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998.第990章 五彩棺(102)

     一看這情況,我害怕的幾乎要窒息,正准備喊,就發現死者居然動了,那死者伸出枯萎的手朝,緩緩地我抓了過來。

    隨著死者的動作,只聽見哐的一聲,整個堂屋陷入一片黑暗當中,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就連一絲聲音也沒有。

    我怕了,真的怕了,猛地起身,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陳九,你干嘛呢!」

    這道聲音格外清晰,就好似在耳邊響起,我懵了,真的懵了。

    忽然,在我恍惚間,那聲音陡然消失聽不見了。

    我心裡一抖,咋回事?莫非是惡作劇?

    「長毛!」我喊了一聲。

    令我害怕的是,聲音宛如石沉大海,沒任何回應,這讓我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就覺得這事情太詭異了,按說楊言他們就在我身邊,怎麼會聽不到我聲音。

    更為怪異的是,我感覺腦袋有點沉重,好似有什麼東西透過鼻子鑽進腦子。

    發現這種情況,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感令我稍微清醒了一些,睜眼看去,四周還是先前那樣,一片漆黑,黑的就像一個巨洞,仿佛要將整片天空吞噬一般。

    我心中一愣,先前還有燈火,怎麼會忽然熄滅了?

    我連忙深呼幾口氣,又喊了幾聲長毛,失望的是,沒得到任何回響。

    這讓我立馬聯想到可能出事了。

    我腦子有兩個想法,第一個想法是楊言他們出事了,第二個想法是我陷入幻境當中。

    對於第一個想法,我不太相信,畢竟,剛才在替死者抹屍時,楊言他們一直在我邊上,不可能出事。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我陷入幻境當中了。

    念頭至此,我有些懵了,怎麼會平白無故陷入幻境當中?

    這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等等,幻境!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六丁六甲葬經篇》中提過一句話,說是五彩棺在陽光的照耀下,會煥發出無限的顏色,就像一滴油進了水裡,被太陽光一照,五彩斑斕。

    而我在堂屋內待了這麼久,從未見過五彩棺煥發任何顏色,唯一不同的是,那五彩棺上面有個特別圖案。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陣哆嗦,難道…我們所看到的五彩棺,並非真正的五彩棺,而是…。

    閃過這念頭,我愈發肯定心中的想法。

    旋即,另一個念頭在我腦子生了出來,那便是關於五彩棺的傳說,據民間傳聞,五彩棺與一種很奇異的花相生相伴,而那種花的學名好像叫,屍香魔芋花,已滅絕千年之久,它能亂人心智,令人產生幻覺,民間稱為鬼花。

    這種鬼花,用它妖艷的顏色、詭異的清香、制造出一個又一個由幻像組成的陷阱,引誘著人走向死亡。

    更為詭異的是,這種鬼花能傳播近五十米,它的香氣會刺激人類大腦的多巴胺,令人陷入真假莫辯的幻境。

    據說,見過這種鬼花的人,十人有九個半人會走向自殺這條路,剩下那半人,不死也是重傷累累。

    一想到這個,我後背讓冷汗濕透了,倘若堂屋內真是五彩棺,那麼,鬼花絕對也會存在,也就是說,我現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當下,我重呼一口氣,嗅了嗅,空氣中果真有股很奇特的香氣,那香氣特別好聞,讓人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咋滴,我腦袋一下子變得格外沉重。

    就在這時,我胸口傳來一陣陣涼意,我伸手一摸,是那個燕子紋身,這讓我清醒了許多。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屏住呼吸,用力晃了晃腦袋,心中已經十分肯定,這堂屋內絕對有鬼花,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在堂屋待了很久,從未看到任何有什麼花草啊!

