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09
1018.第1010章 五彩棺(122)

     那王木陽聽我這麼一問,面不改色來了一句,「這社會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既然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建抬棺匠的體系,道虛他願意,我自然跟道虛站一邊。」

    瑪德,這王木陽倒也現實的很,就說:「你確定?」

    他笑道:「陳九,我的第一心願是與你合作,畢竟,你在玄學協會職位挺高,再加上八仙宮宮主的身份,你有資格跟我合作,但你卻不識好歹,王某人只好退一步與道虛合作。」

    我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這特麼是典型的三國演義啊,抗曹連吳,抗吳連曹。

    那王木陽見我不說話,笑了笑,繼續道:「陳九,怎樣?考慮一下先前的意見麼?」

    我搖了搖頭,無論是道虛還是王木陽,這倆人都是我目前惹不起的,若有可能,我連這倆人都不想招惹,只待羽翼豐滿後,再與他們慢慢算賬。

    可,眼下這種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

    「小王,做人莫囂張,老夫只是同意與你暫時合作。」那道虛在邊上說了一邊。

    聽著這話,我隱約有些明白這話的意思,他這是告訴我,他與王木陽的合作並不是牢不可破,只要我願意跟他合作,他隨時隨地能拋棄王木陽。

    而那王木陽說這話的意思,也非常明顯,大致上是,只要我願意跟他合作,他同樣可以放棄道虛。

    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們看中我身上哪一點,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倆合作才是最佳搭檔,我特麼就是個卒子,哪有什麼資格跟他們合作。

    至於王木陽說我在玄學協會身份挺高,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

    權衡一番後,我感覺眼下最重要的是,辦好死者的喪事,其它事情顯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也就是說,想要辦好這場喪事,必須在他們倆人中間選一人合作。

    「道虛,我願意跟你合作。」

    我這樣說,有三個原因,一是我與王木陽舊怨,而我這人心眼小,特記仇。二是我與王木陽同屬抬棺匠,一旦跟他合作,我估摸著我們八仙會被他吃的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主要是王木陽這人給我的感覺是城府太深,我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出於自保,我務必不能跟他合作。

    三是因為韓金貴的存在,有韓金貴在身邊,多多少少能打聽一些道虛的消息。

    最為重要的一點,道虛這人沒實力,靠的全是人際關系以及他那幾個徒弟,跟他合作,我有自保的能力。

    基於這三點,道虛成了我的最佳搭檔。

    那王木陽一聽我的話,面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厲聲道:「陳九,你可得考慮清楚,那道虛對抬棺匠一行一直虎視眈眈,你選擇與他合作,無疑與虎作伴,到頭來,吃虧的是你。」

    我冷笑一聲,說:「我願意!」

    「你…」那王木陽怒視著我,「陳九,我們同屬抬棺匠,你與外人合作,置抬棺匠於何地?置你們八仙於何地?」

    我笑了笑,這王木陽說話倒也搞笑,剛才說啥來著,說他已經與道虛合作了,沒半點思想覺悟,如今,我與道虛合作,卻露出這般嘴臉,這讓我對王木陽愈發失望,這人就是唯利是圖之人,與其合作,傷的只會是我自己。

    「喲呵!」那道虛先是衝王木陽冷笑一聲,緊接著朝我走了過來,笑盈盈地看著我,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不錯,小伙子有眼光,老夫雖說與抬棺匠有過節,但,那是以前的事了,今天,老夫當天立誓,這輩子只針對王木陽一人,決計不會加害與你。」

    說完這話,他朝王木陽看了過去,「世人常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百事可為,小王吶,你這修養還是差了很多。」

    「你…你們!」那王木陽惡狠狠地掃了我們一眼,旋即,他好似想起什麼,笑了笑,「陳九,莫說王某人沒提醒你,那道虛是老狐狸,別到時候哭著求我。」

    「勞你關心了,小九行事一向不曾後悔!」我直愣愣地看著王木陽。

    「行!那王某人祝你們二人通力合作,我在北方等你!」那王木陽冷哼一聲,轉身朝上河村外面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樣子,那道虛朝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疑惑地看著他,問道:「有事?」

    他笑了笑,說:「小九吶,這上河村是我們的地盤,如今王木陽一人在這,而你身邊又這麼多人,哪能讓他這麼輕松走出上河村,你就沒點想法?」

    一聽這話,我暗罵一句老狐狸。瑪德,他這是怕我跟王木陽暗中合作,讓我去揍王木陽,說白點,這道虛想讓我跟王木陽徹底決裂。

    看透這點,我有些猶豫,就說:「不用了吧!他好歹是八大金剛之首,就這樣揍他,未免有點失身份。」

    他一笑,也不說話,雙眼卻一直盯著死者的棺材,其意非常明顯,不按照他要求辦,便讓我辦不了這場喪事。

    瑪德,我恨得牙癢癢,這道虛也不是什麼善茬子。

    這讓我開始懷疑剛才的決定,與他合作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想了一會兒,我深嘆一口氣,心裡把這道虛的祖上十八代罵了一個遍,就朝游天鳴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領人去揍王木陽。

    那游天鳴一直在我邊上,自然懂我意思,招了招手,立馬過去七八名嗩吶匠,一行人朝王木陽追了過去。

    我有些不放心游天鳴也追了過去,那道虛在後面喊了一句,「小九,有我在,保你這場喪事完美落幕!」

    聽著這話,我差點沒摔倒,嘴裡不停地罵,道虛真特麼虛,腳下馬不停蹄地追王木陽。

    那王木陽見我們追了過來,面色一喜,朝我揮了揮手,喜道:「陳九,你改變主意了?」

    我靈機一動,連忙嗯了一聲,領著游天鳴他們跑到王木陽面前,還沒開口,那王木陽一把抱住我,喜道:「不愧是八仙,就知道你會選擇同屬抬棺匠的王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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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第1011章 五彩棺(123)

     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清晰的感覺王木陽的語氣裡,充滿了欣喜,連手臂都是顫抖的。

    我微微一愣,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此時揍了他,我估摸著這梁子是接下了,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瑪德,那道虛當真是陰險。

    我暗罵一句,也顧不上那麼多,一把推開那王木陽,朝游天鳴揮了揮手。

    那游天鳴也是個爽快人,沒絲毫拖泥帶水,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正好砸在王木陽臉上。

    瞬間,原本笑著的臉蛋,在這一瞬間凝固了,緊接著,那王木陽面色一沉再沉,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犀利無比,惡狠狠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陳九,這就是你的選擇?」

    我連忙搖了搖頭,正准備說什麼,那道虛追了過來,喊道:「小九,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干什,直接揍他,若不是他…」

    不待他話說完,我朝王木陽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他跑。

    那王木陽何等聰明,立馬明白過來,二話沒說,拔腿就跑。

    見此,我故作怒態,厲聲道:「王小子,別跑,看老子不揍死你個狗娘養的。」

    那王木陽一邊跑著,一邊喊:「草,來啊,陳九,有本事來追老子啊!」

    一聽這話,我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是,他已經我明白苦心的了,原因在於,我罵王木陽狗娘養的,這話是罵給道虛聽的,而王木陽卻回了一句,陳九,這是向我示好。

    想通這點,我有些不太確定王木陽的話,又喊了一句,「狗娘養的,別跑!」

    「陳九,你TM有本事別追!」那王木陽扭過頭瞥了我一眼。

    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善意。

    這下,我已經完全確定王木陽明白我意思了,腳下也不敢停留,領著游天鳴等人追了過去。

    就這樣的,那王木陽在前面跑著,我在後面追著,我後面又跟道虛以及韓金貴,我們三對人很有節奏的進行一場追趕游戲。

    約摸追了七八分鐘,我們一行人已經離上河村有段距離了,那道虛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地喊了一句,「小九,別跑了!」

    一聽這話,我心頭松出一口氣,瑪德,這小老頭總算不行了,再追下去,我怕真追上王木陽,到時候有點不好收手。畢竟,就算王木陽明白我是被逼無奈的,但,我揍他是事實,這讓王木陽或多或少對我有些敵意。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假裝跟道虛合作,實則有對王木陽示好,說白了,我選了一條左右逢源的路,唯有這樣,我們八仙宮才能在他們二人之間生存下來,否則,他們倆一旦針對我,我怕我們剛建好的八仙宮,又得花錢重建了。

    人啊,活在這種情況下,當真是憋屈!

