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827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24

第35章:惡客(1)

  「喂喂喂喂喂,知道我回來了,也不用搞出這麼大排場迎接我吧,這怎麼好意思呢?那啥,隨便擁抱下好了。」

  嘴中怪腔怪調的叫著,岳大官人面上掛著邪邪的笑容,張開手臂大步向眾人走來。突兀的這一嗓子,登時引得眾人一愕。

  「是公子回來了!」

  「公子!」

  「大笨蛋,你…你終於回來了…」

  隨著看清走近的是他,場中眾人反應不一。那對面的一男一女先是愕然,隨即男子皺了皺眉,女子卻是眼中射出冷厲的寒光。一隻小手也摸向腰中的短劍上。

  而這邊,二寶和黃伯都是面色激動,小丫頭蝶兒卻是兩眼一紅,一聲喊出,滿是委屈之意。岳陵看著聽著,頓時就是一陣的心疼。

  四人中,唯有玉硯一直保持冷靜。只是那微微顫抖的面紗,還有眸子裡那海樣的柔情,卻將心思暴露無遺。

  岳陵大步上前,看也不看那對男女,先是拍拍黃伯和二寶的肩膀,這才走近二女,對著玉硯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將兩人同時擁進懷中,輕聲道:「不怕不怕,我回來了,沒人敢欺負你們。」

  玉硯被他猛然抱住,整個身子先是一僵,隨即不由的顫抖起來。他二人相識以來,雖然隱隱有著無言的曖昧,但卻一直規規矩矩的,何曾如今日這般親近過。

  玉硯只覺得一顆心砰砰跳著,簡直就要蹦出嗓子一般。耳燒頰紅之際,只覺陣陣男子氣息包圍著自己,身子如抽去了骨頭的蛇一般,險險就此軟倒下去。

  一顆心中,又是羞喜,又是茫然,還帶著幾分驚慌。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人為何突然搞出這麼一出。

  她又哪裡知道,岳陵進山一趟,迭遭變故,險死還生。連番徘徊於生死的刺激,將他當年一顆浪子之心徹底激發出來,再沒了初時剛來的拘謹。

  相對玉硯的惶遽,蝶兒丫頭卻是因為被他抱過一次了,已經徹底放開了心防。此時伏在他懷中,只覺說不出的平安喜樂,所有的委屈、憂慮,這一刻都盡數爆發了出來。兩手死死的反抱著他腰身,哇的大哭出來。

  岳大官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憤怒。「那啥,別哭,別哭哈,乖了,不哭了啊。那,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揍他,把他揍成豬頭,揍的他媽媽都不認得才算好不好?」

  小丫頭聽他說得有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幾人身後,卻是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

  「她們…她們不講理,要….要收回房子……」小丫頭抽抽噎噎的,小臉兒上尚掛著未乾的淚珠,猶如牡丹承露。氣惱的看了那兩人一眼,低聲跟岳陵說著。

  岳陵鬆開二女,拍拍她們香肩,示意她們放心。這才轉過身來,懶洋洋的看了對面二人一眼,溜躂過去淡然道:「我說二位,怎麼稱呼啊?說說吧,來這兒又有何貴幹?」

  看著他一副裝癡扮傻的模樣,那男子眼中驀地閃過一道寒光,面色陰沉如水。他耳力極好,剛才明明聽到那丫鬟將事兒說了,這會兒岳陵還明知故問,顯然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心中不由暗暗恚怒。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25

第35章:惡客(2)

  那紅衣女子卻是柳眉豎起,似要發怒,卻又強自忍住。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冷冷的道:「看來你就是那個用卑鄙手段,強以低價買下我家房子的人了?我姓沈,沈青竹。那邊的是我師兄謝天豪。這裡本是我家產業,咱們也不虧你,喏,這是兩百五十兩,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話一出,二寶和蝶兒都是漲紅了面孔,玉硯也是微微蹙眉。唯有黃伯一臉的木然,恍如沒聽到一般。

  岳陵眼睛瞇了瞇,忽然一笑,點頭將銀票接過,歡喜的道:「明白明白,太明白了。那啥,我問下哈,這個是你自己住啊,還是,咳咳,和你這位師兄一起住啊?」

  沈青竹見他接了銀票,面上怒色稍齊,謝天豪卻是嘴角微微一彎,眼中不屑之色更重。

  可隨著他張口一番話問出,沈青竹先是一呆,隨即不由的滿面通紅,眼中直欲冒出火來。謝天豪卻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偷偷瞄了一眼沈青竹,目光閃動,不知在想著什麼。

