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淘 作者:花間竹 (連載中)

 
bn0813 2018-8-28 17:08: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 13631
bn0813 發表於 2018-9-12 17:22
第一百章 幫主的魅力

  第二天一早,單雄信起來,來到前院看到鄭得他們已經四百米障礙賽所需要的材料都買了回來,就開始吩咐他們動起手來,開始架設障礙賽的設備。

  有六個專業木匠,這都不是個事,重要的是怎麼架設,做得有多高,這些要單雄信親身在場指導才行,也只有單雄信自己才清楚這些東西的具體數據,雖然六子他們說自己看得懂圖紙,單雄信還是親自在一邊比劃著,還讓他們幾人輪流把長寬高都是兩米的壕溝用鋤頭開始挖掘,這是個體力活,沒有一天的時候應該下不來。

  從跨柱到矮牆,到壕溝最後到低樁網,單雄信站在一邊指導幾個木匠用不知道是什麼木料,看起來很是結實的實木代替鐵架,做起東西來。

  還是人多力量大,最後看著幾個木匠的手下把東西都做了出來後,最後就只有安裝了,單雄信也親自在場地上指定了哪個東西是放哪裡的,說完之後就想起昨晚楊叔提的那個事來,單雄信想想也覺得是應該去買幾個打下手的家奴回來了,不然這麼大的院子也沒人打掃,總不能讓我堂堂的一家之主來掃地吧?

  太丟身份了。

  並不是單雄信腐敗,而是形式比人強,既然現在是一名唐朝人,就得像古人一樣活著,身為這麼大的一家之主,手裡現在那兩千兩的黃金也才用去一半,哥現在是有錢人,備幾個小斯,哦不,幾個漂亮的侍女在身邊伺候著,這不是正常的嗎?

  打定了主意,單雄信跟楊叔跟楊叔說了一聲,沒想到楊叔說也要跟著去看看,單雄信一想覺得也有道理,楊叔以前是管家出身,他應該知道買什麼樣的僕人合適,到時候就讓楊叔說作主好了,買多少人就看楊叔說了算了,也免去自己不少麻煩,

  考慮到現在天氣很冷,沒有把小傢伙帶上。

  幫主出巡,陣仗可不能低了,大手一揮,挑選幾個身手最好的帶上,鄭得,焦鐵柱兩個打手頭子,各帶三個手下,呼呼啦啦「開」著兩馬車就向外面進發。

  馬車裡面放著一堆銅錢,這裡作為零錢使用,萬一在城裡看上一些小點東西要買,總不能拿著一塊黃金讓人家找零吧?

  那樣是不是裝逼得過頭了?做人還是低調點好,裝逼會遭雷劈的,自己身上可沒有避雷針。

  為了讓這些窮鬼過把癮,單雄信把所有的黃金分別讓他們每人帶點,沉死他們。

  目前家裡還只有三匹馬,都被騎了出來,單雄信還是騎著那匹專用的棗紅馬跟趕著馬車的楊叔走在隊伍中間,焦鐵柱帶三個手下在前面開路,鄭得也帶三個手下走跟在最後面。

  焦鐵柱一直跟單雄信的身邊,是單雄信最信任的人,作為唯一有騎馬的手下,這誰都沒有怨言,畢竟焦鐵柱的身份擺在那。

  每人身上都披著一條橄欖綠的軍大衣,服裝很是整齊,單雄信看了看,頭上都戴著帽,帽子上還有那個閃亮的紅星,很有一點前世在部隊跟戰友們在外面拉練的樣子。

  「你說,幫主給的這身衣服還真暖和,現在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硬是感覺不到一點冷,這帽子也是,雖然大家都理了光頭,但有了這頂帽子,一點都不覺得冷。」

  「那可不,幫主對咱們可真是沒得說,就說咱們身上穿的這一身衣服吧,你去外面找找看,有錢都買不到,以後誰要是敢對幫主不利,我狗蛋第一個做了他。」

  「你也不想想這是哪裡來的,你們有見過幫主出去買過嗎?你們見過在外面有這些布料嗎?還有健身房裡面的那些器械,
一個個的都是從哪裡來的?」一個手下小聲地說道。

  沒有想到,他這麼一說,卻被剛才叫狗蛋的那名給一巴掌打在他嘴巴上,怒呵道:「不要命啦,這樣的事也敢說出來?只有你二傻子知道是不?俺們都不知道是不?焦鐵柱護衛第一天就交待過我們,以後跟著幫主,不管是什麼事情,就得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出來,你小子還不長記性是不?要是因為你一句話給幫主惹來麻煩,看我狗蛋不弄死你。」

  「某也不得不說你二傻子,這是咱們幫裡的秘密,大家也心知肚明,幫主能夠把咱們大家帶在身邊,還讓大家知道,證明幫主是相信咱們大夥,把咱們大夥真正當兄弟,這樣的事情往後就不要再說出來了,有的吃你就吃,有喝你就喝,哪那麼多嘴,你不想去那個地方我們還想去呢,到時候可別因為你的一句話讓我們大夥陪著你在家裡看家。」

  大家所說的那個地方,當然就是第一天單雄信跟他們說的叫那個叫整座山都是黃金的金山了,現在大家的人生目標就是親自坐船去那個地方,見一見整座黃金的大山是個什麼樣子,還有走路會隨時被伴倒的狗頭金子。

  這是大家的共同秘密,不管是誰,都不允許在嘴裡出來那個地方的名字,要是透露出去,他就是大家共同的敵人,人人得而誅之。

  這些跟單雄信相處以來,大家也在幫主的身上觀察到了一些神秘的地方,比如說突然出現在健身房裡面的那些巨大的鐵塊,還有一包包的大米白面……。

  這些大家也都看在眼裡,不過誰都不能說出去,這是幫中的秘密,現在在外面卻被這二傻子給點了出來,大家不氣憤才怪。

  「幫主連這麼多的黃金都放心給我們帶著,這是多麼信任咱們,你看,幫主的馬車裡也只有區區那點銅錢,還有平時咱們吃的米飯跟那白面,哥幾個就知足吧,以前咱們吃的是什麼?大家不會都忘記了吧?再看看現在大傢伙一個個的吃的壯壯的,這都是幫主給大夥的,我不管你們心裡是怎麼樣的,反正往後有誰敢對幫主不利,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那還用說嘛,人心都是肉長的,幫主對咱們的好,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誰敢做那隻白眼狼,就是咱們的敵人,我活剝了他。」一個手下說道,緊了緊腰裡的大刀的刀柄。

  「對,對,活剝了他。」大家都點頭贊同說道。

  「趕快跟上,嘰嘰喳喳說些什麼呢?」鄭得看到這幾個小子落在後面,嘰嘰喳喳在說些什麼,還不時地相互點頭,大聲的呵斥道。

  大家見到往日的寨主生氣了,像小學生被老師訓斥一樣,乖乖地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37
第一百零一章 老人與狗

  「快點,儘量在天黑前趕到城裡,不然就得在外面過露宿,現在可還是夏天,在冬天的,露宿荒野,凍都凍死你們。」單雄信說道,在經過一條河道的時候,見到河邊的一戶人家的棚子裡傳來哭喊聲。

  單雄信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裡可是自己的地盤,不會是又遇到山賊了吧?

  「停,停下,那邊的那戶老人是怎麼回事?裡面怎麼有哭喊聲?」單雄信把焦鐵柱叫了過來,問道。

  「不清楚,我們當初過來的時候,俺記得那是一戶在河邊的人家,有一個老人跟一個大約七八歲左右的女孩,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了吧?」焦鐵柱答道。

  單雄信當時跟那名官史第一次露過這裡的時候,是有這麼戶人家,看這樣子應該是在此地居住了有些日子的人家,這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放眼百里地就只有這麼一戶人家孤零零的住在這裡,現在又傳來裡面哭喊的聲音,要是不是自己從這裡露過,被賤人滅了口都沒人知道。

  「鄭得,你帶幾個兄弟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能幫助的幫助一下,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在這裡禍害百姓,打斷他狗腿,在我單雄信的地盤也敢有人在這裡撒野。」單雄信說道,同時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道路離草屋並不遠,這條路也是單雄信前些天看到手裡這裡手裡閒著,讓他們拿著鋤頭故意整出來的,可能容得下兩輛馬車並肩走過,包括焦鐵柱跟張順在內,十五個人整整花了四天的時候才把這條道路拓寬。

  單雄信遠遠的看見鄭得帶著三個兄弟鑽進了草屋,接著就傳來短時候的叮噹聲,接著就傳來鄭得那大嗓子的叫罵聲:「你他娘的,幾個毛賊也敢來這裡撒野,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我弄死你。」

  緊接著就聽到有幾人求饒的聲音,很是淒慘,好像鄭得下了死手一樣。

  「靠,鄭得這小子學得挺快的呀,竟然學會了自己的粗口話來了。」單雄信聽到鄭得爆粗口,並不是這個時候罵人的什麼田舍漢田舍奴什麼的,而是現代人經常罵人的「他娘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己平常用來罵他們的,不小心被這些人學了去了。

  不多時,鄭得他們四人拖著三個人像拖死狗一樣拖了過來。

  看樣子,這些人被鄭得他們打得不輕,腿都被打瘸了,也不知道斷沒斷。

  「怎麼回事這是?」單雄信問道。

  「幫主,這幾個根本不是人,不知道那老漢欠了錢還是什麼滴,他們竟然敢在此公開搶良家婦女,還想把人家那麼小的一個姑娘家拉去賣了,老漢不肯,他們就動手打了那可憐的老漢,剛好被咱們露過撞見。」鄭得說完,又覺得還不解氣,接著一腳重重揣在那人的肚子裡面,鄭得下的力道很足,那人被鄭得這麼踢,悶哼一聲,身子立馬成蝦米狀,差點把他的腸胃都踢出來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單雄信最看不慣的是這些欺負普通老百姓的人,單雄信一聽,臉色暗了下來,生氣地說道:「給你一次活的機會,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雄信看到地上躺的那隻蝦米說道。