    當下,我扭頭瞥了道虛一眼,那小老頭面紅耳赤的,倒是他邊上的韓金貴仍舊面不改色,就對那道虛說:「就這樣放過他了?那王木陽在曲陽可是把我兄弟打進醫院了,老子想直接弄死他。」

    那道虛深呼幾口氣,勉強讓呼吸順暢一些,說:「算了,那小子練過,咱們追不上!」

    「這樣啊!」我故作疑惑,然後衝王木陽逃跑的方向喊了一句,「王木陽你個狗娘養的,下次別讓我拽著你來南方,老子廢了你第三條腿!」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作不會死。

    這不,話音剛落,那王木陽的聲音傳了過來,「陳九,多謝你手下留情,王某人日後定有回報!」

    聽著這話,我特麼差點沒摔倒,草,這小子太特麼陰險了,臨走之前,居然來這麼一句話,這不是讓道虛懷疑我麼?

    瑪德,早知道是結果,我就該下狠手,揍他一頓算一頓,至少能滿足手頭上的感覺。

    就在這時,韓金貴扶著那道虛走了過來,我尷尬的笑了笑,想試探一下道虛有沒有聽到王木陽的話。

    那道虛反應也算是絕了,就問我:「小九,你剛才是故意放他走的?」

    我一愣,這小老頭應該是聽見了,眼珠一轉,就說:「你信了?」

    他疑惑地看著我,也不說話。

    這讓我心裡有些發虛,就說:「道虛,你跟王木陽打交道的時間長,應該懂他性格,若是你真信了,小九無話可說,我只能告訴你,這世間有一種計謀叫離間計。」

    那道虛好似想到什麼,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你說的對,王木陽這人城府深,不能輕易著了他的道,不過,老夫心中還是有個疑惑,你為什麼會選擇跟老夫合作?」

    我想了一下,正戲來了,便拿出早已編好的理由,「三個原因,一是因為韓金貴,他是我們八仙宮的人,我不想他為難,二是這上河村是你的地盤,要想辦好這場喪事,必須經過你的同意,否則,我相信你有幾百種方法讓這場喪事辦不下去,而在辦喪事之前,我早已答應宋茜曦,一定替她父親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喪事,三…」

    不待我說出第三個,那道虛罷了罷手,笑道:「第三個原因,讓老夫猜猜看!」

    說著,他想了一下,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又朝王木陽逃跑的地方瞥了過去,笑道:「若是老夫沒猜錯,這第三個原因應該是你與王木陽在曲陽的恩怨,去年的時候,老夫碰巧在曲陽,又碰巧撞見了你跟那個胖子,還有便是,老夫聽人說,有個叫喬伊絲的女子,好似與你還有那王家小子有些曖昧不清。」

    聽他這麼一說,我內心狂喜,瑪德,我本來還擔心這小老頭不信,沒想到他居然自己說了出來,這無疑增加了他對我的信任度。說白點,這小老頭自以為是的認為我選他合作,是因為我跟王木陽有仇怨。

    當然,這些是我心裡想的,肯定不能對道虛說出來,就朝他彎了彎腰表示禮儀,奉承道:「您老當真是一雙銳眼,一眼便識破小九的打算。」

    他一笑,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看著我,眼神中滿是笑意,就好似在說,小子,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見此,我朝道虛說了一句,「受教了!」

    隨後,我跟道虛隨意的聊了幾句,一行人朝上河村走了過去。

    路上,那道虛好幾次想談合作的具體事宜,都被我以喪事為重給推開了。

    本以為就這樣回到上河村繼續辦喪事,哪裡曉得,剛到村口,那道虛臉色沉了下來,問我:「小九,老夫有一事不明,還望你能替老夫解惑,若是不能,你我合作,就此作罷!」

    一聽這話,我心裡一沉,莫不成這小老頭發現了什麼,就問他:「什麼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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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第1012章 五彩棺(124)

     那道虛想了一下,朝死者瞥了一眼,低聲道:「你是怎樣看出這五彩棺的?」

    我懂了,他這是試我本事,我想也沒想,就說:「以前跟師傅學藝時,師傅教的。」

    我這樣是騙他的,主要是我壓不住道虛,只能將我師傅搬出來,也算是狐假虎威。

    那道虛聽我這麼一說,面色一喜,「不知,你師傅是哪位?」

    我苦笑一聲,解釋道:「師傅他老人家淡泊名利,不願提及名號,不過,小九可以告訴你一點,蔣爺是我師兄!」

    「什麼?」他臉色巨變,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顫音道:「你…你…你是他徒弟?」

    我不知道道虛說的他是誰。

    不過,從道虛的面色來看,他應該是知道我師傅是誰。

    我本來想問一句,考慮到狐假虎威,也不好問他,不然,道虛定能識破,就說:「嗯,就是他老人家。」

    那道虛一見我肯定下來,滿臉喜色,語氣中隱約帶點阿諛奉承的感覺,他說:「小九兄弟,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能否替老夫,不,能否替我引薦一下令師傅。」

    我滿口應承下來,說:「行,等師傅空下來,定引薦你們相識。」

    我這樣說,無非是想早點辦喪事,我怕這道虛再問下去,喪事都沒法進行下去了。

    那道虛好似知道我急著辦喪事,也不再說話,就朝後面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三四步的樣子,他陡然停了下來,朝堂屋內瞥了一眼,又附耳對韓金貴說了幾句。

    我不知道他對韓金貴說了啥,不過,韓金貴的一句話令我先前困惑的事迎刃而解,他說:「宮主,我去叫村民,你們辦喪事!」

    說完這話,那韓金貴扯開嗓門就喊,「鄉親們,我師傅讓你們出來看熱鬧了。」

    話音剛落,不少村民打開門走了過去,拖老帶少的全部朝堂屋這邊湧了過去。

    看到這裡,我特麼舒出一口氣,這道虛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不過,從側面可以看出道虛在這上河村頗有威信,不對,應該說,特有威信,甚至可以說比皇帝的聖旨還管用。

    考慮到這點,我有些興奮,原因在於,倘若選擇跟王木陽合作,我估摸著這場喪事想要完整的辦下去,有點困難。

    隨後,上河村那些村民悉數圍在堂屋兩側,原本冷冷清清的場面,只因道虛的一句話,變得熱鬧異常,而游天鳴等人則開始吹奏《百鳥朝鳳》。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百鳥朝鳳》,此曲甚好聽,當真是繞梁三日余音不絕。

    這曲子的第一段為嗩吶與笛子的重奏,展現出百鳥爭鳴的情景,第二段具有濃郁的地方特色,使音樂充滿活力,令人陶醉其中。

    第三段為嗩吶模仿各種鳥叫聲,聲聲入耳,清脆、富有亢情。

    特別是第四段,活潑歡快、速度轉快,曲調較為熱情奔放,將圍觀那些村民的情緒點燃,整場喪事在這種曲調中進行的異常順利。

    或許是因為《百鳥朝鳳》的原因,不少外村人過來圍觀,整個場面顯得熱鬧非凡,而上河村的一些村民開始摻合到喪事當中,宋廣明幾兄弟的子女們更是進入道場,開始替死者轉道場。

    按照喪事的規矩,中午需要休息到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可,那道虛發話了,他說,考慮死者的家庭情況,一整日都需要在道場轉,算是替死者下輩子祈福,又說,晚餐、夜宵以及明天早上的早餐全包在他身上了。

