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0
988.第980章 五彩棺(92)

     念頭至此,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開始忙碌起來,先是在堂屋內找了一些白紙,打算開始搗鼓暗八仙。

    由於這次暗八仙需要用到心血,我不敢馬虎,便在供桌前清出一塊小位置,將白紙鋪在桌面,裁成八小塊,然後找了一只雞公,打算取點雞血。

    這取雞血不能按照我們平常那樣,必須將雞公撞死在棺材上,也不能用利器隔開雞公喉嚨等位置,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這類雞公不能沾利器,會招來霉運。

    找來雞公後,我先是舉著雞公敬神,嘴裡念叨了一些好話,最後一手持雞公,一手持三柱清香,抓住雞公雙腳,就往那五彩棺上用力摔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雞公像死雞一樣,無論我怎樣摔,那雞公愣是不出聲,這讓我心裡甚至不解。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別說摔雞公,哪怕是被人抓住,那雞公都會咯咯直叫。

    瑪德,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緊了緊手中的雞公,鼓足氣,朝五彩棺上摔了過去,結果跟先前一模一樣,雞公並未開口鳴叫,即便是雞頭的位置露出一絲血跡,那雞公依舊未曾開口。

    看著這怪異的現像,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這雞公有點不對勁,但,考慮到現在急著要雞血,我也沒多想,拿著雞公往五彩棺上摔了十七八下,那雞血像黃河決提一般,簌簌而下。

    見此,我強壓心中的疑惑,取了半碗雞血,又仔細看了一下那雞公,就發現這雞公的頭,已經被我摔的稀巴爛,就連雞眼珠都已經被雞血染得通紅。

    取完雞血,我本來以為這雞公死了,就把它放在供桌下面。哪裡曉得,剛放下,那雞公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跳一跳地我撲騰過來,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那雞公像是中邪了一般,不要命地朝撞了過來。

    我有些懵了,順手撈起一把清香就朝那雞公扔了過去。

    這動作好似並沒有阻止那雞公,反倒惹惱了那雞公,蹭的一下,朝我身上飛了過來。

    瑪德,這是怎麼回事?

    我怒罵一句,就准備與那雞公搏鬥一場。

    就在這時,只聽見砰的一聲響,扭頭一看,我懵了,那五彩棺不知何故,竟然直愣愣地砸在地面,而五彩棺底下的那兩條長木凳,被壓成了木屑。

    隨著這聲音響起,那雞公陡然停了下來,正好倒在我腳邊。

    發現這一情況,我皺了皺眉頭,這特麼怎麼回事,那五彩棺怎麼會忽然坍塌?要知道那下面兩條長木凳,挺堅固的,若不是超過一定承受力,那五彩棺絕對不會坍塌。

    可,事實卻是那五彩棺實打實的坍塌,也就是說,那五彩棺變重了。

    閃過這念頭,我哪裡顧得上搗鼓暗八仙,連忙朝五彩棺那邊走了過去,還沒到棺材邊上,就聞到一陣燒焦的氣味。

    「不好!」我大叫一聲,瑪德,要是沒猜錯,那五彩棺下面有一盞長生燈,而現在五彩棺坍塌,再加上棺材是反過來的,應該是燃燒起來了。

    我急了,要真是這樣,別特麼喪事還沒辦,屍體被一把火給燒的干干淨淨了。

    當下,我抓住棺材梆,就准備將棺材翻過去,令我郁悶的是,這棺材異常沉重,別說將棺材翻過去,就連挪動一點,都不可能。

    咋辦,咋辦,照這情況下去,屍體肯定會被大火給燒了。

    沒有任何猶豫,我跑到堂屋門口,扯開嗓門就喊:「不好啦,棺材要被燒了,大家過來幫幫忙。」

    這話一出,沒得到任何回應,就算有人聽到我聲音,只是冷漠地朝我這邊瞥了一眼,並沒有過來幫忙。

    這讓我有種想罵人的衝動,這特麼什麼破村子,沒一點人情味,無論在哪個村子,只要等到棺材要被燒了,絕對會過來幫忙,而這上河村的村民居然選擇無視我的話。

    我火了,罵罵咧咧的吼了一句,也不想再求他們,就把主意打在宋廣明他們身上,畢竟,他們是死者親兄弟,叫他們應該會前來幫忙。

    於是,我朝宋廣明房子的方向喊了幾句。

    不一會兒功夫,那宋廣明的房門開了,出來的正是宋廣明,我猛喊:「大叔,不好了,五彩棺快燒起來了,趕緊叫幾個人過來幫忙。」

    他抬頭微微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瑪德,我再也沒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罵了起來,「操,算你們狠。」

    罵完這話,我深嘆一口氣,求人倒不如求己,便掏出手機給風調雨順四兄弟打電話,讓我失望的是,他們正好在游天鳴所在的村子,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這讓有些出手無錯,轉身回到堂屋內,再次試探性地挪棺材,結果跟先前一樣,紋絲未動,反倒是棺材內那股燒焦味越來越重。

    我急了,真的急了,我一直主張土葬,而現在死者的屍體就在棺材內,照這情況下去,屍體十之八九會被火燒了,這特麼等於另類的火葬,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想過直接提幾桶水淋下去,可,想到五彩棺的凶悍,我根本不敢這樣做,要知道,水屬陰,倘若真的淋了上去,只會讓五彩棺變得更為凶悍,甚至會讓棺材內的死者變成屍煞。

    瑪德,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屍體被燒?

    我佇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忽然,我腦子裡靈光一閃,好像有了眉目,念書那會,老師說過,在無空氣的情況下,火苗會自動熄滅。

    正是這個念頭,讓我有了一絲辦法,低頭看了一下五彩棺四周,就發現這堂屋內還算平坦,只是有幾處地方,稍微有些凸起,趴在地面,隱約能看到棺材內的火苗。

    發現這一情況,我找了一些黃紙,揉成一團,將棺材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凸出來的地方,用黃紙堵上。

    大概花了三四分鐘時間,整口五彩棺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已經毫無縫隙。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0
989.第981章 五彩棺(93)

     我重呼一口氣,要是當年老師沒騙我,五彩棺內的火苗應該能熄滅,若是沒熄滅,我有種想回學校找老師要學費的衝動。

    就這樣的,我在棺材邊上等了一會兒,漸漸地,那燒焦味愈來愈淡。

    見此,我緊皺的眉頭松了下來,火苗應該是熄滅了,伸手摸了摸棺材,入手的感覺有點燙,又在棺材其它的位置摸了一下,除了棺材頭部有點燙手,棺材尾部冰冰涼涼的,應該是沒啥問題。

    這下,我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老師當年沒騙我。

    隨後,我沒再管棺材,就打算等陳二杯他們回來,再將棺材弄好,我則趁這個空檔開始搗鼓暗八仙。

    這暗八仙所用的材料,除了已經准備好的白紙、雞血、還需要用到我的生辰八字以及舌尖血,再配合一些特用的咒語,方能讓暗八仙賦予『神』的力量,說白了,就是借呂洞賓等八仙的氣運。

    當然,這是我們八仙內部流傳的東西,至於能不能借來『神』的氣運,我們八仙也不知道,不過,老祖宗都這樣流傳下來的,我們照做就行了。

    於是乎,我先用繡花針刺破自己舌尖,取了一些鮮血,與雞血拌在一起,然後用白紙寫上我的生辰八字,燒在雞血碗裡,最後念了一些咒語,准備工作算是徹底好了。

    接下來,便是用白紙折一個人性模樣,我還算心靈手巧吧!折出來的紙人,算不上多好看,但,絕對算不上難看。

    大概是中午時分,我總算將八個紙人折好,就准備在紙人身上開始描繪八仙的人物像。

    說實話,我這人對畫畫天生無感,所畫出來的東西,只能用難看兩個人形容,足足搗鼓了接近三個小時,才在那八個紙人身上描繪了呂洞賓、鐵拐李等八位神仙的畫像。

    而畫畫所用的材料顏料則是,雞血。

    畫完這八副人物像,我大致上掃視了一眼,只能隱約看出八位神仙的輪廓,無奈之下,我只好在這些紙人的背後寫上八位神仙的名字,然後將這個紙人按照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位擺在五彩棺邊上。

