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5
958.第950章 五彩棺(62)

     我在原地愣了片刻時間,心中有些不甘,又在墓**找了一會兒,結果跟先前一樣,沒看到任何關於骨脈的蛛絲馬跡,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猜測。

    無奈之下,我只好爬出墓穴,盯著郎高又瞄了一會兒,不由感嘆一聲,或許是某種我不知道的緣故吧,又或許是暗八仙附體吧!具體咋回事,以我的知識真心解釋不清。

    隨後,我跟向水琴大致上說了墓穴情況,告訴她,這墓穴已經變成普通墓穴,能鎮住宋廣亮身上的煞氣,至於福蔭子孫,可能不行。

    那向水琴想了一下,就問我:「陳宮主,依你之見,這墓穴怎樣?」

    「可以將死者葬在這裡,畢竟,湖北那邊山少,再加上死者仙逝的時間有些特殊,想要找到合適的墓穴恐怕難,雖說這裡路途遠了一些,但為了死者能夠入土為安,值!」

    我跟她說了一句大實話。

    「行,那墓穴就弄在這。」她點點頭,也不再說話。

    見此,我也沒再跟她說啥,便叫上郎高,打算搗鼓一下那墓穴,那孔三夫妻或許是有求於我,一見我們准備搗鼓墓穴,立馬湊了過來,二話沒說,從我手裡搶過鋤頭,就說:「小兄弟,你在邊上看著,讓我來吧!」

    我苦笑一聲,「真想幫我,就回去拿鋤頭,順便請幾個人過來幫忙。」

    我這樣說,是因為接下來的工程有點大,以我跟郎高的體力恐怕在短時間內難以搞定,只好讓孔三去請一些人,至於孔三所求的事,我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要是沒猜錯,他子女應該好了,倒不如利用孔三替死者早點將墓穴弄好。

    那孔三一聽這話,笑的格外燦爛,連忙從口袋掏煙,給我和郎高一人派了一根,說:「好,我立馬就去!」

    說著,那孔三轉身朝外邊走了過去,他媳婦則留在原地,一臉笑容地看著我。

    就在這時,那郎高拉了我一下,又朝孔三媳婦打了一個眼色。

    我懂他意思,他是問我,怎麼又答應幫孔三夫妻倆了,畢竟,我先前態度十分堅決的拒絕了。

    我壓低聲音,說:「你右臂多了一個紋身後,很多事情變得格外順利,就連一直跪著孔三夫妻也莫名其妙的好了,我相信應該是死者已經原諒他們了,這樣以來,他子女自然也好了,也不需要我幫忙了。」

    說完,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問他,懂了沒?

    他點點頭,打趣道:「九哥,我發現你變得越來越沒節操了。」

    我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沒節操,我只是讓他請點人幫忙搗鼓墓穴,又不是不給他們錢。」

    「好吧!算你有理!」他嘀咕一句,又問我:「對了,九哥,這墓穴是現成的,咱們倆人可以自己搞定,為什麼還要請人?」

    我朝墓穴處瞥了一眼,解釋道:「這墓穴埋葬過倆人,按照規矩來說,不能下葬死者,或許是墓穴有些特殊,導致這墓穴還能再用一次,不過,即便這樣,咱們八仙,在禮儀方面要做的周全一些,否則,很容易招來死者反感。」

    「哪方面的禮儀?」他問。

    我想了一下,說:「這話說來有些長,我只能簡單的告訴你,需要將這墓穴重新填滿,再擺上祭壇,祭天祭地祭神明,然後再在這基礎上重新挖一口墓穴,而新挖的墓穴,必須要比現在的墓穴大且深。」

    說完,我怕郎高沒完沒了的問下去,就扭頭看著向水琴,說:「能不能麻煩你去買些祭祀用的東西。」

    「我去!」那向水琴還沒反應過來,她邊上的婦人搶先道:「現在天色還未亮,鎮上的商鋪還未開門,只有一個個去敲門,才能買得到東西,向姑娘人生地不熟,肯定買不著,我是本地人,跟鎮上那些商販熟悉。」

    我嗯了一聲,也沒客氣,就讓她盡快在天亮之前趕回來,又讓向水琴給她拿一些錢財。

    哪裡曉得,那婦人死活不要錢財,說是盡地主之誼。

    對此,我也是醉了,這是辦喪事,又不是啥好事,哪能盡地主之誼,這特麼不是罵人麼?

    於是乎,我把這話跟她一說,那婦人悻悻地收下錢財,徑直朝外面跑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天邊化開一絲魚肚白,看這情況,應該快要天亮了,我掏出手機一看,5點多一點,沒有任何猶豫,便領著郎高打算填墓穴。

    那向水琴在邊上看著我們填墓穴,她好似也想過來幫忙,被我一句,「女人莫碰墓穴」給阻止了。

    這填墓穴不能像平常鋤地一樣,有些講究在地面,需要先朝西方鏟三鏟泥土拋過去,這三鏟泥,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是鏟孝,說白點就是,這三鏟泥用來孝敬土地爺的。

    鏟完這三鏟泥,又需要鏟七鏟泥土拋向東方,這七鏟泥有鏟喜的說法,七與喜諧音,算是圖個好彩頭。

    弄好這個,我對著墓穴吟了一長段詞,大致上是,由於人心貪婪,導致一墓兩屍,實屬抱歉,待填滿墓穴後,奉上祭品表歉意。

    說完這個,我又誦了一段《南華真經》,這才開始動手填墓穴。

    由於這墓穴格外深,大概弄了半小時的樣子,只填了不到五分之一,好在孔三領著六名村民及時趕了過來,我們一行八人齊心填墓穴。

    在這期間,那孔三好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我用眼神給制止了,主要是填墓穴講究心誠,一旦產生雜念,很容易出事,更容易得罪土地爺,我們一群凡夫俗子,哪裡敢得罪土地爺,只好悶著頭填墓穴。

    大概搗鼓了兩個小時,這墓穴總算填的差不多了,天邊已經浮現一道殷紅的太陽,刺眼的陽光灑在地頭,將整個山谷照的煞是好看,特別是那水庫,褶褶生輝,當真是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看著這風景,我不由有些出神,俗話常說,天氣好萬事都順,這是好彩頭,我便催了他們一句,說:「大家加把勁,在太陽完全出來前,把這墓穴填滿。」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59.第951章 五彩棺(63)

     「好叻!」孔三他們吆喝一聲,手頭的速度不由加快幾分。

    就這樣的,我們一行八人馬不停地鏟泥、拋泥,在太陽完全出來前愣是將這六七米深的墓穴填滿。

    剛填好墓穴,我給他們一人派了一支煙,又替他們一一點上火,也算是感謝他們吧。畢竟,讓他們大半夜的跑來填墓穴,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九哥,接下來怎麼弄!」那郎高深吸一口煙,問了我一句。

    「等祭品。」我回了一句。

    或許是一晚上沒睡覺的緣故,我身子疲乏的很,正准備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是孔三媳婦,她手裡大大小小的提了十幾樣東西,都是一些祭品。

    一見她,我苦笑一聲,看來沒時間休息了,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問道:「東西買齊了沒?」

    「齊了,都在這!」

    說著,她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

    我接過東西一看,都是平常用到的祭品,就朝她說了一聲謝謝,開始安排搭建祭壇。

    由於我們先前挖墓穴的時候,弄過一個小型的祭壇,所以,這祭壇還算好弄,大概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一架中型的祭壇弄了出來,上面擺放三牲以及蘋果、糕點、方糖,中間的位置放著一尊土地爺的牌位。

