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27 02:53
630 計劃通

  「戾!」

  正要扭頭看向戰場的李羨魚忽然聽見清越的啼叫聲,看見在熔漿裡翻滾顫抖,宛如鬥獸場發狂公牛的兩位主宰各自撕裂了對方的一條手臂。

  毒尾主宰踉蹌後退,而渾身繚繞火焰的冰渣子化出了原形,銜住毒尾主宰衝上天空。

  眾人眼前一亮,再次出現眼球被灼傷的情況,炎風撲面而來,衣物、毛髮立刻焦卷,散發蛋白質燃燒的臭味。

  雙翼扇動,帶起扭曲高溫的熱浪,展翼達百米的火焰鳥撞破雲層,消失在眾人視野裡。紫色的烏雲坍塌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宛如天漏。

  身邊的人還在捂著眼睛,這一幕拍下來,再配一行字:瞎了我的狗眼。

  會非常貼切。

  李羨魚和血騎士李佩雲等幾個半步極道是少有的,沒有瞎掉狗眼的人。他們仰著頭,看向天空,看見紫色的雲層被燒的透亮。

  俄頃,雲層破開,通天的火柱降臨大地,熔化萬事萬物。

  在巨大的火柱中,不死鳥俯衝而下,撞向地面。

  又來一次?!

  李羨魚環首四顧,看見眼睛被灼傷,暫時沒有視野的官方組織眾人,他們無從得知此刻危急的情況。還在等待著眼睛恢復,迫不及待想看看戰況。

  冰渣子這一頭撞下來,他們可能都會死。

  「結衣,立刻翻譯。」李羨魚左手抓青木結衣,右手抓三無,邊扭頭逃路,邊說:「所有人,立刻轉身逃跑,以最快的速度。」

  青木結衣閉著眼睛,運轉氣機,聲音傳遍所有人耳邊:「諸君,快跑。」

  當場,所有人頭皮發麻。青木結衣的話告訴他們,有強烈的危險在逼近,偏偏眼睛看不見,在絕對的黑暗中正有危險靠近.....無疑是最能激發人類內心恐懼和潛力的因素。

  在各種嘩然的喧鬧中,官方組織眾人扭頭就跑,跟在李羨魚身後,因為目不視物,出現了大規模摔倒、撞斷樹木,跌進土坑等滑稽搞笑情況。

  諸君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幸好你們都看不見。

  李羨魚牽著青木結衣和三無,繞過一個個障礙物,聽見身後傳來了巨響,隨後是熾烈的炎風推在後背,再次體會到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的體驗。

  慘叫聲不斷傳來,熱浪把身後的官方組織眾人推到。

  幸虧李羨魚預警及時,加上距離本就比較遠,這一次雖然有人受傷,但沒出現傷亡。

  李羨魚霍然轉身,遙望身後,與他做出同樣動作的是李佩雲,血騎士慢了一拍。

  身後遙遠處,鼓起一團熾烈的光團,僅維持了一秒不到就爆炸開來,狂暴的火焰摧毀附近的一切。

  這團光芒太耀眼,李羨魚下意識閉上眼睛,護住頭部。

  等第二波炎熱的狂風拂過、散去,他才抬起頭來,睜開眼睛,先是望了眼極遠處的戰場,看到隱約看到一道繚繞著火焰的人形生物佇立。

  隨後掃了眼三無和青木結衣,善意的提醒:「可以睜開眼,但你們最好給自己披件外套。」

  冬天漸漸走入尾聲,寒意尤其的濃重,但血裔體質強大,大伙都沒有裹太厚的衣著。

  幾次三番遭遇灼熱的氣流衝擊,衣服燒熔出不少缺口,隱約可見年輕女孩裹藏著的春光。

  李羨魚一點都不想看,因為他知道自己時刻遭遇著河蟹神獸的注視。

  死亡凝視。

  提醒過青木結衣和三無,李羨魚向著火焰人形生物跑去,跑過焦黑的區域,跑進滾燙的熔漿,倒抽一口氣,就像洗腳時忘記用涼水衝兌,疼的差點要跳踢踏舞。

  越靠近牠,熔漿越深,漸漸淹沒小腿,淹沒膝蓋,等到熔漿淹沒到大腿時,李羨魚看了眼胯部,沉默了。

  「姐?」

  火焰人形生物看過來。

  「能幫我一把嗎,我過不來。」我不想變成火焰鳥。

  火焰人形生物朝他伸出一隻手臂,下一刻,李羨魚便感覺自身被氣機包裹,脫離熔漿,朝著她飄過去。

  「我應該叫你姐,還是萬神宮之主?」李羨魚盯著眼前這位完全由火焰覆蓋的人形生物。

  他剛說完,對方臉上的火焰散開,明亮的液體熔漿退去,出現一張清麗絕倫的俏臉,語氣冷淡:「你說呢。」

  「姐,我的親姐,終於又見到你了。」李羨魚瞬間進入弟弟狀態。

  冰渣子盯著李羨魚看了幾秒,嘴角翹了翹。

  「毒尾呢?燒成灰燼了?」

  李羨魚並不意外冰渣子能戰勝毒尾主宰,她可是萬神宮之主,九尊主宰裡最強大的不死鳥。而且,毒尾主宰失去了草雉劍,相當於猛虎失去了它的利爪。

  冰渣子輕輕後飄,她原本的位置浮上來一具殘缺的屍體,深紫的膚色被焦黑覆蓋,斷了一臂,右腿齊根而斷,身體多處前後透亮的巨大窟窿,腦袋也缺了半個。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做什麼.....」毒尾主宰的殘軀裡傳出微弱的精神波動,發起了靈魂三問。

  「主宰是不死的,在氣之劍出現前,沒有人能殺死我們。」冰渣子解釋道:「我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就像當初把牠們鎮殺在萬神宮。如果不能用氣之劍徹底磨滅牠,幾十年上百年後,毒尾還會復活。」

  原來還沒死啊.....李羨魚惋惜道:「我現在無法施展氣之劍,等過段時間,我被時光盜取的力量返回,再解決牠。」

  他故意提了「時光」兩個字,想來以冰渣子的聰慧,能聽懂他的潛意思。

  「你回溯了幾次?」冰渣子眉頭微微皺起。

  「兩次!」李羨魚直言不諱,毫不隱瞞的把兩次經歷告知姐姐:「如果不是能回溯時光,我早就死了。」

  「你不會死,你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冰渣子沉默片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你之所以能回溯時光,是因為你對它具備了一定的掌握力。你很憤怒很懊惱很痛苦,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它感應到了你的念頭,所以回溯了時光。」

  她果然知道這些,她一直都知道果子在我身上。

  「但你不能再回溯時光了。」冰渣子鄭重警告。

  「為什麼?」李羨魚皺眉。

  「你這是在消耗它的本源,世上任何現象都不是無條件發生的。同理,任何能量都不是無窮無盡的。在它沒有完全成熟之前,你過度的消耗它的本源,就導致它成熟期延緩,不,是會導致不可控的結果。它會失去一部分神異。」

  「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李羨魚直視著她:「即便毀了它,我也要改變她們的命運,這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的,我的意志。」

  冰渣子深深的看著他:「玩弄命運的人,也會被命運玩弄,你會後悔的。」

  「聽我一句勸,果子還未成熟,便可以回溯時光。可想而知,它成熟後具備著何等功效。但我們都沒見過它真正的力量,你不妨先忍耐,等它徹底成熟,改變命運未嘗不可。」

  李羨魚不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告訴我,果子為什麼會在我身上。」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沒錯,是我放進你的體內。當時還是嬰兒的你。」冰渣子說。

  「為什麼?」李羨魚皺眉,果子沒成熟前,形狀不顯,神異不顯,直到如今它快成熟,自己才在偶然的機會裡回溯了時光。

  而古妖在暗中觀察他,甚至找了不少可惡的人類雌性騙炮,卻得出他是普通人的結論。

  也就是說,冰渣子完全沒必要把果子交給他,便是帶在身上,古妖也察覺不出。

  如果她說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果子的安全,這種理由李羨魚是不接受的。

  「因為果子在排斥我。」冰渣子說完,沒解釋原因,「我不能再把它帶在身上,所以轉移到了你的體內。」

  「那你怎麼回收?」李羨魚瞇了瞇眼。

  這麼看來,冰渣子也是他的敵人,因為果子是她的,遲早要拿回去.....不,我對果子並不留戀,我留戀的是戰姬,是三無,是祖奶奶,是翠花,還有....冰渣子本人。

  如果她想取回果子,我可以毫不猶豫的還給她。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讓它以另一種形式回到我的體內。」說著,冰渣子四十五度角低頭,飛快瞄了一眼。

  「.....」

  原來如此。

  所以,祖奶奶說我是極品鼎爐,因為我從小就被冰渣子養成著。養到果子成熟的那一刻,就是她張開深淵吞噬我的時候。

  所以,她禁止我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因為那會讓別的女人搶走她的勞動果實,搶走她辛苦耕種二十一年的大白菜。

  於是,戰姬的異常也就有了合理解釋。

  但我為什麼會看到生父?

  李羨魚想起了在夢中見到生父這個細節,那時候,果子就已經在我身上了?

  按照時間線推測,李無相是在進入萬神宮後才把我送給養父,時間上是合理的。

  「什麼時候拿回去,姐姐通知我一聲,義無反顧。」李羨魚露出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冰渣子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想了想,問道:「你有遵守我們的約定嗎。」

  不愧是我調教出的小奴才。冰渣子欣慰又滿意的點點頭。

  正事差不多談完,更多的細節李羨魚忍不住沒問,轉身望向遠處,朝著秀兒招了招手。

  李佩雲看到了,微微皺眉,他招手讓我過去?

  想幹什麼.....一定是想騙我過去,然後讓那尊古妖殺死我,好剷除後患。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中計.....咦,我怎麼過去了?我的雙腿不聽我使喚了。

  李佩雲一臉扭曲的表情,飛了過來,飛到李羨魚身邊。

  李羨魚滿意的收回了魅惑異能,指著毒尾主宰的身軀:「只有氣之劍能斬殺牠,你知道我身體出了問題。秀兒,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親手殺死一位古妖,你將是人類歷史誕生以來,第二位。」

  第一位當然是我。

  他的提議讓李佩雲熱血悄悄沸騰,他仔細觀察毒尾主宰片刻,揚起右臂,掌心「嗤」的白光噴湧,凝聚成氣之劍。

  而就在這時,李羨魚聽見了毒尾主宰的精神波動驟然劇烈:「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時光回溯,時光回溯.....」

  「不死鳥,是你!」

  白光斬落。

  氣之劍爆發出耀眼的輝光,籠罩了毒尾主宰的身軀,雙方僵持著,毒尾主宰的身體在白光中漸漸消融,像是灰燼一般揚起,最後湮滅殆盡。

  白光一斂,李佩雲大口大口喘息,臉色因消耗巨大略顯蒼白。眼神中卻充斥著興奮,他殺了一尊古妖,殺了毒尾主宰。

  放眼人類歷史,絕無僅有。

  「你剛才有聽見毒尾的精神波動嗎。」李羨魚看向冰渣子,冰渣子不搭理他。再看向李佩雲,李佩雲也不搭理他。

  「奇怪,毒尾主宰為什麼會知道時光回溯,這不合理。」

  「是終於想通了嗎?也不對,缺乏線索和證據,頂多產生懷疑。」

  「啊,早知道就先留牠一命。」

  李羨魚在心裡嘀咕著。

  咳嗽一聲,他朝著漸漸恢復視力的官方組織眾人,朗聲道:「諸君,李佩雲斬殺了古妖,李佩雲是人類歷史上第二位斬殺古妖的人類強者。無愧妖道傳人的名號,無愧手裡的氣之劍。他是你們的英雄。諸位的危機瓦解了,咱們勝利了。」

  「讓我們為勝利鼓掌,為李佩雲鼓掌。」

  李佩雲詫異的看著李羨魚,這個卑鄙沒節操的對手居然不侵吞他的功勞,並且積極為他造勢?

  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識趣了?

  愕然十幾秒後,遠處人群裡爆發出了驚天的歡呼和熱烈的掌聲。官方組織眾人欣喜若狂,在經歷艱辛的戰鬥後,一場災難就此瓦解。

  李佩雲隱約聽見了有人在用中文喊著他的名字,就像演唱會上粉絲們熱烈呼喚著偶像。

  他微微挺直腰桿,臉色高傲,迎接著眾人的掌聲和呼聲。

  「......想必事後,李佩雲在島國斬滅古妖的事跡會傳遍天下。他的名聲會更上一台階,而除了人類血裔,古妖們也會知道這件事。」

  「古妖們會將他視為仇敵。」

  「如此,秀兒就沒有退路了,只能站在我的陣營裡,用妖道傳給他的氣之劍為我衝鋒陷陣,或者配合打古妖。」

  「氣之劍一化三,其中兩份已經牢牢掌握在我手裡,將成為我對付古妖最尖銳的矛。」

  計劃通。

  李羨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28 08:45
631 不是主宰

  這時,李羨魚看見有人指向了他身後,便扭頭看了一眼,霍然醒悟,還有一頭黑龍沒有解決。

  「還有一條龍。」李羨魚提醒冰渣子,斬草要除根,殺妖要補刀。

  冰渣子微微點頭,確實是忘記黑龍了,畢竟那只是一頭半步極道層次的古妖,這種層次的渣渣當年都是她的零嘴。

  肚子餓了就跑出去逮一批回來,丟進火山裡烤,去掉頭就可以吃了。

  黑龍差不多也到了去掉頭可以吃的地步,它以一種受傷小獸的姿態蜷縮著,四周熔漿滾動,靠近黑龍的位置被冷卻從堅硬的黑岩物質。

  鬃毛近乎燒光,堅硬如鋼鐵的鱗片剝落,宛如一條被剛剛剝光鱗片的魚。沒有鱗片的部位露出焦黑的肉,散發陣陣肉香。

  四隻腹爪還保留著,但五趾被熔斷,就像被砍斷手掌的人類。

  它氣息很微弱,受了很重的傷勢,因為古妖細胞的強大活性,才讓它保住了命。

  黑龍距離戰場最近,而龐大的體型讓它無法像人類那樣高速移動,除非是在水裡。因此從頭到尾都在承受著兩尊主宰的戰鬥餘波。

  換成其他半步極道,這會兒已經死翹翹了。

  察覺到有人靠近,黑龍眼皮劇烈顫抖幾下,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顯得黯淡無光的紅瞳裡倒映出三人的身影。

  瞳孔狠狠震動了一下,微微發亮,宛如迴光返照。

  黑龍想轉頭逃跑,但遍體鱗傷的身體無法支持它的想法,扭動片刻,頹然無力的趴在地上,口吐人言:「大,大家都是....體面人,有本事和,和我光明正大打一架......有本事,有本事.....」

  有本事和我到海裡打架....李羨魚猜出了它的後半句話。

  「有本事跟我到海裡戰鬥。」黑龍用力說出這句話,有更熱血的詞代替打架。

  還真被我猜對了,李羨魚嘴角一抽:「這條龍腦子有病吧。」

  冰渣子觀察著黑龍,平淡的語氣補充:「不是腦子有病,只是智商低。」

  當初在海上遇見黑龍,它瞳孔獰亮,面目猙獰,吐出人言:卑微的螻蟻....