    莫不成…那五彩棺是棺中有棺。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鬼花的存在。

    我這樣想是因為,從進入堂屋後,我就發現這五彩棺比普通棺材要大上一號,如果我的猜測成立,那麼,我敢肯定,我所看到的五彩棺並非真正的五彩棺,而是被一層木料包裹起來了,想要看到真正的棺材,必須褪出表層的木料。

    閃過這想法,我死勁揉了揉眼睛,想要擺脫眼前的幻境,卻發現那死者又動了。

    這次,我沒像上次一樣害怕,而是伸手朝死者摸了過去,剛觸碰到死者,我整條手臂從死者腦袋中間穿了過去。

    瞬間,死者的影子消失殆盡。

    一發現這個,我松出一口氣,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幻覺,幻覺,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無論看到任何人跟物都是幻覺。

    剛生出這念頭,我膽子陡然大了幾分,憑著模糊的記憶開始摸索起來,我記得替死者抹屍時,我們所在的位置離棺材約摸四尺的距離。

    於是乎,我後退了四尺的距離,伸手一摸,入手的感覺硬邦邦的,要是沒錯,應該是棺材。

    我面色一喜,正准備搗鼓五彩棺,陡然,堂屋內亮了起來,宛如白天一樣,照的我眼睛有些睜不開,死勁揉了揉,方才勉強睜開眼睛。

    剛睜開眼,我懵了,我眼前居然出現一個人,嚴格來說,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她瓜子臉、唇紅齒白,一雙眼睛特別大,皮膚白皙,一襲長發垂腰,看起來特別舒服,特別是她的笑,很好看。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夢珂。

    一看到蘇夢珂,我整個人都懵了,幻覺,幻覺,幻覺,這是幻覺,我內心不停地吼道著。

    「九哥哥,好久不見!」那蘇夢珂眨著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我知道這一切是幻覺,強忍心頭的愧疚感,直勾勾地看著她。

    「九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我走了過去。

    我還是不說話,我怕一開口說話,我內心防線會奔潰,我更怕自己迷失在這種幻境當中。

    「九哥哥,你不要我了嗎?」她走到我邊上,指甲滑過我嘴唇,朝胸口滑了過去,最終停在我胸口的位置,用指甲輕輕地滑了幾下,特別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999.第991章 五彩棺(103)

     坦誠說,聽到她的聲音,我整顆心都酥軟了,恨不得放棄一切,只想擁她入懷。

    但,殘酷的現實告訴我,這一切是幻覺,倘若真的那麼做了,等待我的就是死亡。

    我心頭一狠,一把推開她,也不知道是我觸覺出問題了,還是咋回事,這一下,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

    這讓我稍微有些出神,難道這一切不是幻覺?

    不對,不對,這一切肯定是幻覺。

    我再次肯定內心的想法,緩緩閉上眼睛,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靜心咒》。

    就這樣過了足足五到六分鐘,我一直在念《靜心咒》,而那蘇夢珂則用指甲滑過我渾身任何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陳九,你在干嗎呢?」

    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連忙睜開眼,一看,我的老天啊,怎麼是她!

    頓時,我頭皮發麻,死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冷汗幾乎把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只見,來人一襲紅衣,頭上插兩根羽毛,手裡拿著一把蒲扇,整張臉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一對眼珠掛在鼻子旁邊,猙獰地盯著我,是蘇夢珂的母親,喬蓮兒。

    瑪德,我的幻覺怎麼會出現這個女人。

    我暗罵一句,對於這女人,我是打心眼裡好怕,下意識地准備跑。

    忽然,我想起目前的處境,心頭那股害怕消失了一些,但,面對這女人,即便知道是幻覺,我內心還是很害怕,主要是這女人生前的行為,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每每想到她,我都會噩夢。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直勾勾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就發現那女人朝我走了過去,她先是伸手朝我眼珠挖了過來。

    「幻覺,幻覺,幻覺。」我嘴裡不停地嘀咕著。

    很快,她的手觸碰到我眼珠,桀桀一笑,用力一挖,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眼睛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宛如用刀片一點一點地割我眼珠,不,比那種疼痛還要痛千萬倍。

    我忍不住低吼一聲,就准備打開她的手。

    陡然,我想起游天鳴師傅的一句話,他說:「別相信眼睛,相信自己的心。」

    現在想起這句話,我有種大悟的感覺,他應該是從一開始便知道鬼花的存在,故此,他才會一而再地對我說,相信自己的心。

    想到這話,我強忍那種疼痛感,另一只眼睛睜得大大地,直勾勾地看著喬蓮兒,強顏歡笑道:「這是幻覺。」

    剛說出這話,我有股莫名其妙的喜感,我特麼也是夠極品了,遇到這種情況,居然還能說出這種冷幽默的話。

    很快,那喬蓮兒挖走我一只眼珠,拿在手裡看了看,對我說:「陳九,這眼珠是你欠我的。」

    言畢,她將那眼珠往嘴裡一塞,嘎嘣嘎嘣地咀嚼起來,她好似十分享受眼珠的美味,一邊咀嚼著,一邊笑著。

    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她再次抬手,這次,她手裡多了一樣工具,是片刀,蹭亮蹭亮的。

    「陳九,這一刀是你欠我女兒的。」

    說著,她舉起片刀朝我心髒處捅了過來。

    我以為這是幻覺,也沒怎麼在意,正准備閉上眼睛,陡然,我胸口傳來一陣涼意,緊接著,我左眼好似看到一道寒光。

    寒光?