    擺好這八個紙人時間已是下午五點,楊言跟李建剛正好回來,一見我在搗鼓紙人,那楊言走了過來,蹲在我邊上,「九哥,你這是干嗎呢?」

    我抬頭,微微瞥了一眼,就說:「破煞!」

    說著,我忽然想起楊言他們出去的目的,就問他:「死者的孫子,孫女怎樣?」

    「在醫院搗鼓了大半天,除了有點貧血,身子方面沒任何問題。」他說。

    我又問他:「你確定麼?」

    他點頭道:「我不放心那些醫生,所有的檢查都是我親自動手的,我敢肯定的說,那倆孩子身子絕對沒問題。」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補充道:「九哥,這次檢查的費用都是由李大哥墊付的,一共花了六千多塊錢。」

    我嗯了一聲,朝李建剛說了一些謝謝,又說:「待喪事過後,那六千多塊錢,我給你轉卡。」

    「錢的事不急!」那李建剛走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八個紙人,說:「宮主,這八個紙人是不是咱們八仙的祖師爺?」

    我尷尬的笑了笑,估計是我畫工太差了,就說:「的確是我們八仙的八位祖師爺,我打算借他們的氣運,破除這五彩棺剩余的二煞。」

    「這方法行麼?」

    說著,他伸手去摸那八個紙人。

    我立馬打掉他手臂,說:「咱們總得試試才行。」

    說完,我站起身,就准備弄個儀式試試,那李建剛跟著我站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幾次想開口,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這讓我哭笑不得,就說:「建剛,咱們之間,有啥話不能說的。」

    他摸了摸後腦勺,沉聲道:「我在鎮上看到了韓金貴。」

    我一愣,就問他:「然後呢?」

    「他…他跟游書松在一起,倆人好似挺親密的。」

    說這話的時候,那李建剛好似挺憤怒,繼續道:「我沒想到韓金貴居然會是這種人,當初他當宮主時,我感覺他那人還算可以,凡事都是優先考慮我們八仙宮的面子,而現在…」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錢這東西,當真能腐蝕任何一顆善良的心。」

    我笑了笑,解釋道:「我看未必,就如你我的心,會被金錢腐蝕嗎?」

    「也對,或許是韓金貴與我們的追求一樣吧!」

    說完這話,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問我:「宮主,假如某天,你變得跟韓金貴一樣,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不懂他意思,就問他:「為什麼?」

    他說:「我李建剛這輩子很少服人,你,陳九,我徹徹底底地服了,在我心裡,你現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支撐著我在抬棺匠這一行繼續走下去,倘若哪天,精神支柱坍塌了,我的整個人生也將失去意義,與其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倒不如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我詫異的瞥了他一眼,當初剛認識他時,那韓金貴跟我說過,這李建剛從年輕那會便開始抬棺匠,到現在已經二十五個年頭了,甚至可以說,他人生最美好的青春都貢獻給八仙了。

    我沒有說話,在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後在自己胸口重重捶了一下。

    那李建剛看著我的動作,笑了笑,說:「宮主,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把金錢看的格外重的人。」

    我嗯了一聲,跟他隨意的說了幾句,大致上是關於八仙的事,又告訴他,有些事情,別被眼前迷惑了,指不定韓金貴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那李建剛對於韓金貴的『叛變』,耿耿於懷,好幾次要去找韓金貴理論,都被我攔了下去。

    就在我跟李建剛說話這會功夫,那陳二杯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也回來,令我詫異的是,那游天鳴也跟著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名老人,那老人我認識,不是別人,正是他師傅,段老。

    經過短暫的詫異,我心頭生出一個疑惑,這段老不是說不摻合這場喪事麼?那他現在過來是打算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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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0.第982章 五彩棺(94)

     當下,我朝段老走了過去,先是朝他老人家彎了彎腰表示禮儀,他笑了笑,喊了一聲小九,也不再繼續說話,就笑眯眯的看著我。

    「段老,您老能來這堂屋,小九感激不盡。」我尷尬的笑了笑。

    他一笑,就問我:「小九,老夫這次過來,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即走。」

    「什麼問題?」我疑惑道。

    「復仇跟喪事,孰輕孰重?」

    說這話的時候,段老一直盯著我,眼神中盡是笑意。

    我摸不清楚他意思,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他的問題,就支吾了一會兒,問道:「您老這話有何深意?小九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呵呵一笑,「老夫相信你能明白這話的意思。」

    說著,他朝堂屋內掃視幾眼,最終將目光定在五彩棺邊上的八個紙人身上,也不說話。

    這讓我著實納悶的很,莫不成他老人家看出什麼?正准備說話,那段老走了過來,在我肩膀重重拍了一下,道:「小九,切莫被仇恨蒙蔽自己的心智,更莫忘了最初本心,作為八仙,理應以死者為重。」

    我渾身一愣,我明白他意思了,他這是讓我以死者為重,把游書松的事放到一邊。說白點,他這是暗示我別弄什麼暗八仙,讓我直接拿火龍純陽劍破除五彩棺的二煞。

    念頭至此,我老臉一紅,我估摸著這段老早已看破整件事的來龍出脈,本想解釋幾句,但,一想到蘇夢珂的死狀,我內心蹭出一股怒火,緊了緊拳頭,沉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陳九只是凡間一俗人,免不了受七情六欲所控,自然也有死心,我只能說,盡最大的努力,讓死者入土為安。」

    他一愣,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嘆聲道:「小九,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若強行為之,只會招來天災,甚至會影響自身氣運命數。」

    「哦?」我詫異地看著他,「這話從何說起?」

    他朝堂屋外看了看,「老夫觀那游書松乃洪福之人,按照正常命理,這輩子注定大富大貴,而他雙眉之間,卻有些凹陷、歪曲,想必你是他命中注定的應劫之人,依天理,他能安然渡過這一劫,倘若你借這場喪事要了他的性命,你便是違了天理,會遭報應。」

    聽著這話,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就說:「段老,此言差矣,常言道,生死由命,並不受面相所影響。我記得有這麼一句話,三天靠天七分靠拼,那游書松是死是活,皆是他咎由自取,何來違天理之說。」

    我是鐵了心要利用這場喪事,弄死游書松,哪裡會聽從段老的勸說,退一萬不說,即便段老說的是真話,為了替蘇夢珂報仇,就算真的遭了報應,又何妨?