  這三個一看單雄信一夥的的穿著,再看看單雄信每人的手裡都人手一把大刀,軍大衣在風中吹得啪啪作響,不管是馬車上面的單雄信還是旁邊的一眾手下,威風凜凜,很是拉風的樣子。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這三個人也知道今天遇到硬家子,嚥了嚥口水,說道:「平時,此地是荒山,自從這家老漢在此居住後,以打魚為生,我們每月都來收一次錢,今天過來老漢說他這個月沒有錢,於是我們看著老漢的閨女長得也算水靈,於是就想,就想,拉出去賣了變錢,沒想到老漢死不肯,我們就動手打了一下,沒想到驚動了各位大俠,請大俠贖罪,放過小的們,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沒想到鄭得一聽這話,就更加來氣,又揣了那人一腳,說道:「荒山,你哪隻眼睛看見是荒山了,往後這裡方圓數百里心裡我田家的地盤,在衙門是登記在冊的,有官府的文書,還荒山,這裡一草一樹都是我們田家的,我們愛給誰便給誰,還敢來收取費用,膽子不小呀你。」

  單雄信有過交待,自從單雄信入了戶籍用的是田單的名字開始,所有人叫自己的姓也得改叫田,或者是公子。

  鄭得他們幾個腳上穿可是單雄信在網上淘的部隊訓練穿的靴子,鞋墊下面可是有一層鋼板,這麼一踢,可不輕。

  那人被踢得叫喊連連,求饒道:「大俠饒命呀,我們再也不敢了,求大俠別再踢了,再踢下去,小的小命就沒了。」

  單雄信一聽就更加來氣,這裡現在數百里都是自己的田地,自己可是花了真金白銀的,竟然有人跑到在自己的地盤來收取保護費?靠,到二賢莊莊主的地盤收保護費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是說自己太仁慈了?

  來收保護費的有共三個人,手裡也有點功夫,不過跟單雄信的這些手下一比,還是不夠看,特別是這些時日跟了單雄信後,不管是白米飯還是麵粉,那是整袋整袋的提供,從不「拖欠」民工的工資。

  這營養上來了,這力量就足,鄭得剛才那一腳下去,差點把對方的肋骨踢斷了。

  「說,你們是混哪裡的,叫什麼,老大是誰?」單雄信問道,問完後,覺得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一想,原來是電影裡的一個台詞。

  「狗東西,我們家主問你話呢,想死是不?」焦鐵柱怒呵道。

  單雄信特意交待過,在外面不得叫自己幫主,得叫家主或者是公子什麼的,幫主聽起來不太好聽,一聽就知道是黑惡勢力,家主或者公子就顯得高大上許多了,也很秀氣。

  一個長得清白一些的青年也被打得不輕,怒氣地說道:「告訴也你們也無妨,我們是附近林家村的,我是村正的小舅子,如今你們打了我,就瞧好吧,回去我告訴我姐夫,一定帶人過來打斷你個客戶的狗腿,區區一客戶,竟然在這裡撒野,哼。」

  單雄信一聽,客戶,我什麼時候成了客戶了?一問楊叔才知道原來唐朝人所說的客戶是外來戶的意思,帶著點貶義詞的意思。

  青年說道,吐出一口的血水,不服地瞪了單雄信等人一眼。

  單雄信一聽,心裡更加來氣,不管是二堅莊莊主還是前世的特種兵,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威脅自己。

  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

  單雄信反思道。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鄭得,把他的一隻狗腿打斷了,讓他們兩個背他回去,警告那個什麼林家村的人,往後沒有我的允許,敢擅闖我田家村,他就是下場。」單雄信臉色平靜地說道。

  鄭得很馬仔地聽到單雄信的話,大腿用力往對方的大腿用力一踢,只聽見咔嚓一聲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奶奶的,我才是黑涉會好不好,竟敢來威脅我,不給你們點狠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單雄信看著兩個人扶著中間一個叫得撕心裂肺的人一步步的往回走。

  正當單雄信他們想離開的時候,住在草屋的老人帶著他小孫女走了過來。

  那小女孩有七八歲模樣,在前世也就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由於營養不良,身體很消瘦,黃黃的臉蛋沒有一點血色,一身的襦裙,補了好兩塊方形的補丁。

  「孫女,快,快來感謝給恩人。」老人領著小女孩來到單雄信的跟前,向單雄信跪了下來,一陣的感謝,然後擔心的說道:「恩人
,這些都是附近林家村的人,看到老漢我孤身在此,平時也不少過來欺負,每月都要老漢上繳一定的銅錢,本月由於到了冬天,這河裡的魚打得少了,也沒幾個錢,於是他們想拉我孫女去賣了當錢,老漢不肯,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事情,今天恩人打了他們,只怕他們後來對恩人不利,請恩人快快離開此地。」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39
第一百零二章 舊物

  老人大約有五十來歲的模樣,這個歲數在古代已經算是長壽的老人了。

  單雄信看到一個老人給自己下跪,急忙上前把對方扶了起來,說道:「老人家不用擔心,我是剛剛搬來此地的,我姓田,這裡已經被官府劃到我的名下了,往後這裡方圓百里就是我們田家村的田地了,往後他們來一次我打一次,你就放心在此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到那邊跟我說,我給你作主。」單雄信微笑著說道。

  老人一聽是前面那個用鐵藤圍起來的那個四合院,聽到是自己這個地方的家主,又趕緊向單雄信跪下說了些感激的話,說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裡是單雄信的地方,請單雄信原諒什麼的。

  在單雄信來之前,此處確實是個無主之地,老人一直在此落腳靠打漁為生,就跟當初張叔跟張順一樣,單雄信也哪裡會怪什麼罪,這麼多的田地,單雄信巴不得多些人來耕作呢。

  單雄信跟老漢客氣了一下,接著就向海州府走去。

  話說林家村那被單雄信打的三人回到了林家村。

  林家村在田家村的北面,有二十幾來戶,設一村正,唐朝的村正相當於後世的村長。

  唐朝初年大部分的律法都是沿用隋朝的,在村正的設立上,不滿十戶的村落雖然也叫村,但不設立村正,而是歸到附近村落的村正管理,滿十戶而小於百戶的村子設村正一名,過百戶的村子增一名,也就是超過百戶的大村,有兩名村正。

  村正性林,是林家村最有名望的人家,也算是看得懂點文書,在這個知識匱乏的年代裡,算得上是知識份子了。

  正是中午村正剛剛外面回到家,就聽到僕人來報說他的小舅子在外面被人打了,並且是打斷了一條腿,這往後算是廢人一個了。

  村正的正妻,也就是村正第一夫人得知自己弟弟在外面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當場是哭得那個慘呀。

  村正對自己小舅子平日裡做的一些事情也略知一二,自己堂堂一村之長,在整個林家村從來沒有人敢不給自己面子,現在自己小舅子卻被人家生生地打斷了一條腿,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必是自己的小舅子,這是完全不把他這個村正放在眼裡呀。

  村正聽到自己老婆在自己面前哭得也是煩了,怒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還不知道你弟弟平時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缺德的事,平時跟你說讓你多管管他,你就是不聽,現在報應來了吧?我看他往後還怎麼出去瘋去,這下好了,不用你勸,斷了一條腿,這下徹底安靜了。」村正說道。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也是妾身的親弟弟呀,在外面誰不知道他是夫君你的小舅子,現在卻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這人是完全不把你一個村正放在眼裡呀,這次夫君你得為妾身作主呀。」村正的老婆向自己的老公哭訴著。

  不多時被鄭得打斷一條腿的青年被兩句青年攙扶著進來。

  那婦人看到自己弟弟的這副慘親,哭得就更加厲害了。

  「你們兩個跟某說,這是怎麼回事?誰下的這個狠手?」村長雖然平時很不待見自己的小舅子,但現在看到自己的小舅子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的慘樣,心裡也是來氣,生氣地看著攙扶著自家小舅子進來的同村的其他兩人。

  村正再小也算是個官,村正在這兩個青年人的眼中那可是他們接觸過的大官了,村正在這兩個青年人的面前還是很有一股子官威的,聽到村正的追問,壯著膽子說道:「是……是……是田家村的人幹的。


  「田家村?哪來的田家村?」村正問道。

  單雄信搬來此地雖說也有三個多月之久,村正不知道的是單雄信把他自己一家叫做田家村。

  那人指頭南面,說道:「就是,就是前三個月剛剛搬到此地的那客戶」

  「哦?那不是只有一戶嗎?那也叫村?」村正說道。

  「不清楚,反正那個像是家主的青年人就這麼說的。」

  「他平白無故的怎會打了你們?是不是你們跑到人家那邊做了什麼壞事了,快些講來,不然我送你去見官。」村正對自己的這個小舅子還是有些瞭解的,肯定是他們跑到人家那邊做一什麼壞事,引得人家生氣才打的。

  兩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村正一聽,知道是這三個人一直以來每月都收了那個孤苦老人的錢,說道:「人家一老一小相依為命,已經是很可憐的,你們卻還卻每月還要人家交錢,要我說,打斷你一條腿還是輕的,要是我,我非把兩條都打折了。」

  「現如今,那裡已經是那姓田的田地了,往後你們就不得再去那裡,別以為某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準是看上那老漢的閨女了,就你們那點小心思,騙得了誰,還騙不了某。」村正說完,看了地上躺著的小舅子一眼。

  地上那人好像被村正看穿了一樣,低著頭,再不說話。

  「夫君,就這樣算了嗎?那妾身弟弟的這條腿就這麼白被打了?」婦人哭著,看到弟弟的斷腿,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弟弟呀……」

