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4
948.第940章 五彩棺(52)

     這話一出,整個場面瞬間靜了下來,特別是郎高,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婦人,問道:「大嬸,另一名死者埋在哪?」

    「這…這…」那婦人支吾老半天,也沒說句完整的話出來,反倒是她男人在邊上嘀咕了一句,「那人買完地,沒用!」

    我冷笑一聲,這話騙小孩差不多,這樣的大吉之地,別說買了,哪怕是沒買,也會想辦法將死者葬在這,更何況花了錢,就對那孔三說,「大叔,這話真實度不高吖!」

    他一愣,抬頭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一看這情況,我立馬明白過來,這裡面有貓膩,就追問道:「第三位死者到底埋在哪?」

    說著,我怕他們不說實話,沉著臉繼續道:「人在做,天在看,貪點財到沒啥大事,要是牽扯到死者的安寧,這報應啊!恐怕會落在後人身上啊!」

    讓我詫異的是,話音剛落,夫妻倆齊刷刷地跪了下去,對著墓穴那個方向拼命磕頭,嘴裡一直嘀咕著,「見怪莫怪,去年是我們的不對,求您放過我孩子。」

    聽著這話,我與郎高他們對視了一眼,這夫妻倆果真有問題,而且看這情況,他們家是遭了報應,不然,他們反應絕對不會這麼激烈。

    當下,我就問那婦人,「第三位死者埋在哪?」

    那婦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好似想說什麼,最終嘆了一口氣,也不說話。

    這把我給急的,就打算給他們來一劑猛藥,「倘若再隱瞞下去,恐怕你們家…」

    不待我話說完,那孔三立馬說:「我告訴你們!第三位死者…第三位死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位。」

    「什麼?」我不明白他意思。

    「這…這墓穴還有墓!」他看了我一眼,又立馬將頭低了下去。

    「我草尼瑪副拐!」我忍不住爆了一句家鄉的粗話,瑪德,這夫妻倆太TM可惡了,居然弄個墓中有墓,我…我…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心中的憤怒,抬步走了過去,一腳踹在他胸/口的位置,怒罵道:「你TM想錢想瘋了吧!」

    那孔三揉了揉胸/口,低聲道:「我…我當年也不知道會這樣啊!任誰看到巨款不心動啊!」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我氣更大了。

    瑪德,這種墓中墓是損陰德的大事,我一直以為沒人能干的出來這事,沒想到今天居然親眼了,作為八仙,我這輩子最見不得這種事。

    要知道一般情況的墓穴都是埋於地下,講究一個吸地氣,聚靈氣,福蔭子孫,倘若在一個墓**同時葬兩個人,這就相當於顛倒陰陽,特別是上面的屍體,由於下方有棺材墊底,會導致屍體腐而不化,從而產生一股很奇怪的氣場,嚴格來說是呲氣。

    這種呲氣會影響子孫後輩的命理,讓整個命理形成一種循環,就如《六丁六甲葬經篇》中的一句話,萬物負陰而抱陽,如人肩背呲氣,易命斃,真龍穿障受氣,結成子孫局,玄武中峙,以屏避陰陽。

    我越想越氣,什麼也顧不上了,抬腳又在那孔三身上踹了一腳,大罵道:「****大爺,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就在這時,那郎高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說:「九哥,先消消氣,既然他說墓中有墓,咱們是不是先把死者弄出來,再將下面的棺材弄出來?」

    我想了一下,也對,作為八仙,看到這種情況,先將死者安排妥當才對。

    當下,我惡狠狠地瞪了那夫妻倆一眼,就問那孔三,「第二口棺材與第一口棺材的距離隔了多遠?」

    「大概兩米的樣子。」他脫口而出,「當年第二口棺材,那風水先生說,死者的八字適合深葬,便將墓穴挖了足足八米深。」

    「第二口棺材的家人死光了?」我問了一句,先前那婦人說第二口棺材的家人死光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表面這口棺材的死者,還是深層的死者。

    他想了一下,解釋道:「兩口棺材的家人都死光了,就剩個光禿禿的墓穴。」

    一聽這話,我又想踹他了,特別想,好在郎高拉住了我,說:「九哥,莫衝動!」

    「這種人該死!」我大罵一句,瑪德,兩口棺材便是兩個家庭,只因這夫妻倆貪財,居然害得兩個家庭家破人亡。

    按我說,這種人活著就是社會的毒瘤,倒不如早些死掉來的痛快。

    「呸!」我朝那孔三吐了一口唾液,也沒再理會他們,就朝墓穴那邊走了過去,郎高也跟了過來,他一邊走著,一邊問我,「九哥,你打算怎樣挖第二口墓穴。」

    「跟先前一樣吧!」我隨意的回了一句。

    陡然,我想起這種墓中墓,煞氣過重,甚至會發生屍變,就對郎高說,「還是暫時不挖,先去鎮上買點白紙。」

    「不用買,我家有!」那孔三一聽我要白紙,立馬應聲道。

    「那還不去拿!」我吼了他一句,主要是我心裡太特麼生氣了,語氣自然好不了。畢竟,我也是人,遇到這種天怒人怨的事,難免控制不了內心的衝動。

    那孔三立馬站起身,又拉了他邊上的媳婦一下,夫妻倆立馬朝家裡跑了過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真心有股殺人的衝動,猛地呼出幾口氣,強壓心中那股衝動,掏出煙,給郎高派了一根,又給自己點上一根,深吸幾口,緩緩吐出煙霧。

    「九哥,拿白紙干嗎?」郎高點燃煙,在邊上問了一句。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嘆聲道:「墓中墓煞氣過重,你身上的皇家之氣恐怕鎮不住這裡面的煞氣,唯有用白紙扎成暗八仙,方可挖墓。」

    「暗八仙?」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就問他:「還記得那韓金貴送我的火龍純陽劍麼?」

    他嗯了一聲,我繼續道:「那火龍純陽劍便是暗八仙之一,也可以叫道家八件,我打算用暗八仙鎮住墓穴的煞氣。」

    他好似沒懂我意思,問道:「暗八仙就是八位神仙的兵器吧?」

    「對!」我嘆了一口氣,「倘若火龍純陽劍沒被盜走,有那一樣東西足以,只是,現在火龍純陽劍已經被盜,只有用紙扎的暗八仙試試了,也不知道效果怎樣。」

    說完,我朝墓**瞥了一眼,就發現死者面部,好似有了一些很微弱的變化,倘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細微的變化。

    瑪德,難道真的會屍變?

    閃過這念頭,我立馬朝那邊走了過去,正准備查看,那向水琴在後邊喊了我一聲,我扭過頭問她:「有事?」

    她臉色沉得有些可怕,怒聲道:「陳宮主,我請你過來是給家公找墓穴,而不是請你來挖墓穴,你就這樣找墓穴嗎?」

    一聽這話,我暗道一聲不好,怎麼把她給忘了,正准備解釋幾句。陡然,那墓穴傳出一道怪異的聲音,那聲音格外低沉,像是人在說話,傾耳一聽,一股涼氣由腳底板直衝腦門,整個人都懵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4
949.第941章 五彩棺(53)

     只聽見那聲音居然說,苦。

    起先,我以為聽錯了,死勁揉了揉耳朵,沒錯,那聲音的確在說,苦。

    我扭頭看向郎高,問他有沒有聽到那聲音,他微微一愣,沉聲道:「有!」

    我又看向其他幾人,他們給我的答案都是有,這讓我原本懸著的心,更懸了,深呼幾口氣,朝那邊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就發現那屍體的嘴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張開了,先前那聲音正是從屍體嘴裡發出。

    瑪德,難道詐屍了。

    閃過這念頭,我背後一涼,豆大的汗滴迸發出來了,而我邊上的郎高,跟我差不多。

    「九哥,咋辦?」那郎高顫音問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都這樣了,必須將屍體弄出來,不然,恐怕會生出事端,便點點頭,說:「把屍體搗鼓出來,我就不信大白天能鬧鬼不成。」

    說著,我朝向水琴走了過去,大致上跟她解釋了一番,然後再三保證搞定這兩具屍體,一定盡心替宋廣亮找墓穴。

    那向水琴原本不太情願,一直跟我嘀咕著要盡早替死者找到墓穴,直到孔三夫妻倆回來跪在她面前,她才勉強同意下來。

    這讓我大大地松出一口氣,就問那孔三白紙拿來了沒。

    那孔三哪裡敢停留,立馬掏出白紙朝我手裡塞了過去,我稍微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來張,令我郁悶的是,這白紙裡面還夾了一個紅包,伸手捏了捏,挺厚,估計有兩千左右。

    看著這紅包,我問孔三,「您這是?」

    「額!」他一愣,尷尬的笑了笑,說:「一點心意,還望你莫嫌棄!」

    我不懂他意思,這給紅包是主家的事,跟孔三有啥關系,正准備說話,那孔三立馬開口道:「是這樣,這兩具屍體的費用全算在我身上。」

    一聽這話,我哪裡會跟他客氣,立馬將紅包收了起來,瑪德,一塊墓地倒賣好幾次,拿他一個紅包算輕的了。

    那孔三見我收起紅包,一臉笑意,說:「年輕人,弄好這兩具屍體後,我想請你幫個忙!」

    「沒空!」我直接拒絕他的提議,便開始搗鼓手中的白紙,那孔三好似還沒死心,趁我搗鼓白紙時,一直在我邊上嘀咕著,說是讓我務必幫他一個忙,又說要是不幫他,他家要絕後了。

    對此,我選擇了無視,有句話咋說來著,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話絲毫沒錯,那孔三為了錢財,愣是坑了兩個家庭,我特麼要是幫他,那不是助紂為虐了麼?