    值得一說的是,這土地爺牌位並不是新買的,而是從孔三村子請過來的,按照規矩來說,應該弄一面新的,但是,考慮到時間不允許,我便請了一尊土地爺過來,一則能節省時間,二則請過來的土地爺有靈氣,能更好的看看這墓穴。

    弄好這個,我點燃三柱清香插在土地爺牌位前,說了一長串好話,大致上是,驚擾他老人家不意思,為了表示歉意,事後送上黃紙二十刀。

    有些事情,說起來讓人不得不信服。

    就在我對土地爺牌位說完這話後,也不知道是我身體觸覺出問題了,還是咋回事,就覺得身體格外舒服,特別是手臂的位置,暖洋洋的,好似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一般,格外怪異。

    一感覺到這變化,我面色一喜,開始著手弄儀式。

    這儀式還算簡單,只需誠心祭天祭地祭神明即可,作為八仙宮宮主,無論辦什麼喪事,我一直都是比較誠心,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按照規矩而言,辦這種祭祀之前,八仙必須先淨身,當然,這個淨身是指洗淨身體,而不是某種淨身。

    於是乎,我先讓向水琴以及孔三媳婦離開,後是跳進那水庫洗澡淨身,由於清明節氣溫不算太高,再加上是早晨的緣故,水溫特別低,凍得我啊,牙齒直打顫,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有時候真想說句,當八仙不容易,特別是冬季的時候,要是有突發事件,即便附近是冰水,也得跳進去洗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洗澡敬神,很容易出事。

    大概花了幾分鐘時間,簡單的洗了一番,穿好衣物,又在衣領的位置滴了三滴清水,這三滴清水在我們圈內表示清洗的意思,畢竟,我們八仙一般出門都是身上這套衣服,不可能帶幾身衣服走吧,這才有三滴清水滴衣領的說法。

    弄好這個,我走到祭壇前,先是朝東方作揖,然後朝西方作揖,最後拿三柱清香插在祭壇正上方三米一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先前墓穴的邊緣地帶,插在這裡,表示這裡的土地從這一刻開始,重新換主人。

    看上去挺復雜,其實這清香就是現在手機的格式化。

    插完清香,我怔了怔神色,雙眼直視正前方,吟道:「尊天而親地,地廣而博,不可遍敬,故此,弟子陳九,鬥膽三尺,敬歧坪鎮土地爺,望諸地海涵。」

    說著,我朝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作揖三個表示歉意。

    作完揖,我深呼一口氣,雙腿朝地面跪了下去,又朝郎高他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也跪下來。

    那郎高跟在我身邊有段時間了,自然懂我很意思,立馬跪了下來,緊接著孔三夫妻以及那些前來幫忙的村民也跪了下來。

    待他們跪下去後,我微微彎腰,將額頭磕在地面,緊貼三秒,表示對土地爺的尊敬。

    我這翻動作,是敬土地爺的最高禮儀,用古人的話來說,土地爺屬於那種,多少有點神氣,大小是個官兒的低級神仙,但是,在乾隆年間,不知何故,土地爺的身份一下子高了起來,每家每戶只要敬神,都會擺上土地爺的神像,具體事件,後文有寫到,暫時先不表述。

    敬完土地爺,我又念了一段詞,大致上是向土地爺闡述土地變更的原因,又朝土地爺磕三頭,郎高他們也跟著我的動作,磕了三個頭。

    磕完頭,我站起身,抖了抖膝蓋處的泥土,開始准備祭天,由於是墓穴,跟天的關系不大,我只是像征性的朝天撒了一些五谷雜糧,說白點,我們八仙是靠地吃飯,並不是靠天,我們更看重地。

    做完整個儀式,我問郎高有啥感覺沒,他搖了搖頭,說:「毫無感覺。」

    好吧!我也沒再說什麼,便圍著祭壇又做了一些基本禮儀,這過程大概花了三十分鐘的樣子。

    待整個過程完成後,天邊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我松出一口氣,點燃一封鞭炮,以此結束這場儀式。

    隨後,我找出丁蘭尺,在先前墓穴的基礎上,重新用石灰畫了一個墓穴的框架,長約三米六,寬約兩米三,至於深,我打算挖七米八,這種尺寸的墓穴,比普通的墓穴要大上一號。

    畫好線,我殺了一只雞公,滴了幾滴雞血在墓穴正中間的位置,又找來一根竹杖,將竹節的位置搗空,插入泥土之中,這個動作,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叫試土,目的是測試地質。

    當然,很多時候不會有這麼個動作,例如墓穴在山上,周遭全是石塊,竹杖肯定插不進去,而我將竹杖插進去,只是一種像征性的動作。

    哪裡曉得,就這麼一個像征性的動作,卻讓我們所有人都蒙了,原因在於,剛插入竹杖,那竹杖內忽然不停地湧出一些鮮紅的液體,源源不斷往外湧,宛如噴泉一般,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不到片刻時間,整片土地被染成紅色。

    這讓我頭皮發麻,一股涼氣由腳底直衝腦門,這墓穴下方的泥土是我們親手填上去的,這裡面是什麼樣的泥土,我心裡清楚的很,別說紅色的液體,就連紅色的石塊都沒有。

    可,現在這湧出來的東西又作何解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60.第952章 五彩棺(64)

     「九…九…九哥,咋…回事?」那郎高拉了我手臂一下,顫音道。

    我深呼一口氣,強忍心頭的恐懼,朝那竹杖瞥了一眼,那竹杖已經完全被紅色液體染紅,周邊的泥土更是有幾分潮濕,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像是鮮血,又不像是鮮血,有種很奇怪的氣味。

    那郎高見我沒說話,又拉了我一下,問道:「九哥,這是咋回事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紅色液體。」

    我還是沒說話,主要是我感覺這液體應該在預兆著什麼,特別是這種紅色液體,要說它是鮮血的話,或許是大凶之兆,若是其它液體,也有可能是吉兆,畢竟,自古以來,紅,一直意味著喜事來臨。

    閃過這念頭,我朝他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別說話,我則走到竹杖邊上,先是聞了一下竹杖的氣味,有股很淡的腥味,又夾雜了一絲腐臭味。

    這讓我心裡頓時沒了底,實在是分不清這液體到底是什麼玩意,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這液體絕對不是鮮血。

    只要不是鮮血,就說明眼前的情況還不是很糟糕!

    當下,我讓郎高用木桶盛半桶水,又讓向水琴他們找了一些清香、蠟燭、元寶以及三牲中的豬頭,最後讓孔三夫妻倆回村子拿一把殺豬刀以及用瓦罐裝滿白灰。

    我之所以拿這些東西,是打算來個先禮後兵,實在不行,只能用蠻的了。

    隨後,郎高他們各自忙碌起來,我跟剩下的村民則守在墓穴邊上,防止再生異變,那些村民或許是見多了怪事,也不害怕,一個個站在我邊上,偶爾會問我幾句,我則一一給他們解答下。

    就這樣的,我們幾人一直盯著墓穴,大概過了七八分鐘的時間,那竹杖陡然晃動了一下。

    一看到這情況,我立馬走了過去,掏出手機,摁亮屏幕朝竹杖內看了過去,由於竹杖有點深,我只能看到竹杖內的一點情況,就發現那紅色液體停在竹杖內,大致上掃了一眼,那液體與地表層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也就是說,這墓**的液體並未全部流出,還有一部分在墓******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想要在這基礎上繼續挖墓穴,肯定是不可能。

    咋辦?難道就這樣放棄這墓穴?

