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8
978.第970章 五彩棺(82)

     「五彩棺?」那郎高一愣,立馬追了上來,問我:「什麼叫五彩棺!」

    我瞥了他一眼,心中急著找陳二杯證明一些事,也沒跟他解釋,就說等會告訴他,便直接竄進堂屋。

    一進堂屋,那陳二杯坐在邊上玩手機,一見我,他將手機收了起來,朝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問我,怎麼了。

    我走了過去,在他身上瞥了一眼,沉聲道:「就在昨天,有個女人死在棺材邊上,聽楊言說,那女人化作血水後,邊上有堆奇怪的液體,你當時用棍子搗鼓了幾下,對麼?」

    他點點頭,疑惑地看著我。

    我繼續道:「你還記得那液體的顏色麼?是不是紅色的?」

    他搖搖頭,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又朝堂屋外面指了幾下。

    我看不懂他意思,就問他:「是不是青色?」

    他想了一下,面色一喜,點點頭,打了幾下手勢,意思是,我問這個干嗎?

    一看他動作,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瑪德,難道真是五彩棺,不可能啊!這種棺材在明朝時已經消失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整個人都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堂屋內的棺材,又問陳二杯,「你確定那液體是青色?」

    他慎重地點點頭。

    這讓我整顆心懸了起來,也顧不上那麼,立馬喊了一聲,「大家過來幫忙。」

    話音剛落,郎高、陳二杯、風調雨順幾兄弟悉數圍了過來,就連游天鳴也圍了過來,至於那游書松則微微睜眼,詫異地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也沒說話。

    待他們圍過來後,那郎高問我,「九哥,怎麼了?」

    我深呼一口氣,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沉聲道:「我懷疑我們遇到消失的棺材了。」

    「什麼意思?」風調雨順的老大問了一句。

    「若我猜測沒錯,這口棺材是五彩棺。」我說。

    「五彩棺?」那郎高愣了一下,朝棺材看了老長一會兒時間,嘀咕道:「這棺材渾身通黑,並沒有顏色啊,九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沒有說話,直勾勾地盯著棺材,伸手摸了一下棺材,入手的感覺與普通棺材沒差別,掏出打火機,點燃,在棺材的頭部、尾部以及棺梆的位置,用打火機燒了一下。

    奇怪的是,這三個地方,一碰到火苗,那黑漆漆的油漆立馬暗了下去,我伸手摸了一下被火燒過的地方,有股很潮的感覺,就好似在水裡侵泡過。

    據《六丁六甲葬經篇》所講,五彩棺以潮吸陰,以色亂五行,以煞破陰序,而現在這棺材依然有股潮濕感,莫不成真的是五彩棺。

    念頭至此,我整個人都抖了起來,若這口棺材真是五彩棺,恐怕堂屋內所有人都會有斷肢的危險,特別是我,甚至會喪命。

    原因在於,五彩棺極為不祥,在古時候,那些窮凶極惡之人,被處死後,一些當/官的,怕犯人變成鬼回來報仇,便會用五彩棺將死者的屍體裝起來,然後下葬。

    據民間傳聞,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將死者的魂魄永久地禁錮在棺材內,具體是怎麼回事,傳言頗多,我也分辨不清。

    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五彩棺絕非尋常棺材,一旦碰上這種棺材,唯有死足五人,棺材才能平靜下來。

    當然,這種平靜僅僅是指五彩棺本身平靜下來,並沒有包括死者的屍體,換句話說,五彩棺不但棺材本身較為詭異,真正讓人恐懼的是躺在五彩棺內的死者。

    這讓我心裡愈發沒底,就對郎說,「大哥,幫忙將棺材翻過去。」

    「翻棺?」他一愣,就說:「死者還在裡面,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對死者不敬?」

    我解釋道:「放心翻,倘若這口棺材真是五彩棺,我相信死者絕對不出掉出棺材。」

    說著,我率先抓住棺材邊沿,風調雨順四兄弟也跟著抓住棺材,那郎高猶豫了一下,問我:「九哥,你有多大把握?」

    「九成!」

    說完,我朝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問他們准備好了沒,他們齊刷刷的點點頭。

    見此,我打了一聲口號,「一、二、三,翻!」

    話音剛落,我們所有人一起用力,整口棺材被抬起,我怕我們力氣不夠,就朝邊上休息的游書松喊了一聲,「那個誰,我請你過來,是讓你幫忙,不是讓你在那休息,趕緊過來幫忙。」

    那游書松好似沒想到我會喊他,猶豫了一下,最終站起身,領著他手下幾名八大金剛朝我們走了過來。

    不待他走到我邊上,我讓他到對面接住棺材,然後將整口棺材翻過去。

    要說這游書松吧!還算有職業操守,啥話也沒說,走到我們對面,就讓他手下幾名八大金剛幫忙接棺材。

    很快,棺材被我們側起來了,奇怪的是,死者非常平靜地躺在棺材內,並沒有因為側過來而挪動一下,這讓我愈發肯定這口棺材就是五彩棺,須知普通棺材一旦將棺材側起來,死者務必會從棺材滑落出來。

    而現在的情況,足以說明這棺材不同尋常。

    「九哥!這是咋回事?」那郎高看著這一切,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棺材。

    我沉著臉,就說:「先不要講話,將棺材翻過去,以棺底朝天。」

    「好!」他說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隨後,我們所有人齊心將棺材翻了過來,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將棺材翻過去後,是按照先前擺放棺材的位置,在下面放了兩條長木凳。

    弄好這一切,那郎高、陳二杯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立馬貓著腰,朝棺材下面看去,嘴裡不停地嘖嘖道:「天吶,這什麼情況,棺材內的陪葬品都掉出來了,唯獨死者躺在棺材內。」

    聽著這話,我微微彎腰,朝下面看了一眼,正如他們說的那般,陪葬品都掉了出來,唯獨死者躺在棺材內,就好似被膠水黏在棺材內一般。

    看到這裡,我已經肯定這口棺材就是五彩棺,便對郎高說,「大哥,拿把柴刀過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9
979.第971章 五彩棺(83)

     「柴刀?」郎高愣在原地,也沒動。

    我嗯了一聲,說:「這棺材的底部應該有些東西,唯有用柴刀劈開一點,方能看到內部情況。」

    他聽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為什麼要用柴刀?」

    我解釋道:「柴刀對木質類的東西有著天生的克制,用柴刀劈開棺材底部,能讓棺材保持在一種特殊的氣場內,對死者有好處。」

    他哦了一聲,轉身離開。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郎高提著柴刀走了過來,他將柴刀交給我,說:「九哥,倘若這口棺材真是五彩棺,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為今之計,只先劈開棺材底部,具體事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我一手持柴刀,一手持三根未點燃的清香,朝棺材作了幾個揖,面色一沉,厲聲道:「弟子陳九,奉太上老君之令,前來查看棺材,爾等孤魂速速退去,切莫惹惱本君,降下陣陣天雷令爾等魂飛魄散。」

    言畢,我讓郎高在堂屋門口燒了一些黃紙,又示意陳二杯放了一封鞭炮。

    待鞭炮聲結束,我重呼一口氣,將三柱清香插在供桌上,然後緊了緊手中的柴刀,又讓閑雜人等退到堂屋外,只留陳二杯在邊上幫忙。

    至於為什麼留陳二杯,那是因為他的夜歌能鎮住死者的煞氣,一旦情況有變,可以讓二杯唱一段夜歌。

    准備好這一切後,我先是用柴刀的刀背在棺材底部敲了幾下,就發現這聲音格外詭異,並不是平常那種『砰砰』聲,而是傳來一道非常沉悶的嗡嗡聲,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棺材底部一般。

    這讓我心頭變得莫名緊張起來,我記得《六丁六甲葬經篇》說過,五彩棺的中心在棺材底部左側七寸處,至於七寸內有什麼東西,那羊皮卷並沒有說到,只是模糊的概括,說是,陰陽之理,亦有所定,僭上帶下為五凶,詭也,亦避之。