  「無恥小賊,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既接了銀子,就廢話少說,趕緊滾出我家,否則休怪我不客氣!」飽滿的胸脯急遽的起伏著,這位紅衣女沈青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蹦出這句話。

  岳大官人好像愣了愣,目光卻在她起伏的胸脯上來回掃了幾眼,嘴角微微勾起。哇塞,妹子很有貨嘛,堪稱人間凶器啊。

  沈青竹察覺到這貨的目光,不由的羞憤欲死,一個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怒道:「我和你說話為何不回答,亂看些什麼?信不信我挖了你眼去?」

  岳陵一攤手,聳聳肩,滿面無辜的道:「幹嗎發火啊?不就看了兩眼嘛,又不會少點什麼,真是小氣。再說了,你既然要租我們房子,大家早晚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道還能讓人整天閉著眼不成?真是的,就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惡客。」

  什麼?!小氣?!租房?惡客?!

  沈青竹被腦子裡反應出的一系列詞彙,簡直要氣瘋了。這小賊一雙賊眼毫不掩飾的佔自己便宜,竟還無恥的說自己小氣!明明拿了自己的銀子,卻偏說自己來租房子?還詆毀自己是惡客。這….這……

  混蛋!淫賊!臭無賴!

  一瞬間,沈妹妹幾乎將所有能想到的咒罵,都加諸到岳大官人頭上。一隻小手緊緊握著短劍的劍柄,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

  「哪個要租你的房子?你胡說些什麼!」

  若不是師傅門規森嚴,再三叮囑不可隨意傷人,沈妹妹恨不得立即抽出寶劍,將眼前這人斬成十七甘八段!

  她憤怒的反駁著,一邊大口的深呼吸著,以便壓制心中的怒火。只是這麼一來,卻使得她豐滿的雙峰,更加雄偉起來。

  眼瞅著那廝一雙賊眼又瞟了過來,沈妹妹簡直要抓狂了。下意識的微微轉開身子,以躲避那如同實質的目光,耳中又傳來岳大官人一句自語,不由的徹底讓她暴走了。

  「不是租房?那……難道是覬覦我的美色……」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25

第36章:蕪菁夫人(1)

  「你……我殺了你!」

  沈妹妹貝齒咬住櫻唇,淚水便在眼圈兒裡滾動,鏘的一聲拔出短劍,照著岳陵分心便刺。

  岳大官人面上滿嘴瘋話,可暗地裡卻一直提防著呢。便在沈青竹一拔劍的功夫,蹭的一下已是退出老遠,大喝道:「停!」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場中眾人都被嚇了一跳。沈青竹滿心悲忿,雖被震了一下,卻尚沒察覺什麼,但謝天豪卻不由的微微一皺眉頭。

  他乃是青城掌門鐵拂道人的關門弟子,一身修為在小一輩中堪稱翹楚。岳陵這一聲喊,原是提足體內氣息而發,一聲發出,他便登時從那聲波的震盪中,察覺到異樣。

  難不成這小子是扮豬吃虎?這一聲喊,似乎滿含著內家氣勁,幾與師父比肩。若真如此,青竹絕非此人之敵。他心中想著,再望向岳陵的眼色,已多出幾分警惕。

  玉硯和蝶兒在沈青竹拔劍向岳陵刺去的時候,驚得一顆心都要停止跳動了。這會兒眼見岳陵無事,這才反應過來。連玉硯也顧不上矜持了,和蝶兒過來一左一右扶住他,急問道:「子鴻,子鴻,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岳陵微微一笑,拍拍她手,低聲道:「放心,我沒事,你們別怕,只管在後面看著就行。」

  玉硯滿眼擔憂,但見他說的篤定,終只是點點頭向後退開。蝶兒小臉兒發白,走出兩步,又回頭低聲道:「大笨蛋,你….你要小心些,那女人好凶。」

  岳陵哈哈一笑,點點頭,這才轉向沈青竹,滿面怒氣的道:「喂,你這人怎麼這麼粗魯?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砍人,而且還是偷襲,嘖嘖,簡直太不淑女了,真不知道你師兄怎麼受得了你。」

