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68.第960章 五彩棺(72)

     那男的一見我站起身,居然…居然抬手又要打我。

    我特麼也是徹底火了,俗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我特麼堂堂八仙宮宮主,竟然被人欺負到頭上,我也顧不上其它了,抬手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那男的身手好似不錯,一把抓住我揮過去的拳頭,就說:「小子,你找死。」

    「呵!」我冷笑一聲,另一只手砸了過去。

    結果讓我非常蛋疼,居然又被那男的給抓住了,這讓我火冒三丈,立馬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

    那郎高的反應讓我有股暴走的衝動,他居然笑了笑,說:「九哥,咱一成年人不跟幾個小屁孩計較。」

    聽著這話,我想打人,特想。

    瑪德,這叫什麼事,只是借支筆,至於這樣麼?

    當下,我縮回手,惡狠狠地盯著那男的,冷聲道:「我記住你了。」

    「喲呵!」那男的諷刺一句,「大叔,記住又能怎樣?能打我麼?就你這種猥瑣男,老子單手能打三。」

    我草。

    我暗罵一句,老子哪裡猥瑣了?正准備說話,那郎高拉了我一下,輕聲道:「九哥,我猜對面幾位小朋友誤會你意思了。」

    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就問他為什麼。

    他沒有說話,而是朝自己褲襠的位置瞥了一眼。

    瞬間,我立馬明白他意思,臥槽,老子只是單純的借支筆,這些個大學生咋想的,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

    瑪德,難怪有人說,大學生才是最污的。

    這讓我有點收不住腳,就尷尬的衝對面那兩女生笑了笑,說:「同學,我只是單純的借支筆。」

    說著,我怕她們誤會,連忙掏出圖紙放在桌面,然後用手在上面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

    這話一出,對面那倆女生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至於她們邊上那男的,或許是平常囂張習慣了,挑釁的瞥了我一眼,不屑道:「大叔,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猥瑣的樣子,是不是想搭訕兩位學妹?」

    我沒理他,而是再次朝那倆女生說了一句,「同學,能不能借支圓珠筆給我用?」

    那女生立馬掏出包,看那架勢是准備掏筆,哪裡曉得,那男的一把摁住女生手臂,低聲道:「晴晴,別聽這大叔瞎扯,你上次沒看過一新聞麼,一猥瑣男故意找女生借筆,然後在筆上抹點迷藥,只要觸碰到這筆,整個人便會恍恍惚惚的,任憑別人控制。」

    聽著這話,我特麼真心醉了,現在的大學生這是怎麼了?思想咋那麼污,咋把人想那麼壞,再者說,我特麼像壞人麼?

    無奈之下,我也不想再找他們借筆,就打算找背後的人問問。

    就在這時,那男的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猛地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大聲道:「大家注意點,我們這節車廂有個會用迷藥的騙子,切莫上當。」

    說著,他一直盯著我。

    「草泥馬!」我怒罵一句,抬手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令我疑惑的是,那男的並沒有躲,而是任由我拳頭砸在他胸口。

    「大家看,騙子發火了。」那男的面露痛苦之色,一手扶著胸口,大聲喊了起來。

    瞬間,無數雙懷疑的眼光朝我瞥了過來,在那些人眼中,我看到的是一臉不屑,想必,他們是信了那男人的話。

    我…我…我特麼無語,這男的居然陰我。

    「九哥!」郎高忽然拉了我一下,低聲道:「火車上人多,咱們別節外生枝,盡早趕回湖北才是正事。」

    我深呼一口氣,抬手指了那男的一下,「下次別讓我遇到你,老子廢了你。」

    我這樣說,其實就是放狠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是正常人,難免有自己的脾氣。

    「等你!」那男的挑了我一眼,譏笑道:「騙子,跟我玩,你智商低了點,我好歹也是QH大學的高材生。」

    起先,我也在意他的話,不過,在他說到QH大學時,我心裡咯噔一下,要是沒記錯,梨花妹好像也是QH大學的學生,難道他們是校友?

    想到這,我悻悻地坐了下來,朝對面那女生問了一句,「同學,你認識盤梨花麼?」

    那女生面色一愣,緊接著面色一變,喜道:「你認識梨花?」

    我嗯了一聲,正准備說話,那男的又插話了,他說:「晴晴,別信這猥瑣大叔的話,我估摸著他是從哪聽到梨花的名號,故意拿來行騙。」

    我火了,脫口而出,「瑪德,老子才19歲,哪裡像大叔,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亂說,信不信老子弄你。」

    「喲呵!」他面色一沉,「騙子被人揭短,開始發火了,這橋段太老了,大叔,做好功課再出來搭訕,免得丟人現眼。」

    我一愣,瑪德,我沒得罪這男的吧?怎麼處處跟老子作對?莫不成我無意之中挖他家祖墳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男的站起身,看那架勢是打算故技重施。

    當下,我眼珠一轉,立馬對那男的說,「這位同學,抱歉,我有眼不識QH大學的高材生,還望您老放我一馬。」

    那男的好似很享受我這話,滿意的點點頭,說:「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說著,他一臉諂媚的看著那名叫晴晴的女生,說:「晴晴,我沒說錯吧!這社會壞人太多,好在我跟你回校,否則的話,指不定你現在已經被這猥瑣大叔騙了。」

    那名叫晴晴的女生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又在我臉上我瞥了一眼,嘀咕道:「這位大哥看著不像壞人啊,冠軍學長,你是不是想多了?」

    「哪能啊,晴晴,相信我!」那男的一臉自信的看著那晴晴,好似在請功一般。

    看到這裡,我哪能不明白那男人的意思,冷笑一聲,瑪德,這男的估計是想追那晴晴,居然踩低我抬高他自己。

    於是乎,我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先去廁所,又朝那男的說,「這位同學說的,這社會壞人多,對了,這位同學,我小學畢業時,有道題目一直沒想明白,不知道你是否能替我解答?」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69.第961章 五彩棺(73)

     那男的一聽我這問題,眉頭皺了皺,就說:「大叔,拿小學生的題目考QH高材生,你是不是不懂QH二字意為著什麼?」

    我笑了笑,說:「我文化低,您老幫幫忙唄!」

    「好,看你如此勤學的份上,問吧!」那男的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我干笑兩聲,問道:「20除3,猜一成語。」

    他一愣,立馬說,「什麼破題啊,我平生最恨猜成語,換一道。」

    我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反倒是那名叫晴晴的女生開口道:「20除3,答案近於6.666,應該是陸續不斷,或者六六大順,可對?」

    我嗯了一聲,對那晴晴不由刮目相看,還真別說,這小女生長的倒也清純,說不上多漂亮,卻給人一種干干淨淨的感覺,看上去格外舒服。

    那女人見我看著她,面色一紅,立馬將頭埋得很低,而她邊上的另一名女生則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這讓我感覺莫名其妙的,也不好再跟她們說話,就對那男的說,「這位同學,我還有道題,需要到廁所才能解答,不知你可否有這膽量,當然,你要是答不上來就算了。」

    說完,我故作嘆氣,道:「艾,這火車為什麼總是開前門,後門卻不對乘客開放,當真是郁悶。」

    我這話的意思是,諷刺那男的走後門考入QH大學。

    對面那倆女生顯然聽出我話裡的意思,噗哧一笑,這讓男的火冒三丈,立馬應承下來,說:「走,誰怕誰,老子是跆拳道高手,豈會怕你。」

    我沒有說話,站起身,朝那男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待他起身朝廁所走那邊走過去後,我跟了上去。

    眼瞧就要快到廁所了,陡然,整間火車暗了下來,這與我猜測的一樣,原因在於,我先前看到軌道邊上豎了一塊牌子,那牌子上寫著,離拗子隧道還有3KM,而剛才與他們交談之際,火車剛好過了3KM進入隧道。

    我哪裡會放過這機會,立馬喊了一聲,「大哥,廁所左邊第三人。」

    喊完這話,我趁著黑色立馬朝自己座位走了過去。

    剛轉身,就聽到殺豬般的叫喊聲響起。

    大概過了三十秒的樣子,火車內陡然亮了起來,我已經回到自己座位,背後傳來那男的殺豬般的叫喊聲,「草泥馬,哪個敢打的老子,站出來。」

    聽著這話,我面無表情,拿著孔三給的圖紙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那男的怒氣衝衝的跑到我邊上,一把抓住我衣領,怒聲道:「草泥馬,是不是你。」

    我抬頭一看,有點於心不忍,瑪德,郎高下手太狠了,這男的兩只眼睛已經亮了熊貓眼,嘴角的位置掛著不少鮮血,特別是嘴唇,我能明顯的看到腫了不少。

    當然,事情既然做了,咱還得繼續裝/逼是不,就說:「這位同學,你說什麼呢,我剛才看火車內黑了,立馬回到自己座位,你怎能冤枉我呢?」

    他一愣,面色一狠,就說:「我剛才明顯聽到你喊,大哥,廁所左邊第三人。」

    「這個啊!我喊著玩的。」我聳了聳肩頭,無所謂道:「要不,你報警,讓警察幫你查查誰打你?」

    「你…」那男的惡狠狠地看著我,「老子不管,肯定是你打的。」

    說著,他抬手就要揍我。

    就在這時,郎高走了過來,他一邊抖了抖手上的水澤,一邊說:「我看誰敢動手打人。」

    令我哭笑不得的是,郎高身後居然還跟了兩名車警,看架勢,這兩名車警應該是他叫過來的,瑪德,這郎高太特麼不厚道了,打了人,還特麼叫車警過來,這是要把那男的往死裡整啊!