    「年輕人,求你了,幫幫我們!」那孔三朝我跪了下去,他媳婦在邊上也跟了下去。

    「沒空!」我還是那句話。

    「九哥!」那郎高叫了我一聲,低聲道:「他倆都跪下了,你要是有辦法,就幫幫他們吧!」

    「是啊!陳宮主,你要是有辦法,就幫幫他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向水琴也幫著開始說好話了。

    我瞥了他們一眼,也沒說話,繼續搗鼓手中的白紙,就打算將這白紙扎成暗八仙,而郎高他們則一直在邊上勸說,讓我幫幫那孔三夫妻倆。

    說到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勸說,厲聲道:「兩個家庭,加起來少說點有十口人,只因他們倆貪財,將兩個家庭活生生的害死,大哥,你讓我怎麼幫他們?」

    這話一出,那郎高愣了一下,也不說話,反倒是向水琴在邊上說,「陳宮主,話也不是這樣說,死者已死,咱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活著的人?」

    我瞪了她一眼,「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這話,我揣著白紙朝墓穴那邊走了過去,然後蹲了下去,繼續搗鼓手中的白紙,那郎高愣了一下,跟了過來,至於向水琴跟孔三夫妻倆則愣在原地。

    那郎高走到我面前,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我眼神給制止了,就將話題扯開了,他問我:「九哥,你這暗八仙要扎多久?」

    「半小時!」我隨意的回了一句。

    「暗八仙有啥作用?」他又問。

    我瞥了他一眼,將手中正在扎的魚鼓揚了揚,淡聲道:「魚鼓,張果老所持寶物,在抬棺匠中流傳著一句話,魚鼓頻敲有梵音,能占蔔人生;而呂洞賓的火龍純陽劍,劍現靈光魑魅驚,可鎮邪驅魔;韓湘子的笛子,紫簫吹度千波靜,使萬物滋生;何仙姑的荷花,手持荷花不染塵,能修身養性;鐵拐李的葫蘆,葫蘆豈只存五福,可救濟眾生;漢鐘離的扇子,輕搖小扇樂陶然,能起死回生;曹國舅的玉板,玉板和聲萬籟清,可淨化陰氣;藍采和的花籃,花籃內蓄無凡品,能廣通神明。」

    說完這話,我沒再理郎高,手頭的速度不由加快幾分,畢竟這暗八仙不是那麼好做,而現在天色已經接近傍晚,必須在天色沒有完全黑下來將之前那兩具屍體搗鼓不出來,一旦等到晚上,天知道這屍體會不會徒生變化。

    那郎高見我不說話,好似想到什麼,陡然跳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說:「九哥,你剛才說漢鐘離的扇子,能起死回生,是不是真的?」

    我一愣,苦笑道:「這是傳言,應該當不得真吧!」

    我這樣說,是因為經過萬名塔的事,我對所謂的長生以及起死回生看的格外淡然,就覺得這些東西是傳說,說白點,那是忽悠人的,聽聽就好,當不得真。

    話音剛落,那郎高面色一下子就萎縮下去了,說:「既然是傳說,你干嘛還扎這些東西?」

    我瞪了他一眼,說:「傳說歸傳說,禮歸禮,再者說,就算暗八仙沒有傳說中那麼大作用,但,至少會有點效果吧?」

    「好吧!」他嘆了一口氣,走到我邊上,用胳膊推了我一下,「九哥,你跟我說句心裡話,你真不打算幫幫那夫妻倆?」

    我冷笑一聲,說:「除非天塌下來,否則休想指望我幫他倆。」

    「為什麼?」他問。

    我沒回答他問題,而是問他:「你抓到一個殺人犯,會因為他家人快死了而放過那殺人犯嗎?」

    那郎高聽我這麼一說,脫口而出,「肯定不能放過他啊!」

    我笑了笑,「同樣的道理,你覺得我會幫他們嗎?」

    說完這話,我不想再跟郎高繼續說下去,於我來說,那夫妻倆害死兩個家庭,也算是善盡天良,如今得到報應,實屬活該。

    當下,我讓郎高到邊上替我看著那墓穴,我則繼續搗鼓暗八仙。

    在我搗鼓暗八仙期間,那夫妻倆居然與向水琴聊了起來,時不時會傳來一陣嘆氣聲,看那架勢,他們混的倒是挺熟。

    弄好暗八仙,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小半的太陽已經淹沒在山頂,應該快天黑了,考慮到時間有些緊迫,我不敢多停留,立馬將做好的暗八仙放在墓穴的八個方向,然後點上三柱清香插在墓穴正前方。

    做好這個,那夫妻倆跟向水琴湊了過來,或許是考慮到墓穴的死者,他們三人不敢靠的太近,在離墓穴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向水琴問我:「陳宮主,需要我們干點啥不?」

    我扭過頭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也不說話,便開始在墓**架起了一個小型的祭壇,上面擺的不是平常的祭品,而是三枚石頭,那郎高問我為什麼擺石頭。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擺石頭,只是,那《六丁六甲葬經篇》說,墓中墓,祭品擺石頭最佳。

    我苦笑一聲,說了一句不知道,又用先前剩下的白紙,將三顆石頭包了起來,然後問那孔三,「這兩位死者叫什麼名字?」

    說完,我怕他弄錯死者名字,又加了一句,「記住,一定要分清兩名死者,別把名字弄混淆了。」

    他一愣,與他媳婦商量了一下,說:「上面那死者叫吳天,下面那死者叫王宇。」

    「你確定?」我沉聲道。

    他點點頭,「沒錯,我不會記錯這名字。」

    聽他這麼說,我稍微松出一口氣,我之所以這麼在意名字,是因為那石頭上面需要寫上死者名字,而在寫名字的時候,又必須遵照左手為大的規矩來弄,要是弄錯名字,很容易出事。

    於是乎,我在左邊的石塊寫上吳天的名字,然後在右邊石塊上寫著王宇的名字,至於中間那塊石頭,我寫的是太上老君尊號,這樣做的目的是,祈求太上老君庇佑他們二人。

    做好這一切,我先在水庫邊上洗手,算是對太上老君的尊重,後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對著祭壇拜了三下,大聲道:「今有弟子陳九,奉天子令,前來起墳,還望各位多體諒。」(ps:無後的棺材,當事人的口號必須以天子令為由。)

    喊完這話,我神色一怔,點燃三柱清香握在手裡,圍著祭壇轉了三圈,然後拿著這三炷香朝墓穴那邊走了過去,也不知道咋回事,剛到墓穴邊上,我總覺得祭壇那邊好似有什麼東西站在那。

    扭頭一看,除了郎高站在那個位置,並沒有其他人在,真特麼奇怪了,怎麼會這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4
950.第942章 五彩棺(54)

     那郎高見我扭頭看著他,就問我:「九哥,咋了,是不是有啥不對勁?」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拿著三柱清香走到墓穴的正前方,先是朝東方鞠躬三次,吆喝道:「老君在上,弟子陳九拜請老君降人間。」

    說完,我朝東方跪了下去,再將三柱清香插在地面,嘴裡念了一長串詞,最後將三柱清香拔了出來,值得注意的是,一般插在地面的清香,不可拔出,會得罪神明跟死者。

    但是,我現在這種情況有些特殊,必須用敬神的清香去敬暗八仙,寓意著神明降法力在暗八仙上面,說白點就是讓暗八仙活起來,有鎮邪去煞的功能。

    當下,我拿著三柱清香走到暗八仙邊上,從紙扎的火龍純陽劍開始祭拜,大概花了近半小時的樣子,才祭完那暗八仙。

    在這期間,郎高一直跟在我身後,並沒有說話,反倒是向水琴跟我說了幾句話,大致上是幫孔三夫妻求情,都被我用眼神給制止了。

    祭完暗八仙,那三柱清香已經燃燒了一半,按照正常的規矩來說,這未燒完的清香要丟進墓***目的是破除墓**的一些邪氣,但是吧,我想到這墓**有著兩口棺材,要是就這樣丟下去,那清香毫無疑問的會熄滅。

    至於原因很簡單,一個墓穴兩個人,總得有一個大,一個小吧?就像古時候那些墓穴,一般都有個主墓穴,然後再是次墓穴,若是就這樣丟下去,很容易導致兩人爭香火,必須先將他們倆人的大小弄清。

    這弄清兩人的大小,並不是按照他們活著的年齡,而是有一套很奇怪的方法,奇怪到讓人不敢相信真的。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會說,先前拜祭壇時,不是已經弄清兩人的大小了麼?