    一時之間,我有些為難,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合適的墓穴,就這樣放棄的話,那就是前功盡棄了。

    想了一會兒,我決定等他們拿過來東西再說,實在不行,只能放棄,畢竟,我也擔心墓穴出事。

    就在這時,那郎高提了半桶水走了過來,一見我,他說:「九哥,水提過來了,你打算怎麼弄?」

    「先用清水試試這墓穴。」

    說著,我從他手裡接過水桶,又讓他們退到墓穴後面。

    待他們退開後,我問那些村民,「這水庫沒死過人吧?」

    他們給我的答案很肯定,「絕對沒死過人!」

    見此,我放下心來,只要沒死過人,則說明這水庫內的水是有情人,只要是有情水,便能試下這墓穴的情況,倘若是無情水的話,恐怕會招來一些厄運。

    正因為如此,我再次問了他們一句,他們給我的答案跟先前一樣,沒死過人。

    於是乎,我提著水桶走到竹杖旁邊,深呼一口氣,提著水桶,順著竹杖朝裡面倒了一部分水進去,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這叫引水,就是用有情水倒入墓***若是這裡面有問題,有情水會順著竹杖往外冒,若是沒問題,有情水則會順著竹杖往內流,最後侵入泥土之中。

    令我松口氣的事,大概倒了小半升的有情水進去,那竹杖並沒有冒出水出來,只聽到『啝硌啝硌』的聲音,是有情水侵入地底的聲音。

    一發現這情況,我面色一喜,一股腦將有情水全部倒了進去,嘴裡不停地念叨一些好話。

    「九哥,他們回來了。」郎高在背後喊了我一聲。

    我扭頭一看,向水琴以及孔三夫妻回來了,他們手裡提了一些東西,我朝郎高喊了一聲,「大哥,把豬頭拿過來!」

    「好!」那郎高應了一聲,立馬從向水琴手裡接過豬頭,就朝我這邊跑了過來,說:「九哥,拿豬頭干嗎?」

    我沒有說話,接過豬頭,先是聞了聞,挺新鮮,應該是今天才宰的豬,便把豬頭放木桶內,然後提著木桶搖晃幾下,最後把豬頭拿出來,又找了一些紅繩綁在豬頭上面。

    做好這個,那孔三夫妻倆想過來幫忙,我考慮到他們手裡提的東西,就讓他們站到離墓穴七米開外的地方,然後讓郎高沿著白線插滿清香,每隔七柱清香插一支蠟燭,每隔三柱蠟燭再放一個元寶。

    這種插法叫七三之數,七表示喜,三表示散,有喜來厄散的意思在裡面。

    那郎高想也沒想,從向水琴手裡拿過東西,開始在墓穴邊上忙碌起來,我則將豬頭掛在竹杖之上,又在豬頭上點了一滴朱砂,最後念了一些詞,大致上都是一些好話。

    我這邊剛做好,那邊的郎高也正好弄完,他走到我面前,說:「九哥,還沒挖墓穴,又弄這麼多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好!」

    我嗯了一聲,的確有點不好,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且把鹿當馬來騎,實在不行,再言放棄。

    「對了,九哥,你有多大的把握,畢竟,先前墓**流出那麼多紅色液體。」郎高又問了一句。

    「五五之數吧!」我不確定地回了一句,主要是這墓穴太奇怪了,我心裡根本沒底,只能暫時先試試。

    他一愣,瞥了我一眼,「咱們要不要跟向姑娘商量一下?畢竟,她是主家。」

    我懂他意思,就說:「行,你跟她商量一下,我再搗鼓點東西。」

    他點點頭,也沒說話,徑直朝向水琴那邊走了過去,我則圍在竹杖邊上繼續搗鼓豬頭的事,要知道接下來的事,全看這豬頭的反應了,所以,我格外看重這豬頭,先是檢查了一下綁豬頭的紅繩,後是檢查了一下豬頭的眼眶、毛發,就連豬頭斷口處的傷口都是看了看,怕的就是等會豬頭不會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61.第953章 五彩棺(65)

     一個小小的豬頭,我愣是看了好幾分鐘時間,方才放下來心,深嘆一口氣,朝墓穴外邊走了過去。

    剛走出墓穴,那郎高皺著眉頭走了過來,低聲道:「九哥,那向姑娘好似不想將墓穴挖這了,說是墓穴流血,對後人不好!」

    我一愣,詫異地朝向水琴瞥了一眼,這女人咋回事,先前不說這話,待我們把東西弄好了,再說不想把墓穴挖這裡,這不是讓人難堪麼?

    閃過這念頭,我朝郎高罷了罷手,抬步朝向水琴走了過去,問道:「向小姐,你這是…」

    我沒有把話說出來,我相信她懂我意思。

    果不其然,我剛說完話,她立馬說:「陳宮主,這地是不是有問題?」

    我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也沒隱瞞她,就對她說了實話,「這處地方以前是大吉之地,經過兩口棺材,風水可能變得差了一些,再加上剛才的液體,這處地方帶不來什麼好運,不過,令尊死亡時辰有些不對,想要另外找一塊墓穴恐怕有點困難,我意思是就這塊墓穴了,若是等會再出問題,咱們可以再另尋它處,不知,你怎麼看?」

    她想了一下,皺眉道:「兩山夾一水的地方很難找?」

    我嗯了一聲,「對,更為重要的是,這山谷的水庫是有情水,這有情水才是難找的,而令尊煞氣過重,有了這有情水,能早日散了渾身煞氣,入土為安。」

    她哦了一聲,興致好似不太高,也不再說話。

    我有些急了,作為八仙,我們只能給主家提供意見,並不能替主家作主,就問他,「接下來的儀式,還要不要繼續?」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朝墓穴那邊看了看,問道:「陳宮主,在這之前,你我素未謀面,也不知你人品為何,更不知你心腸好壞,我只想問你一句,我能相信你嗎?」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好似想看穿我的想法一般。

    我深呼一口氣,正准備解釋幾句,那向水琴罷了罷手,「陳宮主,我選擇相信你,還望你莫因為怕麻煩,而…」

    我算是明白了,她這是怕我偷懶,隨便找塊墓穴下葬死者,我特麼冤不冤啊!若真是這樣,我完全沒必要來這歧坪鎮了,在上河村附近隨便找塊墓穴就好了。

    當下,我對她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陳某人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如此就好!」她點點頭,也不再說話,而是朝邊上走了過去。

    看著她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女人應該有事瞞著我,甚至讓我看不出她是出於何種心態摻合這事,更為關鍵的是,郎高說過,這女人有男朋友。

    瑪德,真亂的一大家子。

    我晃了晃腦袋,也不願多想,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墓穴,便徑直朝墓穴走了過去,開始著手儀式。

    說實話,我有點不耐煩了,只是一個墓穴,居然要搗鼓這麼多儀式,按照我們的規矩來辦,這工錢起碼要翻三倍,但是,作為八仙宮宮主,我特麼又不好意思跟那向水琴商量工錢的事,當真是打落牙往心裡咽。

    「唉!」我嘆了一口氣,只能自我安慰,就當做好事了。

    來到墓穴邊上,我怔了怔神色,點燃一些黃紙,拿在手裡,嘴裡念了一長串詞,然後用黃紙點燃圍在墓穴邊上的蠟燭,嘴裡則一直念著一些詞。

    這過程大概是五分鐘的時間。

    待點燃所有蠟燭後,我再次點燃一些黃紙,腳下朝竹杖那邊走了過去,由於先前有液體流出來,這地面較潮濕,甚至有些粘腳,行走格外不便利。

    但是,為了這墓穴能用,我強忍心頭的不快,走到竹杖先,用黃紙圍著豬頭往左邊轉了三圈,然後再往右邊轉三圈,最後將黃紙燒在豬頭下面。

    做好這一切,我對著豬頭微微彎腰,大聲道:「蒼天垂簾,大地抽泣,兒女心碎,親朋灑淚,敝人陳九受宋廣亮兒媳所托,前來此地尋墓穴,本意尋一口上佳墓穴,奈何天公不作美,只能選此地為墓穴。」