    男人立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弄死游書松,於我來說,這便是有所為。

    報應?任其為之罷了。

    「小九!」那段老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嘆聲道:「命裡不可為,你可要想清楚,切莫因為一時衝動,害了自己一輩子。」

    我想也沒想,就對他說:「段老,說句得罪您老的話,倘若您夫人被人害死,你會怎麼選擇?選擇報仇雪恨,還是選擇遵循天理?」

    他一愣,苦笑道:「罷了罷了,你執意如此,老夫只能送你一句話,相信自己的心,別被眼前的一切蒙蔽自己的心,特別是那口棺材,是陰,是陽,尚是兩可。」

    言畢,那段老轉身朝堂屋走去,那游天鳴想跟著出去,段老說:「天鳴,你命中注定有貴人,而現在你的貴人已經出現,以後便跟在陳九身邊,莫跟在老夫虛度年華。對了,小九,老夫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你那個兄弟,不受這五彩棺的牽扯。」

    「師傅!」那游天鳴急了,出聲道。

    「師徒緣分已盡,以後莫在喊師傅,叫聲段老即可。」

    說完這話,段老揚長而出,那游天鳴在後面喊了好幾聲,段老連頭也沒回就走了。

    看著段老的身影,我心裡有股怪怪的感覺,就覺得這段老有些神秘莫測,令人看不出深淺,特別他此行的目的,讓我覺得這段老好似早已看透一切。

    我本來想問段老一些關於喪事的事,考慮到段老走的那麼決絕,我強壓心頭的疑惑,愣在原地。

    漸漸地,段老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

    那游天鳴忽然開口道:「陳九,以後多多關照。」

    我懂他意思,估計是打算聽他師傅的話,以後跟在我身邊,我也沒矯情,就說:「以後多多關照。」

    說完這話,我朝游天鳴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良久,手分,那游天鳴好似想起什麼,就說:「陳九,師傅讓我跟著你,以後便叫你九哥吧!」

    我嗯了一聲,只是一個稱呼,也沒跟他說什麼,就問他:「天鳴,你跟著段老很久了吧,應該能看穿段老的一些心思吧!」

    他點點頭,也沒說話。

    我又問他:「你可知段老留你在這的用意?」

    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覺得段老留游天鳴在這,應該有另一番用意。不然,他老人家怎麼會這個時候把游天鳴留下。換而言之,就算我真的游天鳴命中的貴人,完全可以喪事後,再讓游天鳴跟著我,沒必要讓游天鳴扯進我與游書松的爭鬥。

    那游天鳴想了一下,苦笑道:「他老人家應該是蔔出一些事情,讓我留下來幫你吧!」

    我點點頭,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就跟他隨意的扯了幾句。

    大概是下午五點半的樣子,我們所有人將心思重新放到五彩棺上。

    一提到五彩棺,那游天鳴一掌拍在大腿上,對我說:「九哥,師傅曾經告訴我,說是這場喪事當中,你會失去一條胳膊。」

    我有些懵了,就問他原因。

    他說:「師傅當時的表情很怪,好似不太確定,又好似很確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你在這場喪事當中會失去一樣東西,可能是胳膊,也可能是其它東西,師傅說,你的命理很亂,很難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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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第983章 五彩棺(95)

     一聽游天鳴的話,我特麼郁悶了,就問他:「你確定段老是這樣說的?」

    他點點頭,說:「師傅當時的確是這樣說,九哥,你自己看著點吧!我可不想跟著殘疾人混。」

    我苦笑一聲,也不想再問下去了,主要是怕他再說什麼打擊我的話,畢竟,這場喪事於我而言,很重要,要是被他打擊的體無完膚,我特麼會喪失自信心。

    如此一來,整場喪事當中,我根本無法專心搞喪事,只會前怕狼後怕虎。

    當下,我朝他罷了罷手,開始著手准備搗鼓暗八仙的事,那游天鳴則朝堂屋的一側走了過去,也不再說話。

    隨後,我讓楊言找了一張小型的八仙桌放在五彩棺尾部,又讓李建剛弄了一些祭祀品。

    那李建剛問我,棺材前頭有了一張供桌,還在後面弄個供桌干嗎?

    我告訴他,棺材前頭的供桌,那是供死者的,而後面這張供桌是給呂洞賓等八位神仙的。

    弄好供桌,時間已是下午六點,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少村民拉亮了燈火,整個上河村顯得格外寧靜,偶有幾聲響動,是村內一些小孩的哭鬧聲。

    「九哥,你打算用暗八仙怎樣破煞?」那楊言走到我面前。

    我笑了笑,解釋道:「說不上怎麼破吧!只能祈求那八位神仙,能降下氣運,壓住這五彩棺最後兩煞。」

    說完這話,我臉色巨變,腦子傳來一陣嗡嗡響,好似要炸開一般,漸漸地,我心裡升出一股強烈的不安,細心體會,是死意,我預感自己快死了。

    這一發現,讓我整個人都懵了,我記得宋茜曦臨死之前,跟我說過,她能預感到自己快死了。

    而現在這種感覺出現在我身上,難道說,我也快死了?

    閃過這念頭,我根本不敢猶豫,先是掐指算了一下呂洞賓等八位神仙的生辰八字,就發現,屬猴、雞、龍三個生肖的人,與那八位神仙的八字相衝,若是堂屋內出現這三個生肖的人,會導致那八個紙人失去法力。

    於是,我連忙朝他們喊了一聲,「生肖屬猴、雞、龍的人出去。」

    這話一出,游天鳴、陳二杯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當中的老二、老三站了出來。

    我跟他們幾人大致上說了一下,就讓他們幾人到堂屋外面,又讓他們在門口守著,切莫讓人亂進來。

    由於接下來的事關乎到破煞,我不敢大意,便將堂屋大門給關了,又再三招呼游天鳴他們,無論任何人出現在堂屋門口,都別放進來了。

    那游天鳴一口應承下來,說是,別說人,就連蚊子也不會放進來。

    見此,我重呼一口氣,關上大門,堂屋內就剩下,我、楊言、李建剛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當中的老大跟老四。

    「九哥,接下來怎麼搗鼓?」那楊言一邊說著,一邊拉亮了堂屋內的燈泡,將整個堂屋照的格外亮堂,宛如青天白日一樣。

    令我沒想到的是,剛一拉亮燈泡,我心中那股感覺愈來愈強,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會在一小時內斃命。

    要說不著急,絕對是騙人的,我當時也是慌了,就讓楊言拿著一刀黃紙站在我邊上,又讓老大跟老三一人手持清香站在棺材前頭,一人手持蠟燭站在棺材尾部。

    做好這一切准備後,我腦子變得有些沉重,就好似在頭頂放了幾斤鐵塊一樣,令我整個人的精神看上去格外萎縮。

    那楊言好似發現我精神有點不對勁,問我:「九哥,你沒事吧?」

    我罷了罷手,也沒說話,徑直朝棺材前頭走了過去,先是點燃一些黃紙、清香敬天地,然後是燒了一些黃紙在供桌前,大聲吆喝道:「敝人陳九,乃湖南省衡南縣東興鎮坳子村人士,受上天之命,繼承抬棺匠之意志,誰曾料想遇到早已消失多年的五彩棺。故此,敝人陳九鬥膽在地開張,焚香請神。」

    說完這話,我點燃九柱清香,三柱插在堂屋大門內測、三柱插在棺材左側,最後三柱清香插在堂屋內的神壇上。

    插完九柱清香,我回到供桌前,抖了抖衣服,跪在供桌面前,沉聲道:「拜白末先生、山河地理先生、楊救貧先生、九天玄女、七十二靈神、眾位先生、列位聖賢,千呼萬應,萬叫萬靈,集眾神之氣運於堂屋之內,彙眾神之神力於供桌之上,請眾神之憐憫於上河村之地界。」

    言畢,我朝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磕頭三個,然後燒了一些黃紙、清香、蠟燭。

    在燒這些東西期間,那楊言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我用眼神給制止了。

    待燒完黃紙等東西,我站起身,整個人顯得格外虛,好幾次差點摔倒了,好在我反應還算快,一把抓住供桌,勉強能讓自己站穩身形。

    而我剛才這番行為,跟那八個紙人無關,只是單純的請神,請這些神仙庇佑死者。畢竟,接下來要請呂洞賓等八位神仙破煞,難免會對死者的來世,造成一些影響。

    說直白點,一般喪事破煞,只能由八仙或道士用一些特殊法門破煞,鮮少有請神明破煞的,原因在於,傳說中的神明陽氣過旺盛,很容易傷到死者的陰魂,一旦陰魂受損,勢必會影響死者的來世。