  時光回溯之後,李羨魚回想那一幕,感覺這條龍逼格還是挺高的。後來才發現,那純粹是古妖自帶的威嚴氣場。而且,得志便猖狂,挨打就從心,其實正是小孩子心性。

  李羨魚贊同冰渣子的話,黑龍的智商的確不高。

  「它好歹也是主宰,為什麼會這樣。」李羨魚皺眉。

  「你知道我是誰?」冰渣子先是搖頭,隨後看向黑龍。

  黑龍巨大的腦袋輕輕晃動,用一種快「哭」的委屈語氣:「不認識,但很可怕。」

  冰渣子沉吟片刻,靠近黑龍,伸出了手掌。後者鱗片猛的戟張,擺出要攻擊的姿態。但又很快明白自己並非這個可怕存在的對手,縮著腦袋,瞳孔裡充斥著恐懼和哀求。

  李羨魚感覺他們三人就像是把小學生逼到牆邊索要零花錢的不良。

  冰渣子不搭理它,手掌貼在了脖頸部位的某處鱗片,並閉上了眼睛。

  俄頃,她睜開眼,吐出一口氣:「果然如此。」

  李羨魚立刻詢問:「姐,發現了什麼?」

  想了想,冰渣子措辭道:「它是古妖,卻不是主宰。」

  李羨魚一陣茫然。

  主宰是古妖,但古妖不都是主宰。主宰是古妖中最巔峰的存在,擁有近乎不死的身軀,無盡的壽命。

  除了主宰級別的古妖,能從亙古的時光裡存活至今,其他古妖可沒有這般永恆的壽命,早就湮滅在時光長河裡。

  他不懂冰渣子這句話的意思。

  「根據氣息判斷,是我當初鎮殺過的那條龍沒錯。但那條龍又不是它。」冰渣子給出猜測:「它隻具備那條龍的部分權柄。而記憶則是在兩百多年前才誕生的。」

  原來是這樣。

  擁有古妖的身軀,卻是後來才誕生的獨立靈魂,也就是說,黑龍其實不是主宰。

  兩百年前左右,大清的國運大概是三百年不到,嗯,時間上是沒問題的。那條真正的古妖隕落後,殘軀裡誕生了現在的黑龍。

  奇怪的是,黑龍誕生於兩百年前,血裔界卻沒有任何有關於它的資料。

  不管道佛協會還是後來寶澤,都不知道這條龍的存在,直到不久前它悄咪咪的路過黃浦江,才被人發現。

  「你背後的人是真正的龍?」李羨魚質問它。

  「不知道。」黑龍搖了搖頭:「我一直被養在一口井裡,有人定期給我投食,偶爾會下來看看我。但他每次出現,都會戳瞎我的眼睛。我一直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每次他來都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會帶來漫畫和碟片。」

  世上哪口井能容納你這樣的體型?

  李羨魚皺了皺眉,又問:「他都說了什麼。」

  黑龍:「他說我是古妖,是偉大的主宰,但是被人類殺死了。我將來要記得報仇。」

  「他說只要聽他的話,就能幫我報仇,還能讓我離開那口井。我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離開,他從來只會說:會有那麼一天。」

  「很久很久以後,有一天他忽然說,人類把我的龍珠用來煉了無雙戰魂,人類是可惡的,無雙戰魂是我仇人。然後就一直說一直說,說了很多年。」

  這是在洗腦啊.....嗯,最開始的洗腦是仇視人類,然後變成了奪回龍珠和無雙戰魂是仇人。

  但據我所知,那傢伙才是無雙戰魂煉製背後的主謀....或許是因為祖奶奶不受控制,是失敗品,所以打算回收龍珠。便洗腦黑龍,讓它視祖奶奶為仇敵。

  滅魂聯盟也是牠一手主導,殺死寄宿在龍珠裡的祖奶奶,淨化龍珠。

  為了回收龍珠可謂煞費苦心。

  主宰級別的生物很難死,當年大清未必屠龍成功了,他們得到龍珠和龍骨,只是分離了那條龍的部分權柄,剩餘的權柄化作古妖遺蛻逃走,並在後來帶走了黑龍?

  通過某種手段讓它產生靈智,操控它為傀儡?

  殺死祖奶奶是為了收回那部分的權柄。

  李羨魚心裡做出一系列的猜想。

  「那你最近為什麼出來?」李羨魚追問。

  黑龍想了想,理所應當的回答:「他說我的修行已經完成了,是時候出去做事了。修行真容易,吃著烤鴨看著漫畫和碟片就成功了。」

  蠢貨,難道你聽不出來這是敷衍你的嗎。

  李羨魚對黑龍的智商感到絕望,他沉思著,心裡有了大致猜測:因為果子快熟了。

  那傢伙想獲取最新消息,想在血裔界做點什麼,就必須有人為他辦事,因此他才放出了黑龍。

  黑龍出現在今年下半年,也就是萬神宮即將出世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而其他隱藏的古妖也隨後紛紛露出馬腳。

  「問完了嗎。」冰渣子看他。

  李羨魚還在想著心事,下意識的點頭。

  冰渣子又看向李佩雲:「殺了它吧。」

  你憑什麼命令我.....李佩雲心裡不舒服的嘀咕一聲,不過他可不是二愣子,沒把這種話說出口。

  當即揚起右臂,喚出氣之劍。

  黑龍眼裡閃爍著恐懼,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沒從來沒有吃過人。」

  不等李羨魚等人開口,它語氣轉而柔弱下去:「是的,剛才很多人死在我手裡。」

  它用哀求的眼神掃過三人,說:「戰爭中殺人是可以被原諒和允許的。」

  李羨魚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繼而想起了一部很久以前的動漫,裡面的主角曾經說過這句話。

  接著,它用懇求的語氣:「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我不給那個人做事了還不行嗎。」

  「我才剛從井裡出來,我還沒學會變成人。我想回去在吃一次烤鴨。」

  「那人跟我說過,人類世界有很多好吃的。」

  說著說著,它帶上了哭腔:「別,別殺我.....」

  它縮著脖子,低著腦袋,像一隻不願意伸長脖子待宰的鴨子。

  李佩雲可不會搭理這些,他比李羨魚更殺伐果斷,迎著它哀求的眼神,瑟瑟發抖的模樣,一劍砍了下去。

  黑龍暗淡的瞳孔裡映出氣之劍的白光,那是它的絕望。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28 08:46
632 打工吧黑龍

  「等等!」

  李羨魚抬起手,輕輕打在李佩雲手腕,劍勢頓時一滯。

  李佩雲怒目相視。

  「還不能殺它,它是唯一的線索,那位疑似真龍的傢伙留在我們視野裡唯一的線索。」李羨魚搖搖頭,給出自己的理由。

  而且,他還有很多細節沒有問。

  這種細節直接詢問沒有意義,黑龍智商太低,抓不住他問話的重點,需要在平時聊天時自己去摸索、發掘。

  整整兩百年的時間,哪怕不常去,通常也是在洗腦,但漫長時光下來,總會有很多東西不著痕跡的暴露。黑龍說不出來,很可能是它忘了。

  「你想收服它?」李佩雲審視著無恥卑鄙的李家傳人,捕捉到了他的想法,覺得是在玩火。

  一條古妖,半步極道層次,在陸地上都不見得比你弱,入了汪洋,甚至能跟極道鬥一鬥。

  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駕馭它?

  黑龍露出了複雜又容易解讀的眼神,就好比熊孩子聽見年長的少年對他說:從今以後,我就是這片區域的孩子王,你要認我當大哥,不然就揍你。

  熊孩子心裡不願意,但不得不屈服對方的拳頭。

  「不是收服。」李羨魚迎著黑龍的眼神:「我們可以簽訂契約,我說服牠繞你一命,作為代價,我擁有你的七十年產權。產權你知道嗎,就是你要為我服務。坦白的講,你需要為我打工七十年。咱們是合約制,七十年之後,合約到期,你就擁有自由了。」

  合約制?

  打工?

  好像很高大上的樣子,這觸及到了黑龍半懂不懂的知識領域,讓它覺得很厲害但說不出來。

  產權是什麼東西,似乎也很不一般的樣子。

  李羨魚解釋道:「你還不太瞭解人類世界,我簡單說明。目前,絕大部分人類都在打工,創造價值。不打工他們就活不下去。那些說著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人,通常會被關在小黑屋裡。」

  所有人類都在打工.....黑龍就覺得自己不是給人當小弟了,反正全人類都是這樣的啊,它不是特例。

  這麼一想,心裡就沒這麼牴觸了。

  打工七十年?不,是給人家當孫子七十年。這年頭要嘛就給人家打工當孫子,要嘛就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接受正義的制裁。李佩雲看著被李羨魚忽悠瘸了的黑龍,難得的湧起了吐槽的衝動。

  「那麼,我就當你同意了。」李羨魚說。

  黑龍畏懼的看了眼李佩雲手裡的氣之劍,接著又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冰渣子,碩大的腦袋用力啄了啄。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龍。」它說。

  你看的碟子還蠻多的.....

  李佩雲皺眉道:「你有自信駕馭它?嗯,我不是關心你,我就是好奇。」

  任何東西都有價值,廢物也有利用的價值。殺掉是最浪費最沒意義的行為。

  黑龍的好處有三點:一,戰鬥力強,如果能收為己用,它會成為團隊裡除祖奶奶和自己之外最強戰力。

  二,按照它所說,上一任投食者,那位疑似真龍的古妖,想必不會坐視自己在外界唯一的工具龍被奪走。李羨魚打算收服黑龍,也有釣魚的想法在裡面。

  三,黑龍是裝逼利器....不,讀書人的事,不能用粗鄙之語,是人前顯聖。從今以後,我也是個龍騎士了。

  弊端也很明顯,說不好團隊裡就多了一個二五仔,當然,憑借黑龍的智商,不會是一個好的間諜。而且它心智不足,不懂什麼是忠義,所以在忠心方面可以忽略,不會是那位古妖的死忠手下。

  但保不齊它會發瘋,突然咬你一口。

  因此,需要施加限制手段,封印它的戰力。在沒有建立良好關係和信任(調教完畢)之前,它只能當寵物。

  這一點李羨魚還是挺有信心的,史萊姆就是極好的例子,現在調教的安安分分,乖巧聽話。黑龍的求生欲不比史萊姆弱。

  關鍵是,黑龍智商低,從古至今,始終是高智商動物在支配低智商動物,哪怕低智商動物擁有絕對的力量優勢。

  在智商方面,李羨魚還是挺有自信的。

  「如果它有反噬的苗頭,我大不了一劍斬了它。嗯,短期內不能讓它恢復戰力。」

  「它最大的價值是釣魚,其次,我可以慢慢從它嘴裡挖掘些有用信息。我不需要它充當戰力,這樣就不怕它重獲力量後反噬。」

  「心智太低,駕馭不難,眾所周知,調教小孩子,無外乎蘿蔔加大棒。」

  李羨魚心裡權衡片刻,看向冰渣子:「姐,有沒有什麼辦法限制它的力量,比如封印。」

  冰渣子微微側頭:「這個問題不該問我,問你那個花裡胡哨的祖奶奶。」

  我祖奶奶才不花裡胡哨,她是博學多才......李羨魚默默的為自己的奶爭辯一句,冰渣子的意思是,祖奶奶有實力也有辦法封印黑龍。

  嗯,花裡胡哨....不,是博學多才的祖奶奶精通道佛兩派的法術,而佛門和道門的法術中,封印術是一大特色。

  當初在論道大會,佛頭還威脅過史萊姆,要把它鎮在兩華寺的地基裡四十九年來著.....就算祖奶奶辦不到,不是還有爺爺嘛。

  「唯一的麻煩就是體型太大,只能寄養在海裡或者長江大河,可這樣的話,你一定會跑的。」李羨魚搖搖頭:「果然,還是殺了吧。」

  黑龍默默的縮小身體,兩百米多的身軀快速縮水,很快就變成了長兩米,手臂粗的長蛇。

  它仰著頭,發出一聲細細的「嗷嗚」,小心翼翼的看著李羨魚,詢問他是否滿意。

  「這是什麼原理。」李羨魚看向冰渣子,「姐,是不是毒尾牠們也可以重現當年的體型?」

  黑龍能大能小,稍稍讓他有點意外,但不吃驚。畢竟他見過了冰渣子的變化,知道古妖有類似手段。

  「原理?化形手段的一種而已,就像異類可以化形成人類。」冰渣子儘管總是擺臭臉,但對自己奴才向來有問必答:「毒尾主宰牠們早已不是當年的古妖,原先的肉身湮滅,活下來的是遺蛻,重新凝聚成了類人型。不過,想變大體型倒是可以,只是沒有意義。」