    一看到那寒光,我心頭生出一個疑惑。

    原因在於,就在剛才,那喬蓮兒正好吃掉我的左眼,而現在左眼偏偏看到那一絲寒光,按照正確幻境來說,同樣的傷,絕對不會出現第二次。

    這讓我多了一個心眼,猛地抬手,一把抓住那片刀。

    痛,火辣辣的痛。

    隨著這陣疼痛感,整個堂屋內的環境,在這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那陣強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陣柔和的光線,照在身上暖暖的,後是那喬蓮兒以光速地速度消失在我眼前,取而代之的是游書松,他手裡拿著片刀,正朝我心髒插了過去。

    那游書松雙眼呆滯,一臉憤怒之色,若是沒猜錯,他應該是陷入幻覺當中,還沒有走出來,至於他幻境中想殺的人是誰,我猜測應該我,但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有些懵了,就覺得貴圈太特麼亂了。

    他低吼道:「王木陽,我草泥馬,明知會死,還讓我去送死。」

    聽著這話,我算是明白了,這游書松應該是不願意來堂屋幫忙,只是礙於王木陽的話,才會跟我進來。

    閃過這念頭,我冷笑一聲,瑪德,正愁沒機會弄死你,如今,你陷入幻覺當中,正好趁這個機會弄死你。

    沒有任何猶豫,我抓住片刀,猛地一抽,霎時,手掌被割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鮮血噴了出來。

    「別怪我!」我低聲嘀咕一句,就准備上演一場正當防衛。

    當下,我故作害怕,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嘴裡不停地喊,「別殺我,求你了,別殺我。」

    我一邊跑著,一邊朝攝像機那邊瞥了一眼,直覺告訴我,那攝像機有問題,我甚至懷疑那攝像機沒有錄像功能。

    如此一來,就算我利用正當防衛弄死那游書松,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特麼就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游書松的死。

    不行,我必須替自己找個證人,否則,這一切都白搭了。

    一時之間,我有些急了,腦子飛速的轉動的著。

    忽然,我心生一計,對,就這樣辦。

    當下,我連忙朝堂屋門口跑了過去,一邊跑著,一邊歇斯底地叫著,「開門,快開門,殺人了,游書松要殺我了。」

    這話一出,外面傳進來一道低沉的笑聲,是王木陽的笑聲。

    「瑪德,這小子果真在算計我!」我暗罵一句,雙手拼命拍打堂屋門,令我高興的是,那王木陽並沒有開門,而那游書松則拿著片刀一直追著我跑。

    見此,也不知為什麼,我眼睛莫名其妙的有些澀澀的,一股暖流從眼角滑過。

    夢珂,看見了嗎?

    你的九哥哥終於能替你報仇了。

    終於…能替你報仇了。

    陡然,我使勁渾身氣力,喊了一聲,「殺人啦!」

    隨著這聲音一出,堂屋外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我猛地朝堂屋大門撞了過去,『哐當』一聲,門開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1000.第992章 五彩棺(104)

     就在開門的一瞬間,那游書松追了上來,抬手就是一刀捅了過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扭頭瞥了一眼游書松,他依舊是先前那副表情,再看堂屋外那些人,一個個睜大眼看著我們。

    「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我嘀咕一句,將身子朝左邊挪了一下。

    『噗哧』一聲,是片刀插入腰間的聲音。

    我吃痛一聲,拼命喊:「救命!」

    王木陽等人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饒有興致的看著,並沒有過來幫忙,而風調雨順幾兄弟則朝我們這邊跑了,奈何被王木陽身邊那些地痞流氓給攔住了。