    我只能說,先前是祭奠,是陽間的一種儀式,不礙於他們之間的競爭,而扔清香不同,事關面子問題,就如一句話說的,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

    這清香在陰間極為重視,我根本不敢亂來。

    當下,我便打算弄清他倆在陰間的大小,先是讓郎高用木桶提了一桶河水,這河水必須要渾濁,渾濁到看不清桶底。原因在於,渾濁的河水有陰陽協調的意思在裡面。

    我用這種渾濁的河水,是搗亂陰陽,讓死者分不清陰間跟陽間,然後將死者的魂魄請入木桶內,讓他們倆在木桶內自行爭鬥,若木桶內的河水在一分鐘內沉澱下去,則說明陽勝過陰。

    按照陽在上,陰在下的規矩來說,陽為大,陰為小,就說明埋在上面那口棺材為大。

    反之,一分鐘內,河水沒有在木桶內沉澱,則說明陰勝過陽,那麼下面那口棺材為大。

    這種方法是老秀才在一次喪事中教我的,我記得他在教我的時候,說了一句語重深長的話,他說:「九伢子啊,這木桶分大小很好弄,難就難在請魂入木桶,一個不小心,木桶會炸開!」

    我當時以為他在那吹牛/逼,木桶怎麼會莫名其妙炸開對吧!真拿木桶當三星手機了?隨時爆炸。

    而現在,我開始請魂入木桶,心裡卻格外緊張,猛地呼出幾口氣,又搓了搓手心的汗水,將木桶提到墓穴的正前方,再在木桶邊上插上三柱未點燃的清香,然後燒一些黃紙,殺了一只雞公,滴三滴雞血入木桶內。

    弄好這一切,考慮到這兩口棺材的家人皆是因為孔三夫妻而死,便讓他夫妻倆跪在木桶面前。

    那夫妻倆倒也老實,二話沒說立馬跪了下去,每人手裡拿著三柱清香。

    待他們跪下去後,我又讓郎高跟向水琴各持一根蠟燭,半彎腰站在夫妻倆後面,而我則右手持一條白布站在木桶前面。

    我手裡這條白布,約摸三米長,搓成一根白繩,兩頭的位置散開,左邊那頭畫了一個圓圈,右邊那頭畫了一橫,有合一的意思在裡面,目的是讓墓**兩名死者和平相處。

    當然,這僅僅是一種祝福,倒也沒有特殊的意思在裡面。

    大概站在木桶前站了一分鐘的樣子,我陡然開腔,吆喝道:「一聲開腔透天門,萬聖千賢左右分,天煞打歸天上去,地煞潛歸地理藏,金腔移開諸神護,惡煞凶神極速奔!」

    喊完這話,我朝墓穴那個方向彎了彎腰,將白繩的左邊朝墓**扔了過去,而右邊則被我扔進木桶內。值得一提的是,將白繩扔進木桶之前,必須將木桶朝左搖三圈,再朝右搖七圈。

    弄好這個,我立馬點燃三柱清香,嘴裡開始念了一些平常喪事用到的往生咒。

    也不知道咋回事,大概念了七八分鐘的時候,那白布條陡然動了幾下,嚇得郎高他們連忙朝後退了幾步,而那夫妻倆則滿頭大汗,看那架勢是想跑,我立馬喊了一句,「想救你子女,最好跪在那別動!」

    這話一出,那夫妻倆哪裡敢動,拼命朝木桶磕頭。

    見此,我沒再理會他們,雙眼朝墓**看了過去,就發現原本潔白的白繩上竟然多了兩條黑線,沒錯,就是黑線,嚴格來說,是兩條像黑霧一樣的東西依附在白繩上。

    一發現這個,我背後一涼,腳下不由朝後退了幾步,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

    但是,眼前這種情況,我又不能掉頭就跑,只好強壓心頭的害怕感,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兩條黑線,右手則一直掐在大腿上,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心裡的害怕稍微輕了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有些害怕,這也沒辦法,第一次看到如此實質的東西。

    就這樣的,我一邊害怕著,一邊盯著白繩上的兩條黑線。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兩條黑線像是受了刺激,猛地朝白繩另一端竄了過去。

    與此同時,整個場面的氣溫陡然降了下來,就連天色在這一刻也完全黑了下來,嚇得我們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特別是那夫妻倆,他們中間的位置有一攤水澤,要是沒猜錯,夫妻倆應該是尿了,具體是誰尿了,估計只有他們夫妻倆自己知道了。

    隨著氣溫的降低,我整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這情況,這倆死者怨氣挺重啊!就連暗八仙就驅除不了他們的煞氣。

    無奈之下,我怔了怔神色,腳下朝紙扎的火龍純陽劍走了過去,一把拿起劍揮舞了幾下,當初韓金貴傳我火龍純陽劍時,教了我一套純陽劍法,說是有驅邪避煞的作用,只是不知道用紙扎的火龍純陽劍舞出來,會不會有效果。

    令我無比糾結的是,才舞了不到七八下,整把劍軟了下去,當真是郁悶的很。

    就在這時,整個場面再生異變,先是那木桶劇烈的晃動起來,後是木桶內的河水居然開始沸騰,我以為看花了眼,定晴一看,沒錯,木桶內的河水的確沸騰了。

    瑪德,活見鬼了,那河水我先前探過,水溫特低,怎麼會沸騰?

    閃過這念頭,我丟掉手中的火龍純陽劍,立馬朝木桶跑了過去,不待我跑到位置,那夫妻倆陡然倒了過去,怪異的是,他倆倒下的姿勢居然是跪著的,頭朝地,整個後背拱起,看上去像是在贖罪。

    我慌了,看這情況,這夫妻倆是要完蛋啊,哪裡顧得上其它,猛喊:「老子乃太上老君親傳弟子,哪個不開眼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作亂,非得打你個魂飛魄散不可。」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個,整個場面瞬間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水桶邊上隱約起了一層冰渣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4
951.第943章 五彩棺(55)

     一看水桶的反應,我頭皮一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我深呼一口氣,強作鎮定,雙眼朝白繩看了過去。

    只見,那白繩上面的兩條黑線已經進入木桶內,裡面的河水像被燒開了一般,不停地冒泡,也不曉得咋回事,那水泡大小不一,大的有半個拳頭大,小的只有黃豆那般大。

    「九哥,現在咋辦?」郎高走到我邊上,說話都開始打結了。

    我想了一下,就這種情況而言,毫無疑問是墓**兩名死者在作怪,就說:「先看看情況再說。」

    「那夫妻倆怎麼弄?」郎高朝邊上瞥了一眼。

    「應該只是被嚇住了,問題不大。」我回了一句,雙眼一直盯著木桶內的反應,就發現那木桶內反應愈來愈強,不少水溢了出來,而先前那白繩一端居然完全的變成了黑色。

    這讓我整個心都沉了下去,瑪德,看這情況要出事啊!

    當下,我也顧不上其它,就讓郎高站在夫妻倆面前,目的是借他身上的皇家之氣,護著夫妻倆,別讓他們有生命危險,而我則將先前軟下去的火龍純陽劍點燃。

    剛點燃火龍純陽劍,按照我的打算是直接朝水桶內丟過去,畢竟,這紙扎的火龍純陽劍祭拜過神明,多少有點靈氣在裡面。

    哪裡曉得,還沒扔過去,那火龍純陽劍的火焰,陡然熄滅了,嚇得我連忙朝後退了兩步。瑪德,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埋著這種玩意,這特麼不是要人命啊!