  這話一出,謝天豪不由下意識的看了沈青竹一眼,沈青竹卻是俏臉煞白,身子顫抖半響,終是吸口氣,將短劍提起,整個人突然平靜下來,輕輕的道:「小賊,你三番四次辱我,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準備受死吧。」

  這話聲平靜至極,語聲卻如同冰碴子一般,透出陣陣的殺機。言罷舉劍,便向岳陵逼來。

  岳陵急忙擺手道:「停停停,我說你還講理不?我什麼時候辱你了?你到說出來啊。哼,從來了我就一直笑臉相迎的,反倒是你,不是瞪眼就是呵斥的,這會兒還要動刀子殺人,喂,你師父教你武功,就是讓你欺負良善的嗎?」

  沈青竹氣急,剛剛以師門心法壓制住的怒氣,這一刻又再升騰起來。這小賊牙尖嘴利,顛倒黑白,自己明明知道不該上當,但這小賊偏就有那個本事,讓她想忍都忍不住。

  「你…你還不承認?你說我和……一起住,又說我覬覦….覬覦….,你還…還看我那裡,竟還不是辱我?」

  沈妹妹滿面漲紅,張口便要數落這廝的無恥之處,偏那些話怎麼讓她一個女子能出口的?氣急之下,越說越不清楚,心中直把岳陵恨到了極點。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26

第36章:蕪菁夫人(2)

  岳陵搖頭歎息,道:「你這可不是冤枉人嗎?你忽然跑到我家來,指著這宅子說原來是你家,滿面的不捨,又給我銀子,不就是懷念這裡,想要在這兒租住嗎?我見你可憐,勉強答應了,但總得問問你們是幾個人吧。要知道我雖然心好,但現在生活艱難,這一人的租金,總不能讓兩個人住啊對不對?生意終要講究個公平自願嘛。

  可是後來你又說不是租住,我當然疑惑了。你一個大姑娘家,既不是租住,又死乞白賴的跟我這兒糾纏,那你說是為啥?這能怪我多想嗎?

  至於說我看什麼,那就更沒道理了。這人長眼睛就是看東西的,你不想讓人看,大可自己躲著的嘛對不對?話說又不是我請你來給我看的。這明明是你的問題,你卻加罪到我頭上,你說你講理不?

  那啥,聽我句勸,這姑娘家家的,還是溫柔些好些,不然啊,以後很難嫁得出去的……」

  這貨碎碎唸著,一派的理直氣壯,連偷看人家胸部都能說出一番道理來。直把旁邊眾人聽的目瞪口呆,連二寶都羞愧了,憐憫的看了看已經呆住了的沈青竹,暗暗歎息。

  話說遇到岳公子這樣的極品,還能堅持著不倒,這份堅韌,二寶同學是極佩服的。

  沈妹妹眼下已經石化了。不是我無知,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啊。啥時候這無恥,竟也有理到這種地步了?

  沈妹妹不理解,可偏偏這小賊一條條說來,雖是歪理卻讓人難以反駁。那股子郁急羞憤,讓她搖搖欲墜,簡直要徹底氣暈過去了。

  「青竹!」

  眼見著沈妹妹面色不對,一旁始終未開口的謝天豪,忽然踏前一步叫道。「你莫生氣,與這種無恥賊子不值得。你且在旁歇息下,看為兄給你出氣就是。」

  岳陵冷眼旁觀,早發覺這謝天豪對沈妹妹有圖謀,他一直刺激沈青竹,為的就是激這傢伙出頭。

  在岳大官人概念裡,大男子情結那是絕對重的。眼下這情形,一來他不方便和一個女人動手;二來,今天這事兒,明顯跟曾智、譚二那幫人有關係。講理只怕多半是一時半會兒纏夾不清的,那就不如快刀斬亂麻,用最直接的方式完結就是。而這種方式,謝天豪才是最佳目標。

  他經過了跟曾智一幫人的打鬥,一個打倒了七八個,這種結果讓他自信心空前的膨脹。他從一個普通人,忽然就變成了強者,這種轉變,也讓他躍躍欲試,說白了,其實不過是一種暴發戶的心理作祟。

  對於謝天豪,他看得出來身上有功夫。打曾智一夥人固然過癮,但那些人終還是些普通人,那麼,對上會武的人結果會怎樣?他其實蠻期待的。

  此刻見謝天豪終是站出來了,眼中不由閃過一道喜色。謝天豪雖對著沈青竹說話,可眼神兒卻一直在留意著岳陵。岳陵眼神兒雖一閃而逝,卻仍被他敏銳的捕捉到,心中不由一沉,那警惕便又加了幾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27

