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5
1049.第1040章 程小程(4)

     閃過這念頭,我看向她的目光充滿無奈,想跟她掏心窩地說幾句,可,看著眼前這日夜所思的人兒,我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只能深嘆一口氣,「你既然想去我上班的地方,那便去吧!」

    她面色一喜,點點頭,衝我笑了笑。

    由於郎高跟程小程有點不對頭,那郎高說他有事需要回家一趟,我以為他是回我們租的房子,卻萬萬沒想到,他回的是湖南。

    隨著郎高這一次的離開,我足足一年半沒見到他人,直到08年的冬天,他方才出現。

    在這一年半的時間內,我曾多次打探他消息,他卻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我以為他是因為程小程的事跟我賭氣離開。

    見面後,他告訴我,他去了那個地方。

    我問他,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他死活不說,就說這輩子再也不去那了。

    待郎高離開後,那楊言好似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匆匆跟我說了幾句話,說是要回長沙了,讓我有空給他打電話。

    聽著楊言的話,我產生一股挫感,感覺自己眾叛親離了,一股孤伶感油然而生。

    令我舒心的是,陳二杯一直站在我邊上,既不比劃動作,又不開腔,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邊上。

    就這樣,我們三人在鎮上租了一輛車直接去了八仙宮。

    當我們來到八仙宮時,時間已是下午六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遠處的村莊開始拉亮了燈泡,發黃的光線撒在路面,有股鄉村的氣味,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芳香。

    「小程,這就是我上班的地方,我在這裡最大。」

    我像小孩一樣炫耀著,主要是想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她輕哦一聲,抬步朝裡面走了進去,我跟了上去。

    宮內,兩名八仙坐在中間,好似在聊天,最裡面是八尊八位神仙的神像,兩邊貼滿了一些關於那八位神仙的圖形,每張圖形上面都佩了一些字跡,大致上是記載一些關於八位神仙的傳說,再裡面一些位置堆放了一些裝修剩下的雜物。

    見我們進來,那兩名八仙站了起來,一見是我,連忙湊了過來,「宮主,您回來了。」

    我認識這兩位八仙,好似跟李建剛挺熟,在蓋這八仙宮時,我跟他們倆聊過幾次,對他們印像還算不錯,是本本分分的八仙。

    我嗯了一聲,跟他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程小程,又向程小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們倆。

    「宮主夫人好!」那兩名八仙一臉恭敬地看著程小程。

    「你們好!」那程小程也不反駁,微微點頭,態度卻給一種高冷的感覺,這讓那兩名八仙有些尷尬,但,看在我面子上,他倆也沒說什麼,跟我告了一個別,匆匆離開八仙宮。

    「九娃,你平常就在這裡上班?」那程小程指了指八仙宮最裡面的位置,淡聲問道。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這八仙宮去年才開始動工,現在就剩下一些掃尾工作,估計年中能徹底搞好!到時候肯定會比現在更漂亮,人氣也會更好!」

    「是嗎?」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也不再跟我說話,朝八仙宮裡面走了過去,眼睛一直環視著八仙宮,時而搖頭,時而嘆氣,時而傳出幾句話,「這大堂沒有西/藏,那麼氣派。」

    「這神像太小家子氣了,不如西/藏那邊霸氣!」

    「這房屋涉及太爛了,沒西/藏那邊有新意。」

    「這裡屋太髒了,西/藏那邊的垃圾箱都比這干淨!」

    聽著這些話,我有些郁悶了,考慮到她是我初戀,我忍了,但,她接下來的一句話,令我忍不了。

    她嘆氣道:「什麼破八仙宮,還以為多好,也不過爾爾而已,特別是那八位神仙,給人一種欠罵的感覺。」

    我火了,真心火了,聲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小程,適可而止,這是八仙宮,不要對八位神仙出言不遜。」

    「怎麼?受不了?」她抬頭瞥了我一眼,笑道:「莫不成因為這八尊破神像,你要與我分道揚鑣?」

    一聽這話,我瞬間焉了下去,面對她,我感覺自己所有的脾氣,在這一瞬間全沒了。

    多年後,我回想起這一幕,不由苦澀的很,或許愛情就這樣吧!容易令人失去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當愛到深處時,甚至會迷失自己。

    多少情侶為此走入歧途,又有多少情侶因愛生恨,造成多少慘案!

    愛情之所以動人,是因為它有美的一面,宛如毒/品,滲入骨髓,令人欲罷不能,不能自我,又如鮮花般,開花結果,令人整個人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包裹著。

    那時的我,就處在這種情況,眼裡只有她,她的一舉一動決定我的喜怒哀樂悲,她的一眸一撇主宰我人生的走向。

    傻,

    真心傻,

    但,每個人都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

    誰不曾年輕過,誰不曾為愛痴狂過,誰不曾深陷過?

    那程小程見我沒說話,滿意的笑了笑,「我餓了,給我弄點晚飯!」

    我嗯了一聲,立馬朝八仙宮外面跑了過去,又給李建剛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准備一些飯菜送到八仙宮,他問我原因,我說程小程來了。

    他聽後,立馬保證,1個小時內,十大碗菜送到八仙宮。

    這讓我心裡產生了些許愧疚感,但,考慮到程小程,我強壓心中那股愧疚感,朝李建剛說了一聲謝謝。

    他說:「宮主,講麼子謝謝勒,宮主夫人來了,我們這些八仙理應這樣,對了,你女朋友有沒有什麼忌口?」

    我想了一下,念書那會,她好似什麼菜肴都能吃,就說:「沒有!」

    他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待掛斷電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程小程的感情,好似多了一種很復雜的東西,有種心累的感覺。

    揮去心頭那股感覺,我朝八仙宮裡面走了過去,就見到程小程對陳二杯說,「二杯,你為什麼是啞巴?為什麼不能說話?是不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我勸你信佛,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

    「小程!」我怒了一聲,「二杯不是啞巴,他只是交流障礙,去醫院治治就好了,另外,他為人較善,從未干過傷天害理之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5
1050.第1041章 程小程(5)

     那程小程一聽我的話,一手襯著下巴,問我:「他既然沒干傷天害理之事,又怎麼會變成啞巴,肯定是偷偷摸摸干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我…」我有些無語了,瑪德,這什麼邏輯,啞巴跟傷天害理有關系?

    她見我不說話,又開口了,「九娃,你難道不這樣認為?」

    我臉色一沉,正准備開口,那陳二杯一把拉住我,朝我比劃了幾個動作,意思是讓我別跟她吵架。

    我一把摁住他手臂,「二杯,你別勸我!」

    他急了,連忙比劃了幾下動作,意思是,我若替他出頭,他立馬離開,以後再也不回八仙宮了。

    我當時的心情是郁悶的,糾結的,一別兩載,早已物是人非,或許是我一直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們的感情一直停留在高中時,又或許是我自作多情,更或許社會足以改變任何一個人。

    於是乎,我強忍心頭的不快,也不說話,就跟陳二杯坐在一起,至於程小程則一直盯著宮內的神像。

    那陳二杯悄悄拉了我一下,又朝我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讓我跟程小程坐一起。

    我直接給拒絕了,就是剛才這一幕令我對程小程的感情產生了一種迷茫,我是愛她這個人,還是愛念高中時的程小程。

    我不知道答案,就知道心裡有點亂,亂到毫無頭緒。

    就這樣的,我們三人坐了一會兒,那程小程忽然走了過來,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九娃,還記得我們學校的郭胖子麼?」

    我怎麼可能忘了郭胖子,就說,「記得啊,他現在在衡陽辦公司時!」

    說到郭胖子,我陡然想起他吸毒的事,就打算明天或後天直接去衡陽,必須先搞定這事,不然,郭胖子這人就特麼廢了。

    若不是程小程在這,我甚至會立馬起身去衡陽。

    「他以前追過我,還想泡我!」

    她天真無邪地盯著我,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這笑容在我看來,有幾分譏笑之意在裡面,立馬說:「不可能,郭胖子知道我跟你的事,他怎麼可能泡你。」

    「真的,她追過我很多次!」

    說著,她坐在我邊上,繼續道:「不過,他還沒我家九娃好!」

    聽著這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產生了一種惡寒,郭胖子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他好/色絲毫不假,但,面對大事,他一直有著自己的底線,也就是說,這程小程是故意挑撥我跟郭胖子的關系。

    再聯想到郎高他們,我腦子生出一種感覺,她不會是來挑撥我的人際關系吧?