    不過,我喜歡,誰讓這男的那麼招人厭惡,讓他吃點苦頭也是正確的,免得出去禍害別人。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郎高朝身後那兩名車警說,「同志,你們看到了,這人憑仗某學校的身份,欺負我朋友,一言不合就要打人,根據中國刑法第一百七十八條第三小條,他這行為涉嫌故意傷害未遂,我有理由要求將這人座位調開。」

    額?

    我有些懵了,故意傷害未遂?有這罪名嗎?

    那兩名車警察顯然也不知道這罪名,不過,最後一句話他們聽的真切,二話沒說,拉著那男的就說,「先生,考慮到你有暴力傾向,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草,你們陰我!」那男的大吼一聲,揚手就要打我。

    我在社會上也算混了一年多,自然懂得此時該怎樣反應,立馬說:「這位同學,你我素未謀面,你這是干嗎啊!想要在美女面前彰顯自己身手,也不用拿我出氣啊!」

    說完,我故作害怕的表情看著他。

    還真別說,我裝傻充愣的本事很厲害,這不,我剛說完,那兩名車警臉色沉了下去,厲聲道:「先生,你若再反抗,我有權利將你從這趟火車上請下去。」

    這話一出,那男的瞬間萎了,悻悻地收回高舉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我,「我記住你了。」

    「警察叔叔,他威脅我!」我故作害怕,朝那兩名車警來了這麼一句話。

    或許是警察叔叔四個字,刺激那兩名車警,畢竟,他們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的年齡,就瞪了我一眼,也不說話,拉著那男的就走,而男的倒也乖巧,乖乖地朝另一節車廂走了過去,時不時回頭瞥我一眼。

    我沒有理會那男人的眼神,這種人我懶得搭理,若是換成郭胖子在這,我估計那男的決計會被揍得更狠。

    隨後,我捧著圖紙開始看了起來,對於剛才這小小的插曲,也沒放在心上。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我忽然想起,那男的被車警拉走時,對面那倆女生一直未曾開口,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們是同伴,那倆女人應該出言阻止才對。

    帶著這種疑惑,我抬頭看了那倆女生一眼,就發現她們一直盯著我看,好似在盯怪物一樣,這讓我更疑惑了,就問她們,「剛才,你們怎麼…」

    不待我話說完,那名叫晴晴的女生搶先道:「你是不是陳九?」

    她認識我?

    這是我腦子的第一反應,就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果然是你!」她面色一喜,立馬站起身,又朝郎高招了招手,意思是讓郎高站起來。

    那郎高也不說話,悻悻起身,坐到對面,而那晴晴則坐在我邊上,再次問道:「你真是陳九?」

    「如假包換!」我回了一句。

    「你是怎麼追到我們校花梨花姐姐的?」她好氣道。

    我有點不明白她意思,反倒是郎高在邊上問了一句,「你們跟梨花妹是同學?」

    「當然啊!梨花姐姐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勒,追她的人從北方能排南方,就在去年年底的樣子,她請了一個月長假,回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叫陳九。」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這讓我怪不好意思的,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梨花妹居然在QH大學挺有名,想想也對,梨花妹生的那般漂亮,而這看臉的社會,不出名才怪。

    也沒多想,就尷尬的笑了笑,至於梨花妹說她男朋友是我,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主要是梨花妹那人我看不透她,就扯開話題,問她:「同學,能不能借支筆用用。」

    那晴晴想也沒想立馬掏出筆朝我遞了過來,又問,「陳九哥哥,告訴我嘛,你是怎麼追上梨花姐姐的?」

    我笑了笑,也不想說話,便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找到需須之圖,再根據宋廣亮的生辰八字在圖紙上面開始畫了起來。

    片刻過後,一副新的圖形出來,與我在歧坪鎮畫的一模一樣,也就說是,這卦像屬於九賁卦,再根據先前推算出來的結果,讓我陷入深思當中,卦像顯示,下一個死者會是宋廣亮有錢的嫡親。

    瑪德,活見鬼了,那宋廣亮的嫡親明顯沒有有錢人,為何卦像會這樣顯示?

    是卦像不准?還是怎麼回事?

    不對啊,我記得老秀才說過,九陽爻卦是世間最為精確的卦像,甚至可以說,九陽爻卦能占蔔世間萬事。

    一時之間,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將心中的想法跟郎高說了出來。

    他聽後,沉聲道:「九哥,你能確定麼?」

    我點點頭,「以卦像而言,絕對精確,只是…死者宋廣亮的家庭情況,你我都清楚,根本沒有富貴的嫡親,當真是古怪!」

    他微微一愣,就說:「先不想了,回湖北再商量吧!」

    話音剛落,我手機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楊言,立馬接通電話,就聽到楊言急促的聲音,「九哥,又死人,跟宋華的死狀一模一樣。」

    我心裡一緊,就問他:「誰死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70.第962章 五彩棺(74)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時間,也不說話。

    我有些急了,再次問道:「長毛,到底是誰死了?」

    「一個陌生人。」電話那頭沉聲道。

    「陌生人?」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嗯!聽宋廣明他們說,死者他們不認識。」楊言解釋道。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九哥,那人給死者燒黃紙時,陡然就癱軟下去了,然後就…就…就化作一灘血水了。」

    聽著這話,我心頭一愣,又化作了血水,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連二連三出現這種情況?

    電話那頭見我沒說話,喊了我幾聲,我回了一句,「半夜能回村子,你先安排人盯著棺材,別讓任何人靠近,一切等我回家再說,另外,你注意下游書松,千萬別讓他觸碰到死者。」

    招呼完這個,我又跟他扯了幾句,大致上是招呼楊言一定要守在棺材邊上,便掛斷電話。

    剛掛斷電話,那郎高好似看出我臉色不對,問道:「九哥,上河村是不是又出事了?」

    我嗯了一聲,把楊言的話跟他說了一遍,就說:「大哥,回村後,你好好聞聞棺材的氣味。」

    我這樣說,是因為直覺告訴我,郎高的嗅覺或許對死者有著某種神秘感應。

    他點點頭,也不說話,反倒是邊上那名叫晴晴的女生湊了過來,說:「陳九哥哥,你剛才說的是真事嗎?」

    我心裡正考慮上河村的事,哪有心情跟她聊天,隨意的回了一句,「真人真事。」

    「真的化成了血水?」她一把拉住我手臂,或許是激動的緣故,她抓的我有些生疼。

    我嗯了一聲,就問她:「有問題?」

    她面色一喜,忙道:「陳九哥哥,我們學校最近在研究一種化學藥品,據說能讓人在一分鐘內化成一灘血水,與你說的這種情況有點像。」

    聽著這話,不但我懵了,就連郎高也懵了,我們四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齊聲道:「什麼藥水?」

    「魔酸!」她神秘一笑,說:「這種魔酸腐蝕性特別強,別說人,就連黃金丟入魔酸中,也是泥牛入海,只需三秒鐘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跟郎高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一絲震驚,郎高問:「這位同學,你可有魔酸的樣品?」

    那女生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只是普通的學生,沒資格入選那種實驗,不過,有個人或許有樣品。」

    「誰?」我跟郎高同聲道。

    「梨花妹妹!」她說。

    一聽這話,我二話沒說,立馬掏出手機,找到梨花妹電話,直接撥了過去,不待電話接通,那晴晴在邊上說:「陳九哥哥,梨花妹妹現在應該在實驗室,肯定不方便接你電話。」

    我一愣,也沒掛斷電話,就打算試試運氣,令我失望的是,電話響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人接,我又撥了幾個電話,結果跟那晴晴說的一樣,沒人接電話。