    對於他這種說法,最高興的莫過於我,本來我還擔心餐飲問題,現在道虛承包下來,我求之不得,至於中飯,坦誠說,我們一眾八仙並沒打算吃。

    畢竟,死者在堂屋內擺了很久,需要在喪事上多做些儀式。

    就這樣的,在游天鳴等人吹奏的《百鳥朝鳳》中,喪事有條有序地進行,一直到晚飯時,我們一眾人匆匆地吃了一頓晚飯,又繼續在道場替死者祈福、消煞。

    順利的喪事,時間總在不知不覺流失,很快,整場喪事接近於尾聲,我領著死者的一對孫子孫女以及他的侄子侄女們在五彩棺面前,燒了一些黃紙,又點燃兩卷鞭炮,這場喪事算是結束了。

    待鞭炮聲結果後,時間已是晚上10點,不少村民開始各自回家,獨留我們一眾八仙以及嗩吶匠們在堂屋內。

    「九哥,墓穴真挖到別的地方去了?」那楊言走到我邊上問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也沒多說,就掏出手機給孔三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墓穴搞定沒。

    那孔三給我的回答是,墓穴已經弄好,只待棺材過去。

    一聽這話,我松了一口氣,從歧坪鎮回來後,我一直擔心那邊的墓穴會出問題,好在一切還算順利,朝他說了一聲謝謝,又告訴他,我們明天一大清早抬棺過去,大概五天後能到他們那邊。

    掛斷電話,我們一眾人圍著棺材開始商量怎樣封棺。

    本來吧,封棺找幾根鉚釘鉚入棺材就行了,可,眼前這棺材是五彩棺,在封棺上面講究頗多,一個小心,會導致前功盡棄。

    正因為如此,我把這封棺看的頗重,就讓楊言去把道虛請過來幫忙。

    令我詫異的是,那道虛並沒有過來,而是讓楊言給我帶了一句話,說是,五彩棺所有的怪事都是他動的手腳,考慮到我沒本事將這五彩棺弄好,在封棺這個環節他並沒有動手腳。

    依正常情況,封棺不動手腳是好事,實則是大大的壞事。

    原因在於,五彩棺一直有,動三不動一,人生盡失意,說白點了,這五彩棺,要麼就別動,要動就全動了,而那道虛只是在五彩棺表層、棺內以及死者身上動了手腳,至於棺梆,瑪德,那老家伙居然善心大發,沒動手腳。

    偏偏沒動手腳,讓這封棺變得格外難辦,甚至可以說,只要封棺出現任何差錯,重則在場所有人陷入某種危機當中,輕則死者的魂魄消失於天地之間。

    無論出現哪種情況,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絕對會招來附近的鬼魂野鬼搗亂。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09
1021.第1013章 五彩棺(125)

     想到這些,我特麼恨不得活撕了那道虛。

    瑪德,這老小子真特麼夠缺德,若不是情勢所逼,鬼才會跟他合作。

    「九哥!」那楊言見我沒說過,湊了過來,問道:「這棺材蓋什麼封?」

    我皺了皺眉頭,將心中擔心的那些事跟他們說了出來,又掐指算了算死者的生辰八字,封棺的吉時是深夜4點的樣子,五點適合出門。

    他們聽後,那李建剛問我:「宮主,倘若真如你說的那樣,一旦封棺出問題,我們這些人是不是…」

    我懂他意思,點點頭,也沒說話。

    反倒是韓金貴在邊上說了句,「宮主,你看這樣行不,咱們不是有火龍純陽劍麼?能不能把這火龍純陽劍綁在五彩棺上,一來可以驅煞,二來可以鎮住周邊的一些孤魂野鬼。」

    他說的這種方法我懂,也是我最先打算使用的一種方法。

    但,這種方法可以說是,有利也有弊,利的一端是,就如韓金貴說的那樣,一能驅煞,二能鎮住孤魂野鬼。

    弊的一端是,這火龍純陽劍的威力過大,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讓死者魂飛魄散,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基於這點,我沒同意這種方法,就說:「這個恐怕不妥吧!」

    那韓金貴愣了一下,低聲道:「宮主,你是不是擔心火龍純陽劍威力過大?」

    我嗯了一聲。

    他笑道:「這個簡單,我不是教過你純陽劍法麼?你可以試試第一式,說不定有用!」

    「萬一沒用呢?」我沉聲道。

    「嗯?」他表情一滯,支吾道:「這…這個…,我沒考慮過。」

    聽著這話,我差點沒罵出聲,這封棺容不得半點馬虎,雖說火龍純陽劍是個好東西,純陽劍法在喪事上也挺有用,但,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不適合使用。

    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棺材敞開?

    一時之間,我們所有人陷入沉默當中,誰也沒說話,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異常凝固。

    就這樣沉默了足足五分鐘左右,那韓金貴尷尬的笑了笑,對我說:「宮主,我還有一法,只是…,不知道你懂不懂。」

    「什麼辦法?」我面色一喜,連忙問道。

    「呼日!」他輕聲吐出這兩個字。

    我有些不明白,呼日?什麼鬼,就問他:「什麼意思?」

    他說:「宮主,你想想,死者是不是死於清明節?」

    我點點頭,死者的確死於清明節。

    他又說:「在我們八仙眼裡,有一種蛤蟆推算數,可以推算一個人死亡時是否為呼日,一旦為呼日,我有破解之法。」

    這韓金貴有破解之法?

    我疑惑地看著他。

    旋即,我立馬想起,這韓金貴以前當過八仙宮宮主,應該有幾把刷子,只是…這蛤蟆推算數,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就問他:「什麼叫蛤蟆推算數?」

    他想了一下,解釋道:「這是俗名,它的學名好像叫什麼丁甲,我聽楊兄弟說,宮主之所以入行當八仙,好似學了什麼丁甲,不知…」

    不待他話說完,我立馬附聲道:「六丁六甲葬經篇?」

    他一愣,「不對,好像不是葬經篇,而是入地篇,不知…宮主可否懂?」

    「入地篇?」我有些為難,自從學了六丁六甲葬經篇後,我把重心都放在喪事上,鮮少接觸其它東西,若不是因為下葬時,需要涉及一些風水知識,我估摸著連風水都懶得學。

    這也沒辦法,我這人就這樣,做哪一行,就鐵了心學那一行。

    那韓金貴點點頭,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嘆氣道:「看來宮主不會了。」

    一聽這話,我神色有些頹廢,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沒想到就這樣夭折,正准備放棄時,我忽然想起一個人,蔣爺,他號稱是我師兄,不知道懂不懂。

    沒有任何猶豫,我掏出手機給蔣爺打了一個電話,或許是半夜的緣故,電話響了好久,才傳來一陣慵懶聲,他說:「小九,大半夜的有啥事啊?」

    起先聽到這聲音,我也沒啥感覺,不過,接下來的一道聲音,令我對蔣爺有了別樣的看法。

    那聲音說,「蔣大哥,是誰啊!」

    注意,這聲音是女人的聲音,有些許滄桑,又有些好聽的感覺。

    聽著這聲音,我老臉一紅,瑪德,蔣爺不是單身麼,莫不成…?

    我陡然想起曲陽時,蔣爺有個兒子,叫何建華,跟我還有些衝突,也就是說,這女聲是何建華母親?

    「師兄,不方便?」我一時興起,朝蔣爺打趣道。

    我這樣說,是因為蔣爺一直給我一本正經的感覺,鮮少露出尷尬神色。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別瞎說,說正事!」蔣爺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

    好吧!