  「哼——」村正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肚腩,黑著臉向裡頭走去。

  那婦人跟自己老公生活了幾十年,對於老公的為人很是瞭解,見到老公的這副表情,心中卻是一喜。

  北風像剪刀一樣,刮在人的臉上,很是生痛,單雄信一夥人直到下午才到的海州府。

  單雄信看到一眼花了幾十塊在淘寶淘來的一款很不錯的電子手錶,抬起左手看了看,是下午三點二十一分。

  如果還順利的話,還得在海州城住一夜了。

  單雄信等人不管是衣服上都看起來很與眾不同,大家穿著整齊的軍大衣,還有帽,每人的手裡還拿著一把大刀,就是抗日的那種用高錳鋼打造的大刀,氣勢上看也都像是軍武的模樣,大家都有意離得單雄信等人遠遠的。

  在經過城門的時候,守城門的官兵仔細查看詢問了單雄信,最後看到單雄信拿出剛剛辦下來沒多久的「戶口本」戶籍證出來後才肯放行。

  「頭,這剛剛過去的這家人是什麼出身,這服裝也竟然如此特別,看這個樣子那長袍肯定很暖和吧?」一個小的守城官兵湊了上來問道。

  那個被人叫做頭的是這八個人中的隊長,剛才是他查看了單雄信的戶籍來著,單雄信等人實在是有些,怎麼說來著,另類,對,就是另類,站在這些平民當中,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是離這裡有半天的腳程一戶姓田的人家,看那戶籍卻是新開出來的一樣,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客戶,不過我知道你小子心裡怎麼樣的,最好打消了那個念頭,一看這家人就不是個善類,你看看他家那些僕人沒有?那一個個的,就是那手裡的大刀,咱們這刀還不及人家的厲害呢,想打人家的主意,你得有命才行。」

  說著看著遠去的單雄信的背景,嘆了一口氣。

  「說哪去了,頭,某也就是問問,對,就問問。」湊過來的那名士兵嘿嘿地笑著,縮著脖子看向單雄信他們遠去的方向。

  「還不知道你,平日裡在城裡欺負城裡的潑皮無賴也就算了,像這樣的人,特別是那個趕著馬車的那個壯年,他前後被六個僕人保護著,應該是家主什麼的,一看就是個高手,就是咱們將軍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你小子可千萬不要去招惹人家。」

  這名隊長是個上過戰場的老兵,殺過的突厥人有二位數之多,像單雄信這樣的高手,身上都有一種氣勢,這等水平武藝超群的高手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聽到隊正這麼一說,那個叫小子的士兵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同時在想:好險!

  將軍的武藝他是親眼看見的,那是個以一當十的猛將,就是一百個自己在將軍面前都不夠看。

  單雄信帶著手下在街上溜躂著,正想是不是去找林悅這地頭蛇幫忙呢,突然在人群中出現了一個讓單雄信感到非常激動的東西——雨傘。

  沒錯,這是一把現代人的雨傘,黑色的布料在人群中是那樣的顯眼,這把雨傘是衛雨晴當時離開的時候單雄信送給衛雨晴那丫頭的。

  那人被雨傘遮住了臉部,也看不清楚,只看到肩膀以下,單雄信心裡一喜,催促著馬車追了上去。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40
第一百零三章 丈母娘?

  「籲——」單雄信有些焦急地趕著馬車來到那人的不遠處,人流還是太多,也不能靠得太近,單雄信只好讓楊叔把馬車停在對面。

  「楊叔,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故人,我去去就回。」單雄信笑著盯著馬路對面,頭也不回地跟楊叔說了句,沒等楊叔反應過來,單雄信就竄進了人流。

  當楊叔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只能看到單雄信在人流裡面的軍大衣的背影。

  楊叔不知道為什麼一向穩重的單雄信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望眼看去,只見對面的人流裡面出來了一把雨傘。

  這個黑色的雨傘,楊叔一看就知道是出於單雄信手,在這個世界,也只有單雄信的手裡都有這樣的一把雨傘,那密不漏水的布料至今還沒有人能夠織得出來。

  這雨傘楊叔很熟悉了,在家裡就有好幾把。

  當初單雄信騎著馬去給衛雨晴送雨傘的時候楊叔是知道的,回來也特意問了一下。

  楊叔好像明白了似的,對焦鐵柱吩咐道:「你們四個趕快,跟上去看看。」

  楊叔現在在整個田家莊的威信僅次單雄信之下,大家都知道楊叔在單雄信心中的地位,對於楊叔所說的話,整個田家莊,沒有個敢違背。

  「是,楊叔。」焦鐵柱領著自己的小弟,衝向了人流,跟一上去。

  單雄信很好找,那衣服簡直在惹眼了,很快就跟了上去。

  單雄信內心歡喜地來到打著雨傘的那人跟前,想到有些時日沒有見到的衛雨晴,單雄信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底起來,心裡砰砰直跳。

  鼓起勇氣,靠了上去,對衛雨晴這丫頭,單雄信儘量用覺得很溫柔的聲音說道:「衛雨晴姑娘。」

  看到這丫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聽到單雄信的話後稍為頓一頓的腳步都沒有。

  單雄信有些著急起來。

  「應該不會呀,以自己對當時兩人在草亭的認識,她應該是可以聽出自己聲音來的,畢竟兩人可是聊了好長時間,她對我的聲音應該很熟悉才對,按理說他聽到是自己後應該馬上停下腳步,然後轉向發現是自己後,很驚喜才對呀。」單雄信疑惑地跟了上去。

  「衛雨晴姑娘,是你嗎?」這一次單雄信故意提高了幾分貝的音量。

  這下這小妞應該聽得到了吧。

  焦鐵柱帶著三個幫中的兄弟以兩米的距離跟在後面。

  對於單雄信跟衛雨晴的事情,焦鐵柱也算是個見證人,焦鐵柱聽到單雄信的聲音後,心想,幫主這是想女人了。

  「焦鐵柱大哥,幫主這是干嗎的這是,怎麼追著這個打著雨傘的陌生姑娘叫個不停呢?」一個兄弟不明的問道。

  以他的理解,咱幫主這麼厲害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用大白天的在街上胡亂找一個就那個那個了吧。

  「問那麼多干嗎,不該問的別問,小心幫主知道了打斷的第三條腿。」焦鐵柱說道。

  現在的焦鐵柱跟在單雄信身邊也不短了,對於一些單雄信口裡經常說的一些現代的用詞也算是知道一些,比如現在他說的男人的第三條腿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第三條腿?人哪能有第三條腿?」虎子疑惑的問道,摸了摸自己那光禿禿的腦袋。

  「楊文將,你腦子靈光,你知道第三條腿是什麼意思嗎?」虎子問道。

  楊文將聽到也搖了搖頭。

  不管是楊文將、虎子還是週四,三個小年輕都打著上光棍,
也由於從小家裡窮,也沒有機會去過青樓或者怡紅院什麼的,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第三條跟到底是什麼。

  「人又不是香爐,哪有三條腿。」週四說道。

  虎子跟楊文將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週四所說。

  單雄信叫了幾下發現沒有能夠讓衛雨晴之丫頭停下來,心想,難道是這丫頭生自己的氣了?

  都說女人的心思最好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單雄信現在終於親身體會到一點了。

  但是自己又不能像現代社會裡那樣,直來直去。

  到底怎麼辦呢?

  單雄信苦想著。

  單雄信也沒有談過戀愛,對這些感情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特別是跟女生打交道上,根本就是個菜鳥級別,別看單雄信平時在外人面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幫主,也是一個四歲女兒的親生父親,可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就是個雛,小處男一枚。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單雄信心一橫,用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直接躍過小丫頭的面前攔住了小妞的去路。

  有人說談戀愛就像打仗,就像攻山頭,單雄信現在就信這麼一回,雖然現在單雄信還不清楚自己對這小妞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叫戀愛,哦不,是暗戀。

  單雄信躍過打著雨傘的衛雨晴前面,攔住了好的去路,說道:「雨晴姑娘,我都叫了你幾次了,你怎麼裝作沒有聽到一樣?」

  看到有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這小妞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下你終於肯見我了吧。」單雄信心裡有些歡喜地想道。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讓單雄信沒有想到。

  只見一個女人輕輕地撐高了一下雨傘,那滿臉是胭脂粉的包子的臉蛋上像刷牆灰一樣,滿臉都是白色的胭脂水粉。

  「這位公子,為什麼攔住小女?」一個三十四五歲左右的女人看著單雄信問道。

  「靠,你都老幾十歲了,還自稱小女,有木有搞錯?」單雄信心裡想著,看著這個有些像如花姑娘的大娘。

  單雄信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見到的人,心裡有些失落,皺著眉頭想發飆,不過同時想到,她有衛雨晴的雨傘,說不定是那小妞的家人,說不定還是未來的「丈母娘」呢。

  正所謂,欲想取到老婆,就得搞定丈母娘。

  這是單雄信在前世的部隊的時候聽一些結過婚的戰友平時吹噓的,單雄信現在寧可選取了相信。

  人們都常說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單雄信可不想第一次在未來的丈母娘面前就失了分寸,給丈母娘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小生田單,見過衛夫人。」單雄信裝出一個認為很有書生氣勢的模樣,躬身向婦人行了個禮。

  聽到別人叫自己夫人,對方不樂意了,皺著眉頭,罵道:「叫誰夫人,誰是夫人了,沒看到本小姐是待嫁姑娘嗎?本小姐有這麼老嗎?」

  單雄信看到未來丈母娘要發飆,心想不好,自己怎麼忘了,女人是很反感別人把他們叫老了,看來不管是一千看後的現代還是唐朝,這女人都是一個樣,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就是在現代那麼開放的社會,就是明明知道對方是位四五十歲的女人,那也得違著良心叫對方小美女呢,對方還很樂意,每次聽到都像是春風吹過一樣。

