理由。

  「我是個很承諾的人。」天狗一本正經的回答:「她們離開後,李君鄭重的囑咐我照看你,等他回來」

  胡言也是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天狗解釋:「他發短信給我的。」

  說著,天狗還打開手機,炫耀似的給胡言看李羨魚發自己的短信。那是一句簡短的日文,翻譯過來大概是:天狗君,請為我照看家裡,你是個值得信賴的好男人。

  胡言默默放下手機,看了眼天狗,滿腦子都是槽,歸根結底是兩種槽:

  李羨魚如果是個女人的話,一定是個碧池。

  天狗君,你快變成嘰嘰歪歪的男人了。

  這段話透著一股女神支使舔狗做事的風格,李羨魚在利用自己的魅惑能力的影響。

  天狗真不愧是舔狗,他沉迷李家傳人不可自拔,漸漸走上男人的不歸路,並且還不自知。

  擱在島國動漫裡,就是那種發誓要為李羨魚卡密薩馬效忠的家臣。

  「其實只要你們安安分分的,就不用考慮生命危險這回事,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並不是嗜殺殘忍之輩。」胡言點點頭。

  「當然當然....」天狗也跟著點頭。

  胡言看了眼窩在房子裡吃喝玩樂的天狗社成員,他們喝著啤酒,吃著外賣送來的燒烤,或打遊戲或看漫畫,斷手斷腳囚禁了好幾天,感覺又找回了童年的樂趣,這樣的生活就很好,何必打打殺殺呢。

  三無走之前敲斷了他們的手腳骨頭,除了翻翻書,玩玩遊戲,他們也做不了別的事兒。

  「叮咚!」

  門鈴聲響起。

  天狗和胡言一下子警覺起來,屋子裡打遊戲的天狗社成員也豎起耳朵,全神戒備。

  胡言小心翼翼靠近,猶豫片刻,不敢去看貓眼。

  如果來者不善的話,他這麼靠過去看,可能會當場去世,整個萬妖盟的教眾為他舉行送別宴。

  門鈴繼續響著,天狗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打刀。

  這時,門外傳來李羨魚的聲音:「胡言,開門!」

  天狗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兵器,與胡言一樣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胡言大喜過望,撲過去開門,高級防盜門打開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身體僵在原地。

  天狗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緊張的又握住了刀,緩步走來:「怎麼了。」

  他小心的繞過胡言,往門口一看。

  接著,天狗明白了胡言為什麼表現異常,因為他也愣住了,門口站著三個女人一隻貓,為首的女孩身材格外高挑。

  她長髮披肩,面孔白皙,五官精緻,眼波盈盈....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看到她的剎那間,天狗只覺得如沐春風,遠離了鋼鐵混凝土城市的喧囂,彷彿來到了空氣清新,一望無垠的碧綠草原。

  這是....初戀的感覺!

  「早聽見你的腳步聲了,謹慎是好處....」李羨魚拍拍胡言的肩膀,閃身進屋。

  「李,李羨魚.....」胡言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李羨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把身體扭成S曲線,嬌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女裝,何必大驚小怪。」

  胡言:_(:3」∠?)_菊花碎了一地

  「哐噹....」

  天狗手裡的打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聞聲而來的天狗社眾殺手們從房間裡探出頭,忽然如遭雷擊,臉上表情迅速石化,迅速脫離現實世界,眼裡心裡只剩李倩予風騷的身影。

  天吶,世上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神啊,感謝你讓我看到了世上最美的風景。

  媽媽,感謝你把我生成一個男人。

  天狗社的成員們由衷的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父母。

  「你怎麼....又換女裝了。」胡言倒不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精神污染了,抵抗力還是有的,再加上他自己便是美麗的男孩子,不至於太失態,迅速擺脫內心漣漪。

  話說回來,李羨魚的魅惑異能是真的不友好,尤其對男人....不過這傢伙對女人同樣不友好。

  「哎,說起來一言難盡。」李羨魚頓了頓,看向天狗,笑道:「你的小弟們還老實嗎。」

  天狗當即扭頭去看,感覺聽到小弟們探頭探腦的動靜了。

  可他轉過頭後才發現,小弟們又縮回去了。

  絕色美人是李佩雲?

  居然是他喬裝打扮!

  神啊,你有眼無珠。

  媽媽,我差點就對不起你了。

  小弟們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

  進了屋子,胡言隨手展開一道結界,屏蔽聲音,隔絕天狗社眾人偷聽。

  「青木結衣呢?」胡言沒看到島國女孩,面帶沉重的問道。

  「受傷回家了。」李羨魚解釋。

  胡言微微點頭,神色輕鬆了些。

  「那古妖.....」

  「失敗了。」李羨魚惋惜的搖搖頭。

  「讓牠逃了?」

  不,是我們逃了。還好逃的快,不然就團滅....這種事情當然不會說出來,事關秘密,而且還沒面子。

  於是李羨魚點點頭。

  「可惜!」天狗輕輕一拳捶下,「昨晚李君你就該讓我一起去,我雖然是區區微不足道的頂尖S級,但並不比天神社的幹部們差多少。」

  你是真的越來越無法回頭了,自從看見他女裝後!

  胡言憐憫的看一眼天狗。

  忽然就很放心這傢伙了,世上最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出賣了,唯獨舔狗不會出賣你。

  李羨魚把大致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遍,隱瞞了自己身體出問題的事,然後說:「那個不知名的女幹部說過,她通知了東京的天神社人員。我原以為到達東京後會遭遇十面埋伏,結果連個鳥的影子都沒有。」

  李羨魚說著,目光投向落地窗外,遠處的大樓天台上,大鳥飛起飛落,天空蔚然。

  胡言心裡一驚:「你們該不會是被跟蹤了吧。」

  李羨魚翻白眼,「胡說,整個東京,誰能跟蹤我們?」

  有他在,有祖奶奶在,有擅長暗殺的甲級殺手,有耳目聰明的野生動物田園貓,想跟蹤他們還不被發現,最少得極道境界。

  翻白眼的樣子好可愛.....天狗內心出現了一座阿偉亂葬崗。

  ......

  銀承花語酒店!

  一座東京CBD區的六星級酒店,今早的它,不像以往那樣熱鬧,出入著社會精英。

  酒店大堂空空蕩蕩,玻璃大門緊鎖,明黃色的標誌擺在酒店的門口,告訴前來投宿的客人,今日酒店歇業。

  十八樓,鮮血濺在牆壁上,有的乾涸,有的新鮮,染上了斑駁的血色。

  牆壁上佈滿彈孔,手榴彈炸出的坑洞和焦黑,榴彈發射器把牆壁炸毀,房間和房間相連。

  空氣中瀰漫著焦臭味和血腥味。

  李佩雲站在走廊盡頭,輕輕撩起額發,手掌拂過頭髮上濃稠的鮮血。

  他的身後滿目瘡痍。

  他的身後屍橫遍野。

  他腰間裹著浴巾,下擺露出兩條毛腿,風騷的好似一個放浪不羈愛自由的男淫。

  走廊上鋪著一具具屍體,屍首分離,斷手斷腳,李佩雲就像絞肉機的刀片,剛從一具具肉塊裡絞過。

  「李羨魚,你可真行啊!!」李佩雲笑的咬牙切齒。

  凌晨抵達東京,剛離開機場就被兩個天神社的小混混跟蹤,他沒怎麼在意,殺完人就走了。

  中途換了輛出租車抵達下榻酒店,泡了個熱水澡,開了瓶清酒,讓酒店送來上好的刺身,一邊泡著澡,一邊聽著音樂,一邊享受島國的美味。

  正調解心態呢,「轟」一聲,房間的門被人用榴彈轟開了。

  天神社的成員扛著機槍和榴彈發射器就衝進來,二話不說,子彈洗地,給他來了一場重金屬風暴。

  李佩雲只來得及抓起一條浴巾纏在腰上,然後就不得不操著氣之劍殺入人群。

  一開始他是滿腦子懵逼的,不敢相信天神社居然敢殺到這裡來,還在六星級酒店動用熱武器。

  民風太淳樸了吧,不管普通人的死活的嗎?