    故此,我才會請這麼些神明庇佑死者,也算是對死者有個交待。

    約摸等三分鐘的樣子,我不知道那些神明有沒有被我請來,就知道整個堂屋的氣氛好似輕松了不少,特別是五彩棺上面的圖案,在這一瞬間暗淡了不少。

    一見這情況,我強忍心頭那股眩暈感,死勁拍了拍太陽穴,厲聲道:「陰陽相離,冥明相隔,分離數載,長相思,難相聚,今陰陽已隔,諸妖邪鬼魅速速退去。」

    我這話的是說給堂屋內一些孤魂野鬼聽的。

    待話音落地,堂屋內的氣氛變得更為輕松,我甚至能感覺到堂屋內的空氣格外新鮮,就如雨後樹林一般,清新、舒爽,令人忍不住多呼吸幾口空氣。

    坦誠說,我沒想到只是一些簡單的請神,堂屋內居然會發生這種改變,這讓我心中稍微松了一些,正准備朝棺材尾部走去,陡然,我耳尖的聽到棺材內傳出砰的一聲響,那聲音格外尖銳、刺耳。

    扭頭一看,我懵了,就發現五彩棺上面的那圖案,竟然…竟然有了一絲火苗,隱約有燃燒之勢。

    瑪德,怎麼回事,那圖案怎麼會莫名其妙燃燒起來,這特麼不是害我麼。

    瞬間,我渾身宛如被雷電擊中一般,朝楊言喊了一聲,「快,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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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2.第984章 五彩棺(96)

     楊言他們聽我這麼一喊,好似沒明白我啥意思,就問我:「九哥,咋了?」

    「跪下!快跪下!」我一邊喊著,一邊朝棺材跪了下去,連忙磕頭。

    那楊言一看我動作,總算明白過來了,直愣愣地跪了下去,緊接著,李建剛以及風調雨順他們跟著跪了下去。

    待我們所有人跪下來後,我微微抬頭朝五彩棺上面看了過去,就發現那火苗愈來愈大了,眼瞧就要燃燒起來了,這讓我整條神經都繃了起來,瑪德,要是那圖案燃燒起來,整口五彩棺都會燃燒。

    咋辦?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五彩棺在我們面前燃燒吧?

    一時之間,我壓根不知道怎麼辦。

    那楊言顫著音,斷斷續續地問我:「九哥,這棺材什麼鬼,怎麼會自燃?」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他的問題,說了一句不知道,就准備站起身,哪裡曉得,還沒起身,一口涼風冷不丁地鑽進我嘴裡,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隨著這口涼風鑽進嘴裡,我整個人覺得十分不舒服,特別是左胸好似有股無名之火在燒,火辣辣的疼,我想掀開衣服看看,卻發現大腦在這一瞬間變得如漿糊一般,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腦子內有什麼液體在流動。

    我心裡『咯噔』一下,完蛋了,我特麼要化成血水了?

    念頭至此,我開始發自內心的害怕,手頭額頭全是汗水。

    那楊言一把拽住我衣服,用力拉了一下,顫音道:「九哥,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發白,冒虛汗?」

    我強忍心頭的害怕,朝他罷了罷手,讓他們跪在地面磕頭,我則站起身朝尾部的供桌走了過去,於我來說,那供桌是我唯一求生的希望。

    或許是那五彩棺太奇怪了,又或許是我四肢不受大腦控制,才走了三步,我就覺得那五彩棺在轉動,隨之而來,我感覺整個供桌在轉動、楊言他們也在轉動,到最後,就連牆壁也跟著轉動。

    我知道,不是他們在轉動,而是我大腦不受控制了。

    難道我真的要死了?

    一想到宋茜曦他們臨死前的慘狀,我怕了,真的怕了,咬緊牙根,朝棺材尾部走了過去。

    那楊言看我行動不便,好幾次想起身扶我,都被我給制止了。

    顫顫巍巍的來到棺材尾部,我能感覺自己腳下已經站不穩,整個大腦處在一種特別奇怪的狀態下,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

    我先是咬緊自己舌頭,劇烈的疼痛感令我大腦稍微變得清明一些,然後拿著三柱清香點燃,朝八個紙人作揖,厲聲道:「天無忌,地無忌,陰陽無忌,百無禁忌,今日請神,大吉大利。」

    說完這話,我本來想將三柱清香插在供桌上面的香盅裡面,可,四肢根本不受控制,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清香放在供桌旁邊,朝八個紙人彎了彎腰,繼續念道:「日出天邊亮堂堂,腳踏雲頭到下方,五佛道觀頭上帶,三花聚頂面門橫,我乃太上老君弟子陳九是也,今日打馬來到堂屋前,叫聲仙家要聽言,拿根草兒壓壓風寒。」

    說著,我下意識地朝邊上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要煙,值得一提的是,這煙並不是給我抽的,而是給呂洞賓等神仙抽的,說直白點,就是仙家下凡,而香煙算是一個引子。(不少地區的請神,都有仙家下凡給香煙的說法。)

    令我郁悶的是,我完全忘了郎高不在邊上,便朝楊言喊了一聲,「長毛,拿香煙過來。」

    那楊言反應也算快,站起身,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掏了一支煙遞給我。

    我罷了罷手,朝他比劃了一個八字的手勢,意思是要八根香煙。

    那楊言會意過來,連忙掏出八根煙擺在桌上,然後再掏出一根煙交在我手裡,問我:「九哥,還需要什麼?」

    我搖了搖頭,渾身上下壓根沒啥氣力,若不是心裡那股執念,我絲毫不懷疑自己會倒下去,或許就如某個哲學家說的那樣,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那時的我,當真是已經虛脫了,之所以能繼續搗鼓那請神,憑的便是那股執念。

    言歸正傳,那楊言見我沒說話,就站在我邊上,雙眼緊緊地盯著我,問了我好幾句,大致上是問我能不能堅持下去。

    我沒有說話,這根本不是能不能堅持下去的問題,而是必須堅持下去,否則,我特麼只能步入宋茜曦等人的後塵,化作血水。

    就在我腦子生出這股念頭之際,我腦子內再次傳來一陣眩暈感,令我雙眼看東西都變得模糊起來,我急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點燃手中的香煙,由於身子格外疲乏,就連抽煙的勁道都沒了,只能像征性地抽了兩口。

    這抽煙的動作,看似格外正常,實則不是,在我們八仙眼裡,這兩口煙叫做,請二口,其意思是,抽上兩口,仙家也下凡。

    待抽完兩口香煙後,我怔了怔神色,對楊言斷斷續續地說:「長毛,把那鬼見愁撒在八個紙人身上。」

    說到這鬼見愁,是一種喬木,其果實稱無患子,舊俗是采集一些鬼見愁的枝葉佩戴或懸掛大門之上,有辟邪的作用,更為重要的是,這鬼見愁牽扯到一樁神話,而這樁神話正好與我們抬棺匠的聖地,『蓬萊仙境』有所牽扯。

    據史書記載,在赤岩右側的峭壁之上,有一株無名古樹,枝葉繁茂,四季常青,仰伸天漢,俯瞰江潭,其景如畫,引人入勝。不知什麼年間,百靈鳥從「蓬萊」仙境銜來神樹之根,飛到空靈岸赤岩,見風光旖旎,竟高興得唱起歌來。

    剛一張口,神樹根即刻掉落岩隙石縫之間,落土生根。日後,雨露滋潤,長成參天大樹。由於游人無法接近攀登,那裡便成為百靈鳥跳躍歡樂之天堂。

    不想,引起江中水鬼的羨慕,它也想攀上古樹去一覽絕頂風光。水鬼剛剛觸及樹干,即刻電閃雷鳴,狂風鼓浪,將水鬼驚落深潭,因這一段典故,後人便稱大樹為「鬼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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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3.第985章 五彩棺(97)