  「是,是,是,佳人罵得對,剛才是正在無理了。」單雄信趕緊改口說道。

  接著心裡一想,管自己未來的丈母娘叫佳人,這有些不妥吧,聽著好像是跟丈母娘處對象一樣呀,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挺不錯,沒見到對方的臉色多雲轉晴了嗎。

  見到丈母娘對自己有所改觀,單雄信心中稍安,偷偷地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硬著頭皮接著問道:「不知道佳人跟衛雨晴姑娘是什麼關係?」

  單雄信雖然猜測八成是衛雨晴的母親,還是問了一下為好。

  「什麼衛雨晴,小女不知,你這人真怪,生生的攔了人家的路,還問一個人家不知道的陌生人。」婦人說道。

  婦人說完,帶著四個姑娘就想走開。

  單雄信傻了,合著你不是自己的未來丈母娘呀,自己裝了半天小人,靠。

  「不對!她不知道衛雨晴,那麼衛雨晴那小妞的雨傘怎麼會在她的手裡?」單雄信想道,同時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站住!」單雄信看到對方想離開,大聲的呵住,叫了起來。

  既然你不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娘,現在還跟你客氣個屁。

  「你想幹什麼?」婦人被單雄信的這一聲呵,嚇了一跳,害怕地問道。

  「說,你手裡這把雨傘哪來的?!」單雄信大聲的問道。

  正在單雄信發問對方的時候,焦鐵柱湊了上來,偷偷地在單雄信的耳邊對單雄信說道:「幫主,某看,對方像是一個牙婆子呀。」

  「牙婆?是做什麼的?」單雄信問道。

  「就是專門做販賣人口勾當。」焦鐵柱答道。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41
第一百零四章 衝冠一怒

  「販賣人口的?」單雄信聽到焦鐵柱的話,腦子一片空白。

  自己送的東西在一個人口販子的手裡,這不用想都知道會是怎麼結果了。十有八九現在衛雨晴那小妞肯定是被人給拐賣了,或者賣到哪個怡紅院裡面了……

  單雄信愣愣地想著。

  「把他們圍起來!」單雄信紅著眼睛,對跟在後面的鄭得他們吩咐道。

  鄭得聽到單雄信的話,二話不說,抽出大刀,把打著衛雨晴的雨傘的這名婦人圍了起來,

  鄭得這幾個人本來就是山賊出身,本來就是做攔路打劫的,現在也算是干回老本行,再加上跟了單雄信這個幫主之後,經過單雄信的有意調教,都穿著整齊的軍大衣,手中的大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這是真正要人命的武器。

  這可不是城內的那些潑皮可以相比的,別說是城裡的那些潑皮了,就是在城門口把守的那些官兵從氣勢上也比不了,那牙婆子看到鄭得他們的舉動,立馬慌了神。

  不過還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心裡雖然是害怕,臉上卻表現現很平靜的表情,問道:「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你們難道是想當街搶劫良家婦女不成?」

  鄭得可不是焦鐵柱,知道單雄信跟衛雨晴的事情,鄭得只知道單雄信這所以下這個牙婆子,肯定有事情要問她,至於是什麼事情,就不是他們一個手下應該問的了。

  「你一個牙婆子,做的什麼勾當你自己心裡清楚,還良家婦女?你也配?不想死的就給某老實點,老實回答我們家主的話,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我……」這婦人見到鄭得的的氣勢也是嚇一跳,我了半天都說不出來。

  鄭得不愧是山賊出身的,對付牙婆的這樣販賣人口的賤人,還是很有一套。

  單雄信當眾攔住了牙婆子的事情,不久,周圍就馬上圍滿了人,人們都聚在一起,指指點點。

  單雄信看著周圍不斷圍攏起來的人們,心裡也一陣感慨。

  「一千年前的人們愛看熱鬧,沒想到一千年後的人們也這樣子,看來咱們這愛看熱鬧的傳統看來是祖傳的呀。」單雄信看著周圍的人們不免有些好笑。

  正當牙婆慌亂的時候,人群中衝進來一夥人。

  「讓開,讓開。」從人群的外圍衝進來一群人大聲喊著,手裡也拿著唐刀撥開人們衝了進來。

  這群人正是這名婦人的手下,剛才接到來人稟報說自己的主子在街上被四個穿著古怪大衣的壯漢圍著,於是就帶著兄弟們殺了過來。

  剛才還在驚恐當中的婦人看到是自己的救兵來了,馬上就顯現出與剛才不一樣的表情來,裂開了塗抹在「牆」上的「白灰」,那胭脂粉簌簌地往下掉落,由於剛才被單雄信那麼一呵斥後又被鄭得他們幾個的氣勢嚇出汗來,臉上的汗水流了下來,在厚厚的一層白色胭脂粉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溝壑」。

  單雄信看到這樣就更加感到噁心了,腦海裡不由地想到在前世看到的一個畫面來。

  那是一個背景畫著許多櫻花的房間裡,一個穿著像漢服,後面卻背著一個枕頭的女子,在音樂聲中比劃著手裡的動作,像是什麼民族的舞蹈,那人臉上也是塗抹著像是這樣的裝扮。

  後來單雄信才知道那是一種叫做藝妓的女人在跳舞。

  「難道說那些人的打扮也是這個時候傳過去的?」單雄信心裡想著。

  婦人挪動個肥胖的身子,走向來人。

  「主人,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有沒有難為你?」來人的首領說著。

  「是這幾個人,他們無緣無故地攔主了你們主子我的去路,我說不認識他們,他們就想攔著不想讓我離開,還拿著刀恐嚇我。」

  周圍的人,有些認識這名婦人跟他的這些手下的則壓低了聲音,跟旁邊的低聲交談著道:「哎,看來有好戲看了,那名婦人是海州城裡有名的牙婆子,其手下養著一批打手,平時做些逼良為娼的勾當,普通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看來這幾個青年人是外地來的,這下慘了。」

  「那不一定吧,你沒看到這幾個青年人身上都不平凡嗎?特別是那手裡的大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這麼長的大刀,還有,你看,他們腳上穿的鞋子也是很特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那人最後指著鄭得他們腳上穿的戰靴說道。

  「外地人最終還是外地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呀。」

  那個來救援的領頭也許是在本地野慣了,或者是被當地人慣壞了,看都不看單雄信他們一眼就領著那句婦人就要離開。

  「主子,我們走,我看他們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說著把婦人轉向就要向外面走去。

  「我讓你走了嗎?」單雄信笑著說道。

  在山西就是單雄信手下的鄭得看到單雄信的這個表情,知道幫主這是真怒了,鄭得把手握在用降落傘的傘繩纏繞的刀柄上,同時用眼睛示意一下曾經的手下。

  九筒他們之前就是鄭得的手下,鄭得的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會來事,也不經意地握緊了刀柄。

  現在單雄信知道了面前拿著衛雨晴那丫頭的雨傘的婦人是販賣人口的牙婆子後,心裡在擔心衛雨晴的安全呢,心裡正窩火呢,哪裡肯讓他們離開。

  就是在現代人人平等法律森嚴的現代社會,人們在心裡也對販賣人口的恨得牙根癢癢,巴不得把他們一個個槍決了才解心頭之恨。

  鄭得他們聽到單雄信的話,知道今天看來是不能善也了,立馬刷的一聲,拔出手裡的大刀,對準了敵人,說道:「想走,乖乖地回答我們主子的問題先,不然,我手裡的大刀可不同意。」鄭得說道把有八公分寬的大刀與對方只有兩三公分寬的唐朝交叉的架在一起,只要單雄信一聲令下,隨時準備動刀。

  兩方的實力立馬就顯現出來,這麼大的大刀砍下來,那首領可不相信手裡這把細小的唐刀可以擋得住對方的用力一刀,說不定自己連人帶刀都被對方砍成兩半。

  看到鄭得他們手中的武器,面對這麼大的四把大刀,再看看自己人手中那只有不到人家一半寬的細小的唐刀,婦人也有些慫了,說道:「你……你想怎麼?」

  「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就留下你們每人一條手臂,然後滾蛋。」單雄信平靜地說道。面對人販子,單雄信可不能跟他們講仁慈,現場又這麼多人看著,又不能把他們都咔嚓了,不過留下他們每人一條手臂,這個可以有。

  那名首領也算是走過江湖,知道江湖中有些人表面平靜,殺起人來那可是留活口的,他們說出的話,就像是板上定釘一樣,不到最後決不罷休,現在單雄信他們在他的眼裡就是他心跳的這種人。

  「主子,對方來頭不小,我們這些人看來不是他們的對手,主子你還是看看他們問什麼問題,能回答就回答,不到逼不得已,咱們最好不要跟他們動粗。」首領走過江湖,一看就知道鄭得他們這幾個人是江湖中人,他也不想得罪鄭得他們,再說了,還有單雄信這尊大佛在呢。

  「好,你想知道什麼?」婦人問道。

  「老實回答我,你手裡的這把雨傘是怎麼回事。 」單雄信說道。

  「什麼雨傘……這是小女的東西,是家傳之物,對,就是家傳之物,外面怎麼會有這樣高貴的東西。」婦人手裡緊握著雨傘黑色塑料的手柄說道。

  見到對方不想說實話,單雄信的耐心也被消磨得一乾二淨,想都不想,快速地一個右抬腿,向前一個跨步,一個側踢,只聽到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婦人被單雄信重重地踢了出去。

  大家都沒有看清單雄信是怎麼出的腳,就看見婦人那肥胖的身軀你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大家都驚呆了。

  在場的也有一些練武的人,大家第一次見到這麼恐怖的腿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都在心裡想著,要是自己是這名倒霉的婦人,自己會不會挨得住剛才那一腳。