    「瑪德,只是一口棺材而已,還能藏妖獸不成。」我鼓足氣,用手在棺材左側量了七寸,然後敲了敲,還是先前那種沉悶聲。

    當下,我舉起柴刀就准備劈下去,忽然,那郎高在門口喊了一聲,「九哥,棺材內有詭,小心點。」

    我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舉起柴刀劈了下去,考慮到死者躺在裡面,我手頭上的力氣非常小。

    一柴刀下去,棺材底部露出一條細微的縫隙,透過半空中的燈光,我隱約能看到棺材這裡面好似有什麼東西。

    沒有任何猶豫,我抬手又劈了下去。

    一連劈了七八刀,棺材底部露出一條二指寬的縫隙,隱約能看到裡面那東西是彩色的,我心頭一沉,瑪德,果真是五彩棺。

    一發現這情況,我讓陳二杯在邊上唱夜歌,我則用柴刀在七寸處開始清理邊上的木屑。

    令我奇怪的是,我發現這棺材底部的木質好似分兩層,說白點就是,這棺材底部有夾層。

    這讓我整顆心沉了下去,也顧不上那麼多,便小心翼翼地清理木屑。

    大概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一個圓形圖案出現在眼裡,這圖案畫的一種鳥,有點像野鴨子卻長著老鼠一樣的尾巴,頸部以上用的顏料是黑色、身子是用黃、紫兩種色彩,爪子是青色,而尾巴用的則是紅色。

    「什麼東西?」我嘀咕一句,伸手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覺有點粗糙,特別是鳥頭的位置,不僅粗糙,還有點咯手。

    看到這裡,我陷入沉思當中,我記得父親跟我說過,他說,木匠做棺材時,可選的圖案挺少,應該沒這種鳥才對。

    等等,棺材上的圖案?

    我猛地想起一種鳥,叫絜(xie)鉤,其狀如鳧而鼠尾,善登木,見則其國多疫,民間稱為瘟鳥,也有傳言說,天上的瘟神,其實就是由絜鉤修煉而成。

    瑪德,用五種顏色雕刻絜鉤,其意非常明顯,要麼是詛咒,要麼就是厄運。

    無論是哪種,這絜鉤出現在棺材底部,絕對是大凶之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郎高又喊了一聲,「九哥,我感覺到死者的存在了。」

    聽著這話,我扭過頭朝郎高看了過去,就見到他面露凝重之色,鼻子好似在嗅什麼東西,我問他:「有沒有感覺到死者的意圖?」

    他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腳下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很快,他走到我邊上,先是瞥了一眼棺材底部的絜鉤,皺眉道:「九哥,你說的五彩棺,是指這五色?」

    我嗯了一聲,說:「別小看這五色,紅、青、黑、紫、黃在陰陽五行學代表金、木、水、火、土,同時,又分別像征東、南、西、北、中,蘊含著五方神力,對棺材有著一種壓制的作用,只是…這五種顏色一般是皇家制棺,用來雕刻五色金龍之用,有祝福之意在裡面。」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伸手摸了摸棺材兩側,繼續道:「而現在這五種顏色卻被用來雕刻絜鉤,我擔心…」

    「擔心什麼?」郎高問。

    我說:「我擔心這上河村恐怕要迎來一場瘟疫,而源頭恐怕就是這口棺材。」

    「瘟疫?」他疑惑道。

    我點點頭,將絜鉤的來源跟他說了出來,又說:「按照《六丁六甲葬經篇》所講,五彩棺有五煞棺之稱,這五煞分別是金煞、木煞、水煞、火煞、土煞,分別對應五種命格,我懷疑宋茜曦、宋華、向水琴以及那陌生人之所以會化作血水,恐怕是與這五煞對應上了。」

    「不可能吧!」那郎高瞥了我一眼,就問我:「九哥,你說的五煞對應的是哪五種命格!」

    「甲子海中金,為金命;戊辰大林木,為木命;丙寅爐中火,為火命;庚午路旁土,為土命;丙醜澗下水,為水命,那五煞正好與這五種命格對應上。」

    說完,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就對郎高說,「大哥,能不能幫個忙。」

    「什麼?」他一愣,問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9
980.第972章 五彩棺(84)

     「去找上河村的村長,問他老人家要死者家屬的生辰八字。」我對郎高說。

    他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你想替他們合八字?」

    我嗯了一聲,就催了他一句,讓他快點去找村長,我則繼續守在堂屋內搗鼓棺材。

    那郎高倒也爽快,轉身就走。

    待他走後,陳二杯、風調雨順四兄弟圍了過來,盯著那棺材看了又看,看到最後覺得不過癮,他們又伸手在棺材上摸來摸去,大嘆,這五彩棺神奇。

    看著他們的動作,我一直未曾說話,雙眼一直盯著棺材上的圖案,就我知道的來說,這五彩棺對於五種命格,唯有五種命格的人悉數斃命,方能令五彩棺平靜下來。

    而現在加上宋茜曦,只死了四個人,也就是說,還有一人會死。

    先前我以為死者的孫子孫女會在這場喪事中斃命,而現在看情況,事情恐怕並非那樣,而是另有他人。

    這讓我有些疑惑了,死者的嫡親好像基本上都死了,不對,還有人沒死,死者的妻子。

    從進入上河村以後,從未聽人提及到死者的妻子,難道他妻子尚在人世?

    閃過這念頭,我讓陳二杯跟風調雨順四兄弟留在堂屋內,我則打算去找死者的那幾個兄弟,問下死者妻子的情況。

    剛出堂屋,風調雨順的老大追了出來,他說:「宮主,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問:「什麼事?」

    他支吾一會兒,解釋道:「您去洞庭湖之前,在一口池塘發現一具屍體,您讓楊老弟報警,後來警察來了。」

    說到這裡,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在我身上盯了一會,也不說話。

    我有些急了,去洞庭湖之前,我的確在池塘發現一具屍骨,當時也讓楊言報警了,我記得那時候宋華說,是他的幾個叔伯弄死那人的。

    可,就在剛才,他那幾個叔伯居然出現在堂屋內,這特麼有點不對勁啊,倘若真是他們弄死的,應該被警察帶走了才對。

    於是乎,我沉聲道:「有事就說。」

    他抬頭瞥了一眼堂屋,低聲道:「當時警察已經將死者幾個兄弟帶走,是游書松阻止了,他說,並不是那幾兄弟干的,而是宋華干的。」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就說:「警察信了?」

    「信了!」他點點頭。

    一聽這話,我有些火了,瑪德,那些警察咋回事,怎麼會空口無憑聽信游書松的話,就說:「那游書松有沒有拿出什麼證據。」

    「好像拿了,是一封書信,上面寫的啥我不知道,不過,那些警察看到書信後,二話沒說就走了。」他朝我解釋一句。

    書信?

    我腦子有點亂,這場喪事本來就足夠亂了,現在又冒出什麼狗屁書信。

    沒有猶豫,我讓他回堂屋,我則快步朝宋廣明家裡走了過去。

    剛到那宋廣明家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道聲音,是婦人的聲音,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宋廣明媳婦,她說:「大明子,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聽著這話,我沒有急著敲門,而是躲在門口,貼著門頁,開始偷聽起來。

    「有啥不厚道的,是他們不仁在先,也怪不得我們不義。」聽這聲音,應該是宋廣明的聲音。

    「可…他們畢竟是我們的兄弟,咱們這樣做…我總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另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是啊,大哥,他現在已經死了,咱們要是對他孫子孫女下手,是不是…」邊上另一道聲音說。

    「行,既然你們有良心,我也不多勸你們,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說在前頭,一旦我拿到他們家的錢,你們三兄弟,每人只能分5%,休想平分。」

    「這…,大哥,好吧,我們都聽你的。」

    聽到這裡,我內心一緊,難道所有事都是他們幾個人弄出來的?