  寶澤都不敢這麼幹啊。

  正式開戰後,他才發現這一層根本沒有客人,似乎早就被清空了。不用懷疑,他又一次替李羨魚背鍋,出入國境,身份證訂酒店,都特麼是實名制的。

  李佩雲三個字,在天神社眼裡是必須要剷除的禍害。

  天神社這次是有備而來,組織了百餘名高手,配備了熱武器,出手凌厲,裝備精良,其中兩名頂尖S級還很古怪,能剎那間提升力量,深青色的血肉物質與李羨魚的左手有幾分相似。

  好在他有無堅不摧的氣之劍,能有效的殺傷他們。

  天神社自然是認錯人了,但李佩雲也不是那種會委曲求全自證清白的卑微仔。

  史書教會他一個道理:大國的尊嚴是打出來的。

  那就打。

  這些債先記下來,後續找李羨魚一併清算。

  李佩雲淡定的走過橫屍遍地的走廊,挑了間相對保存較好的房間,擰開蓮蓬頭,塗抹洗髮水、沐浴露,因為害怕天神社的人再次打過來,他僅花了五分鐘就洗去了身上的血跡。

  洗完澡後,對著鏡子才看清自己身上的傷勢,遠比他想的要重。肋骨斷了兩根,趾骨斷了一根,大腿被刀刃貫穿,其他皮外傷加起來,十餘道傷口。

  最嚴重的是心臟位置,防禦著稱的精之劍沒抗住百餘人狂風暴雨般的進攻,胸口被一枚手裡劍刺中,幸好他閃的快,不然就驚險了。這些傷好歹也得修養個一兩天,他不是李羨魚,只要不死,瞬間滿血。

  而且他還得避開天神社,畢竟是島國,人家的地盤。

  人海戰術他還是吃不消的,就剛剛天神社的陣容,幸虧他已經是半步極道,如果還是頂尖S級的話,估計得纏著浴巾落荒而逃。

  李佩雲換上乾爽的衣物,匆匆離開酒店。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10 00:54
596 葬禮

  北海墓園。

  這是一座佔地面積極廣的墓園,種著成片成片綠油油的松樹和柏樹,寓意萬古長青。

  墓園是官方組織的資產,裡面埋葬著明治維新之後,官方組織成立以來,所有先輩的亡靈。

  岩崎帝人的葬禮將在墓園的小教堂舉行,四十年前,他把那個拋棄妻子的男人送進了墓園,四十年後的今天,他也將葬在這裡。

  葬禮並不隆重,對於一個恪盡職守,威望極高的血裔界長輩而言,隆重的葬禮毫無意義,甚至是一種褻瀆。

  但參加葬禮的陣容很強大,官方組織中高層全部出席,與官方組織交好的血裔家族也由家主親自出面,參加這場葬禮。

  寬敞的教堂容納不下茫茫多的祭拜者,幹部和家主們齊聚在教堂內,身份稍低的,就只能站在教堂外為老人禱告。

  青木結衣坐在居中偏左的位置,身邊是家主青木大輔,她閉著眼睛,雙手握在胸口,聽著神父的禱詞,與眾同禱。

  禱告結束後,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們排隊瞻仰岩崎帝人的遺容。青木結衣也跟著去看了,岩崎帝人安靜的趟在耶穌十字架之下的棺槨中。

  那是一具形容枯槁的老人,用更專業的術語說:一具乾屍。

  他的血肉乾癟,皮膚緊貼著骨頭,宛如一具千年古墓裡挖出來的乾屍。但老人生前氣血旺盛,臟器都沒有出現衰竭。

  死後卻是這副淒慘模樣。

  青木結衣心裡當時就是一沉,死亡特徵太明顯了,而今血裔界,且耳熟能詳的,會施展此種妖法的只有李羨魚。

  大家面容哀戚,帶著幾分義憤。

  結束瞻仰,工作人員送上清水和麵包。

  青木結衣坐在角落裡,埋頭啃著品質一般的白麵包,滿懷心事。

  這次除了參加岩崎帝人的葬禮,再就是官方組織和血裔家族的家主們商議如何處理此事。

  瞻仰過岩崎帝人的遺容後,她敏銳的察覺到教廷裡瀰漫著一股憤怒,壓抑的憤怒。只差一點火星落地,就能點燃滔天大火。

  任由事情發展的話,這個鍋十有八九得李羨魚來背。

  但如何處理李家傳人,是件很讓人頭疼的事。

  李羨魚不是普通人,撇開寶澤不說,單單是李家傳人四個字,就足以讓血裔界的絕大部分勢力望而生畏。

  甭管血裔界如何滄海桑田,遠東永遠有一位極道巔峰,有一位屹立在世間頂端的超級強者:

  無雙戰魂!

  想對付李家傳人,首先得過無雙戰魂這一關。

  無雙戰魂四個字對島國血裔界來說太沉重。

  這時,青木結衣聽見了兩聲中文碎碎念:

  「要死要死,組織裡可沒有跟我們說需要參加岩崎帝人的葬禮啊。」

  「畢竟是今天凌晨才死的嘛。」

  「你剛剛有看他的模樣吧,臥槽,我可以用節操擔保,殺他的就是李羨魚沒錯了,我們在萬神宮的時候見過不少這樣的乾屍,死狀特徵一模一樣。」

  「抽乾氣血的半步極道,肉就沒法吃了。哎。」

  還,還想吃岩崎前輩的肉?!

  你怕不是在想屁吃哦。

  青木結衣震驚了。

  「喂喂,你腦子有毛病吧,這時候還惦記著吃肉。你沒看到島國人朝我們投來隱晦的帶刺的目光嗎,我現在好方,我想回國。」

  「回不去了,按照董事會的做法,這事兒肯定甩鍋給我們,讓我們和李羨魚溝通。」

  「話說李羨魚為什麼會在島國,他不是出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嗎。你說這件事是不是董事會暗中支使?」

  「董事會可使喚不動他,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李羨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是肆意妄為的人。」

  「總感覺這次島國之行會很危險,等回了寶澤,我要積分翻倍,不,翻十倍....呸,我不能插旗,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青木結衣緩緩扭過頭,看見一個青年帥哥和一個皮膚黝黑的精瘦男人。

  腦海中迅速浮現兩人的相關資料,土神和食神,寶澤十神之二,土神的真名叫田昊,食神真名未知。

  他倆怎麼來島國了?

  略微錯愕之後,青木結衣便想明白了,官方組織與寶澤是簽訂過攻守同盟的,在那份厚厚的協議裡,其中包括互助,就是在一方受到超過自身承受能力極限的侵害時,身為盟友有義務出手幫助。

  這種幫助還有一個前提條件:必須是受侵害方主動提出援助請求。

  官方組織不願意向超能者協會求援,因為這樣一來,又得給人家當小弟。自保能力都沒有的組織,難不成還想和人家平起平坐?