  單雄信面色平靜得可怕,說道:「還不跟某說實話,機會只有一個,下次沒再也沒有機會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實話跟你說吧,這把雨傘是我一個多月前送給一個心儀的女子的,現在它卻是在你一個牙婆的手裡,你可別跟我說這雨傘是你撿來的,再給你一次實話實說的機會,再給我說什麼不知道或者什麼祖傳,你就留下你的人頭吧。」

  「說,給你一個活著的機會,那名叫衛雨晴的姑娘現在怎麼樣的,現在在哪裡。」單雄信表面平靜,心裡卻是憤怒的說道,撥出了自己手裡的寶劍來。

  這是一把聽說是用航母甲板上的鋼板打造的龍泉寶劍,通體有像祥雲一樣好看的花紋,這是寶劍在經過人工的成百上千次的摺疊鍛打之後留下的花紋。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43
第一百零五章 為紅顏

  被單雄信踢出三米開外的牙婆子雙手捂著肚子,動彈不得,嘴裡還滲出了一絲血絲來,好像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剛才單雄信的那腳可不輕,又是單雄信在發怒的時候,心裡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本來對這些人販子就沒有好印象,剛才的那一腳側踢單雄信可下了三成的力道,不斷了肋骨才怪。

  同時單雄信又不想把人立即踢死在當場若來麻煩,不過十天半月後嘛,可不關單雄信什麼事情了。

  內臟受損,在這個不能動手術的時代裡,就於等死沒有什麼兩樣了。

  大家也同時驚乎單雄信的果斷,在這海州府城,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當街打人,膽子可真不小呀。

  同時也對單雄信的身手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見到自己的主人被人打了,那首領來到婦人的身邊,看著婦人擔心的問道:「主子,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你說呢?」婦人看到自己花錢養的打手第一時間不是去找敵人的麻煩,給自己報仇,而是明明見到自己受傷了還明知故問地問自己有沒有事,要不要緊之類的廢話,怎麼能不讓婦人生氣。

  「馬上給我把這些人殺了,有事我擔著。」婦人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憤怒的大聲嚷道。長這麼大來,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踢過,看來自己現在是受了內傷了。

  「這……這……」那些打手有些慫了,特別是那句首領,剛才領見識過單雄信的那一腳之後,他自己可不相信能夠打贏對方。

  明知道打不過,卻往上衝,這明擺是找死嘛。

  這些人平日裡欺負欺負一下平民百姓還可以,真遇到像單雄信這樣連李世民都敢劫持的猛人,他們可沒有那個膽。

  「怎麼,你們不敢嗎?老娘平日花這麼多錢養著你們是干什麼的?現在老娘被人打傷了,你們不應該給老娘報仇嗎?」婦人看著自己手下的這些打手見到單雄信像是老鼠見到了貓的慫樣就來氣。

  剛才還口口聲聲地自稱小女子的婦人,現在著急起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自稱起老娘來了。

  練武的人最講究的是信譽,這婦人是牙婆子沒錯,不過這些年來她確實是對自己這些人不錯,好酒好肉的供著,現在她遇到了危險,也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了。

  士為知己者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當他們踏上了這條路的時候就知道能夠有今天。

  「是!」首領硬著頭皮應道,站了起來,握在手裡的唐刀的指關節顯得更加翻白了。

  「鄭得,看你們的了,只要不出人命就行,斷胳膊斷腿的也是可以的。」單雄信看著鄭得他們幾個說道。

  單雄信也是有意看看自己這些手下到底有什麼真本事,要是這幾個毛賊都對付不了,那他們也太菜了。

  知道幫主這是有意要看大家的真本事,鄭得信心滿滿的拿著大刀向單雄信保證道:「主子,你就瞧好吧,絕對不會丟你的臉。」說完,看了一下三個曾經的手下,說道:「小的們,平日裡主子是怎麼對咱們的,大家也都心裡明白,現在是要讓主子見識見識咱們真本事的時候了,大家都放開了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大家聽到鄭得的話,想想自己現在身上穿的軍大衣,腳上穿的靴子,再想想平時裡吃飯的那些放在廚房裡一袋袋淨得沒有一粒米糠的大米跟白面,知道幫主現在是有意想看看大家的身手,這是一個在幫主面前表現的機會,大家誰還管其他的,
他們之家做的本來就是把腦袋憋在褲腰帶殺人越貨的勾當。

  要說膽氣,他們也不輸給任何一個人,要是今天表現好,在幫主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那往後去那金山的船上,肯定有自己的位置。

  大家的眼裡都冒著金光,他們好像看到他們已經座在了迎帆遠航去往金山的大海之上。

  這是一場敵我雙方在人數上很懸殊的,說是一場小仗吧。

  對方雖然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卻沒有佔到一點便宜,特別是鄭得,是早年在山西的時候就是幫會的中層領導,是單雄信的老部下,手裡的本事一點不弱,再加上手裡的大刀,還有每人還在最裡面還穿著防刺服,用唐朝人的話說就是軟甲。

  這防刺服是單雄信在淘寶上淘來的防刺背心,看那上面的廣告是說,可以防二三級防子彈的效果。

  在現代是很少人穿這玩意,一來華夏境內人人禁槍,再說這防刺服也不知道防不防得了子彈,廣告的東西,在現代還有誰敢用自己生命去賭有沒有效果。

  也只有唐朝的鄭得這幾人才一出來就穿,把它當寶貝地供著,聽焦鐵柱跟單雄信自己講,這些人是見到焦鐵柱當時在他們面表現那一幕被震撼到了,當時鄭得拿著把連野豬都可以射死的弓箭都傷不到焦鐵柱。

  現在單雄信也給他們也是每人也配了一套,他們罷不得天天穿在身上呢,六子那小子甚至連睡覺都不捨得脫下。不知道是怕死還是真的愛這套衣服。

  當然了鄭得他們在打架之前,每人還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穿的軍大衣給脫了下來,放在一邊。他們可不想這麼暖和的大衣一會被人砍破了,這軍大衣可不是防刺服。

  於是出現了這樣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只見鄭得為首的四個單雄信的手下,當與敵人相搏的時候,敵人刺來的刀只要是在胸部軟甲所在的位置,他們用眼看都不看一眼,一點都不擔心那鋒利的唐刀會傷到他們一樣。

  同樣是一個對刺,對方卻沒有傷到鄭得他們,反而被鄭得他們用那鋒利的大刀劈開一道深可露骨的口子,有幾個還被鄭得這嗜血狂魔給砍掉了一邊手臂。

  不用想,這兩個肯定是死定了。

  直到最後一名的那名首領倒下,單雄信這才來到婦人的面前,依然是剛才那個笑容,不過此時這個笑容在婦人的眼裡,卻比閻王的還恐怖。

  「怎麼樣?現在該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單雄信蹲了下來,用一個很燦爛的笑容,笑著對婦人說道。

  見識到了單雄信手下那連刀都刺不傷恐怖的身手,再看看自己的一方,死的死,傷的傷,完全沒有了跟對方戰下去的能力,剩下了她自己,她知道今天算是遇到狠的角色了。

  「我說,我都說。」婦人面對單雄信那平靜卻可以吃人的眼睛,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早這樣不就好了,你看,多好的生命呀,因為你的執著,生生的丟掉了性命,嘖嘖嘖,可惜了呀。」單雄信笑著,用喝京戲的調調說道。

  「說吧,這雨傘你是怎麼得來的,現在那雨傘的主人衛雨晴姑娘人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單雄信看著對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看著單雄信那眼睛,婦人有些害怕地前後把自己怎麼拿到衛雨晴的雨傘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衛雨晴跟單雄信離開的第十天,她在去一個小鎮的路上由於天氣太熱,把雨傘拿了出來打開,沒想到這一幕讓這牙婆給看見了,她對衛雨晴手裡的這把雨傘很是喜歡,想讓衛雨晴賣給她,不管她說多少錢,衛雨晴就是不答應。

  這是單雄信送給衛雨晴的東西,在衛雨晴的心裡又是這麼重要,衛雨晴又怎麼可能賣掉?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當衛雨晴她們在小鎮的一家客棧裡面吃飯的時候,她偷偷來到後廚,花二十文銅錢買通了廚子,在衛雨晴等人的飯菜裡面下了蒙汗藥,後來衛雨晴她們在客房睡覺時候,婦人終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雨傘。

  一不做二不休,牙婆子出身的她看到衛雨晴的容貌之後就想到了一個最賺錢的買賣。

  最後她讓手下把在隔壁被蒙汗藥下暈衛雨晴的一名管家跟兩個護衛都殺了,留下衛雨晴跟她的丫鬟,卻被賣給了一個陌生人。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45
第一百零六章 無罪也該殺

  「把她賣到哪裡了?!」單雄信紅著眼睛,憤怒得像頭公牛般怒吼著問道。

  得知事情確實跟自己想的那樣,那個多少個夜晚出現在單雄信夢裡的女孩,被人給賣了,還是由於自己的原因,單雄信怎能不生氣,這憤怒多少還帶著點內疚。

  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要是沒有自己送她這把雨傘這麼顯眼這麼拉風的雨傘的話,衛雨晴也不會遭來這個橫禍,要是衛雨晴出現個什麼好歹,單雄信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說!」單雄信怒吼著,用手緊緊地掐住牙婆的脖子,眼睛裡有一絲絲的紅色血絲在顯現。

  「……咳……咳……,我說,我說,你先……放……手」牙婆子驚恐地用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道。看到單雄信紅著眼睛掐住自己的脖子,喘不過氣來,她的頸椎就要被單雄信給掐斷了,在她最後就要暈過去的時候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了一點小小的聲音。