  「體型越大,受創面積越大,要是以前那種體型,根本躲不過人類的導彈。速度方面也會造成不便。而變大變小都不妨礙實力發揮。」

  「以前之所以體型龐大,是因為當時的生物體型都大的誇張,主宰作為生物鏈巔峰的存在,體型當然也要睥睨所有生物。」

  李羨魚「哦」的點頭,再看黑龍時,發現袖珍版的黑龍意外的萌。

  果然,任何東西只要體型變小,就會變成「萌」和「可愛」的代名詞。比如大家都覺得剛出生的小老虎步履蹣跚,可耐又呆萌。

  而成年的老虎卻一點都不可愛,甚至可怕。

  「我回.....」李羨魚瞄了眼身邊的李佩雲,及時打住:「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祖奶奶和我一樣,得過段時間才能恢復。期間,我怕它鬧事。」

  「好辦!」冰渣子抬手,把黑龍攝入掌心,熾烈的火焰瞬間將它吞沒。

  火焰裡,黑龍痛苦的扭曲,像一條可憐的泥鰍,發出尖細的「嗷嗚」。

  片刻後,烈焰熄滅,它奄奄一息的蜷縮在冰渣子掌心,偶爾才扭動一下身軀。

  「沒一個星期不會恢復。」冰渣子把黑龍拋給弟弟。

  李羨魚接過,關注了一下黑龍的狀況,它渾身滾燙,受了很嚴重的傷,已經陷入昏迷。於是安心的把兩米長的黑龍纏在腰上。

  世上最好的封印之法就是打的半身不遂,簡單又暴力。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李羨魚問。

  「積蓄力量,等待果子成熟。」冰渣子想了想:「在此期間,你可以繼續搜查古妖,只要能找出牠們的真身,儘管通知我。但我希望你謹慎小心,不要再魯莽了。主宰級的古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如果不是.....你早就涼透了。」

  李羨魚表情凝重的點點頭,如果不是能回溯時光,他根本不是毒尾主宰的對手,甚至已經死過兩次了。

  以後要慎重,主宰們藏著不出來,不代表牠們弱小。

  比心臟比實力,自己未必能勝過。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沒有踏入極道,我剛晉升半步極道不久,不可能再突飛猛進了。對付古妖不能再衝鋒陷陣,也不能出國了。在中國的話,有寶澤作為強大後盾,碰到古妖也不慫,不會像島國這樣狼狽。」

  李羨魚忽然想起一事,道:「姐,咱們和寶澤結盟吧。」

  冰渣子看他:「前不久我剛和你們的大老闆打過一架。」

  「沒事,他被封號了。」李羨魚說:「董事會有合作的意向,他們對果實沒有太強的慾望,更在乎古妖本身的存在,因為這會造成社會不穩定,不利於社會主義和諧發展。你應該知道,寶澤財大氣粗,能調動的資源和財力難以估算。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使用先進的高尖端武器和設備。」

  冰渣子幽幽道:「你別忘了,我也是古妖。」

  李羨魚說:「因此需要我做中間人啊,回去之後,我就擔任寶澤十神之一,在組織裡的話語權會加重。有我從中斡旋,問題不大。」

  「容我再想想。」冰渣子淡淡道:「你就這麼回復寶澤。」

  李羨魚歎口氣:「好吧。然後,我現在境界卡住了,祖奶奶說依照我的狀態,恐怕最短也得三年才能觸摸到極道門檻。因為我的精神力實在太弱,與氣機和體魄不協調。」

  「你也知道,我踏入血裔界才半年多。不像其他血裔,自幼磨煉精神,打坐唸經參禪什麼的。」

  「你們寶澤的大老闆似乎也是半路出家,五年就踏入極道了。」冰渣子微微蹙眉:「或許你可以請教一下他。」

  「咦,你不是說他是古妖嗎。」李羨魚搖搖頭:「再說,他也花了整整五年,而我才修行半年,祖奶奶有考慮過的,所以她說我最短也得三年。」

  「哦。」

  「哦是什麼意思。」

  「你祖奶奶天資絕世,在練氣領域是大宗師,她都沒辦法,你問我做啥?我一個古妖,還能指點你不成?」冰渣子忽然有些惱怒。

  「走了!」

  她縱身躍起,衝向藍天,在半空中化出原形,巨大的不死鳥衝入雲霄,消失在眾人看不見的高空裡。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28 08:46
633 大寒

  1月20日,農曆十二月二十六,十二節氣:大寒。

  神奈川縣西南部,箱根。

  亭子裡,蒸汽裊裊,美人們的身段在起霧中若隱若現,白皙的皮膚浸水之後,反射著吊燈的光澤。

  幾個托盤漂浮在水面上,擺著清酒和果盤,祖奶奶趴在溫泉池的一角,默默的看著亭外大雪紛飛。寒風捲來,雪沫紛楊著飄進亭子,她就會伸出手去接,然後看著它們消融在掌心。

  這是她復甦以來,見過的第一場雪。來的有些晚,再過不久便是春節。

  回憶起之前幾代傳人的生活,她都是百無聊賴的吃飯睡覺,數著時光一點點流逝,掰著指頭等待節日來臨。那會兒傳統節日的重視程度可不是現在能比,逢著節日到來,就意味著有好吃的和好玩的。

  這一世復甦,明明才過了半年多,卻感覺已經半輩子了。

  時光這種東西,唯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才會清晰的鏤刻在心間。

  人也是如此。

  她瞄了眼另一頭的曾孫,幽幽歎口氣。起初她是不想和曾孫泡一個泳池的,畢竟就算裹著浴巾,自己白嫩的肌膚和修長的雙腿也不可避免的會露給他看。

  萬一這個欺師滅祖,對老祖宗賊心不死的小畜生動手動腳......她當然可以揍他,可這樣一來,豈不是被別人發現了嗎。

  哦,原來有些人表面上是祖孫倆,背地裡......祖奶奶這張活了一百四十年的老臉往哪擱?

  只有切孫謝罪了。

  好在他規矩的很,安安分分的趴在泳池邊查資料,想事情。

  三無沉默的泡在溫泉裡,臉蛋被蒸的紅暈,讓她這朵缺乏靈氣的紙花多了一絲生氣。想來泡溫泉和清酒,對她來說是難得的體驗和享受。

  翠花恢復了人形,用毛巾裹著頭,大口喝著清酒,吃著魚乾和水果,每喝一大口酒,發出「哈」的享受的歎息,或者抬起巴掌拍幾下水面,表達自己現在很享受很暢快。

  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多處醜陋的傷疤,那是火焰灼燒出來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沒有李羨魚血液的功效,癒合後就留下了難看的疤。

  不過沒關係,等李羨魚恢復狀態,只需要刮掉疤痕,注射血藥,肌膚就能重現水嫩光滑。

  她之所以裹著頭,是因為及腰的長髮已經燒的一乾二淨,現在長回來了一些,大概是寸頭。因此要裹住腦袋,留著寸頭的翠花太辣眼睛。

  同理,也就不能化成貓形,因為那是一隻木有毛的,光溜溜的貓。

  也不好再恢復原形了,她的進化之路還沒大功告成,要時刻保持人類的形態和生活方式。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身材火辣的天神社女幹部,叫內田由紀。

  這個人表面是女幹部,暗地裡其實是華陽小媽。

  華陽奪捨了她,佔據了她的肉身,身體是李羨魚奪來送給小媽的禮物。

  原本的ID是天狗社的鏡魔籐原三郎,至今還被祖奶奶冰封在東京的那所公寓裡。華陽畢竟是女人,不習慣站著尿尿,於是那個ID就棄用了。

  華陽穿著浴袍,吝嗇的連精緻的鎖骨都不給乾兒子看,舒服的靠坐著,一口又一口的喝著酒,臉蛋暈紅。

  對她來說,享受美酒泡溫泉是難得的體驗。

  這具身體也很年輕漂亮,以後就一直用著了,哪天乾兒子打架了,她再回歸原位。

  青木結衣划水游到李羨魚身邊,盯著他的筆記本:「在查什麼.....鎖龍井?」

  「隨便查查而已。」李羨魚抓起清酒抿了一口,「幫我剝葡萄。」

  「哦。」

  黑龍說它被養在井裡兩百年,考慮到大清的國都,李羨魚第一時間想到了北平大名鼎鼎的鎖龍井,上網查了查,發現兩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說的是朱重八某天做夢,夢到妖龍作孽,要淹沒京師,醒來後找來一代名臣老劉,把這個夢告訴他。老劉說井裡有海眼,只要堵住海眼,妖龍就不得作祟.....顯然是一派胡言。

  編故事的傢伙,歷史課應該是體育老師教的。

  正常人都知道,大明初,國都定在應天府,也就是金陵。直到老朱的兒子小棣篡位成功,才遷都北平。

  第二個版本就是以老朱兒子小棣為主角,老劉換成了小姚。

  但李羨魚覺得黑龍應該不是養在北新橋的那口井,一:旅遊景點人多眼雜,太容易出事。二:不管投食還是探望黑龍,都不方便。

  不過,李羨魚從這裡找到了靈感,黑龍念叨過烤鴨,它一直以來應該就在北平,那位古妖的藏身之地就在北平,或者是經常逗留北平。

  「黑龍說自己被關在某口井裡,北平沒有這樣的井,可以容納黑龍的體積。但瞭解到它可以自由變化大小,我估計是一口正常的水井。」

  「沿著這個思路,我可以查一查北平兩百年沒有拆遷的地址,因為是四合院,院子裡有一口井。這種事交給寶澤去做最合適,我自己沒那麼能力和渠道,但是寶澤沒問題。」

  「那大家大概率會換地方,但只要找到黑龍曾經居住過的住所,就能反向追查主人,抓住蛛絲馬跡。」

  李羨魚揉了揉眉心,退出網頁,打開郵箱:「幫我翻譯一下。」

  毒尾主宰隕落,天神社的中低層成員大多投降了,幾個高層幹部則被通緝,因為官方組織不接受他們的投降。特別是執行組的幾位幹部,可以說天神社的造反之舉是他們一手策劃,煽動。

  毒尾主宰只是在幕後操縱,發表牠的意向,具體實施,商定計劃,都是由執行組的幹部們完成。

  這些將由官方組織及所屬陣營的勢力去解決,李羨魚戰力全失,不再參戰,當然,對外公佈的原因是對手層次太低,不屑出手。

  官方組織有李家傳人,有妖道傳人,有血騎士和墮天使,天神社的血裔根本不敢抗爭。除了投降就是逃,對官方組織來說,這是一場沒有難度的清場工作。

  李羨魚還沒回國,天神社的風波沒有徹底平息,他依然還是官方組織的臨時領袖,每時每刻都有所屬勢力發來郵件,匯報戰果。

  青木結衣理所當然的成了臨時領袖的秘書,為她翻譯郵件內容。說明近來的狀況,如果領袖大人很滿意諸君的工作效率,她就發一個乾巴爹。

  不然,就是組長口述,秘書翻譯。

  李羨魚並沒有意見,他擔任臨時領袖的目的是為了打毒尾,現在毒尾掛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我打算後天回國了。」李羨魚說。

  青木結衣沉默片刻,沒有回身,凝視著電腦屏幕:「這麼快,不再多待幾天?」

  「嗯,因為再過幾天都是春節了,我要回去和媽媽團聚。」李羨魚在心裡補充:媽媽一個人在家裡,很寂寞的。她就只有我了。

  「還,還會來島國嗎。」青木結衣低聲說。

  「不了,近幾年都不會來了。」李羨魚坦然的有話直說:「我來島國是為了古妖,除此之外,這個地方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青木結衣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她愣愣的看著電腦屏幕。

  她等了一下,見李羨魚沉默著喝酒,深吸一口氣,小聲說:「我知道,你有更廣闊的天空嘛。不過.....嗯,你就沒有想過邀請我去中國玩嗎。」

  「你想來就來,我又不是海關,還能拒絕你入境?」李羨魚奇怪的說。

  青木結衣猛的扭過頭來,用力的鼓起腮幫,生氣的說:「我知道你不是海關,我是在問你想不想邀請我去中國。」

  她聲音有點大,把翠花和祖奶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不想。」李羨魚搖頭。

  「我,我不泡澡了....」青木結衣別過頭去,眼圈紅了一下,爬上泳池,披著浴袍,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地,走遠了。

  李羨魚便收回了目光,所幸關了郵件,背靠著池壁,小口小口的品著酒。

  「叮!」李羨魚擱在池邊的手機響了一下,血騎士發來短信:「我來找你抽雪茄。」

  「你是想偷看我後宮(刪掉).....她們的身體吧。」李羨魚質疑血騎士用心險惡。

  「你祖奶奶她們和你泡溫泉不穿衣服的嗎。」

  「當然不是。」

  「那不就成了。我在你亭子下面的遮陽傘下面等你。」血騎士說:「李佩雲也在。」

  溫泉池一座連著一座,彼此間隔不遠,高低有序。

  李羨魚披上浴巾,順著台階往下,走了幾分鐘,看見了坐在遮陽傘下,正抽著雪茄的血騎士和李佩雲,以及穿著比基尼的佩絲。

  她以睡躺椅的姿勢睡在虛空中,假裝自己是曬著太陽在海灘度假。

  血騎士是個大肌霸,渾身肌肉宛如鋼鐵澆築。李佩雲則偏向精瘦勻稱。

  「我看見你的小情人抹著眼睛下去了。」血騎士笑著說。

  「我告訴她,我要回國了,顯而易見,她是捨不得我。」李羨魚聳聳肩:「李家傳人走到哪裡,哪裡的姑娘就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我。」

  李佩雲不屑的嗤笑一聲,看都不看李羨魚。

  「我也準備回去了,不過佩絲想借你些精血。華陽真人和她都是墮天使,但卻可以長時間的凝聚實體,有兩種可能:一是華陽真人修煉陰神。二是和你的精血有關,當初她正是吸食了你的精血才提前破關。」血騎士也跟著聳聳肩:「佩絲很羨慕你小媽的能力,也想盡量的保持實體狀態,越長越好,而不是區區十五分鐘。」

  這樣你們就不用神交了是嗎.....