第36章:蕪菁夫人(3)

  「站住!此乃我沈家家事,不敢勞謝師兄大駕。」就在謝天豪準備出手,岳大官人蠢蠢欲動之際,沈青竹卻忽然出人意料的冷聲喝止了。

  謝天豪愕然停住,詫異的道:「青竹,你……」

  沈青竹道:「謝師兄相護之情小妹心領了,但這是小妹自家之事,謝師兄不宜插手。」

  這話語聲漠然,神情卻是堅決之至。岳陵轉轉眼珠,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眼前這一幕,顯然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嘛。這樣一來,想通過和謝天豪動手了結這事兒,看來是不可能了。不過當前這齣戲卻是蠻好看的,自己要不要再添點火呢?

  嗯,若是能挑起他們之間的不和,將矛盾暫且轉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待應付過今天,回頭去城裡找到那個譚二,搞明白其中的環節,然後再來對付這小辣椒好了。

  這廝不是好人,幸災樂禍不說,還滿肚子的卑鄙算計。一對眼珠子骨溜溜的轉著,暗暗動著心思。

  「青竹,你我師出同門,如今你有事,為兄豈有坐視之理?再說我對你的心意難道……」那邊謝天豪急急的解釋道。

  「謝師兄!」沈青竹不假辭色的打斷他,「謝師兄厚愛,小妹當不起。你不必再說了,我自家事自己解決的了。」

  謝天豪聽她明言拒絕,不由目中閃過一抹怒色,還待再說,卻忽聽一陣馬蹄聲響。扭頭看去,但見一隊人正護持著一輛馬車,直直奔了過來。

  那馬車鑲金嵌銀,華麗豪奢。四下相護的侍從,也個個衣衫華麗,跨刀帶劍,雄壯中透著富華。

  車廂四周用青色的帷幔遮蔽,隱約可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端坐。離著老遠,那馬車便停了下來。隨即,車轅上一個絳衣女子跳了下來,向這邊走來。

  謝天豪神色一驚,脫口低呼道:「是蕪菁夫人……」

  岳陵正豎著耳朵聽著,聽到這聲稱呼,兩眼不由一瞇。這蕪菁夫人又是什麼來頭?竟能讓那謝天豪面上露出驚色?

  眼見著那絳衣女子走近沈青竹,低聲說了幾句,沈青竹面上便顯出遲疑,扭頭看了岳陵這邊幾眼,終是點了點頭。

  岳陵正自心中猜疑,卻見那絳衣女子又向自己走了過來,待至近前,斂衽一禮,淡然道:「這位想必就是岳公子了,奴婢彩霞有禮了。今日之事怕是多有誤會,我家夫人受人之托,前來調解,還請公子大量,此事就此作罷好嗎?」

  岳陵微微一怔,就此作罷?這事兒確實有些稀里糊塗,但看剛才那沈青竹的架勢,就憑這蕪菁夫人一句話,難道就能平復?面上沉吟不語,目光卻往沈青竹那邊看了一眼。

  彩霞目光轉動,看他模樣不由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多慮,沈小姐與我家夫人有些淵源,此事只要公子應下,沈小姐那邊自有我家夫人做主。」

  岳陵目光閃動了一下,暗讚這女子心思機巧。自己什麼也沒說,只不過眼神一動,她便能猜得到自己心思。一個婢女便已如此,那主人又該如何?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30

第36章:蕪菁夫人(4)

  他目光再次往遠處那馬車瞄了一眼,只覺那車中人,甚至那車都滿是神秘的氣息。

  輕輕聳聳肩,無可無不可的道:「我無所謂啊,本來也不是我們鬧事,大家相安無事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那位謝俠客似乎有些意見啊。」

  這廝還不忘給謝天豪扔顆小石頭。

  彩霞明眸流轉,心中又是詫異又是好笑。這岳公子果然與眾不同,說他氣量小吧,卻肯輕易答應和解;說他氣量大呢,怎麼又似非要跟謝天豪過不去呢?真個是古怪至極。

  「公子無須憂慮,謝公子處,自也有我家夫人出面就是。」她面上不動神色,依然淡淡的笑著。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岳大官人再怎麼想鬧事,也是不好意思了。而且看這俏俾眸子中隱有笑意,顯然是看破自己的把戲了,遂乾笑一聲,摸摸鼻子道:「那就好那就好,咳咳,那啥,既然你家夫人都把事兒攬了過去,以後他們再來鬧事,我可要去登門找你家夫人評理的哈,這個咱們可得先說下。」