    這讓我有些垂頭喪氣,正准備說話,那晴晴湊了過來,嬉笑道:「陳九哥哥,說說唄,你是怎麼追到梨花姐姐的?」

    我心裡一直記著魔酸的事,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跟梨花妹只是普通朋友,並不是男女朋友,你想多了。」

    「騙人!」她將頭扭了過去,顯得有些可愛,說:「梨花姐姐都說了,你是她男朋友,以梨花妹妹在QH的名譽,怎麼可能開這種低趣的玩笑。」

    我苦笑一聲,這小姑娘是咋了?怎麼對別人私生活那麼關心?再者說,我跟梨花妹真心不是男女朋友,不過,眼前這種情況,就算跟她解釋,估計也是徒勞無功。

    索性,我懶得跟她解釋,便朝窗戶邊上靠了過去,一手襯著下巴,一手搗鼓孔三給我的那些圖紙,重重嘆出一口氣,思緒飄遠。

    從接受喪事以來,先是經歷韓金貴的離開,然後再是跟小老大爭奪喪事,再後來就是死者一家人的反應,最後便是現在的找墓穴,再到先後三人化成血水。

    這一系列事情,看上去倒也沒啥奇怪的地方,不過,有一點讓我想不明白,那便是韓金貴跟我說過,說是死者一家人信奉『正月不剃頭,剃頭死舅舅』的說法。

    甚至可以說,整件事的事情的導火線,就是這種說法。

    一時之間,我有些迷惑了,只是一種說法,怎麼會導致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子?

    陡然,我猛地想起一件事,那便是死者的外甥,要是沒記錯,那宋華跟我說過,說是他幾個叔伯將那人弄死,又將其碎屍,最後將屍骨拋在那個池塘。

    碎屍?化作血水?

    這倆者是不是有啥聯系?

    倘若真是這樣,也就是說,這所謂的化作血水是人為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是親眼看到向水琴在我面前化作血水,哪怕是化學藥品魔酸,也絕對沒這種功效,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幾人可能觸犯了某一件事,從而得罪死者,又或者說是神明在責罰他們。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閃過這念頭,我掏出手機,又給梨花妹打了一個電話,想通過她知道關於魔酸的一些事,只有這樣才能明白化作血水是怎麼回事。

    電話響了二十來秒鐘,失望的是,還是沒人接聽,這讓我有些急了,又撥了幾個電話,每次都是無人接聽。

    呼,我嘆出一口氣,強壓心頭的疑惑,就跟郎高隨意的扯了幾句家常。

    在這期間,那名叫晴晴的女生,一直盯著我們看,也不說話,而另一名女生偶爾會插幾句。

    就這樣的過了好幾個小時,我們倆人在火車上昏昏欲睡,大概是晚上8點半的樣子,那晴晴輕輕地拉了我一下,說:「陳九哥哥,梨花姐姐應該從實驗室出來,你可以打電話了。」

    我嗯了一聲,朝她說了一聲謝謝,便掏出手機准備打電話。

    不待我電話打出去,手機響了起來,是梨花妹的電話打過來了,我連忙摁了一下接聽鍵,急道:「梨花妹,問你個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71.第963章 五彩棺(75)

     「什麼事?」梨花妹的聲音有些疲憊,想必在實驗室挺累的。

    我也沒隱瞞,直接問:「關於魔酸的事。」

    她一愣,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問,詫異道:「你怎麼知道魔酸的事?」

    我干笑兩聲,就把那女生的事跟她說了出來。

    她聽後,說:「這樣啊,你先把電話給那名叫晴晴的女生,我有事跟她招呼一下,至於魔酸的事,我親自到八仙宮跟你解釋吧!」

    聽著這話,我有些不明白她意思,明顯能在電話說清楚,為什麼非要見面,正准備拒絕,就聽到她說:「陳九,你要是拒絕,別想從我嘴裡打聽魔酸的事。」

    好吧,這梨花妹的性子當真是怪異,也不好拒絕,就嗯了一聲,問她什麼時候能到八仙宮,她說,明天一大清早能到八仙宮,還會給我帶一些魔酸的樣品。

    聽到這裡,我深呼一口氣,反正今天晚上是火車上度過,也不急這一時半會,便同意下來,然後將手機交給那名叫晴晴的女生。

    我不知道梨花妹跟那晴晴說啥了,就知道那晴晴掛斷電話後,看我的眼神格外怪異,特別是另一名女生,看我的眼神,就像色狼看著果體美女,這讓我著實是納悶的很。

    隨後,我一直依靠在窗戶邊上,也不再說話,而那晴晴跟另一名女生則聊的津津有味,偶爾會跟郎高說幾句話。

    大概是晚上10點多的時候,那晴晴跟另一名女生下了火車,說是要轉車了,下車之前,那晴晴告訴我,她全名,許雨晴,又把電話留了下來,說是讓我去了北京一定要給她電話。

    坦誠說,火車上的偶遇,讓我對這許雨晴的印像並不是很深刻,然而,大概是五年後,我們在寧夏的銀川再次偶遇,有人說,時間足以改變一切,甚至能徹徹底底改變一個人。

    這話絲毫不假,當我再次遇到她時,她變得格外狠毒,差點將我弄死,至今右腳還有痕跡,哪怕時至今日,每每想起這女人,我遍體生寒,就覺得人的變化當真是太大太大,任誰也沒想過,一個看似清純的女生,會在幾年後變得那般惡毒。

    當然,這是後話,暫不表述,言歸正傳。

    隨著許雨晴她們的離開,我們邊上的位置空了一些,我躺在座位上打算眯一會兒,畢竟,昨天晚上一整夜沒睡覺,整個人的身體格外虛,就連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

    哪裡曉得,就在我躺下不到三分鐘時間,火車上再次上了一批旅客,我們對面的位置也被人坐了。

    讓我頗為無奈的是,這次坐在我們對面的是三名美女,特別是坐在最中間那個,只能用電影《A計劃》的一句台詞來形容,「那個馬子好正點,********腿子長。」

    至於她邊上那兩名女生,屬於耐看型,還算清純。

    一看到那三名女生,郎高推了我一下,壓低聲音,笑道:「九哥,咱們運氣好像還算可以啊,都是美女,這一趟火車坐的值。」

    我瞪了他一眼,也沒說話,腦子不由青玄子的話,他說我沒有好運,桃花運卻格外旺盛,難道他說的桃花運就是這個?

    這特麼也太坑了吧!如果可以,我寧願把這所謂的桃花運換作其它運氣,最好能換成財運,畢竟,這社會有錢才是大爺,在我心中,還是錢財比較重要,至於桃花運,有程小程足矣,不宜多。

    就如網上較為流行的一句話,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趴在桌面養神,郎高則坐在我邊上,時不時朝對面那三名美女瞥幾眼,時不時搗鼓一會兒手機。

    很快,火車開進十堰,我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已接近凌晨,我跟郎高收拾一番,就准備下車。

    讓我詫異的是,對面那三名美女好似也在這一站下車。

    或許是人多的緣故,在下車的時候,車廂內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伍,我正好站在那美女後面,我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香味,要是沒猜錯,她噴的香水應該是香奈兒五號香水,特別好聞。

    「大家注意腳下,別擁擠,我保證讓每名旅客順利下車。」乘務員拿著喇叭在車門口激情不減的喊著。

    「九哥!」郎高在後面拉了我一下。

    我扭頭一看,就問他怎麼了。

    他說:「人太多了,咱們又排的比較後,我估摸著下個火車都需要十來分鐘時間,要不,咱們從窗戶鑽出去。」

    聽著這話,我朝窗戶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們的行李,只是幾樣簡單的東西,就說:「行!」

    說完,那郎高猛地朝窗戶那邊鑽了過去,一把拉開窗戶,三下五除二就鑽了出去,在外面喊:「九哥,把東西給我。」

    沒有任何猶豫,我把手裡的一些東西交給他,就准備從窗戶鑽出去。

    就在這時,我感覺後面有人拉了我一下,扭頭一看,是坐在我對面的美女,我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有事?」

    她面色一紅,支吾了好幾句,最終還是不說話。

    我急著下車,也沒再理她,就准備下車,哪裡曉得,她又拉了我一下,支吾道:「這位大哥,能不能帶我下車。」

    說著,她指了指窗戶的位置。

    我詫異的瞥了一眼,這女人二十一二的年齡,鵝蛋般臉蛋,膚若凝脂,面若嫣紅,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外帶一個黃/色披肩,看上去給人一種高雅的感覺,不像是爬窗戶的人啊,就說:「美女,爬窗戶下火車,不適合你吧?」