  因此,求助寶澤反而是極好的選擇,寶澤有錢,實力強悍,人才濟濟,關鍵是自從戰後,這個國家對外打起了「友好」、「共同繁榮」等口號。

  是個「樂於助人」的鄰居。

  但很顯然,都是玩政治的,心都髒的很。

  寶澤隻派了區區兩位頂尖S級,雖說也是一股極強的力量,但這肯定達不到官方組織的心裡標準。

  人家也不是真的那麼樂於助人,派兩個頂尖S級過來意思意思。

  青木結衣腹誹著,忽然想到李羨魚,如果自己的這些想法被他知道,肯定要被敲腦袋。

  這時,青木結衣被一陣喧嘩的吵鬧聲吸引去了視線。

  側頭一看,一個四十不到的中年男人激動的推開身邊的人,站到了岩崎帝人的棺槨邊。

  他臉頰淚痕交錯,雙眼通紅,情緒激動:「你們在場的人裡,哪個沒受過父親的恩惠,他提拔你們,幫助你們,甚至教導你們。沒有他,你們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一道道視線被吸引了過去,看著他指著一群大人物們破口大罵。

  青木結衣皺了皺眉,心說這是在鬧什麼啊,在葬禮上鬧矛盾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

  她認出了這個中年男人,是岩崎帝人的幼子。

  岩崎帝人有三子二女,長子天賦極佳,年輕時死於一場暗殺。次子天賦平平,卻既有韌性,極其刻苦,但在一次官方組織與超能者協會聯合的反恐行動中隕落。

  島國血裔界對那位次子的死眾說紛壇,都說是被超能者協會害死的。這麼說也不是沒有依據,那幾年島國血裔界漸漸壯大,冒出了很多脫離超能者協會,要和超能者協會平起平坐的言論。

  官方組織也確實這麼做了。

  大家有理由相信這個意外隕落是超能者協會對岩崎帝人的一個警告。

  也是那次事件後,岩崎帝人就不愛栽培兒子了,留著唯一的幼子在家裡養著,當做吃喝玩樂的二世祖養,不再讓他摻和官方組織內部事務。

  青木結衣對岩崎池這個二世祖很有印象,因為她曾經差點就嫁給這傢伙了。

  官方組織領袖的幼子,家世地位高到沒話說,血裔界多少女人想攀高枝都攀不到。

  岩崎池也很中意青木結衣,年輕漂亮,極品尤物,而且比自己小十幾歲,這樣的女孩娶回家,都不用擔心變黃臉婆。

  後來因為三個原因,青木家暫時打消了聯姻的想法:

  一,年紀相差太大,把青木結衣嫁過去,青木家難免有當舔狗的嫌疑。

  主要當時初長成的青木結衣粉絲太多,一聽女神要嫁給大叔,心態就炸了,各種流言甚囂塵上。

  二,青木結衣逐漸嶄露頭角,家族也想看看她能達到怎樣的成就。畢竟當時她才十九歲。

  三,岩崎池修為太差,不是青木家最理想的女婿人選。

  青木家最最最理想的女婿是既有顯赫家世,又得是實力強大的人中龍鳳。

  岩崎池揮舞著手臂,神色激動:「李家傳人殺死了我父親,這是在打你們官方組織的臉。可你們呢?無雙戰魂不好惹,無雙戰魂不講理,你們反覆念叨的這些話除了昭示你們的軟弱之外,毫無意義。」

  「今天李羨魚殺了我父親,明天他就敢滅在場的任何一人,殺你們親人好友,滅你們家族。」

  不少人眉頭微微一皺。

  這話不好聽,卻是事實,李羨魚瞞過海關,私自潛入島國,這本身就是違法的行為。

  在血裔界,如果想要出國的話,比普通人要多一道程序,那就是當地的血裔官方組織同意。

  通常來說,沒有犯罪記錄的血裔可以隨意往來各國,但也要看實力,S級的會被嚴格監視,頂尖S級沒有特殊原因,當地官方組織基本不會同意。

  而半步極道和極道的血裔,那是百分百不能離開國境的。

  沒人願意人形核彈跑自家門口玩耍,萬一你想不開要自爆呢。

  現在,李羨魚和無雙戰魂兩枚人形核彈跑島國來了,島國血裔界要是默不作聲認慫,且不說國際影響,光是安全方面就是極大的隱患。

  「諸君,外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難道還要忍氣吞聲嗎?官方組織的領袖死於無雙戰魂手裡,而我們卻要委曲求全,想一個萬全之策?這事傳出去,整個世界都會笑話我們。」

  岩崎池目光掃過眾人,有人無奈,有人無動於衷,更多的人羞愧的低下頭。

  「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幾百年後,我們後人時至今日,我島國武士的精神當真蕩然無存?」

  青木結衣感覺教堂裡的空氣愈發凝重,火藥味十足。

  「岩崎君說的對。」有人拍椅而起,大步排開人群,與岩崎池站在一處:「我贊同岩崎君的看法。於私,岩崎帝人前輩對我小林家有恩,大恩未報,便以報仇還恩情。於公,岩崎帝人是我們的領袖,他在島國被人暗殺,身為島國血裔,絕對不能容忍,不能退縮。」

  小林君,你這條狗命可是人家救的....青木結衣鼓了鼓腮。她知道小林次郎是血氣方剛的劍客,鋒芒畢露,所以很容易被激起情緒,被節奏。

  「說得對,如果選擇服軟的話,那就太難看了。」

  「我們要李家傳人血債血償,要為岩崎前輩報仇。」

  激進派紛紛感慨陳詞,發表自己的看法。

  喧嘩聲一下子大了起來,青木結衣環首四顧,發現激進派的人數很客觀,比冷靜派的多。

  岩崎帝人在島國有著極高的威望,在場想為他報仇的人佔了大多數。

  「大家冷靜,冷靜,如今我們與天神社戰火未熄,實在不易招惹無雙戰魂啊。」

  「有什麼不敢招惹的,我們可以向超能者協會求助。再說,李家傳人是寶澤的員工,寶澤會容忍他做出這種事?」

  「是啊,寶澤是什麼態度。」

  一簇簇目光投向了排排坐吃果果的食神和土神。

  瞬間就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了呢.....土神田昊表面穩如老狗,內心直罵MMP。

  他看了眼事不關己,表情冷漠的食神,忽然意識到董事會派他和食神來島國,其實內定了他為組長。

  食神是個打野的遊俠,很少參與寶澤內部事務,對於權力和職務並不在乎,只管殺人做任務。某種意義上說,他和三無是一樣的。

  這樣的人肯定不適合但領隊。

  田昊站起身,迎著官方組織不善的眼神,收斂笑容,語氣誠懇:「諸位,岩崎帝人的死我很抱歉,亦深表遺憾,今日一早,貴方把岩崎帝人的死訊告之與我,我很驚訝,不敢相信這是李羨魚所為。」

  「我已經把這件事告之董事會,董事會想必會召開會議商討此事,各位不必著急。」

  說完,他環顧眾人:「但你們說這件事是李羨魚做的,我本人是不認的。除非你們能拿出證據。」

  「證據?」岩崎池冷哼一聲,跨前一步,惡狠狠的瞪著田昊:「當日在歌舞伎町,有人親眼見到無雙戰魂。你要人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因為見到無雙戰魂的人不在少數。」