    很快,我壓下這股念頭,不會的,程小程不是這種人,肯定是錯覺。

    但,這股念頭如春後小草瘋長,不到一分鐘時間,這股念頭已經布滿大腦,我動搖了,我開始動搖對她的愛,開始動搖她來十堰的目的。

    閃過這念頭,我抽出被她挽住的手臂,低聲道:「小程,你變了!」

    「變了嗎?沒有啊,我一直就這樣!」她詫異地瞥了我一眼,「九娃,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想說愛,可,我忽然感覺這個字說不出口愛,主要是她來十堰後一系列動作,令我對她產生一股陌生感。

    她還是我愛的人嗎?

    還是嗎?

    是嗎?

    ?

    深呼一口氣,我看著她,問道:「程小程,你是不是…」

    不待我說完,她微微一笑,在我臉上如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別亂想,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變過。」

    「真的?」我有些迷茫,像小女人一般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眼神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低聲道:「九娃,無論將來如何,我一直愛你,這點絲毫不變,只是…」

    說著,她頓了頓,站起身,抬頭朝八仙宮門口瞥了過去,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說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可見度挺低,她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瞬間好似有了一些變化。

    我說不來是什麼變化,就覺得她變得好陌生,陌生到我不敢相認。

    在這一刻,我感覺我的心在滴血,宛如被人拿著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割我的心肝脾胃肺。

    「宮主,我們來了!」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

    我抬頭朝門口看去,就發現李建剛領著十幾名走了進來,他們每人手裡端了一碗菜,另一只手則拿著手電筒,或許是怕菜涼了,他們在菜碗上面蒙了一層保鮮膜。

    看到這裡,我不由感激地看了看李建剛他們一眼,為了我的事,勞煩他們奔波一趟,有些過意不去。

    「宮主,這位就是宮主夫人吧?」

    那李建剛一進門,一臉笑容地看著程小程。

    我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那程小程一個箭步攔在我身前,令我疑惑的是,程小程給我的感覺一直是纖纖無力。

    而此時她的步伐卻是出奇的怪,我甚至產生一種錯覺,她是練家子。

    「就讓我吃個?」

    那程小程面色一冷,抬手就是李建剛手裡的菜碗打翻在地,冷聲道:「你們八仙宮就這樣招待我?招待你們的宮主夫人?你置我於何地?」

    我當時懵了,真的懵了,我可以容忍她對我所做的一切,但,李建剛他們一番心意送飯菜過來,她…她居然以如此爛的理由打翻,我感覺心中一股無名之火正緩緩燃燒。

    「您不喜歡吃這種口味的菜,可…可…可我們鄉下就這樣的菜,要不…我們湊點錢,請你們去城裡的大飯館吃個便飯?」那李建剛當時也是懵了,但,還是耐著性子朝程小程說了一句。

    「九娃,你看看你的人,他們欺負我!」那程小程走到我邊上,一把拽住我手臂搖晃起來。

    我火了,再也壓住不住那股無名之火,一把甩開她手臂,吼了起來,「程小程,你TM夠了。」

    「你罵我!」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看著她,我有種撕心裂肺的痛,都說初戀無限好,終究抵不過這殘酷的社會,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跟她走入婚姻的禮堂,結婚生子,但,面對這樣的人,叫我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我感覺心在漸漸死去,朝她低聲說了一句,「你走吧!」

    「你確定?」她看著我,淡聲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5
1051.第1042章 互相傷害

     聽著這話,我麻木的點點頭。

    有人說,愛情是一部憂傷的童話,惟其遙遠與真實,放棄一個愛你的人並不痛苦,放棄一個你愛的人那才痛苦。

    我知道這次放棄的一個我深愛的女人,又或許,我沒愛情小說中那麼偉大,把對方身上的缺點當成優點。

    只知,我愛的那個她,依舊存在心裡,直至天邊的太陽永垂不升。

    又或許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強求,就讓一切隨緣,隨緣而起,隨緣而散。

    「九娃,我愛你!」她走到我面前,緊緊地抱著我。

    我沒有說話,就這樣任由她抱著。

    良久,她松開我,雙眼一直停留在我臉上,好似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一張嘴唇湊了過來,緩緩印在我嘴唇上。

    若是先前,我定會如遭雷擊。

    此時,更多的卻是厭惡,又或者說,短暫半天,令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愛情只能存在大腦中,走不到現實。

    因為殘酷的現實會讓你奔潰,會讓你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

    至少,那時候的我,就是這樣。

    唇分,她說:

    「我走了,勿念!」

    「嗯,勿念!」

    「願你幸福!」

    「同樣,願你幸福!」

    「那…我走了!」

    「嗯!走吧!」

    「九娃!」

    「嗯,怎麼了?還有事?」

    「沒…沒事,我走了後,你會想我嗎?」

    「會吧!」

    「別想我,不值得!」

    「嗯,知道了!」

    「那…永別了?」

    「嗯,永別了!」

    ………

    「小程!」

    「嗯,怎麼了?」

    「我…我……,沒事了,你走吧!」

    「嗯,我走了!」

    「小程!」

    「嗯,怎麼了?」

    「我…」

    「照顧好自己!」

    「嗯,你也是!」

    「小程!」

    「嗯,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沒有呢!我就是這樣的人!」

    「可…」

    「別說了,就這樣!願幸福伴你一生。」

    她身影漸行遠處,漸漸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知是我眼花,還是幻覺,在她轉身那一瞬間,我看到她兩滴淚水從她臉上滑落,我無數次想追上去,想問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打翻在地的菜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她變了,真的變了。

    我想哭…特想。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輕輕素淚,話相思。

    不思量,自難忘。

    我不知道在原地佇了多久,就知道腿都麻了,眼睛卻一直盯著程小程離開的方向。

    「宮主!」

    李建剛拉了我一下。

    我腳下一軟,整個身子軟了下去。

    我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心在滴血。

    我想哭,好想大哭一場。

    那李建剛是過來人,好似明白我的感受,輕聲道:「宮主,她只是打翻一個菜碗,你們沒必要鬧成這樣啊!」

    我不想說話,外人永遠無法理解我心中那股感覺。

    「唔唔唔!」

    忽然,陳二杯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朝我比劃了幾下。

    我微微抬頭,就發現他指著門口,嘴裡不停地唔唔叫著。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發現程小程回來了。

    我以為看花眼了,死勁揉了揉眼睛,定晴看去,沒錯,她真的回來了。

    我一把從地面爬起,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另一道身影出現在我眼內,那人一身白色西服,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不是別人,正是我同學,朱開元。

    要說程小程眾多追求者當中,誰最用心,這朱開元絕對是第一人。

    瞬間,我好似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了,原來她有人了。

    有人了!

    哈哈哈,她真的有人。

    難怪我向她提及朱開元時,她會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也對,兩年朝夕相處,不動心才怪!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換作任何一個人,也會動心!

    更何況,那朱開元,無論長相、身世、才華無一不在我之上,我拿什麼跟他比?

    呵呵!