    「我…我…我內急!」說這話的時候,她整張臉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我一愣,這火車上不是有洗手間,額,好像到站了,火車的廁所門都會鎖上,而這女人先前好像在排隊上廁所,或許是她運氣比較倒霉,剛輪到她,火車已經進展了,那乘務員二話沒說,直接鎖上洗手間了。

    念頭至此,我苦笑一聲,點點頭,就讓她先下去,我則幫她拿著東西,至於她那兩個同伴,用她的話來說,她們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在火車上簡單的告個別就行了。

    很快,那女人拉起裙子,就准備從窗戶爬出去。

    坐過火車的人都知道,窗戶就那麼點大,想要爬出去只能彎著腰竄過去,然後跳下去。

    而那女人穿著長裙,再加上男女有別,想要順利爬出去,絕對是一項巨大的工程,我先是讓郎高在火車外面看著點,我則站在窗戶的位置,一手替她拿著東西,另一只手臂則拖住車窗玻璃,盡量讓給她騰出更多的空間。

    大概花了三分鐘的樣子,那女人總算爬了出去,我將東西交給她,也沒說話,便順著窗戶竄了過去,縱身一躍,直接跳了出去。

    下車後,我朝車內瞥了一眼,好家伙,隊伍好似沒咋動,不少人開始學著我們的樣子,從車窗往下跳,而一些乘務員好似發現這種現像了,走了過來,就說:「為了安全著想,還請大家遵照下車順序,依次下車,切勿從車窗跳出,若出現安全事故,本站不負任何責任。」

    聽著這話,我苦笑一聲,領著郎高就准備出車站,而那女人朝我說了一聲謝謝,神色匆匆地朝另一邊走了過去,看那架勢應該是去找廁所。

    隨後,我們倆人順著人群走出火車站,由於是凌晨的緣故,車站的人流量挺大的,那郎高說,找個面包車直接去上河村。

    我考慮到火車站黑車司機太多,就說先走出火車站一段距離,然後再租輛車就行了。

    就這樣的,我們走了一段距離,在一處交叉路口停了下來,准備攔『的士』。

    忽然,我感覺身後好似站著人,扭頭一看,我有些愣了,怎麼會是她,她不是上廁所去了麼?怎麼會跟在我們身後?莫不成想趁著夜色劫色?

    「你這是?」我疑惑地看著那美女。

    「這位大哥,看你們穿扮,是不是去上河村?」她在我們身上盯了一會兒,疑惑道。

    我微微一愣,驚呼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去上河村?」

    她一笑,指了指我,說:「你手裡的東西。」

    嗯?

    我提起東西一看,只見那塑料袋上面印著幾個字,某某超市,再下面是一行地址,這讓我哭笑不得,就說:「對,我們是去上河村,你呢?」

    「我也是去上河村,不過,我有點疑惑,我並不認識你們,你去我們村子干嗎?」那美女看著我問了一句。

    聽著這話,我朝那美女身上盯了一會兒,她也是去上河村?不對啊,就她這身打扮來說,應該是在外面上班,而現在清明節已經過了,她回上河村干嗎?莫不是跟死者有關?

    想到這裡,我問她:「現在既不過年又不過節,你回上河村干嗎?」

    這話一出,那女人面色不變,整個人的精神氣在這瞬間好似萎縮了不少,淡聲道:「我爸走了,我回家奔喪!」

    「啥!」我驚呼一聲,扯犢子吧!我記得宋華說過,他父母只生了一個兒子,並無其他子女,而眼前這女人說回上河村奔她父親的喪事,毫無疑問這女人說的父親應該是宋廣亮。

    瑪德,活見鬼了,怎麼忽然又冒出來一個女兒。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72.第964章 五彩棺(76)

     那美女見我表情不對,就問我:「怎麼?看你意思好似沒差異?」

    我沒有隱瞞,直接對她說,「你父親的喪事由我主持,我沒聽說過有你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她一愣,笑道:「很正常啊,那個家庭並不待見我,對他們來說,我早已經死了。」

    一聽這話,我哪能不明白她意思,估計是與家庭鬧矛盾,被父母掃地出門,不過,讓我疑惑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哪個父母舍得掃地出門,要知道我們那邊嫁個女兒,父母能撈不少呢,就憑這女人的長相,彩金不說多了,十萬還是有得。

    當然,我這樣想也是從經濟方面考慮,畢竟,身為農村人,錢這玩意決定了好多因素。

    念頭至此,我盯著那女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女人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不像是普通人。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女人呵呵一笑,瞥了我一眼,說:「既然是你主持我父親的喪事,我也懶得回去了,這裡有五萬塊錢,算是我吃『白』酒的禮金,你替我交給我那個便宜哥哥。」

    說著,她掏出五扎人民幣交在我手裡,轉身就要走。

    看著她背影,我有些懵圈了,這女人沒毛病吧?我們才剛認識,就拿五萬塊錢扔我手裡?不怕我是不騙子?

    當下,我連忙喊住她,說:「美女,百善孝為先,既然都回來了,便回去看看你父親吧!另外,你不知道的是,你哥哥昨天追隨你父親的腳步去了。」

    這話一出,那女人立馬停住腳步,扭過頭看著我,沉聲道:「你說的是真話?」

    我嗯了一聲,「人命關天的事,哪敢跟你開玩笑。」

    她面色微微一變,朝我走了過來,在我面前三十公分處停了下來,說:「再給你五萬,加上先前的十萬塊錢,算是給我侄子的見面禮,這錢就拜托你交給我那小侄子。哦,對了,我那侄子太小,你把這十萬塊錢給我們村的村長吧!我相信他老人家能好好照顧我侄子。」

    「你不回去?」我有些搞不懂這女人,她這是什麼意思?知道自己父親跟哥哥都死了,居然沒啥反應?難道在她眼裡,十萬塊錢足以買斷親人之間的關系?

    她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回去,只會給父母丟臉,弄不好,喪事都辦不下去,由你將這錢帶回去,我放心。」

    「我不放心啊!」我脫口而出,就說:「我不知道你與死者有什麼恩怨,不過,現在人都死了,生前的一切恩恩怨怨也算兩清了,何苦再與死人計較,我相信你本心不壞,回去吧!」

    我這樣說,是因為直覺告訴我,這女人心裡頗為善良,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與家裡鬧得不可開交,還有一點是,自從宋華死後,我不知道這場喪事的主家由誰來當,至於死者那幾個兄弟,我是真心對他們沒啥好感。

    所以,我打起了這女人的主意,畢竟,她是死者的女兒,有她在,這場喪事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那女人聽著我的話,想了一下,好似有些意動,不過,始終未曾開口。

    「對了,聽我朋友說,上河村又死了一個陌生人,應該與死者有些關系。」我見那女人沒說話,又補充了一句。

    「陌生人?」她緩緩吐出三個字,疑惑道:「男的還是女的?」

    我一愣,楊言打電話時,就說死了一個陌生人,並沒有說男女,就對她說,「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我掏出手機給楊言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那陌生人的性別以及相貌。

    那楊言告訴我,那陌生人是個女的,還是個大美女。

    我把這話告訴那女人。

    她聽後,整個人朝後退了幾步,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死。」

    「你認識那人?」我面色一喜,連忙問道。

    她沒有理我,嘴裡一直重復那句話。

    這讓我有些急了,就准備再問,那郎高一把拉住我,輕聲道:「九哥,先讓她冷靜一下。」

    我嗯了一聲,也不說話,掏出煙抽了起來,那女人則雙眼無神地盯著天空,偶有幾輛車子在我們面前呼嘯而過。

    就這樣的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女人好似忽然想到什麼,猛地走到我面前,急道:「快,帶我回去。」

    我有些懵了,剛才聽到她哥哥死了,反應並沒有多激烈,怎麼現在反應一下子變這麼大,就問她:「你認識那陌生人。」

    她說:「認識,那人是我姐姐。」

    「姐姐?」我真的懵了,這什麼人際關系啊,怎麼那麼混亂,還有就是,若那陌生人是她姐姐,按說上河村應該會認識才對啊,而楊言卻告訴我,上河村的人並不認識那陌生人,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她點點頭,說:「對,那人就是我姐姐。」

    「既然是你姐姐,上河村的人為什麼不認識她?」我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呵呵!」她冷笑一聲,說:「他們認識,只是不屑於說出來罷了,在他們眼裡,我跟我姐姐是他們村子的恥辱。」