  佩絲立刻投來期待的眼神,她和李羨魚交情一般,怕被拒絕,所以找血騎士出面。

  血騎士就沒問題了,他和李羨魚是生死之交的戰友。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29 03:06
634 秀兒,送客

  原來是這麼回事。

  「如果需要陰神錘煉之法,我小媽不會吝嗇,只要佩絲奶奶答應不外傳就成。」李羨魚說。

  奶奶?!

  佩絲面皮抽了抽,惡狠狠的瞪一眼李羨魚。

  您真實年紀都六十多了,喊一聲奶奶不過分......李羨魚沉吟道:「至於我的血,倒是沒問題。只不過我現在身體不在狀態。試了也白試。」

  「還沒恢復?」血騎士吃了一下,認真審視他:「你怎麼回事?」

  他收到李羨魚的求助電話才趕來島國,見面後知道他身體狀況不對,當時以為他傷了本源,可他是有自愈異能的。便是傷了本源,這已經兩天過去了,按說也該恢復過來。

  「一言難盡。」李羨魚指著自己的臉:「看,這是什麼。」

  「很漂亮的臉蛋,極品美人。」血騎士給出自己的評價,漂亮到讓他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是理想的,完美的伴侶,相比起來,老師兼女友的佩絲也不如他。

  「哼,很一般。」李佩雲淡淡道。

  「哼,很一般。」佩絲沒好氣道。

  佩絲奶奶的話自然是真話,女人免疫魅惑,於是這張釘宮日和相似度極高的臉,在她眼裡頂多算不錯。這樣的美人,在血裔界不少見。

  「我割了眼角,微創做了酒窩,鼻子也填充了些許假體。臉型也做了修改,讓它變的像女人一樣柔和。雖然手術造成的創口已經恢復,然而我的臉還是這樣。」李羨魚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而我的自愈異能,可以完美的修復傷疤,看上去就像原裝的一樣。」

  「這意味什麼?」

  意味著你失去了自愈能力。

  三人心想。

  「所以,即便我提供精血,佩絲奶....前輩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李羨魚說:「這樣吧,你們可以陪我回國,在中國逗留一段時間,等我狀態恢復,再嘗試一下。」

  血騎士和佩絲對視一眼,搖頭:「教廷剛剛經歷過風波,這才不到兩個月,我和佩絲都忙。」

  「那真是遺憾,等我實力恢復,我委託別人把精血給你們送過來。當天送當天達。」李羨魚惋惜道。

  真遺憾,你倆要是去中國,我就再幹一票大的,可勁兒的搜索古妖們的下落。

  看來只得先慫一慫。

  「也只有這樣了。」血騎士頷首。

  佩絲撇了撇嘴,滿臉失望。

  「需要多久。」李佩雲皺著眉頭追問。

  他可是和李羨魚說好的,要堂堂正正的一對一戰鬥,時至今日,稍稍恢復理智後,也不想著要殺李羨魚了,畢竟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除非他先幹掉無雙戰魂。

  但把李羨魚按在地上摩擦,發視頻發照片傳網路,也是極美的一件事。

  一雪前恥,身心愉悅。

  「一個星期吧。」李羨魚不確定的說。

  沒有到最後時刻,他也不知道會有多久的虛弱期。根據上回的經驗,三天就恢復了。這次,想必一個星期內也能恢復。

  李羨魚點點頭。

  佩絲看了眼李佩雲,又看了眼李羨魚,微微蹙眉。

  作為一個鋼鐵直女,她不喜歡腐裡腐氣的男人,雖然李羨魚和李佩雲都不是GAy,但前者有女裝癖好,後者曾經喜歡上女裝後的變態。

  真是一段孽緣吶。

  「青木家的那個丫頭不錯,性格、容貌、身材都是超一流。」佩絲作為李佩雲曾經的戰友,覺得是有資格在這種事上提提意見的:「李佩雲,我剛聽青木家的人說,青木家曾經想撮合你和她。」

  「別提了,」李佩雲嘴角一抽,瞪向李羨魚:「是這傢伙打著我的旗號在島國招搖撞騙。」

  他才不要青木結衣呢,都被李羨魚玷污了。

  李羨魚則瞪向佩絲:「奶奶你別亂點鴛鴦譜。」

  什麼叫亂點鴛鴦譜?

  佩絲怒道:「你再亂叫。」

  這一口一句奶奶的,聽著就糟心。她明明是二十歲的芳華,身材好,臉蛋俏,皮膚白皙如凝脂。

  血騎士當然是站自己女人這邊,吐出綿密的煙霧,立刻調侃:「看,吃醋了,剛才還說的不屑一顧。呵,男人。就算自己不想要,也不願意被別人染指。」

  李佩雲和李羨魚同時盯著血騎士的胯部。

  李羨魚歎口氣:「跟著我幹嘛?找死嗎。我這裡沒有她的歸宿,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儘管不相信命運,但自身的確處在風暴中心,時刻面對著危險和強大的敵人。所以他不願意回應青木結衣心裡萌生的感情。

  趁著大家還沒有難捨難分。

  像戰姬翠花三無這樣的,他認了,要死一起死。

  血騎士也就不說話了。

  所以說,女人就是累贅,還是我好,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李佩雲以單身狗的優勢,暗暗嘲諷李羨魚這個花心渣男。

  這一局,是單身狗勝出了。

  正聊著天,木屐踩踏石階的急促腳步聲傳來,幾秒後,青木大輔領著官方組織的一位幹部匆匆過來。

  「原來李君你在這裡。」青木大輔看了眼空蕩蕩的桌子,難怪打他手機沒人接聽。

  打結衣電話,那丫頭鼻音濃重的告訴他李羨魚在泡溫泉。

  「你來的正好,再過幾天就是春節,嗯,中國最大的節日,你們應該不陌生。所以我打算明後天回國,你幫我通知一下官方組織。」李羨魚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灑脫。

  這事兒本該找青木結衣,但她肯定要鬧脾氣,所以就轉交給青木大輔去告知諸君。

  「你要回國了?」青木大輔先是一愣,忙擺手:「李君,你現在還不能回去,嗯,我們遇到了點麻煩。」

  李羨魚一驚:「天神社怎麼了?」

  「天神社敗局已定,難成大器。」青木大輔身邊的那位幹部說著更加流利的中文,身為官方組織幹部,經常要出國辦事,不能事事都指望翻譯,本身也要掌握多國語言。

  「是超能者協會。」他補充道。

  「超能者協會?」李羨魚一陣茫然。

  「今日,超能者協會聯絡了我們,說官方組織缺乏對血裔界的統治力度,無法維持社會治安的穩定。他們決定派遣協會的血裔部隊過來反恐。要幫助我們擺平天神社。」

  「哎,北海墓園那邊一片狼藉,周遭的居民都被遣散,至今還沒有放他們回家。我們打算封鎖那片區域,不再讓普通人居住了。所以網上就有流言,說那邊遭遇了恐怖襲擊,爆炸聲穿的十幾里外都能隱約聽見。這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東京市民們向政府抗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指責政府隱瞞。」

  「也有人說是核洩漏,可是那邊根本沒有核電站,但是市民不會管這些。他們更害怕了,因為忘川連通著東京灣,如果是核洩漏的話,會造成近海污染。」

  「那天的動靜實在太大,造成的影響不可消磨。我們只能勉強壓住輿論。」

  「但事情已經結束了啊,直接告訴超能者協會不就成了。」李羨魚皺眉。

  這時,青木大輔插嘴:「你們中國有句話: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超能者協會不接受我們的說法,為了島國的和平,米國的英雄們願意赴湯蹈火,幫我們衝鋒陷陣,簡直可笑。分明是想摘取勝利果實,藉機加強對我們官方組織的掌控力。」

  嗯,是米國的作風沒錯。

  我是正義的化身,是世界老大,哪裡有問題,哪裡就有我的身影。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正義。

  這種是米國沒少幹。

  「那你們政府呢。」李羨魚問。

  「他們當然沒意見,他們已經習慣了做個舔狗,恨不得認米國佬當爺爺。血裔界的自主權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兒。」官方組織幹部激憤的說道。

  「那既然你們政府都沒意見,找我幹什麼?」李羨魚反問。

  青木大輔和官方組織幹部面面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後者沉默片刻,組織語言:「李君,你現在是我們的臨時領袖,你的意願就是組織的意願,但組織的意願也是你的意願。我還是希望你能聽一聽組織的意願。」

  「你說,來,抽根雪茄。」

  「謝謝,雪茄就不抽了。」這位幹部擺擺手,謝絕了好意,調整面部表情,凜然嚴肅,感慨激昂:「自近代以來,島國血裔界一直被超能者協會牢牢鉗制。我們的文明底蘊在悄悄流失,我們的劍道被他們竊取,他們指哪兒,我們就得跟著打哪兒。」

  「今天,超能者協會說教廷勢力不得幹政,我們就得在國際發聲,斥責教廷,支持超能者協會。」

  「真是過分。」血騎士附和。

  「明天,他們說寶澤不守規矩,寶澤的血裔不得踏入米國疆域,我們就得在國際上發聲,斥責寶澤不守規矩,支持超能者協會。」

  「嘖嘖。」李佩雲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但這都不是我們本意啊,我們也想有自己的自由,不想一直屈居超能者協會之下。島國血裔界發展多年,漸漸強大,超能者協會對我們的掌控力日漸衰弱。」

  「可是,一場災難之後,一切都變了。官方組織損失慘重,岩崎帝人前輩隕落,我們再沒有勇氣對他們說不。」

  「您可以向他們說不,您背後的寶澤不怕超能者協會,而以您的淵博家世,更是不需要看他們的臉色。請您看在青木家的份上,看在岩崎前輩的份上,幫我們一把。拜託了李君,只要您肯幫忙,官方組織永遠是您的盟友。」說著,兩人九十度鞠躬,態度誠懇又謙卑。

  「帶隊的是誰?」

  「超能者協會會長。」

  「......秀兒,送客。」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30 02:02
635 權力的位置

  這裡是我家,我的地盤,你送誰客呢......青木大輔心裡吐槽,連忙看了眼李佩雲。

  李佩雲巍然不動,只是微微皺眉。他當然不會因為李羨魚一句話做出反應,皺眉是因為不高興李羨魚擅作主張的給他取諢號。

  「李君.....」幹部先是看了青木大輔一眼,又九十度謙卑的鞠躬:「請您務必幫忙。」

  青木大輔GET到了他的意思,尬笑道:「咦,結衣呢,我記得她一直跟你在一塊。」

  世界上最強的風是枕頭風,最牢靠的關係是裙帶關係。

  岩崎帝人的面子可能不太管用,官方組織和諸君更是沒有面子可言,但青木家有這個面子,因為大家都知道青木結衣和李羨魚關係曖昧,不,是關係親密。

  按照青木大輔自己鼓吹的,李羨魚和青木結衣已經暗中私定終身。

  因此,官方組織才打算請李羨魚這個臨時領袖出面,把摘桃子的超能者協會頂回去。

  「直接讓他們回去不就行了。」李羨魚擺擺手,並不想摻和此事。

  「是這樣的,畢竟天神社的事還沒徹底解決,少數幾個頑固分子還在抵抗,也造成了不少麻煩,危害到了普通人的安全。超能者協會就是抓住這麼把柄.....」官方組織的那位幹部無奈歎口氣。

  超能者協會卑鄙無恥,給老子滾回米國......我們倒是想說,但就算岩崎帝人時代都沒勇氣說出這種話啊。

  李羨魚皺著眉頭,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超能者協會在天神社事件尾聲裡插足此事,摘桃子的意圖非常明顯,雖然官方組織沒有向超能者協會求援,但作為目前全球勢力最大的血裔體,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超能者協會或許一開始便有這類打算的,甚至他們未必是站在官方組織這邊,因為近些年來,官方組織越來越難以掌控。

  超能者協會自然會有趁機重新洗牌的想法,如果勝利的是天神社,超能者協會大概也會過來摘桃子,不過,那時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黑龍和毒尾主宰了。

  「等到大局將定,再跳出來維護和平,繼而瓜分利益。這麼無恥的事情,我這種臉皮薄的人是做不出來的。」

  「政客果然是世界上最卑鄙無恥的群體,沒有之一,只要有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面子?幾塊錢一斤?」

  「島國政府不會有意見,血裔界畢竟不是主流的社會團體,犧牲便犧牲了。不聽話,大米利堅分分鐘給你一個貿易制裁。」

  李羨魚心裡碎碎念著,腦海浮現那位協會會長的相關資料。

  貝克·理查德森。

  超能者協會會長,今年五十一,四十歲那年踏入極道,可謂風華正茂,處在男人最巔峰的年紀。

  這人的履歷非常豐厚且有意思,出生在英國的邊陲小鎮,自幼就是孤兒,因為當時正值經濟危機,福利院的待遇糟糕,活的甚是艱難。

  他在一次意外中覺醒,於是開始了坑蒙拐騙的犯罪之路。因為自身的特異被人發現,拐賣到了戰亂地區。15歲回到歐洲,加入教廷。

  20歲時,因為偷看珍貴古籍被逐出教廷,隨後偷渡到米國。憑借能力組織黑勢力,大肆撈金。

  沒過幾年,受到了超能者協會的制裁,在超能者協會裡洗心革面後,成為了協會的外圍人員,慢慢立功,晉升。25歲那年據說因為性格堅韌,天賦好,被當時的超能者協會會長賞識,收為學生。這是貝克·理查德森平步青雲的開始。

  這傢伙是個武癡,精通世界各國的武學、格鬥、秘法,隨著地位的穩步提高,他四處搜羅秘術,不惜花重金購買,不願意買的,就是挑戰,打成共識。

  三十歲之後,未逢一敗,被米國血裔界鼓吹為星空之下最強男人。

  四十歲踏入極道,他就立刻飛往兩華寺,向佛頭髮起挑戰,目標是佛頭晚年獨創的大力金剛指。雙方各自以極道學武為賭注,打了一架。

  那場戰鬥至今還被血裔界念念不忘,記載在各大勢力的檔案裡。

  雙方以平局結束戰鬥。

  星空下最強男人沒能打破佛頭的金剛不壞身,畢竟佛頭一直是以金剛不壞身聞名血裔界,而非攻伐手段。威力巨大的大力金剛指是在晚年才創出來,世上從未見他施展,只在傳人戒色身上看過幾次。