    不對啊,宋廣明幾兄弟是什麼貨色我清楚的很,要說他們窺視死者的錢財,我信。但是,要說他們弄出五彩棺,這好一比,好比天鵝嫁給了癩蛤蟆,幾乎沒有可能性。

    當下,我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

    哪裡曉得,他們並沒有說話了,頓時,房間內陷入一片沉默當中。

    約摸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那宋廣明再次發聲,他說:「就這樣決定了,我去將他孫子孫女綁過來。」

    「全憑大哥作主。」

    另外幾人附聲道。

    「好,能否發財,就看這一次了。」那宋廣明說。

    旋即,房內傳來一道劈裡啪啦聲,應該是在搗鼓什麼鐵器。

    我再也忍不住了,深呼幾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抬手敲了幾下門,說:「廣明叔在家麼?」

    我這樣喊,是因為剛才偷聽到他們對話的內容,所以,語氣必須要尊敬點,免得被他們看出破綻,至於先前在堂屋內與他們發生的不愉快,我早已拋到九宵雲外。

    人嘛,總得學會圓滑一點,這是我在監獄悟出來的心德。

    隨著我的喊話,房內瞬間靜了下來,一道聲音傳了出來,是女聲,問道:「大半夜的,誰啊!」

    「是我,陳九。」我回了一句。

    不一會兒功夫,門開了,開門的是宋廣明媳婦,我朝房內瞥了一眼,就發現他們幾兄弟坐在桌子邊上,旁邊放了一些很奇怪的鐵器。

    那鐵器像是我們農村經常用到的鋤頭,但,絕對不是鋤頭,因為那鐵器並沒有鋒利的一端,就像鐵板板一樣,最上端的位置,用的是竹杖,上面大大小小的布滿細孔。

    一看到那鐵器,我故作驚訝,就問開門那婦人,「你們搗鼓這些鐵器干什麼?」

    「沒什麼,瞎搗鼓的。」那女人回了一句,徑直朝房內走了進去,站在宋廣明身後,一屋子人怒火衝衝地盯著我,也不說話。

    我哪能不明白他們意思,無非是責怪我在堂屋時,與他們發生矛盾。

    當下,我笑了笑,徑直走了進去,又在他們邊上找了木凳坐了下去,笑道:「廣明叔,小九有個問題,想請教一番,不知您老可否得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9
981.第973章 五彩棺(85)

     那宋廣明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我擔不起你這聲廣明叔,有啥問題,還是去請教別人吧!」

    我笑了笑,也不生氣,就說:「哪能啊,以您的年紀,這聲廣明叔還是擔得起。」

    說著,我怕他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連忙說:「您也知道,宋華將這場喪事交給小九,小九自然有責任要將這場喪事辦好。」

    「呵呵!」他冷笑一聲,「開路那天,我們幾兄弟會出份子錢,大小禮儀,我們幾兄弟也會悉數做到,絕不會落人話柄。」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告訴我,他會以死者哥哥的身份參加喪事,至於其它事,他絕不會干涉。

    我笑道:「廣明叔,您老與死者乃一奶同胞下來,感情鐵定深厚,如今,死者已奔赴黃泉之路,作為兄長,理應替死者操勞一些喪事,像您老這麼清閑的兄長,我倒是第一次見。」

    我這話的意思是諷刺他的不作為,自己弟弟都死了,他卻像個沒事的人。

    他面色一沉,一掌拍在桌面,怒道:「小輩,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若是沒事的話,門口在那便,請出去。」

    我站起身,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也不說話,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那宋廣明,笑道:「廣明叔,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別忘了死者的妻子還在看著你。」

    我這樣說,目的是通過他的嘴知道死者妻子是否存在。

    果然,這話一出,他們幾人臉色巨變,特別是宋廣明整張臉都抽了起來,厲聲道:「小子,別TM跟我提那女人,當初要不是她出賣我們,我們五兄弟怎麼可能會窩在上河村半輩子。」

    聽著這話,我面色一喜,有料,這宋廣明果然知道一些事,就說:「喲!是嗎?在來的路上,我聽宋茜曦說,她媽明天一大清早會來這裡。」

    「草,你TM說什麼瞎話,那女人都死了十幾年了。」宋廣明邊上的老三怒聲道。

    我面色一沉,瑪德,要是這人說的是真話,死者的妻子已經死了,那麼,死的第五人會是誰?

    在得知這個結果後,我不想在這裡久留,隨意的跟那宋廣明扯了幾句,就准備走。

    哪裡曉得,那宋廣明好似看出什麼,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冷笑道:「陳宮主,你什麼來的這裡?」

    我一愣,就說:「前幾天啊!」

    他冷哼一聲,「別跟我扯犢子,我問的是剛才來這裡,你是否在門外偷聽?」

    我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這人不簡單,但,步入社會快兩年了,我也不是吃醋的,就說:「什麼意思,偷聽你什麼?」

    他冷笑連連,朝後面招了招手,幾個人朝我圍了過來,看那架勢是要動手了,我連忙朝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他們,怒聲道:「你們想干嗎?光天化之日,莫不成想害我性命?莫忘了堂屋內還躺了一個,要是我出了事,死者不會放過你們。」

    「是嗎?」那宋廣明朝前走了幾步,與我保持在十公分的距離,說:「我只能問你一句,剛才偷聽了沒?」

    我正准備回答沒有,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九哥,村長來了。」

    扭頭一看,來人是郎高,他身後跟著一名七十來歲的老人,那老人滿頭銀發,一臉老褶子,上身是一件藍色的中山裝,下身是一條黑色褲子。

    一看到他們倆,我內心一松,朝郎高喊了一聲,過來,便對那宋廣明說,「不錯,我剛才的確偷聽了。」

    那宋廣明一聽我的話,整張臉都扭曲到一塊了,好幾次想抬手打我,不過,在看到我背後之人後,遲遲未動手,而是朝他身後那幾個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繞過我,朝郎高邊上那老人走了過去。

    這讓我有些猜不透了,那老人啥身份?居然能讓這宋廣明幾兄弟如此聽話,更為重要的是,那老人一直未曾開口。

    當下,我立馬跟著那幾兄弟走了過去。

    來到老人身前,我朝那老人微微彎腰表示禮儀,也不說話,便站在郎高邊上。

    那老人衝我笑了笑,問我:「你便是八仙宮新宮主?」

    至於宋廣明幾兄弟,那老人好似沒看到一般,直接無視他們的存在。

    我點點頭,恭敬道:「正是小九!」

    坦誠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老人很和藹,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不錯,年紀輕輕便成了一宮之主,老夫送你一句話,神宜定,心宜安,語宜柔,志宜堅,氣忌躁,言忌浮,才忌滿,學忌淺。」

    那老人笑眯眯的看著我,一臉和善之色。

    我微微一愣,將這老人的話記在心裡,又朝他老人家說了一句,「老先生說的是,小九受教了。」

    他笑了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滿意道:「一臉正氣,八仙這個職業終於要出能人了。」

    我有些不懂他意思,怎麼會扯到我們八仙,正准備說話,郎高輕輕地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說話。

    見此,我只好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也不說話,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

    隨後,那老人在我身上又盯了一會兒,最終衝我點點頭,道:「小伙子,以後切莫忘了你們八仙的職業操守。」

    我嗯了一聲,再次朝老人家彎彎腰表示感謝。

    我這邊與老人家聊了幾句,那邊的宋廣明幾兄弟卻如坐針氈般的愣在那,也不敢說話,直到老人開口道:「廣明,你們幾兄弟的心思,老夫心裡跟明鏡似得,別的話,老夫不願多說,同樣說你一句話,冥冥天注定,切莫強求,免得勞財傷命,悔的是你自己。」

    「您老教訓的是。」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宋廣明在老人面前如同孫子一般,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生怕說話聲音大點,會招來什麼災難一般。

    這讓我更好奇老人的身份,就輕聲問了郎高一句,「大哥,這老人家什麼來路。」

    「上河村村長!」他低聲道。

    「僅僅是村長?」我疑惑道。

    「對,僅僅是村長,並無其他身份。」他說。

    我一愣,抬頭瞥了那老人一眼,奇怪,太奇怪了,一般農村的村長有權利不假,但,絕對不會讓人害怕。

    就拿我們村子的村長來說,我們村子的人挺尊重他的,可,僅限於尊重,絕對不是怕,一旦村長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我們村的村民絕對會群起而攻之。

    而現在這老人,給人的感覺卻是,讓人從骨髓裡面害怕,特別是那宋廣明,看到這老人後,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全丟了一般。

    就在這時,那老人開口了,他淡淡地盯著那宋廣明,緩聲道:「廣明,你可認罪?」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9
982.第974章 五彩棺(86)

     這話一出,我緊了緊神色,直勾勾地盯著那宋廣明,只想知道那宋廣明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令我詫異的是,那宋廣明居然直愣愣地跪了下去,他身後那幾個兄弟也跟著跪了下去,宋廣明說:「您老教訓的是,我認罪。」

    聽著這話,我特麼懵圈了,什麼情況,這老人只是說了一句話,那宋廣明便認罪了?這特麼太扯淡了吧?