    聽著這話,我疑惑更重了,按照我們農村的風俗,人都死了,哪有認識卻不說出來的道理,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絕對不會做的絕情。

    那女人好似知道我不相信她一樣,笑了笑,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問:「小兄弟,你看我漂亮嗎?」

    我點點頭,單憑長相而言,這女人的確有幾分姿色,甚至可以說,我認識的女人當中,這女人的長相能排前五,比喬伊絲只差了那麼一丁點。

    「那你想娶我做媳婦嗎?」她笑呵呵地問道。

    我一愣,什麼意思?這女人太直白了吧,就說:「抱歉,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她詫異地瞥了我一眼,滿意的點點頭,說:「不錯!」

    說著,她將肩膀上的披肩拿掉,又將長衣裙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一對酥/胸,隱約能看到一點點紅色凸出來的東西,不對,應該說,那凸出來的東西接近於紫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8
973.第965章 五彩棺(77)

     一看她動作,嚇得我連忙將頭扭了過去,瑪德,這女人有毛病吧,大馬路之上,竟然做如此齷蹉的動作,簡直是有傷風俗。

    真正讓我納悶的是,先前在火車上,我覺得這女人氣質挺高雅的,而現在…,巨大的落差感令我心裡稍微有些不舒服,就說:「大姐,咱能把衣服先拉上去不。」

    由於我扭過頭看不到那女人,並不知道她是啥反應,大概等了十來秒的樣子,那女人說了一聲,「可以了。」

    我微微扭過頭,就發現那女人已經將衣服穿好,肩膀上又披上了那條黃/色披肩,給人一種高雅的感覺,當真應了一句話,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你剛才是…」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那女人笑了笑,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也不說話。

    這讓愈發疑惑,就准備再問,那郎高一把拉住我,壓低聲音,說:「九哥,別問了,她是干那行的。」

    那行?

    我一愣,問他,「哪行?」

    「與向水琴是同事。」他瞪了我一眼,低聲道。

    瞬間,我立馬明白過來,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那女人,瑪德,不是吧,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干那行的。

    那女人見我望著她,笑道:「小兄弟,每個人活在這社會的意義不一樣,我們一家都是干那行的,正因為如此,我們一家人在上河村不受待見,原本我有希望做個正常人,奈何17歲時,遇到人渣男友,最終還是走上這條路。」

    說這話的時候,她表情格外平淡,令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色。

    「你哥也是干那行的?」我脫口而出。

    她點點頭,說:「他在東莞做鴨,我姐在東莞賣肉,而我跟我姐一樣,也在東莞賣肉,至於我們的母親,早些年也是賣肉的,就連我父親年輕時,性/取向也有問題,他喜歡男人。」

    我…我…我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心中的震撼,這…這特麼什麼家庭啊,全是干哪個的,瑪德,這種家庭我倒是第一次遇見。

    經過短暫的震驚,我重呼一口氣,與郎高對視一眼,就問那女人,「你們咋不干點正經事?」

    她一笑,「我也想,但是這社會已經不允許我當一個正常人,他們會用異常的眼光看待我們,在他們眼裡,我們一家人不要臉,給上河村抹黑了,若不是我們家有房子在那,呵呵,我估計上河村那些人早就將我們趕了出去。」

    聽著這話,我沒有搭腔,主要是我內心深處對賣肉這一行格外鄙視,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場喪事的主家居然全是賣肉的,這種感覺格外苦澀。

    旋即,轉念一想,管那麼多干嗎,無論是賣肉的,還是正常人,我只負責辦喪事,其它事與我何干?

    想通這些,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問她,「既然如此,何不回家看看?也算是對你父親、哥哥、姐姐有個交待。」

    她點點頭,也不說話,就站在我身後。

    見此,我松出一口氣,順手攔了一輛的士,打開車門,我跟郎高坐在後面,那女人坐在最前面,車子緩緩啟動。

    車上,我們幾人都沒有說話,而那女人則一直皺著眉頭。

    大概開了半小時的樣子,那女人忽然扭過頭看著我,問道:「小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方便透露下麼?」

    我詫異的看著她,只是問個名字,還需要這麼客氣?就說:「姓陳,單名一個九字。」

    「謝謝!」她衝我說了一句謝謝,扭過頭,雙眼一直盯著窗外。

    這聲謝謝聽的我莫名其妙,就問她原因。

    她說:「我能看出來,你沒有用異常眼光看我,特別是先前的時候,你眼神格外清澈,我相信你是好人,一個真正的好人。」

    聽著這話,我哭笑不得,我內心一直鄙視賣肉的,只是沒表露出來罷了,正准備解釋幾句,就見到那女人忽然喊司機停車,我問她干嗎,她說換個位置。

    於是乎,郎高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而那女人則坐在我邊上。

    或許是考慮她是賣肉的,我怕被傳染什麼性/病,一直與她保持二十公分的距離。

    那女人好似看穿我的想法,朝左邊的位置挪了一下,說:「小九,我這樣叫你沒事吧!」

    我嗯了一聲,就問她,「有事嗎?」

    她面色一沉,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就是不說話。

    這讓我著實不明白,就問她:「有事?」

    她嘆出一口氣,問我:「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麼?」

    我嗯了一聲,一直盯著她看,就想知道她到底打算干嗎。

    「我感覺自己快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格外怪異,就好似解脫了一般,特別是她表情,給人一種看淡生死的感覺。

    怎麼回事?

    這女人年齡不過二十一二歲,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問她原因。

    她說:「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火車後,我心裡一直發毛,總覺得會出事,就在剛才上的士的一瞬間,那種感覺格外強烈,我甚至能預感自己在兩小時內必定身亡。」

    聽著這話,我以為她開玩笑的,就說:「大姐,這種話不吉利。」

    她笑了笑,說:「無論你信不信,我是信了。對了,我有些事需要跟你交待一下。」

    說著,她在身上搗鼓了一下,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三張銀行卡,說:「這第一張卡,密碼是我父親的生日,第二張卡的密碼是我哥哥的生日,第三張卡是我姐姐的,密碼是我侄子的生日,這三張卡裡面各有一百三十萬,第一張卡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第二張卡跟第三張卡交由你保管,待我侄子侄女十六歲後,我希望你將這筆錢交給他們,引領他們走上正路,切莫再步入我們後塵。」

    看著這三張卡,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意思?要送一百三十萬給我?這特麼開玩笑吧!也不敢伸手接卡,就說:「大姐,你我萍水相逢,這…這…」

    她微微一愣,眉頭微皺,在包裡翻出一張白紙,一支筆,一邊在白紙上寫著什麼,一邊說,「剛才忘了一件事,沒有我的遺書,這三張卡的錢,你取不出來。」

    說話之際,她停下筆,將手中的白紙遞了過來,繼續道:「這些錢是我這輩子的積蓄,望你妥善保管。」

    看著她的動作,我是徹底懵圈了,什麼情況,天降橫財?就說:「大姐,莫開玩笑了,趕緊收好你的錢財。」

    話音剛落,她將手中的銀行卡以及所謂的遺書一股腦塞在我手裡,深呼一口氣,說:「小九,這樣對你說吧!我姐回家之前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她預感自己會死,現在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確的,所以,我也會死,你先收好這些銀行卡,倘若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替我辦一場喪事,將我葬在我姐姐邊上,這輩子就她對我最好。」

    「什麼?」我驚呼一聲,她姐曾有這樣的預感?也就是說,這一切死亡事故,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九哥!」那郎高忽然叫了我一聲,「忘了跟你說,在歧坪鎮時,向水琴曾經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她說,她預感到自己快死了,把身上那五百萬的銀行卡放在我身上。」

    說著,郎高掏出銀行卡揚了揚,繼續道:「先前我們一直急著趕車,忘了跟你說這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8
974.第966章 五彩棺(78)

     一看郎高的動作,我好似抓住什麼,現在死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預感到自己會死,而宋華在池塘邊上,好似有過激的行為,莫不成他也是預感到自己會死?

    念頭至此,我臉色一沉,倘若我猜測是真的,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能預感自己會死?太特麼奇怪了吧!

    據我所知,這種情況叫收腳印,唯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再加上積善過多,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現在的情況是,死者一家人全是賣肉的,難道賣肉也算積善?