  彩霞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人真是個極品!自家夫人那是何等身份,如今肯為這點小事出頭,不說究竟為誰,單這份面子就給的足足了。換成別人,不知道要怎麼恭敬感謝呢。這人倒好,聽這意思,竟是賴上夫人了。

  瞅著這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再想想夫人的吩咐,她終是只得壓下心中的些許不快,苦笑著點點頭轉身而去。

  眼前這傢伙,她實在不想再多面對哪怕一分鐘。想想方才自己傳達夫人的話給沈青竹時,沈青竹那一臉的委屈憤懣她還有些不理解。但這一刻,彩霞終是明白了沈青竹的感受。

  瞅著幾人走到那邊,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整個隊伍調頭往回而去,岳陵輕輕的吁了口氣。

  此番雖然架沒打成,但能這麼就此平息也不錯。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他隱隱覺得,這事兒處處透著古怪,怕是不可能真的就此完結。

  那蕪菁夫人究竟是什麼人?彩霞說受人所托,這所托這人又是誰?又憑什麼主動干預這事兒?

  還有那沈青竹,口口聲聲說這是她家的宅子,明知道自己手續齊全的買了,為何又殺上門來非要買回去?這裡面譚二必然是起了作用,可那個曾智為何摻和進來?

  從當時他們一幫人的模樣,還有言談之中,顯然打他們的就是這個沈青竹了。但既然沈青竹來買回宅子一事與譚二有關,又為何對他出手呢?

  這種種跡象,越想疑團越多,岳陵隱隱感到,這所有事兒後面,都似乎有只無形的手在推動著。只是這一切,究竟是沖誰來的?自己?還是玉硯?還是說,真的只是巧合?

  他望著緩緩往遠而去的蕪菁夫人的車隊,站在原地皺眉想著。正沉吟間,卻忽見遠處車隊一停,一個火紅的身影跳了下來,望著這邊跑來。

  岳陵心中一驚,他看的清楚,跑來這人正是那個小辣椒沈青竹。難道她又反悔了?不然又來做什麼?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30

第36章:蕪菁夫人(5)

  小臉通紅的跑到近前,沈青竹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忽然伸出一隻白生生的小手,也不說話,就那麼伸到他眼前。

  岳陵一愣,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卻笑道:「怎麼,不捨得我?這是幹啥,難道還要定情信物嗎?」

  沈青竹聽他又佔自己便宜,身子不由氣的一顫,怒道:「無恥小賊!又來胡說!銀子!你還我銀子來!」

  岳陵這才猛省,放下心來,探手從懷中摸出那張銀票,面上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歎息著遞過去。

  「唉,還沒捂熱乎呢。這都什麼事兒啊,鬧騰了半天,說租又不租了,錢也得要回去。那啥,至少也該給些違約金的嘛……」

  瞅著他那副貪財模樣,沈青竹不由哭笑不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將銀票搶過去。看了看,這才小心收起。

  眼見她一副鄭重模樣,岳陵心中一動,從這小細節上看,這兩百五十兩對她來說,顯然並不是個小數目。就這樣,她當時仍是堅持要買回去這房子,裡面只怕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他想到這兒,正準備再口花花幾句,看能不能打探出些什麼來,抬頭間,卻見小妮子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狡黠,心中一愣,猛然卻見對方一抬手,一隻白玉也似的小拳頭,瞬間便在眼前放大。

  砰!

  一聲悶響過去,岳大官人慘叫一聲,頭猛的一仰,已是翻身而倒。後面玉硯和蝶兒齊聲驚呼,急忙跑過來扶起他,滿面的緊張痛惜。

  但見岳大官人一手捂著眼,滿面悲忿的爬起身來,怒道:「麻痺的,偷襲我!老子跟你……呃」

  遠處,偷襲得手的沈妹妹,跑的比兔子還快。待到岳大官人大罵著看去時,小妮子早已登上那蕪菁夫人的馬車,已然去的遠了。

  陰溝裡翻船,英名盡喪啊!