    我心頭一狠,一件不行,那就八件一起上。

    於是乎,我將燒了一半火龍純陽劍撿了起來,又將先前扎好的暗八仙悉數弄了過來,然後將暗八仙圍在木桶邊上。

    讓我怪異的是,剛擺上暗八仙,那水桶的反應陡然慢了下來,特別是裡面的河水,就像往裡面撒了膠水一樣,不到三秒鐘時間,便靜了下來。

    見此,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這暗八仙應該有點有用,沒有任何猶豫,立馬點燃火龍純陽劍,又將暗八仙的其它紙扎品悉數點燃。

    瞬間,暗八仙燃燒其熊熊大火。

    隨著大火燃起,整個水桶宛如被定住一般,就連白繩上的黑線也慢慢淡了下去,而木桶內的河水,也逐漸平靜下來。

    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河水徹底沉澱下去,我大致上看了一下時間,好像是57秒,也就是說陽勝陰,上面那口棺材為大。

    弄清楚大小後,那郎高問我,那夫妻倆咋整。

    我走過去探了一下夫妻倆的鼻息,有氣,又探了一下他們心跳跟脈搏,跟正常人無異,令人郁悶的是,夫妻倆的面色格外扭曲,我試探性地喊了他們幾聲,壓根沒任何反應,一直跪在地面。

    「九哥,再這樣下去,這夫妻倆會不會…」說著,他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意思是夫妻會死。

    我說:「放心,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沒事。」

    我這樣說,是因為先前木桶起反應時,並沒有什麼特殊東西靠近他們,絕對沒啥大問題,只是,這夫妻倆所干的事,太特麼缺德了,遭此懲罰,也是應該。

    說實話,我有辦法讓他們在三分鐘內醒過來,但是,我不想幫他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這人比較記仇,那夫妻倆做了壞事,就該得到懲罰。

    就這樣的,我也沒理會那夫妻倆,便點燃三柱清香,又祭了一番神明,待清香燃燒到一半時,那郎高問我點清香干嗎,我說破除墓**的煞氣,將屍體搗鼓出來。

    他哦了一聲,就問我先前水桶是怎麼回事。

    坦誠說,我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不過,我心中有個想法,那便是這墓**的死者煞氣極重,要不然,先前分死者大小時,不會發生那種事。

    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咋辦?

    我目前有兩個打算,一是用這三柱清香試下深淺,二是打算再搗鼓一些暗八仙出來,當然,如果第一種方法能奏效最好。

    於是,我將心中的打算告訴郎高,讓他站在墓穴邊上別亂動,別亂說話。

    我與郎高說話的時候,那向水琴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忽然走了過來,說了一句讓我摸不清頭腦的話,她說:「陳宮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別太賣力。」

    聽著這話,我感覺莫名其妙的,就問她為什麼,她搖搖頭,也不說話,朝夫妻倆走了過去,在夫妻倆邊上坐了下去,掏出女式香煙抽了起來。

    見此,我有心去問幾句,不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急著搗鼓屍體的事,也沒去問她,便朝墓穴作了幾個揖,然後將手中的一根清香插在西北方,(這柱清香代表三煞方,有避煞的效果。)一根清香插在墓穴的正前方,剩下的一根清香,按照規矩,應該裹上死者的名字,然後將清香插在墓穴的東南方。

    但是,考慮到墓**煞氣重,要是就這樣下去,恐怕會招來一些事。

    考慮一番後,我找來一根竹杖,將清香綁在竹杖上,最後將綁清香的繩子留一端到竹杖末端,只要將清香送到死者嘴裡,拉一下繩子,那繩子則會自動散開。

    弄好這一切,我一手拿著竹杖,一手放於胸前,雙眼直視墓穴,由於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看不清墓**的情況,我讓郎高點燃一支蠟燭照著墓***我則在墓穴邊上念了一長串《往生咒》。

    我怕死者煞氣過重,足足念了半小時,方才放下心來,心中不由有點想陳二杯,要是那小子在,估計唱一首夜歌,完全可以鎮住這裡面的煞氣。

    可,現在陳二杯沒在這,只好念一長串的《往生咒》。

    待念完《往生咒》,我深呼一口氣,雙手緊握竹杖,緩緩地朝墓**伸了過去。

    或許是太緊張的緣故,我手臂上冒出細微的汗水,就連手臂也跟著抖了起來,那郎高好似看出我很緊張,就說:「九哥,只是插一株清香而已,你干嗎這麼緊張?」

    我微微一愣,扭頭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只有一次機會,要是沒插進死者嘴裡,會招來死者反感,要是死者怨氣過重,我們這些人恐怕都會跟著倒霉。」

    「這麼嚴重?」他詫異道。

    我點點頭,也不說話,緊了緊手中的竹杖,緩緩地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向水琴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猛地朝我這邊跑了過去,看那架勢,好像是想搶我手中的竹杖。

    我懵了,徹底的懵了,她這是怎麼了?立馬朝郎高喊了一聲,「攔住她!」

    不待話音落地,那向水琴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二話沒說,一腳踹在我腰間,手頭上朝我手中的竹杖伸了過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4
952.第944章 五彩棺(56)

     一見這情況,我哪裡敢大意,伸手就要推開她。

    那向水琴面色一沉,厲聲道:「信我!」

    嗯?我有些不明白她意思,信她?信她什麼?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向水琴一把奪過竹杖,她的手法很准,就那麼輕輕一插,中了,真的中了,完美的將清香插入死者口腔中。

    這下,我疑惑了,她到底想干嗎?若是想幫我,直接說出來就行了,完全沒必要這麼粗俗啊?

    那向水琴好似看出我的疑惑,苦笑一聲,說:「別忘了我的職業!」

    就是這話,我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明白過來,直到郎高說了兩個字,我才隱約明白過來,他說:「咬字分開念。」

    好吧!我是土包子,也沒說在說話,伸手揉了揉剛才被踹過的地方,然後借著微弱的光線朝墓**看了過去,那清香燃燒的特別好。

    「九哥,接下來怎麼弄?」那郎高走到我邊上問了一句。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有意無意地朝向水琴瞥了過去。

    「先等墓**的煞氣消散一些,1小時後准備把屍體弄出來。」我沉著臉說。

    說完這話,我肚子有些餓,就讓郎高去歧坪鎮搗鼓一些吃的,畢竟,這一天下來,我們都在找墓穴,壓根沒吃過飯,而現在正好有些時間,便打算填飽肚子。

    那郎高嗯了一聲,正准備走,那向水琴陡然走了過去,說:「我去買點吃的,你們在這等著。」

    我詫異的瞥了她一眼,對於這女人,我有點看不懂她的想法,總覺得她行為有些異常,不像是正常人,本來想朝她說句謝謝,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句謝謝,我愣是沒說出口,只是衝她點點頭。

    那向水琴好似看穿什麼,搖了搖頭,徑直朝邊上走了過去。

    待她走後,那郎高立馬走到我邊上,「九哥,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她?」

    我一愣,「什麼意思?」

    「你骨子裡是不是看不起她?」他問。

    我想了一下,他問的應該是關於向水琴的職業,就點點頭,說:「的確有點看不起。」

    我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在我們農村一直鄙視賣肉的,我從小接受農村的一些風俗習慣,對於賣肉的,自然很鄙視,骨子裡也有些看不起那類人。

    試問一下,哪個正常人對賣肉的,沒有一些偏執的想法?我自然也免不了這個俗。

    「九哥,她很可憐,情非得已才干的那一行。」郎高嘆氣道。

    說完,他也不再說話,坐在我邊上,掏出煙,給我遞了一根,然後又替我點燃,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看到這裡,我沒有說話,也跟著開始抽煙。

    就這樣的,我們倆坐在邊上抽煙,而那夫妻倆則一直跪在那,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被定格下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知道抽了七八根煙,那向水琴提著一些食物走了過來,一見我們,她面色有些尷尬,將食物放在我們面前,朝夫妻倆那邊走了過去。

    我與郎高對視一眼,也沒說話,翻出食物匆匆地吃了一些。

    在我們吃東西期間,那向水琴的手機響了起來,或許是夜裡太靜,我隱約聽到電話裡面傳出一道男聲,那聲音說,「向水琴,你特麼什麼意思,去了湖北不到一個月時間,怎麼那麼黑了,還想不想處了?」

    我聞聲看去,這向水琴皮膚挺白淨的,哪裡黑了?那男的眼神有問題吧!

    就在這時,那郎高怪異的瞥了那向水琴一眼,低聲道:「九哥,這向水琴有一男友,或許近段時間會過來,我們應該提前做准備。」

    「為什麼?」我問了一句。

    他想了一下,淡聲道:「我感覺她那男朋友有問題,或許跟整件事都有關。」

    一聽這話,我有些懵圈了,向水琴的男友?什麼鬼啊,怎麼會把她男友扯進來?