  李羨魚當時在寶澤翻閱這份資料時,心裡想的是,佛頭這個老不正經的,該不會是年輕時被妖道嚇出心理陰影了吧。所以大半輩子都在修煉金剛不壞。

  雖然是平局,但一方是初入極道,而佛頭當時已經聞名遐邇。

  可見貝爾·理查德森有多強大,而且霸道。

  面對這樣的人,李羨魚可不願意去硬剛。萬一人家出手教訓小輩呢?以前還有祖奶奶撐腰,現在祖奶奶跟著他一起廢了。

  「當時在岩崎前輩的葬禮上,我們的約定僅限於共擊天神社,現在毒尾主宰死了,天神社也難以威脅官方組織。我們的約定完成了,我不可能幫著官方組織去和超能者協會作對。」李羨魚心裡一動,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和古妖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接觸的最多,對於牠們的習性不敢說瞭如指掌,但多少掌握了一些。比如古妖們都愛發展勢力。

  冰渣子花了數年時間,組建起了如今的萬妖盟。手底下雜魚多達數千。教廷上一任的教皇被古妖寄生,同樣位高權重,掌握著龐大的血裔勢力。

  毒尾主宰潛伏在島國,暗中操控天神社,官方組織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若非有後來的這些變故,現在島國血裔界已經是牠的天下。

  萬神宮裡刻著的壁畫也在反應同一個信息:古妖們喜歡聚攏勢力。

  血裔界勢力眾多,真正站在頂端的就那麼幾個位置,那些戰亂之地,那些彈丸小國,那些落後之地,其實都不堪大用。

  要嘛過於混亂,冒然統一太顯眼。要嘛底蘊不夠,底層血裔很多,頂尖高手卻少的可憐。

  如果李羨魚是古妖,瞄準的位置,圖謀的職位,不會超過十個。

  而超能者協會會長這個職位,絕對排前三。

  「正常情況下,我估計是見不到他的。無緣無故的前往米國拜訪,目的性太明顯。而且,我這事逼體質經過島國事件後,未來恐怕在國際上也會小有名氣。人家未必會讓我入境,偷渡的話就太難看了。」

  「現在豈不就是會一會這樣星空下最強男人的好時機嗎。」

  「說起來,以後想出國旅遊都不可能了,除非杜絕官方渠道。一直搞偷渡,否則沒有國家會讓我入境。就怕將來連祖國都要把我驅逐出境。」

  李羨魚心裡默默歎息。

  走到哪亂到哪,實非我本意。但要說巧合吧,那也太巧了。

  從道尊開始,一直到現在,他所參與的事件裡,死去的半步極道和極道,已經超過五指之數。整個血裔界才幾個半步極道,幾個極道?

  要說是巧合吧,有未免太巧了些。

  李羨魚沒有表現出內心的意願,想見一見貝克·理查德森,不代表要幫官方組織和他作對,除非官方組織能拿出誠意,比如十億日元之類的。

  想來當時候就算他不願意幫忙,祖奶奶也會很樂意,他家的那隻姬更樂意。

  官方組織的幹部滿臉失望,再次看了眼青木大輔,咬牙半晌,沉聲道:「李君,超能者協會若是插手此事,官方組織內部會出現大規模的人事調動,嗯,我們原本打算讓青木君擔任副組長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組長只有一位,副組長最少三位,最多五位。

  官方組織經此一役,損失慘重,包括山本歸田這個二五仔在內,副組長死了兩位。

  這些空缺的職位都是香餑餑,青木大輔雖然是血裔家族的家主,但也有在官方組織內部掛職,只不過沒有權力。眼下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官方組織內掌握權力,青木家將更上一層樓。

  李羨魚翻了個白眼。

  青木大輔咬了咬牙,一臉肉疼的說:「我都一把年紀了,管理家族已經很耗精力,應該給年輕人讓路。結衣是我們青木家最優秀的後輩。」

  他悄悄的給了那位幹部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說的也是呢,副組長的位置的確該考慮一下年輕人,尤其是像結衣這樣優秀的年輕人。」

  「沒問題,我不敢保證,但會竭盡全力幫忙。」李羨魚同意了。

  ......

  回到住所,青木大輔換了一身衣服,敲開了青木結衣家的門。

  青木結衣和父母住在一起,別墅距離青木大輔不遠,都屬於家主核心區域。

  家裡的保姆過來開門,把家主引了進去。

  大廳裡,結衣的父親青木孝在看新聞,母親青木芳子則穿著和服,坐在茶几邊插花。

  青木孝眼眶深陷,臉頰消瘦,精氣神看起來都不是太好。明眼人立刻就能瞧出是縱慾無度的後遺症。

  青木芳子年輕時是難得的美人,出生青木家的旁系,但差點就能嫁到主家,成為青木大輔的弟媳,可見顏值有多高。

  便是如今人到中年,保養的好,瞧著似乎才三十多,肌膚白皙,臉頰透著健康的紅暈。豐腴成熟的身段曲線連寬鬆的和服都遮掩不住。

  唯一的缺點就是稍稍有些勢利。

  「家主!」兩人見到青木大輔,慌忙起身,都有些拘謹。

  青木大輔點點頭,家主的威嚴不經意間透出來,便能讓這對中年夫妻芒刺在背。

  青木芳子和青木孝都是很普通的族人,天賦不強,血脈也平庸,偏偏就生出了青木結衣這樣鍾靈敏秀的女兒。這其實就是家族內聯姻的好處,只要把血脈維持在一定程度,總會時不時的蹦出幾個天才。

  「結衣呢。」青木大輔問。

  「在房間裡。」青木孝恭敬回答。

  「回來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裡,喊她吃飯也不出來。我開門進去,看見她縮在被子裡,喊著讓我出去。」青木芳子歎著氣補充:「也不知道怎麼了。」

  青木大輔皺了皺眉,心說這丫頭和李家傳人吵架了?

  女孩子的閨房他就不進去了,往沙發一坐:「我有事找她。」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30 02:03
636 副組長

  青木芳子拐過大廳,沿著樓梯上去,青木孝恭敬的姿態坐在青木大輔對面,試探道:「家主,您找結衣有什麼事?」

  青木大輔是個稀客,儘管兩家住的近,但青木孝已經記不起青木大輔多少年沒上門拜訪了。通常有事找結衣,都是讓族人來通知。

  更何況是大晚上的親自拜訪,這讓他感覺不同尋常。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您就別理我了。我帶您去書房?」青木孝說完,立刻又補充了一句。

  「不用,」青木大輔腦袋輕微的搖了搖,看向青木孝,帶著點羨慕的情緒:「孝,你生了個好女兒。」

  你生了個好女人.....

  這樣的句式他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青木孝笑了笑,謙虛著說都是家族培養的好,是家族的功勞。

  如此回答,屬於政治正確,否則大家就會覺得他得意,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膚淺之人。

  棉拖踩踏樓梯的微響裡,青木結衣跟著媽媽下來了,她穿著偏向公主風格的保守睡衣,踩著印了卡通人物的棉拖,頭髮簡單梳理過,眼圈微紅,浮腫,看著似乎小小的哭過一場。

  看起來是真的鬧矛盾了,聯想到李家傳人說近期要回中國,青木大輔心裡一沉。

  他沒當著中年夫婦的面詢問這件事,清了清嗓子,「超能者協會今日發來消息,說要幫助我們維持血裔界的穩定,明日傍晚就會抵達東京。他們這是瓜分利益來了。」

  青木結衣吃了一驚,因為泡溫泉時生氣離開,所以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還有這種事?」青木孝憤憤不平:「無恥的米國佬,他們總是這麼霸道。真是可笑,天神社的叛亂早已接近尾聲,這時候才過來。把我們島國當什麼了。」

  「幸好李君在這裡,又是臨時領袖,有他出面,我們底氣也足一些。」青木大輔感慨道。

  官方組織也不是要李羨魚去硬剛超能者協會,這顯然不可能,李羨魚的存在,以及他的態度,是官方組織談判的籌碼。

  有一位半步極道撐腰,他們的底氣也足一些。否則,人家極道境界的會長來了,官方組織在失去岩崎帝人後,哪裡還有底氣跟超能者協會說不?

  青木結衣精緻的眉頭頓時一皺:「家主是要讓我去但說客?」

  她又想起了不久前在溫泉裡,自己問他,想不想邀請她去中國做客。

  對於一對關係有些曖昧的男女來說,這是非常明顯的暗示了,人家姑娘都願意跟你遠赴重洋去你的國家玩了,再努力努力,滾床單豈不是順勢而為的事嘛。

  但李羨魚拒絕了,他若是沒聽懂暗示也就算了,青木結衣最多在心裡罵幾聲八嘎。

  可她知道李羨魚聽懂了,他又不是榆木腦袋,他那麼聰明一個人。

  正因為如此,青木結衣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對方踩在腳底了,火燒火燎,難過羞憤的恨不得當場找地縫鑽。

  回來之後小哭了一場,傷心自己原來在他心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是她太自我感覺良好。

  她正要開口拒絕,便聽家主笑道:「不,李君已經答應了,作為交換條件.....結衣,等事情徹底結束,官方組織將委任你為副組長。而且是實權副組長。」

  大廳裡忽然安靜下來,液晶電視裡播報新聞的聲音愈發清晰。

  青木孝長大了嘴巴,整個人沉浸在消息帶來的巨大震撼裡。

  青木芳子一下子摀住嘴,幾秒後,聽見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一聲比一聲激烈,像是要跳到嗓子眼。

  結衣要當副組長了?!

  而且還是實權。

  這意味著,她將一躍成為島國血裔界權力巔峰之列,影響力絕對不比青木家主這個位置差。而手裡能掌握的資源更是超越了青木大輔。

  而她就是官方組織副組長的歐卡桑。

  首先,家族會更加重視結衣,從而重視她們夫妻。這是地位與資源的雙重傾斜。

  其次,她這個結衣媽媽的影響力不再限於家族內,將來無論走到哪裡,都沒人會忽視她。各大家族貴婦們的高端交流會、酒會、沙龍等等,這些活動也會對她敞開大門。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她再也不用為錢煩惱了,作為沒什麼能力的中年婦女,除了一副美麗的皮囊,缺乏內涵。因此家族裡的產業也沒他們的份兒。她和丈夫都靠家族養著,每月都有一筆錢,這筆錢因為結衣的嶄露頭角而不斷增加,但終歸不會太多。只能保證他們有一個富足的生活。

  一旦青木結衣當上官方組織的副組長,意味著錢這種東西,不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至少是不用愁了,足夠她盡情的花銷。

  生活質量不可同日而語。

  「結衣,媽媽....頭暈了,媽媽無法呼吸了。」青木芳子往後躺靠在沙發上,捧著波瀾壯闊的胸懷,語無倫次的訴說著內心的激動。

  「媽媽就知道結衣將來會有出息......」

  青木結衣微微瞪大眼睛,片刻後,臉色迅速黯淡下去。

  「怎麼了?」青木大輔見她臉色有異,心說這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你臉上的表情應該是我的啊,我原本才是這個副組長。

  不過,青木結衣擔任副組長也無所謂,都是自家人,青木家的意志就是青木結衣的意志,副組長的位置由他擔任還是青木結衣擔任,問題不大,最後受惠的依然是青木家。

  「我知道,家主,如果還沒有別的事,結衣就先回房了。」青木結衣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輕輕抽了抽鼻子,起身走上樓梯。

  大廳裡的三人面面相覷,青木大輔咳嗽一聲:「我先回去了,這孩子心情不好,當父母的多關關心,不要整天就知道自己享樂。」

  我們哪管的了她啊.....夫妻倆連連點頭。

  送走家主後,青木芳子緩步上樓,來到女兒閨房外,抬起手正要敲門,聽見裡頭傳來抽抽噎噎的聲音。

  這丫頭,喜極而泣了?