    當下,我跟郎高交換一個眼神,輕聲道:「大哥,你…你…你確定這老人真的只是村長?」

    他點點頭,說:「嗯,我能確定。」

    這讓我更加疑惑了,就朝那宋廣明看了過去,我發現那宋廣明不但跪在地面,居然將額頭緊貼地面,也不說話,看那模樣,對這老人是打心眼裡害怕。

    「老人家,他這是?」我實在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朝那老人問了一句。

    他笑了笑,說:「沒什麼,你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他就是。」

    我連忙點頭,朝老人家說了一番感謝,也沒客氣,直接問那宋廣明,「堂屋內那棺材,可是五彩棺?」

    他微微抬頭,先是看了一眼那老人,見老人點頭,他方才開口道:「那口棺材的確是五彩棺。」

    「這五彩棺在明清時期已經消失了,你從哪弄來的?」我問了一句。

    「那棺材不是我弄得,而是…游書松。」說著,他抬頭朝堂屋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我嗯了一聲,也對,以這宋廣明的身份,想要弄到五彩棺絕無可能,若是換成游書松的話,倒有幾分可能,一則是王木陽的存在,二是王木陽與玄學協會的關系。

    更為重要的一點,我們接手這場喪事後,死者已經躺入棺材,也就是說,在我們來這之前,那游書松已經讓死者躺進五彩棺。

    如此以來,我心中有了一個疑惑,在我們未接手喪事時,那游書松跟小老大准備親手操辦這場喪事,他們為什麼還弄這麼一口五彩棺,這不是讓自己難堪嗎?

    等等,除非他們從一開始便沒懷好意思。

    倘若真是這樣,整件事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游書松他們想借機打壓我們八仙。

    我之所以這樣想,原因在於,那韓金貴跟我說過,他說,游書松他們辦這場喪事,並沒打算用火葬,而是用土葬,說白了,就是棺材埋入地下,一旦棺材出了問題,他們可以借機說土葬不行,轉而將死者一把火燒的干干淨淨。

    念頭至此,我渾身一個激靈,瑪德,恐怕事實絕非這麼簡單,若是沒猜錯,包括所謂的搶喪事,都在他們的算計當中,甚至可以說,無論那場搶喪事,他們贏或輸,對整個布局都沒有影響。

    贏了,他們辦喪事,棺材出問題,他們一把火將死者燒了。

    輸了,讓我們去面對五彩棺,一旦我們失敗,他們再出頭,最終的結果還是,將死者給燒了。

    想通這些,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這不單單是一場喪事,更是我們八仙與八大金剛的對決。瑪德,那游書松當真是狠辣,為了推行他們所謂的火葬,完全不顧死者家屬,甚至是草菅人命。

    想到這裡,我一下子就火了,就問那宋廣明,「你跟那游書松可有什麼交易?」

    我這樣問,就是想知道,宋廣明在這件事充當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算不上交易,那游書松說,只要我們不摻合就行了,他有辦法將廣亮的家產悉數轉給我們四兄弟。」

    「是嗎?」我冷笑一聲,厲聲道:「我剛才在門外聽到你要綁了死者的孫子孫女。」

    他面色一變,支吾了一會兒,也不說話。

    這把我給急的,就朝老人彎了彎腰,恭敬道:「老人家,您看…」

    要說人啊,當真是一物降一物,那老人家只是輕聲咳了一句,那宋廣明立馬開口道:「小兄弟,你會錯意了,我們的確打算綁了廣亮的孫子孫女,但,僅僅打算綁架而已,並沒想過傷他性命。」

    「呵呵!」我面色一沉,厲聲道:「笑話,你們不想害他性命,為何准備似鋤頭的鐵器,要是沒看錯的話,那東西恐怕對喪事有影響吧!」

    他面色微變,好似想說什麼,卻被他背後那幾個兄弟拉了一下。

    見此,我哪裡會給他們留面子,走過去就是一腳踹在他邊上那人身上,厲聲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想隱瞞?」

    「你,小子,別得寸進尺。」那人赫然起身,緊了緊拳頭,抬頭就要打我。

    「你敢!」那老人淡聲道。

    「向老,我不明白,他只是一個外村人,您老為什麼幫著外人欺負本村人。」那人惡狠狠地盯著老人,看這架勢,他是真火了。

    「人心向善,萬人幫,人心向惡,萬人嫌,何來本村之說。」那老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淡,淡到令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大哥,別跪了,我就不信這老頭能拿我們咋滴。」那人一把拉住宋廣明。

    哪裡曉得,話音剛落,那宋廣明站起身就是一耳光煽在那人臉上,厲聲道:「老四,你瘋了不成,你難道忘了五年前的事。」

    也不曉得怎麼個情況,這話一出,那人立馬像焉了的茄子,朝老人跪了下去,嘴裡不停地道歉。

    看到這裡,我特麼是真疑惑了,這老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有機會的話,得找游天鳴好好問一問了。

    隨著這小小的插曲,那老人也沒生氣,就朝宋廣明點點頭,道:「廣明,念你一時被錢財蒙蔽了雙眼,老夫也不怪你,只願你將事實講出來,莫再徒增傷亡。」

    說完這話,老人不再言語,而是站在一邊,雙手負於身後,抬頭看著天空,時而哀嘆幾句。

    看著老人的動作,我有心問他為何嘆氣,不過,考慮到宋廣明的事,便壓下心中的疑惑,問那宋廣明:「你們幾兄到底打算干什麼?」

    或許是老人的緣故,那宋廣明也沒隱瞞,跟我說了一些五彩棺的事,又告訴他們打算怎麼處理死者的孫子孫女。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9
983.第975章 五彩棺(87)

     通過宋廣明的講述,我大致上了知道了一些事,首先是他們幾兄弟打算綁了死者的後人,說是要將那一對小孩活埋在後山。

    我問他原因。

    他說,這一切行為都是按照游書松的要求。

    我又問他,死了四人是不是與五彩棺有關。

    他說,聽游書松講,這五彩棺要死足五人。

    我問他死的第五人是誰。

    他說他不知道,這讓我陷入沉思當中,也沒再問他,便問那老人要了死者嫡親的生辰八字,大致算了一下。

    我發現,前面的四人當中,宋茜曦、宋華以及那陌生人,三人的生辰八字正好符合五行命,而向水琴的八字卻不像是五行命,至於死者的孫子孫女,我也算了一下,他們的生辰八字不屬於五行命。

    這讓我疑惑的很,按照五彩棺的規矩來說,唯有對應上五行命,才會遭此災禍,而向水琴的八字,並不在五行命當中,為什麼會慘死?