    這特麼太扯淡了,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因素在裡面。

    想了一會兒,我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就覺得這事情透露著一股邪乎勁。

    那郎高見我沒說話,問我:「九哥,想什麼呢,是不是有啥線索了?」

    我晃了晃腦袋,說了一句不知道,依靠在窗戶邊上,腦子則不停地思考整件喪事。

    大概想了三四分鐘,那女人拉了我一下,道:「小九,我拜托你的事,你怎麼想?」

    我罷了罷手,說:「我相信你不會死的。」

    這話一出,那女人面色微微一變,緊接著,衝我笑了笑,她的笑很苦澀,給人一種無奈的感覺,就聽到她說:「活了二十五年了,我厭惡了這種生活,對我來說,死,或許是一種解脫,若有來世,我希望變成一只豬,什麼事也不需要考慮,懶散的過完自己一生,足矣。」

    說完,她將所謂的遺囑跟三張銀行卡再次朝我手裡塞了過來。

    她好似怕我拒絕,又說:「小九,這是一個臨死之人對你最後的囑托,還望你莫拒絕,我…我…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你的恩情。」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角滑過兩行清淚,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

    我本來想拒絕,那郎高低聲說:「九哥,你暫時替她守著吧!」

    我想了一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是拒絕她的話,這女人肯定會有些想法,萬一她說的是真話,指不定還會落個死不瞑目,就對她說:「行,這些銀行卡我替你保管,待你侄子侄女成年後,這三張銀行卡,我悉數交給他們。」

    「那你呢?」她拿出其中一張卡朝我遞了過來,說:「這是我姐妹倆的心意,請你務必收下,另外,我死後,還望你在喪事上多用點心,不求洗清我們這肮髒的身體,只願在陰間少受點苦難。」

    我慎重的點點頭,接過那銀行卡,就說:「就這樣吧,這三張卡我替你保管,若是這場喪事的費用不足,我取一部分出來,另外的錢,還是那句話,等你侄子侄女十六歲後,這些錢悉數交給他們。」

    她一笑,笑的特別燦爛,又從包裡掏出好幾萬塊錢現金,說:「這裡一共十五萬,我們一家人的喪事就拜托給你了,若是不夠,你到銀行卡提現。」

    我微微一愣,詫異的瞥了那女人一眼,這人什麼意思,怎麼帶這麼多現金在身上?莫不成她回家之際,便考慮到替她父親辦這麼一場喪事?

    當下,我沒有猶豫,接過她遞過來到的現金,說了一句好。

    那女人見我同意下來,整個人好似輕松了不少,朝我湊了過來,一股撲鼻的香味朝我襲了過來。

    我疑惑的看著她,就問她:「你要干嘛?」

    她一笑,說:「臨死之前,我有個小要求,你能不能滿足我?」

    「什麼要求?」我問。

    「讓我吻你下!」說著,她面色微微一紅,說:「放心,我絕對沒病,整個身體,就剩這張嘴還算干淨,我…我…我…」

    說到最後,她好似想起什麼,也不再說話,雙眼緊緊地盯著我。

    看著她眼神,不知是我錯覺,還是咋回事,就覺得她眼神格外清澈,也不好拒絕她,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見我點頭,朝我坐了過來,緊緊地挨著我,右手搭在我肩膀上,殷桃般的小嘴在我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然後緊緊地依靠在我肩膀上。

    說實話,我不明白她這番動作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啥打算,直到後來,我遇到另一名賣肉的,那人告訴我,別看賣肉的外表鮮亮,她們內心格外脆弱,也更容易被男人滿足,她們要的東西很簡單,不過是一所避風港,困了,累了,受委屈了,能有那麼一個男人讓她們依靠,讓她們傾訴心中的委屈。

    就這簡單的要求,卻讓多少男人忘卻止步,用她們的話來說,男人,看中的不過她們光鮮的肉體,一番雲雨過後,何人還識昨日枕邊人?

    正因為那人的一番話,讓我想起這女人,才知道她這番動作,原來是拿我當成了避風港,又或許,她臨死之前,想找一個讓她依靠的人,而我正巧在她生命最後的旅程中出現。

    言歸正傳。

    就這樣的,她依靠在我肩膀上,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整個車內陷入一片寂靜。

    我有些受不了這種寂靜,讓司機放了一首黃家駒的《灰色軌跡》。

    在音樂中,車子極速前進。

    大概是凌晨兩點的樣子,車子開到上河村村口,那女人已經睡著了,我輕輕推了她一下,說:「大姐,到了。」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抬手揉了一下眼睛,說:「這麼快就到了啊!」

    我嗯了一聲,也不好說什麼,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又給司機數了車費,郎高跟那女人先後下了車。

    待下車後,我正准備朝村內走進去,就發現那女人愣在原地,眼睛一直盯著上河村,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

    這讓我莫名其妙的,就問她怎麼哭了。

    她說,從十七歲以後,她足足八年沒回村了。

    好吧,估計是近鄉心怯,我也沒說話,就陪她站在村口,那郎高則率先進村了,說是有事,我也沒阻止他。

    待郎高走後,那女人說:「小九,等會進村後,能讓我體面一點麼?」

    我不懂她意思,就問她:「怎麼個體面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8
975.第967章 五彩棺(79)

     她微微一笑,說:「這八年以後,雖說我人沒回家,但,村子發生的一些事,我還是知道一些,他們都看不起我,我…我想讓你給我一點面子,我…我…我想在他們面前抬起頭做人。」

    我疑惑地看著她,什麼意思?我只是一個八仙,有啥資格讓她抬起頭做人?又有啥資格讓她有面子,就說:「直接說你的打算。」

    「我…我…我想讓你冒充我男朋友。」她紅著臉,說。

    我更加疑惑了,這女人看上去二十一二的年齡,實際年齡卻有二十五了,找郎高冒充男朋友不是更好麼?再說,就憑郎高那魁梧的身材,往那裡一站,絕對倍有面子。

    更為重要的是,冒充她男朋友就有面子了?好像有點幼稚啊!

    於是,我對她說:「讓我大哥冒充你男朋友不是更好麼?」

    她搖了搖頭,說:「我聽我姐姐說過,她說我們村子有個很厲害的八仙,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八仙宮宮主,要是沒猜錯,你就是那個八仙吧?我…我讓你冒充我男朋友,是考慮到你的職業,也是向同村人證明,我能嫁出去,還能嫁的很好,我…我…我想抬起頭做人,真的好想抬起頭做人,真的好像在同村人面前有面子,我…」

    說到最後,她哭了起來,嚎啕大哭。

    聽著這哭聲,我內心澀澀的,總覺得她觸碰到我心靈深處某根弦,或許在外人眼裡,我們八仙跟賣肉的沒差別吧!或許在外人眼裡,我們八仙是出賣自己的尊嚴,依靠死者賺取微薄的收入,又或許…。

    太多太多或許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當八仙,並沒有給我父母長臉,反倒讓同村人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父母,在我同村人眼裡,我屬於沒出息的那類。

    不過,也對,想想那些天天坐在辦公室,月薪上萬,上十萬,再看看我們八仙,當真是貧士之腸習藜莧.童人之口饜膏粱。

    閃過這念頭,我點點頭,說:「行,我幫你!」

    「謝謝!」她朝我微微彎腰,雙手摟著我手臂朝村內走了進去。

    走在路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有點同情這女人,也沒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由於是凌晨兩點多的緣故,村內不少人已經睡了,唯有堂屋處燈火通明,讓我奇怪的是,那堂屋前也掛了了兩盞大燈,地面擺了兩口小號的白皮棺材,只有一米多長,四十來公分寬。

    看著那白皮棺材,我心頭一沉,難道是宋華與那陌生人的棺材?

    閃過這念頭,我腳下不由加快幾分,我邊上那女人說,「小九,別忘了我剛才的事。」

    我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便直接走進村子。

    不一會兒工夫,我們倆人走帶堂屋前,抬頭一看,門口處站了不少人,郎高、楊言、陳二杯、游天鳴、李建剛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一見我過來,他們先是一愣,雙眼緊緊地盯著我邊上那女人。

    這讓我怪不好意思的,畢竟,我與這女人只是假裝的,但是,考慮到這女人的話,我強顏歡笑朝他們走了過去,笑道:「這是我女朋友,叫…」

    不待我話音落地,那女人搶先道:「大家好,我叫宋茜曦,是陳九的女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那女人仰著頭,心情好似特別好,還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紅包。

    這讓我更為奇怪了,這女人身上咋有那麼多紅包?就好似事先知道多少人一樣,不然,平白無故怎麼會准備這麼多紅包?

    那宋茜曦好似看出我疑惑,朝我這邊靠了一些,將她手裡的包稍微拉開一些,我一看,好家伙,這包裡估計有好幾十個紅包,我估摸著,她應該是打算回村,將這些紅包派給同村人吧!