  田昊擺擺手,表示自己暫時不需要和人質對峙,示意他繼續說。

  他今早有打聽過,當晚歌舞伎町一片混亂,官方組織的人迅速驅散民眾,趕去救場,見到無雙戰魂的不是一人兩人,而是很大一批人。

  他不瞭解情況,所以詢問人質也沒有意義,按照田昊的想法,是先和李羨魚取得聯繫,瞭解事情始末,在做調查,思考對策。

  可是李羨魚失聯了。

  「我父親的屍檢報告就是最好的證據,誰都知道,李羨魚擅長攝取氣血的妖法。」

  田昊又擺了擺手:「那也就是說除了目睹無雙戰魂出現在歌舞伎町,沒人親眼見著他們祖孫倆殺死岩崎帝人咳?」

  「試問,除了無雙戰魂,誰能殺死岩崎前輩?」有人不忿的指責。

  「你們誤會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這顯然是針對李羨魚的一場陰謀。」田昊一臉嚴肅的說:「我見過被李羨魚吞噬氣血之人遺留的屍骸,與岩崎帝人的死狀略有差別。顯而易見,是有人偽造了岩崎帝人的死狀,陷害李羨魚。」

  「屍檢報告上不是也有懷疑嗎,懷疑岩崎帝人是死於某種未知毒素。死於李羨魚左手妖法的屍體並不是這樣的。我會重新通知寶澤,讓他們傳送一份屍檢報告過來做對比。我們寶澤有不少這樣的報告,畢竟李羨魚在萬神宮裡沒少依仗左手殺人。」

  屍檢報告可以偽造,相信寶澤會替李羨魚開脫,畢竟這不是李羨魚一個人的事。

  反正就是不能承認,拖延時間,這件事怎麼解決拋給董事會來頭疼,他先把時間拖住,然後想辦法聯繫李羨魚。

  寶澤的增援部隊抵達東京,並不是秘密之事,李羨魚稍微注意一下官方組織的動靜,就能知道他們來了東京。

  在場的官方組織眾人勃然大怒,傻子都能看出田昊在狡辯,在抵賴。

  田昊咳嗽一聲:「另外,我以寶澤的名義擔保,你們剛才的所有擔憂都不會實現。李羨魚是.....正義的夥伴,不會傷害你們。官方組織如今要解決的不是「李羨魚是否有危害」這件事,而是天神社!」

  「這一定是天神社陷害我們寶澤的正義夥伴。」食神點點頭,表示這就是事實。

  「如果我有證據證明,李羨魚就是兇手呢。」教堂外,忽然傳來清脆的嗓音。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穿著櫻花和服的女孩款款而來,她化著淡淡的妝容,青絲挽在後腦勺,褪去了明媚嬌俏,眉眼透著冷冽和嚴肅。

  她還沒靠近,教堂外,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群已經圍住了她。

  青木結衣皺了皺眉,她認識這個年紀相仿的女孩,正是身為同齡人的她的宿敵櫻井雪奈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10 14:26
597 青木結衣:因為家主太蠢所以只好我出場了

  青木結衣和櫻井雪奈子屬於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兩隻雌虎。因為年紀相差不大,修為恰好也相差不大,更巧的是家世地位如出一轍,這便成了外人拿來時時比較的例子。

  久而久之,連家裡的長輩都關注起來,鼓勵自己家的孩子趕超別家競爭對手,將之踩在腳下。

  當然,如果僅是如此,青木結衣還不至於那麼幼稚,真正和櫻井雪奈子站在對立面的起因是青木家和櫻井家的決裂。

  青木家和櫻井家本就有生意上的衝突,關係不怎麼好。多年前,青木家一位嫡系小姐在外面玩耍,被櫻井家的男人下了藥......兩家就打起來了,死了不少人。

  後來官方組織出面調停,從中斡旋,兩家才平息干戈,但關係已經惡劣到無法修復。

  青木結衣和櫻井雪奈子也因為立場原因站在對立面,排除正規場合,私底下見面肯定要打架,輸贏都有。

  自從今年下半年,萬神宮事件後,櫻井家背叛官方組織,加入天神社,青木結衣就沒見過櫻井雪奈子。

  昨夜倒是在直升機上匆匆一瞥,但離的太遠,沒怎麼仔細打量。

  幾個月不見,櫻井雪奈子顯得更成熟了,不是外表或身體方面的成熟,而是氣質與以前截然不同。

  看到這樣的櫻井雪奈子,青木結衣忽然相信了李羨魚的話,自己曾死在她手裡。

  「櫻井雪奈子?」

  教堂裡眾人先是愕然,繼而猙獰,如果不是葬禮上沒帶兵刃,恐怕已經拔刀了。

  櫻井家原本是官方組織陣營的勢力,臨陣倒戈,還策反了幾個血裔勢力,對於叛徒眾人向來憎惡。

  而且,官方組織會陷入今時今日的困境,全賴櫻井家所賜。在官方組織內部一直有這樣的傳聞,正是因為櫻井時政代表櫻井家借走了草雉劍,刺殺無雙戰魂失敗,草雉劍遺落在中國,成了寶澤的收藏品。

  官方組織損失了一大殺器,才導致天神社抓住機會,發動「叛亂」。

  面對一簇簇擇人而噬的視線,櫻井雪奈子絲毫不慌,「諸君,天神社與官方組織的恩怨暫且拋到一邊,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才是。」

  不等眾人表態,她語速快如連珠,直接開門見山:「李羨魚不但殺死了岩崎帝人,同樣也沒放過我們天神社。他其實早就到了島國,暗中與官方組織合作,打擊我們天神社。等到天神社的幹部們死傷慘重後,陰險狡詐的李羨魚凶相畢露,暗殺了官方組織的領袖岩崎帝人。」

  「沒錯,他就是你們的好朋友李佩雲。這場爭鬥中,他才是真正的贏家,而我們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愚蠢的自相殘殺。」

  櫻井雪奈子不敢有賣關子行為,以最短的速度切入要點,畢竟身陷重圍,官方組織的人可不會看她是個漂亮女孩就手下留情,不直接開門見山,說不準下一秒就被集火了。

  果然,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李佩雲是李羨魚.....你是說李佩雲其實是李羨魚偽裝的?」

  「胡說八道,你有證據。」

  官方組織的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如果是事實的話,全世界都會嘲笑他們。岩崎帝人的死屬於被隊友捅了一刀,奇恥大辱。

  櫻井雪奈子絲毫不慌,笑吟吟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們問一問青木家就不成了。」

  她環首四顧,故作驚訝:「咦,李佩雲呢,作為官方組織的強力外援,怎麼也不該缺席這場葬禮。」

  眾人紛紛看向青木大輔,有幾分恍然大悟。

  難怪看不到李佩雲參加葬禮,雖然他不是一定要參加岩崎帝人的葬禮,但作為青木家的女婿,理當跟著來參加葬禮才是。

  岩崎池愕然之後,湧起強烈的憤怒情緒,「青木大輔,李佩雲就是李羨魚,對不對!就是他殺了我父親。」

  青木大輔皺了皺眉,擺出家主的氣場,無視了岩崎池的呵斥,質問櫻井雪奈子:「你一個官方組織叛徒,天神社的幹部,你說的話,沒有絲毫可信度。」

  「諸君,這裡是岩崎前輩的葬禮,天神社的幹部妖言惑眾,在這裡搗亂,我們合力將他拿下。李羨魚的事,容後商議。」青木大輔鼓動著眾人動手。

  如果換一個場合,他肯定直接動手,不給櫻井雪奈子瞎嗶嗶的機會,可這裡是岩崎帝人的葬禮,在葬禮上動手和在婚禮上搶新娘子是一個性質。

  但如果能鼓動大家,性質就會不一樣。

  「事關岩崎帝人的遇害,更事關官方組織的未來,想必諸君會有耐心聽我說完。」櫻井雪奈子看出了青木大輔眼中的殺機,當即拍了拍手,四個擔架被抬了上來,擔架上躺著的應該是人,他們被白布蓋著,一動不動。