  「說!只要有一名假話,我掐斷你的脖子,讓你下去跟你的那名手下相見。」單雄信此時只關心衛雨晴的安危,其他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這個牙婆子再不說實話,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單雄信知道,被販賣了的那些人,哪一個是過得好的,不是被賣去給人家做僕人常年給人家做奴隸,或者是被賣去做皮肉生意……

  單雄信不敢往下想。

  單雄信鬆開了手。

  牙婆子喘過氣來,然後說:「我當時覺得他們兩人還有些姿色,就留下了他們兩人的性命,最後賣給了一個南下的商人。」牙婆子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單雄信說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我全說出來了,大俠你饒了我吧。」

  到現在為止,周圍的群眾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單雄信是在街上見到了送給心儀之人的信物,被貪心的牙婆子用蒙汗藥毒害了手下,拿到了這把雨傘,最後還把人家心儀的女孩賣給了一下南下的商賈。

  「難怪這個青年人如此生氣,要是我的心儀的女孩被如此的對待,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一個青年人為單雄信打抱不平,氣憤的說道,恨的牙根癢癢,就好像他是單雄信一樣。

  「這種牙婆子最可恨,儘是做些販賣良家女子的勾當,殺了她一點都不解恨,人家好好的一對情侶,就因為她的一點貪心,把人家給拆散了,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南下嶺南那苦寒之地,那是歷朝歷代只有被貶的官員才流放到那裡,有些人甚至都沒有到嶺南就累死在半路上了,一個弱子女,慘呀——」一個有些見識穿黑色長袍的中年人綠了捋鬍子說道。

  「是呀,要是運氣好些就遇到一個好的家主,要是運氣不好,遇到一些壞的家主,這一路上的折磨受盡的苦累,一個弱女子僕人,要是再加上被家主折磨,別說到了嶺南了,就是山南道都難。」

  「哎——」

  「打死這個可惡的牙婆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群中不斷叫嚷著,讓單雄信把這個可惡的販賣人口的牙婆子打死,以解心頭之恨。

  「最好想清楚,那人是哪裡人士,口音是哪裡的」事已到此,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但願這個可惡的牙婆子能夠知道那個買下衛雨晴的人是哪裡人,也好大體知道流落到哪裡。

  不過現在的唐朝可不像是後世有網絡、電視、廣播等等先進的通訊設備,以現在落後的古代想在全國境內找一個人,
這比大海撈針還難。

  一想到這,單雄信的心就在滴血,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喜歡的女孩,沒想到因為自己送出去的禮物遭到了不測,這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多麼痛的領悟。

  「他媽的!」單雄信站了起來,惡恨恨的在牙婆的肚子上來一腳說道,氣得單雄信是在原地上來回打著轉,像一頭打磨的老驢一樣,時不時地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周圍的人們看到單雄信這樣,也知道是單雄信正在傷心。

  這個時代的人們都是些淳樸的人,知道了因為這個可惡的牙婆的緣故才導致了單雄信跟自己心儀的女子此生不能再在一起,人們都氣憤都叫嚷著讓單雄信打死這個牙婆。

  看著越來越激動的人群,單雄信只好說道:「田某在此感謝各位的好意,雖然這個牙婆子可惡,不過田某也不能對他私自用刑,剛才手下那樣也是副不得已才那般,是屬正當防衛,現在田某就把這個謀財害命的牙婆子送去見官,到時候若有需要,還請各位替田某做個見證。」單雄信向人群抱禮說道。

  「田公子,一定,一定,一會就同去衙門。」人群中一些熱心的青年人聽到單雄信的話後馬上說道。

  接下來大家就呼呼啦啦跟著單雄信帶上牙婆子跟被鄭得他們打傷的手下,來到一衙門。

  海州是個州府,最大的官員叫刺史,不過你這樣小的密件還不能讓高高在上的刺史出馬,接待密件的是一個縣令。

  縣令得知事情的緣由後,想都不想,醒木一拍案几,說道:「來人呀,惡婦牙婆子謀財害命在先,又私自販賣人口在後,被當事人的朋友發現後又想殺人滅口,三罪並罰,判死罪,押放天牢,等待秋後處斬,另,田通無罪釋放,退堂。」

  惡人來到了懲罰,大家都興高采烈,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當然了,那把雨傘,是不能讓單雄信拿走了,懸令說是要留下來人為證物之用。

  在之後的一些時間裡,單雄信還不止一次在海州裡面見到了這把雨傘。

  「縣令大人真是好呀,想都不想就判了牙婆子個死刑,真是大快人心呀。」人們走出了衙門在外面討論著。

  「對付這樣的牙婆子,哪還用考慮什麼,不要說是有殺人的罪名了,就是沒有,以他們往日做的那些缺德事,殺他們一百回都夠了,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一個青年人問道。

  「什麼話?」青年人旁邊的朋友疑惑地問道。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46
第一百零七章 熱情的林悅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人們這麼憎恨他們,即使是沒有犯法,也要殺頭呢?到底他們做的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人們如此痛恨他們?

  車船店腳伢,是指古代社會裡的一些工作職位。

  「車」指的是車伕,從事架馬車的人,就如同現代社會的出租車司機的哥,不過在現在的古代社會這些架馬車的人,經常幹一些把坐車之人拉倒荒郊野地,劫人財物、殺人越貨的黑惡性質勾當,不受人待見也是正常。

  「船」指的是船伕,從事擺渡之人,和車伕一樣,也是一個經常幹一些搶劫殺人越貨買賣,之後直接拋屍江上,和車伕差不多,區別就是一個是在陸地上作惡,另一個在水上作惡。《西遊記》唐僧的父親、大唐新科狀元陳光蕊與母親殷溫嬌就是在船上被船伕劉洪所殺,最後劉洪霸佔殷溫嬌,冒名頂替陳光蕊到江州赴任。

  「店」指的是開客棧旅店的人,做這類人生意更不是什麼好東西,出現黑店是常有的事,而且古代客棧和影視劇裡的客棧不一樣,真實古代客棧大多數睡在草棚底下大通鋪,來往於客棧的人也是一些魚龍混雜的江湖人士,殺人越貨也是常有的事,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開店的人,你說能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一些黑白兩道通吃的人。

  「腳」指的是腳伕,苦力,在古代從事一些搬運工作的人,到了現代,慢慢轉變成了快遞小哥。

  用騾馬等牲畜幫人運輸東西,如果說車伕如同現代出租車司機,腳伕就如同現代的貨車司機,不過這類人經常幹一些私吞客人貨物的勾當,也是古代不受人待見的職業。

  就是到了現代社會,那些快遞小哥不也一樣經常順走客人寄的包裹裡面的東西嗎?什麼寄的手機最後變成磚頭啦,網上賣了一斤的零售到手卻變成四五兩呀,一查原來不是店裡缺斤少量,而在快遞公司檢查的時候被快遞小哥們吃掉了大半,這樣的事實單雄信在前世的網絡上也是經常看到。

  「伢」指的伢行和從事伢紀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在古代從事一些產業中介人、經紀人。從一些產業交易獲得佣金,而伢行就如同產業交易所,但這行從業人員良莠不齊,黑惡勢力滲透嚴重,而且大多數時候處於無政府監管的狀態,典型的黑色產業,沒有規範,市場壟斷、欺行霸市是常有的事。百姓極其討厭這個行業的人,但又離不開這個行業,如一些牲口買賣,甚至是進行販賣人口,沒有伢人做中間人,根本無法完成交易。這也是古代市場發育出來的一個產物。在現代社會最典型的就是如同一些倒車票、門票、醫院掛號等各類票據的黃牛。伢人就是古代的黃牛。

  最招恨就是一些從事一些人口買賣的人,就是人販子,掙別人賣兒賣女的缺德錢,坑蒙拐騙、逼良為娼是這些伢人最在行的事。

  「走吧,楊叔,去林悅的店裡看看,他是地頭蛇,說不定有什麼路子能夠買到一些好的僕人。」單雄信如今在海州城裡就剩下林悅一個熟人,不找他找誰。

  心情低落的跟趕過來的楊叔跟焦鐵柱他們,招招手,向人流裡走去。

  「哎呀,田公子,真是稀客呀,快快裡邊請。」單雄信帶著一眾手下來到了當初當螢光玻璃杯的林家當鋪,剛剛踏入大門,裡邊的掌櫃看到來人是單雄信,先是一愣,接著微笑著放下手中的帳本,從櫃子裡邊迎了出來。

  現在單雄信是林家當鋪最尊貴的客人,用現代的話說,就是白金VIP客戶,
不止林悅多次說過,就連林悅的父親林正也說過,往後田公子到店裡來,不管是什麼事,能夠辦的都儘量幫著辦理。

  「你們家公子林悅在嗎?」單雄信走了向大堂裡進去,問道。

  「這個……暫時不在,不知道田公子有什麼事?」掌櫃說道。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今天到城裡來,現在整個海州,我也就林悅一個熟人,想找他聊聊。」單雄信說道。

  單雄信說的話也有幾分真話,從之前跟林悅的交往當中,單雄信發現林悅雖然是個商人,不過為人還算不錯,是個性情中人,對人還是很真誠的,今天過來除了買些僕人外,單雄信想跟林悅這個地頭蛇深入的交流一下,看看林悅的為人怎麼樣,要是可以的話,單雄信不防拉他入夥。

  掌櫃知道單雄信嘴上雖然說得輕巧,他是知道面前這個神秘的田公子肯定有什麼事情跟林悅,於是馬上對身邊的小斯說道:「趕緊回去跟公子說,就是田公子來了,有事找公子聊聊。」

  那名小斯領命而去。

  「掌櫃的,你要是沒空就忙你的去吧,不用在這裡陪我,我自己在這裡等一會就行。」單雄信看著站在旁邊的掌櫃,看到他好像有些事情要忙,單雄信是個現代人,本來就很隨便,不用人家撇下工作故意來陪自己。