  岳大官人捶胸頓足,咬牙切齒不休。枉他自負一身驚天動地的神功,結果一日之內,竟連續兩次被算計。第一次是個突然跑出來的老和尚,這次卻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相比這二人,岳大官人身強力壯,堂堂男兒,強弱懸殊一目瞭然。可偏偏被算計的渣都不剩,這樣岳大官人情何以堪啊。

  武功!一定要學武功啊!

  岳大官人羞惱之餘,暗暗下定決心。不然,空有一身本事,卻是施展不出幾分威力。今天是沈青竹用拳頭暗算,要是哪一天碰上別人用刀劍的話,豈不是當場就葬送了?

  麻痺的,死丫頭,這筆帳咱們早晚結算。有朝一日丫的落到我手裡,就把你強姦一百遍啊一百遍……

  岳大官人憤懣填膺的詛咒著,在玉硯和蝶兒倆小美人的攙扶下,盯著臉上的一比零回了房。而後,自有一番呵護上藥,趁機賺些溫柔便宜不提。

  與此同時,蕪菁夫人的馬車上,一個宮裝女子正嬌庸的倚在車壁,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對面的沈青竹。

  這女子大約三十上下,膚若凝脂,杏目桃腮。如黑瀑般的青絲,在頭頂堆抓起個盤桓髻,鬢邊兩縷兒垂下,在高聳的胸前搭著。身段兒豐腴修長,柳腰一束,往下乍然飽滿起來,將臀形勾勒的渾圓豐滿。

  白玉也似的兩手,十指修長,輕搭在筆直豐腴的大腿上,在略顯幽暗的車廂中,恍如微微發著螢光。

  此刻眼波兒流轉,玉手抬起攏了攏髮絲,那一舉手一轉眸中,便流出無數風情,令人砰然心跳。

  這女子實已到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紀,整個人如同熟透了的蜜桃,飽滿而多汁。

  「打人家一拳,心頭便舒服了?」清冷的聲音響起,婉轉如珠落玉盤,叮咚悅耳。偏眉眼間隱含威凌,自然而然的帶出高貴的氣息,冷艷襲人。

  「他….他欺侮的我甚了,又強買了我家……」沈青竹面色窘迫,抬眼看了看夫人,倔強的分辨道。

  蕪菁夫人垂下眸子,輕輕歎息一聲,猶如水滴自葉端滑落。「我讓彩霞跟你說了,你家之事,多有蹊蹺之處,與那岳子鴻無關。」

  沈青竹貝齒咬了咬紅唇,低著頭不說話。

  蕪菁夫人輕輕搖頭,又道:「別說這事兒劉先生使人來開了口,就算沒他的面子,那岳子鴻也不是你的仇人。你應該還沒和你爹深談吧?唉,好好問問吧,岳子鴻不但不是你的仇人,還是你的恩人呢。」

  沈青竹身子一震,愕然抬頭。蕪菁夫人卻閉上眼睛,微微向後倚了,再不肯說話。

  恩人?!

  車廂中,沈青竹黛眉輕顰,心中忽然說不出的煩躁……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31

第37章:仲秋(1)

  岳大官人很安分的在家呆了幾天。

  之所以這麼老實,一是要給玉硯調製外敷用藥玉肌膏;二來,沈青竹那檔子事兒,雖然有蕪菁夫人莫名其妙的出來壓下了,但他可沒忘記,這之前,還有譚二、曾智一夥人的事兒。

  那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當日被自己一通暴打,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總要提防著點。