    瞬間,我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墓**的屍體還沒搗鼓出來,又冒出來一個向水琴的男友,當真是太亂了,就說:「先不管那麼多,今晚務必把屍體弄好,明天開始替宋廣亮弄墓穴,盡量明天晚上能回湖北,我擔心時間長了,那游書松會動什麼手腳。」

    隨後,我們倆人狼吐虎咽起來,大概是晚上8點半的樣子,我們倆人開始著手搗鼓屍體,我先是往墓**丟了一只雞公,等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雞公活蹦亂跳的,我對郎高說:「可以下墓穴了。」

    說著,我率先跳了下去,借著蠟燭的光線,我大致上掃了死者一眼,這是一名老者,七十左右的年齡,或許是煞氣被驅散的緣故,死者面色沒有先前那般紅潤,特別雙眼的位置,已經凹了下去。

    我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皮膚,入手的感覺格外冰冷,甚至有些柔柔的感覺。

    若是平常看到這樣的屍體,我肯定會驚嘆一番,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沒時間讓我驚嘆,便讓郎高丟了一根麻繩下來,然後宰了一只雞公,用雞血將麻繩染紅,最後用麻繩綁在死者身上。

    按照規矩來說,我們這行為算是遷墳了,應該做一些儀式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可,考慮到孔三夫妻倆現在還跪在那,也算是對死者有了交待,便直接省了儀式的步驟,開始背屍。

    這背屍不同於以往的背屍,主要是死者一直躺在那,不能亂翻身,否則會招來死者的反感。

    無奈之下,我只好用後背躺在死者身上,然後將剩下的麻繩綁在我身上。

    這樣以來,死者完全貼在我後背上,死者的雙手纏在我脖子處,雙腳纏在我大腿處。

    弄好這一切,我猛地呼出一口氣,雙手反插在地面,正准備起身,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背後有點沉,好似有一兩百斤的樣子,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再次用力,還是先前那樣,格外沉重。

    「九哥!怎麼了?」郎高在墓穴上方問了一聲。

    我搖了搖頭,開始默念一些《往生咒》,還真別說,這《往生咒》挺好使,只念了十來句的樣子,背後一松,我面色一喜,正准備起身,那郎高猛地喊了一聲,「九哥,你身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5
953.第945章 五彩棺(57)

     聞言,我疑惑地瞥了郎高一眼,就見到他面色陰的厲害,整張臉都扭曲到一塊,雙唇不停地打顫。

    瑪德,咋回事?

    我慢慢扭過頭,一看,懵了。

    只見,死者的眼珠陡然凸了出來,緩慢地朝朝外鼓了出來,特別是左眼,已經完全的從眼眶掉了出來,上面隱約有條青色的筋。

    不到片刻時間,那兩顆眼珠完全從眼眶脫離,不偏不倚正好從我手臂滑過,滾滾而下,掉在地面。

    一看這情況,我頭皮都是麻的,怎麼回事,死者的眼珠怎麼會莫名其妙掉出來。

    「九哥,快上來啊!」那郎高在上面喊了一聲。

    我沒有理他,腦子一直在想死者的眼珠為什麼會掉出來。

    說實話,我腦子有兩種想法,一是死者在向我表達什麼,二是死者有什麼怨氣。

    權衡一番後,我感覺應該是第一種,我這樣想,是因為我與死者完全不相識,而且我這番行為算是幫死者脫離苦海,死者應該感謝我才對。

    基於這點考慮,我有80%的把握敢確定死者在向我表達什麼。

    眼珠掉出來?

    我一愣,扭頭瞥了死者一眼,空洞的眼眶,裡面好似有些細微的蛆蟲在蠕動。

    等等,沒有眼珠。

    難道死者在暗示我,有眼無珠?

    一想到這個,我渾身宛如被雷電被擊中一般,死者這是在暗示我看錯人了?

    瑪德,如果真是這樣,我看錯了誰?

    一直時間,我腦子亂糟糟的,只覺得既然出了這樣的預兆,應該與整場喪事有關,先是游天鳴師傅讓我別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現在死者又在向我傳達一個有眼無珠的意思。

    這…這整件事,到底牽扯到什麼?

    我在原地愣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直到郎高再三催了幾句,我才回過神來。

    剛回過神來,我立馬發現背後又輕了不少,只有三十到四十斤的重量,這讓我愈發肯定心中的想法,否則,死者前後重量的變化,不會這麼大。

    想到這個,我整個臉沉了下去,不由緊了緊拳頭,瑪德,我到底看錯了誰?又或者說,我眼睛看錯了什麼事?

    呼,不管了,先搗鼓死者再說。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背著死者朝墓穴邊上爬了過去,那郎高則在墓穴上方拉著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死者背上墓穴,我讓郎高在地面鋪了一層白紙,然後將死者放了上去,又在死者邊上作揖,燒香、燒黃紙。

    大概忙碌了近半小時的樣子,總算將死者處理妥當,沒有任何休息時間,我跟郎高找了一把鋤頭、鏟子,繼續往墓穴下方挖了過去,打算將第二口棺材弄出來。

    讓我松出一口氣的是,這墓穴下方的泥土特別松弛,幾乎沒遇到任何大型的石塊,只花了兩小時的樣子,第二口棺材便露出了輪廓。

    令我奇怪的是,同樣的地方,只是埋葬的深淺不一樣,第一口棺材與第二口棺材卻是完全的不同,第一口棺材是完全的腐爛,只剩下一些木渣了,而第二口棺材卻是完好無損,就連表層的黑漆都沒掉一塊,當真是邪乎的很。

    「九哥,要不要將棺材直接弄出來?」看著棺材,郎高問我。

    我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主要是考慮到宋廣亮的墓穴,要是這處地方不適合宋廣亮,棺材完全沒必要挖出來,只需要撬開棺材,將死者的屍體弄出來,然後用泥土填滿這個墓穴就行了。

    若是這口墓穴適合宋廣亮,這棺材必須挖出來,否則,又會出現兩棺爭一墓穴的情況,導致死者家人大禍臨頭。

    我想了一下,就說:「先將死者屍骨弄出來,等會根據宋廣亮的八字推算一下,要是合適,再搗鼓棺材。」

    說完,我找來一些蠟燭、黃紙、清香燒在棺材邊上,又說了一長段好話,大致上是說,替死者換一處安穩的家,又承諾每年的清明給死者燒紙。

    弄好這個,我看了看周遭的環境,並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想必是死者同意了,我也沒多想,就用鋤頭在棺材頭敲了幾下,目的是敲松棺材的壽釘。

    大概敲了七八下,讓我詫異的是,敲在棺材上,發出『咚咚』的聲音,那聲音格外清脆,就好像剛做好的棺材一樣。

    真特麼活見鬼了,按照棺材葬在這裡一年多時間了,不說腐爛,至少棺材表層的黑漆肯定會掉一些,可,眼前的情況完全相反。

    瑪德,這到底是怎樣一處墓穴,怎麼會這般神奇。

    帶著這種疑惑,我用鋤頭在棺材頭一連敲了好一會兒時間,直到壽釘露出一些釘帽,我讓郎高用鐵楸插入棺材蓋的縫隙內,我則用鋤頭開始翹壽釘。

    大概花了半小時的樣子,一共五根壽釘被我們悉數搗鼓出來,值得一提的是,這五根壽釘跟新的一樣,沒有任何鏽跡。

    那郎高看著壽釘,皺眉道:「九哥,這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對?」

    我懂他意思,就說:「放心吧!我們干的是好事,我相信死者會庇佑我們。」

    其實,我這樣說,也是自我安慰,人嘛,總要懂得自我安慰,不然,活著多累啊。

    「真的?」他問。

    我說:「放心吧!」

    說完,我們倆一人站在棺材左邊,一人站在棺材右邊,打算將棺材蓋掀開,那郎高問我,怎麼不站在一邊,直接掀翻棺材蓋。

    我說,直接掀翻棺材對死者不敬,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棺材蓋緩緩抬起,一則能預防棺材內有啥不好的東西,二則能讓棺材內的一些邪氣緩緩飄到大自然當中。

    他聽我這麼一說,點點頭,也沒說話。

    隨後,我向郎高交待了一些事,讓他等會開棺時,盡量別吸氣,也別睜開眼,又讓他開棺時,心裡莫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要心意。

    那郎高跟我辦了不少喪事,深知開棺的一些講究,點點頭,說:「放心吧九哥!」

    見此,我也沒再說什麼,就開始數,「一、二、三、起!」

    話音剛落,我雙手掰著棺材蓋,緩緩抬起,對面的郎高也是一樣,待棺材蓋抬開一條二指大的縫隙後,只聽到『嗖』的一聲,一道黑影從棺材內溜了出來。

    不待我反應過來,那黑影猛地朝郎高身上竄了過去。

    旋即,郎高整個身體朝後倒了過去,嚇得我立馬喊了一聲,「大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5
954.第946章 五彩棺(58)

     話音還未落地,只聽見砰的一聲,郎高直愣愣地倒在棺材邊上。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一緊,剛才那黑影是什麼玩意,從形狀來看,不過二指大的樣子,怎麼會有這麼大威力?