    怪哉,怪哉!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老人走了過來,他先是對宋廣明說,「你們幾兄弟先回去,切記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再生邪念,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是,向老教訓的是。」那宋廣明如釋重負,連忙朝老人道謝,拉著他那幾個兄弟就朝房內走了過去。

    眼瞧他們就要走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了一聲,「等等。」

    「怎麼?」那宋廣明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我。

    「我想問你一句,你們的外甥,是誰弄死的?」我問了一句。

    「宋華!」他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朝房內走了進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中宛如打翻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我記得那宋華跟我說過,是他幾個叔伯弄死那人的,沒想到真相卻是宋華自己弄死那人的。

    這巨大的落差感,讓我心裡稍微有些失望,我不知道宋華為什麼會弄死那人,也不知道那人與宋華有什麼恩怨,不過,現在那宋華已死,再糾結這些事也失去了意義。

    就如一句話說的,有些事的真相永遠不被外人知道,唯有當事者方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不是宋華,也不是那人,無法得知他們的想法。

    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腦子亂糟糟的,一場喪事下來,包括那人在內,一共五人先後喪命,嚴格來說,應該還有一到兩人會死於這場喪事。

    這讓我心裡有股很重的愧疚感,整個人顯得格外頹廢。

    就在這時,老人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我肩膀一下,淡聲道:「陳宮主,人活於世間,萬事不可強求,需隨遇而安,心境更應淡如水,無論對事亦對人,心境最為重要,唯有心境明了,方能看出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微微抬頭,瞥了他一眼,恭敬道:「老人家,剛才多謝您老了,要不是您老來了,小九恐怕問不出想要的東西,甚至會被那兄弟給綁了,當真是多謝您老了。」

    他笑了笑,道:「無需客氣,就算這位小兄弟不來請老夫,老夫也會不請自來,需知,天之間自有正氣在,哪能任由邪門歪道橫行於世。」

    我嗯了一聲,感激的看著老者,問他:「不知您老名號是?」

    他一笑,道:「人老了,名字已經不重要了,你覺得呢?」

    我知道他意思,估計是不方便透露名字,不過,從先前宋廣明的話來看,我還是知道這老人姓向,便彎了彎腰,說:「向老說的是,小九受教了。」

    說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問向老,「您老覺得那宋廣明的話,是真是假?」

    「句句屬實,絕無虛假。」他笑道。

    我一愣,這老人咋這麼肯定?就問他原因。

    他說:「借廣明十個膽子,量他也不敢哄騙老夫。」

    說這話的時候,向老語氣格外自傲。

    聽著這話,我也沒再繼續問下去,畢竟,向老都這樣說了,再加上先前宋廣明他們的反應,我估摸著那宋廣明應該不敢說假話。

    隨後,我跟向老在原地聊了一會兒,大致上都是關於人生的話題。

    一番話過後,我對這向老不由高看幾分,我發現這老人對為人處事很有一套,特別是對人生的感悟,甚至超脫了常人很多,用他的來說,人生就兩個為什麼,一個是為什麼活著,一個是活著為什麼。

    大概聊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忽然想起宋茜曦招呼的事,便將身上的銀行卡跟宋茜曦給的字條悉數掏了出來,說:「向老,這是宋茜曦托付在下保管的錢財,每張卡各有一百三十萬,共計三百九十萬,她的遺願是將這些錢財給她侄子侄女。」

    說完,我將東西朝向老遞了過去。

    他抬眼瞥了我手中的東西,笑眯眯地說:「小九,你可知道這三百九十萬放在普通人家,足夠其富裕一生。」

    我苦笑一聲,說:「三百九十萬,的確讓普通人家變成富裕人家。」

    「那你可曾打過這三百九十萬的主意?」他又問我。

    我點點頭,說「我是窮人家的孩子,面對如此巨款,難免不動心思。」

    「哦!」他詫異一聲,說:「既然打過這錢的注意,為何還要交給老夫?」

    我抬頭看了一眼,說:「有些錢,拿在手裡燙手,有些錢,拿在手裡暖手,小九這輩子別的本事沒有,對於錢財卻是分的格外清楚,就如這三百九十萬,於我來說,它不是一筆巨款,而是一位低賤工作者對這世間最後的希望。」

    「希望?」他笑眯眯的看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抬頭拍了拍心髒處,也不說話。

    看著我動作,那老人哈哈一笑,「有趣。」

    我疑惑地看著向老,正准備說話,就見到他從我手中拿過兩張銀行卡,說:「要是沒猜錯,這另外一張銀行卡,茜曦那丫頭應該是給你的把。」

    我有些懵了,宋茜曦的確說過類似的話,就問他:「您老怎麼知道的?」

    「那丫頭是老夫看著長大的,深知她的心性,以她處理事情的方式,怎麼可能讓你空著手幫忙,須知,好人有好報,這一百三十萬,老夫做主了,送給你了,還望你以後在八仙這一行,走遠點。」

    說著,那向老好似怕我拒絕,又說:「別忘了,茜曦已死,莫寒了死者的心。」

    我還想說什麼,那老人已經扭過頭看著郎高,笑眯眯道:「小兄弟,該你了。」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他找郎高什麼事,就疑惑地看著郎高,而郎高好似也不明白老人找他什麼事,就問他:「什麼?」

    「五百萬!」他說。

    我立馬明白過來,我記得在車上時,郎高說過,向水琴臨死之前,將銀行卡交給他了,就對郎高說,「大哥,給他吧!」

    那郎高會意過來,在身上摸了摸,掏出銀行卡交給那老人,說:「老先生,抱歉了,一時忘了。」

    「也許吧!」向老丟下這話,也不再理郎高,而是走到我面前,在我肩膀重重拍了拍,語重深長道:「小九,老夫以村長之名,將這場喪事托付給你,若是你能平安辦下這場喪事,老夫將送你一枚抬棺匠的度碟。」

    「什麼!」我脫口而出,不可以死地看著他,抬棺匠的度碟?這向老居然要送我抬棺匠度碟,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要知道,我一直的目標就是拿到一枚抬棺匠的度碟,而現在,這向老居然要送給我。

    這種忽來的幸福,讓我愣在原地,除了詫異,我已經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

    那向老好似知道我會這般反應,笑道:「小九,努力吧!你的度碟,早已准備好,只待你辦好這場喪事。」

    言畢,那向老轉身就走,我在後面喊了他幾聲,他並未理我,而是頭也不回地朝不遠處走去。

    漸漸地,老人家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當中。

    待他老人家離開後,我在原地愣了很久,一直沒回過神了,就覺得好事來的太快了,還有就是蔣爺說過,辦完這場喪事,程小程可能會出現在十堰,再加上向老剛才承諾的度碟以及一百三十萬,讓我有了一種錯覺,要翻身作主了。

    「九哥!」那郎高見我在發愣,拉了我一下,疑惑道:「我感覺那向老能看穿我的心思。」

    嗯?我不懂他意思,就問他,「什麼心思。」

    「就是剛才,我對那五百萬動了一點小心思,而聽向老的言外之言,他好似知道我的想法,這才說了一句或許吧!」

    說這話的時候,郎高一直盯著向老離開的方向。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不過,我有個感覺,這向老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再聯想到搶喪事時,玄學協會有人找過我,也提及了抬棺匠度碟的事,說是認為我合格,便讓我去總部考核,而這向老居然直言,要送我一張抬棺匠度碟。

    莫不成這向老是玄學協會會長?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不然,他憑什麼送我一張度碟??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9
984.第976章 五彩棺(88)

     一時之間,我在原地想了很多事情,大致上都是猜測向老的身份,始終無法確定他真正的身份,直到郎高說了一句,「九哥,我感覺那向老好似有點不對勁。」

    我問他原因。

    他說,「你不感覺這度碟來的太快了麼?」

    聽郎高這麼一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隱約有些不安,或許就如郎高說的那樣,這向老有問題,具體哪有問題,我說不上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郎高這句,讓我留了一個心眼。

    隨後,我跟郎高朝堂屋內走了過去,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

    來到堂屋內,五彩棺依舊擺在中間,那郎高指著五彩棺,問我:「九哥,既然這棺材有問題,咱們能不能把這棺材換了。」

    我苦笑一聲,解釋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死者一旦躺入五彩棺,死者的命理與五彩棺已經連在一起,若是換棺的話,只會怪事連連,甚至會讓我死者詐屍。」

    他一愣,面露凝色,沉聲道:「你意思是,必須用這口棺材將死者送上山?」

    我點頭道:「是啊,世間事,世間理,毫無任何變更,唯有用這口棺材送死者上山。」

    說完,我走到五彩棺邊上,那陳二杯湊了過來,衝我比劃了幾下手勢,意思是,他剛才發現游書松有異動。

    我問他有啥異動。

    他比劃了幾下,意思是,在我們離開這段時間,那游書松打了三個電話,說的是家鄉話。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是打給誰的。