     我讓楊言朝那八個紙人身上撒鬼見愁,實則撒的是鬼見愁木屑,有兩個作用,其一是用來辟邪,讓周遭的孤魂野鬼不敢靠近紙人,其二是鬼見愁與『蓬萊仙境』有所牽連。

    而呂洞賓等八位神仙的居住地正好在『蓬萊仙境』,撒上鬼見愁,能讓那八位神仙盡快降臨。

    當然,這一切都是依傳說而辦,具體情況如何,我心裡沒一點底。

    不過,話又說回來,沒底是沒底,奈何,眼前這種情況,除了這辦法,我根本沒有其它方法了,只能硬著頭皮用這辦法試試了。

    隨後,那楊言拿了一些鬼見愁木屑撒在八個紙人身上,我又讓他在每個紙人邊上放一根香煙。

    做好這一切,我讓楊言退到五彩棺兩米開外的地方,我則一手扶著供桌,雙眼緊盯那八個紙人的反應,就我知道的來說,倘若八位神仙真的下凡了,那紙人會有所變化。

    具體有啥變化,《六丁六甲葬經篇》並沒有說,我自然也不知道。

    就這樣的,我緊盯著紙人,楊言他們則跪在地面,整個堂屋內落針可聞,沒半點動靜。

    大概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八個紙人沒半點動靜,而我腦子那股感覺愈來愈強,死意也是越來越強,至於五彩棺上面那圖案,已經有了一絲火花,眼瞧整口五彩棺就要燃燒起來了。

    我急了,真的急了,正准備叫楊言准備撲火,那楊言卻用一副看鬼怪的眼神看著我,顫音道:「九哥,你…你…你眼眶好多血。」

    我伸手一摸,黏糊糊的,應該是鮮血。

    我有些懵了,那宋茜曦化作血水之前,也是眼眶也流血,難道我真的就要這樣化作血水了?

    閃過這念頭,我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一把抓起清香,奮力一抖,那清香朝五彩棺扔了過去,我大吼一聲,「福人自有福地端,體態安康保百年,不用求來不用拜,黑發死了後繼斷,仙不助善惡心生,留余人間費香火。」

    吼完這話,我衝楊言喊了一句,「長毛,既然那八位神仙不願下凡,留著這紙人有何用,給我提一桶糞便來,今天,老子淋了這八位神仙。」

    這話一出,整個堂屋的氣氛陡然巨變,先是五彩棺上面的圖案火勢大漲,圖案周邊的位置也跟著燃燒起來,導致整個堂屋內的氣溫在這一瞬間升了不少。

    後是房屋外傳來一記悶響沉雷,隨之而來就是傾盆大雨,啪嘰啪嘰拍在堂屋之上,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格外詭異,嚇得楊言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出。

    與他們相比,我沒那麼害怕,主要是我已經預感到自己在無分之內必定身亡,或許正是因為預感到死亡,我膽子格外大,就准備繼續罵那個紙人,哪裡顧得上尊重二字。

    「你們這麼些仙家,平日子沒少受八仙宮香火,現在事到臨頭,竟學那烏龜,縮頭了,待老子…」

    不待話音落地,整個堂屋氣氛再次發生改變,這次的改變讓我心頭一喜,原因在於,我發現那八個紙人的方位竟然變動了,我以為看花了眼,定情一瞧,沒錯,那個八個紙人的方位真的變了。

    要是沒記錯,我在擺放八個紙人的時候,是用它們的背部對著五彩棺,而現在,這八個紙人,竟然是用面部對著五彩棺。

    這…這…。

    我怕自己記錯了,連忙問了楊言一問,「長毛,還記得那八個紙人的擺向不?」

    他一愣,朝八個紙人看了過去,面色巨變,就說:「九哥,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方位怎麼變了,我記得你先前不是這樣放的啊!」

    「你確定不是這樣放的?」我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解釋道:「我先前進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那八個紙人的臉,我當時還在納悶你咋把它們畫的那麼難看。」

    聽著這話,我心中宛如吃了一記定心丸,喜道:「來了,來了,他們真的來了。」

    說著,我立馬跪了下去,又衝楊言他們喊:「快,跪下去,貼緊地面,別抬頭看。」

    楊言他們聽著我的話,哪裡敢猶豫,立馬跪了下去,額頭緊貼地面,而我也將額頭貼緊地面,壓根不敢抬頭。

    接下來堂屋內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就知道心中那股預感漸漸地消失,就連身體那種疲乏感、虛脫感也在漸漸褪去,身子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充滿活力、氣力。

    這一發現,讓我為之一振,莫不成那個八個紙人已經破了五彩棺最後二煞?

    我想抬頭去看,卻發現腦袋好似被什麼東西黏地面一般,壓根抬不起了,我努力試了幾次,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抬不起來。

    這讓我猛地想起老秀才的一句話,他說,作為吃人飯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親眼看見,更不能摻合進去,唯一能做的便是順其自然。

    要是沒猜錯,老秀才說的有些事情,指得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想通這個,我沒再白費力氣,而是喊了一聲,「長毛,李建剛,風調雨順,你們幾個千萬抬頭,除非我說可以了,否則,就算房屋塌了,你們也必須跪在那,一動別動。」

    「好!」他們幾人回了一句。

    就這樣的,我們幾人跪在地面,誰也沒抬頭,只能聽到一些響動傳來。

    說到這響動,也是古怪的很,那聲音格外沉悶、清脆,隱約又有些刺耳,仿佛這聲音不該存在人世間一般,讓我們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

    那響動持續了約摸三分鐘的樣子,眼瞧那聲音愈來愈少,就在這時,再生異變,那堂屋大門『哐當』一聲,被人撞開了。

    頓時,整個堂屋變得格外敞亮。

    與此同時,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我以為是楊言他們出問題了,就准備抬頭,本以為這次會像先前一樣被黏在地面。哪裡曉得,剛使力,我居然將頭抬了起來,一看,門口跪著一人,那人我認識,一直跟在游書松身邊,他眼神渙散,對著五彩棺一直傻笑,嘴角掛了不少晶瑩剔透的液體,看這模樣,應該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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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4.第986章 五彩棺(98)

     一看這情況,我立馬想到老秀才說的那話,果真是有些事情不能看,要是沒猜錯,那人之所以會變成這般,恐怕是因為看見了某些東西。

    當下,我朝楊言他們喊了一聲,「可以起來了。」

    說著,我環視了堂屋一眼,就發現這堂屋內倒沒啥變化,倒是五彩棺好似有了些變化,其一,我下跪之前,那五彩棺上面的圖案已經燃燒起來,而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火苗,唯有一塊微量的黑塊,伸手一摸,隱約有些燙手,那圖案則變得模糊不清。

    其二,死者已經從五彩棺內掉了出來,靜靜地躺在地面,或許是先前起火的時候,火勢挺大,死者身上的壽衣已經殘破不堪,好些地方有燒過的痕跡,特別是死者的雙腿,隱約有些發黑,應該是火給燒的。

    看到這裡,我深嘆一口氣,就目前這情況來說,五彩棺最後二煞應該是破了,否則,死者絕對不會從棺材內掉出來,就如《六丁六甲葬經篇》所說,天光下臨,地德上載,葬直五煞,葬神合溯,神迎鬼避,萬吉也。

    閃過這念頭,我正准備朝死者走過去,打算替死者重新修飾一下裝扮,門口處忽然傳來一道暴怒聲,「陳九,我草尼瑪,你對他使了什麼邪術。」

    聞言,扭頭一看,來人是游書松,他身後跟著三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不想理他們,這特麼管我什麼事?等等,我記得在關堂屋大門時,我讓游天鳴陳二杯他們在門口守著的,這些人怎麼會衝進來?