    他都這樣說呢,我還能說啥,輕咳了幾聲,就說:「師兄,大半夜找你,實在是抱歉,實在是束手無策,只能向您請教了?」

    「哦?」他微微一愣,疑惑道:「遇到啥事了?」

    「不知師兄可知六丁六甲入地篇?」我問。

    「這個啊,我懂一點啊,怎麼了?」他說。

    我面色一喜,呼吸變得有幾分急促,就問他:「那…師兄可懂什麼叫呼日?」

    「呼日?」電話那頭頓了頓,說:「懂一點吧!不是太精通,怎麼,你遇到呼日喪事了?」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連忙說:「怎麼把這事忘了,你說的是上河村那場喪事吧?」

    「嗯嗯嗯!」我連忙應聲道。

    「這個啊,呼日吧!怎麼說呢,算是喪事上較為常見的一種犯呼,而呼日又分好幾種,一種是棺呼,一種是墓呼,一種是人呼,還有一種就是你說的呼日,也就是日呼。」

    說著,蔣爺打了一個哈欠,小聲說了句,「花兒,給我泡杯茶醒醒神。」

    那蔣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格外輕,我估摸著應該是捂住手機,但,還是被我聽見了。

    這讓我心中松了一口氣,坦誠說,起先我有點擔心蔣爺出去找那啥,會毀了他在我心中的形像,而現在聽到花兒這個名字,我已經十分確定蔣爺是跟何建華母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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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第1014章 五彩棺(126)

     約摸過了幾分鐘的樣子,蔣爺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他說:「小九啊,上次在八仙宮時,就想跟你說這四呼了,對了,你把死者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我嗯了一聲,把死者的生辰八字報給他。

    他聽後,算了算,也沒說話。

    我有些急了,就問他:「師兄,結果怎樣?」

    他還是不說話,只能聽到他那邊一直嘆氣。

    這把我給急的啊,猛問:「師兄,到底怎樣?」

    「別急!」他回了一句,又不說話。

    就這樣過了足足十來分鐘,我這邊宛如熱鍋上的螞蟻,那邊的蔣爺卻一直在嘆氣,愣是不說話。

    「師兄,好了沒啊?」我厚著臉皮再次問了一句。

    他沉默了一下,沉聲道:「小九,你可能遇到麻煩了?」

    「為何?」我迫不及待問了一句。

    「死者的八字與死亡時辰結合,屬於四季重喪日,也就是屬於人呼,這情況有點糟糕,恐怕會鬧鬼!」

    說這話的時候,蔣爺的聲音格外深沉。

    這令我原本就懸著的心,更為不安了,就問他原因。

    他說:「犯呼屬於玄學界最難預防、最難控制、最難徹底化解的一種煞氣,牽連範圍廣,因果報最大,算是一種業障關口。」

    他說的業障關口,我懂,這種關口關乎到死者的一些行為,例如:行惡事,得惡,行善事,得善。

    更為重要的是,這種關口並不是死者自身作祟,而是屬於陰間作難,說白點,這是閻王在作難,犯呼者比活人更苦。

    考慮到這個,我問蔣爺,「那該怎麼辦?」

    他說:「小九,我只是雕刻匠,哪裡懂怎麼破,不過,你身邊應該有一人懂,不對,是兩人,一人是八仙宮見到的那名老者,好像是嗩吶匠,那人一身陰陽本事通天吶,你向他打聽一下,應該能解決這問題。另一人便是你們八仙宮原先的宮主,那人師承玄學協會會長,應該也懂得怎樣應付這種業障關口。」

    一聽這話,我朝韓金貴瞥了一眼,就見到他衝我點點頭。

    見此,我跟蔣爺又扯了幾句,他大致上告訴我,以後遇到喪事,切莫忘了犯呼這個詞,又告訴我,一旦遇到四呼同犯之人,一定要推掉喪事,否則,性命堪憂。

    對於他的招呼,我沒怎麼放在身上,普通人想要犯一種呼的幾率是3%左右,而四呼同犯的幾率為0.00003%,我應該沒那麼倒霉吧!

    然而,有些事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般,就在下場喪事,我居然真的遇見四呼同犯之人,那一次,我失去人生的摯友,是我一輩子都無法挽回的局面。

    每每想起那事,我眼角一直濕的,或許人生就是這樣諷刺吧!

    又或許,我是個不祥之人。

    更或許,干著某一行,總會失去某些東西。

    曾經有人問我,陳九,你後悔干八仙嗎?

    我的回答是後悔。

    那人又問我,既然後悔,為何在那行干了這麼久。

    我的回答是,人人坐橋誰人抬!

    那人笑我是傻子。

    也許他是對的,也許我真的是傻子,也許我比傻子還傻吧!

    剛掛斷電話,那韓金貴湊了過來,他說:「宮主,我知道怎麼破!」

    我嗯了一聲,就讓他說說看。

    他瞥了我一眼,又瞥了死者一眼,最後將目光盯在堂屋外。

    我順著他眼神朝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隱約能看到上河村一些房子的輪廓。

    我問他怎麼了。

    他罷了罷手,說:「沒事,對了,宮主咱們說正事吧!」

    一聽這話,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場這麼多人,就數韓金貴資歷最老,我們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而韓金貴也的確沒讓我們失望,開始講了起來。

    他說:「剛才聽宮主的師兄講,死者是犯呼了,犯得又是人呼,這與我們辦喪事的人關系不大,也就是說,無論這棺材能不能封上,對我們沒絲毫影響。」

    說著,他朝我看了過來,繼續道:「宮主,論私交,我希望不封棺就將死者抬出去,這樣一來,對我們所有人都輕松。」

    聽著這話,我面色變了變,不封棺下葬,這是喪事大忌,更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更多的是對不起自己良心以及宋茜曦臨終前的遺言。

    正准備拒絕,那韓金貴又開口了,他說:「論公,我希望宮主能按照傳統的方式,將死者抬上山下葬,一來對死者也有招待了,二來我們八仙一直秉承一切為死者的宗旨,若是因為一些意外便隨意下葬死者,愧對八仙這個稱呼,更愧對祖師爺的火龍純陽劍吶!」

    「好!」我忍不住贊了一句,這韓金貴不愧是當過宮主的人,一切都是優先考慮八仙宮的聲譽。

    一聽我的話,韓金貴衝我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宮主,你選哪個?」

    「後者!」我傾吐兩個字。

    話音剛落,李建剛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連忙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李建剛說,「宮主,好樣的!」

    我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別打岔,便示意韓金貴繼續說。

    他嗯了一聲,解釋道:「既然宮主的師兄說死者犯得是人呼,那咱們便按照人呼來破。」

    說著,他頓了頓,朝死者的棺材走了過去,伸手摸了一下,皺眉道:「首先,咱們得找一張平安符貼在棺材左邊。」(死者為女性時,此符貼在右邊。)

    我們湊了過去,這平安符好找,就點點頭,問他:「然後呢?」

    他答道:「找三種木,白楊木、黃楊木、霹靂木,各七寸,刻人形,左邊放兩個,右邊放一個。」

    我想了一下,他說的是人性陪葬品,古時候有這麼一種做法,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會放那些東西,現在聽韓金貴這麼一說,應該是為了破呼吧!