  櫻井雪奈子掀開四人身上的白布,第一具是醜陋噁心的屍體,眼洞焦黑,鼻孔和嘴唇裡都有焦黑物質。

  第二具屍體是一位穿著乘務員服飾的女子,形狀宛如乾屍。

  第三具第四具與第二具的死狀如出一轍,乾癟枯萎,發皺的皮膚緊貼骨骼。

  「那,那是掘江真人?」

  眾人辨認了片刻,勉強認出第一具屍體的身份,愕然不已。

  掘江真人年輕時是響噹噹的散修,而他是天神社幹部的事,在官方組織高層不是秘密。

  此人是個大**,出了名的耐抗耐揍,官方組織的高手都懶得刺殺他,沒想到竟死的這麼慘。

  「他們的死狀似乎和岩崎前輩一模一樣。」有人低聲道。

  「沒錯,」櫻井雪奈子點點頭,朗聲道:「他們是我天神社的幹部,就在今日凌晨,先後死於李羨魚之手。死狀與岩崎帝人一模一樣。諸君若是不信,可親自驗證。」

  她輕輕踢腳,把除掘江真人外的三具屍體踢到眾人面前。

  幾個經驗豐富的前輩俯身觀察片刻,臉色頓時變的嚴肅,迎向眾人的目光,無聲點頭。

  沉默中,大家的眼神交流著,有的嚴肅,有的凜然,有的極力壓制,有的已經快怒火爆表了。

  還有人陰惻惻的看了幾眼土神和食神,食神冷漠的用一種「再看我就吃了你」的眼神回應。

  土神田昊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真正的兇手是天神社,李羨魚製造的乾屍不是這樣的,那為什麼這些人的死狀和岩崎帝人是一樣的?真相只有一個!」

  雖然聽不懂日語,但看到三具乾屍時,他已然心裡有數。

  「真正的兇手是天神社,所以他們能製造出同樣的屍體。」

  然而已經沒人聽他說話了。

  一道道目光投向自己,青木大輔心裡一沉,感覺自己被逼到牆角了。

  原本按照計劃,等葬禮結束後,官方組織與各大勢力商量如何應對此事,青木家到時候會公開李羨魚的身份表示誠意。然後以大義為名,賭上青木家的名聲,讓官方組織給李羨魚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李羨魚如果能成功通過這一關,青木家再跳出來,公開支持他充當臨時領袖,打敗天神社,助官方組織渡過難關。

  李羨魚和官方組織利益一致,敵人相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櫻井雪奈子的突然出現打亂了青木家的計劃,率先把李羨魚的身份公開,又給他扣了一個屎盆子。這時候如果承讓青木家知曉李羨魚的身份,等於褲襠裡摸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青木家的威望一落千丈,後續再想說服官方組織那就難了。

  不要否認,不要否認,否認就會白給啊家主.....青木結衣心裡狂呼。

  否認這件事,固然把青木家暫時摘除,可也同樣把李羨魚這個盟友踢開了。等於把李羨魚與整個官方組織的勢力隔絕,讓他秘密潛入島國的動機變的曖昧,讓眾人偏向他是來搞事情的,是敵人。

  李羨魚再想擔任臨時領袖,幾乎不可能的事。

  再說,一旦坐實,老娘被騙色的花邊新聞豈不是整個島國都知道了?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那我還怎麼嫁人。

  青木大輔咳嗽一聲:「諸君,此事我青木家族毫......」

  「毫無疑問,我們青木家早知道此事。」

  在一片寂靜中,青木結衣站起身,她今天穿了純黑色的禮服,青絲挽起,插著一株純白的小花飾品。

  這讓她的明媚靚麗中多了幾分成熟。

  青木大輔僵硬的扭頭,看著擅作主張的後輩,正要開口呵斥,補救,可青木結衣不給他機會。

  青木結衣一邊走向岩崎帝人的棺槨,一邊清脆開口:「想必諸君都曾聽說過,李羨魚是我們青木家請來的外援。但此種緣由曲折。」

  岩崎池死死瞪著她:「你還有什麼要狡辯。」

  這個女人差點就成了他的妻子,他對青木結衣非常青睞,即便當初她在中國丟盡顏面也沒當回事。這段時間以來,聽說她又和李佩雲好上了,當時心裡就很不舒服,就像恰了三斤檸檬。

  現在,這個女人又站了出來,要為殺父仇人辯解。

  青木結衣沒搭理他,她站在人群裡,與櫻井雪奈子遙遙對視。

  片刻後,她收回目光,環顧眾人:「在我說之前,諸君不妨想想,動機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11 01:30
598 辯護

  青木結衣是少有的知情者之一,清楚事情始末,在得知官方組織懷疑上李羨魚後,她就考慮到天神社會有推波助瀾的可能。

  換位思考,面對李家傳人這種難纏的敵人,抓住機會抹黑陷害是最好的辦法。

  而今想來,當初岩崎前輩貢獻自身氣血,幫助李羨魚恢復巔峰,實在是一大隱患。

  岩崎前輩也沒想到古妖如此難纏,而且當時也沒有辦法,沒有多餘的選項。

  剛才青木結衣沒有參與討論,而是在歸納、總結,天神社摻和進來後,會導致事件變成怎樣的走向,李羨魚該如何處理,她又該怎麼做。

  至此,對於李羨魚不利之處有三點:

  一,他偽裝成李佩雲潛入島國,目的曖昧不清,讓人生疑。

  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她能拿出古妖存在的證據。青木結衣拿不出證據,但沒關係,她可以瞎幾把扯。

  二,無雙戰魂出現在岩崎帝人隕落的案發現場。

  多人目睹的現實,只能認,狡辯沒有意義,反而會減分。

  三,李羨魚獨特的殺人手法。

  在擁有了「對比材料」後,這個證據是最致命的,官方組織的人不清楚其中的曲折,而己方又拿不出相對有力的證據。

  人證物證都齊了,情況對李羨魚很不利。

  好在他也有優勢,無雙戰魂便是最大的優勢,在沒有得到親口承認,百分百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別看這群人叫囂的凶,未必真敢和李羨魚動刀子。

  宰了李羨魚,無雙戰魂就會說:我不做人啦!

  轟,自碎龍珠,島國核平。

  所以還能繼續扯皮,不扯皮的話,罪名反而坐實。

  聽到青木結衣的問題,在場眾人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同伴們,面面相覷。

  「諸君,李羨魚和官方組織無冤無仇,與岩崎帝人前輩更無恩怨糾葛,他為什麼要殺岩崎前輩?」青木結衣像個傳銷講師一般侃侃而談,「大家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而是應該深入的思考問題的本質。」

  「李羨魚缺乏與官方組織為敵的動機,缺乏殺害岩崎前輩的動機。」

  櫻井雪奈子冷冷道:「他的動機我們暫時不知,不代表不存在。」

  有人跟著附和:「沒錯,眾所周知,中日兩國的關係近代以來,始終不友好。反中和反日思想在兩國民間茁壯成長,深入人心。」

  青木結衣凝視著說話的中年人,此人身材高瘦,眼眶深陷,看起來像縱慾過度的癮君子,身份卻不一般。

  渡邊耕平,青川會四代目,統領著四百多名血裔,掌握著東京三分之一的社團,本身也是頂尖S級,財力和實力非同凡響。

  屬於官方組織附屬勢力。

  「渡邊君是覺得,你口中的國仇是李羨魚殺害岩崎帝人的動機?」青木結衣瞇了瞇眼。

  「我只是猜測,但不可否認,這未必不是動機。」渡邊耕田淡淡道:「我們不知道李羨魚的動機,可不代表它不存在。就擺在我們面前的人證物證來看,動機自然是存在的,只是暫不可知。」