    我心中一緊,立馬朝門口走了過去,還沒到門口,我愣住了,不知何時,門口前面聚集了數十人,細數之下,約摸二十來人,領頭的是韓金貴,手裡正好拿著火龍純陽劍。

    那韓金貴身後有八九個熟悉面孔,是我們八仙宮的一些八仙,另外一部分人,看他們打扮應該是當地的地痞流氓。

    而游天鳴、陳二杯他們則被那些地痞流氓給制服了,鼻青臉腫的。

    我火了,一個箭步朝游書松衝了過去,楊言、李建剛他們跟了上來。

    「游書松,你就這樣替人辦喪事?」我冷聲道。

    他一愣,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問,就說:「陳九,別特麼廢話,老子今天要讓你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是嗎?」我冷笑連連,就人數而言,他們的確要沾光,但,我有後手,也不見得會輸,更為重要的是,我跟游書松說話時,那游天鳴給我打了幾個眼色,意思是,讓我跟游書松干起來。

    我本來不明白他意思,不過,想到游天鳴是本地人,再加上他身為嗩吶匠,身邊也有一群人,真要干起來,我們應該不會吃虧。

    「陳九,同屬抬棺匠,我給你兩條路,一,治好我這兄弟,我不再參與這場喪事,二,你死我活。」

    也不知道咋回事,那游書松說話很『有禮貌』,這讓我疑惑的很,就目前這情況來說,他明顯占盡上風,怎麼會說這話?

    特別是那句,『我不再參與這場喪事』,這特麼什麼意思?

    辦喪事之前,他可是氣勢衝衝地跟我定下生死賭約,而現在居然要退出?這不是他風格啊!

    我疑惑地看著游書松,就准備問他,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掏出來一看,是韓金貴的短信,打開一看,上面的內容很簡單,來高手了。

    高手?難道是王木陽來了?

    閃過這念頭,我警惕地盯著游書松,就說:「你死我活。」

    「好!陳九,這是你選擇的,別怪我不顧及同門之誼。」

    那游書松面色一橫,朝後面招了招手。

    瞬間,那二十幾個人圍了過來,把我們堵在堂屋門口,一個個叫囂著,「陳九,別特麼給你臉不要臉。」

    「陳九,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老子早就看你這外地人不慣了。」

    聽他們的辱罵,我沒有說話,雙眼在韓金貴他們身上掃過,那韓金貴是按照我意思潛伏到游書松身邊,而他邊上那些八仙,可是實打實的叛變了,這讓我緊了緊拳頭,就說:「韓金貴,我一向待你們不薄,你當真要跟我作對?」

    這話一出,那游書松面色一松,不待韓金貴開口,他走了過來,一把摟住韓金貴肩膀,對我說:「陳九啊,老祖宗有句話說的很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看看你身邊那些人,再看看我身邊這些人。」

    說著,他深嘆一口氣,「艾,人啊,得有朋友!」

    我特麼想揍他,這話不是該我說麼?沒想到,居然被他搶了台詞,我也沒理他,雙眼一直盯著韓金貴,厲聲道:「韓金貴,你們真要如此?」

    我這話看似說給韓金貴聽,實則是說給他邊上那些人聽的。

    那韓金貴不愧是當過宮主的人,立馬明白我意思,就說:「陳宮主,時代變了,守著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再無半點出路,倒不如跟游書松,賺點金錢養家糊口,免得家中妻兒受飢餓。」

    我懂他意思,他這事告訴我,他邊上那些八仙是因為金錢,才會叛變。

    坦誠說,我能明白他們的苦衷,就我們的八仙而言,一年到頭賺不了多少錢,除非黑心一點,方能養家糊口,否則,就憑實打實的收入,別說養家糊口,就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也正是這樣,願意當八仙的人很少,更別提全職當八仙了。

    雖說我明白他們的苦衷,但是,眼前這種情況,豪氣話還是要說幾句的,就問他們:「你們不覺得那錢髒手麼?」

    「手是髒了,可肚子飽了,妻兒也不餓了,值!」那韓金貴說這話的時候,在他邊上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應該是在替他們解釋。

    作為男人,我明白他們的無奈,也不想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就直接問韓金貴,「既然已經脫離八仙宮,那火龍純陽劍是不是應該物歸原主,要知道這火龍純陽劍是我們八仙宮的鎮宮之寶,若是被你們這樣拿著,這與偷竊有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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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5.第987章 五彩棺(99)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游書松,他尖叫一聲,怒聲道:「陳九,你特麼別得寸進尺,那火龍純陽劍明顯是韓金貴私人物品,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八仙宮之物了。」

    我冷笑一聲,對於這游書松,我是真心想弄死他,也沒理他,雙眼一直盯著韓金貴,准備說話,那游書松插話道:「都別特麼愣著了,給老子弄死這逼崽子。」

    話音剛落,那些地痞流氓朝我們衝了過來,那韓金貴則朝我擠了幾個眼色,意思是要不要暴露出來。

    我搖搖頭,現在還不是合適時機,連忙朝後面退了幾步,退到堂屋內,那游書松則領著那些地痞流氓堵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陳九,最後問你一句,救好我那兄弟,你我相安無事。」

    那游書松一手指著我,怒吼道。

    我冷笑一聲,這游書松的性格,我多多少少了解一點,他絕對不是那種為了救自己兄弟,而放棄自己目標的人,說白點,他現在想離開這場喪事,讓我救人,無非是找個台階下。

    我哪能如他心願,就說:「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廢話。」

    說著,我朝楊言喊了一句,「准備家伙!」

    「好!」那楊言應了一句。

    不一會兒工夫,那楊言也不知道在哪找了一些鋤頭來,我們幾人一手一把鋤頭,而游書松那邊的人則摸出片刀,蹭亮蹭亮的,看上去煞是有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拍電影呢!

    「陳九,…」那游書松又准備說話。

    我有些不耐煩了,我不知道游書松為什麼要退出這場喪事,但,於我來說,借這場喪事,必須弄死他,否則,我愧對蘇夢珂,愧對蘇夢珂所做的一切。

    當下,我立馬說:「別特麼廢話了,要打便打,婆婆媽媽的,你TM是女人麼?」

    說這話的時候,我特麼是真火了,緊了緊手中的鋤頭就准備朝游書松丟了過去。

    「好!你別怪我!」那游書松像個娘們一樣,衝我說,「陳九,好言相勸你不聽,非要…」

    「聽你大爺!」我直接回了一句。

    「你…」那游書松好似被氣著了,滿臉怒色盯著我,死活不動手。

    這讓我愈發肯定,這游書松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事,否則,他絕對不會這般墨跡,按照他以往的風格,能動手,估計早就動手了,哪裡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

    就拿當初在太行山來說,他當時掏出槍,沒說任何廢話,抬手就是一槍射了過來,由此可見,這游書松絕對屬於那種果斷的人,決計不是墨跡的人。

    而他現在的行為,卻出乎意料的非常墨跡,這…這…,這游書松到底在算計著什麼?

    我想不通他的用意,不過,我有我的辦法,那便是跟他對著干。

    當下,我朝楊言他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我們先動手。

    那楊言愣了一下,問我:「九哥,按照派出所處理事情的態度,先動手的人理虧,咱們要是先動手,鬧到派出所對我們恐怕不利。」

    我想了想,這倒是真的,那怎麼辦?總不能讓游書松他們堵在門口吧,總得想辦法解決這問題才行。畢竟,死者還躺在那,明天又要開始搗鼓喪事了,再耽擱下去,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想了一會兒,我打算冒險試試,就說:「管不了那麼多,先解決眼前的事,至於派出所,到時候讓郎高想想辦法。」

    說完,我緊了緊鋤頭,就准備動手。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那些地痞流氓紛紛讓開一條通道,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走了出來,那人渾身上下一身白,白上衣,白褲子,白皮鞋,就連手腕處的手表,也特麼是白色的,定晴一看,是王木陽。

    一看到那王木陽,我有些懵了,他不是在北方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啊!難道韓金貴說的高人就是他?