    「最後再找桃仁、杏仁各四十九顆,用麻袋裝起來,放於死者腳底下,另外再尋一顆桃仁王、杏仁王塞住死者雙耳。」那韓金貴說。

    聽著這話,我面露難色,前面倒好辦,這桃仁王、杏仁王恐怕有點難找,正准備說話,那韓金貴說,「宮主無須擔心,我家有!」

    我松出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韓金貴的一句話,令我再次陷入為難之境。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09
1023.第1015章 五彩棺(127)

     那韓金貴說:「宮主,除了上述這些東西,死者的墓穴還需要放些東西。」

    我問他:「還要放什麼?」

    他說:「甘草一兩、舊石灰一斤撒在墓***豬肉一斤、土瓦三片放於墓穴左側,還需要用桑木做成人偶放房外一夜,次日將這桑木綁在棺材左側,當棺材到了墓穴後,需要先燒木偶,值得注意的是,燒木偶必須選擇寅時,盡量在水邊燒。」

    說著,那韓金貴盯著我,問我:「宮主,都記下來了麼?」

    我嗯了一聲,這些東西倒也好記,畢竟是吃這門飯的,對這些東西也算是耳熟能詳,就問他:「還有什麼嗎?」

    他想了想,說:「對了,宮主,你們抬棺時,最好找七名童子跟隨在棺材邊上,男童四名,女同三名,男童跟隨棺材左側,女童跟隨棺材右側,逢山穿山,逢水渡河,切莫行彎路。最重要的一點,抬棺時,由宮主走在最前頭,火龍純陽劍必須隨身攜帶,以免遇到孤魂野鬼搶棺。」

    他說的這些我都懂,不過,令我疑惑的是,他說你們抬棺時,這話什麼意思,就說:「老韓,你不去?」

    那韓金貴一愣,表情有些不對勁,支吾老半天,最終來了句,「去,肯定去,我這不是怕宮主忘了麼?」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再聯想到他先前的神色,總覺得這韓金貴有心事,考慮到封棺在即,也沒多想,便開始安排人去准備韓金貴說的那些東西。

    按照韓金貴要求,需要尋找、平安符、白楊木、黃楊木、霹靂木、桃仁王、杏仁王,這些東西倒也好找,特別是桃仁王、杏仁王韓金貴家中有,我們只需要尋找前面那些東西就行了。

    就在我們說話這會功夫,那韓金貴說去家裡取東西,我們幾人則開始尋找另外一些東西。

    說實話,我運氣還算可以,只花了不到半小時的樣子,東西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霹靂木。

    這霹靂木又名扛板歸,據《資治通鑒》中介紹,剖霹靂木,書天地字及上名,合而佩之,祝曰:佩此有子,當如則天皇後,說的便是霹靂木有特殊功效,而現代版霹靂木,有沒有那功效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疑惑的很。

    按照學名來說,這霹靂木算是植物的一種,算不上木質類,而在民間有一種說法,說是被雷劈過的木材,統稱霹靂木。

    這讓我有些為難,要說找學名為霹靂木,應該好找,但,如果韓金貴說的霹靂木是指被雷劈過的木頭,恐怕有點難搞。

    閃過這念頭,我掏出手機給韓金貴打了一個電話,奇怪的是,一連八九個電話,愣是沒人接,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當下,我將堂屋的一切交給楊言、李建剛等人,我則打算去一趟韓金貴家,一則是問霹靂木的事,二則是去拿桃仁王、杏仁王。

    那游天鳴聽說我要去找韓金貴,說是跟我一起去。

    我沒拒絕,領著他便朝韓金貴家走了過去。

    韓金貴的家離這上河村不算太遠,隔了一座不高的小山以及一條小河,約摸花了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我們倆人來到韓金貴,還沒來得及敲門,從房內傳來一陣哭泣聲。

    我心頭一沉,也顧不上敲門聲,推門而入,我懵了,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老韓!」我一個箭步跨了進去,就發現那韓金貴躺在地面,嘴裡不停地噴白沫,一股濃厚的農藥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而他邊上則蹲著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正抱著韓金貴的腦袋。

    剛蹲下去,我朝那小女孩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嗚嗚嗚,我不知道,剛才爸爸回來,讓我去廚房弄點吃的,又給了兩個紅團,讓我飯後送到上河村,我…我…我從廚房出來時,爸爸已經喝了半瓶農藥。」

    那小女孩已經哭成了淚人,就連聲音都帶著顫音。

    聽著這話,我有些疑惑,這韓金貴說回家取桃仁王、杏仁王,怎麼會喝農藥自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不可能自殺。

    要知道這韓金貴平常較為顧家,對自家小孩更是疼愛的不行,去年時,我跟郎高在他家待過一段時間,我能感受到他對子女的愛。

    對了,我記得他是一兒一女,還有個媳婦,怎麼只有一個女兒在家?

    當下,我立馬問那小女孩,「你母親跟你弟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那小女孩哭的更深了,「哥哥,我媽媽跟弟弟被壞人綁走了,我…我…」

    聽著這話,我立馬想到游書松還沒死之前,曾經威脅過韓金貴。

    也就說,韓金貴的媳婦跟兒子,被那游書松給綁了,如今,那游書松已死,他媳婦跟兒子也沒了下落。

    想到這裡,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下溫雪電話,想通過她找到王木陽電話,失望的是,溫雪的電話一直停在關機狀態,這讓我差點沒抓狂,就朝身後的游天鳴喊了一句,「天鳴,讓大家幫忙找人。」

    說著,我陡然想起那天有地痞流氓在,就說:「派幾個人去鎮上找那些地痞流氓問問老韓媳婦跟兒子的下落,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

    那游天鳴好像知道我決心,二話沒說,扭頭就打電話。

    我不知道他給誰打電話,不過,令我舒心的是,他只說對電話說了一句話,「小貴子,替我找一對母子。」

    我在這邊待了大半年時間,這小貴子的名號我聽過,好像是這邊的地頭蛇,人稱鬼哥,為人心狠手辣,沒想到游天鳴居然會認識這麼一號人,更為奇怪的是游天鳴的語氣,不像是懇求,而像是吩咐。

    這讓我心裡有些沒底,就問他:「天鳴,你說的小貴子是不是號稱鬼哥的人?」

    他嗯了一聲,干笑道:「九哥,忘了跟你說,我表面看似嗩吶匠,我…我…我還有個身份,不太光彩,有點涉黑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0
1024.第1016章 五彩棺(128)

     一聽這話,我眉頭一皺,「你混黑?」

    他點點頭,好似怕我罵他,連忙解釋道:「九哥,你放心,那是以前,我現在基本脫身了,那邊的一切已經交給小貴子了。」

    「真的?」我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主要是我對混黑的人沒絲毫好感。

    他忙點頭,「真的,不然,我哪有時間當嗩吶匠。」

    我想了一下,對於游天鳴的話半信半疑,也沒再說什麼,就問他:「有幾分把握找到他們母子二人。」

    「百分百!」他說。

    聽他這樣說,我徹底放下心來,就將目光瞥向哭泣中的小女孩,想從她嘴裡打聽一些關於韓金貴的事,令我失望的是,小女孩知道的事情極其有限,就說她父親是自殺,至於自殺的理由,她也不清楚。

    一時之間,場面陷入沉默當中。

    坦誠說,我從未想過韓金貴這樣的硬漢會選擇自殺,更未想過他會選擇這條路,我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腳下一軟,朝韓金貴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磕頭。

    就在抬頭的一瞬間,我眼尖的看到韓金貴手裡好像拽著什麼東西,定晴一看,是一張紙條。

    我神色一緊,就准備掰開他手掌,失望的是,他緊拽拳頭,壓根掰不開。

    「九哥,我來試試!」那游天鳴湊了過來,一手摁在韓金貴手肘處,一手摁在手脈處。

    瞬間,韓金貴手掌自動松開。

    這一幕看的我有些發愣,特別是那小女孩,一把抱住韓金貴,喜道:「爸爸,我爸爸沒死。」

    一聽這話,我眼角有些發酸,要是沒猜錯,游天鳴應該是利用人體神經,令韓金貴手掌自動松開。

    可,這一幕在小女孩看來,完全變了味,誤以為韓金貴還沒死。

    我朝小女孩走了過去,摸了一下她頭發,低聲道:「老韓會在天上庇佑你。」

    「嗚嗚嗚!」那小女孩一聽我的話,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聲音比先前更大。

    我這邊正在跟小女孩說著什麼,那邊的游天鳴卻從韓金貴手中取出紙條,看了一會兒,時而皺眉,時而緊拳頭,到最後直接吼了出來,「道虛,我草擬大爺。」

    聞言,我放下小女孩朝游天鳴走了過去,從他手中拿過紙條看了起來。

    「宮主,老漢心裡苦,卻不能說出來。

    入行三十余載,老漢一直誠誠懇懇為八仙宮,年輕時,偶得師傅教導,又得師傅扶植,終得宮主之位。

    本以為老漢這輩子就這樣過。

    誰曾料想會遇到年僅二十的宮主,老漢看見宮主的第一眼,便認定宮主定能帶著我們八仙走向輝煌,一個嶄新的輝煌,這份輝煌僅屬於我們八仙宮,與抬棺匠無關。

    作為前宮主,老漢不能給宮主拖後腿,老漢要給宮主鋪一條大道,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份輝煌。

    奈何師傅再三命老漢使計迫害宮主,老漢於心不忍吶!