  「幼稚!」青木結衣大聲呵斥。

  這一瞬間,她展露出極強大的氣場。

  渡邊耕田被呵斥的一愣,人們紛紛看向青木結衣。

  透過人群,青木大輔愕然的看著家族裡的後輩,吃了一驚。青木結衣雖是頂尖S級,是家族看好的優秀後輩,但一直以來,她都是乖乖女的姿態,對包括自己在內的長輩畢恭畢敬,很少忤逆、頂嘴。

  在家族長輩眼裡,她無疑還是個缺乏歷練的孩子。

  可是現在,她在大佬雲集的葬禮上毫不怯場,甚至敢當面呵斥勢力領袖,簡直難以置信。

  氣場源於自信,青木結衣現在很自信,其實那天在溫泉裡坦白身份後,李羨魚給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她知曉了即便是岩崎帝人都不知道的機密,眼界和認識一下子層層拔高。接著又捲入了危機重重的海上大逃殺,見識到了無雙戰魂的偉力和古妖的壓迫力,再次加深了新世界的印象。

  就像去過大城市的姑娘,再也不會把村子的兒子當男神了。

  這些往日裡要恭敬對待的前輩、長輩,在她眼裡已經失去了「尊敬」的資本。

  「倘若兩華寺的佛頭任你打殺,你會因為歷史裡的仇恨對他下手嗎?」青木結衣嗤笑一聲。

  渡邊耕田無言以對。

  眾人沒有再說話,因為覺得青木結衣說的有理,歷史對於後人的意義只剩下「銘記」二字,實際上見了面,其實還是你好哥倆好。

  渡邊耕田的說詞過於勉強。

  「我這裡倒是有另外一套說法,諸君不妨聽我說說。」青木結衣詫異於自己竟能輕易掌握話題主導權,不再多嗶嗶,直接開花:「諸君還記得,三個月前,發生在萬神宮的大變故嗎。」

  眾人微微點頭。

  自然是記得的,萬神宮一役,進入其中的數百名各國血裔隕落十之七八,損失慘重。其中有兩件事注定被載入史冊:泰國聖嬰重現於世;李家傳人隕落,無雙戰魂自碎靈珠。

  雖然李羨魚買了復活幣掛機兩個月後復活,但這件事依然會被當做重大事件記錄。

  而對於島國血裔界來說,那一戰,官方組織的神器草雉劍遺失,寶澤拒絕歸還,這讓島國的底層血裔們很不滿,嚷嚷著要踏平寶澤。

  鍵盤的世界裡,人人都是大俠。

  「李羨魚來島國正是調查滅魂聯盟之事,他復活後,先到了歐洲,暗中調查後才知道,滅魂聯盟是由櫻井時政一手促成。」

  官方組織的人瞠目結舌。

  關於櫻井時政於歐洲各大家族謀劃殺死無雙戰魂這件事,他們事後得知雖然驚訝,但知道櫻井家當年隨軍出征,分割那個腐朽王朝時,家族中高手在無雙戰魂手中死傷凋敝。

  櫻井家惦記著家仇,報復無雙戰魂。

  這並不是太讓人意外的事。

  可如果說滅魂聯盟是櫻井時政一手促成,那這個消息就太驚人了。

  「除此之外,李羨魚在歐洲還得到一個驚人內幕,滅魂聯盟真正的圖謀不是無雙戰魂,而是龍珠。他們的目的是重造無雙戰魂。」

  四周一片安靜。

  好半晌,有人確認似的問:「你說什麼?重造無雙戰魂?」

  大家滿臉的茫然,就好像聽到了裹著獸皮持著長矛的酋長,在國際大會上拍著胸脯說:我們要造核彈了!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重造無雙戰魂。不必急著反駁,原因我後序會說。」青木結衣道:「所以他來了島國。」

  「原來如此!」小林次郎緩緩點頭,繼而皺眉:「那他為何要偽裝成李佩雲。」

  就等著你問!

  「因為他不能暴露身份,否則會讓幕後黑手警惕。在滅魂聯盟背後還有一個幕後黑手,不然,區區櫻井時政,如何重造無雙戰魂?如果大家知道他真正的敵人是怎樣的存在,就能理解他的行為。」青木結衣說:「幕後黑手是萬神宮逃出來的古妖,草雉劍真正的主人。」

  嘩然如沸!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

  渡邊耕田冷笑道:「青木家主,你今天是帶著家族晚輩來岩崎帝人前輩的葬禮上講故事的嗎。」

  眾人看向青木大輔,後者擺擺手,面無表情:「結衣,你繼續說下去。」

  得到家主支持的青木結衣點點頭:「這件事在官方組織裡,只有岩崎前輩知道,他不說,是避免動搖軍心。大家已經知道萬神宮的存在,也知道三個月前教廷圍剿教皇的風波,那麼,島國存在一位古妖,並非天方夜譚。」

  「如果大家不信,我還有一個證據,在場各位都與天神社交過手,應該很清楚天神社的高層幹部身上的異常。他們莫名其妙的多了同樣的手段,自愈傷口,力量暴漲,折損在這種神秘手段裡的同伴不計其數。」

  「不錯,幾天前,如果不是李羨魚及時趕到,小林家族也同樣敗亡在這種手段之下。」小林次郎當即附和。

  小林次郎在官方組織裡威望相當不錯,再加上青木結衣說的話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

  「你是說,這與古妖有關?」一位家主愕然道。

  「這件事,其實可以問寶澤。」青木結衣看向了縮在人群裡看戲的食神和土神。

  這小娘皮知道的還挺多.....土神田昊正要說話,身邊的食神搶先開口:「寶澤已經確認,逃出萬神宮的古妖裡,確實有一位可以將自身血肉組織寄宿他人,另宿主短期內實力暴漲。不要問寶澤怎麼知道的,問了就是機密。」

  「機密?」官方組織一位高層盯著食神,用不流利的中文質問道:「莫非此事與秦澤卸任,鬥神背叛有關?」

  食神翻了個白眼:「你知道還問?多嘴!」

  這事兒在寶澤內部是公開的,卻從不在官方賬號正式公佈。

  島國官方組織知道這事兒很正常,間諜這種技術活,大家都知道怎麼玩。

  聽完翻譯後,在場沒多人質疑食神,一來是都知道秦澤卸任和鬥神背叛這個「秘密」,只是不知道具體原因。二來,這個嚴肅冷漠的食神顯然比人品敗壞的土神更讓人信服。

  土神這個人,滿嘴放炮,信譽值太低。

  聞言,有人皺眉沉思,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是說那個古妖就隱藏在島國?」岩崎池瞪著青木結衣,「我父親是死在他手裡?」

  青木結衣沒有解釋並不是同一個古妖,要解釋的話,一時半會就說不完了,牽扯到的面積太廣,機密太多,於此事無用。

  「岩崎君說的沒錯,事實正是如此。」青木結衣悠悠吐出一口氣:「諸君,昨天晚上,李羨魚與岩崎前輩在歌舞伎町與古妖狹路相逢,在樓內爆發了大戰。岩崎前輩死於古妖之手,但與李羨魚聯手重創了古妖。你們在歌舞伎町見到無雙戰魂,當時她正追殺古妖而去。」

  「李羨魚的目標是古妖,岩崎前輩的目標同樣是古妖。如此,豈不更加合理?」青木結衣總算把事情都講完了。

  「胡說八道,我父親明明是被李羨魚攫取了氣血而死。」

  「根據屍檢報告,岩崎前輩臟器內存在未知的毒素,諸君可不要忽略它的存在。其實它才是導致岩崎前輩死亡的真兇。李羨魚攫取岩崎前輩的氣血,那是因為一番大戰之後,他力竭衰弱,無法再戰,岩崎前輩自知死亡不可避免,於是貢獻出了一身氣血。」

  這,這竟然給她圓回來了......岩崎池心裡有一萬句八嘎呀路想說。

  「看來我們的結衣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條路走到黑了。」櫻井雪奈子帶著諷刺的笑容:「為了自己男人說的天花亂墜,但一切都是空口白牙,缺乏證據。諸君如果輕易相信,那麼迎接你們的將是毀滅。」

  教堂裡,眾人議論紛紛,各大勢力的領袖交頭接耳。起先是壓低的議論,後來漸漸成了爭執,聲音不斷擴大擴大,最後演變成激烈的爭吵。

  有人相信了青木結衣的話,有人保持中立,有人堅信岩崎帝人死於李羨魚之手,認為青木結衣的說辭缺乏證據。

  天神社幕後主腦是古妖,但他們卻從未見過。草雉劍是古代流傳下來的神器,是官方組織執掌權柄的象徵,竟然是古妖的東西?