  「謝謝田公子體諒,那某就先去忙去了。」掌櫃聽到單雄信的話,先是一愣,想想自己的手頭上的活還沒忙完,於是萬分感謝地向單雄信誠心的行了個禮,像單雄信這樣這麼體諒下人的家主,還真是不少見,掌櫃跟單雄信告了聲謝,走向了大堂的櫃檯邊忙活自己的去了。

  單雄信在當鋪等了沒多久,那名小斯就帶著他的家主林悅來了。

  「哎呀,田公子真是稀客呀,您的到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呀。」林悅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單雄信一個人座在那裡等自己,先是一愣,然後指著掌櫃罵道:「怎麼能夠讓田公子一個人在這裡等某呢,真是一點都不懂規矩。」

  單雄信看了一下林悅,發現對方好像是真的生氣,一點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於是為掌櫃向林悅說道:「沒事,是某讓他自行去忙的,不關掌櫃的事,你就不要錯怪他了。」

  「這些個下人,真是不會做事。」林悅說道。

  林悅在單雄信的面前坐了下來。

  現在林悅可是清楚也知道,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可是有著兩千兩黃金的家底的人,而且看他的那些隨從也是個個身手不凡,這樣的人物自己最好不要得罪為好。

  「人都死哪去了,還不趕快煮茶上來?」林悅看到單雄信只是喝白開水,以為又是自己人怠慢了單雄信,怒吼地說道。

  「沒事,這開水是我故意如此的,我喝不慣那樣的茶。」單雄信說道,打死單雄信再也不敢喝唐朝人的茶。

  時下的茶準確來說是煮茶,不是泡茶。

  先是把水煮開,然後把碾碎的茶葉放到開水裡,再放入鹽、蔥、姜或橘皮等等調味料一直煮。那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現在又是冷天,上面還看到一層厚厚的油浮在上面,看著就噁心別說喝下去。

  林悅以為是單雄信剛剛從海外歸來喝不慣中原的茶,以為很理解,接著叫小斯給他自己煮了一壺茶給自個飲用。

  「某從海外帶回來一種新的飲茶之法,下次來的時候一同帶過來給林公子一同分享,那才叫喝茶,呵呵。」單雄信看到林悅喝茶喝得滿嘴是油,想起自己在家裡的茶葉,想下次來的時候帶點過來讓這些古代人體會體會。

  林悅一聽是海外的茶,他對一些新奇的東西向來是感興趣是緊,開心的說道:「那感情好,林某就多謝田公子了。」

  「對了,不知道田公子此次前來,不知道有什麼事?要是林某能幫得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林悅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對面的單雄信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買幾個僕人回去打理一定庭院,這家裡現在也是大了,我那些手下又都是些莽漢,做不了那些活,某就是想過來買幾個合意的僕人回去聽候差遣,林悅你是本地人,應該知道一些門道。」單雄信說道。

  「這樣呀,剛好某知道明天有一個地方,不過那裡只在上午開市,現在已經天色將晚,要是田公子不急的話,不如等上明日,某帶你去那裡,肯定有你想要的僕人。」林悅說道。

  果然不出單雄信所料,還是本地人有門道,看來自己找對人了,想了想也不急於一時,單雄信就同意明天跟林悅兩人一起去那是瞧瞧看看是什麼樣的場所。

  就這樣,單雄信他們當晚就在海州城住了下來。

  林悅哪裡肯讓單雄信住在客棧裡,死拉著單雄信到自個家住,單雄信也是擰不過他,帶著楊叔跟鄭得他們一起來到了林悅府上。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49
第一百零八 小蝶害怕的事

  而在離海州相鄰的沂州最南面的承縣一家小院裡,衛雨晴跟她的隨身丫鬟今天剛剛被人轉手賣到了這裡,關在了一個漆黑的小屋。

  第一次從牙婆手中把衛雨晴買下的那個商賈還算是一個善良的人,不忍心衛雨晴兩個弱女子跟他千山萬水的前去嶺南那苦寒之地,最後就在沂州把衛雨晴隨便買了。

  就這樣,衛雨晴兩人剛離狼窩,又入虎口,現在落到了一個專門培訓青樓女子的老鴇手裡。

  漆黑的房間裡面,衛雨晴的丫鬟小蝶一想到最近的遭遇就來氣,本來跟小姐兩人生活得好好的,雖然兩人過得是清苦一些,不過還算是個清白身,自從那個可惡的田公子送了小姐的那個雨傘之後,自己的生活就發現了翻天復地的改變,不但清白身沒有了,現在還成了奴籍,成了賤人。

  「都怪那個田公子,要是沒有他送的什麼雨傘,也就沒有咱們這麼多的苦難,現在好了,小姐你也成了賤籍,往後想翻身,比登天還難,氣死我了,哼,要是讓本小姐再見到他,一定輕饒不了他。」小蝶說完,覺得還沒解氣,氣乎乎地拿起地上捕的稻草來,用力的一扯,把稻草扯成兩半,說道:「到時候,看本小姐不扯斷他的腦袋帶出腸子,讓他永世不得超生。」說完還用力的一甩,把稻草用力的一扔,扔到到牆邊。

  看到稻草被自己扯斷,還被扔到了牆上,丫鬟小蝶好像聽到單雄信在她面前的求饒之聲跟摔到牆上時的骨骼斷裂之聲。

  這才心裡好受了一些。

  「你一個小丫頭哪來這麼大的怨氣,咱們如今這些遭遇又跟田公子又有什麼關係,要怪就怪咱們的命不好,還有這個世道,跟田公子又有什麼關係,人家是好心送這麼好的一把雨傘給咱們遮風擋雨,你還這麼詛咒之家,你個丫頭太沒有良心了,小心將來嫁不出去。」衛雨晴見到自己的丫鬟小蝶這麼詛咒單雄信,還說了這麼惡毒的話,心裡過意不去,說道。

  「小姐你就知道為他辯解,不會是愛上他了吧?」小蝶不服氣的問道。這一路來,只要自己說田公子的壞話,小姐部是要先教訓我,這不公平呀,接著又說道:「就是他,要是沒有他送這的雨傘,咱們現在怎麼會這樣,管家也不用死,還有林大哥他們也不用遇害,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沒有那把雨傘,也不會引起那個惡毒婦人的注意,也就沒有了後來的一切,哼。」小蝶一想到現在的這些遭遇都是那把雨傘惹的禍,就所氣撒在了當初送雨傘的單雄信身上。

  「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還是這樣,這一路來,你埋怨了多少次了,這一切都跟田公子沒有關係,又不是田公子讓那個惡毒的婦人來害咱們。」衛雨晴說道,然後,嘆一口氣,說道:「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就是咱的命吧,是咱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是人家一片好心送了這麼好的東西,也許是我衛雨晴一個普通女子,身賤人輕,實在是承受不起田公子的如此大禮,這都是命吧。」衛雨晴說道,一想到那個颳風下雨的夜晚,衛雨晴就有一種溫馨的感覺襲來,那個像自己兄長一樣關心自己,給自己盛飯,為自己夾菜的兄長……雖然兩人只有短短的兩天一夜,但是衛雨晴在心裡可以感受到單雄信對自己的好,在單雄信的目光中還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東西,那種東西叫愛,兩情相悅的愛。

  現在想想,當初在草亭的那一頓晚飯,是多麼的豐盛,還有那可愛讓人疼愛的小香香。

  衛雨晴望著漆黑的房間,愣得出神,嘴角不時地微微一笑,同時摸了摸懷中的那圓圓的東西。

  衛雨晴感到懷裡的東西還在,雖然是身處漆黑的房間裡,但是只要一摸到懷中的東西,她就心裡不由的感到非常的踏實,這是一種從內心深處的滿足感。

  這些時日以來,不管是她遭受怎麼樣的苦難,只要還有這個東西在,即使是再大的苦難,她也感到不那麼寂寞。

  至於丫鬟小蝶說的,衛雨晴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單雄信造成的,衛雨晴也不否定有單雄信的因素在裡面,雖然她知道她現在的一切就是那把雨傘招惹來的,她也不怨天尤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命,衛雨晴不怪別人,只能怪自己的命苦了,要是自己是一個身世好的人家的子女,比如世家小姐,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想問有哪個牙婆敢販賣一個世家小姐?那還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這都是自己身份低微,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承受得了田公子的這份禮物,怪不得別人。」衛雨晴在心裡默默地想道。

  正在衛雨晴跟她的丫鬟兩人在房間裡面為單雄信的事情爭吵的時候,陳舊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外面的陽光從唯一的房門照射進來,漆黑的房間裡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塊人影出來在了房門裡,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年紀有三十五六歲的婦人,體態臃腫,臉上依然可以看到抹著一層厚厚的胭脂粉,隨著走路,臉上的胭脂像秋天的樹葉般簌簌地往下掉落。

  一身淡綠色的絲綢的襦裙,走動起來,裙襬隨風輕輕地揚起。

  婦人手裡拿著一把圓形的扇子,不停地搧動著,來到丫鬟小蝶的身邊,用力地在小蝶的手臂上用力一擰。

  小蝶發出殺豬似的哭喊聲,哭泣起來,響聲傳遍四周。

  可惜的是此處地處偏僻,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他們。

  婦人用力的一擰小蝶的手臂,感受到那雛子應有的嫩滑,說道:「你個死妮子,某剛才進來,就聽見屬你話最多,現在只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可就不這麼便宜了,把你賣到妓院去,看那些骯髒的粗漢一個個把你折騰死,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多嘴。」婦人說道。

  「嗚——嗚——」小蝶左手捂著右手臂上被擰得紫一塊的手臂,小聲地哭泣著,聽到婦人說再有下次會把自己賣到妓院去,想想那一個個粗暴而又骯髒,全身上下都是蝨子跳蚤發著臭味,幾個月不洗澡的粗漢,還有那滿口黃牙的口臭在自己的身體上亂親……