    他沉默了一下,在我身上瞥了好幾眼,方才打手勢,意思是,游書松有一個電話是打給韓金貴,在通話期間,還提到了火龍純陽劍。

    聽著這話,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辦喪事之前,我准備取火龍純陽劍來鎮煞,誰知道居然被人偷了,而現在聽游書松的語氣,好似這偷劍之人可能跟他有關。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朝游書松那邊走了過去,郎高、陳二杯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跟了上來。

    那游書松見我們過來,抖了抖衣服,站起身,直勾勾地看著我,問道:「有事?」

    「是你派人偷了火龍純陽劍?」我厲聲道。

    他冷笑一聲,「我游某人啥事都敢干,就是這偷雞摸狗的事,從來不碰。」

    「是嗎?」我冷哼一聲,就說:「我這兄弟剛才可是聽見你打電話提到火龍純陽劍了。」

    「喲,陳九,我發現你這人腦子不好使吧!提到火龍純陽劍與偷火龍純陽劍有關?難道我提到範二冰,就等於我跟範二冰有jian情?要真是這樣,我可要天天提範二冰了,要知道那女人可是演員吶!」

    說這話的時候,他用一副貓戲老鼠的眼神看著我,嘴角總掛著一抹讓人厭惡的微笑。

    坦誠說,我想打他,特想,但,考慮到一些事,我還是強忍心頭的怒火,直勾勾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就這樣的,我盯著他,他盯著我,我們誰也不說話,而我們邊上的人,則怒火衝衝地盯著彼此。

    眼瞧兩邊的人就要掐了起來,那游書松一笑,「陳九,別忘了我這次是過來幫忙辦喪事的,莫不成你們八仙就這樣對待前來幫忙的人?」

    我一愣,立馬明白過來,深呼幾口氣,調整好心態,笑道:「也對,怎麼忘了你們的身份。」

    說完,我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搬幾條凳子過來。

    那郎高好似不明白我意思,疑惑地看著我,直到我指了指棺材前面的供桌,那郎高才明白過來,轉身就擺了幾條凳子放在供桌邊上。

    見此,我走到游書松邊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聳了聳肩膀,好似想打開我手臂。

    我哪能讓他如意,緊了緊他肩膀,故作很熟悉的樣子,說:「書松啊,你不覺得這堂屋內有些冷清麼?連個吹號子的人都沒,而我們這些八仙呢,等會還有些正事,你看,能不能請你幫忙吹吹?」

    我這話的真正意思是,我們八仙是干大事的人,而他們所謂的八大金剛只能吹吹號子。

    那游書松顯然是聽出我意思,面色一沉,正准備說話,我忙說:「怎麼?不願意?別忘了這場喪事由我作主,而你們只是過來幫忙的,莫不成你們想反客為主?又或者說,那場賭約你怕了?」

    說著,我沒理會他的反應,而是朝坐在牆角的游天鳴看了過去,喊道:「天鳴兄弟,你們嗩吶匠吹一天號子多少錢?」

    「八十!」他想也沒想直接說了出來。

    「八十啊!」我嘀咕一句,朝游書松邊上那幾人看了過去,加游書松在內一共五人,就對游書松說:「書松啊,這樣吧!你們五人,我給你們五百塊錢,今天就在堂屋內好好吹一天號子,莫讓堂屋冷清下來了。」

    說完,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五百塊錢朝游書松遞了過去。

    他看著這五百塊錢,臉色巨變,厲聲道:「陳九,你什麼意思?」

    我一笑,瑪德,這游書松在這呆幾天了,啥事也沒干,倒不如讓他吹號子,一則惡心他一下,二則廢物利用嘛,就說:「怎麼?王木陽沒教你喪事上誰最大嗎?你想忤逆我意思嗎?」

    我這是故意惡心他,就我知道的來說,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一場喪事當中,最大的人是承接喪事的人,而現在這場喪事是由我承接下來,也就是說,我是這場喪事當中最大的那人,我自然有權利安排游書松他們吹號子。

    那游書松顯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冷哼一聲,領著他邊上幾人朝供桌走了過去,又拿起桌上的號子,就准備吹。

    陡然,他好似想到什麼事,冷笑一聲,對我說,「陳九,冒昧問一句,你們八仙宮怎樣對待叛徒?」

    我一愣,立馬明白他意思,他說的應該是韓金貴,就說:「一經發現,永除名籍!」

    「是嗎?」他在我們身上掃了一眼,淡聲道:「倘若那人是前宮主呢,倘若那人偷了你的火龍純陽劍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0
985.第977章 五彩棺(89)

     一聽這話,我特麼一下子就火了,瑪德,火龍純陽劍果然是這游書松在搞鬼,沉聲道:「直接說你的條件。」

    「條件啊,很簡單,你退位,由韓金貴繼續當八仙宮宮主。」他笑眯眯的看著我。

    說著,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通了,那游書松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咋回事,居然摁了一下免提鍵,就聽到韓金貴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小游啊,打電話有事麼?」

    聽著這話,我面色沉得更深,瑪德,就這一句小游,足以說明游書松與韓金貴關系不淺,然而讓我吐血的事還在後面。

    「韓宮主,那火龍純陽劍在哪呢?」游書松笑眯眯地問著。

    「在我這保管呢,待喪事那天,我一定雙手奉上,不過,咱們事先說好的三十萬,你可要兌現了啊!」那韓金貴在電話裡說。

    「你放心,我游某人啥都缺,就是不缺錢。」說這話的時候,那游書松面上洋溢著得意的表情,這讓我想到一個詞,小人得志,說的估計就是這種人。

    「好!喪事那天,你給我電話,我偷偷給你送過來。」那韓金貴說。

    說完,那韓金貴掛斷電話,而游書松則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語重深長地說,「陳九啊,這社會所謂的兄弟情、感情、親情、都不如金錢來的實際,你覺得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掏了七八張銀行卡,是金色的,我記得郭胖子跟我說過,他說這種金色銀行卡是銀行的VIP用戶,好像要存足多少錢,銀行才會給這麼一種金卡,比普通銀行卡要方便,還能省了去銀行排隊的煩惱,直接走VIP通道。

    我那時候跟郭胖子開玩笑說,人與人是平等的,非要弄什麼VIP把人分類。

    而現在這游書松故意炫耀金卡,無非是炫富唄,我也沒說話,就准備走,那游書松一把拉住我,譏笑道:「陳九,聽說你最近很缺錢,要不要送你一張卡花花。」

    我笑了笑,盯著那游書松,「好啊,多送幾張唄!」

    那游書松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愣在原地,也不說話。

    我繼續道:「怎麼?不舍得?既然不舍得,就別拿出來裝/逼。」

    說完,我不想跟他再說什麼,主要是我心裡一直惦記著一件事,那便是韓金貴偷了我的火龍純陽劍,打算找韓金貴要回火龍純陽劍,只要有火龍純陽劍的存在,我有把握在三個時辰內破了這五彩棺。

    當下,我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等等!」那游書松忽然叫住我,說:「陳九,你覺得我傻嗎?」

    我懂他意思,他是看穿我想拿回火龍純陽劍,說這話是告訴我,就算我去找韓金貴也拿不回火龍純陽劍。

    我沉著臉,不想理他,心裡一直冷笑連連,朝門口走了過去,那郎高跟了出來,陳二杯跟風調雨順四兄弟留在堂屋內。

    出了堂屋,天色已經大亮,不少村民扛著鋤頭開始出門勞作,令我奇怪的是,那些出門勞作的村民,鮮少有人朝堂屋這邊看過來,想必是死者平常與他們關系不咋滴。

    「九哥!」就在這時,那郎高拉了我一下,說:「明天就是清明節後的第七天,這場喪事也是時候辦了,你打算怎麼弄?」

    我瞥了他一眼,說:「今天務必解決五彩棺的問題,而想要解決五彩棺的問題,唯有先找回火龍純陽劍,用火龍純陽劍鎮住死者的煞氣,再是等梨花妹過來,找她弄清魔酸的事,最後想辦法讓五彩棺的第五煞消散。」