    言畢,我朝東方作揖,點燃三柱清香握在手裡,繼續道:「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土地爺海涵!」

    說著,我再次作揖,將三柱清香插在豬頭下面,深呼一口氣,「常言道,羊有跪乳之恩,鴉有返哺之情,現今死者兒媳不顧千裡之遙,前來貴地尋墓穴,還望土地爺垂憐,莫空留孝心,痛心疾首。」

    說完這話,我朝向水琴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跪下。

    那向水琴倒也沒說二話,立馬跪了下去。

    待她跪下去後,我偷偷瞄了一眼那豬頭,按照規矩來說,若是土地爺同意在這挖墓穴,豬頭會有一些動靜,令我失望的是,豬頭掛在竹杖沒半點反應,這讓我不由有些垂頭喪氣,大聲道:「此時兒女哽咽難耐,眼淚奔湧而出,數次失聲,嗚呼!一腔悲情何日盡譴,胸悶難耐,思情難排,寥寥數語,權泄吊念之情,貴神當真未見。」

    說到最後,我臉色沉了下去,語氣不由也變得激烈了幾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前面講好話,豬頭並沒有動靜,只能下狠手了。

    於是乎,我朝郎高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拿殺豬刀以及盛滿石灰的瓦罐。

    不一會兒功夫,郎高將那兩樣東西拿了過來,我左手持殺豬刀,右手持瓦罐,面露凶色,厲聲道:「我把土地當作神,土地卻把我當奴,且無半點憐憫之心。今日,敝人鬥膽問幾聲,可有憐憫之心,可有慈悲之意,可有天道孝賢。若無,要這土地何用,何不如毀去這地,免傷孝子之心。」

    說到最後,我是吼出來的,右腳猛地跺在地面,手中的殺豬刀朝竹杖劈了過去。

    坦誠說,做這番動作的時候,我特別緊張,原因在於,這簡直就是在罵土地了,萬一真得罪土地了,我特麼估計會惹禍上身,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唯有這種辦法試試了。

    眼瞧那殺豬刀就要劈到竹杖了,陡然,那向水琴尖叫一聲,我扭頭一看,懵了,手中的殺豬刀悄然滑落,猛地喊了一聲,「跑,快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62.第954章 五彩棺(66)

     只見,那向水琴也不知道咋回事,渾身鮮血淋漓,特別鼻子、眼睛、嘴角、耳朵等地方,源源不斷的鮮血從裡面湧了出來,嚇得我猛喊跑。

    隨著我聲音一出,那些村民哪裡顧得上救人,撒腿就跑,就連郎高也想跑,反倒是孔三夫妻倆愣是在原地,我不知道他們是想救人,還是已經被嚇懵了,就朝他們喊了一句,「跑,快跑!」

    就在這時,那郎高跑了兩三步,可能是想起我沒動,立馬轉身朝我這邊跑了過來,顫音道:「九哥,這是咋了?」

    我特麼哪裡知道怎麼回事啊,說了一句不知道,便示意他拉著孔三夫妻倆跑。

    那郎高說,「九哥,你不走,我不走!」

    我特麼也是醉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地方明顯有怪異,要是再留這麼多人,恐怕會像向水琴那樣,就說:「別管我,你盡管跑就是了。」

    「不行!」那郎高直接拒絕我要求,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這把我給急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准備去拉孔三夫妻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才走了不到三步,向水琴那邊再次發生變故,先是血流量增大,後是頭上的毛發開始往下掉,到最後,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

    這讓我著實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人,咋說沒就沒了,難道是我威脅土地爺出了問題?

    不對啊,按說威脅土地爺的是我,就算真的有報應,也是落在我身上,絕對不會落在那向水琴身上。

    可,如此以來,眼前這一幕咋解釋?

    幻覺?

    對,一定是幻覺。

    我死勁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只見那向水琴已經沒了聲息,整個人宛如血人一般,一股濃厚的腐臭味朝我這邊襲了過來。

    「九…哥,這…這…」那郎高說話都開始打結了。

    這也沒辦法,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這種反應,要知道就在幾秒前,那向水琴跟正常人一樣,誰曾料想,只是幾秒鐘時間,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變成了血人。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麼多,朝郎高說了句,「趕緊帶孔三夫妻倆離開。」

    說完,我徑直朝向水琴跑了過去,我怕她身上有啥傳染病,沒有直接用手觸碰她,而是找了一根棍子在她身上戳了一下,就這麼一戳,我懵了,徹底懵了,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手臂上冒出一層層雞皮疙瘩。

    只見,那向水琴居然…居然…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化成一灘血水,偶有幾塊較為硬朗的白骨露了出來。

    這…這…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啊!

    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化成一灘血水啊!

    看著這一幕,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那股恐懼感,猛地喊了一聲,「啊!」

    有人說,人在遇到極度恐懼的事後,只需大聲吼一句,恐懼感便會降低。

    這話當真是有道理,隨著這一喊,我內心的恐懼感稍微輕了一點,死勁搓了搓臉,再次看去,就發現地面除了一灘血水,啥也沒有了,就連衣物的殘渣都沒剩。

    我記得星爺有部電影,裡面有一種掌法,好像叫化骨綿掌,一掌打出,整個人化成一灘血水,而我眼前的情況,跟電影裡面一模一樣,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向水琴既沒有人碰她,又沒有人對她下藥,怎麼會莫名其妙變成這樣?

    瑪德,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內心不停地咆哮著,入行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這麼怪異的事,這特麼就像拍電影一樣。

    看著眼前的血水,我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時間,直到郎高推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扭頭一看,那孔三夫妻不知合適站在我右邊,而郎高則站在我左邊,他們的臉色跟我差不多,都是一臉鐵青,嘴唇發烏。

    「九…」

    那郎高好似想說什麼,我知道他要問什麼,就朝他罷了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就這樣的,我們四人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血水,誰也沒有說話。

    大概看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我手機嗡的一聲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楊言打的電話,我皺了皺眉頭,正准備掛掉,那郎高說:「九哥,長毛指不定有急事找你!」

    我想了一下,按我的想法,眼前這種情況,哪裡有心情接電話,不過,轉念一想,指不定他真有急事,就摁了一下接聽鍵。

    不待我說話,就聽到楊言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九哥,出…出大事了。」

    我一愣,問道:「是不是游書松的事?」

    說著,我又補充了一句,「我這邊現在有點急事,關於游書松的事,等我回去再說,先掛電話了。」

    「等等!」電話裡傳到一道急促的聲音,「不是游書松,而是…而是…宋華!」

    「宋華?」我內心一沉,隱約有些不安。

    「對,那…那宋華就在剛才,化成了一灘血水!」楊言說。

    「什麼!」我驚呼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你再說一遍,那宋華怎麼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片刻過後,緩緩開口道:「就在幾分鐘前,那宋華跪在供桌前面給死者黃紙,也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咋回事,莫名其妙的七竅流血,一眨眼功夫,整個人便化成了一灘血水,就連骨頭都沒剩!」

    一聽這話,我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特麼太巧了,那宋華是幾分鐘前化成了血水,與向水琴化血水的時間剛好吻合,也就是說,這倆人遭遇的事情是一模一樣,這中間是不是有啥我不知道的事?