  小蝶一想到這身體不由地打顫,害怕地直緊閉嘴唇,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婦人看到自己的話見效,笑了笑,心想:「不愧是雛子,一聽到粗漢就怕得要命,哼,對付你這樣的小丫頭片子,老身還有上百種方法呢,這才哪到哪呀。」

  衛雨晴看到小蝶被進來的婦人擰得手臂處紫一塊受了傷,還說將來會把小蝶賣到妓院去做妓女接客。

  「雨晴求夫人發發慈悲,放過小蝶,千萬不要把她賣到妓院,只要夫人不把小蝶賣去妓院,做什麼,雨晴都聽夫人的,請夫人發發慈悲,放過小蝶吧,她就是被雨晴慣壞了才發的牢騷,並沒有惡意。」衛雨晴說道,看著進來的婦人向婦人磕頭說道。

  小蝶跟了衛雨晴這麼多年,在衛雨晴的心中,早已把小蝶當成自己的小妹了,知道婦人要把小蝶賣去妓院當妓女,衛雨晴害怕得向婦人求饒說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先放過她一次,不過以她的這點姿色跟素養,一個不識字的丫鬟,賣去也只能當個色妓,連藝妓都做不了,你可就不一樣了,老身幾十年的經驗,看人向來很準,你嗎,雖然穿著樸素,但是身上卻有一種高貴的品質,想來你以前也是哪個官家的小姐,你這樣的人才,老身是準備培養出來做藝妓的。」婦人看著地下的衛雨晴滿意的說道。
bn0813 發表於 2018-9-14 23:50
第一百零九章 藝人培訓班

  不管是前面的隋朝還是時下的唐朝,從事娛樂業的妓女分為許多類,妓女越發展,分類就越細,越複雜,現在的唐朝也是如此。如以她們所從事的服務的性質來分,可以分為藝妓和色妓,藝妓主要提供藝術表演之類的服務,這些藝妓一般身上都有幾項才藝,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也得起碼會其中兩三樣,這類人被稱為青樓女子,一般是賣藝不賣身的,跟現代的妓女可不一樣,就是現代社會那些女明星不管是從長相上還是個人的修養上也不能夠相比,在古代知識分子匱乏的時代,識字的男人本來就少,能夠跟男人一樣識字的女子就更加是鳳毛麟角,所以像衛雨晴這樣既識字,會畫畫,還會作詩詞,長相更加出眾的女子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而色妓,則是出賣肉體的妓女,這些人比藝妓等級低一些不識字的,或者是長相可以卻不識字的女子。

  古代的男性社會,推崇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是沒有機會跟男子上學唸書的,一般能夠懂得琴棋書畫的,都是官家的女子。

  幾十貫賣來的這兩個丫頭,現在婦人知道自己這個買賣做得實在太值得了,要是把這個叫衛雨晴的丫鬟培養出來,將來肯定是一個遠近聞名的青樓女,以她的相貌跟才情,到時候那些男人還不得瘋了呀。

  老鴇在心裡盤算著。

  「你們好好休息,明天可是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們呢。」婦人心里美美地走出了漆黑的房間。

  等到婦人走出了房間,衛雨晴跟丫鬟小蝶兩人擁抱著低聲地哭泣起來,直到深夜,四周的蟲鳴聲漸漸響起,丫鬟才敢小聲地跟衛雨晴說道:「小姐,看來咱們是被賣到了老鴇的手裡了,那咱們將來是要做妓女了,小姐。」小蝶哭泣著,一想到自己的小姐將來要出去做身份低微人事賤業的妓女,丫鬟就更加傷心。

  「今時不如往日,小蝶,往後你的這脾氣得改一改了,不然真的得罪了老鴇,真把你賣去妓院,小姐我也求不了你了,以前都是我慣你,往後你就得管好你自己了。」衛雨晴說著,拿出懷中的東西來,雖然房間裡漆黑一片,照不出人影,但是只要摸著那光滑的鏡面,她就感到無比的安全。

  這是單雄信送給她的那個圓形的鏡子,這些時間以來,她都默默地珍藏在自己的懷裡,放在肚兜裡面,從來沒有人知道,除了丫鬟小蝶。

  「小姐你……」小蝶驚喜地說道。

  小蝶見到小姐又拿出鏡子,叫了一聲,她才剛剛說出口,就被衛雨晴把嘴給堵住了,說道:「噓——」然後指了指窗外。

  小蝶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要是讓那老鴇發現了,肯定收了去。

  現在這面鏡子成了她們倆個不可告的秘密了,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照照看看鏡子裡面那個清晰的自己,這是她們現在最快樂的事情。

  「起來了,起來了。」第二天一早,老鴇就進來,大聲嚷嚷著,拿著鞭子,先是喊了兩聲,看到衛雨晴兩還是地上的稻草上依然沒有起來的意思,上去就先給丫鬟「啪啪」抽了兩鞭子,打得丫鬟小蝶是痛得眼裡儘是淚花硬是不敢哭出聲來。老鴇昨天對小蝶說的話她現在依然記得,這點疼痛跟被賣到妓院被那一個個懶漢糟蹋相比,這點痛苦她還能忍受得了。

  要是再讓惹得這個老鴇不高興,把她賣到妓院去當色妓,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小蝶心裡深深知道這點,現在處境不同,在這裡要是老鴇真把自己給賣了,到時候就是自家小姐也保護不了她。

  老鴇現在可捨不得打衛雨晴,現在的衛雨晴以老鴇心裡就是個搖錢樹,打傷了衛雨晴,要是光滑的皮膚上萬一留下條傷疤什麼的,將來學藝有成的時候被人發現了,那可是損失好幾貫錢,這樣能詩會畫的現在還是處子長相出眾的妙齡少女可不好找。

  所以老鴇就是心裡有氣,也得拿小蝶這個丫鬟來發洩。

  小蝶就不一樣,這個一樣丫鬟,不讀書不識字,將來也就是做個色妓的料,這樣的女子多的是,也不值幾個錢,打死就死了吧,老鴇一點都不心痛。

  「夫人別打了,雨晴現在就起來。」衛雨晴見到小蝶被抽了一鞭子,心痛的她馬上起來整理著裝,慌亂地站了起來,簡單地理了理頭髮對老鴇說道。

  「哼,現在起來,跟老身到後院去見過先生。」老鴇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蝶,走了出去。

  衛雨晴看向旁邊的小蝶,投去一個擔心的目光。

  老鴇的一鞭子在小蝶那細嫩的臂膀上留下了兩道口子,裡面已經有絲絲的鮮血滲出。

  小蝶不想讓衛雨晴擔心,裝出一個沒事的笑容,向衛雨晴微笑著,忍著臂膀上傳來的疼痛跟在衛雨晴的後面,走出了門外。

  這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四面都有高高的圍牆,為了防止有人逃跑,院子裡還有穿著普通卻個個身強力壯的壯年像看門狗一樣拿著棍子在院子裡巡視著,兩個一組在通往別處院子的門口處「站崗放哨」

  衛雨晴她們被帶到此處的時候是被人蒙著眼睛的,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見這裡,看到四周高高的圍牆,還有一個個壯年在不停的來回巡視著,衛雨晴知道,自己現在開始,就是一隻被人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了,想要越過這一堵堵高牆,對她來說,成了不可踰越的天山。

  衛雨晴兩人在老鴇的虎視眈眈之下簡單地吃完了早點,跟著老鴇來到了後院之中。

  後院的陳設則講究了一些,看起來像是一間私塾,中間有一位年老的長老座在正中間,手裡拿著書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

  「陳老,老身把兩個丫頭帶來了,請陳老你給掌掌眼,看過得去不?」剛才在衛雨晴兩人面前不像一隻惡狼一樣的老鴇,在面前這個老人面前,表現都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羊一樣。

  因為老鴇知道,要想把衛雨晴這個玉石雕刻成美麗的飾品,完全靠的是面前這位老先生。

  這個可不是老鴇手底下的人,老人是老鴇臨時聘請來的,也是每當有需要培養藝妓的時候老鴇才請老人出山,來給少女們傳授詩詞的,老先生她可不敢得罪,得罪了他,老人拍拍屁股走人,她可再也沒地方去找來這麼有學識的教書先生。

  要說起面前這們老人,那可是前朝隋文帝時期科舉的榜眼,後來當了官,不善人際關係的他被人陷害進了牢房,出來後對官場失望的他心灰意冷,開始是給人當起了教書先生,現在跟老鴇是一天五十文銅錢給老鴇選來的女子上課,傳授他們四書五經、詩詞歌賦。

  「嗯,你下去吧,半個時辰過來,某自會給你答覆。」老人看見老鴇進來,看都不看老鴇一眼,合上手裡的有些發黃的書頁,站了起來說道。

  「是,那老身就先告退了。」老鴇先是恭敬地向老者行了個禮,接著跟衛雨晴交待著說道:「你們兩個好好聽先生講課,要是讓某知道不聽先生的話,老身一定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用可以吃人的目光看向衛雨晴倆人。

  小蝶看到老鴇向自己看來,身體一顫,跟著衛雨晴應聲說道:「是,夫人。」

  原來面前的這名老者是「藝人培訓班」裡的文化課老師,是專門為將來成為藝妓的妓女傳授他們做詩詞的老師。

  成為一名藝妓,將來是要跟文人騷客談詩寫詞的,那些文人墨客可是挑剔得很,身上沒有一點真功夫可哄不了他們乖乖的掏銀子,那些藝妓的琴棋書畫的本事,往往就是在出道前由這些老鴇出錢請別人教出來的,當然,前提是你得有一定的文學功底,值得老鴇花重金去打造包裝你。

  「你們可都學過什麼呀?」老鴇走後不久,老者平靜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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