    我自嘲一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正准備讓李建剛關門,卻見一道身影飛奔而出,是陳二杯,他徑直朝朱開元跑了過去,二話沒說,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不待那朱開元反應過來,他一個右勾拳砸了下去,抬腿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嘴裡瘋狂地嘶吼著。

    「是…是…是…是你…讓…讓…讓…我…哥哥…哭泣…,你…你…你該死。」

    二杯嘴裡瘋狂地嘶吼,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符號,無一不在震撼我。

    在這一瞬間,我覺得整個心靈都跟著顫了起來,腳下極速朝二杯跑了過去,「二杯…」

    他好似沒看到我來了,手頭上不停地砸朱開元,程小程則站在邊上看著。

    「你…你…你…還…我哥哥…的…笑…臉,我…我…我…要…哥哥…笑,不…不…不要…哥哥…傷心。」

    二杯嘶吼著,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響徹著,如鐘鼓般宏亮,如瀑布般清脆,如……。

    「二杯!」

    我一把拉住他,我不知道怎樣去形容自己內心的想法,就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是我弟,親弟,他活,我活,他死,我死,這輩子誓要守他周全。

    「瑪德,你們這是找死…」

    那朱開元臉色一沉,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陳二杯捅了過去。

    「朱開元,你瘋了啊!」

    程小程尖叫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眼瞧匕首就要刺到二杯,而二杯渾然不知,嘴裡依舊嘶吼著。

    「二杯!」

    我猛地喊了一聲,整個身子下意識朝二杯靠了過去。

    只聽見『噗哧』一聲,是刀子插入身體的聲音。

    很脆!

    很涼!

    我感覺身體的鮮血在流失…

    「二杯!」

    我低聲喊了一句。

    「九娃!」

    那程小程立馬湊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簌簌而下的眼淚一滴一滴掉在我臉上。

    我想從她懷抱掙脫出來,可四肢使不上力氣,抬眼朝二杯看了過去。

    只見,他整個人愣在那,雙眼通紅,宛如從地獄逃脫出來的惡魔,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暗道一句不好,使盡渾身力氣喊了一聲,「老李,攔下二杯,別讓他做傻事。」

    不待話音落地,二杯一把抓住朱開元手臂。

    瞬間,朱開元手臂上露出五個手指印,足見二杯的力氣。

    「殺…殺…殺…」

    二杯低吼一聲,一把奪過匕首,猛地朝朱開元捅了過去。

    「二杯!」我歇斯底地喊了一聲。

    『噗哧!』一聲!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然而受傷的卻不是朱開元,而是程小程,刀子正好插在她心髒處,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朝下滴,正好滴在我臉上。

    「九娃…我…救了他,你會不會恨我…,我猜你…不會,因為…我知道…你…懂我!」

    她臉色慘白,眼神中盡是柔情之色。

    若是她不說番話,我會認為她為了朱開元,心甘情願擋這一刀,可,她說了這番話,我瞬間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有人說,每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多數都是以悲劇收場,這話似對,又似錯,直叫人難以琢磨。

    就在這時,那朱開元猛地衝了過來,怒吼:「陳九,我TM殺你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5
1052.第1043章 原來如此

     「你敢!」程小程臉色一冷,聲音格外陰沉,令人遍體生寒。

    「你…你…你果真還愛著他,你…你忘不了他,忘不了哈哈哈哈!」那李開元狀若瘋狂,歇斯底地吼著。

    看到這裡,我已經徹底明白了,程小程果真難言之隱,也就是說,她先前一切全是偽裝出來。

    閃過這念頭,我慘淡的笑了笑,她…還是她,變得是我,是我去懷疑她。

    倘若從一開始便看出她的偽裝,整個局面不會變成這樣。

    我抬頭朝程小程看了過去,就發現,她看著我笑。

    我也看著她笑。

    就這樣的,我們倆相互微笑著,一切盡在這微笑當中。

    這一幕好似惹惱了那李開元,他紅著眼朝我衝了過來,他這次瞄准的是我心髒。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動。

    而程小程臉色一沉,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我忽然感覺周邊的氣溫低了下來,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應該是程小程。

    我詫異地盯著她,去了西/藏兩年,她學會了什麼?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程小程陡然開腔,她這次開腔的語調特別奇特,不像是我們衡陽那邊的話,有點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

    「嘙!」

    真正奇怪的事還在後面。

    隨著程小程一開腔,原本陷入瘋狂狀態的朱開元在這一瞬間冷靜下來,就連邊上的陳二杯好似也受到影響,兩人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化,先是通紅的眼睛變得柔和了幾分,後是漲紅的臉色也變得平靜了幾分。

    而我聽著這聲音,原本有股很重的哀傷,居然逐漸變得歡快起來,腦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令我嘴角莫名其妙的笑了。

    這過程很短暫,大概持續了一分鐘的樣子,這讓我看向程小程的眼神變了。

    她剛才所喊出的那個字,應該類似道教的清心咒,能令人心曠神怡,而一篇清心咒下來,少說點要兩小時,多說點,那就是一天。

    更為重要的是,一篇清心咒下來,未必能有這效果。

    可,程小程簡單的一個字,就達到了這個效果。

    這讓我對程小程不由一種敬佩感。

    當初見到她時,她陷入瘋狂狀態,差點見了閻羅王,而現在的她,輕吐一個字,竟能達到心曠神怡的效果。

    個中辛酸,恐怕只有程小程這個當事人知道,外人永遠無法理解她受了什麼苦,即便是我,也不能理解她所吃的苦。

    「小程!」我喊了她一聲。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懵了,她臉色慘白,比白牆壁還要白,心髒處的鮮血源源不斷朝外湧,整個人顯得格外虛弱。

    「九…娃,我…好累!」

    說著,她整個身子朝我這邊倒了過來。

    「小程!」我努力挪了挪身子,她正好倒在我身上。

    就在這時,那李建剛等人總算趕了過來,他們先是一把奪過朱開元的匕首,後是陳二杯扶到一邊。

    奇怪的是,那朱開元跟陳二杯好似並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雙眼無神,任由他們麻木的移動。

    「宮主!」那李建剛弄好他們,走到我邊上,問我:「這朱開元怎麼處理?」

    「報警,行凶!」我想了一下,現在是法制社會,肯定不能私下報仇,唯有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正是考慮到這點,我先前才擔心陳二杯捅了朱開元,一旦他失手弄死朱開元,等待他的是死刑,若情況好點,一輩子牢獄之災免不了,哪怕是自衛,這種情況也會被判個自衛過當。

    至於原因,很簡單,朱開元家庭特不錯。

    而程小程之所以救朱開元,正是猜到我擔心這點,才會替朱開元擋那麼一刀。

    「快,打120,送醫院!」

    我朝李建剛喊了一聲,扭頭看向程小程,她已經昏了過去,雙眼緊閉,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好似很幸福,美中不足的是,她眉頭緊鎖,好似在擔心著什麼。

    那李建剛說,「這裡是鄉下,120一下子到不了,這樣吧!我去借輛摩托車,送你們去醫院。」

    說這話的時候,那李建剛一臉緊張之色,至於邊上那些八仙則開始忙碌起來。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那李建剛借來一輛摩托車,由我抱著程小程,坐在摩托車後面,他們擔心我身子有傷,坐在後面會摔下去,又讓一名八仙坐在我後面。

    就這樣,一輛摩托車坐了四人,顯得格外擁擠,而我身上原本就有傷,被這麼一擠,血液流動的速度更快,我本來想伸手摁住傷口,想到程小程跟我的情況一樣,便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死死摁住她傷口。

    摩托車在黑夜中飛速地穿梭,留下一長條鮮血的痕跡。

    當我們走到醫院時,時間已是晚上9點,鎮上的醫院不比大城市24小時有人值班,這邊的醫院過了六點鮮少有人,除了一些護士,根本沒醫生。

    那李建剛是本地人,自然懂得這些,剛下摩托車,就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了,據他所說,他有個遠房親戚在鎮上的醫院當醫生,他正是給這醫生打電話。

    我當時或許是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整個人的神志格外混亂,完全是憑意志力抱著程小程,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將她交給醫生。