    電話那頭見我沒說話,好似有些急了,就說:「九哥,你在聽麼?」

    我嗯了一聲,跟他簡單的講了一下我們這邊的事,又告訴他,「長毛,不計任何代價,先把游書松扣下來,我最遲明天早上回來,另外,你讓游天鳴過來接電話。」

    「好!」那楊言立馬同意下來,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電話裡傳來游天鳴的聲音,他說:「陳九,你找我有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63.第955章 五彩棺(67)

     一聽游天鳴聲音,我也沒跟他客氣,直接說:「天鳴,能不能請你師傅過來坐鎮上河村。」

    令我失望的是,那游天鳴直接來了句,「抱歉,出門的時候,師傅交待過,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插手,即便我死在這場喪事上,師傅也不會插手。」

    我實在不懂他意思,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游天鳴那師傅明顯有能力挽救這場喪事,為何偏偏不願出手,難道在他眼裡,如命如螻蟻?

    念頭至此,我心裡有些氣憤,冷聲道:「你確定他老人家是這樣說的。」

    他嗯了一聲,「師傅說,每個人從一出生,很多事情已經注定,若是強行從中改變,只會惹禍上身,甚至會讓整件事變得更為嚴重,唯一可做的便是,由應劫之人去破,至於能不能破,需要看那個人的福緣。」

    我冷笑一聲,這特麼什麼狗屁理論,就問他:「誰是應劫之人。」

    「你!」他丟下這句話,直接掛斷電話。

    這把我給氣的,再次撥通電話,不到三秒鐘時間,電話被接通,不待對方說話,我立馬說:「天鳴,我知道你心腸好,也知道你心善,你能不能幫忙向你師傅說幾句好話,讓他老人家在上河村坐鎮,我怕這事再鬧下來,會有更多人死。」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說:「陳九,我師傅脾氣古怪的很,他說不會出手,便不會出手,不過,我可以送你一句話,希望你能領悟這句話。」

    「什麼話?」我問。

    「需於血,出自穴。」他說。

    「什麼意思?」我問。

    「自己領悟吧!我只能告訴你,這六個字是師傅給你占蔔的結果。」

    說完,他再次掛斷電話,傳來一陣忙音。

    「需於血,出自穴?」掛斷電話後,我嘀咕一句,這話好似在哪聽過。

    等等,占蔔,我記得老秀才那時候用的是龜相占蔔法,他好似也說過類似的話。

    當下,我死勁敲了敲腦袋,瑪德,這六個字啥意思啊?

    一時之間,我愣在原地,腦子不停地回憶我與老秀才的過往。

    就在這時,那郎高拉了我一下,說:「九哥,長毛那邊怎麼說?」

    我沒有理他,陡然,我猛地想起一句話,需於血,出自穴,這話出自《易經》的需須之圖。

    所謂需須之圖,說的是需卦四陽二陰,六爻(yao)不論剛柔,各能容忍守靜,敬慎待時,所以或吉,或無咎,或化險為夷,或有人相助,皆不呈凶相。

    而需於血,出自穴,應該是需須之圖中的一種蔔相,這種蔔相需要擺一個需須之圖,由二陽入坎,四陽入坎,然後以卦上為坤卦,下為乾卦,最後以復卦入中宮,再加上本人生辰八字,可以得出某件事的凶吉,甚至可以看出某件事的解決方法。

    說實話,這種需須之圖格外復雜,當初老秀才要教給我,那時候的我一心撲在《六丁六甲葬經篇》上,壓根沒怎麼聽老秀才說的需須之圖。

    可,現在游天鳴師傅居然給我占了這麼一卦,想要了解這其中的意思,務必要先布一個需須之圖。

    瑪德,這種圖,我只見老秀才畫過一次,根本沒記住多少,想要畫出來,恐怕不可能。

    想到這個,我頭疼的很,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那時候就應該跟老秀才多學點東西了,畢竟,占蔔、風水跟抬棺匠這一行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然而,現在就算後悔沒用了。

    咋辦?

    我愣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甚至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才好。

    那郎高見我愣在那,再次推了我一下,說:「九哥,你到底怎麼了,長毛那邊怎麼說?」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也沒隱瞞他,就將長毛的話跟他說了出來,又將游天鳴說的那六個字說了出來,說到最後,就連需須之圖的事也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一手托著下巴,沉聲道:「九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事恐怕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死者的陰謀,也有可能是針對我們。」

    我一愣,問他原因。

    他說:「九哥,你想想看,死者只有一個兒子對吧,而現在死者的兒子以及假兒媳婦都死了,你再聯想死者兄弟說的話。」

    「什麼話?」我腦子亂糟糟的,問了一句。

    「五百萬!」他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我隱約有些明白了,就說:「你意思是,宋華、向水琴之所以化成血水,並不是什麼詭異事,而是有人對他們下藥了?」

    他點點頭,說:「我在警校那會,我們教練說過一種藥水,說是那藥水可以讓人的屍體在半小時之內化成一灘血水。」

    一聽這話,我反駁道:「不對啊,那向水琴化成血水的時間,我估計只有三四分鐘,與你說的半小時明顯不符合。」

    他搖了搖頭,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知道有沒有比那種藥水更厲害的藥水,總之一句話,我覺得這事並不是什麼鬼神在作怪,而是人為的。」

    聽著這話,我沒再接話,主要是我感覺郎高的想法與我的想法格格不入,就我知道的來說,這種化血水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鬼神在作怪。

    我這樣想,是因為,這一切太特麼詭異了,試想一下,不到幾分鐘時間,活生生的一個人化成一灘血水,試問什麼藥水有這種速度,更為關鍵的一點,在這之前,那向水琴與我說過話,並不像是被下藥了。

    於是乎,我也沒再跟郎高說話,就准備開始搗鼓需須之圖的事。

    那郎高見我不理他,就說:「九哥,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倘若這事是被人下藥,你與我一起去當警察,以我家的關系,絕對能讓你當一個名副其實的警察,倘若這事不是被人下藥,待我完成夢想後,這輩子永遠跟在你身邊辦喪事,絕無二心。」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格外嚴肅,聲音也有幾分執著在裡面。

    我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怎麼會想著讓我跟他去當警察,正准備問他原因,就聽到他繼續說:「九哥,敢賭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64.第956章 五彩棺(68)

     一聽這話,我想也沒想,立馬點頭,「行,如你所願!」

    說著,我怕郎高反悔,又補充了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那郎高爽快的應承下來。

    也不知道是我多想了,還是咋回事,總感覺郎高的態度好似有些變了,具體哪變了,又說不上來,就覺得眼前這郎高有些陌生,陌生到我看不懂他的行為。

    而我之所以同意郎高的提議,是因為我看中他的能力,一為知客能力,二為他的嗅覺。

    隨著我跟郎高賭約的成立,那郎高立馬忙碌起來,看那架勢是打算通過科學的手段尋找向水琴化血水的真相。

    他那邊開始忙碌,我這邊自然也沒閑著,便試著回憶老秀才教我需須之圖的事,或許是時間久遠的緣故,我在地面只畫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內容,無論我如何回憶,愣是想不起來。

    這讓我蹲在邊上干著急,不停地撓腦袋。

    有句話是這樣的,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惴惴不安時,那孔三湊了過來,他先是瞥了我一眼,支吾道:「小兄弟,你這是畫什麼呢?」

    我正苦惱需須之圖的事,哪有心情搭理他,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別搗亂,去那邊待著。」

    讓我蛋疼的是,那孔三聽著這話,愣是不走,就在我邊上蹲了下來,一手襯著下巴,一手掐著香煙吧唧吧唧的抽著。

    說實話,看著他動作,我特麼想拿棍子將他趕開,瑪德,這人太不自覺了,沒見我正在苦惱麼?