    一看這情況,我心頭一狠,我要的就是人證,如今,這麼多人看著,我特麼就算弄死游書松也是正當防衛。

    沒有任何猶豫,我一把抓住那片刀,按照我的意思是,直接捅了那游書松,但,考慮到人數還不夠多,更為重要的是,堂屋外面這些人,不是王木陽的人,就是我的人,真若鬧到法院,我可能會吃虧。

    「再鬧一下!」

    打定這個主意,我撥開人群朝堂屋前面的坪地跑了過去,一邊跑著,一邊歇斯底地喊著救命,那游書松則拿著片刀對我窮追不舍。

    大概鬧了三四分鐘時間,不少村民圍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沒任何一個人前來幫忙,而我身上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了,跟血人沒啥差別了。

    「草泥馬,看著干嗎啊!來幫忙啊!」我衝著圍觀的人,故意喊了一聲。

    靜,死一般的寂靜,沒任何一個人上前,都站在邊上指手畫腳,更為氣人的是王木陽,那貨居然跟身邊的人聊了起來,或許是他有些得意忘形,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我清晰的聽到他說,「你們猜猜陳九身上的鮮血還能流多久?」

    聽著這話,我冷笑一聲,要是沒猜錯,那王木陽從一開始便打算讓我跟游書松內鬥,他坐收漁翁之利。

    說實話,我不明白王木陽為什麼會這樣對游書松,不過,我有一點我敢肯定,那便是王木陽與他身邊那伙人,估計沒表面上那麼和諧。

    念頭至此,我盯著王木陽看了一眼。

    那王木陽好似注意到我目光,衝我一笑,也沒說話。

    見此,我也沒再理會他,繼續先前的追趕。

    就這樣的,又搗鼓了七八分鐘時間,或許是流血過多的緣故,我感覺體力有些不支,腳下的步伐不由慢了幾分,而那游書松卻宛如打了雞血一般,依舊拼命追著我!

    「救命啊!」我再次歇斯底了喊了一句,為了裝的逼真一點,我心頭一狠,重重地咬了舌尖一下,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宮主!」

    「九哥!」

    風調雨順幾兄弟以及游天鳴喊了一聲,一臉緊張地看著我,手頭上不停地推那些地痞流氓。

    「陳九,我看好你!」那王木陽在邊上吆喝一聲。

    聽著這話,我特麼真想活撕了那貨,瑪德,這王木陽看上去風度翩翩的,實則內心齷蹉的死。

    沒有任何猶豫,我鼓作氣朝前面跑了幾步。

    很快,那游書松追了上來,令我著急的是,我發現那游書松的目光居然漸漸地變得有些正常了,沒有先前那般呆滯了。

    我知道,他快要走出幻覺了。

    當下,我有些急了,腳下故意放慢幾分,不到三秒鐘時間,那游書松已經追上我,抬手就是一刀劈了下來。

    我腳下一軟,故意朝地面倒了下去。

    那游書松見我倒地,舉著片刀朝我劈了下來。

    眼瞧就要劈到我身上,我靈機一動,人在幻覺中,所有的行為都在幻覺中迷失,甚至可以說,所干出來的動作,全是下意識的,毫無章節可言,我打算一步一步引誘他,令他自殺。

    沒錯,從發現游書松陷入幻覺當中時,我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引誘他自殺,但,考慮到人證的問題,才會鬧剛才這一幕。

    而現在,戲份已經演足,無須再浪費時間。

    當下,我衝游書松輕聲道:「小松,你死後,我會照顧好你父母。」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模仿王木陽說話的語氣,目的是讓游書松誤以為王木陽。

    話音剛落,那游書松表情一怔,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停了下來,嘀咕一句,「木陽大哥!」

    聽著這話,我面色一喜,與我猜想中一模一樣,這游書松潛意識中對王木陽甚是尊重,先前他之所以要殺王木陽,估計是陷入深度幻覺當中,把我當成了王木陽,這才一路追著要殺我。

    而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那游書松已經處在一種亦真亦假的狀態中,說白點,他快要走出幻覺了,但,他整個心智,還是沉迷在幻覺當中。

    這種狀態很玄乎,打個簡單的比方,就好比人睡覺的時候,身體很虛弱,整個人精神處在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卻能聽到外界人在叫喊自己名字,更為玄乎的是,當事者會下意識的應一聲。