    我這樣想,是因為這宋茜曦特好面子,有此行為也不算奇怪。

    且不說他,就拿我來說,如果經濟允許,我也會學她的樣,給同村人包一些紅包,這樣以來,能給父母長臉。

    這想法看似幼稚,在農村卻是很實在,就如某些人發財了,投資建設家鄉,是同一個道理。

    而我沒有錢人思想覺悟高,也不想建設什麼,倒不如給錢實在。

    發完紅包後,那女人又衝他們甜甜一笑,說:「小妹有什麼禮儀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海涵。」

    「九嫂好!」那楊言率先開口了,一臉笑嘻嘻的看著那宋茜曦,時不時會朝我擠擠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九哥,行啊,才出去多久,就帶女朋友過來。

    我特麼當真是苦不堪言,也不好點破,便假裝沒看到楊言的眼神,朝李建剛問了一句,「游書松呢?」

    「在堂屋內!」那李建剛皺眉道。

    我嗯了一聲,就准備去堂屋內看看,哪裡曉得,那宋茜曦忽然拉住我,低聲道:「小九,給我點面子。」

    我不明白她意思,就問她:「你還要干嘛?」

    她一笑,也不說話,徑直朝堂屋內走了過去,我跟了上去,郎高他們也跟了進來。

    剛進堂屋,我示意楊言帶宋茜曦給死者上香,我則在堂屋內打量了一眼,與我前幾天離開時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而那游書松則帶著人坐在堂屋左側閉目養神,就好似沒看到我一般。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頭,就准備找個地方坐坐,那郎高忽然朝我這邊湊了過來,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問我:「九哥,你跟那女人是?」

    說著,他朝宋茜曦那邊指了指。

    我苦笑一聲,解釋道:「事後再告訴你。對了,你回村後,有沒有聞到什麼不好的氣味?」

    他面色一沉,說:「有股很臭的氣味,奇臭無比,另外,我心裡有股強烈的不安感,總覺得那宋茜曦會死…」

    不待他話說完,我罷了罷手,說:「不吉利的話,先不說了,你先圍著棺材感受一下死者的意思。」

    「好!」他應了一聲,立馬朝棺材尾部走了過去。

    待他離開後,那宋茜曦正好上完香,朝我這邊走了過來,說是讓我替她引薦一下我的朋友們。

    我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將陳二杯等人一一介紹給她認識,又在他們面前誇了一番宋茜曦,說白點,也算是給足她面子了。

    介紹完後,我們一眾人在棺材邊上找了一處還算干淨的地方坐了下去,在這期間,我問了宋茜曦好幾次,問她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異樣,她告訴我,除了有點不安,身體各方面很好。

    這讓我松出一口氣,只要她身體沒問題,我有理由相信她不會化作血水,也沒怎麼在意她先前的話。

    「誰讓她進來的?」就在我們坐下沒多久,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了過來。

    抬頭一看,來人是死者的大哥,宋廣明,他一臉怒色盯著我邊上的宋茜曦,而他身後則跟著他幾個兄弟以及他們幾兄弟的媳婦,看這架勢是要將宋茜曦趕出去。

    我立馬站起身,抖了抖衣服,與他對視,「我讓她進來的,你有意見?」

    「有,我們宋家沒有做biao子的親戚,她不配出現在我們堂屋內。」他衝我吼了一句,他身後那些人則紛紛開始討伐送宋茜曦,說啥的都有,都是一些難聽的話。

    「是嗎?」我冷笑一聲,厲聲道:「抱歉了,她現在的身份是我女朋友,好似與你們宋家沒啥關系,莫不成你要將我們這些人都趕出去?」

    這話一出,那宋廣明一伙人頓時炸開了鍋,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陳宮主,你是不是腦抽了,怎麼找個biao子做女朋友,你想女人想瘋了嗎?」

    一聽這話,我頓時火了,就說:「這是個人喜好,與你們無關。」

    或許是那宋廣明的話刺激到楊言他們,那楊言拉了我一下,好幾次想開口問我,都被我用眼神給制止了,而李建剛與風調雨順四兄弟在知道宋茜曦是賣肉的後,好似對我很失望,不停地搖頭,也不說話。

    我知道他們意思,無非是看不起我找了一個賣肉的做女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忽然有股無名之火,就覺得那宋茜曦因為這身份肯定沒少受委屈。

    在這一瞬間,我有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面色一沉,惡狠狠地盯著宋廣明他們,一字一句地說:「宋廣明,我告訴你,她現在的身份是我女朋友,你若敢辱她半句,豁出這條命不要,我也要與你魚死網破。」

    話音剛落,楊言他們好似明白什麼了,齊刷刷地朝前走了一步,齊聲道:「你若辱她,便是辱我們八仙宮。」

    我沒想到他們態度會變這麼快,詫異的瞥了那楊言一眼,他說:「九哥,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支持你。」

    我嗯了一聲,就朝宋茜曦看了過去,就發現她早已成了淚人,兩行清淚簌簌而下,道:「小…九,謝…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終於感覺自己像個女人了,像個被男人保護的女人,我…我…我…我…愛…」

    不待那個你字說出口,她面色一變,整張臉都扭曲到一塊去了,她好似還想說什麼,卻未能發出聲音,整個身子劇烈地抖了起來。

    一見這情況,我急了,猛喊:「大姐,你…」

    她衝我一笑,如沐春風般的暖心,我想想說話,她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我,笑著,笑著,笑著…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8

976.第968章 五彩棺(80)

     那宋茜曦的微笑,在我看來,充斥著一種叫滿足的味道,更多的是對這社會的無奈,又或者說,是對她整個人生的無奈。

    當然,具體是啥意思,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這樣的,我靜靜地看著她,她則看著我笑,這讓我有些入神,甚至忘了身處堂屋,宛如整片天地間只有我們倆人一般。

    漸漸地,她的微笑越來越淡,淡到讓人察覺不到她在笑,唯有那微微上翹的嘴唇,艱難地支撐著她的微笑。

    看到這裡,我內心一緊,要是沒猜錯,這是化作血水的前奏。

    我急了,我想跑過去拉她,她卻給我拋了一個眼神,緊接著,她腦門之上開始掉毛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掉,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掉落的毛發不待落地,竟然…竟然在空中化作虛無。

    這嚇得在場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

    我急了,真的急了,哪裡顧得上其它,立馬朝她那邊跑了過去,那郎高一把拉住我,「九哥,你找死啊!」

    我一把打開他手臂,我與這宋茜曦算是萍水相逢,但是,這一路走來,我對她充滿了一種同情感,就覺得這女人太可憐,一股男人的保護欲,令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朝那邊跑了過去。

    剛到她邊上,她渾身再次發生變化,由腦門開始,一點點血水開始滴下。

    「大姐!」我猛地喊了一聲,一把抱住她,她好似已經失去知覺,嘴角仍舊掛著一抹春風般的微笑。

    漸漸地,血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她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我…我想喊,可,嘴裡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雙手死死地抱住她,兩行眼淚情不自禁地簌簌而下。

    我…我不知道怎樣形容那種感覺,就覺得此時的我,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完全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唯有雙手出自本能地抱住她。

    「大姐!」我憋足氣,猛地吼了一聲。

    或許是我的聲音讓在場的那些人回過神來,一個個尖叫連連,特別是宋廣明那一伙人,撒腿就跑,嘴裡不停地辱罵著,說是這種biao子,就該遭到這種報應。

    而郎高等人則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至於游書松一伙人既沒尖叫,也沒有過激的反應,就靜靜地站在邊上,以旁觀者的態度看待場中這一切。

    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懷裡的那個她,漸漸地在融化,就如摟著雪人一般。

    我好幾次想緊緊摟住她,卻發現雙手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懷中人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不到三分鐘時間,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在我懷裡,留下地面一灘血水,不對,應該說,在血水中還有一張嘴唇,一張掛著微笑的嘴唇。

    我在原地不知道愣了多久,雙手一直呈懷抱姿態,那郎高忽然走到我邊上,在我肩膀輕輕地拍了一下,說:「九哥!」

    我腦子一直記著剛才發生的一幕,並沒有回過神來。

    那郎高又拉了我一下,說:「九哥!」

    我還是沒理他,雙眼空洞地看著半空之中。

    「九哥!」他聲音陡然升了幾十分貝,在我臉上拍了一下,「你咋了,別嚇我!」

    隨著他的動作,我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微微回過神來,一把抓住郎高肩膀,歇斯底地喊道:「死了,死了,她就這樣死了,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九哥!」他聲音有點苦澀,低聲道:「人終歸一死!」