  觀念轉變並不容易。

  「諸位稍安勿躁!」一位穿著黑色正裝,頭髮花白的老人往前走了幾步,迎上眾人的目光:「老師被害,我也很心痛,但事關島國,事關官方組織,此事絕對不可兒戲。更不能在最衝動的時候下決定。」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看向老者。

  此人是岩崎帝人的二弟子山本歸田,官方組織的三位副組長之一,是在場少數幾個能站出來主導的人。

  「老師的死確實有蹊蹺,李羨魚嫌疑最大,但結衣說的話不無道理。擺在我們面前是兩難之選。」老人歎口氣,「咱們不妨採取折中之法,先將此事記下,與寶澤磋商、聯繫,驗證結衣的說辭。查清老師隕落一事。至於李羨魚,那是萬萬不能再繼續留在島國。」

  大家微微點頭,事已至此,這個辦法是最好的選擇。

  李羨魚如果是清白的,事後自然還他公道。他若是黑手,留在島國就太危險了。沒準今晚他就摸到自家窩裡來砍人。

  而且,他離開島國後,大家也不需要硬著頭皮為岩崎帝人報仇。

  屆時,只要在國際上發佈公告,李羨魚就會成為國際通緝犯,只能留在中國。寶澤作為中國的官方組織,該怎麼處置李羨魚就是寶澤頭疼的事,要是護犢子,那島國這邊就可以趁機換取巨大的好處,否則寶澤沒法做人。

  青木結衣目光掠過人群,看向櫻井雪奈子。

  櫻井雪奈子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神透著嘲諷。

  青木結衣心裡一沉,她浪費了這麼多口水替李羨魚辯護,換來的只是「驅逐出境,再做調查」的結果。

  這正是天神社的目的,是櫻井雪奈子今日冒死來到葬禮現場的目的。

  如果能慫恿官方組織與李羨魚為敵,那當然是最好,天神社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但如果官方組織的大佬們害怕無雙戰魂暴走,不敢動李羨魚,也沒關係。只要把他趕出島國就好。

  沒了李家傳人礙事,反正已經暴露的毒尾主宰可以親自下場,以摧古拉朽之勢覆滅官方組織,助天神社執掌島國血裔界。

  如此一來,牠相當於有了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有了可以驅使的千軍萬馬,有利於他參與果子的爭奪。

  到時候就算李羨魚殺回來,他將面對的是整個島國的血裔界,甚至,已經成為官方組織的天神社可以嚴厲質問寶澤,寶澤顧及國際影響,就會像李羨魚施壓。

  就算寶澤裝聾子,但是沒關係,還有超能者協會和其他國家的官方組織。超能者協會巴不得重新掌控島國血裔界,順便重創李羨魚,削弱寶澤。

  這就是正統的便利。

  青木結衣看了看表,有些急了。

  這時,教堂外忽然騷亂起來。

  教堂裡的眾人隨之被吸引了注意力,扭頭看向大門外,看見了人群排開,一夥人大步昂揚的走進來。

  負責守在外面的人手戰戰兢兢,不敢阻止。

  為首者是一位戴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的男人,他的左邊是無雙戰魂,右邊是英氣勃勃身材火辣的女孩,再後面是面無表情的女孩和名氣不小的殺手天狗。

  「李羨魚!!」櫻井雪奈子瞳孔一縮,急退數步。

  教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11 13:29
599 證據

  李羨魚出現了,在這個針對他的「審判會」上,堂而皇之的出現。

  前一刻喧鬧的教堂,下一刻依是落針可聞,寂寂無聲。便是叫囂著要李羨魚血債血償的激進派,這會兒也偃旗息鼓。

  一簇簇目光落在李羨魚身上,複雜難明。

  他竟然真敢來!

  完全不把島國血裔界,不把官方組織放在眼裡。

  李羨魚穿過兩排座椅,走向岩崎帝人的棺槨,人群自動分開,死死盯著李羨魚。

  好大的火藥味.....青木結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悄悄的瞪了眼李羨魚。

  李羨魚對她的小眼神視而不見,一臉肅然的來到岩崎帝人棺槨前,瞻仰了老人的遺容,嘴唇微動,於心底訴說:抱歉,我還是沒能殺死牠。

  但我不會走,我會留在島國,和牠再來一場!

  「這是羞辱嗎?」岩崎池恨聲道。

  李羨魚看了他一眼,不認識,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青木結衣。

  青木結衣小碎步過來,低聲道:「岩崎池,岩崎前輩的幼子,也可以說是獨子了。」

  她打量著李羨魚,這傢伙戴著鴨舌帽,口罩還有墨鏡,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聽出聲音,她都不確定站在這裡的是不是他。

  李羨魚恍然,便沒有計較他的出言不遜,畢竟在這位島國顯赫的二代眼裡,自己是殺父仇人。

  「仔細排查了附近,花了些時間,所以遲到了。」李羨魚簡單的說明緣由,轉眼一天半過去,他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被剝奪的時間快回來了。

  「有埋伏?」青木結衣低聲說。

  「只是確認毒尾在不在,不過,牠雖然不在附近,但距離對牠毫無意義。」李羨魚回答,島國這麼點地方,對於極道高手來說,幾十公里上百公里,並不是太遠的距離。

  「進展的怎麼樣?」

  「該說的我都幫你說了,看你自己咳。」青木結衣揚起臉蛋,眸子燦燦發光,滿臉寫著「快誇我」。

  「不錯!」李羨魚伸手摸了摸她腦瓜,表示讚賞。

  青木結衣沒讓他失望,該鋪墊的都鋪墊了,省去了他很多麻煩,那些話如果由他來說,根據先入為主的心理,在場大多數人會當成是他的狡辯之詞,下意識的就在心裡否定: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早在葬禮開始前,他和青木結衣就聯繫過,對這次的行動有過還算周全的計劃。原本青木大輔是最好的鋪墊人選,不過似乎出了點意外,最後是由青木結衣說完。

  好在青木結衣沒有讓他失望,這丫頭智商一直在線,試想,換成翠花在這裡,她估計會生氣的化出原形,跳到岩崎帝人的棺槨上,抬起前爪奮力拍打:幹什麼嘛,想打架來啊!

  如果是祖奶奶,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揍人,叫他們知道無雙戰魂的厲害。

  如果是三無.....她會靜靜的等眾人說完,然後掏出一籮筐高爆手雷:生死看淡,開幹!

  至於華陽小媽,出家人心高氣傲淡泊無爭,恐怕會擺出一副爾等凡夫俗子,不屑與你們口舌之辯!