    那孔三在我邊上蹲了差不多三分鐘的樣子,時不時嘆幾聲,這讓我強忍的火氣一下子竄了出來,厲聲道:「我說你這人咋回事,蹲在這有糖吃?趕緊走開。」

    「好吧!」他嘆了一口氣,悻悻起身,一邊朝後邊走了過去,一邊嘀咕著,「這東西好似在哪見過。」

    一聽這話,我渾身宛如被雷電擊中一般,立馬喊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他停下身,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嘀咕道:「這圖我好似見過!」

    「你確定?」我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點頭,「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要是沒猜錯,這圖你是不是只畫了五分之一?」

    聽著這話,我心裡已經百分百肯定,這孔三絕對見過這圖,甚至可以說,他對這圖還挺熟的,否則,就憑五分之一的圖,他不可能說這話。

    當下,我站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你認識看看,這圖叫需須之圖,算是九陽爻卦的一種…。」

    不待我說完,他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喜道:「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一說九陽爻卦,我就明白了,我兒子滿月的時候,有個道士給我兒子送了一件紅肚兜,聽道士說,那紅肚兜上畫的是九陽爻卦。」

    我一把抓住他手臂,「那紅肚兜還在不?」

    他一愣,「應該在吧!具體情況,得問我媳婦。」

    說著,他朝那婦人喊了一聲,「翠翠,咱們兒子小時候的紅肚兜還在不。」

    那婦人想了一下,「在啊,兒子小時候的衣服都在櫃子裡面。」

    瑪德,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萬萬沒想到這孔三居然會有需須之圖,就說:「能不能把那紅肚兜拿過來給我看看。」

    那孔三根本沒回答我的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定,領著他媳婦徑直朝他們村子那邊跑了過去。

    待夫妻倆離開後,我蹲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番感慨,沒想到這夫妻倆福緣不淺吶,不然,那道士絕對不會給他兒子送啥紅肚兜,更不會在紅肚兜上面畫需須之圖。

    聽老秀才說,這需須之圖只可當占蔔之用,不可當成禮物送人,若是被當成禮物送人,有泄漏之說,會遭報應,甚至會招來瞎眼、變聾的厄運。

    由此可見,當初那道士送紅肚兜應該是受了這夫妻倆不少好處。

    念頭至此,我腦海不由想起老秀才說需須之圖的事,他說,這種需須之圖是以最初的九陽爻卦為基礎,再以七天為一周期,順著天道反復運動,來回復始,與天道運行相輔相成,體現出生生不息的自然規律,因此,這需須之圖有復卦見天地之心。

    說白點,大自然的規律是一成不變的,唯有代入到大自然當中,再從大自然的變化中,尋找某一處契機。

    打個簡單的比方,就來我來說,倘若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眾多事情就會因為我的不存在而產生變化,這種變化在占蔔上稱為契機,也就說,我若不存在於世,那些由我經手的喪事也會變化,而喪事一改變,死者的墓穴也會隨之改變。

    總而言之,每個人存在現實世界中,一舉一動都會與大自然產生一種聯系,想要看清這種聯系,就需要用需須之圖勘察。

    當然,這需須之圖只能勘察到一小部分事情,更多的事情會牽扯到九陽爻卦,據老秀才說,中華五千年歷史,能完全學會九陽爻卦之人,只有區區一人。

    我曾問過老秀才那人是誰,他給我的答案很神秘,只說了一個字,「他!」

    我當時以為老秀才說的那個他,是指創造九陽爻卦的人,哪裡曉得,他說,「創造九陽爻卦之人,只是根據大自然的規律創造這麼一種占蔔之法,並未學會。」

    這把我興趣勾了出來,創造九陽爻卦之人竟然沒徹底學會九陽爻卦,反而被後來者給學會了,這學會九陽爻卦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奈何老秀才死活不說那人是誰,再加上我當時一心在《六丁六甲葬經篇》上面,也沒過多的問下去,這才導致我對九陽爻卦根本不會,只懂最簡單的需須之圖。

    不對,就連需須之圖,只是懂一點。

    有時候真想說句,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切莫太沉迷某一樣東西,應該涉及廣一些,而我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當然,也有人說學東西應該精而不是廣,具體怎樣衡量,還是看個人的需求。

    「小兄弟,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就在這時,那孔三回來了,他們手裡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6
965.第957章 五彩棺(69)

     聞言,我立馬走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紅肚兜看了起來,入手的感覺很軟,材質應該是絲綢類,肚兜的前胸,繡著一只當扈(hu)鳥,那當扈鳥狀若普通的野雞,尾巴偏長,五顏六色,與孔雀有得一比。

    這種當扈鳥我以前聽人說過,據民間傳說吃了這種鳥的肉,能夠使人不眨眼。

    念頭至此,我朝孔三問了一句,「你兒子以前眨眼很頻繁?」

    他一愣,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我一笑,說:「這當扈鳥足以證明你兒子眨眼很頻繁。」

    說著,我怕他繼續再問下去,就朝他罷了罷手,也不再說話,而是拿起肚兜的背面看了起來。

    這一看,我面色大喜,這上面果真繡著需須之圖,不過,我心中卻有一個疑惑,就覺得這需須之圖與我想畫的需須之圖有點差別,特別最上面的位置,我這最上面寫的是十二個字,上六以信,待陽故曰,敬之終言,而他那邊卻是三條長橫。

    這讓我稍微有點帶疑,是我記錯了,還是這圖不對?

    當下,我沉聲道:「孔大叔,你確定這圖是需須之圖麼?」

    他一愣,說:「聽那道士說,好像是九陽爻卦,是不是需須之圖,我不敢肯定。」

    好吧!難道這圖是九陽爻卦的一種,並不是我想要的需須之圖?

    閃過這念頭,我繼續朝下面看了過去,就發現三條長橫下面一片空白的地方,上面有幾個小子,寫的是,酒食養,而能客,字的下面是一條長橫,再往下又是空白,然後是兩條短橫,短橫之間豎著寫了四個字,四陽入坎。

    再往下以此是一條長橫,然後是橫著寫,三陽入坎曰泰;長橫,二陽入坎曰臨;長橫,一陽入坎曰復,最下面是十六個字,一陽之復,去性未遠,天地之心,故曰未失。

    看到這裡,我有些懵了,不對,絕對不對,這上面寫的是四陽入坎,我記得老秀才教我需須之圖時,說的是這種圖是九陽入坎,也就是說,這圖並不是需須之圖,而是九陽爻卦的其中一種。

    郁悶,先前還以為找到圖例了,沒想到居然白高興了一場。

    一時之間,我心情有些低落,難道真的畫不出需須之圖了?瑪德,要是畫不出需須之圖,根本無法勘測那向水琴是怎麼回事。

    咋辦?

    我愣在原地有些急了,朝左邊走了幾步,又朝右邊走了幾步,腦海裡不停地思索著接下來怎麼弄。

    那孔三見我神色不對,就說:「小兄弟,是不是這圖不對?」

    我嗯了一聲,也沒心情跟他扯下去。

    「你說說那圖是啥樣子,指不定我家還有!」他說。

    「啥,你家還有這種類似的圖?」我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開什麼玩笑啊,我記得老秀才說,懂九陽爻卦的人不多,而這孔三家裡怎麼會有那麼多圖?