    也正是這樣,我完全忘了一個人的存在,楊言。

    站在醫院門口瞪了三四分鐘,走過來一名中年男子,我到現在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大眼睛微微凸出,高鼻梁上面有顆黑色的痦子,身上穿的是一套睡衣。

    一見我們,那醫生先是探了探程小程鼻息,後是探了探脈搏,眉頭緊鎖,「沒得救了。」

    聽著這話,我只覺得整個世間在這一瞬間坍塌了,腳下一軟,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在地面,腦袋與地面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好在那醫生眼力見好,一把從我手裡抱過程小程。

    否則,程小程很有可能因此喪命。

    在昏迷的前一刻,我恍惚間看到一道人影出現在我視線內,那人一身金黃/色袈裟,頭上帶著餃子帽,好像是西/藏那邊的喇嘛,我下意識喊了一聲,「別…別讓他帶程小程走。」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5
1053.第1044章 女活佛

     當我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令我眼睛極度不舒服,努力睜了睜眼,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邊上是陳二杯跟李建剛,他倆正趴在床沿邊上睡覺。

    「老李!」我輕聲喊了一句。

    那李建剛一聽到有響動,睜開眼,面色一喜,「宮主,你總算醒了,醫生說,你再晚來十分鐘,估計就完蛋了。」

    我苦笑一聲,對自身的情況,也沒多大的興趣去了解,就問他:「小程呢?」

    問完這話,我整顆心懸了起來,記得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一名喇嘛,程小程不會給那喇嘛帶走了吧?

    「在你隔壁病房。」那李建剛沒好氣地解釋一句,又嘀咕道:「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惦記著程小程。」

    我尷尬的笑了笑,裝作沒聽到他的話,就讓他扶我去隔壁病房。

    他想了一下,正准備拒絕,我連忙說:「沒親眼看到她,我心裡不安!」

    他嘆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扶著我去了隔壁病房。

    這病房挺大,估計有三十幾個方,整間病房內只有一張床鋪,邊上布置了一些較為舒心的植物,程小程正躺在病床上,手臂上吊著點滴,她邊上是一名喇嘛。

    那喇嘛三十左右的年齡,國字臉,兩鬢的毛發較長,正閉目養神。

    見我進來,那喇嘛睜開眼,看著我。

    就在他睜開眼的一瞬間,我感覺他眼神中充斥著一股冰冷之意。

    我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神會如此冰冷,令我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險些就摔了下去,好在那李建剛扶著我。

    「陳九!」那喇嘛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示意李建剛扶我走過去。

    來到他面前,由於有傷在身,我不好向他行禮,微微彎腰表示禮儀,就問他:「大師…她情況怎樣?」

    那喇嘛冷哼一聲,也不理我,不過,看向我的眼神充比先前更冷。

    我厚著臉皮又問了一句,「大師…她情況怎樣?」

    「跟你有關?」

    一道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

    令我疑惑的是,這房間就我、李建剛、喇嘛以及躺在床上的程小程,可剛才這道聲音卻不屬於我們中間任何的一人。

    那李建剛好似也發現這一情況了,疑惑地看著我,問我:「宮主,這聲音…?」

    我正准備說話,那道奇怪的聲音又想了起來,「陳九,我勸你早些離開,若是晚了,休怪我對你動手。」

    聽著這聲音,我更加疑惑了,瑪德,這房間就四個人,怎麼會出現第五道聲音,便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是誰?」

    「呵呵!」那聲音冷笑一聲。

    這次,我清晰的聽到那聲音正是從喇叭那邊傳過來的,奇怪的是,那喇嘛並沒有張嘴,可,聲音卻是實打實地從他那邊傳過來。

    瞬間,我腦子閃過一個詞,腹語!

    眼前這喇嘛懂腹語。

    當下,我強忍身上傳來的疼痛感,向他再次表示一下禮儀,「大師,咱們真人面前,無需用腹語,小子只是單純過來看看程小程,並沒有什麼惡意。」

    「呵呵!」那喇嘛冷笑一聲,說:「你的到來,對小程來說便是惡意。」

    這次,他是正常開口說話,並沒有用腹語,想必他剛才用腹語是在向我示威。

    想通這點,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說:「我跟程小程是情侶,我來看她,有何惡意?」

    這話一出,那喇嘛也不知道咋回事,赫然起身,手中的禪杖猛地朝地面砸了一下,發出刺耳的哐當聲,厲聲道:「小子,蔣爺沒告訴你嗎?小程不能沾惹俗世中的情情愛愛,一旦沾惹,輕則兩者俱傷,重則兩個家庭絕戶!」

    一聽這話,我有些懵了,蔣爺的確跟我說過這話,我當時以為事情並沒有多重,畢竟,現在不少僧侶結婚生子,也沒見過他們出過什麼事。

    而現在聽這喇嘛一說,我立馬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就說:「你意思是,昨天所發生的一切是詛咒?」

    我這樣說,是因為昨天那一幕,太匪夷所思了,甚至可以說,我根本沒想到我跟程小程倆人會受傷。

    那喇嘛怒視著我,「這僅僅是剛開始,一旦你們倆人圓房之際,你們倆人絕對會暴斃而亡,若是你想害死她,你可以大膽地跟在她在一起。」

    說著,他頓了頓,眼神朝床上的程小程瞥了一眼,目光中有一絲寵愛,繼續道:「陳九,僧需要告訴你的是,你可曾知道,為了這次見面,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啊,三萬層階梯,她是一梯一梯地跪著走過,膝蓋都跪破了,而你呢…因為一絲己欲,要害了她嗎?」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深嘆一口氣,念了一句喇嘛千諾,又說:「僧希望你替她考慮,她身具佛緣,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甚至有可能成為史上第一位女活佛!」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手中的禪杖猛地朝我指了過來,厲聲道:「若是你再執迷不悟,休怪本僧心狠!」

    我明白他意思,他這是打算弄死我,可我腦子全是他那句,『她有可能成為史上第一位女活佛。』。

    我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程小程,她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面有幾滴鮮血。

    「小程!」我輕呼一聲,想伸手撫摸一下她臉蛋,那喇叭一把打開我手臂,「活佛之身,豈容凡夫俗子觸碰!」

    「我…」我心裡澀澀的,根本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只覺得一陣撕心裂痛的朝我襲來,令我有些呼吸不過來。

    我一直以為程小程能來十堰,是蔣爺他們的功勞,而現在聽這喇嘛所說,程小程在西藏應該是受了不少委屈,此時的我,有一股衝動,一股將程小程抱在懷裡的衝動。

    在原地愣了十來分鐘時間,我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面無表情地朝那喇嘛問了一句,「大師,你需要我怎麼做?」

    他想也沒想,輕吐八個字,「自絕情絲,不相往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5
1054.第1045章 佛子再生

     「嗯,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依依不舍地從病房內退了出來。

    臨出門時,我扭頭瞥了一眼程小程,那股撕心裂肺的心痛,令我整個人處在一種非常麻木的狀態,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

    回到病房,我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喝酒,就朝李建剛說了一句,「老李,有酒沒?」

    他一愣,好似想說我幾句,最終還是沒說,朝門口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我去買!」

    待他離開後,我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腦子全是先前那喇嘛的話:

    你倆在一起,輕則兩敗俱傷,重則兩個家庭絕戶。

    她為了見你,跪了三萬層階梯,膝蓋都跪破了。

    她有可能成為史上第一位女活佛。

    活佛之身,豈容凡夫俗子觸碰。

    自絕情絲,不相往來。

    「小程,你我真的有緣無份嗎?」

    我輕聲呢喃一句,眼神朝門口瞥了過去,就見到李建剛提了一瓶白酒回來,是52度的回雁峰,他一邊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朝打開酒瓶,「宮主,男人嘛,總會經歷失戀,你跟程小程既然無緣,倒不如灑脫一點。」