    一時之間,我腦子閃過很多念頭,就覺得這王木陽出現的太突兀了。

    「九哥,那是誰啊,他好似認識你!」那楊言拉了我一下,問道。

    我嗯了一聲,輕聲道:「這人在北方是個神話,十幾歲便進入玄學協會,國內唯一一枚抬棺匠的度碟就在他手裡。」

    「這麼牛逼!」那楊言驚呼一聲,抬眼就朝那王木陽看了過去。

    就在我們說話之際,那王木陽走到我邊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忽然冒出一個詞,王子與農夫,那王木陽是王子,而我則是農夫。

    「陳九,好久不見!」那王木陽伸出手,做了一個較為紳士的動作。

    我微微一愣,有句話咋說來著,穿扮沒品無礙,但,人品得有品。

    於是乎,我伸出手,還沒握上,我特麼自慚了,他的手很白,甚至可以用芊芊玉指來形容,而我的手有些粗糙,特別是大拇指處,由於長年干農活,上面有不少芥子。

    「你好!」我強忍心頭的不爽,說了一句。至於握手,算了吧!我一鄉下人就不玷污他那芊芊玉指了。

    他一笑,緩緩開口道:「自從曲陽一別,王某人甚是想念你,沒想到會在這上河村見到你,當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我冷笑一聲,瑪德,這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還特麼想我,是想弄死我才對,就說:「彼此,彼此!」

    「聽人說,你與舍妹是情侶關系?倘若這話屬實,待王某人回家後,如實告知家中長輩,替你們擇一時間完婚,至於以前的不痛快,就如那潑出水的,再也不提。」

    說這話的時候,那王木陽一直笑著。

    就這微笑,在我看來卻是對我的輕蔑,就拿他說的話來看,表面上看似,他要把他妹妹溫雪嫁給我,還要跟我握手言和,實則他是暗指我配不上他妹妹。

    我這樣想,是因為他的話,無一不透露著一股不屑,別人結婚都是說,則一良時或吉時,而他說的是,擇一時間完婚,擇時間,擇什麼時間,很明顯是擇一凶時,只是凶字說出來,顯得他王木陽沒修養了。

    看穿他的小伎倆,我笑了笑,說:「多慮了,我陳九何德何能娶令妹,倒是你…」

    說著,我支吾一會兒,瞥了他左耳一眼,令我奇怪的是,在曲陽時,郭胖子咬掉了他左耳,而現在,那耳朵居然完好無損地掛在那。

    「倒是你,挺有錢啊!!」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一直盯著他左耳。

    「呵呵!」那王木陽一笑,也不說話,緊緊地盯著我。

    就這樣的,我們倆相互盯著,誰也沒說話,整個場面在這一瞬間靜了下來。

    忽然,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詐屍了!」

    嚇得我扭頭就朝後面看了過去,這一看,我整個膽子差點沒被嚇出來,就發現我背後站著一個人,嚴格來說,是死者站在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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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第988章 五彩棺(100)

     那死者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點光彩都沒有,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特別是死者的臉色,像菜葉一樣青。

    饒是入行一年多了,我仍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想要朝後退幾步。

    要說王木陽那小子,也特麼夠缺德,一見我想退,立馬朝前走了幾步,正好堵了我退路。

    我特麼想罵人,特想罵,那楊言一把拉住我,他估計也是被嚇得不輕,顫音道:「九哥,現在咋辦?」

    坦誠說,我也不知道咋回答他,就說:「等會再說,先出去。」

    說著,我領著楊言他們就准備衝出去。

    那王木陽好似發現我們的動作,笑了笑,說:「陳九,怕了?」

    我一愣,抬頭瞥了王木陽他們一眼,就發現他們那群人一點都不害怕,就好似事先知道死者會站起來一般,這讓我著實想不明白了,按道理來說,普通人見到詐屍,不說嚇破膽,至少面色肯定會變,甚至會尖叫。

    可,眼前這些人,一個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就連那些地痞流氓也是如此。

    發現這一情況,我強忍心頭的害怕,朝死者瞥了一眼,他佇立在那,一動不動,雙眼泛著魚肚白,與在棺材內的樣子沒啥變化,唯一讓我奇怪的是,先前還躺在地面,怎麼會莫名其妙站了起來,還特麼正好站在我身後。

    閃過這念頭,我盯著那王木陽,沉聲道:「是你搞的鬼?」

    他一笑,緩緩地揮了揮手臂,笑道:「怎麼?沒見過詐屍?」

    我瞪了他一眼,想說點什麼,忽然覺得這一切應該有這王木陽有關,也不想跟他說話,就准備關上堂屋大門。

    哪裡曉得,那王木陽一把摁住大門,笑道:「陳九,王某人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你。」

    「什麼問題?」我做不到他那般淡定從容,語氣有點衝。

    「抬棺匠遇到詐屍,應該處理呢?」

    說著,他笑了笑,說實話,他的笑很好看,甚至有些迷人,就像電視裡面王子的微笑。

    他繼續道:「據我所知,一般遇到詐屍,有兩個處理方法,一是將屍體焚燒,二是用秘術將死者的魂魄封印起來,讓其肉體失去動力,只是…,按照你的理論,這兩種做法似乎對死者有些不敬。」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

    「你想表達什麼?」我問了一句。

    他呵呵一笑,「很簡單,若是你用了這兩種方法,以後別把尊重死者掛在嘴邊,若是不用這倆種方法,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辦法讓死者重回棺內,又有什麼辦法能讓死者入土為安。」

    說著,他朝後面打了一個響指,不一會兒功夫,那游書松湊了過來,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攝像機。

    那王木陽接過攝像機,笑道:「陳九,同屬抬棺匠,別說我以多欺少。這樣吧!我將這攝像機放在堂屋內,我們這些人退到堂屋外,若是一小時內,你沒能解決詐屍的問題,這場喪事由我接手,若是解決了,我王木陽當天立誓,今生不再踏入南方半步。」

    說到最後,他臉上的笑容格外重,滿滿的譏笑。

    我想了一下,先是出來個游書松跟我爭喪事,還沒解決那游書松的問題,現在王木陽又冒出來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按說,一場普通的喪事,這王木陽不可能出現才對。

    想了一會兒,我實在摸不清他的想法,不過,他既然已經出招了,我自然要接招,否則,以後傳出去,我們八仙宮在這一行怎麼混?就說:「此話當真?」

    「當真!」他笑眯眯地回答。

    「好!」我應承下來,補充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那游書松必須留下來幫忙。」

    「哦?」他一愣,問我:「為什麼?」

    我沒有說話,雙眼一直盯著那游書松,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弄死他。

    「懂了!」那王木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衝游書松說,「小松,你留下來幫他,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那游書松好似不太願意,支吾了一會兒,最終咬牙道:「好!」

    說完,那游書松徑直朝我走了過來,說:「陳九,讓我幫你也行,我要帶韓金貴進去。」

    一聽這話,我特麼郁悶了,這游書松打的什麼主意,他明知我讓他留下來,是打算弄死他,他居然偏偏要帶韓金貴,這特麼不是找死麼?