  除了這倆原因,沈妹妹那天一記天馬流星拳的威力還是很強大的,岳大官人可不想頂著一隻黑眼圈滿世界溜躂。

  玉肌膏第二天就配製了出來,岳大官人精妙的刀圭之術,也首次驚現於這大周時空。

  雖然沒有後世高科技的設備支持,但好在玉硯的臉上,只是需要去除一些死皮,以岳陵豐富的經驗,單憑一雙手也勉強搞的定。

  那去死皮的手術,避免不了肌膚的接觸。被岳陵一雙大手在臉上摸來摸去,玉硯初時羞的,身子癱軟的跟水一樣。

  但等看到岳陵近在咫尺的臉上,滿是專注凝重的神情後,羞澀漸褪,取而代之的,便是滿心的柔情和感激了。

  如此等到所有程序完成,玉肌膏也塗抹到新創面後,兩人的關係,便有種水到渠成的意思。平日裡相依相偎,偶爾的摟摟抱抱,也就自然而然了。

  小丫頭蝶兒比自家小姐淪陷的還早,芳心可可,一縷朦朧的情絲,都不知在大笨蛋身上繞了幾圈了。

  於是,常有斜陽日落之際,和玉硯左右偎在身旁。三人都不說話,只靜靜的看那滿天晚霞。金鑲玉砌的光影之中,說不出的溫馨旖旎,雖未真個消魂,卻令三人俱皆陶醉其中。

  時間便在這種平靜喜樂中渡過,轉眼已是仲秋。期間,韓鐵和劉一針都曾派人來約過岳陵幾次,情誼越發深厚。

  只是岳陵始終心中有事,每次說不上幾句,便匆匆告辭。及到後來,又趕上玉硯恢復的最後關頭,便直接婉拒了,惹得老道沒少罵娘。

  提防中的曾智、譚二,還有那個謝天豪和小辣椒沈青竹,都出乎意料的不曾出現,岳陵對此深感疑惑。

  他曾問過玉硯關於這幾人的信息,據玉硯說,那位蕪菁夫人是個寡婦,聽聞乃是鎮南候爺的兒媳,好像自己也出自大貴之家,在江陵一帶極有身份。

  手下據說有很多生意,遍及江南之地,但此女自身卻深居簡出,少有在人前露面,平添無數神秘。

  而那個曾智,原來卻是江陵縣知縣曾維的獨子,標準的花花公子一個。自個兒屁本事沒有,仗著自家老子的官職,打壓良善欺男霸女的事兒沒少幹。只是所有人都懼於他老子的官帽,大多忍氣吞聲算完。

  玉硯和蝶兒說起此人時,都是滿面的不屑,但對那位蕪菁夫人,卻都是一副凜然的樣子。不過又很是感激她當日的相助,言下頗有親近之意。

  瞭解了這些信息,岳大官人卻是心中更加警惕。他兩世為人,人生經歷何等豐富,可不像玉硯和蝶兒那般單純。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32

第37章:仲秋(2)

  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敵,自也絕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幫助。所有事兒追溯本源,皆逃不過一個利字。只是,對於蕪菁夫人想要在自己這兒獲得什麼利,他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

  至於那個曾智,也決不能小看。這種紈褲子,又有衙內背景,一般最是不肯吃虧。而在挨了自己一頓胖揍,居然一直沒動靜,岳大官人才不信其中沒有奧妙。

  狼吃肉,狗吃屎,本性是絕難改變的。曾智和譚二一夥兒,至今沒有舉動,要麼是必有什麼顧忌,要麼就是不知在暗中準備什麼陰招。

  不過這些話,岳大官人不會告訴兩個女人。有些事兒,作為男人,必須要獨自面對,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跟著擔驚受怕。

  所以,他心中雖越發警惕,面上卻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不正經模樣。如今正值仲秋佳節,這可是他來這個時空的第一個節日,自是極為投入,要與兩女過一個難忘的佳節。

  一大早起來,他便讓二寶和蝶兒準備了麵粉和一些乾果,親自動手做了些月餅。

  月餅一物,原本歷史記載中,是起源於唐僖宗時期。是皇帝賜給赴曲江宴的新科進士的一種食物。

  最早也不叫月餅,而是稱為「宮餅」、「小餅」、「月團」等等。宋代詩人蘇東坡曾有詩云:「小餅嚼如月,中有酥與飴」。一直到元末明初時期,才有了「月餅」的稱謂。

  而在眼下這個大周時空,月餅一物竟然還不曾出現,岳大官人一來是習慣使然,二來也是想顯擺一下,這才有了親自下廚動手的事兒。

  只是他並不是什麼真正的麵點師,那些後世高檔的月餅自是做不出來。不過做些個果仁、糖餡的,最粗糙的那種,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玉硯和蝶兒本來對他進廚房大為嗔怪,自是因為什麼君子遠庖廚云云的理由。只是岳陵全不理會,待他用自製的卡子,扣出一個個帶著圖案的月餅,兩女不由的讚歎不已。