    從他手裡接過白酒,我也沒理他,猛地灌了一口,火辣辣的痛,嗆得我咳嗽一聲,身上的繃帶隱約露出一絲血跡。

    「宮主,我知道你難受,可你有傷在身,少喝點,八仙們都還在等你呢!」李建剛湊了過來,想奪過酒瓶。

    我罷了罷手,也沒說話,又灌了一口。

    「唉!」那李建剛重嘆一口氣,在我邊上坐了下來,「說心裡話,我對程小程有點反感,可,聽了那喇嘛的話,我感覺吧!愛情就這樣,明顯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想當年,我也是這般。」

    我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又喝了一口,就聽到他說,「宮主,她故意在你面前表現的放蕩,又辱罵二杯他們,我感覺她是不想害了你,你難道忍心害了她?以我之見,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灑脫的分手,一來為了她,二來也是為了你自己。」

    隨後,李建剛跟我說了很多話,大致上,世間愛情就這樣,最愛的那個人未必適合自己,適合自己的未必是自己最愛,讓我看淡然點。

    說實話,旁觀者永遠無法當事者的心情,而我當時的心情,恨不得喝一瓶農藥自盡算了,當真應了一句話,愛情直叫人生死相許。

    就這樣的,我在病房待到晚上,便打算等身子好些直接去衡陽找郭胖子,畢竟,那貨現在還在吸/毒,也不知道陸秋生將他管的怎樣,必須盡快趕回去看看。

    大概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一道令人意外的身影出現在病房內,是那個喇嘛。

    他進入病房後,朝我點點頭,態度頗為恭敬。

    這讓我大感疑惑,這喇嘛白天對我喊打喊殺,怎麼態度一下子就變了,就問他:「大師,您這是?」

    他拄著禪杖走了過來,也沒客氣,直接示意李建剛跟陳二杯站開,他則在我邊上坐了下來,開門見山道:「陳九,僧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我疑惑地問了一句,就覺得這喇嘛來找我並非好事。

    「僧希望你親自跟程小程說聲分手!」他雙眼盯著我,手中的禪杖微微向我這邊傾斜,大有我不同意,便弄死我的感覺。

    「為什麼?」我問了一句。

    「她醒了!」那喇嘛淡聲道,「她的性格,你應該明白,愛上一個人,很難再愛上別人,若是你們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分開,僧擔心她會繼續留戀紅塵之事,故,想請你傷她一回。」

    我哭笑不得,就如他所說,我懂程小程性格,同樣她也懂我性格,若是我莫名其妙去傷她,她定能明白是我偽裝出來,更何況,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忍心傷她,即便身死,傷她的話,我說不出口。

    但是,那喇叭接下來的一句話,令我猶豫了。

    他說:「僧的師傅曾替程小程算過一卦,卦像顯示,程小程只有二十三的壽命,她今年已二十,僅剩三年陽壽,倘若繼續留戀紅塵之事,僧擔心她活不過二十三,甚至更短,唯有令她一心向佛,再利用密宗聖法方可延壽!」

    「什麼!」我驚呼一聲,程小程只能活23歲?蔣爺從未跟我說過這事啊,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啊,程小程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短命,更為重要的是,從她面相跟生辰八字來看,她都不是短命之人啊!

    「哉也,僧的師傅是拉宮之大活佛,他的話從未出錯,另外,你別忘了她當初為什麼去的西/藏,僧只想告訴你,這事只有你能幫她!」那喇嘛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特別真誠,與白天的態度宛如兩人。

    我當時是懵的,根本沒心情聽他說什麼,只想跑過去找程小程,可那喇嘛死死摁住我手臂,「陳九,你只有一個選擇,要麼從這以後再也不見程小程,要麼現在傷了她的心,以後或許有機會見面,除此之外,僧向你保證,你絕無見到她的可能性,即便你師傅親自來了,僧依舊是這番話。」

    「紅塵往事,本是俗世的羈絆,活佛之身豈能兒女情長!」那喇嘛又補充了一句,「陳九,希望你考慮清楚,機會只有一次!」

    「就算我師傅去了,也是這般?」我看著那喇嘛一字一句地問道。

    於我來說,師傅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下午的時候,我還想著想辦法弄到師傅的信息,請師傅去一趟西/藏,可在這喇嘛面前好似不管用,這讓我唯一的希望破滅了。

    「年年出高僧,百年出活佛,你覺得呢?」那喇嘛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我懂了!」我輕吐三個字,感覺渾身的氣力在這一瞬間被抽空了,就問他:「我要怎樣做,以後才讓見程小程。」

    「傷她心,狠狠地傷,讓她不再眷戀紅塵往事,一心向佛,如此一來,僧向你保證,每隔三年,便讓你見一次程小程,每一次見面的時間是三天。」他說。

    「你不怕我們見面,舊情復燃?」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願意見你再說!」他說了一句大實話。

    我瞬間懂了,以程小程的性格,一旦死心,她絕對不會再見我,即便再見亦是形同陌路,換句話說,無論我怎麼做,我與程小程注定無緣,可,我仍舊不願就此方面,一方面是不舍這段感情,一方面又擔心這段感情會給程小程帶去傷害。

    有人說,相愛的倆人未必要在一起,在這一刻,我隱約有些明白了,或許感情就是這樣吧!

    程小程本是苦命之人,我不願再看到她受傷,更不願看到她只有三年陽壽!

    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讓她活下去!

    當下,我點點頭,「行!不過,你怎麼保證每隔三年,能見她一次?」

    「這是僧的隨身腰牌,可隨意行走於拉宮,每隔三年,僧會將這枚腰牌交給蔣爺,你找他拿腰牌即可,到了拉宮,僧自有辦法讓你見她。」說著,他掏出一面腰牌在我面前揚了揚。

    我大致上瞥了一眼那腰牌,沒啥出奇的地方,就是腰牌後面有一支大手,那大手格外奇怪,好似能吸人的目光,僅僅片刻時間,我就覺得眼睛有些酸痛。

    那喇嘛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繼續道:「陳九,她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你自己考慮清楚,僧只給你三分鐘時間,過時不候!」

    言畢,那喇嘛雙目緊閉開始打坐,有股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感覺。

    我想了一下,他這是給我最後通牒,就說:「不用考慮了,我同意了,只是,我希望你沒騙我,否則,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不出家不打誑語!」

    他笑了笑,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朝邊上的李建剛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扶我出去,那陳二杯猛地起身,一把攔在我身前,嘴裡唔唔地叫著,手頭不停比劃著。

    我有些看不懂他意思,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喇嘛看著陳二杯的動作,雙眼陡然亮了起來,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臉色漲的通紅,顫音道:「天吶,佛…佛…佛子再生…」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6
1055.第1046章 心夢無痕

     一聽這話,我疑惑地盯著那喇嘛,就問他:「什麼佛子再生!」

    他面色一喜,也沒理我,直接朝陳二杯跑了過去,圍著他身邊轉了足足三四圈,方才顫音道:「天吶,這小孩真是佛子再生,不得了,不得了,難道是天佑我佛門。」

    說著,那喇嘛朝西邊跪了下去,雙手合十,神情格外虔誠,嘴裡一直嘀咕著一些聽不懂的語言,想必是在感謝神明。

    我也不好過打斷他,不過,從他剛才的話中,足以聽出陳二杯的不同,想想也是,陳二杯一首夜歌足以證明其與眾不同。

    旋即,我心頭沉了下去,程小程被鑒定有佛心便被帶往西/藏好幾年時間,而現在看那喇嘛的態度,這所謂的佛子比身具佛心的程小程好似更為厲害。

    瑪德,這喇嘛不會打陳二杯的主意吧?