    當下,我哪裡顧得上棺材,朝郎高跑了過去,就發現他面色鐵青,右臂的位置附著一條二指大的東西,那東西渾身呈黑色,四肢非常幼小,一條尾巴泛紫色,有點像是四腳壁虎。

    我一把抓住那壁虎,入手的感覺格外冰冷,徹骨的冷,特別的後背,就好似有數千根銀針扎在後背,刺得我吃痛一聲,立馬縮回手。

    就在這時,那壁虎微微扭頭,他的眼珠特別小,泛著幽蘭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宛如一顆璀璨的寶石,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大哥,你沒事吧?」我衝郎高喊了一句。

    「沒…沒…事,就是手臂有點疼痛!」那郎高在說這話的時候,格外虛榮,特別是面色,就像死人一般,這讓我有些急了,用手抓壁虎是不可能了,只好撈起邊上的竹杖,猛地朝壁虎捅了過去。

    令我奇怪的是,那壁虎好似不怕竹杖,即便那竹杖伸到它邊上,依舊佇立在那,一動不動。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拿竹杖捅了幾下,跟先前一樣,那壁虎還是不動,反倒是郎高吃痛一聲,虛弱道:「九哥,別動它,我感覺它對我沒惡意。」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能感覺壁虎對他沒惡意?不可能吧?就問他:「你確定?」

    他點點頭,說:「嗯,我能感覺到它沒惡意。」

    好吧!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就問他手臂是什麼感覺,他說,酥酥麻麻的,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有一點他敢肯定,那便是壁虎絕無傷他之心,當真是怪哉!

    我盯著郎高看了三四分鐘時間,就發現他面色逐漸轉紅,再無先前那般鐵青,特別是右臂的位置,由白入黑,由黑入紅。

    瑪德,這什麼鬼東西,怎麼會這樣?我記得世上沒這種黑色的壁虎啊,一般壁虎都是那種褐青色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那郎高陡然站了起來,重重呼出一口氣,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顫音道:「九…九…哥,你看我手臂。」

    聞言,我朝他手臂看了過去,不由有些懵了,咋回事,這是咋回事。

    只見,他手臂上那只壁虎居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個一指大黑色紋身,那紋身呈葫蘆狀,一頭大一頭小,葫口的位置,有一條細微的青藤,真正讓我怪異的是,在葫底的位置,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像是黑痦子,上面有一條白毛。

    「怎麼回事?」我問了一句。

    他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剛才只覺得手臂有點疼痛,再看就成這樣了。」

    「那壁虎呢?」我問。

    他想了一下,支吾道:「可…可能走了吧!」

    一聽這話,我徹底懵了,這特麼有點扯淡吧,只是被壁虎附了一下,便出現一個紋身。

    等等,這情況,我好似在哪見過。

    忽然,我猛地想起自己右胸的紋身,我記得當初在萬名塔時,我身上的這燕子的紋身也是莫名其妙出來的,而現在郎高手臂上也莫名其妙冒出一個紋身。

    難道…。

    當下,我立馬走到郎高邊上,一把抓住他手臂仔細的看了起來,像,太特麼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大哥,你走運了!」我衝郎高說了一句。

    「什麼運!」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解釋道:「倘若沒猜錯的話,你手臂上這個紋身應該是暗八仙之一的葫蘆。」

    「什麼意思?」他好似沒明白我的話。

    「鐵拐李的葫蘆,葫蘆豈只存五福,可救濟眾生。」我朝他解釋一句,又說:「大哥,這恐怕是你的福緣,以後你這條手臂或許會有大作用。」

    「不能吧!只是一個葫蘆,代表不了什麼。」他笑了笑,問我:「對了,九哥,這紋身有啥來歷沒?還有就你右胸紋身的顏色好似跟我這個差不多!」

    我嗯了一聲,我記得第一次見蔣爺時,蔣爺跟我說過,說啥八仙聚,聚八方,翼龍當空,我當時不太懂是什麼意思,後來又人告訴我,讓我聚集八名八仙,而現在我跟郎高身上出現這種紋身,莫不是意味著什麼?

    想了一會兒,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主要是郎高右臂上的紋身好認,鐵拐李的葫蘆,而我右胸的燕子是什麼?暗八仙當中沒有燕子啊,這特麼是怎麼回事?莫不成我猜錯了?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咋回事,就對郎高說,「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好事,具體有啥作用,我也搞不清楚。」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只是…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紋身,我…我TM回家怎麼跟父母交待啊!」

    我笑了笑,郎高家的情況我知道一些,父母都是軍隊出身,正兒八經的軍人,現在郎高右臂出現紋身,這特麼就是不學無術,我估摸著,要是讓他父母知道,郎高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念頭至此,我不由笑了笑,說實話,我很少看到郎高吃癟,就說:「我相信你會有辦法啊的!」

    說完,我怕郎高發火,立馬朝棺材那邊走了過去,郎高則一臉苦澀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到棺材邊上,我先是圍著棺材看了周邊的環境,就發現棺材邊上的黑漆好似淡了一些,隱約有股腐臭味。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整個心也跟著吊了起來,總覺得棺材內應該出事了,否則,棺材邊上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大哥,別發愣了,過來搭把手!」我衝郎高喊了一聲,雙手抓在棺材蓋邊上,入手的感覺與第一次不同,有點咯手,就催了郎高一句話,「過來啊,好像有情況。」

    那郎高深呼幾口氣,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瑪德,這紋身跟家裡咋交待啊!實在不行,洗了吧!」

    這話一出,那棺材陡然動了起來,沒錯,那棺材的確動了起來,隨之而來就是劇烈的腐臭味散開,不到片刻時間,整個墓穴充斥著腐臭味,我離棺材最近,被這股腐臭味嗆得猛地咳嗽了好幾聲,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5
955.第947章 五彩棺(59)

     瑪德,什麼鬼東西!

    我暗罵一句,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朝棺材摸了過去,入手還是先前那種感覺,咯手。

    就在這時,那郎高走了過來,令我想不通的是,他居然啥事也沒有。這特麼不對啊,難懂他聞不到這股腐臭味?要知道這知道臭味格外臭,就連墓穴上方的向水琴也捏著鼻子。

    為什麼郎高偏偏像沒事人一樣?

    帶著這種疑惑,我朝郎高問了一句,「大哥,你聞不到臭味?」

    他一愣,疑惑地看著我,「什麼臭味?這地方不是挺香的麼?」

    香?

    一聽這話,我想吐,瑪德,這是香嗎?正准備說話,我忽然想起他右臂上的紋身,難道…。

    當下,我立馬拉住他手臂看了一下,就問他,「大哥,你當真聞不到臭味?」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有股淡淡的清香!」

    聽著這話,我心中有個猜測,應該那紋身令他身子有了某種變化,又或者說,他嗅覺出了問題。

    考慮到這,我朝墓穴上方喊了一聲,讓那向水琴丟個帶點香味的東西下來。

    那向水琴倒也爽快,立馬丟了一塊紙巾下來,說是這紙巾帶點清淡的香味,我聞了一下,的確如她說的一般,有股很清淡的香味。

    拿著這紙巾,我朝郎高遞了過去,「大哥,你聞聞這氣味。」

    他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先是疑惑地看著我,直到我點點頭,他才拿起紙巾聞了一下,說:「有股很淡的清香,與棺材內散發的香氣不同。!」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腦子則一直在想郎高是不是出了問題,要說出問題了吧!他應該聞不出紙巾的香氣才對,要說沒問題,棺材內明顯散發的是腐臭味,為什麼他偏偏說是香味?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咋回事,就像給蔣爺打個電話,問問他知不知道。

    哪裡曉得,不待我掏出手機,那郎高好似中邪了一般,面色一喜,一把抓住我手臂,喜道:「九哥,快開棺,死者好似很開心!」

    嗯?死者很開心?

    我聽的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那郎高一把抓住棺材蓋,猛地一掀,便把整個棺材蓋掀翻在一旁。

    我懵了,只見,棺材內一片白茫茫,看不清任何東西,我以為出啥事了,抬手揮了揮那白茫茫的東西,就發現入手的感覺像是灰塵,又掏出手機,借著手機屏幕散發的光線,朝棺材內看了過去。

    空的!

    沒錯,整口棺材是空的,壓根沒看到任何東西。

    瑪德,活見鬼了,棺材內怎麼會是空的?

    這情況似乎不對勁啊!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郎高一把抓住我,說:「九哥,快讓開,讓我拾搗屍骨。」

    這下,我終於感覺到郎高的不正常,就說:「屍骨,什麼屍骨,這不是空棺麼?」

    他一笑,說:「這些白茫茫的灰塵,便是死者的屍骨。」

    聽著這話,我特麼明白過來了,難道死者的屍骨在這棺材內變成了骨灰?也就是這棺材內看上去白茫茫的,實在是死者的骨灰懸浮在棺材內?

    不對啊!死者的屍骨怎麼會莫名其妙變成骨灰?

    要知道,一般火葬場燒出來的骨灰都會有些殘渣,而眼前這些白茫茫的東西,可是非常細微,這…這…這說不通啊!