    不忍宮主年紀輕輕便夭折,更不忍看到我們八仙後續無人吶!

    自古有雲,忠孝兩難全,一方面是師傅,一方面是宮主,老漢苦吶!

    若聽信於師傅之言,迫害宮主,老漢成了奸妄小人,愧對祖師爺,愧對八仙宮。

    若助了宮主,定要與師傅為敵,老漢便成了忘恩負義紙人,愧對師傅當年教導之恩。

    苦啊!

    別無選擇,老漢只能離開這個世間!

    勿念!」

    看到這裡,我緊了緊拳頭,從韓金貴的字眼中,我能看出來他的無奈,更能看出他的苦處,或許,他早已看透我跟道虛早晚會決裂。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現在已經與道虛合作,沒想到那小老頭竟然還命老韓加害於我。

    「道虛,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我暗自發了一句誓言。

    就在這時,那游天鳴拉了我一下,說:「九哥,要不要找人弄死他!」

    我罷了罷手,「不用,要是沒猜錯,道虛應該留有後手。」

    說著,我朝韓金貴的屍體瞥了一眼,「只是…可惜了老韓,他這是被道虛快逼瘋了,才會選擇這麼一條路吶!」

    說完,我緊了緊紙條,朝韓金貴手中遞了過去,那游天鳴問我,為什麼要把紙條還回去。

    我說:「讓他拽著吧,他應該只是寫出來,並沒有打算讓我看。」

    那游天鳴一愣,疑惑道:「為什麼,他這上面不是多次提到宮主麼,應該是寫給你的啊!」

    我罷了罷手,解釋道:「不,寫出來只是他的一種心願,不想讓這件事憋在心裡,讓不讓我知道卻是另一回事,他這是擔心自己怨念太重,對死後不好,便寫在紙條上,打算帶著這紙條入棺下葬。」

    那游天鳴聽我這麼一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隨後,我們倆人在韓金貴家裡溜達了一圈,令我苦澀的是,我在韓金貴家裡發現一口棺材,油漆什麼都弄好了,在我們農村,一般老人都是六十歲以上才會給自己備好棺材,而這韓金貴才四十多歲就給自己准備好棺材了,足見其早已有了必死之心。

    發現這一情況,我對道虛的恨意達到了一個極點,好幾次想直接找道虛拼命,考慮到宋廣亮的棺材還沒抬出上河村,我強壓心中的怒火,便通知韓金貴一些同村人,又把韓金貴的一些兄弟以及堂兄堂弟叫過來。

    待這些人過來後,我跟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韓金貴的情況,就讓他們一定要厚葬。

    要說韓金貴這些兄弟當真是重情義吶,二話沒說,立馬應承下來,一眾親戚開始商量喪事以及韓金貴子女的問題。

    在這期間,我一直在邊上看著,那游天鳴好幾次拉我回上河村都被我給拒絕了。

    我留在這裡,有三個目的,一是韓金貴子女問題,二是韓金貴的喪事,三是韓金貴的媳婦跟兒子還沒消息,我必須確定他們母子倆沒事,才能安心回上河村。

    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韓金貴一眾親戚總算商量個結果出來,每家每戶湊點錢替韓金貴辦喪事,他子女則有韓金貴幾個兄弟輪流負擔,在問到韓金貴媳婦跟兒子時,那一眾親戚朝我瞥了過來。

    在他們眼神中,我看到一絲惡意,想必是他們知道韓金貴媳婦的事,正准備解釋,游天鳴的電話響了起來。

    「母子平安,正在歸來的路上!」那游天鳴接完電話,衝他們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那一眾親戚收回目光,也沒再搭理我們,便開始搗鼓棺材的事。

    「九哥,沒我們什麼事了,早點回上河村吧!」那游天鳴拉了我一下,問道:「對了,九哥,你先前來這,不是問霹靂木的事麼?」

    我一愣,怎麼把這茬子給忘了,而現在韓金貴已經自殺,想要知道霹靂木的事,只能另尋它徑了。

    就在我犯難之際,走過來一人,這人長的五大八粗的,看上去不像是善茬,我以為他是來找我事,他的一句話,卻令我眉開眼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0
1025.第1017章 五彩棺(129)

     他說:「你是不是想問霹靂木的事?」

    我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這人知道霹靂木?連忙點頭道:「對,您知道?」

    那人微微點頭,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開口道:「你就是現任八仙宮宮主?」

    我嗯了一聲,我在韓金貴家住過一段時間,卻從未見過這人,而剛才他們交談之際,我發現這人頗有威信,想必這人應該有點身份。

    那人見我嗯了一聲,對我說:「跟我來!」

    說完,他朝屋外走了過去。

    我想跟上去,那游天鳴拉了我一下,低聲道:「九哥,這人有些奇怪!」

    我一愣,就問他哪裡奇怪了。

    他搖了搖頭,解釋道:「說不清楚,總覺得這人有些怪異,你看他走路姿勢,腳步輕而有節奏,你再看他手臂擺動,看似隨意,實則每個擺動都有一定的韻味在裡面,我擔心他叫你過去,恐怕並非好事。」

    我想了一下,他說的頗有道理,但,這人已經說過了,他知道霹靂木的事,而如今,我迫切需要知道霹靂木的消息,更為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是深夜12點,離封棺的時間不遠了。

    想通這些,我朝那人跟了上去,游天鳴想跟上來,才走了不到三步,那人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陳九一個人來就行了,閑雜人等自重。」

    這話一出,我臉色微變,只覺得這人聽力驚人,要知道由於韓金貴的忽然離世,房內挺嘈雜,而那人卻能聽過響動判斷游天鳴跟了過去,這份聽力,絕非凡夫俗子。

    「九哥!」游天鳴拉了我一下。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說:「沒事,我相信那人不會對我怎樣,你去村口等我。」

    那游天鳴還想說什麼,被我用眼神給制止了,無奈之下,他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見此,我立馬朝那人跟了上去。

    那人的腳步好似挺快,我小跑一會兒才追上他。

    剛追上他,我本來想問他領我去哪,他的下一個動作令我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他居然一個箭步朝左邊那房子鑽了進去,那房內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東西,憑借八仙的直覺,我隱約能感覺那房內放了不低於十口棺材。

    真正令我恐懼的是,那些棺材並非空棺,而是有死者躺在裡面,也就是說,這房子成了一個小型的墳場。

    一時之間,我有些不敢進屋,就愣在外面。

    那人見我愣在哪,冷聲道:「怎麼?怕?」

    我一咬牙,瑪德,我好歹也是八仙宮宮主,豈會怕這些個棺材,腳下朝房內走了進去。

    剛進房,一股陰冷氣迎面撲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就說:「大叔,怎麼不開燈?」

    他說:「大半夜的,是陰人的天下,為何要開燈?」

    好吧!他說的有道理。

    我也沒多想,抹黑朝房內走了過去。

    「這邊!」

    我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只能根據聲音判斷他在哪個位置,就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這裡!」

    那人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我皺了皺眉頭,第一次聲音是從東北方發出來,第二次聲音卻是從西北方發出來,這特麼不是逗我開心麼?面色一沉,冷聲道:「什麼意思?」

    「怕?」

    那人的聲音有些冷,冷到令人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我有些冒火了,考慮到他知道霹靂木,我強壓心頭的怒火,再次朝西北方摸了過去。

    走著,走著,也不知是踩了什麼東西,『嘭』一下,我整個身子朝地面倒了過去,硬硬的,有點咯背,伸手一摸,那東西有些涼,再摸,感覺那東西有兩個洞。

    就在這時,房內陡然亮了起來,照的我眼睛有些不適應,眨了幾下眼睛才適應過來,定晴一看,我有些懵了,一股涼氣從腳板直衝腦門。

    只見,我手裡居然拽著一顆白亮亮的頭顱骨。

    這一幕嚇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扭頭看去,我邊上擺了七八個頭顱,一些頭顱上面甚至有些皮肉,血淋淋的,看上去甚是滲人。

    瑪德,活見鬼了,在房子擺這麼多頭顱骨干嗎?