    當下,我也顧不上陳二杯比劃什麼動作,立馬說:「二杯,你先回八仙宮去!」

    他搖了搖頭,手頭上比劃了幾下,意思是他不回去,他要跟在我身邊。

    我有些火了,要是再耽擱過下去,待那喇嘛反應過來,想走也難了,就說:「二杯,你要是還拿我當哥,就聽我的話,趕緊回八仙宮去!」

    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我,最終點點頭,朝外面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喇嘛回過神來,一把拉住陳二杯,徑直跪了下去,緊接著就是三拜九叩,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話,我們所有人都聽不懂,不過,我們都能看出來,那喇嘛是真心跪拜陳二杯。

    看到這一幕,我跟李建剛對視一眼,他問我:「宮主,現在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現在再讓陳二杯離開,那喇嘛顯然不會同意,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就說:「先看看情況!」

    那喇嘛足足在地面拜了好久方才起身,雙眼冒火星子地盯著陳二杯,嘴裡不停地砸舌,「天佑佛門,佛子、佛心皆在,何愁佛門不發揚光大。」

    聽著這話,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師,二杯是我兄弟,你不會想帶他走吧!」

    他一笑,朝我彎了彎腰,「不會!佛門佛子心系天下,自然可以游歷天下萬物,豈是我們拉宮能容下的。」

    說著,他朝我又跪了下來,拜了一拜,繼續道:「陳施主,多謝您讓僧親眼見到佛子真容,作為回報,僧替師傅作主了,拉宮給您一個客卿的身份,您可自由進入拉宮。」

    聽著這話,我面色一喜,這是好事?如果真能自由進入拉宮,是不是意味著就算去回了西/藏,我依舊可以看到她?

    當下,我把這想法跟那喇嘛說了出來。

    他聽後,皺了皺眉頭,「這個…,程小程是我拉宮活佛,自然不能受兒女情長的影響,若是您經常出入拉宮,僧只有擇一處安靜之地供程小程潛心向佛。」

    我聽明白他意思了,我要是經常去,他便將程小程關起來,說白了,他還是不希望我跟程小程見面。

    我眼珠一轉,朝陳二杯身上瞄了瞄,不知道能不能從陳二杯身上下手。

    很快,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天知道這喇嘛在想什麼,萬一沒弄到程小程自由身,反倒把陳二杯搭進去了,多不劃算,更為重要的是,我與程小程注定不能在一起,還有便是程小程只有三年陽壽,必須讓她潛心向佛才能救她。

    當下,我收起心頭的小心思,示意那喇嘛在前頭領路,朝程小程所在的病房走了過去,至於陳二杯則跟在我們身後,令我詫異的是,那喇嘛死活不願走在陳二杯前頭,說是大不敬,愣是跟在陳二杯身後。

    來到程小程的病房,她正依偎在床頭,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見我進來她面色一喜,「九娃!你怎麼樣,身體好點了沒?」

    我正准備過去,那喇嘛在我背後輕咳一聲,我立馬反應過來,沉著臉說:「小程,我有女朋友了!」

    她一聽這話,不怒反笑,「九娃,你這招太老套了!」

    好吧,這招的確太老套了,程小程以前在我身上用過,要是就這程度,肯定傷不了她的心。

    於是乎,我將主意打在她親生父親身上,一邊朝她走過去,一邊說,「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親生父親麼?」

    她好似知道我是來跟她分手一般,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九娃,你啥都不用說,若是因為我身具佛緣的事,想跟我分手,直說即可。」

    我一愣,她知道這事,想想也是,她好歹也修了兩年佛,若是不知道這事,倒是奇怪了。

    我也沒隱瞞,點點頭,就認了下來。

    她抬手朝我臉上摸了過來,聲音有些低沉,手頭上也顫抖的很,「曾經,我以為你就是我的天,也認為你是我這一輩子的依靠,可,命運讓我們倆注定不能在一起,我…我不知道怎樣說下去,只能告訴你,我程小程這輩子只愛你一人,即便不能在一起,你依舊是我今生摯愛,無關風花雪月,無關身份懸殊,無關貧窮富貴,你,都是我愛的那個九娃。」

    聽著這話,我眼角有些濕潤,李建剛他們紛紛退出房內,只剩下我與程小程,至於那喇嘛則站在門口,好似怕我跟程小程做啥出軌的事。

    我特麼恨不得一腳踹他出去,瑪德,就我們倆現在的病度,能做啥出軌的事。

    當下,我朝外面喊了一聲,「老李,把那喇嘛拉出去!」

    「好叻!」

    那李建剛應了一聲,拉著喇嘛就往外走。

    那喇嘛或許也是考慮到我們的情況,半推半就退了出去。

    臨別之時,那喇嘛不忘給我拋了一個警惕的眼神。

    待他離開後,我跟程小程說了很多話,將我這兩年的經歷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包裹喬伊絲、蘇夢珂以及溫雪的事,都是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當我說完這話的時候,時間已是凌晨四點半,她躺在我懷裡,雙眼一直盯著我,生怕錯過任何字,在說到我跟溫雪那一夜時,她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沒說話。

    「九娃,短短兩年時間,沒想到你經歷了這麼多!」她看著我,輕聲道。

    我嗯了一聲,就問她這兩年都在干嗎!

    她說:「我的生活很枯燥,每天念不同的佛經,偶爾還要修煉,倒是那朱開元挺照顧我!對了,你打算處理朱開元,留他一條命,算是報答他對我兩年的照顧吧!」

    我嗯了一聲,對於朱開元的處理,我並沒想怎麼他,只是打算把他交給警方。

    隨後,我們又聊了一會兒,直到五點的樣子,她陡然動了一下,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九娃,你打算怎麼面對喬伊絲跟溫雪!」

    說著,她好似怕我說謊,特意補充了一句,「我要真話!」

    我想了一下,說:「不知道!」

    她神色一縮,嘀咕道:「要是我一直不出現,你會不會跟她們二人中的一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搖了搖頭,也沒說話。

    她又問,「九娃,你愛我嗎?即便我變壞了,你會不會繼續愛我?」

    我還是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搖頭不語。

    她繼續問,「九娃,我…累了,我…我…我想…跟你…分…」

    不待她最後一個字說出來,我立馬打斷她的話,「嗯,我知道!」

    「那…這次,我們…」她說。

    我嗯了一聲,心如刀絞,但,想到喇嘛的話,我不好說什麼,只能強忍心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說:「以後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她說。

    說完這話,我們倆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彼此,在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的碎成碎片,我剛才與她的對話中,有真有假,真的是我所有的經歷,假的是她問我感情時,我選擇了沉默,若不是因為喇嘛的話,我會大聲說出,我愛她,瘋狂的愛她。

    但,在命運面前,我選擇了屈服,就如老秀才當時說的,人活著,與天鬥那就是傻/逼行為,試問,人,如何鬥過的過天?

    天,讓山崩地裂,人,如何擋?

    天,讓傾盆大雨,人,如何避?

    天,讓大雪堆房,人,如何阻?

    所謂的逆天而行,那不過小說一句說辭罷了,在現實面前,除了屈服,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即便恨這命運,又能如何?

    即便反抗命運,又能如何?

    一切盡是惘然罷了!