    他嗯了一聲,又問我:「對了,九哥,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麼?」

    我點點頭,在回上河村時,我與他打了一個賭,他說這些事是人為,我說不是,而現在只要梨花妹一來,便能知道我們之間的輸贏。

    「若是我贏了,你真的不當八仙了?」他看著我,問道。

    我想了一下,「你贏不了的。」

    說完,我徑直朝村口走了過去,那郎高在後面問我,去哪。

    我頭也沒回,就說:「去接梨花妹。」

    他又問我,「不去找火龍純陽劍了?」

    我說:「萬事不可強求,我相信火龍純陽劍會自動回到我手裡。」

    他問我原因。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加快腳步朝村口走了過去,那郎高跟了上來。

    不一會兒功夫,我們倆人趕到村口,正好碰到梨花妹租了一輛摩托車過來,還真別說,今天的梨花妹打扮的挺漂亮,一襲淡藍色冬裙,腳下是一雙白色運動鞋,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一看到那梨花妹,郎高詫異道:「九哥,你怎麼知道梨花妹這個點會到?」

    我懂他意思,他這意思是,我們剛到村口,梨花妹也到了,這中間是不是太巧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原因,就覺得這個點到村口,應該能接到梨花妹,令我沒想到的是,剛到村口,居然真的接到了梨花妹。

    「陳九哥哥!」那梨花妹一見我,將手中的行李包往地面一放,立馬朝我奔了過來,一把抱住我。

    我皺了皺眉頭,推開她,就問她:「魔酸的樣本帶來了麼?」

    她面色有些不喜,嘀咕幾句,指了指地面的行李包,嘟嘴道:「在那裡面,自己去拿。」

    聞言,我徑直走了過去,而梨花妹則在原地跺了跺腳,大罵我不解風情,也跟了過來。

    不一會兒功夫,那梨花妹在行李包翻出所謂的魔酸,是一個拇指大的瓶子,上面寫了一長串英文,她說:「喏,這就是魔酸,能在三分鐘之內腐蝕一切東西,是我們學校最新研究成果,你小心點,別碰著了。」

    聽著這話,我愣了一下,就說:「魔酸能腐蝕這瓶子麼?」

    她瞪了我一眼,嗔道:「這瓶子經過特殊處理,自然腐蝕不了。不過,如果拿它腐蝕屍體,若是濃度足夠,一分鐘之內能讓屍體化作血水,就連號稱最堅固的牙齒,也能在一分鐘之內,腐蝕的干干淨淨。」

    「化作血水?」我有些懵了,驚呼道:「你意思是,用魔酸腐蝕屍體,其結果是將屍體化作血水?」

    「對啊!」她點點頭,解釋道:「這種魔酸有H?O的成份,而人類屍體的血液有著一種很復雜的成份,哪怕是魔酸也腐蝕不了,最終的結果,只能將屍體化作血水,並不能讓屍體徹徹底底的消失。」

    「腐蝕屍體後,會不會有奇怪的顏色?」我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奇怪的顏色?」她抬頭瞥了我一眼,疑惑道:「按正常情況來說,應該不會有,不過,人類結構過於復雜,再加上每個人所攝取的食物不一樣,也可能會產生奇怪的顏色,具體情況,還要看每個人的體質。」

    聽著她的話,我有些懵了,瑪德,難道這一切都是這所謂的魔酸在作怪?

    不對,絕對不可能,《六丁六甲葬經篇》有說到,五彩棺有五煞,而現在按照這種說法來看,宋茜曦、宋華以及那陌生人正好對應上五煞,唯獨那向水琴不在五煞之中,其死法偏偏與宋茜曦她們類似。

    這讓我心中生出一個念頭,這場喪事恐怕並非單純的五彩棺,而是有人在暗中操作,目的是混淆我的視線。換句話說,五煞只對應上三煞,而向水琴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魔酸。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在暗中操控,又是誰給向水琴魔酸?更為重要的一點,那人為什麼要用魔酸混淆我視線,難道…。

    閃過這念頭,我立馬問了郎高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一下,我懵了,郎高的命格正好對應上五煞,我又給自己算了一下,也正好與五彩棺對應上。

    瑪德,難道…那人想置我跟郎高於死地。

    我的第一想法是游書松,不過,想到游書松根本不知道我跟郎高的生辰八字,讓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難道…這場喪事還有一人隱匿在幕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0
986.第978章 五彩棺(90)

     我將心中的想法跟郎高說了出來。

    他聽後,久久不語,一直佇在那搖頭,想必是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反倒是梨花妹在邊上說,「陳九哥哥,倘若你猜測是真的,那人身份應該很高。」

    我疑惑地看著她,問她:「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她一笑,解釋道:「很簡單啊,我手裡的魔酸是我們學校最新研究成果,大概只有一個月的樣子,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弄到魔酸,應該是非富即貴。」

    我想了一下,就問她:「你不是也拿到魔酸了麼?」

    她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說:「我是參與到這項研究當中才有資格,另外,你以為這魔酸能隨便拿出來?我在學校備案了,明天必須還回去。」

    聽她這麼一說,我好似抓住什麼線索,可,郎高的一句話,又讓我陷入沉思當中,他說:「九哥,不對啊,死者宋廣亮不過是普通村莊的普通村民,就這麼一個普通人,哪能值得人家拿魔酸作怪?」

    我懂他意思,死者宋廣亮一家人全是賣肉的,理應不值得那人拿魔酸作怪,那麼唯一的解釋是,這是喪事可能是針對我,再聯想到我與郎高的八字正好對應五煞,答案顯而易見,有人要置我們於死地。

    想通這些問題,我問梨花妹有哪些人能拿到魔酸,她告訴我,在帝都,能拿到魔酸的人應該很多,但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拿到魔酸的應該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或許只有那麼一兩個人。

    正是她這句話,令我想到了一個人,向老。

    說實話,那向老對我還算不錯,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向老有問題。

    「大哥,你對向老有啥看法?」我將心中的疑惑朝郎高說了出來,畢竟,他當過派出所所長,在偵探方面肯定比我有經驗。

    他想了一下,解釋道:「聽梨花妹這麼一說,那向老可能真有問題,就這場喪事而言,能拿到魔酸的,只有兩人,一人是游書松,他通過王木陽,或許能拿到,第二人便是向老,畢竟,他揚言要給你抬棺匠度碟,想必他身份應該不簡單,哪怕不是玄學協會會長,恐怕在玄學協會地位絕對不低。」

    對於這話,我深表認同,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將第一嫌疑人鎖定在向老身上,礙於向老先前對我們還算不錯,我們也不敢直接去找他,就讓梨花妹先去八仙宮待著,別出現在上河村。

    那梨花妹好似知道這事挺嚴重的,就說,要去我住的地方,說是在那待一個晚上,明天一大清早直接北上了。

    見此,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爹臨死前,將她交在我手裡,總得照顧好她,便把我們房間鑰匙給她,又問了她一下,要不要去看看她親媽。

    用梨花妹的話來說,她對她親媽沒啥感覺,不太想去,就讓我晚上務必回去一趟,說是我們所有人聚聚,又讓我們在上河村注意安全,便帶著魔酸直接走了。

    待她離開後,我跟郎高在原地駐留了一會兒,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話。

    約摸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郎高問我:「九哥,接下來怎麼辦?如果五彩棺最後兩煞,真在我們倆人身上可有破解之法?」

    我想了一下,《六丁六甲葬經篇》只提及了五彩棺,對於破解之法,只字未提,這讓我有些茫然無措,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就支吾道:「先找火龍純陽劍,唯有在火龍純陽劍上面想辦法。」

    說完這話,我重重地嘆出一口氣,思緒飄遠,不由想起,在搶喪事之前,我與韓金貴有過一番對話。

    那次對話進行的格外隱秘,甚至可以說,除了我跟韓金貴,沒有任何人知道。至於對話內容,其實很簡單,那便是,我讓韓金貴假裝叛變,然後再在火龍純陽劍身上打主意,目的是讓他接近游書松,打探一些消息,若有可能,最好能找到游書松的死穴,一擊必殺。