    那人是不是有病?

    我想罵那人幾句,接下裡的一件事,卻讓我驚得話也說不出來。

    我…我…我發現,這房間居然沒人。

    沒錯,這房間沒人。

    草,這是怎麼回事?

    我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環視房內一眼,除了十口棺材,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人。

    那人呢?

    閃過這念頭,我衝房內喊了一聲,「大叔。」

    失望的是,聲音宛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見鬼了,真特麼見鬼了。

    深呼幾口氣,我強壓心口的害怕感,死勁揉了揉眼睛。

    這一揉眼睛,我…我差點沒暈過去,這…這裡哪是什麼房子,而是一片墳場,十座墳包齊刷刷的列成一排,邊上有不少大樹,枝葉在風的吹動下,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至於先前那些頭顱骨早已消失,有得只是一塊塊參差不齊的石塊。

    幻覺?

    我掐了掐自己大腿,劇烈的疼痛感告訴我,眼前這一切並不是幻覺,也就是說先前看到的是幻覺?

    就在這時,我眼尖的看到其中一塊墓碑上刻著一個名字,韓金福。

    一看到這名字,我第一時間聯想到韓金貴,我記得韓金貴跟我說過,他有個哥哥,以前也是當八仙的,好似還挺厲害,死於某次抬棺當中。

    為這事,韓金貴沒少傷心,當時跟我說這事的時候,他表情頗為傷感。

    當下,我朝那塊墓碑走了過去,上面寫的是,這墓碑利於2001年,秋,再聯想到先前那大叔的樣子,跟韓金貴有著四五分像,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這韓金福就是先前引我過來之人。

    等等,如果說,先前是鬼魂引我過來的,那游天鳴也看到那人啊!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我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是游天鳴的聲音,「九哥,快過來啊!你愣在那干嗎?」

    扭頭一看,那游天鳴提著手電筒,正照著我,要是沒猜錯,先前陡然亮了起來,應該是游天鳴的電筒光。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1
1026.第1018章 五彩棺(130)

     發現這一情況,我臉色一沉,在這關節眼上見鬼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就衝游天鳴喊了一聲,「過來!」

    那游天鳴提著手電筒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大半夜的,跑這來干嗎?」

    聽著這話,我問他先前有沒有看見中年大漢,又對他大致上描述了那人的樣子。

    他給我的回答是,他看到了,還跟那人說了幾句,只是,那人沒理他。

    這下,我已經可以肯定,我們倆絕對是遇鬼了,令我疑惑的是,那人引我到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猶豫,從游天鳴手裡拿過手電筒,朝韓金福的墓碑上照了過去,就發現這墓碑的用料好似不錯,伸手一摸,暖暖的,有股淡淡的熱氣。

    這讓我微微一愣,普通的墓碑都是微涼,再加上現在是深夜,墓碑應該寒冷徹骨才對。

    可,眼下這墓碑卻是暖暖的。

    真特麼奇怪。

    「九哥,你不是跟那人走了麼?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那游天鳴在我身後問了一句。

    我把先前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就問他:「你怎麼過來的?」

    他說:「先前落了個東西在老韓家,打算回去找,就聽到老韓的親戚說,你一個人抹黑去了後山,我借個電筒就追了過來。」

    聽完他的解釋,我也沒說話,掏出煙,抽了起來,雙眼一直盯在那墓碑上面,就目前情況而言,這韓金福把我引過來,應該是有事,要是沒猜錯,可能是有關於霹靂木的事。

    那游天鳴見我沒說話,忽然推了我一下,說:「九哥,你看那。」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發現那是一顆樹,渾身通黑,像是被火燒過一樣,一部分樹枝正好擋在韓金福墓穴上空。

    一看到這個,我立馬聯想到霹靂木,難道說,這黑不溜秋的樹被雷霹過?

    也就是說,韓金福想借此告訴我,所謂霹靂木就是被雷霹過的樹木?

    閃過這念頭,我面色一喜,先是朝韓金福的墓穴磕了幾個頭,後是徑直朝那顆大樹走了過去。

    來到樹邊,我伸手摸了一下,入手一片黑,掰下一根樹枝,就發現這樹枝特別脆,渾身散發一種很奇怪的氣味,有點像是魚身上的腥味。

    「九哥,這就是霹靂木?」游天鳴跟了過來,問。

    我嗯了一聲,一連掰了好幾根樹枝,考慮到要雕成人形,樹枝必須要大,便讓游天鳴回一趟村子,找一把柴刀以及一些蠟燭元寶,然後砍了不少粗枝。

    弄好這個,我將蠟燭元寶燒在韓金福墳前,又對他說了一些感謝話,領著游天鳴准備回上河村。

    就在我們轉身的一瞬間,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格外陰森,「陳九,小心路途的孤魂野鬼,可用霹靂木避開!」

    一聽這話,我跟游天鳴對視一眼,猛地一個轉身朝後面看了過去,空蕩蕩的墳場,什麼也沒有!

    瑪德,真見鬼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考慮到這『鬼』是在幫我,也沒多想,就朝前頭走了過去。

    路上,那游天鳴問我,韓金福為什麼要幫我們。

    坦誠說,我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說,「可能是我們幫了韓金貴吧!也可能是好人多助!」

    他一笑,也沒再問。

    就這樣的,我們倆人火急燎燎朝上河村走了過去。

    當我們趕到上河村時,時間已是深夜一點,由於時間緊急,根本沒時間休息,一到堂屋便開始忙碌起來。

    我先是用霹靂木雕成一個人形,由於我刀功差勁,雕出來的東西,哪有半點人形,只好在在木雕後面寫上一行。

    說到這寫字,我特麼犯難了,總不能寫,此木偶是人吧!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老秀才三個字雕了上去。

    我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老秀才在世時,也是吃陰陽飯的,身上帶著一股氣場,對鬼神多多少少有些震懾,第二是老秀才無兒無女,雕成木偶放在五彩棺內,也算是給老秀才找了一個伴。

    弄好木偶後,我問楊言,「長毛,東西都准備好了沒?」

    那楊言說,「都好了,就差放入棺內。」

    我嗯了一聲,就准備開始搗鼓五彩棺的事,偏偏在這時候,那李建剛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聽電話聲音,我跟游天鳴對視一眼,暗道一句不好,在路上的時候,我考慮到韓金貴跟李建剛等人的關系,就跟游天鳴商量將這事隱瞞下來,怕的就是李建剛等人去找道虛的麻煩。

    一旦李建剛等人去找道虛麻煩,整場喪事恐怕會出意外。

    在這節骨眼上,我怕的就是再生意外,而現在李建剛的電話響了起來,十之八九是關於韓金貴的死訊。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李建剛掛斷電話,整張臉都快扭曲到一塊了,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冷聲道:「宮主,你剛才去了老韓家,為什麼沒把老韓的死訊告訴我。」