    此時的游書松,正處在這種狀態。

    「你已經死了。」我再次輕聲說了一句。

    「我死了?」他目光呆滯的看著我,嘀咕道。

    我嗯了一聲,繼續道:「你不但死了,更被王木陽拿著片刀,一刀刀割你的肉,一刀…一刀…一刀地割下去!」

    「一刀…一刀!」他嘀咕道。

    見此,我知道那游書松已經徹底迷失了,但,礙於旁邊有人看著,我不敢大意,故意抬腳踹了他一腳,那游書松順勢倒在我旁邊,我一把抓住他手臂,朝我手臂上劃了過去。

    痛,火辣辣的疼痛。

    我再次喊了一句:「殺人啦!救命啊!」

    剛喊出聲,那游書松神情一緊,我暗道一句不好,故意抓住他另一只手朝我脖子抓了過去,我則繼續引誘他,「游書松,你本該享富貴人生,奈何造化弄人,早早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如今,本閻王給你一個機會,割肉還父,削骨還母,許你來世大富大貴!」

    說這話的時候,或許是我太激動了,聲音有點大,讓不少人朝我們這邊看了過去,特別是王木陽皺著眉頭,他好似想起什麼,猛地喊了一聲,「快,拿水潑小松。」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1001.第993章 五彩棺(105)

     一聽王木陽的話,我暗罵一句不好,也顧不上其它,只想早點弄死游書松,正准備開口說話。

    陡然,我有些懵了,我…我…我發現我嘴唇上好似有個手掌,死死地捂住我,令我說不出話來。

    我急了,這特麼什麼情況,只要再說幾句話,這游書松絕對會自殺,偏偏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睜眼看去,就發現我邊上根本沒有其他人,而那游書松則一臉呆滯地看著我,雙手垂直於雙腿邊上。

    瑪德,活見鬼了,炎炎烈日之下,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莫不成撞鬼了?

    不對啊,大白天的,哪來的鬼神。

    我伸手朝自己嘴唇摸了過去,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陰涼之氣覆蓋在上面,我努了努嘴,卻發現嘴唇根本動不了。

    我慌了,再這樣下去,那游書松絕對能走出幻覺,想要再殺他,就特麼難入上天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我渾身一個激靈,抬頭一個看,那王木陽提著一桶水朝游書松頭上淋了下來。

    瞬間,那游書松原本呆滯的目光變得異常尖銳,嘀咕道:「怎麼了?」

    一聽到這話,我感覺整個世界崩塌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弄死他,居然就這樣流產。

    夢珂,我…我…我,對不起你啊!

    我內心歇斯裡地吼著,目露凶光地盯著那游書松,在這一瞬間,我腦子有個想法,不顧一切弄死他。

    「陳九!抱歉了哈!打擾你的好事了。」那王木陽衝我一笑,將木桶放在邊上,又問了游書松幾句,大致上是關心游書松有沒有事。

    就在這時,那王木陽神色一變,皺了皺眉頭,直勾勾地盯著我,疑惑道:「陳九,你養鬼?」

    我不明白他意思,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

    「懂了!」那王木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把拉住游書松就准備回堂屋。

    看著他們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自己活著就是一個笑話,本以為這一切會按照我預想的那樣,哪知,半路卻出了岔子,這巨大的落差感,令我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疲憊。

    「為什麼啊!」我吼了一聲。

    奇怪的是,這聲音居然吼了出來,他們所有人朝我看了過來,一個個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九哥!」

    就在這時,那楊言衝了過來,低頭一看,皺了皺眉頭,一把扶起我,就朝游天鳴喊:「快,拿急救藥箱!」

    「不用了!」或許是流血過多的緣故,我聲音有些虛弱。

    「九哥!」那楊言衝我吼了一聲,「再這樣下,你會死!」

    我微微一笑,看著他,虛弱道:「你剛才是不是陷入幻覺當中!」

    他點點頭,也不再說話,扶著我就准備走。

    說實話,我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也正是這事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一旦時候到了,恩怨自有天罰,不,應該說,恩怨自有『神』罰。

    言歸正傳,我這邊正跟楊言說著什麼,堂屋那邊卻傳來一陣尖叫聲,抬頭一看,我發現王木陽、游書松以及那些地痞流氓,一個個睜大眼盯著堂屋門口,臉上盡是恐慌之色,就連王木陽也是眉頭深皺,至於上河村那些村民早已散盡,獨留一道道尖叫聲。

    反觀風調雨順等人,則一個個跪在地面,不停地朝堂屋門口拜了過去。

    這讓我疑惑的狠,順著他們眼神朝堂屋門口看了過去,我懵了,徹底懵了,一層層雞皮疙瘩宛如雨後春筍,悉數冒了出來,這…這…這什麼鬼!