    我這邊正疑惑著,那邊的郎高卻像打了激素一般,也不知道在哪找了一個木盒子,又找了一塊白布,先是用白布蓋在棺材邊緣上,後是將白布慢慢收攏。

    我問他干嗎呢,他說,替死者收拾屍骨。

    這讓我甚是不解,雙眼一直盯著他,就問他:「大哥,你聞這些骨灰是什麼氣味?」

    他嗅了嗅,說:「淡香味!」

    言畢,他沒再理我,一直在棺材邊上搗鼓那些灰塵,弄到最後,他整個人都站在棺材內,開始收集那些灰塵。

    看著忙碌中的郎高,我當真是一頭霧水,就覺得他整個人好似變了,具體哪裡變了,我又說不上來,愣是讓我說的話,我只能說,他嗅覺變得跟平常不一樣。

    就這樣的,我在邊上發愣,而郎高則在棺材內收拾骨灰,大概搗鼓了近半小時的樣子,那郎高長呼一口氣,說:「搞定!」

    一聽這話,我立馬湊了過去,問他:「大哥,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他微微一愣,朝我看了看,又看了看棺材內,說:「沒啥感覺啊!這地方挺香的,死者好似也特歡迎我們開棺!」

    我詫異的看著他,從頭看到腳,除了右臂上多了一個紋身,其它位置沒啥變化啊,可,他現在的行為咋解釋?

    莫不是中邪了?

    閃過這念頭,我一把抓住他肩膀,左瞧瞧,右看看,沒問題,絕對的沒問題,到最後,我干脆直接翻開他眼皮看了看,還是沒問題。

    瑪德,活見鬼了,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這樣?

    那郎高嘿嘿一笑,說:「九哥,我感覺自己嗅覺好似更靈敏了!」

    我差點沒笑出來,瑪德,就連最基本的臭味都聞不到,怎麼可能變得更靈敏了。

    「真的!」他又說,「九哥,我能清晰的感覺自己嗅覺特別敏銳,甚至能聞到山後邊的米飯香。」

    聽著這話,我特麼總算感覺有些異常了,沉聲道:「你確定?」

    「確定!」他點點頭,抬頭朝山那邊看了過去,抬手指著東南方,說:「那個方向有戶人家在家裡做飯,一共是三個菜,有個韭菜煎蛋、一個辣椒炒肉、還有個豆腐煮魚!」

    草,我暗罵一句,白了郎高一眼,就說:「大哥,別鬧了,說的跟真的一樣。」

    「九哥!」他面色一沉,「我沒開玩笑,那戶人家絕對是這三個菜,等等,那戶主家身上有股狐臭味,他媳婦身上有股很淡的農藥味,應該是剛從稻田噴完農藥回來。」

    「裝,繼續裝!」我瞪了他一眼,聽那孔三說,他們村子好似在東南方,但是,這中間隔了一座大山,少說點有一兩百米的樣子,正常人的嗅覺怎麼可能能聞到菜香,這特麼不是天方夜譚麼?

    那郎高好似知道我不信他,就說:「九哥,我沒騙你,這是真的,若是不信,咱們可以去那個方向看看。」

    我眉頭一皺,郎高的性子我了解,為人較為成熟穩重,應該不會跟我開這麼低趣的玩笑,就說:「你確定?」

    他嗯了一聲,點點頭,說:「九哥,我真沒騙你,自從手臂多了一個葫蘆紋身後,我就感覺自己嗅覺好似格外的敏銳,能聞到很遠的氣味。」

    我懵了,只聽說過千裡眼,順風耳,這氣味倒是第一次聽說,還有就是,如果郎高嗅覺真的那麼敏銳,他為什麼聞不到棺材內的腐臭味?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我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就想去東南方看看,想看看郎高說的是否是真的,但是,眼下這種情況,根本不允許我離開。

    無奈之下,我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在郎高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說:「先把棺材弄好,明天咱們去山那邊的村子看看!」

    「好!」他應了一聲,抬手捏了捏自己鼻子,又看了看手臂上的紋身,也不再說話。

    隨後,那郎高將死者的骨灰送到墓穴上方,我則蹲在棺材邊上朝棺內看了看,就發現棺內只有一小堆壽衣的殘渣,至於先前那白茫茫的東西,早已被郎高收拾的干干淨淨。

    一看這情況,我心中有好兩個疑惑,一是死者的屍骨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骨灰,二是郎高的嗅覺怎麼會忽然變得敏銳?

    考慮到這兩個疑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隱約有股幸運的感覺,就覺得這事應該與郎高的福緣有關。

    當下,我朝郎高看去,就發選他蹲在墓穴邊上搗鼓那木盒子,時而歡笑,時而沉思,令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那郎高忽然站了起來,朝我喊:「九哥,把棺材挖出來吧!」

    「為什麼?」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直覺!」他丟下這麼一句話,又蹲下去繼續搗鼓木盒子,這讓我越發摸不清頭腦,就覺得這郎高是不是中邪?要不然,他這行為咋那麼怪異勒!

    「瑪德,這什麼破地方!」我嘀咕地罵了一句,舉起鋤頭就准備將棺材搗鼓出來,這也沒辦法,那郎高都這樣說了,我只能試著相信他,畢竟,只是將棺材搗鼓出來,頂多是多費一些體力。

    大概花了一個多小時,我將整口棺材用鋤頭給弄成了幾大塊,又將一些木屑從墓**搗鼓出來。

    在這期間,那郎高一直蹲在墓穴邊上,好幾次喊他過來幫忙,根本沒理我,這讓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待弄好棺材後,整口墓穴還算干淨,我本來想將墓**的一些五谷雜糧撿出來,燒一些黃紙進去,誰知,那郎高像發神經一樣,居然從墓穴邊上直接朝我這邊跳了過來。

    瑪德,由於這墓穴葬了兩口棺材,大概有六七米深,我估摸著,要是真跳下來,斷胳膊少腿是絕對的事,猛喊:「大哥,你干嘛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5
956.第948章 五彩棺(60)

     那郎高聽著我的聲音,朝我這邊瞥了一眼,也不說話,終身一躍,急速而下。

    一看到這個,我整個人都懵了,四肢都是麻的,這特麼有六七米,差不多有二層樓房高了,跳下來還得了。

    沒有任何猶豫,我就朝郎高下墜的方向接住他。

    哪裡曉得,那郎高說:「九哥,躲開!」

    我懵了,真的懵了,這特麼是唱哪門子啊,腳下猛地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不待我跑到地方,只聽到砰的一聲,令我詫異的是,那…那郎高居然跟沒事人一樣,直愣愣地站在墓******我還以為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沒錯,他真的站在墓***我一把抓住他手臂,前後看了一圈,沒任何傷痕。

    瑪德,活見鬼了,這郎高莫不是吃藥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般厲害,這特麼還是我認識我的郎高麼?

    那郎高見我看著他,嘿嘿一笑,說:「九哥,我感覺我可能要變身超人了。」

    「嗯?什麼意思?」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朝右手努了努嘴,說:「這紋身不但讓我嗅覺提升了,就連四肢的靈活度都提升了。」

    一聽這話,我立馬想起玄幻小說中的一些主角,吃了某神丹妙藥,一秒變超人,難道這郎高也遇到那種好事了?

    當下,我圍著他轉了好幾圈,愣是沒發現他身體有啥特殊的地方,就問他:「你感覺怎樣?」

    他揮動幾下拳頭,說:「渾身好似有用不盡的力氣。」

    我沉默了一下,難道這一切的變故都是源於那紋身?不對啊,我特麼也有那種紋身,為毛我一點能力都沒有?這特麼太扯了吧!

    再者說,正常人哪能因為多了一個紋身,便讓四肢變得更靈活?

    不對,絕對不對,肯定是某個地方出了問題。

    那郎高見我沒說話,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說:「九哥,經歷這麼多,我特麼總算感覺自己快熬出頭了。」

    我嗯了一聲,重重地點點頭,無論那紋身給郎高帶來了某種好處,我是真心替他高興,畢竟,我朋友不多,兄弟更少,而郎高絕對算其中一個,還是分量較重那種,就說:「大哥,恭喜!」

    他尷尬的笑了笑,又摸了摸後腦勺,好似想說什麼,最終嘆了一口氣,啥話也沒說。

    「兄弟倆,有啥不好意思的,但說無妨!」我白了他一眼。

    「九哥,是這樣的,我…我…我想辦完這場喪事,回…回…回警隊除暴安良!」說這話的時候,郎高表情格外古怪。

    我哪能不懂他,在一起辦了快一年的喪事,我自然懂他的志向,別看他一直在喪事上充當知客的角色,但是,他心裡一直惦記著警隊的事,用他的話來說,除暴安良是每名警察的天職。

    作為兄弟,我當然不會阻擋他的志向,畢竟,這社會,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理想,我不能強求別人跟我的理想一樣,就說:「沒事,如果你急的話,現在也可以走!」

    「不…不急!」他支吾一聲,抬頭瞥了我一眼,說:「九哥,你不會覺得我忘恩負義吧?」

    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剛漲點本事就要離開抬棺匠這一行,看上去有點不厚道。

    不過,說實話,我心裡是有點不舒心,郎高於我來說,算是一大主力,有他在,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他能安排的很妥當。

    呼,奈何天公弄人!