    這話一出,整間堂屋頓時炸開了鍋,那風調雨順四兄弟也湊了過來,一個個沉著臉緊盯我。

    我特麼那個苦啊,支吾老半天,愣是不知道說啥,只好說:「這事過後再商量。」

    「宮主,老韓是我們八仙宮老宮主,如今,他因道虛而死,作為晚輩,此仇不報,我們八仙宮有何顏面存於世間?」李建剛雙眼惡狠狠地盯著我,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嚴厲,好似我不同意,便會立馬翻臉。

    我懂他意思,可,眼前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我們報仇,就說:「我陳九當天立誓,這輩子定除道虛,若違此誓,願遭天打五雷轟。」

    那李建剛詫異地瞥了我一眼,「走,宮主,我們幾人把那道虛活埋了。」

    我一愣,就說:「現在不是報仇的時機,待喪事過後…」

    不待我話說完,那李建剛朝前走了一步,離我只有十公分的樣子,他說:「宮主,你意思是下輩子再替老韓報仇?」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諷刺我,可,目前的情況是真的不允許報仇,更為重要的是,馬上就要封棺了。

    報仇,任何時間都可以,封棺卻是眼前的事。

    孰輕孰重,我心如明鏡。

    坦誠說,我恨不得立馬弄死道虛,最好讓道虛替韓金貴陪葬,但,我不能這樣做。

    為八仙,死者為第一位,個人情感必須放在第二位,就如游天鳴那般,師傅死了,而他因為職業操守,不得不留在這裡繼續吹嗩吶。

    同樣的道理,我亦是如此,個人辛酸,估計只有我自己懂。

    那李建剛見我沒說話,朝風調雨順幾兄弟打了一個響指,五個人將我圍了起來,一臉怒色地盯著我,好似只要我再說一句不報仇,便要活撕了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11
1027.第1019章 五彩棺(131)

     一看他們將我圍了起來,我特麼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去形容內心的想法。

    要說罵他們吧,我罵不出來。

    要說打他們吧,我下不了那個手。

    就這樣的,我們幾人對持起來。

    「宮主,您作為八仙宮之主,就這樣坐視道虛肆意殘害同胞,而您卻視而不見嗎?」

    那李建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生疏了幾分。

    「我…」我支吾一句,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

    就在這時,那游天鳴湊了過來,一把推開李建剛,邊上的楊言也湊了過來,他們倆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李建剛等人。

    游天鳴說:「怎麼,你們幾人要造反?」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李建剛推了幾下。

    一看這情況,我內心那個苦啊,我隱瞞韓金貴的死,怕的就是起內部矛盾,而現在這趨勢,很明顯是要鬧事了。

    我上前走了一步,一把拉下游天鳴,正准備說話,那游天鳴朝我罷了罷手,示意我不要說話,他則雙眼緊盯李建剛,厲聲道:「老李,你認識我師傅吧?」

    「怎麼?要拿你師傅壓我?」那李建剛一愣,惡狠狠地盯著游天鳴。

    也不知道那游天鳴在想什麼,兩行清淚簌簌而下,聲音卻是鏗鏘有力,「他老人家走了,就在救你們的那一天,他老人家永遠的離開了。」

    這話一出,李建剛等人面露詫異之色,一雙雙眼睛直刷刷地朝游天鳴,李建剛說:「不可能,你師傅身子健壯的很,怎麼可能會忽然離世。」

    「呵!」那游天鳴一笑,「你說的對,若無意外,師傅他老人家活個一百歲絕非問題,但,師傅為了救你們這群白眼狼犧牲了。」

    犧牲兩個字,那游天鳴是吼出來的,就連我聽到這兩個字,神色不由有幾分傷感,那李建剛等人則是不可思議地盯著游天鳴,嘴裡不停地嘀咕:「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這裡,我稍微有些明白了,游天鳴師傅的死,估計只有我、游天鳴、楊言以及梨花妹知道,而李建剛、風調雨順四兄弟壓根就不知道這麼回事。

    如今,游天鳴將這事說出來,我隱約能猜到他的打算,應該是打算利用嗩吶匠做文章,最後避開我們現在所遇到的困境。

    閃過這念頭,我也沒說話,就在邊上看著游天鳴他們。

    整個場面大概鬧騰了一分鐘的樣子,那李建剛好似在游天鳴臉上看出什麼名堂,一揮手,風調雨順四兄弟立馬閉嘴,整個堂屋靜了下來。

    「你說的可是真話?」李建剛問。

    「絕無虛言!」游天鳴說。

    「不對,既然你師傅已經仙逝,你應該在奔喪才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那李建剛盯著游天鳴問,他語氣中有股很重的疑惑,好似並不相信游天鳴的話。

    「原因很簡單,我是嗩吶匠,必須把職責放在第一位,不能摻雜個人情感!」

    說這話的時候,游天鳴有意無意地朝我這邊瞥了一眼。

    我明白他意思,他這是告訴李建剛他們,我之所以現在沒替韓金貴報仇,正是考慮到八仙的職業。

    李建剛跟風調雨順幾人都是老江湖,哪能不明白游天鳴的意思,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又看了看五彩棺,最終都沒開口。

    一看他們表情,我估摸著他們是明白了一些,只是礙於平常與韓金貴的關系,並不好直接說。

    人嘛!又有幾人能做到毫無感情?

    當下,我朝前走了一步,輕聲道:「老李,別忘了我們是八仙,萬事必須以死者為先,不求你們原諒我,只願你容我一段時間,還是先前那句話,這輩子定殺道虛。」

    他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老李,你還不明白九哥的苦心嗎?」那游天鳴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道:「九哥是怕一旦與道虛鬧起來,一方面是我們這邊的實力不夠,只會白白地丟了性命,另一方面是鬧起來,這場喪事咋辦?把死者擱在堂屋內?你們對得起良心嗎?」

    說著,那游天鳴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分,「對我來說,抬棺匠與我們嗩吶匠一樣,都是為了職責,必須付出個人情感,若做不到這點,你們憑什麼稱為匠?匠者,匠心也,捫心自問,你們有匠心嗎?」

    這話一出,那李建剛等人緩緩低下頭,也不說話。

    看到這裡,我深呼一口氣,看來他們是聽進去了,就衝李建剛說,「老李,能不能放下私人恩怨,先辦好這場喪事?」

    說完,我朝李建剛伸出一只手。

    「宮…宮主,我錯了!」那李建剛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低聲道。

    「宮主,我們知錯了。」風調雨順四兄弟也將手伸了過來。

    緊接著,游天鳴、楊言、陳二杯等人也將手伸了過來,我們幾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那游天鳴大聲喊道,「大家有沒有信心將這五彩棺抬到歧坪鎮?」

    「有!」

    我們幾人異口同聲喊了一句,整個場面顯得一片和氣。

    隨後,我們幾人扯了幾句,開始繼續忙碌五彩棺的事。

    我先是拿著雕刻好的人形木偶放入棺內,後是將四十九顆桃仁、杏仁放入棺內,然後稱了一兩甘草、一斤舊石灰撒在死者身上。

    剛撒下石灰,不知是我感覺出錯了,還是咋回事,我覺得五彩棺變得有些暖手,伸手摸了一下死者,就發現死者的面色變得鐵青,雙眼緊閉,或許是石灰有sio2的緣故,令整個棺內看上去格外順眼。

    特別是五彩棺,在接觸石灰那一瞬間,我發現棺壁起了一層很細微的霧水,若不是仔細看,很難發現。

    這霧水從科學角度來說,是化學反應。

    可,從我們八仙角度來說,這層霧水起到一個保護的作用,保護死者的屍體。

    發現一情況,我已經基本上肯定韓金貴的方法有用,便掏出桃仁王、杏仁王,一顆塞在死者左耳,一顆塞在死者右耳。

    剛做好這個,整口五彩棺再生變化,一股濃厚的腐臭味從棺內散發出來,其氣味之強,簡直是罕人生之見,熏的我差點沒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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