    「好!」我想也沒想立馬點頭同意。

    那游書松見我點頭,面色一松,在身上搗鼓了一下,走到韓金貴面前,由於他是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動作,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韓金貴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了,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游書松,怒道:「你…你…」

    這讓我好奇心大起,就准備過去看看,那王木陽一把攔下我,笑道:「陳九,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韓金貴的身份。」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告訴我,韓金貴已經是他們的人,讓我別插手他們的事。

    當下,我冷哼一句,也不再說話,就站在大門口,雙眼一直盯著那游書松跟韓金貴。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游書松領著韓金貴走了過來,那游書松對我笑道:「可以了,進去吧!」

    我本來想問韓金貴幾句,看到他臉色不對,我也沒說話,點點頭,轉身朝堂屋內走了進去。

    待我們進去後,那王木陽朝游書松喊了一句,「小松,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只有活下去,人生才有希望。」

    「嗯!」那游書松點點頭。

    隨後,我、楊言、游書松以及韓金貴四人進入堂屋內,風調雨順幾兄弟,我讓他們在外面看著王木陽等人,至於王木陽他們則守在堂屋門口。

    剛進入堂屋內,那王木陽命人將大門關上,整間堂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由於死者站在那,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連大氣也不敢出。

    我深呼幾口氣,摸索著找到開關,拉亮堂屋內的燈火,那游書松則將攝像機架在堂屋內的神壇之上,一臉冷笑地看著我,「陳九,你我的好戲要開始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1
997.第989章 五彩棺(101)

     一聽那游書松的話,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也不說話,就朝楊言說了一句,「長毛,先點燃三支蠟燭,四柱清香、八張黃紙。」

    那楊言聽我這麼一說,疑惑地看著我,問:「九哥…,你這是打算干嗎呢?」

    我笑了笑,也不好解釋,主要是游書松在邊上。而他之所以問我,是因為正常情況下,一般蠟燭是點兩支,清香是三柱、黃紙七張,我讓點三支蠟燭、四柱清香、八張黃紙,每一樣都多出來一份,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在於,屍體會動,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較為科學化,說是人的反射神經在死亡後,神經會有個緩衝期,一旦被人觸碰到某個點,屍體會變直立,甚至能像普通人一樣行動。

    當然,這種行走,是無意識的行走,而且距離較為短暫。

    第二個原因,較為迷信,說是詐屍是因為被別的鬼魂給附體了。

    作為八仙,我自然比較信第二個原因,也正是這樣,我才會讓楊言每一樣多准備一份,目的是打算先禮。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楊言已經將蠟燭、清香等東西准備妥當,問我:「九哥,接下來怎麼辦?」

    我笑了笑,朝游書松瞥了過去,腦子一直算計著,怎樣弄死他。既不能被派出所抓住辮子,又能讓他死的光明正大,按照我原先的計算,是打算在喪事上,利用韓金貴在游書松身邊,給他使絆子,最後讓游書松中煞而死。

    可,現在這種情況,想要利用煞氣弄死游書松顯然不可能,唯一能利用的便是死者。

    想了一會兒,我實在沒想出好的主意,就讓楊言、游書松以及韓金貴幫忙將五彩棺翻過來,打算重新讓死者入棺,至於弄死游書松的事,唯有往後推推了。

    很快,我們一眾人將五彩棺翻過來,又在棺材內放入一些陪葬品,由於五彩棺先前起過火,棺壁有些黑色,我找了一些紅油漆,將棺材壁重新刷了一遍,讓整口棺材內部看起來格外鮮紅,看不出半點被燃燒過的痕跡。

    弄好這個,我打算開始處理詐屍的事,那楊言好似挺好拍的,一直躲在我身後,倒是游書松挺輕松的,大搖大擺地走到死者邊上,嘆聲道:「宋廣亮啊宋廣亮啊,你生前何等人物啊,死後經由那毛頭小子瞎搗鼓,當真是作孽啊!」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諷刺我。

    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便徑直朝死者走了過去,我先是在死者身上摸了一番,就發現這屍體格外柔軟,就像活人一般,特地是臉部的皮膚,隱約有些彈性,這讓我心裡咯噔一聲,這情況不好弄。

    當下,我打算用最直白的辦法,威脅!

    這是我慣用的辦法,便讓楊言准備一把殺豬刀以及一個石灰罐,又讓楊言將先前用過的暗八仙給挪過來。

    剛吩咐完楊言,正准備入手准備,那游書松湊了過來,沉聲道:「陳九,作為抬棺匠,我不得不說道幾句了,咱們抬棺匠是有職業操守的,你拿著殺豬刀、石灰罐,萬一傷到死者的魂魄怎麼辦?誰來負責?」

    我瞪了他一眼,就說:「自古以來,都有這麼一個習俗,何來傷魂魄之說。」

    他回瞪了我一眼,沉聲道:「別TM動不動扯古代,我們是活在現在,應該按照現在的方法來弄,以我之見,一把燒了屍體,你我都省事。」

    瑪德,他這是來搞破壞的,我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活在現在就能忘祖?」

    「呵呵!」他笑了笑,也不說話,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掏出打火機,又將棺材下方的長生燈端了過來,笑道:「陳九,咱們別扯那些沒用的,就你剛才搗鼓棺材的時間,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你只剩40分鐘左右,倘若這四十分鐘時間,你沒能解決詐屍的事,我只有按照木陽老大的話,用這屍體一把火燒了,免得它好人。」

    一聽這話,我臉色沉了下去,在他身上盯了一會兒,也不說話,就讓楊言過來搭把手,准備將屍體移動。

    那游書松見我沒理他,也不再說話,一手持打火機,一手持長生燈站在死者邊上,那韓金貴則一動不動地站在邊上。

    看到這裡,我苦笑一聲,便跟楊言一人扶著死者左邊,一人扶著死者右邊,准備將屍體移過去,一使力,不動,再使力,還是不動。

    這下,我疑惑了,這什麼情況,莫不成死者不願入棺?

    閃過這念頭,我找了一些清香、黃紙燒在死者面前,又將這次喪事發生的一些事告訴死者,就連宋茜曦等人的死,我也一一告知死者。

    待所有事說清楚後,我朝楊言打了一個眼色,喊道:「一、二、三。」

    剛喊完三,我們倆人一齊使力,奇怪的是,死者好似被膠水黏在原地一般,壓根挪不動。

    「九哥,這…」那楊言顫音道。

    我想了一下,就目前情況而言,死者詐屍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又或者說有人故意在死者身上弄了一個什麼法門,這才出現先前詐屍的一幕,而聽王木陽的語氣,他好似十分肯定我處理不了這事。

    這讓我愈發肯定屍體被動手腳了。

    想到這裡,我第一想法是死者的屍體被人下蠱了,我這樣想,是因為我深知蠱蟲能讓屍體行動,便用殺豬刀割破食指,擠了幾滴鮮血塗在死者嘴唇上,我記得喬伊絲說過,蠱蟲聞到血腥味,會有異動。

    一旦蠱蟲有異動,這屍體務必會跟著動起來。

    令我喪氣的是,等了一兩分鐘,死者毫無半點反應,依舊佇立在那,一動不動。

    瑪德,難道不是蠱蟲?

    倘若不是蠱蟲,又是什麼東西讓屍體能直立行走?難道真是被別的魂魄附體了?

    也不對,若真是被別的魂魄附體了,我已經燒了一些黃紙、清香,按說屍體應該會有些反應才對,畢竟,那些亂附體的魂魄,多數是因為死後,收不到後人的供奉,說白了,那些魂魄是餓了、窮了。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咋回事,那游書松又開口了,他諷刺道:「陳九,是不是無計可施了?要不…把我們木陽老大請進來?」

    「滾!」我心裡正煩著,哪裡有空跟他鬥嘴,便在死者面前蹲了下去,先是看了看死者腳底,很干淨,又看了看死者身體的其它部位,與正常屍體無異。

    眼瞧時間漸漸地流失,我也是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端了一盆清水,打算先替死者抹屍再說,指不定替死者抹完身子,一切都變好了呢!

    抱著這種僥幸的心理,我開始替死者抹屍,起先倒也順利,直到替死者抹腳的時候,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陳九,你干嘛呢?」

    有點不對勁,這是我腦中的第一個想法,抬頭一看,懵了,死者正低著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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