  「進來!」抽泣聲停了,裡頭傳來女兒鼻音濃重的聲音。

  青木芳子擰開門把手,看見青木結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身邊放著一盒印了魔法少女圖案的抽紙,床上丟了好些剛用過的紙團。

  「太高興了嗎?」青木芳子略微沉默後,面帶笑容的調侃。

  青木結衣不搭理她。

  「是不是和李君吵架了。」

  「你知道什麼。」青木結衣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沒給媽媽好臉色,嫌她煩。

  「媽媽也是過來人啊,也有過少女時代,媽媽以前和雄馬君戀愛的時候,也常常這麼哭的。」青木芳子安慰道。

  「你這麼說,就不怕爸爸聽見嗎。」青木結衣往門口看了一眼,爸爸當然聽不到,他在客廳嘛,青木結衣的耳力甚至可以聽見樓下的父親用打火機打火的聲音。

  她只是想提醒母親,不要老是把那個死去的男人掛在嘴裡。父母關係不好,有一半的原因便出於此。青木家當年雖然是靠著裙帶關係,但家族內部對女孩的管教向來嚴格。

  沒成親之前是不允許和戀人滾床單的,因為出色的女孩們大多都是家族內部消化,今天你和某某發生關係,明天又嫁給了另一個人,都是親戚,低頭不見抬頭見,多尷尬不是。

  不利於族人團結。

  但媽媽因為年輕時太漂亮了,太想嫁入主家當太太,很輕易的就把自己給了未婚夫青木雄馬,可是還沒等到兩人結婚,青木雄馬便英年早逝。

  媽媽只好嫁給了家族地位同樣一般,除了英俊再無優點的父親。

  媽媽覺得很吃虧,她本來可以當闊太太。爸爸也覺得很吃虧,別人娶的都是純潔的黃花大閨女,他娶的是別人的未婚妻。

  「聽見就聽見,你爸爸那個人,各方面都沒用。」青木芳子撇撇嘴,「還是你有出息,比媽媽有眼光,找的男人.....嗯,是個放蕩不羈的英雄。」

  媽媽想起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畜之名,果斷把「好男人」改成了「放蕩不羈。」

  「他有什麼好,沒什麼好的,名聲臭,身邊女人又多,三心二意。」青木結衣低聲道。

  「但他是李家傳人耶,你管他有幾個女人嘛,血裔界有錢有勢的男人和女人,哪個是一心一意的?」青木芳子說:「媽媽是看的很透的勒,感情這種東西,不需要太在意知道麼。握在手裡的權勢和財富才是真實的。」

  「我不聽我不聽.....」青木結衣摀住耳朵,拒絕媽媽灌輸的負能量。

  媽媽說的未必是錯,或者說很真實,可就是因為真實,所以才讓人揪心。

  「傻丫頭,要換成媽媽,才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吃定他了。」青木芳子沒好氣道:「多少女人想跟他搭上關係,連機會都沒有。」

  「那你去呀,你去呀,媽媽這麼漂亮,機會一大把。」青木結衣推搡著媽媽。

  青木芳子嘀咕道:「你以為我不想啊,可媽媽年紀大了。要不然還有你什麼事。」

  「你說什麼。」

  「沒什麼。」

  青木結衣把討厭的媽媽趕出去了,縮進被子裡,先把左邊的被子壓在身下,然後咕嚕嚕一滾,右邊的也壓住了,再抬起腳壓住末端。這樣就裹成粽子。

  在寒冷的冬天,這是標準的睡覺姿勢。

  她就露出一顆腦瓜,看著天花板發呆,李羨魚給她安排的副組長位置,其實是用心險惡,他想用副組長這個職位困住自己。

  你想啊,當了官方組織的副組長,還能去中國嗎?輕易都不好離開島國了。

  「青木結衣那個傻丫頭,居然對我表達愛意,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看在大家是同伴的份上我就不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了。給她個副組長位置打發她算了。」

  青木結衣想像著李羨魚對他的女人這麼說。

  想著想著,眼眶就濕潤了。

  ......

  米國,紐約。

  超能者協會總部。

  島國的時區是東九區,紐約是西五區,相差了十四個小時。

  在青木結衣把自己裹成粽子,體會著人生得來不易的戀愛中的酸甜苦辣時,維多利亞正坐在辦公室和她的弟弟萊德喝咖啡。

  「我並不想去島國。」萊德靠在舒服的軟椅上,看了眼對面的姐姐。

  「為什麼?」維多利亞在吃三明治,搭配濃咖啡,身前放著一份時尚雜誌。

  因為李羨魚在島國啊,我曾經跟你說過,我看上那個中國女人了.....嗯,李倩予!

  萊德仔細的盯著姐姐看,見她表情沒有異樣,這才鬆了口氣,「島國人自卑又自大,表面對你恭恭敬敬,其實暗地裡特別不友好,我不喜歡他們。」

  這當然也是理由之一,主要是不想見到李羨魚。

  和島國不同,超能者協會對歐洲的事格外上心,自從教廷風波傳出後,超能者協會詳細的調查了事情的經過。

  基於超能者協會在歐洲的影響力,協會查出了很多耐人尋味的信息,比如那位在聯賽裡曇花一現的超級美人兒,竟然把魅惑異能修煉到如此罕見的地步。

  又比如李羨魚曾經在萬神宮得到了一份古妖遺蛻,恰好就是魅惑。

  當然,教廷並沒有承認此事,所以超能者協會並未對李倩予的身份蓋棺定論,當做機密信息存檔了。

  按照萊德的職位,自然是無法查閱機密檔案的,但他是少有的,親眼見過李羨魚在萬神宮施展魅惑的少數人之一。

  在得知李家傳人復活,並出現在歐洲斬殺教皇后,萊德立刻意識到那位讓他念念不忘的大美人其實就是李羨魚。

  內心如遭雷擊,抑鬱了好一陣子。

  那段日子裡,他天天找美人兒深夜交流感情,欣慰的證明了自己依然是對女人感興趣的,還是一個正直的男人。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見到李羨魚。

  「我們這次去島國的理由是幫助官方組織平定天神社的亂子,既然要戰鬥,自然少不了輔助人員。」維多利亞喝了口咖啡,頭也不抬:「我幫你爭取到的名額,有立功的機會為什麼不要?萊德,如果你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升任小隊長,那麼你將無緣成為協會高層。」

  輔助人員在積攢功勳方面本就困難些,萊德又是個喜歡享樂的二世祖,上進心不足。都怪我,把他保護的太好。

  維多利亞歎口氣。

  「這次行動能成功嗎,我聽說他現在是官方組織的臨時領袖,雖然是臨時,但並沒有時間限定。如果官方組織打著他的旗號和我們來硬的,你說會長會不會跟他打一架?」萊德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興趣盎然的問。

  「那是會長的事,與我們無關。」維多利亞想了想,做出回答。

  「姐,這種小事不需要會長親自去島國吧?」萊德小聲道:「我覺得會長就是衝著李羨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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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 星空下最強

  維多利亞想了想,沉聲道:「我聽說島國發生大事了,昨天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之後會長就決定親自跟團過去。」

  「什麼大事?」萊德不由的端正坐姿。

  「機密,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只能打聽到這點信息。」維多利亞合上雜誌,雙臂抱胸,「但我們可以側面尋找線索,島國公民說東京郊外發生了恐怖襲擊,有人隔著數十里都看見了照透雲層的火光,猜測那是導彈爆炸。那片區域至今還處在封鎖狀態,附近的居民都被安置在別處,不准回家。」

  「島國血裔界的血裔們則說那裡發生了極道層次的戰鬥,官方組織和天神社在那裡開戰,最後是官方組織勝利。」

  萊德邊聽邊點頭,心裡一動:「是無雙戰魂和極道境界的高手戰鬥?可島國哪天的極道啊。嘖,有點好奇了,島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天早上坐航班去一趟島國就知道了。」維多利亞伸了個懶腰,白襯衫裡的胸脯一看就知道有好好學習,否則安能如此向上。

  .......

  清晨,李羨魚在青木家的度假酒店醒來,拉開窗簾,遠處是頂部皚皚雪色的富士山,近處是連綿的群山,以及一座座溫泉池。

  洗漱之後,來到客廳,聽見了黑龍尖細的咆哮。

  大廳的地板上,兩米多長的黑龍高高聳立著,朝著戲弄它的貓齜牙咧嘴。

  它的前方是一隻剛剃過毛似的中華田園貓,寸發似的短毛裡隱約可見裡面的肉色,此時它正抬起爪子,試探似的拍一下黑龍的腦袋,拍一下,再拍一下。

  黑龍怒極了,不停的嘗試撲咬田園貓,但每次都被它輕巧的後躍避開。

  我是不是應該掏出手機拍視頻,名字就叫《震驚,田園貓大戰黑龍,結局竟然是這樣》。

  黑龍后腦勺被拍了一巴掌後,再次昂著頭撲向翠花,翠花一個後挑斬(後跳之時揮出爪子),準確命中黑龍腦袋,把它高高昂起的頭拍在地板上。

  「翠花,早飯吃了嗎。」李羨魚趁機打斷她的玩耍。

  翠花扭頭,默默看了他一眼,快速竄回房間,幾分鐘後,穿著牛仔可和襯衣,披著黑色及膝大衣的翠花出來了,腦袋上蓋著一頂鴨舌帽。

  「沒有,打算晨練後再吃。」翠花瞪了瞪眼,有點不開心,醜醜的樣子給他看見了。

  李羨魚敲開主臥和客臥的門,把採取天地精華努力練氣的三無和睡懶覺得祖奶奶叫醒,到樓下餐廳吃早餐,正好碰到血騎士和佩絲。

  按照原本的行程安排,他倆今天要回歐洲,但昨晚知道超能者協會的會長,貝克·理查德森將於今日下午抵達東京後,便不走了,打算留下來看看情況。

  主要是李羨魚現在狀態糟糕,外強中乾,真鬧了什麼矛盾,肯定是被捶的份。

  「身體怎麼樣?」血騎士吃著佩絲剝的水煮蛋,隨口問道。

  「今天能恢復。」李羨魚點頭,給予肯定的答覆。

  第一次海上大逃殺時回溯了四十分鐘,第三天的中午恢復戰力。第二次回溯了一個小時,因為次數太少,缺乏經驗,李羨魚保守估計是一個星期內。今早起來才感應到,力量正慢慢回歸,預測今天日落前能恢復。

  時光回溯的規則原本他想像的更一絲不苟,回溯四十分鐘,第三天中午恢復。回溯一個小時,第三天日落恢復。

  我如果回溯一年或兩年,會怎樣?

  會不會直接被時光抹去?還是陷入一個循環的時間裡?

  這個問題就超出李羨魚的知識範疇了,想也是白想。

  「那就好,」血騎士想了想,朝佩絲說:「我們就留下來看看熱鬧,順便等他恢復,要些精血。」

  佩絲看了看李羨魚,哼了哼:「看熱鬧就好,不要亂說話,這裡不是教廷,你被人打死我可不管。」

  這是讓血騎士不要摻和島國和超能者協會的事兒,更不要幫李羨魚。

  女人都是記仇的,昨天喊她奶奶的事她還記著呢。

  李羨魚厚著臉皮:「佩絲姐姐。」

  佩絲翻了個白眼。

  「佩絲妹子?」

  血騎士把手裡的半個雞蛋砸過來:「佔我便宜?老子都可以給你當爹了。」

  「給我當爹可不是個好差事,你忘記我那個叫滅爸的敵人了?」

  血騎士拱了拱手。

  這是李羨魚那裡學來的手勢,代表著無語和不想和你說話。

  到了中午,一身正裝的青木大輔親自過來,說超能者協會的「支援團」再過幾個小時就抵達東京了,車隊已經準備好,我們出發吧。

  於是,李羨魚帶著他的後宮團和教廷的兩位聖殿騎士團長,以及李佩雲,向東京出發。

  上車前他看到了青木結衣,穿著漂亮的白底櫻花和服,俏臉略施粉黛,她無視了青木大輔的招手示意,不肯和李羨魚坐同一輛保姆車,逕直進了別的車子。

  血騎士幸災樂禍的吹了個口哨。

  李羨魚看著她坐進旁邊的車裡,收回目光,也進了屬於自己的座駕。

  真是個敏感的,擁有強烈自尊心的女孩,不過也可以理解,青木結衣是名聲在外的天才美少女,不管天賦還是顏值都是絕佳。

  驕傲敏感在所難免。

  ......

  下午五點半,北海墓園。

  穿著統一制服的人員在墓園外圍徘徊,戴著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採集熔岩,熔岩的顏色呈現深黑色,在夕陽下仔細觀察,會發現有許多暗紫色斑。

  一位研究人員用捏碎熔岩,把它丟入試管,再注入隨身攜帶的礦泉水,使勁搖晃,水變成了夾雜著黑灰的深紫色。

  「是什麼物質混進了熔岩?」他摘下口罩,把試管湊到鼻端,聞了聞。

  咔擦!

  試管脫手摔碎在地,那位研究人員雙眼發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一副活不成了的模樣。

  「快,快急救!戴上防毒口罩,小心點。」周圍的超能者協會成員大驚失色,一邊把口罩換成防毒面具,一邊進行施救。

  維多利亞聽到動靜走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熔岩裡蘊含著某種毒素,遇水會揮發,剛才他不小心嗅了一下.....」邊上的人解釋著,看了眼中毒的工作人員,歎口氣:「他太大意了,研究時應時刻小心謹慎著,不管是在實驗室還是在外面都該如此。」

  維多利亞皺著眉頭查看中毒患者的情況,儘管打了腎上腺素,服用了速效解毒丸等藥物,他的生命體征依然微弱,隨時都會在眾目睽睽下撒手人寰。

  她嘗試著注入氣機,激活患者的細胞活力和心臟,幫助他抵抗毒素入侵。過了片刻,儘管還是半死不活的模樣,但情況總算穩定下來,沒有惡化。

  維多利亞命人把中毒者抬下去救治,皺著眉頭走到熔岩地帶的邊緣,心裡無法平靜。

  毫無疑問,這是三天前留下來的戰鬥痕跡,島國官方組織封鎖了這裡,但沒有清理。應該是不知道該如何清理了,方圓數里化作了廢土。

  熔岩倒是其次,火焰雖然焚燒一切,可畢竟是無毒的,重建起來並不困難。真正麻煩的是凝結在土地裡的未知毒素,居然如此霸道,哪怕過了三天,尋常血裔稍稍聞到就會有生命危險。

  簡直就是核洩漏後的廢土,沒有任何生靈能夠在這裡生存。

  「真是可怕的景象啊。」有人在她身後說話。

  維多利亞吃了一驚,扭頭看去,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裡面是筆挺的西裝,最裡層是緊身納米作戰服。

  其中一個正是超能者協會的會長,他留著暗金色的短髮,有一雙淺綠色的眸子,目光特別犀利,臉龐瘦削,給人一種極其彪悍的感覺。

  另一個是棕髮褐瞳的中年男人,超能者協會副會長之一拉米瑞斯·金,與隕落在萬神宮的沃爾德·瓊斯一樣,都是實權副會長。

  「進去看看,但在那之前,我得先脫掉鞋子。」貝克·理查德森說著就把錚亮的皮鞋脫了下來,交到維多利亞手裡,再脫掉襪子丟一邊,赤著腳踏進了含有毒素的熔岩地帶。

  米拉瑞斯·金抬腳跟上,並頷首示意維多利亞也跟過來。

  三人緩步走在焦黑的熔岩地帶,左顧右盼,觀察著這裡遺留的信息。

  沒走多久,便看到了一個微微凹陷的坑,坑裡凝結著厚厚的熔岩。

  「真是可怕。」貝克·理查德森凝視著淺坑片刻,輕聲感慨。

  就這樣一直走到荒川岸邊,此時的荒川靜靜的流淌著渾濁的河水,某處的兩岸有修復的痕跡。

  「這裡應該是戰鬥最開始的地方。」

  「因為這裡的土地沒有毒素?」拉米瑞斯·金問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如果這裡只是戰鬥過程中波及到的地方之一,那必然會留下毒素。不可能其他地方有,這裡卻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雙方在這裡交手,隨後越打越激烈,範圍不斷波及,手段也越來越激烈,最後污染了方圓數里的土地。

  「有一方是火焰異能者,實在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可怕的火焰異能。另一方擅長用毒,攻擊方式也僅僅是毒。如此猛烈的毒素,真是是異類,或人類能擁有的?」貝克·理查德森目光灼灼,眼裡有驚悸,更有熊熊燃燒的戰意。

  「看來那些東西真的已經復甦了。」他感慨一聲。

  「那些東西?」拉米瑞斯·金一愣。

  「世上有幾尊極道。」理查德森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除去已經隕落的教皇,您,佛頭,酋長......三位。」

  「幾人是火系?幾人會用毒?」

  「都不會。」拉米瑞斯·金反應過來了,倒抽一口涼氣:「古妖!」

  古妖?!