    只見,堂屋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壽衣,雙目呆滯,抬手指著游書松,正是已經死了好幾天的宋廣亮,他對著那游書松口吐人言,「你,該死!」

    聽著這聲音,我有種耳熟的感覺,就覺得這聲音好似在哪聽過,一時半分又分不出來,更為重要的是,這聲音並不是男聲,而是比較中性,像是女人的聲音,又像是男人的聲音,格外沉悶,陰冷,令人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即便這樣,我還是聽出這聲音有幾分熟悉的味道。

    一發現這情況,我連忙讓楊言扶我過去。

    那楊言愣了一會兒,額頭冒出不少汗水,顫音道:「九哥,都…都…都詐屍了,咱們真要過去?」

    我嗯了一聲,「希望是真的詐屍!」

    說著,我再次催了楊言一句。

    他想了一下,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一把扶著我朝堂屋門口走了過去。

    待我們來到堂屋門口時,我朝堂屋內瞥了一眼,就發現那韓金貴蹲在棺材邊上,目光呆滯,面露凝重之色,想必是陷入幻境當中還沒走出來。

    我本來想讓人把韓金貴弄出來,想到堂屋內有鬼花的存在,要是貿然進去,很容易陷入幻境當中,便壓下心頭的疑惑,打算先看看死者,至於韓金貴,先讓他在堂屋內呆一會兒,應該沒啥問題。

    最為主要的一點是,我跟韓金貴的關系,還沒捅破,若是就這樣把他弄出來,很容易讓王木陽游書松帶疑。

    說白點,我還抱著報仇的希望。

    於是乎,我深呼一口氣,收回目光,朝死者看了過去,這一看,我心頭疑惑更重,愈發覺得這屍體的動作好生熟悉。

    「你是誰?」那王木陽盯著死者,沉聲道。

    「你,該死!」那死者好似聽不到王木陽的聲音,依舊是先前那副動作,單手指著游書松,毫無感情地說道。

    「瑪德,別特麼裝神弄鬼,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說著,那游書松朝死者走了過去。

    不待他走到死者面前,那死者又指著游書松,「你,該死!」

    「草…」

    不待尼瑪兩個字吐出口,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那游書松面呈痛苦之色,雙眼凸出,渾身抖了起來,四肢劇烈地晃動。

    「不好,是鬼三聲,大家快跑!」那王木陽尖叫一聲,哪有平常的風度,撒腿就跑,至於他身後那些人,一個個朝村外跑了過去,生怕跑慢點,會大禍臨頭。

    一聽到鬼三聲,我特麼也是怕了,連忙讓楊言他們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1002.第994章 五彩棺(106)

     那楊言好似不明白我意思,愣在那,也不走,就問我:「九哥,什麼鬼三聲啊!」

    我皺了皺眉頭,關於鬼三聲,我聽父親說過,那時候我正在念高一,我們村子發生了一件格外奇怪的事,說是某天夜裡,我們村子一婦人趁著夜色,打算跟鄰村一男子私會,行那翻雲覆雨之事。

    途中,忽聞有人在背後叫她,要說那婦人也是命中注定有此劫難,也不敢出聲,貓著身子,就朝前走了過去。

    詭異的是,那聲音一連叫了三聲,每一聲只有三個字,「你,該死。」

    待三聲過後,那婦人起先也沒在意,約摸走了七八步,陡然,她整個身子愣在那,宛如被什麼東西凍住一般。

    當我們村子人發現那婦人時,她已經被凍成冰雕,大伙幫忙把她屍體弄出來。

    當時,我父親也在場,一共是八個人在那幫忙,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父親並沒有告訴我,他只告訴我,幫忙的八人,唯獨他一個人完整的活了下來,另外七人,四死三傷。

    我曾問過父親,為什麼會這樣。

    他對我說了三個字,「鬼三聲!」

    我問他什麼是鬼三聲。

    他當時的表情很嚴峻,告訴我,讓我聽到鬼三聲,必須不顧一切跑,切莫久留。

    而現在聽到那王木陽說鬼三聲,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當下,我又催了楊言一句,「快走!」