  待最終忍不住雙雙上陣,親自嘗試製作一番,宅院廚房中,便歡呼驚喜之聲不斷,什麼君子遠庖廚的,自是早都忘諸腦後了。

  是夜,明月當空,岳陵按著此時的習俗,帶著二女和黃伯、二寶一起祭了月後,便在後花園中擺下小桌,與二女淺酌賞月。

  皎月如盤,清輝如銀。

  玉硯此時容顏已大半恢復,又在這後院無人之處,便摘了面紗,和蝶兒兩個偎著他坐了。

  兩張精緻絕倫的嬌靨,猶如並蒂蓮花,在月光下如蒙上一層螢光。耳鬢廝磨之際,玉肌嬌軟,暗香襲人,岳大官人熏熏然沉醉其中,儼然不知天上人間。

  正意濃情迷之時,忽有二寶來報,說是水生來請,道韓鐵與劉一針已備下濁酒,邀他共往碧月湖上,賞月飲酒。

  岳陵本待再推,玉硯卻勸他,此番自己能得恢復容顏,推本溯源,劉先生功不可沒。而今人家都準備好了來請,若再不去,實在有失禮數。

  岳大官人想想也是,正好這幾日自己也想搞些營生,大可藉此機會聊聊,遂欣然而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 17:34

第38章:省悟(1)

  蝶兒伺候著,回房重新換過一身行頭,岳陵辭了二女,出門讓水生接了,一同往碧月湖而來。

  到得湖邊,小舟上韓鐵早已搶出,抱拳笑道:「子鴻,你這大駕著實難請,今日總算肯出來了。」

  後邊劉一針伸出腦袋,撇嘴道:「這小子家中二美相伴,整日價依紅偎翠,只怕是掉入溫柔鄉里了。說什麼難請,不過重色輕友罷了,鄙視!鄙視!」

  老道跟著學了個新詞兒,逮到便拿出來用上,引得韓鐵哈哈大笑。

  岳陵翻翻白眼,氣道:「屁的重色輕友,前陣子莫名其妙招了一堆事兒,哪裡脫的開身。你當都跟你一般,守著日進斗金的鋪子,整日裡,面上扮作四大皆空的出家人,背地裡吃喝不愁,只風花雪月的享受就行?」

  老道氣結,引得韓鐵和水生莞爾不已。這一老一少見面就拌嘴不停,也是兩人相交的一個特色,韓氏父子已然習慣,自然不會當真。當下連忙邀著他上了船。仍是水生划船,水花一響,往湖心而去。

  幾人坐定後,韓鐵給二人滿上酒,笑道:「前陣子事關玉硯姑娘康復,子鴻少得空閒,你我多日不曾相聚。今番子鴻既到了,想必已然大功告成了吧?」

  老道聽問起這個,也關注起來。岳陵點頭笑道:「差不多了,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就能徹底恢復了。倒是多虧了劉先生指點,玉硯也托我向先生致謝了。」說著,感激的看向劉老道。

  劉一針連連擺手,「謝我作甚?我又沒做什麼。說來慚愧,當日老道也曾給玉硯姑娘看過,卻終是沒能幫上忙。對了,子鴻究竟怎麼做到的,可否指點一二。」

  岳陵微一沉吟,這才道:「你當日看不好她,非是先生醫術不精,而是此毒不在常規醫理範疇而已。」

  劉一針眉頭一皺,詫異道:「毒?」

  岳陵點點頭,「對,就是毒,是一種金屬毒。潛伏於人身血液之中,最初表象,便是作用於頭面肌膚,然後再是四肢,直到最後擴散至全身。到那時,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劉一針和韓鐵同時面色大變。劉一針怒道:「何人如此歹毒?」

  岳陵搖搖頭,「說不好。這種毒有可能是被人所下,也有可能是不經意中,飲食不注意所中,不一定就是別人有意識下毒。不過,我倒是知道,西方有些國家的人,應該精擅此道。」

  劉一針一皺眉,似有所思,喃喃的道:「西方國家……」

  岳陵道:「嗯,西方國家,也就是外國人。上次我聽你老說過,百花苑的東家,好像就是外域之人對吧。」

  劉一針一驚,道:「你懷疑他?不可能!據我所知,那百花苑主,只是十幾年前才將生意開到江陵。而其本人,自始至終便都在北方,怎麼可能對玉硯下手?」

  岳陵搖搖頭,歎道:「希望不是他。不過,你既然說過在他的園子見到過外國人,好歹是個線索。有機會的話,我總要查上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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