    他點點頭,說:「當初那道士在圖紙上畫了挺多這種圖,說是以後我會用到,讓我好生收著,莫亂丟失。」

    聽著這話,我心頭一震,以後會用到?不可能吧!這孔三看上去不像懂玄學的人啊,那道士怎麼會讓他收著圖紙?莫不成那道士看出什麼門道,讓他收著圖紙給別人用?

    一想到這個,我渾身一怔,不是吧!那道士怎麼可能這裡厲害。

    若我猜測的對,也就是說,那…那…那道士算准有人會用到那圖紙,甚至可以說,那道士算准有人想畫需須之圖,卻又不會畫。

    倘若真是這樣,那道士也特麼太恐怖了吧?

    想到這,我立馬問孔三,「那道士是幾年前在你家?」

    「快十年了吧!」他說。

    「十年!」我一愣,瑪德,這特麼還是人麼,十年前就能算准現在的事,這特麼太妖孽了吧!簡直就不是人啊!

    「你可知道那道士的稱號?」我聲音有些急促,問了一句。

    「具體稱號不知道,好似有個陽在裡面。」那孔三想了一下,說。

    陽?

    等等,我記得青玄子的師傅,好像也有個陽在裡面,具體叫啥名字,我忘了,難道孔三嘴裡的道士,說的是青玄子師傅?

    一直時間,我腦子有些亂,也不想再打聽下去,就讓那孔三趕緊回家把所有圖紙取過來。

    那孔三倒也爽快,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的時間,那孔三再次回來,這次他手裡多了一把白紙,隱約能看到那上面畫了一些東西。

    沒有任何猶豫,我從他手裡奪過圖紙看了起來。

    不到三分鐘時間,我立馬找到那張需須之圖,與我畫的那圖一對比,一摸一樣。

    看到這裡,我重呼一口氣,朝那孔三說了一聲謝謝,便照著那圖紙抄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整副需須之圖被我完全臨摹下來,低頭一看,這圖看上去並不是很復雜,甚至可以說,這圖很簡單,簡單到小學生都能畫出來。

    原因在於,這圖與先前那圖差別不大,都是一些長橫條以及短橫條,唯一的差別在於這圖的字不同,特別是最後面的十六字,我臨摹下來的這圖,寫的是,災在外也,自我致寇,敬慎不敗,守持正固。

    看到這十六字,我大致上明白一些,便將宋廣亮的生辰八字代入到這需須之圖中。

    這代入生辰八字,我那時候學的挺精,就是根據死者的生辰八字,化成八卦中的八個字,再按照從一到八的順序,在需須之圖上面添加長橫條以及短橫條。

    如此以來,就會讓需須之圖產生圖形變化,待八字悉數代入需須之圖中,整個需須之圖會演變成一種卦像,例如,九二之卦、六三之卦、四七之卦,最後再根據卦像揣摩卦意。

    我按照這個規律,在需須之圖上面開始添加長短橫條。

    這過程大概花了十來分鐘,一副新的圖形出來,定晴一看,我有些懵了,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這種卦像。

    我以為看錯了,死勁揉了揉眼睛,再看,沒錯,的確是這種卦像。

    「大哥,大哥!」我猛地起身,朝郎高喊了一聲,急道:「快,別找了,趕緊訂票,我們回湖北,回晚了,會出大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66.第958章 五彩棺(70)

     那郎高一聽這話,先是一愣,詫異的盯著我,「怎麼了?」

    我怕時間來不急,就說:「先訂票,等會到車上再跟你解釋。」

    「好!」他應了一聲,也沒再搗鼓手頭上的事,拍了拍有些髒的手,立馬掏出手機,想必是訂車票吧!

    見此,我將那些圖紙收起來,又將先前畫好的需須之圖弄亂,然後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血水,又看了看墓穴,從剛才的卦像來看,這處墓穴可用,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像,完全是湖北那邊出了問題,嚴格來講是死者出了問題。

    想到這個,我也不想在這邊繼續待下去,就將那孔三叫了過來,問他:「大叔,想想贖罪。」

    「怎麼個贖罪法?」那孔三面色一喜,立馬說。

    「挖好這口墓穴!」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他眼睛,主要是想觀察他的反應。

    令我松口氣的事,那孔三絲毫沒退縮,立馬應承下來,就問我:「怎麼個挖法?有沒有什麼需要講究的地方!」

    坦誠說,我沒想過這孔三會如此爽快的同意下來,畢竟,剛才搗鼓墓穴時,可是出過事了,換作普通人肯定會猶豫一會,絕對不會像他這麼爽快。

    我把心中的疑惑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苦笑一聲,說:「小兄弟,你可能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自從賺了墓穴的錢後,實不相瞞,所有的錢,都花在我那一對子女身上了,我這心裡苦啊!」

    一聽這話,我詫異的看著他,據他所說,這墓穴前前後後加起來賣了200多萬,全花在他子女身上了?不至於吧!他小孩應該沒多大啊,得了什麼病需要花二百多萬?

    更為重要的一點,一個正常人治病花個幾十萬,基本上整個人也算差不多了,就算治好了,也沒哪個醫院敢說徹底根治了。說白了,身子肯定是大不如前。

    而這孔三的一對子女居然花了二百多萬,天吶,他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那孔三好似看出我的震驚,苦笑道:「小兄弟吶!你沒當過父母,可能不懂為人父母的苦處,這麼跟你說吧!看到孩子痛苦時,我恨不得痛的是我自己,更恨不得砍了我這雙手,當初要不是貪財,也不會讓自己小孩受如此折磨。」

    我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冒昧問句,他們得了什麼病?」

    「沒病!」他搖了搖頭,嘆聲道:「大大小小的醫院去了上百家,每家醫院給的結果都是沒病,可…我那子女,艾!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只希望您有時間能替我去看看。」

    說著,他徑直朝我跪了下來,緊接著,他媳婦也跟著跪了下去,夫妻倆直愣愣跪在我面前,一個勁的磕頭,也不說話。

    這讓我有些難堪了,按照先前填墓穴的情況來看,他們子女應該好了才對,就問那孔三,「你一對孩子現在情況怎樣?」

    他一愣,好似沒明顯我為什麼會這樣問,疑惑道:「還在醫院!」

    我深呼一口氣,說:「你打電話到醫院問問,指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好了,以後…」

    不待我話說完,那孔三立馬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或許是緊張的原因,在打電話的時候,他額頭迸出不少汗水,而他邊上的婦人跟他情況差不多,一個勁地擦汗。

    大概等了七八秒的樣子,那孔三對著電話急道:「翠兒,我孩子怎樣?」

    「真的?」他又說。

    「謝謝!謝謝!謝謝!」那孔三朝著電話連說三聲謝謝,連忙掛斷電話,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抱住我,放聲大哭,「謝謝,謝謝,真的謝謝你,小兄弟,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孔家的恩人,世代供奉你!」

    聽著這話,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我什麼都沒做啊!正准備說話,那孔三不知道是激動過頭了,還是咋回事,猛地朝地面倒了過去,嚇得我一把拉住他,一看,好家伙,雙眼翻白了。

    這讓我哭笑不得,這孔三到底是有多激動啊,便在他人中處掐了幾下,而他媳婦則一直抱著他。

    「恩人吶!」那孔三悠悠醒來,說了這麼一句話,再次暈了過去。

    我又掐了他人中處幾下,可能是掐多了的緣故,這次,他並沒有醒過來,我以為他出事了,探了探鼻息,又翻開他眼皮看了看,沒事,只是激動的過頭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對那婦人說,「帶回去,用生姜拌大蒜泡點開水給他喝下,一小時內能醒過來。」