  維多利亞心裡吃了一驚,那些傢伙終於開始行動了嗎。

  上次跟隨沃爾德·瓊斯副會長進入萬神宮探索,從李羨魚口中得知了部分古妖早已逃離萬神宮的事,因此沒有太過驚訝。

  「古妖潛伏在人類世界裡那麼久,一直沒有動靜,為何現在忽然大動干戈?牠們有什麼目的?」維多利亞看向理查德森。

  「或許寶澤知道,這方面的情報,超能者協會要落後寶澤很多啊。」理查德森搖頭:「不過無所謂,中國除了那個老光頭就沒有極道了,遲早會向我們求援。」

  貝克·理查德森跟團來訪島國,見證這場戰鬥遺留是主要目的之一,他沒有任何驚慌恐懼,反而戰意昂揚,因為終於有同境界的敵人了。

  他已經寂寞了太久,當今四位極道,教皇年紀一大把,等閒不會出手,而今死了。酋長在自己的地盤天天睡女人,過著美滋滋的土皇帝生活,不喜歡和外界打交道。而且酋長也打不過他。

  佛頭.....老光頭皮糙肉厚,遊戲體驗極差。

  初入極道時,他幾乎拋棄了防禦,專修攻伐之術。俗話說的好,攻擊是最好的防禦。

  這句話在遇到老光頭後,才知道大錯特錯,防禦就是防禦,你攻擊再強,若是打破不了別人的防禦,那就一文不值。

  這麼多年過去,儘管自信可以打破老和尚的金剛不壞身,卻已經不想再和他打架了。有那個精力,還不如拍峭壁去。

  「島國血裔界這次的所作所為讓我很生氣。」貝克·理查德森沉聲道。

  「他們會知道自己錯了,想脫離協會掌控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都無所謂。」理查德森緩緩道:「他們沒通知我,島國有古妖潛伏著。」

  「不過,有無雙戰魂也不錯。」

  星空下最強男人,何時能把「男」字去除?

  米國血裔界之所以號稱全球最大血裔體,除了有錢有裝備,再就是有他的存在。以往的四位極道中,他最年輕,最強大。其他三位,一個佛系,一個天天陪著上帝,一個美滋滋的當土皇帝,只有他最活躍。

  米國血裔界對其他國家的血裔天然帶著一股盛氣凌人的驕傲,但就算是喜歡鼓吹本國血裔界的血裔媒體,也只是給了一個「最強男人」的稱號。

  而不是最強人類。

  因為有無雙戰魂在,那位似人非人的怪物可是極道巔峰,儘管她一百多年來從未恢復巔峰。

  「走吧,不要讓主人等久了。」貝克·理查德森從維多利亞手裡接過皮鞋,朝著焦土之外走去。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31 01:49
638 挑戰無雙戰魂

  東京,官方組織總部。

  總部設立在東京郊區,各國的官方組織總部,極少會設立在繁華的CBD,不僅是出於保密,人口太密集的地方,也會給血裔們的工作造成阻礙。

  尤其東京這個寸金寸土的城市,佔據太大的地盤無疑是浪費土地資源,而面積太小又顯得沒有格調,面子這東西,是全人類的通病。

  東京郊區,官方組織總部,佔地面積接近一平方公里,除了平時辦公的大樓,還有武器研發部,醫療部,儲存軍火和法器的大型倉庫,3D打印車間等等。

  下午六點半,員工餐廳,官方組織的幹部齊聚一堂,早早的等待在這裡。

  小弟迎接老大還是很重視排場的,儘管老大早早的到了島國,卻遲遲不來拜訪。

  為了迎接超能者協會的「援兵」,官方組織請了米其林三星餐廳的主廚控場,頂級食材從早上就運過來了。

  就等著鞭炮一響,全村開飯.....呸,是老大一來,立刻上菜。

  李羨魚五點半就坐在象徵主人的位置等著了,等到六點半,還沒見到超能者協會的人過來。

  「這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啊,社會社會。」李羨魚磕著花生米,跟遠在祖國的戰姬發短信培養感情。來島國半個月了,一直沒時間沒精力聯繫她。

  直到現在大局已定,才有功夫詢問女朋友的狀況。

  島國發生的事情,官方組織嚴密封鎖,並沒有傳到國外去,即便是本國的血裔,也不知道三天前發生在北海墓園的那場戰鬥的真相。

  李羨魚也就沒和戰姬說這些,除了讓她擔心氣憤,毫無意義。只說自己當上了官方組織的臨時領袖,等退位後,有一大筆工資可以領。

  「多少?大概是一億日元吧。」

  「能把貨幣單位換一下嗎,換成天朝幣,不,美元。」雷霆戰姬這樣回復。

  「你這是要官方組織割肉啊。」李羨魚發了一個敲腦袋的表情。

  這女人,要不是遇到我,遲早裸貸。

  隨著天朝幣的貶值,一億日元大概能換六百萬天朝幣。

  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是一筆巨款,但對官方組織來說,小錢而已。

  如果李羨魚不為青木結衣爭取副組長的位置,這筆工資應該會翻很多很多倍,這事兒當然也不能和戰姬說。不然她分分鐘飛島國來,手撕青木結衣。

  然後被反殺。

  這時,三無拎著黑龍從外頭走進來,黑龍露出滿足的表情,腹部鼓脹脹的,半條身體凌空,半條身體托在地上。

  它剛在廚房吃完生肉,現在無比愜意滿足。

  三無目前擔任黑龍的投食者(飼養員),翠花只會欺負它,祖奶奶懶得搭理它,李羨魚討厭餵養低智商寵物,於是大家把活兒推給三無去做。

  三無學著李羨魚把黑龍纏在腰上,坐在祖奶奶身邊。

  祖奶奶一本正經的挺直腰桿坐著,斜著眼睛時不時偷瞄曾孫發短信,和那個她不看好的准曾媳婦聊天。

  這時,一位精通中文的幹部走過來,在李羨魚身邊說:「他們來了,組長,我們得到樓下迎接。」

  李羨魚並無異議,這是主人應盡的禮儀。

  於是幹部們隨著臨時領袖抵達樓下,幾分鐘後,遠遠的看見一列車隊駛來,清一色的黑色大奔,車裡下來一位位西裝筆挺的洋人,面無表情,態度高冷。

  李羨魚第一時間看見了身材高挑火辣,五官精緻的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恰好看過來,蔚藍色的眸子凝視著他。

  李羨魚微微頷首,收回目光,這才打量那位叫人無法忽視的超能者協會會長,貝克·理查德森。

  他的身形與崇拜肌肉的美國男人不同,看著瘦削,臉也瘦,精瘦精瘦的。淺綠色眸子很亮,亮的有些此人,非常犀利。

  身高中等,不算英俊,就是這麼一個中年人,卻把周圍一眾血裔給壓下去了,好像他天生就該是領袖。

  雙方領導人會面,李羨魚熱情的伸出手:「你好!」

  貝克·理查德森沒伸手,用英語問道:「你說什麼?」

  李羨魚一愣,原來不會說中文嗎,便用愈發標準的英語重複:「你好。」

  貝克·理查德森這才點點頭,伸出手握了握:「你好。」

  收回手後,他目光頓時停留在祖奶奶身上,與剛才的李羨魚一樣伸出手:「你好。」

  祖奶奶瞟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貝克·理查德森便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你好。」

  祖奶奶微微點頭,勉為其難的和他握了一下。

  李羨魚:「.......」

  這不是會說中文嗎,你個老小子是看不起我鬼畜傳人是不是。

  叫你女兒小心點。

  晚宴很快開席,偌大的空間裡,整整做了十張桌子,超能者協會這次來了五十二位血裔,個個都是精英。

  熱騰騰的美味珍饈一盤盤的端上來,大家極少動筷子,畢竟吃飯只是象徵意義的接待,談正事要緊。

  貝克會長說島國血裔界自半年前開始動盪,直到如今戰況愈發激烈,牽連了無數普通人。已經嚴重違反了血裔界的規則。

  作為同盟國,超能者協會有義務幫助官方組織剷除內患。

  李組長指出大家分享經驗共同發展是理所應當的事,地球就一個,大家都有責任維護它的安定繁榮,我代表島國謝謝超能者協會的熱情幫助,但事情我們已經平息了。

  貝克會長說超能者協會準備在島國設立分部,專門協助官方組織管理島國血裔界。

  李組長說我麼不需要。

  貝克會長說:不,你們需要。

  雙方進行友好會談,相互借鑒推進民主和法制建設等方面的管理經驗,密切在建立分部和不建立分部的話題上產生思想碰撞,為促進雙方關係全面深入發展做出新貢獻。

  不遠處的餐桌上,萊德一字不漏的聽著會長和李羨魚扯皮,嘴角不停的抽搐。

  就算是殺伐果斷的霸道會長,在涉及到國際問題上,也變得極其的無賴,就像天天守在超市裡等待打折的家庭主婦。

  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嗎。

  如果沒有李羨魚,大概會直接提出要求,強硬的不理睬島國血裔界的反對。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國際影響力,島國血裔界都遠遠無法與超能者協會比肩。

  況且,官方組織一直都是超能者協會的小弟,沒人會幫著官方組織主持公道,頂多寶澤跳出來譴責一下。

  「萊德,那一桌好多美女,你姐姐坐在裡面都凸顯不出魅力。」身邊,大口喝酒的同伴推了推萊德肩膀。

  「你這傢伙,不管走到哪裡,永遠隻盯著女人看。」萊德沒好氣的說。

  身邊的同伴叫威爾·古德里安,副會長米拉瑞斯·金的學生,職位與維多利亞一樣,隊長級別。算是超能者協會裡的中層幹部。

  這傢伙早已經是頂尖S級的實力,本來靠著老師的關係,早幾年就能進入高層,但因為喜好美女,前些年被人舉報收受賄賂,美色賄賂,險些被革職。

  他老師米拉瑞斯出面擔保,威爾寫信給組織高層表示悔過,不會再犯,這才保住了位置。

  與萊德關係不錯,前段時間萊德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直瘋狂找女孩子交流感情,就是這傢伙帶的路。

  「維多利亞凸顯不出魅力不奇怪。」萊德喝了口酒,並不在乎姐姐的美貌受到「打壓」。

  且不說李羨魚身邊的幾個女人個個都是絕色,就官方組織這邊,青木結衣本身就是文明歐洲的超人氣美少女,姣好的容貌,亭亭玉立的身材以及爐火純青的魅惑,讓她成為男人眼中的頂級美少女。

  此外,還有官方組織著名交際花高橋美惠,這可是官方組織的顏值擔當,曾經陪伴組織裡的高層幹部出入各種國際場合。

  一等一的花瓶,三十出頭的年紀,論風韻,那一桌的女人沒有比得上她的。

  「他們在說什麼?」威爾目光盯著魅力出眾的美女們。

  「會長提出要在島國建立分部,李羨魚拒絕了,這應該是島國官方組織的意思。」萊德回答。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會長不就是為這事而來麼。官方組織不同意,那就打到他們同意。我們是來幫忙剷除天神社的,既然出力了,當然要有相應的回報。」威爾理所應當的說。

  雖然現在還沒出力,但這不是必然會發生的事嗎。

  「這幾年,寶澤越來越壯大。而咱們對各國血裔界的掌控力都有所下降,此消彼長,長久下去,血裔界就是中國當老大了。」

  「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在島國建立分部。」

  其他人也加入話題,紛紛發表意見。

  「李羨魚還好說,區區半步極道,可是無雙戰魂在這裡,會長能是她對手嗎。」

  「李羨魚只是半步極道,那麼無雙戰魂還處在極道境界,極道境界的話,咱們會長怕過誰?」

  「但如果李羨魚和無雙戰魂聯手,會長肯定打不過。」

  「李羨魚只是初入半步極道,他差遠了。想插手極道的戰鬥,那叫不知死活。」

  主桌。

  見李羨魚態度堅決,想通過溝通解決問題已然不可能,貝克·理查德森牢記自己來島國的第二個目的。

  他看向祖奶奶,「我一直聽說無雙戰魂曠古絕今,是站在血裔界頂峰的存在。上一代李家傳人死的時候,我修行還不夠。原本以為不會有機會挑戰無雙戰魂,沒想到這一代傳人晉升速度這麼快,半年已經是半步極道。」

  「我以個人名義,向您提出挑戰。」

  如果不是這一代的戰魂傳人成長過於迅猛野蠻,貝克·理查德森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未必有挑戰無雙戰魂的機會。

  因為按照正常發展,就算這一代傳人能踏入半步極道,也是人到中年,而那時,理查德森已經是老年,七十歲以上了。哪怕是極道高手,壯年和老年的差別也是很大的。

  超能者協會眾人精神一振,紛紛投來熱切的目光。

  來了!