  對於李羨魚的摸頭殺,青木結衣既享受又抗拒,繃著小臉,僵著身子。

  「李羨魚,你來的正好。」岩崎池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眉來眼去,氣的質壁分離,戟指怒喝:「當日在歌舞伎町,是不是你攝取了我父親的氣血,害死了他。」

  「我的確汲取了岩崎前輩的氣血。」既然是既定的事實,李羨魚覺得否認沒有意義。

  滿堂嘩然!

  官方組織所屬的勢力大佬們徹底沸騰,李羨魚竟然真的承認了,承認是他吞噬了岩崎帝人的氣血。儘管對此早有定論,但當事人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沒承認之前叫犯罪嫌疑人,承認之後,就是正式認罪了。

  官方組織當然想給李羨魚判刑,可又無比忌憚著無雙戰魂。這個老妖婆長相甜美嬌俏,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形核彈。

  「八嘎!」岩崎池掀開外衣,從內側的腰帶抽出一把肋差,怒吼著撲向李羨魚。

  鋒利的肋差刺進李羨魚的大衣,刀尖遇到了堅韌無比的阻撓,岩崎池加大力道,臉色漲紅,額頭爆出青筋,肋差彎曲,然後折斷。

  他呆愣愣的看著折斷的肋差,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嚎啕大哭起來。

  現實就是這麼冰冷且殘酷,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一動不動,他卻傷不了對方一根汗毛。

  李羨魚的肉身快接近極道了,他沒有修煉任何硬功,但融合了魅妖的血肉物質,身體堅韌程度遠勝同級高手。

  岩崎池修為平平,砍三天三夜都破不了防。

  在場數十人,齊刷刷的往前走了一步,生怕李羨魚傷害岩崎池。

  兩個中年婦女哭哭啼啼的迎上來,把情緒崩潰的岩崎池拉扯到一邊,幽幽怨怨的瞪一眼李羨魚。

  「是岩崎前輩的兩個女人。」青木結衣說。

  李羨魚微微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跟岩崎帝人的子嗣計較,儘管與岩崎帝人交情不深,可總歸是並肩作戰過的戰友,他敬佩老人的大義和決心。

  深吸一口氣,李羨魚朗聲道:「諸位,聽我一言。」

  眾人紛紛看來。

  「我不否認,我的確汲取了岩崎前輩的氣血,但他的死卻不是因為我。至於原因,剛才結衣已經解釋過。我在這裡稍作補充。」

  即便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摘下口罩,聲音透過口罩傳出。

  「昨天夜裡,我得知天神社杉田健一在歌舞伎町,便悄然前往,打算暗殺他。在那裡偶遇了出於同樣目的的岩崎前輩。我倆交換了信息......」

  他把那天發生的事詳細說完,青木結衣站在一邊同步翻譯。

  周圍眾人臉色漸有變化,但因為有青木結衣事先做過鋪墊,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表現的太吃驚太激動。能平靜心態去分析、理解,去揪出李羨魚話中的破綻。

  李羨魚沒有多談海上大逃殺的經過,只說毒尾主宰實力強大,雙方勢均力敵,暫時止戈。

  「很遺憾,我沒能完成對岩崎前輩的承諾。但事情並沒有完結,我會一直奮戰下去。」李羨魚說:「天神社的目的是逼我離開島國,只要我一走,官方組織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在場諸君任人宰割。」

  山本歸田提出異議:「如果真如李君所言,官方組織早已敗亡。」

  李羨魚看向青木結衣,待她翻譯之後,回復:「事關另一機密,我不做解釋。」

  竟是如此沒有誠意的回答,而他不回答這個問題,之前的說辭就前後矛盾了。

  官方組織眾人紛紛皺眉。

  渡邊耕田站了出來,大聲質疑:「所以還是拿不出證據吧,李羨魚,你是在玩弄我們的智商嗎。漏洞百出前後矛盾的說辭,指望我們會相信?」

  他這一鼓動,大家看向李羨魚的眼神又充滿了質疑和敵意。

  小林次郎跨前一步,沉聲道:「李君,雖然小林家欠你恩情,但大義當頭,如果你不能自證清白,那請恕小林次郎忘恩了。」

  說完,小林次郎端詳著李羨魚,「李君,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

  這不是重點,小林君.....李羨魚是絕對不會摘口罩和墨鏡的,這麼嚴肅的葬禮,不適合他綻放美麗。

  否則岩崎帝人的葬禮就要變成阿偉亂葬崗!

  「李羨魚,不要以為有無雙戰魂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

  「我們聽你解釋,可你卻毫無誠意。」

  「李君,事情不說清楚,大家如何相信你,如何服眾?」

  其他領袖們也紛紛表態。

  青木結衣頻頻皺眉,神色擔憂,她倒是知道原因,可事關重大,李羨魚顯然不可能告訴他們關於果子和萬神宮之主的任何信息。

  但如果不說的話,前後矛盾,等於聊爆了。

  青木結衣靈機一動,想起了岩崎帝人臨死前交給李羨魚的紙鶴,那是可以指向毒尾主宰的物品。

  她旋即冷靜下來,考慮到自己和李羨魚的智商差距,她能想到的事兒,鬼畜傳人肯定也想到了。既然不拿出來,肯定有道理。

  她很快想到了原因,紙鶴只是一種定位手段,如何證明出自岩崎前輩之手?陰陽師的手段又不罕見,會的人很多。

  而且,在沒有獲得信任的情況下,你說這東西能定位古妖,是岩崎帝人留下的,誰能證明?

  別人也可以說是你從岩崎帝人屍體上搜刮來的。

  這時,她看見李羨魚淡然的擼起袖子,脫掉了手套,露出漆黑猙獰的左臂。

  眾人一下子緊張起來,身軀緊繃,擺出迎敵姿態。

  「李羨魚,你敢在這裡動手?」

  「快,快去取武器!」

  「立刻召集人手過來!」

  一片混亂!

  李羨魚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莫要緊張!」

  青木結衣立刻扯著嗓子,脆生生的喊:「大家莫要緊張。」

  李羨魚扭頭看她,青木結衣一愣之後,反應過來,她緊張的飆中文了。連忙用日語重複。

  「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也不會在岩崎前輩的葬禮上動手。」李羨魚說。

  等青木結衣翻譯完,秩序稍稍恢復,眾人依然警惕,但不像剛才那般如臨大敵。

  渡邊耕田指著李羨魚呵斥:「你是在給我們下馬威嗎,沒有證據,說不下去了,就擺出你的左手來嚇唬人。真當我們是任你這個中國人欺負的懦夫?」

  眾人臉色不忿。

  李羨魚擺擺手,解釋說:「我現在就可以拿出證據。這位渡邊君,你過來,我把證據告訴你。」

  渡邊耕田皺了皺眉,站著不動:「你想說什麼。」

  李羨魚輕聲道:「過來嘛。」

  不知道為什麼,渡邊耕田忽然心裡一鬆,就不再警惕,順從的走過去。

  人群外,櫻井雪奈子臉色倏然一變,提醒道:「不要過去。」

  咔擦!

  骨頭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眾目睽睽之下,李羨魚按住渡邊耕田的腦袋,用力旋轉,渡邊耕田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脖子擰成麻花。

  PS:抱歉,最近沒有時間更新啊。因為工作忽然忙了,所以只有下班後打開woRD開幹,從下班做到半夜,寫一章四千多的章節是極限,再寫就要凌晨三四點了,然後七點還要起床上班。過陣子工作不忙了,我會在上班偷偷碼字,這樣就能保持一天兩更。順便回答一下很多讀者的問題:為什麼不全職碼字!

  答案很現實,工作收入吊打稿費,不要問是什麼工作,問了就是賣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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