    唯有這樣,我才能替蘇夢珂報仇。

    而那火龍純陽劍則是,我故意讓韓金貴偷了去,也正是這個原因,我先前才會跟郎高說,火龍純陽劍會自動回到我手裡。

    考慮一番後,我想過直接找韓金貴直接拿回火龍純陽劍,只是,這樣一來,我安排韓金貴去游書松身邊的事,會全盤奔潰,前面所有的事,都會一敗塗地,更別提替蘇夢珂報仇了。

    一想到蘇夢珂,我緊了緊拳頭,對郎高說,「大哥,假如我做了一件對你不利的事,你會不會…」

    不待我說話,那郎高罷了罷手,「九哥,咱們倆兄弟,別說那麼見外的了,只要你認為對的事,你就去做,我無條件的支持你,這是我對你的信任。」

    說著,他走到我面前,在我胸口輕輕地捶了一下,繼續道:「九哥,我相信你。」

    聽著這話,我沒有說話,雙眼一直盯著郎高,坦誠說,要是拿回火龍純陽劍,我有60%的把握能化解五彩棺最後兩煞。畢竟,火龍純陽劍是我們八仙宮的鎮宮之寶,自然有它的妙用。

    倘若,不拿回火龍純陽劍,我毫無任何把握,也就是說,為了能替蘇夢珂報仇,我打算賭上自己的性命,無論結果是如何,這一次,都要讓游書松死在上河村。

    這是我接手這場喪事最大的心願。

    昔日佳人,其死後慘狀,歷歷在目,若不能報仇,活著與行屍走肉苟同。

    那郎高好似發現我面色不對,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問我:「九哥,我怎麼感覺你充滿了仇恨。」

    我搖了搖頭,淡聲說了一句,「沒事!」

    說著,我在身上摸索了幾番,掏出傅國華送我的徐氏匕首,據說這匕首有辟邪鎮煞的作用,我打算將它送給郎高,一則讓它留在郎高身邊能讓郎高生命多幾分保障,二則假如我在這場喪事當中有個不測,郎高是徐氏匕首最好的主人。

    那郎高好似看出我動作有些不正常,就問我:「九哥,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0
987.第979章 五彩棺(91)

     我苦笑一聲,對郎高說,「沒啥,你拿著這徐氏匕首即可,另外,這場喪事你別摻合了,等會,你跟游天鳴去他師傅那。」

    「為什麼啊!」郎高脫口而出。

    我笑了笑,解釋道:「你去那邊就行了,我不想讓你以身涉險。」

    「九哥,你、我還有二弟,我們三人可是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把郎高當回事了。」那郎高也不知道咋回事,一下子就火了,惡狠狠地抓住我衣領,怒聲道:

    「陳九,我知道你心裡在盤算什麼,無非是游書松,你想替蘇夢珂報仇,又不想連累我,我今天把話擱這了,除非我身死,否則,無論任何人都別想讓我離開這場喪事。」

    說著,他放開我,氣衝衝地朝上河村走了過去。

    我在後面喊了他好幾句,他沒有理我,直接進了村。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特別苦澀,本來這場喪事,是我與游書松的事,跟郎高他們毫無關系,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五彩棺的最後二煞會把郎高拉扯進來,甚至可以說,郎高的生命已經與我緊緊地綁在一起了。

    「大哥!」我追了上去,為了替蘇夢珂報仇,我可以豁出生命。但,郎高是無辜的,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那郎高跑得很快,當我追上他時,他已經出現在堂屋內,與那游書松坐在一起。

    一看這個,我立馬明白過來,他這是不想聽我解釋,故意跟游書松坐在一起,我衝郎高喊了幾聲,「大哥,出來下,我有事跟你商量下。」

    「我沒啥跟你商量。」那郎高丟下這句話,也不再理我,直愣愣地坐在那,雙目微閉。

    那游書松還以為我跟郎高鬧意見了,立馬向郎高拋出橄欖枝,笑道:「這位兄弟,要是不想跟陳九混,我們八大金剛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那郎高抬手就是一記響亮耳光煽在游書松臉上,怒聲道:「滾,別讓我聽到你聲音,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那游書松捂著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邊上那四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郎高。

    眼瞧就要干架了,我連忙走了過去,一把郎高,怒道:「大哥,你TM瘋了啊!」

    說著,我朝陳二杯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把郎高拉走,而我則擋在游書松面前,也不說話。

    陳二杯他們會意過來,拉著郎高就走。

    那郎高好似還在氣頭上,目露凶光盯著游書松,「若是殺人不犯法,我會第一時間弄死你。」

    那游書松一手捂著臉,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郎高,一字一句地說,「我會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言畢,他扭頭看著我,冷聲道:「陳九,包括你在內,今天將會是你們活在世上最後一天。」

    我不想說話,主要是我不想放狠話,沒意思,特別是游書松這種人,我自然懂得他要干什麼,就說了一句,請便,也不再說話。

    「記住,今日之辱!」

    說完這話,那游書松領著他邊上四人揚長而出。

    我本來想叫住他,但,想到游書松的打算,我也沒出聲挽留,心中反倒有些慶幸,要知道游書松一直坐在這,令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甚至不知道他有什麼後招,有什麼打算。

    而現在他離開,肯定是找韓金貴商量事,估計是想早點弄死我。

    只要他出手,我便有辦法讓他引火自焚。

    想通這個,我看向郎高的眼神的變了,莫不成他是故意激怒游書松?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郎高一把甩開陳二杯他們的手臂,笑道:「九哥,我剛才演的怎麼樣?」

    我特麼哭笑不得,先前還以為郎高在氣頭上才會干出這種事,而現在看來,他完全是故意的啊!

    這讓我有種想揍他的衝動,就說:「大哥,你下次干啥事,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整的我一點心裡准備都沒。」

    他一笑,就說:「九哥,別扯那些沒用的,你現在打算怎麼弄?」

    我沉思了一會,「跟先前一樣,你去游天鳴師傅那邊,我相信以他老人家的手段,應該能避開你身上的五煞,而我則留在堂屋內,打算…做一些暗八仙,試試能不能破除二煞。」

    「還做暗八仙,你在歧坪鎮不是做過了麼?好似沒啥效果啊!」郎高出聲道。

    我苦笑一聲,解釋道:「在歧坪鎮,我與死者只是雇主關系,用的方法也是常規方法,而現在這喪事關乎到自身性命,我自然也要拿命來搏,所以…,我打算心血做暗八仙。」

    「什麼意思?」他疑惑道。

    我不想跟他解釋,主要是用心血做暗八仙有損自身福蔭以及壽元,若非事情被逼到這一步,沒任何人願意損耗自身福蔭以及壽元。

    當下,我朝陳二杯他們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將郎高送到游天鳴師傅那邊去,我怕游天鳴師傅會拒絕,特意找到游天鳴,將事情的大致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又讓他幫忙說點好話,算是我欠他一個人情。

    那游天鳴倒也爽快,二話沒說,立馬應承下來。

    於是乎,游天鳴、陳二杯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拉著郎高就走。

    那郎高則拼命掙扎,奈何雙拳難敵四手,愣是被他們活生生的拉走了。

    待他們離開後,整個堂屋內就剩下我一個人,顯得格外冷清。

    我深呼一口氣,在供桌邊上坐了下去,看著這冷冷清清的堂屋,我心裡苦澀的很,若不是所謂的五彩棺,這場喪事決計不會這麼冷清,也決計不會死這麼多人。

    一口五彩棺,好幾人斃命,人命真的那麼不值錢?

    我緊了緊拳頭,在堂屋內掃視幾眼,就發現死者的棺材還是那般,奇怪的是,那棺材底部的圖案,好似比先前更鮮亮了,看上去格外妖艷,就好似一張血盆大口朝我吞了過來。

    一看這情況,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因為《六丁六甲葬經篇》說過,黿鼉魚鱉,陰陽倆隔,形如仰刀,凶祝伏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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