    我一把甩開他,怒吼道:「什麼叫人終歸一死,她只是世間一可憐人,憑什麼會落個如此下場,憑什麼啊!」

    喊完這話,我整個身體的力氣好似在這一瞬間被抽空了,順勢蹲了下去,顫巍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地面的血水,入手黏黏的,並沒有鮮血的血腥味,反倒有股很強的腐臭味。

    這讓我愈發疑惑,猛地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心態稍微平復一些,定晴一看,這鮮血與我們平常見到的鮮血不一樣,讓我詫異的是,我發現這血水左側位置,有股黃/色的液體。

    那黃/色格外淡,只有拇指般大,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我一愣,要是沒記錯,我記得那向水琴化作血水時,邊上好似有一股紫色的液體。

    那時的我對向水琴的死亡,並沒有怎麼上心,只是稍微看了一眼,而現在我與宋茜曦也算有交集,再加上我對她有股同情心,這讓我對她的死亡格外看重,輕易的發現這股奇特的液體。

    我想伸手去觸摸那黃/色液體,那郎高一把拉住我手臂,低聲道:「九哥,別碰!」

    我疑惑地看著他,問他:「為什麼?」

    他說:「我感覺有液體好似有生命力。」

    我更加疑惑了,這液體有生命力?開玩笑吧!就說:「你沒感覺錯?」

    他搖了搖頭,說:「絕對沒有,你知道的,自從手臂上多了葫蘆狀的紋身後,嗅覺比普通人要強不少,我能嗅到這黃/色液體不同於周邊的血水。」

    一聽這話,我心裡一沉,就如郎高說的那樣,他手臂上多了葫蘆狀的紋身後,嗅覺的確比普通人強,就如在歧坪鎮,就是他利用嗅覺去揣測死者的意圖。

    而現在他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當下,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便蹲在那液體邊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生命力,就讓楊言找了一根木棍,然後用木桶捅了那液體幾下,跟先前一樣,沒有任何發現。

    「大哥,你能感覺到宋茜曦的存在麼?」我朝郎高問了一句。

    他搖了搖頭,解釋道:「很奇怪,在她整個身體化作血水後,我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更別說感應她的意圖,我懷疑她可能已經消失在天地之間,就連墜入六道的機會都沒了。」

    我渾身一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人死後,一般情況下,三魂七魄都會在原地滯留一會兒,絕對不會消失在天地之間,除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8
977.第969章 五彩棺(81)

     閃過這念頭,我立馬站起身,朝宋廣亮的棺材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就發現死者的臉色愈來愈好看了,嘴角的笑容愈來愈詭異,特別是兩只眼珠,看上去格外妖艷,就像活人一般。

    這讓我立馬想起李建剛的話,當初第一次看死者屍體時,那李建剛對我說,這屍體被人注射了蘿迷素,說是屍體一旦被注射這種藥物,能助屍體快速燃燒,有點類似白磷。

    而現在一連好幾個人莫名其妙的死亡,要是這事跟死者沒關系,打死我也不信

    瑪德,活見鬼了,這宋廣亮已經死了,難道是他在作怪?又或者說有人在他屍體上動手腳了?

    想到這,我第一個想法是游書松,整場喪事中,唯有他對我有仇恨,難道是他?

    不對,應該不是他,從進入堂屋後,這游書松一直坐在那,絕對沒有機會動手腳。

    當下,我直愣愣地盯著那游書松,想在他臉上看出點名堂,令我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我,而是閉目養神,他邊上那幾人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也不說話。

    看到這裡,我深呼一口氣,將郎高、楊言、李建剛等人悉數叫出去,又留下陳二杯在堂屋內守著游書松,我們一行人則徑直朝堂屋左側走了過去。

    出了堂屋,我們一行人找了一處還算偏僻的地方,我問楊言,「長毛,我離開這段時間內,那游書松有沒有靠近棺材?」

    他想也沒想,解釋道:「絕對沒有,自從你離開後,我們幾人輪流看著他,就連眨眼的功夫都沒錯過。」

    我怕他忽略了某些細節,又問了一句,「你能確定麼?」

    「我以生命起誓,那游書松絕對沒有靠近棺材。」他說。

    這話一出,李建剛等人紛紛表態,大致上跟楊言說的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游書松沒機會靠近棺材。

    聽他們這一說,我想了一下,既然游書松沒靠近棺材,那是誰在死者身上動了手腳?又是誰在死者身上注射了蘿迷素,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這一系列的血水事件,絕對與死者身上的蘿迷素有著某種聯系。

    那楊言見我沒說話,就問我:「九哥,你是不是懷疑游書松?」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說不上懷疑游書松,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有人想利用死者的屍體,讓死者一家滅門。」

    「啥!」那楊言驚呼一聲,「滅門?誰特麼這麼狠心啊!」

    有句話雜說來著,說者無意,聽者有意,一聽楊言的話,我臉色巨變,「不好,死者的孫子孫女有危險。」

    那楊言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問我:「九哥,怎麼了?」

    我解釋道:「你們想下這幾天死的人,第一個是向水琴,她是死者的兒媳,雖然那向水琴與宋華是假裝的夫妻,但是,在某些人眼裡,那向水琴就是死者的兒媳,因此,她死了。第二個死的是宋華,也就是死者兒子,而第三個陌生人,應該是死者的大女兒,第四個則是剛才化作血水的宋茜曦,她是死者的小女兒。」

    說到這裡,那郎高在邊上插話道:「九哥,你意思是有人在針對死者?」

    我點點頭,說:「對,絕對有人在針對死者,甚至可以說,有人想讓死者全家死光。」

    「草,誰TM這麼狠毒,要真是這樣,死者的孫子才三歲,孫女才一歲,哪個畜生下得了這個狠心啊!」那李建剛在邊上罵了一句。

    「對,那人就是畜生。」風調雨順四兄弟在邊上附聲道。

    讓我奇怪的是,在我們說話期間,那游天鳴雙手懷抱於胸/前,一言未發。

    於是乎,我問游天鳴,「你有啥看法?」

    他一笑,說:「陳九,別忘了我師傅對你說的話,別相信眼睛,相信自己的心。」

    說完,他朝我罷了罷手,徑直朝堂屋內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陳九,你我只是興趣相投,也算是朋友,但,現在是你工作時間,我不宜摻合進來,待需要嗩吶時,你招呼一聲即可。」

    我懂他意思,他是不想摻合這場喪事,而是以嗩吶匠的身份負責吹嗩吶。

    我嘆了一口氣,也沒留他,就如他說的那樣,這是我們八仙的事,與他沒任何關系。

    待他離開後,我又問了楊言一下宋華以及那陌生人死時的症狀,他說,那宋華化作血水時,他們並沒有在場,唯有陳二杯在場,不過,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那便是宋華化作血水後,邊上也有一股很奇怪的液體,那液體的顏色是,黑色。

    我又問楊言,那陌生人化作血水時,邊上是不是也有奇怪的液體。

    他想了一下,好似不太確定,支吾了一會兒,說:「好像也有吧!是什麼顏色我忘了,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二杯,他當時好像還用棍子刺了一下。」

    聽著這話,我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就讓楊言跟李建剛倆人去將死者的孫子跟孫女帶過來,又招呼他們一定要照看好這倆人。

    楊言嗯了一聲,就准備走。

    我忽然想起楊言是醫生,連忙叫住他,說:「長毛,等會找到那倆小孩,給他們做個體檢,看看他們體內是否存在某在不穩定因素。」

    他說:「好,找著他們,便帶他們去鎮上做個全身體檢。」

    說完,他跟李建剛倆人朝死者家裡走了過去,看那架勢,死者的孫子孫女應該在家。

    隨著他們倆人的離開,我跟郎高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那郎高好似想起什麼,就問我:「九哥,那宋茜曦怎麼會變成你女朋友?」

    我苦笑一聲,就把進村時宋茜曦跟我說的話,對郎高說了出來。

    他聽後,嘆聲道:「唉!當真是可憐人,只因入錯行,想改邪歸正卻要付出生命為代價,人啊,走錯一步,步步錯。」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麼,就掏出煙,給他們每人派了一根,點燃,深吸一口,看著香煙燃起一絲火冒,我神色陡然一緊,紅色,紅色。

    瑪德,我怎麼忘了這茬,對,紅色,肯定是紅色。

    「大哥,我知道一系列血水事件怎麼回事了。」我朝郎高說了一句,猛地朝堂屋內跑了過去。

    那郎高在後面喊了一聲,「九哥,到底怎麼回事啊!」

    「五彩棺!」我頭也沒回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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