  會長發出挑戰了。

  會長是武癡,好戰狂人,還沒踏入極道前,就四處挑戰各國高手,從未敗過。但凡接受他挑戰的人,最後都乖乖奉上絕學。

  當年初入極道,就敢於挑戰中國的極道高手,以平局結束。而當時佛頭已經踏入極道好些年,雙方潛力對比,一目瞭然。

  超能者協會內部還有一個流言,會長曾經前往非洲挑戰過那位隱世不出的酋長,結局好像是贏了。

  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大家都願意去相信。

  教廷的教皇是古妖寄生,暫且不論,但既然教皇是被幾位半步極道聯手殺掉的,想來也不如會長的。

  就是說,血裔界四位極道裡,會長是當之無愧的NO.1。

  現在,面對同樣在極道境界的無雙戰魂,他未必會輸。

  「他沒提出標誌性的「絕學賭注」,嗯,意味著建立分部的提案就是賭注。贏了,超能者協會就在島國建立分部,輸了,就當做沒有這回事。」李羨魚心理分析。

  祖奶奶不理會理查德森,她已經被米其林三星餐廳主廚做的美味佳餚控制了,自顧自的胡吃海喝。

  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寶澤的大廚根本沒法與之相比,曾孫也從來沒有帶她去過米其林餐廳。

  相比起來,打架哪有吃東西重要。

  「無雙戰魂不敢應戰?」

  「那副吃相,肯定是裝模作樣躲避挑戰的藉口吧。」

  無雙戰魂怎麼可能是這樣吃相呢,與她身份完全不符。

  「那是不是意味著咱們會長在極道境界是無敵的?」

  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們微微興奮。

  官方組織的副組長頻頻使來眼色,希望李羨魚替祖奶奶拍板同意。

  不,祖奶奶和他打架完全沒有意義,必須得是我來,掌握氣之劍的我才行.....

  氣之劍對付普通血裔不會彰顯出它可怕的神異,只有斬傷古妖身體時才會出現「腐蝕」現象。

  就等你挑戰了,看看是理查德森,還是沃查德森。

  李羨魚咳嗽一聲,看向貝克·理查德森:「我有一個提議。」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3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7-31 01:49
639 我們都是MT

  聽李羨魚這麼說,貝克·理查德森收回注視著無雙戰魂的視線,轉而看向他。

  「貝克會長是好戰之人,我也是,我這人喜歡挑戰高手,尤其越階挑戰。」

  「我的奶....祖奶奶不喜歡和你切磋,她活了這麼多年,早脫離這些低級趣味了。」

  李羨魚趁機黑了一下貝克·理查德森,當然,看起來是在自嘲,畢竟他說自己也喜歡挑戰。

  貝克·理查德森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沒興趣陪小孩子過家家。」

  這是很不客氣的話了,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向來不喜歡謙遜低調,有話直說,貝克·理查德森乃當世極道,確實有說這話的資格。

  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們爆發出不小的轟動,李羨魚說要挑戰他們會長?

  以半步極道挑戰極道.....這比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還要荒誕。

  「他太成功了,所以膨脹成這樣。」萊德歎口氣。

  「膨脹?這是已經狂妄到失去理智了。」威爾嗤笑著,既有不屑又有憤怒。

  不屑李羨魚的不知死活,憤怒他敢挑戰自家會長,這哪是憤怒,這是侮辱人。

  就好比某大名鼎鼎的國足說要單挑世界各國球隊,豈不是就是侮辱人麼。

  「估計是仗著無雙戰魂撐腰吧。」

  「會長,千萬不能答應啊,打死了無雙戰魂要自碎靈珠的。你要為我們的安全著想。」

  這是在諷刺李家傳人動不動就拿無雙戰魂自碎靈珠威脅世人。

  青木結衣鼓了鼓腮幫,轉頭瞪了眼哄笑的超能者協會眾人。

  嗯,這是祖奶奶的鍋,她當然的確這麼威脅過,不如此便無法保全李羨魚這顆獨苗。

  眼下就給超能者協會拿來詬病嘲笑。

  官方組織的一位副組長咳嗽一聲:「貝克會長,您的武力我們大家都明白,就當是指點晚輩。」

  周圍幾個官方組織的幹部心裡有不開心,李羨魚是臨時組長,那也是組長,貝克·理查德森說出「小孩子過家家」這句話,看似對李羨魚的不屑,其實也是證明了他沒把臨時組長這個頭銜放在眼裡。

  兩國血裔界首領會面,重要的不是戰力,而是各自的身份地位。

  「咱們....」李羨魚頓了頓,礙於英語水平有限,說回了自己的母語。反正理查德森聽得懂:「打開天窗說亮話,打一架是在所難免,血裔界嘛,都喜歡用拳頭說話。賠你嘮嗑半天,已經把我看新聞聯播的詞彙量用光了。」

  貝克·理查德森沒有說話,知道李羨魚還有後續,半步極道挑戰極道,這是沒有勝算的事。再天資絕倫的人也做不到。

  「俗話說,三個半步極道巔峰可以打一個極道,但那只是初入極道。貝克會長是資深極道了。我們這邊出三個人,我,李佩雲,血騎士,三人打你一個。但結局不看勝負,我們能在你手裡撐過一百五十招,就算贏了。反之,則算輸。」

  「我贏了,建立分部的事不用再談。你還得給我一千萬美金。輸了,島國讓你建分部,你想跟我祖奶奶切磋,我替她同意。」

  弱國無外交,地位都是靠打出來的。也不需要顧忌什麼撕破臉皮好不好。

  亂世時打戰,太平盛世還是在打戰,只不過變成了貿易戰。輸的一方簽訂不平等貿易條約,贏的一方攫取利益,就是這麼現實。

  兩個國家,就像兩個人,打架經常有。但是要根據環境和時代,採取不同的打架方式。

  血裔界沒有貿易戰,亂世也好,盛世也罷,都要打架。亂世的時候,就是大規模群毆,像現在這樣太平盛世,是打著切磋的旗號打架,不傷及性命。

  所以除非島國血裔界同意超能者協會建立分部,否則這一架是遲早的事。

  超能者協會千里迢迢飛過來,你一句不需要,他們就會善罷甘休?

  官方組織懇請李羨魚出面,還許諾副組長位置,為什麼?就是需要他出面打架。出面撐場子讓他們有底氣拒絕,只是說的委婉一些。

  李羨魚起初不願意,正是因為不想和一尊極道打架,吃力不討好。打贏了便宜島國,打輸了自己疼,還顏面盡失。如果只是出面拒絕就能完事,舉手之勞他沒拒絕的理由和必要。官方組織也不需要請他了,更不會許諾出實權副組長這麼重要的職位。

  李佩雲冷哼一聲:「什麼時候由你給我做主了?」

  李羨魚聳聳肩:「你可以不同意,與極道高手切磋,還是性命無虞的那種。我這是在給你機會,矯情什麼?不要就不要,我還死皮賴臉的給你送福利不成。」

  「.....」李佩雲一時無言,又哼一聲:「這次先原諒你。」

  這是李羨魚的陽謀,使喚他當打手,借他的力量對抗貝克·理查德森,但李佩雲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極道境界的戰鬥,即使是觀戰也是殊為難得的體驗。若是能參與進去,且不用擔心生命危險,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對他來說比損失幾千萬幾個億都要心疼。

  李佩雲是野生血裔,無門無派,不屬於任何勢力,他不像李羨魚有無雙戰魂喂招,也不像血騎士有同級別的龍騎士切磋。

  他想要找同境界的高手打架,只有去挑釁。

  至於極道高手,當世就那麼幾尊,沒有哪位極道會願意浪費時間做一個晚輩的陪練,惹對方不開心了,一巴掌把你拍翻,躺床上十天半個月的。

  甚至還會殺了你。

  血騎士在腦海裡溝通佩絲:「我距離極道也很近了,這樣的機會難得......」

  佩絲「哼」了一聲:「想去就去,你又不是小孩了,不需要什麼事都經過我同意。」

  是啊是啊,我要是相信你的鬼話,我這幾十年的人生就白活了。

  血騎士心裡吐槽。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要當真了,她又會說你不尊重她,不跟她商量,獨斷專行,大男子主義等等。

  「一百五十招,真是看不起我啊。」貝克·理查德森語氣平靜:「白送給我的便宜,為什麼不要。我可以答應你,但想額外在添一局。」

  他看向李佩雲:「我與你賭一場,就和李羨魚剛才說的一樣。你輸了,氣之劍給我。贏了,我用極道絕學給你換。」

  李佩雲眉頭一皺。

  「貝克會長,你好歹是極道高手,不能佔便宜。」李羨魚皮笑肉不笑:「什麼極道絕學能與氣之劍比肩?」

  「氣之劍的優點在於它是氣兵這個特質,但論威力,不見得勝過其他極道絕學。」貝克·理查德森解釋,他想著李羨魚或許沒見過、學過其他極道絕學,對氣之劍盲目自信。

  李羨魚看向祖奶奶,後者微微點頭:「極道絕學各有特點,妖道的三才劍術才是完整的極道絕學,單是氣之劍,的確不見得比其他絕學強。」

  三才劍術直指極道巔峰,這是它最大的價值。

  但是能殺古妖的只有氣之劍啊.....

  這是它不可取代的價值,也是在我看來最大的價值。

  氣之劍對普通血裔來說,是一把氣機充沛,鋒銳無匹的氣兵,只有在殺古妖時,它的「侵蝕」效果才會體現出來。

  妖道創造氣之劍的初衷就是鎮殺古妖遺蛻。

  「他指名道姓的要氣之劍,這很可疑,如果我是古妖,我也想得到氣之劍。也可能是他武癡的毛病犯了,看到厲害的絕學就想搜羅。」

  「就算你是極道,也不可能完全不挨刀子吧,只要砍你一劍,是不是古妖就一目瞭然,你要是的話,我不但要賴賬,我還要聯合祖奶奶幹掉你。」

  李羨魚看向李佩雲。

  李佩雲搖頭:「家傳絕學,不賭。」

  三才劍術源於妖道,卻是太爺傳授給他的,寄托了太爺畢生的心願,在李佩雲眼裡,它的地位不僅僅是極道絕學而已。

  「你的賭注是什麼?」祖奶奶忽然插嘴:「落櫻神斧嗎。」

  「那不僅是極道絕學,更是超能者協會的精神象徵。」貝克·理查德森搖搖頭,給出了李佩雲一樣的理由。

  他即使是會長,也不能把超能者協會創始人的絕學拿來當賭注,這是要向全美的血裔謝罪的。

  「是我在埃及歷練時獲得的極道絕學,可以激發潛能,讓戰力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後遺症僅僅是短時間內的身體虛弱,手腳酸疼。」理查德森補充。

  是從埃及的極道高手後人手裡「贏」來的吧!

  在場的眾人心裡腹誹。

  「我替傳人做主,同意了。」祖奶奶點點頭:「他也有氣之劍。」

  滿桌人都是一愣,包括李羨魚在內。

  宴會大廳爆發起不小的嘩然聲,官方組織和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場賭注的籌碼太大了,不僅賭上了島國血裔界的主權,還添了兩份極道絕學。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氣喘,呼吸粗重。

  官方組織血裔心裡暗驚,緊張的很。超能者協會的血裔則興奮的打了雞血,妖道絕學威名極大,便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他們都聽說過氣之劍的威名。

  會長若是得了氣之劍,如虎添翼,還有誰能撼動超能者協會在血裔界的地位?

  即便是寶澤那個首領將來踏入極道,面對會長也只有挨揍的份。

  理查德森詫異的看了眼無雙戰魂,他聽完李羨魚的提議後,下意識的就想逼對方拿氣之劍做賭注,但李羨魚的身份是官方組織臨時組長,不能夾雜太多私人利益在裡面。

  他和官方組織組長的賭注是建立分部,一碼歸一碼,所以挑了同樣會氣之劍的李佩雲開口。

  李佩雲不同意,李羨魚同樣了,反正第一樣,對貝克·理查德森來說沒有區別。

  他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激發潛能,爆發戰力的絕學的確很適合我這種打不死的小強,後遺症很小,有自愈異能彌補,幾乎抹除了後遺症。」

  「掌握這種絕學,就算面對古妖我也能在短時間內抵抗一陣,而不是之前那樣被毒尾主宰暴揍。」

  「祖奶奶對我很有信心啊.....」

  李羨魚念頭迭出,開口道:「好,祖奶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地址選在北海墓園遺址。」貝克·理查德森提議。

  人形核彈在任何地方打架都會造成破壞,東京寸金寸土,到處都是人,北海墓園是最好的選擇,反正那裡早已是一片廢土。

  「走,走,去北海墓園。」

  「會長又將多一份極道絕學。」

  .....

  「李君能打的過貝克會長嗎。」

  「三位半步極道,應該可以吧。」

  「可李佩雲和李羨魚都是今年下半年才踏入半步極道,貝克會長是資深極道。」

  官方組織的血裔又激動又擔憂。與前幾天兩尊古妖的戰鬥不同,那是吃瓜有風險,這次風險不大,可以盡情的大飽眼福。

  但這是賭上島國血裔界的戰鬥,沒法不擔憂,即便血騎士是資深的半步極道,然而他們面對的是貝克·理查德森。

  李佩雲疾走幾步,追上李羨魚,上下審視他。

  李羨魚回以疑惑的眼神。

  「你哪來的自信?是覺得有左手可以汲取氣機,有重塑劍胎的希望?」

  「但我要警告你,妖道當年能凝聚出劍胎,那是因為中國處在戰亂年代,殺人不犯法的。現在天下太平,你敢這麼幹?寶澤第一個不同意。」

  凝聚劍胎可不是殺一人兩人的事,更不是十人百人,那是以數百上千計。

  你是在關心我嗎?我不是你殺之而後快的仇人嗎。

  李羨魚低聲道:「不要怕,我們不是沒希望。」

  頓了頓,迎上李佩雲的眼神,他自信一笑:「我們都是MT。」

  他的肉身融合了魅妖的遺蛻,耐力、韌性都遠勝半步極道,而且還有自愈異能加持,在防禦方面有強大自信。

  李佩雲有精之劍護身,那是妖道開創出來的,不輸佛門金身的護體法術。

  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血騎士各方面能力都很平衡,但他的異能是狂怒,揍的越狠,他的爆發就越恐怖。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9: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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