    我們倆在病房內一直待到天蒙蒙亮,她或許是累了,睡了過去,我艱難地抽出手臂,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眼淚不爭氣地滑落出來,正好滴在她臉上。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若有機會,定去西/藏接你!」

    說完這話,我一狠心,一瘸一拐的朝病房門口走了過去,臨出門時,我扭過頭想再後看看她,卻發現她睜開眼看著我,見我望著她,她立馬假裝閉上眼。

    我苦笑一聲,能清晰的看到她眼角掛著幾顆淚珠。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是最完美的結局,至少,對目前的情況來說,我與她這是最好的結局。

    情逝,

    夢無痕,

    只道,

    情傷心。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6
1056.第1047章 人皮棺(1)

     從程小程房間出來後,我靠在牆壁上,掏出煙吸了幾口,香煙繞過肺部直入心裡,緩緩吐出。

    有人說,香煙是一種回憶,是對美好細節的緬懷。煙霧裊裊上升,就如盛開的玫瑰,更多的時候是一朵憂郁的灰色玫瑰。

    或許正如網上說的那般,抽的不是香煙,是寂了,是孤獨,是思念。

    我靠在牆壁上抽了五六根煙,病房內隱隱約約傳出一陣抽泣聲,要是沒猜錯,應該是程小程的聲音。

    我想過衝進去,狠狠地抱住他,奈何命運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我發現此時的我,除了抽煙,我不知道能干嗎,更不知道怎麼釋放心中那股壓抑以及撕心裂肺的疼痛。

    「宮主!」那李建剛走了過來,在我邊上站著,又掏出煙給我遞了一根,替我點燃火也不說話。

    不一會兒功夫,陳二杯也過來了,如同李建剛一樣,站在我邊上。

    就這樣的,我們三人在外面站了好長一會兒功夫,直到那喇嘛走過來,朝我說了一聲謝謝,又大致上跟我說了一下的程小程的情況,最後又問了一些關於陳二杯的事。

    由於我心情不好,只是淡淡地回了他幾句,至於陳二杯的問題,我選擇的是能隱瞞則隱瞞,不能隱瞞的就是一句不知道。

    大概是早上八點的樣子,那喇嘛總算問完了所有話,談聲道:「這次,多謝陳九先生了,您永遠是我們拉宮的朋友,將來您若來拉宮,僧定讓師傅親自接待你。」

    我淡漠的點點頭,也不說話,到是李建剛在邊上說,「我替宮主多謝高僧了,若有機會定去拉宮。」

    「如此甚好!」那喇嘛滿意的點點頭,又問我:「陳九先生,若是您來拉宮,定要帶上佛子,僧替師傅謝謝您了。」

    我嗯了一聲,或許心情不好的緣故,隨意的來了一句,「大師,你確定二杯是你們的佛子?」

    他雙手合十,「哉也,出家人不打誑語。」

    見此,我立馬來了句,「我帶二杯去治好語言障礙,你們給報銷麼?」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實在看不慣這喇嘛,只想敲他一筆,不然,這心裡老感覺不舒服!

    他一愣,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說,猶豫了一下,正准備說話,我連忙說,「大師,您不會想說錢財這等俗物,入不了您的法眼吧!」

    他臉色一紅,倒也沒生意,就說:「既然陳九先生這樣說,僧自當願意。」

    「拿來!」我直接伸手朝他探了過去,這也怪不得我,主要是我心裡對這喇嘛實在是反感,總覺得要敲點東西過來才舒服些。

    「這個…,僧…」那喇嘛支吾起來。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伙根本沒帶錢,也懶得跟他再說什麼,就給了他一個卡號,讓他到時候把錢打過來。

    隨後,我領著李建剛跟陳二杯直接回到自己病房,按照我的意思是今天回衡陽,那李建剛說我身上有傷,讓我養好傷再回衡陽。

    我當時考慮了一下,一是我身上的確傷,行動有諸多不便,二是程小程還在這,我想待她離開後,再回衡陽,說白了,我還想最後看她一眼。

    就這樣的,我們商定三天後回衡陽。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內,我一直待在病房內,與程小程只隔了一面並不厚的牆壁,好多次我想過去看她,每每想到那喇嘛的話,我只能壓下心中的念頭,雙眼無神的待在病房內。

    第四天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我當時睡的很輕,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我立馬睜開眼,一番爬起來,挨著牆壁聽了起來。

    「三師兄,求你了,讓我留下來,就算是死,我也想跟在他身邊,默默地看著他。」

    「不行,師傅說過,你只有三天時間,如今已過去四天了,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小師妹,僧就想不明白了,紅塵中的情情愛愛,真有那麼令人生死相許?」

    「三師兄,你不懂愛,不懂相思一個人,我能看出來他是愛我的,我不想就此跟他分開,兩年多時間了,我無時無刻不受這種相思之苦,三師兄,求你了,給我三年時間,即便是死,我也願意。」

    「夠了,小師妹,你這樣做,哪有半點修佛之心,如此下去,毀滅將是你的終點。」

    「就算是毀滅,我也要默默地看著他!」

    緊接著,哐當一聲,是關門的聲音。

    當下,我哪裡敢有半點猶豫,猛地朝門口竄了過去,打開門,正好見到程小程從門口經過,我一把拉住她手臂,就在她扭頭的一瞬間,我有些蒙了,源源不斷的血液從她眼眶流了出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6
1057.第1048章 人皮棺(2)

     一看這情況,我嚇了一大跳,這特麼怎麼回事呀,連忙問她:「小程,你怎麼了?」

    她紅著眼睛看著我,鮮血哇哇往下掉,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她好似像開口說話,可,嘴裡發出來的聲音格外詭異,就像數萬只小鬼竊竊私語,令人極端不斷不舒服。

    我急了,猛地喊了起來,「醫生,醫生!」

    令我失望的是,醫生沒喊來,反倒那將喇嘛喊了過來,他先是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後是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地念叨一些聽人不懂的話,想必是西/藏那邊的梵語。

    隨著那喇嘛開始念梵語,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程小程眼眶的鮮血越來越少,漸漸地竟然止住了血,而地面則已經被染成了血海,最為恐怖的是,程小程渾身上下全是鮮血,沒一絲干淨的地方。

    就在那喇嘛停住梵語的一瞬間,程小程眼眶內的鮮血在這一瞬間完全止住了。

    這一幕看的我一愣一愣,瑪德,活見鬼了,這什麼梵語,怎麼會比神仙妙藥還要靈驗。

    陡然,那喇嘛站起身,從我手裡一把抱過程小程,冷聲道:「陳九先生,你也看到了,這便是她動了凡心的後果!」

    我有些懵了,根本不知道怎樣回答他的問題,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看。

    「怎麼,你難道真想看到她死?」他面色一冷。

    我沒有說話,也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雙眼一直盯著他懷裡的程小程。

    「這是最後一次,希望你別因為自己的私欲,斷了她的生機!」

    說著,那喇嘛抱著程小程回病房去了,我想跟上去,被他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說實話,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怎樣去應對這一切,若不是我親眼看到這一幕,我還以為那喇嘛在忽悠我!

    可,現在…。

    我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宮主!」

    就在這時,那李建剛走了過來,一見地面全是血,嚇得臉色當時就白了,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幾眼,急道:「宮主,你沒事吧,這血是…。」

    我直愣愣地看著程小程的病房,就像失了魂的人兒,嘴裡一直嘀咕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切不可能。

    那李建剛推了我一下,又說:「宮主,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回過神來,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說:「准備東西,回衡陽!」

    「為什麼!」他問。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要早點離開這裡,萬一惹到程小程再次動了紅塵念頭,下一次可能會死亡,不,十之八九會死亡,畢竟,人體的血液是有限的。

    我不想再看到這一面,轉身朝病房內走了進去,立馬收拾東西,又讓李建剛將陳二杯叫過來,最後在醫院繳清費用,一行三人急匆匆朝十堰火車站趕了過去。

    路上,那李建剛好似問我怎麼走的這麼急忙,我一直沒回答他的問題,倒是陳二杯好似知道怎麼回事一般,一路上也沒說話。

    我們到達火車站時,時間是早上9點半,那李建剛說他暫時離不開十堰,需要在這邊忙碌點事,又說他子女身子有些不適宜,只能送我們到火車站,至於衡陽,他說以後空下來會親自去。

    我表示理解,畢竟,鄉下就這樣,煩事頗多,就告訴他,我離開十堰這段時間,由他暫代宮主之位,一切事物由他說了算。

    他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十堰,我想了一下,近期應該回不了,就說八仙宮竣工時再回來。

    隨後,我又跟他寒暄了一番,他買了一些車上吃的零食以及一些水果,便離開了。

    待他離開後,我們進入火車站,匆匆買了兩張火車票,就在我剛拿到火車票的一瞬間,我感覺背後總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扭頭一看,我有些懵了,瑪德,他怎麼會出現這裡。