    「好!」那婦人雙眼泛紅,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好幾次想向我磕頭,都被我給制止了,就告訴她,「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莫看的太重,特別是這種昧著良心的錢,貪不得,小心後人遭報應!」

    「嗯!」她重重地點點頭,也不說話,臉色卻顯得格外凝重。

    見此,我估摸著這夫妻倆以後也不敢干這種缺德事了,就大致上告訴她,以後多行善事,多結善緣。

    大概說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郎高走了過來,沉聲道:「九哥,票已經弄好了,下午三點,凌晨兩點能到上河村。」

    我嗯了一聲,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11點,而從這邊趕到車站估計要2小時左右,也就是說,根本沒時間在這耽擱了。

    當下,我招呼那婦人,待孔三醒來後,找幾個人將這口墓穴挖好,又告訴她,挖墓穴的時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插上四根竹杖,再在每根竹杖上綁一只活雞公。

    招呼好這一切,那郎高忽然在邊上插話道:「九哥,那個怎麼辦?」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灘血水。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處地方離墓穴只有一米的距離,而聽郎高意思,是想讓我妥善處理這血水。

    但是,我剛才從卦像看出這向水琴之所以會有此劫難,完全是咎由自取,若是換作以前的我,本著尊重死者的職業操守,肯定會讓死者入土為安。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37
967.第959章 五彩棺(71)

     至於現在麼?

    說實話,我並不想妥善的處理那血水,主要是,我覺得人活於世,恩怨要分明,就如這向水琴,若說她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可能遭這報應?

    故此,我有些猶豫,也沒說話。

    那郎高推了我一下,問道:「九哥,有啥好意見沒?」

    我又想了想,深深嘆出一口氣,呼,人都死了,還在乎她生前干嗎,就說:「找口棺材,在棺材裡放入一些谷灰,而谷灰最好用白色的麻繩袋子裝起來,最後再往棺材裡面撒上五谷雜糧,對了,她生前是賣肉的,最好再放一面銅鏡在棺材尾部,下葬的時候,先在墓**放入一些綢緞以及金銀財寶,也算是滿足她生前的心願。」

    「不拉回湖北?」那郎高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她本是接四方客,亡於此,便葬於此,對她下輩子有好處,若是強行拉回家,只會討萬人嫌,甚至會破壞當地風水。」

    說著,我朝那攤血水走了過去,微微彎腰作揖,念了一段《往生咒》,又燒了一些黃紙,嘆聲道:「願你下輩子安好,莫在行那惡事!」

    做完這個,我又招呼那婦人,讓她幫忙將這向水琴安葬,至於喪事費用,我打算由我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遇到了,就當做了一件好事。

    那婦人好似不太情願,說是這喪事費由她們家出,被我給拒絕了,理由是,這喪事費不能亂出,不吉利,而我是八仙,出這麼一筆錢,算是行內規矩。

    再者說,這向水琴沒啥年紀,也不需要辦喪事,只需買一口棺材,請幾個人幫忙抬上山下葬即可,大概三千塊錢就能搞定。

    隨後,我有對那婦人招呼了一些事,由於時間關系,我並沒有多說,就給她留了電話,讓她遇到不懂得地方給我打電話,便領著郎高朝車站走了過去。

    大概是中午12點的樣子,我們倆人趕到鎮上的車站,租了一輛面包車直接去了市裡的車站。

    下午2點,我們出現在市裡,先是去車站拿了票,後是在車站附近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吃了一頓便飯,便急匆匆地上了火車。

    或許是清明節的緣故,車上人流量挺大,不少人站著,這讓我有點好奇了,就問郎高,「大哥,我們剛買的車票,你怎麼搗鼓的座位票。」

    他一笑,說:「九哥,說出來你都不信,我這邊剛拜托人買票,那邊正好有兩個人退票,不偏不倚被我買到了。」

    好吧!這運氣也特麼夠好了。

    不一會兒功夫,我們找到自己的座位,我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對面是三名年輕人,兩女一男,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看他們才穿扮應該是大學生。

    很快,火車拉響鳴笛聲,緩緩啟動。

    隨著火車啟動,那郎高好似想起什麼,伸手拉了我一下,輕聲道:「九哥,你先前為什麼忽然要回湖北?」

    我瞥了他一眼,也沒隱瞞,就告訴他,「先前弄出來的需須之圖,顯示上九賁卦,賁者,飾也,光彩烜(xuan)赫,火色含丹,陰陽交錯,應雜其間,進退榮益,束帛戔戔(jian)。」

    「什麼意思?」郎高問了一句。

    我笑了笑,這卦像我記得老秀才跟我說過,當時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愣是記了下來,就說:「光彩二字,暗指賣肉的,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煙花妓女俏梳妝,跟這話的意思差不多,而煊赫暗指這事會鬧得很大,至於火色…」

    不待我話說完,那郎高一臉黑線的看著我,沒好氣道:「九哥,沒必要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直接說這卦像是什麼意思。」

    好吧!我瞪了他一眼,其實,我是想借卦像,向對面那三名大學生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華,說白點,就是想在大學生面前裝逼。

    當然,這完全是我自尊心作祟,於我來說,沒念大學是我心裡的梗,很多時候,我都在幻想自己要是能念大學多好。

    然而,殘酷的現實告訴我,別做夢了,還是好好當八仙吧!

    無奈之下,我只好對郎高說,「意思很簡單,這事的起源與賣肉的有關,甚至可以說,整個事都是因賣肉的而起,至於向水琴招來災禍,卦像沒有具體顯示,只是隱約點明,是她咎由自取,再後面的意思,指的是整場喪事可能會出大事,甚至會牽扯一些富貴人家進來,到最後會兵戈相見,說不上血流成河,至少這場喪事還會死人。」

    「啥,還死人!」那郎高驚呼一聲。

    緊接著,他可能是發現身處火車上,連忙壓低聲音問我,「九哥,卦像有沒有顯示誰會死。」

    我想了想,從卦像來看,這次死的人可能是有錢人,還是死者的嫡親,這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死者的家庭情況,我清楚的很,一共六人,兄弟五人,除了死者,剩下四人都是窮苦人家,難道是死者的妹妹?

    我記得宋華說過,他那姑媽嫁了一個有錢人,應該算是富貴人家。

    可,不對啊!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不能算在死者的嫡親裡面,嚴格來分的話,應該算是外親。

    但是,卦像顯示的是,下次死的人是死者嫡親,還是個富貴人家,這特麼與死者的家庭情況完全不符合啊!

    閃過這念頭,我面色一沉,難道是卦像出問題了?又或者說這卦像不准?

    當下,我立馬拿出孔三給我的那疊圖紙,在圖紙上找到需須之圖,又在身上摸了摸,想找筆再試著畫了一下。

    摸了老半天,身上根本沒筆,也對,我一八仙怎麼可能隨身帶筆,就把眼光拋向對面那三名大學生,朝坐在最邊上那女學生問了一句,「這位姑娘,能不能借你的筆給我用下。」

    話音剛落,那女人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女人有病吧?只是借支筆,至於這樣麼?便把眼神瞥向她邊上那女人,問道:「能不能借你的筆給我用用。」

    「滾!」那女人開口就是一句髒話,罵的我一愣一愣,就覺得這倆女人肯定有病,正准備問她們邊上那男生,哪裡曉得,那男生抬手就是一拳砸了過來。

    不待我反應過來,胸口一痛。

    瑪德,我長的那麼好欺負?

    我火了,真的火了,這特麼什麼社會啊!只是借個東西,至於這麼冷漠嗎?不借就算了,還特麼居然打人,我就不信他們沒有求人的時候。

    於是乎,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揚手就要揍那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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