    於是,我搖了搖了頭,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說:「大哥,兄弟倆不說倆家話,只要你有出息,我衷心祝福你。」

    說著,我在胸口重重地拍了兩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股酸酸的感覺,那郭胖子因為要開公司,離我而去,沒想到郎高也會如此,有時候真想說句,人生亦是如此,沒有不散的宴席。

    「九哥,抱歉!」他將頭埋得很低,說:「如果不是跟你來歧坪鎮,我…我…」

    我強忍心頭酸酸的感覺,說:「說啥瞎話呢,這是你的福緣,與我有啥關系,待這場喪事後,我希望你在警隊好好干,要對得起你肩膀上的那朵花。」

    「嗯!」他點點頭,在我胸口重重地捶了一下,「九哥,你永遠是我九哥,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只需開口,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

    「好!」我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好兄弟,一輩子!」

    「一輩子!」

    隨後,我跟郎高在墓**隨意的扯了幾句,或許是知道這場喪事後,郎高會走,我興致不是很高,一直抽悶煙,整個場面也變得有些寂靜,反倒是墓穴上面的向水琴一直在邊上催著我們快點弄,說是已經1點了,再不快點沒時間了。

    無奈之下,我收拾一下心情,跟郎高在墓穴將一些東西搗鼓出去,大概弄了十來分鐘時間,整口墓穴已經變得相當干淨。

    我本來想直接看看這墓穴還適合宋廣亮不,那郎高說,他感覺死者好想急需下葬。

    我問他原因,他說,這是直覺。

    好吧,我也沒問,就爬上墓穴,又在不遠處找了一塊還算可以的地方,大致上做了一些儀式,又挖了兩個墓穴,由於人手有限,這次的墓穴很淺,只有一米的樣子,再加上二次葬,墓穴不易過深,我也沒多想。

    大概花了四小時,兩口墓穴總算挖好了。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要問,兩口墓穴四小時挖好?不會是開藍翔挖掘機挖的吧?

    正常墓穴,四個小時,肯定挖不好的,原因在於,這兩口墓穴也不知道咋回事,挖的格外順利,泥土也特別松弛,一鋤頭下去,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再加上郎高這麼個『超人』的存在,只花了四小時,便將兩口墓穴徹底弄好。

    弄好墓穴後,按照習俗來講,應該用兩口棺材將屍骨裝起來,然後下葬,但是吧!那郎高又說話了,他說他感覺死者想直接入土,說白點,就是用涼席裹著下葬。

    這讓我甚是不解,一般下葬,死者都希望睡在棺材內,這倆死者是咋回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5
957.第949章 五彩棺(61)

     我將心中的疑惑朝郎高問了出來。

    他聽後,笑道:「九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覺應該這樣做死者才能得到安心,特別是上面那死者,最好連涼席也不用,倒是下面那死者,用涼席裹著骨灰就行!」

    坦誠說,我不太信他的話,可是,從挖出那棺材後,郎高的每一句話都中了,雖說他講不出來個所以然,但是,他直覺卻是出奇的准,這讓我不得不重視他的話。

    權衡一番後,我打算按照他的話試試,便找了一床涼席包裹骨灰,移進墓穴,又將另一具屍體弄進另一個墓穴。

    在這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令我疑惑的是,我們剛將死者弄進墓穴,還沒來及蓋土,周邊的空氣變得格外舒暢,就連那一直跪著孔三夫妻倆也立馬醒了過來。

    這讓我對郎高不由刮目相看,那個紋身到底給他帶了福緣,又或者說,那紋身到底有啥神奇之處?

    當下,我盯著郎高看了一會兒,要是他不走,以後遇到喪事,完全可以憑借他的直接去辦喪事,甚至可以說,只要按照他的直覺辦喪事,我估摸著,每場喪事都可以順利的辦下去,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岔子。

    那郎高見我盯著他,尷尬的笑了笑,說:「九哥,應該蓋土了。」

    我嗯了一聲,扛起鋤頭將那兩口墓穴用泥土蓋上,又燒了一些黃紙、蠟燭。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沒任何不妥之處。

    待弄好墓穴,我們點燃一封鞭炮,算是告慰死者在天之靈,又在墓穴前面弄了祭石,那孔三夫妻承諾,明年清明節替這兩口墓穴弄墓碑,又承諾以後大凡遇到祭日,都會過來祭拜。

    對於孔三夫妻倆的話,我沒有盡信,而是半信半疑,主要是這夫妻倆太特麼坑了,為了錢財,愣是害了兩個家庭。

    那夫妻倆好似知道我不相信他們,也不說話,而是跟那向水琴說了一大堆,我在邊上聽的很清楚,他們大致是跟向水琴說,讓她勸勸我,讓我幫幫他們。

    我這人記仇,特記仇,鐵了心不打算幫他們,便絕對不會幫他們。

    於是乎,我沒再理會他們幾人,而是叫上郎高,開始商量宋廣亮的墓穴,按照我意思是,這墓穴埋過兩人,再將宋廣亮埋在這,可能有些不妥,就問郎高,「大哥,有啥直覺沒?」

    他憋了老半天,搖頭道:「沒有!」

    「你剛才的直覺不是挺准麼?」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剛才是死者在我面前,現在死者已經入土為安,我感覺不到他們的意念,而那宋廣亮遠在十堰,我更加感受不到。」他尷尬的笑了笑。

    好吧!他說的挺有道理,宋廣亮的屍體的確挺遠,感受不到也是正常現像。

    無奈之下,我掏出尋龍尺,丁蘭尺,大致上測量了一下,又根據宋廣亮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就發現這地方挺適合宋廣亮,不過,有一點讓我很是疑惑。

    那便是通過尋龍尺與丁蘭尺的勘測,我發現這地方沒有先前那般好了,只能算是一處普通的墓穴,毫無生氣可言,甚至可以說,這處墓穴只有一個作用,壓住死者身上的煞氣,至於福蔭子孫,恐怕是不行了。

    對於這勘測結果,我甚是疑惑,先前還是一處大吉之地,為何挖出棺材後,會變成這樣?

    要說氣場吧!應該沒啥改變啊,再說地勢也是沒啥改變,依舊是兩山夾一水,但是,無論是尋龍尺,還是丁蘭尺得出來的結果都這樣。

    最後,我擺了一個二十四山向圖,結果還是一樣,平凡之地。

    怪哉,當真是怪哉的很。

    我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就將疑惑的眼神看向郎高,問他:「大哥,你知道咋回事不?」

    我這樣問,是因為現在的郎高給我的感覺很牛逼。

    他想了一下,說:「可能是…先前那壁虎的緣故吧?」

    一聽這話,我猛地想起一件事,自從那壁虎附在郎高手臂上後,這附近的氣氛就變了,再加上郎高現在的變化,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下,我死勁搖了搖頭,嘀咕道:「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

    那郎高見我表情不對,拉了我一把,問:「九哥,咋了?」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這想法太嚇人了,倘若我猜測的是真的,那…那…那郎高不是,不可能,這世間上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我寧可相信我邊上站了成千上萬的鬼魂,也不願相信那是真的。

    因為,那個想法一旦是真的,會顛覆我對抬棺匠的認知,甚至會顛覆我的人生觀。

    「不可能,不可能!」我嘴裡不停地嘀咕著這句話,猛地朝墓穴下方爬了過去,只想在這墓穴中找到我想要的結果,不對,應該說,我想在墓**找一些東西推翻我自己的想法。

    爬進墓**後,那郎高在上邊一直問我怎麼了,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悶著頭在墓**尋找,我記得《六丁六甲葬經篇》說過一句話,生氣為主,即太極為之體也,其次分為枝城,既陰陽為之用也,又其次曰風水,曰止聚,曰形勢,其次則驗文理之秀異,明作謂之骨脈,用其葬,貴也,用其人,強也。

    這話意思是風水中,有一種地形名為骨脈,而我要找的正是骨脈的蛛絲馬跡,唯有骨脈才能解釋郎高身上發生的事。

    讓我郁悶的是,骨脈這種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中,現實中應該不會出現才對,就像西游記裡面的孫悟空,只存在於傳說中,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若是真讓我找到骨脈的蛛絲馬跡,這世間簡直就瘋了。

    當下,我哪裡敢大意,彎著腰,開始尋找骨脈的蛛絲馬跡,《六丁六甲葬經篇》有說,骨者、脈也,脈者,神也,也就是說,若這處地方真有骨脈這種東西存在,墓**必定會橫生一些像人體經脈的東西,說白點就是一條條細微的泥脈。

    在墓**找了好長一會兒時間,壓根沒看到什麼泥脈,整個墓穴格外平躺,難道我猜錯了?

    要是真猜錯了,那郎高身上的變化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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