    「你怎麼來了?」一看到那人,我整個臉色陰了下去,語氣自然也不好了,要說這十堰市,我最恨誰,非這人莫屬。

    「怎麼?你好似不願意看到老夫?」那人微微一笑,滿臉老褶子都擠到一塊了。

    「不願意!」我很直白的說出心中的想法,對於眼前這人我恨不得生吃了他,但,因為目前我們兩人屬於合作關系,不好直接撕破臉。

    「呵呵!」他一笑,也不生氣,笑道:「你不是答應帶老夫帶一場喪事麼,老夫自然得跟著你。」

    我哦了一聲,也不好直接發脾氣,就說:「道虛,有一件事,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用五彩棺害了那一家人,另外,你待上河村挺好,為什麼非得跟我跑出來。」

    他笑而不語。

    這讓我差點沒氣瘋,這老家伙是不是吃多了閑的,臉色不由變了一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就直接領著陳二杯朝火車站的候車廳走了過去。

    至於道虛,說實話,上河村的喪事已經辦好,我完全沒必要再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只要他稍微有些不順我意,我會毫不猶豫將這老家伙趕走,甚至有可能弄死他。

    我們買的是下午三點的火車票,離開車還有段時間,我們倆人找了一個靠窗口的位置坐了下去,那道虛像幽靈一般出現坐在我們左邊,一直看著我們笑。

    大概是中午十二點的樣子,我們正准備吃點東西,陡然想起郎高沒來,這讓我差點沒大罵出口,一直惦記著程小程,居然把郎高給忘了,連忙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幾秒鐘時間,電話接通了,那郎高只說了一句話,「九哥,房子已退,我回家一趟,有空再聯系。」

    說完,他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斷了。

    奇怪的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怪,邊上好像很噪雜,隱約有尖叫聲。

    我擔心他出事,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這次電話直接處於關機狀態,這讓我心裡隱約升起一絲不安,就覺得郎高應該遇事了,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6
1058.第1049章 人皮棺(3)

     打了七八個電話後,我實在是無奈了,又通過一些渠道給郎高那些同學打了幾個電話,他們的回答驚人的相似,都是一句,「不知道!」

    這讓我在火車站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難安。

    就在這時,那道虛湊了過來,「陳九,老夫與你商量一事怎樣?」

    我擔心郎高,哪裡有心情搭理這老不死的,就說:「沒空!」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道虛又湊了過來,「陳九,你確定要這樣對老夫?」

    我特麼想揍他,我記得郎高跟我說過,他懷疑這道虛與王木陽早就達成協議了,我對他的態度自然更差,干脆不理他,直接朝陳二杯走了過去,又示意陳二杯跟我換個位置,目的是離那老家伙遠點。

    讓我奔潰的是,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間,那道虛哐當一聲,直接倒在地面,一把拉住我,對著我就是一頓哀嚎,大致上是我撞了他,要我送他去醫院檢查。

    我…我…我特麼也是醉了,這道虛好歹也是曾經的玄學協會會長,現在用這下三濫的辦法對付我,也不怕掉身價。

    當下,我面色一冷,「人要臉,樹要皮!」

    他毫無聲息地笑了笑,立馬換上一副哭喪的表情,雙手不停地拍打地面,嘴裡哀嚎,「來人吶,這年輕人撞了老夫想要跑!求大家主持公道。」

    我…我想打人,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想揍一個人,道虛他做到了。

    「夠了,演尼瑪戈壁!」我衝他罵了一句。

    不罵還好,這一罵,邊上圍了不少人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說啥的都有,大致上是說我沒公德心,撞了人不負責,又說我沒家教等等,都是一些難聽的話。

    我特麼真是受夠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被道虛這麼一鬧,我特麼更沒心情了,好幾次掄起拳頭,想揍死那老家伙,都被陳二杯給拉住了。

    「小子,尊老愛幼是中華傳統美德!」那道虛衝我譏笑了一句。

    我特麼算是明白了,這老家伙估計是有事找我,又知道我不會輕易答應,這才用了這麼下三濫的招數,這讓我對道虛不由刮目相看,本以為吧!玄學協會會長,好歹也是最牛/逼的協會,做事應該會講究點面子。

    而現在,我是徹底想不明白了,腦子只有一個想法,貴人的想法,真特麼奇特。

    無奈之下,我特麼只好服軟,畢竟,邊上有那麼多人在,總不能就這樣干耗著吧,萬一招來巡警,我估摸著,想要回衡陽都有些難了,就在道虛面前蹲了下來,「說吧!什麼事?」

    他面色一喜,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早就該這麼說了,免得老夫行這無良之事。」

    「你特麼也知道這叫無良之事啊!」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就領著陳二杯朝火車站外面走了過去,打算隨便找家快餐店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那道虛走到我邊上,「陳九,這頓老夫請你!」

    說著,他率先走在前面,領著我們去了一家看上去挺高大上的酒店,我特麼也沒客氣,一坐下直接來了一句,「服務員,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飯菜送上來。」

    那服務員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說了一句令我吐血的話,她說:「先生,我們這是自助餐。」

    我當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瑪德,這臉丟大了,也不說話,就干坐在那,而道虛掏了三百塊錢給那服務員,估計是看人家服務員生的漂亮又給了一百塊錢小費。

    還真別說,用了小費服務挺好,我們吃啥,只需說一聲,立馬有人送了過來。

    不一會兒工夫,端了七八個菜肴在我們面前,我正准備開吃,那道虛朝我罷了罷手,「陳九,先說正事再吃!」

    我本來不想理他,不過,看在他請我們吃飯的份上,就問他,「什麼事!」

    他想了一下,神色有幾分沉重感,「前幾年,老夫有個親戚死的時候,也不知道被誰動了手腳,在棺材內部釘了一層人皮,後來那親戚天天晚上給老夫托夢,說他在陰間天天被一群人攆著打。」

    說著,他抬頭看著我,問我:「陳九,你是抬棺匠,這事可有方法破?」

    聽著這話,我想了一下,棺材內被人釘人皮,這特麼也太惡心了,以前聽老秀才說,有些人生前殺豬宰牛多了,死後,為了令其安生,會在棺材內釘上一層豬皮、牛皮,說白了,就是希望陰間的豬牛害怕死者。

    而這種釘人皮,卻不是這個意思了,就像古時候,一些大富大貴之人死後,會采用各種陪葬品,而陪葬品裡面,也有些人會采用活人,其意是希望死者在陰間有人照顧,活的滋潤。

    大概是漢初之際,掀起一股人皮風,據野史上記載,當時富貴人家死亡後,十人有六七人會在死者棺材內釘上一層人皮,用當時的話來說,人皮,福也,顧家也。

    古人認為,人皮乃人身上的精華,越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人皮更為珍貴,追究其原因,當時的人認為,人一生要經歷大大小小的磨難,最終以皮囊之軀抵擋了那些磨難。

    首先遭殃的是,乞丐。原因在於,乞丐一生所經歷的磨難足夠多了,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乞丐更是那些富貴人家眼中的饕餮珍寶。

    也正是如此,那時候的乞丐,一旦讓富貴人家遇到,十之八九難逃厄運,會被活生生剝掉一層人皮釘在棺材上。

    當時的皇帝劉邦,一看這情況,乞丐好歹一條生命,如此扼殺,這社會還不亂了套,立馬頒了一道聖旨,大致意思是,嚴禁捕殺乞丐。

    奈何,當時的人皮風,已經深入人心,豈是一道聖旨能解決的,便由明面轉到案暗地,每到夜晚,大量乞丐被扼殺。

    劉邦一想,這樣下去肯定不是個事,就讓張良幫忙想個辦法。

    要說張良,不愧是個絕世人才,他當時想的辦法,很簡單,以殺止殺。

    當然,這個殺,並不是說殺人,而是利用一股謠言,改變那股人皮風,謠言的內容大致上是,人活了一輩子,身上病痛纏身,屬於極晦氣之物,一旦釘在棺材上,會招孤魂野鬼,更會讓死者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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