    令我郁悶的是,那楊言像好奇寶寶一樣,問我:「九哥,你還沒說什麼叫鬼三聲呢!」

    我急了,瑪德,我也不知道什麼叫鬼三聲,唯一知道的是,這鬼三聲不是什麼好事,就沉著臉,說:「別特麼廢話了,趕緊滾!」

    那楊言見我表情不對,就說:「九哥,我跑了,你呢!」

    「別管我!」我衝他吼了一句。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邊上的游書松,最終一狠心,就說:「九哥,你不走,我不走!」

    「對,你不走,我們都不走!」

    風調雨順幾兄弟以及游天鳴他們附和了一句。

    看著他們,我特麼急死了,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也顧不上什麼了,衝著他們就大罵,「馬幣,現在是撐義氣的時候麼?你們就特麼這麼想死,滾,都給滾!」

    這話一出,楊言他們一愣,在我身上盯了很久,那游天鳴走了過來,輕聲道:「九哥,我不管那鬼三聲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師傅讓我跟在你身邊,沒有師傅的允許,我絕不輕易離開。」

    一聽這話,我想揍他,這特麼不是添亂麼?正准備說話,那韓金貴走了出來,他一臉疲憊之色,先是詫異的瞥了死者一眼,後是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開口道:「宮主…他們人呢?」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衝著他就喊:「金貴,你先領著他們走!剩下的事,讓建剛大哥跟你說。」

    說完,我怕楊言他們再問下去,陰著臉,厲聲道:「想要我死在這裡,你們便繼續耗下去!」

    「九哥!」

    「宮主!」

    他們叫了我一聲,好幾次想開口,一看我臉色不對,誰也沒開口,到最後還是楊言開口了,他說:「九哥,我們就在村口,有事叫一聲。」

    聽著這話,我緊繃的臉色松了一些,緩緩點頭,也沒說話。

    隨後,楊言、李建剛、韓金貴以及風調雨順幾兄弟先後離開,唯有那游天鳴跟陳二杯兩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在這期間,那楊言拉了他們好幾下,他們死活不願離開。

    待楊言他們離開後,那游天鳴走了過來,輕聲道:「九哥,你在,我在!你不在,我不在!你死,我死,你活,我活,這是師傅對我說的。」

    話音剛落,那陳二杯走了過來,他身上有不少傷痕,應該是與王木陽他們發生爭執所造成的,他比劃了幾個手勢。

    我懂他手勢的意思,大致上是,除非他死了,否則,他絕對不會離開。

    看著他們倆,我心裡某根神經好似被牽動了一下,要說陳二杯會如此,我絲毫不意外,一則陳二杯與我的關系,看似異性兄弟,實則我們倆早已視彼此為親兄弟,而那游天鳴的行為著實讓我想不明白。

    我跟他相識不過幾天,完全沒必要留下來啊!

    我本來想問他幾句,不過,考慮到眼前情況比較急,我也不好問,便在他身上盯了一會兒,輕輕點頭,也不再說話。

    就這樣的,原本還算熱鬧的堂屋,獨剩我們三人留在門口。

    我們三人相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在彼此眼神中看到一絲死的決意。

    「你們倆先退到一邊!」我朝游天鳴跟陳二杯說了一句,雙眼朝那游書松看了過去,就發現,在我們說話這會功夫,那游書松還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整個身子已經被凍了一部分,隱約能看到一層冰渣子。

    我伸手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覺格外陰冷,就好似摸得是冰塊一般。

    這一發現讓我愈發疑惑,只是被死者叫了三聲,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這已經完全超脫科學的解釋範圍了,唯有用詭異二字,才能形容這種情況。

    我又朝那死者看了過去,他還是那副動作,單手指著游書松,另一只手臂垂直於大腿一旁,臉色卻顯得格外難看,說是糜爛也不足為過,原因在於,我發現臉上的肉居然呈下垂狀態,隱約有脫落之意。

    這一發現,令我心頭愈來愈疑惑,按照我的猜測,死者之所以會行動,應該是被什麼鬼魂附體了。

    可,眼前這一切,讓我立馬推翻心中的猜測了,若真是被附體,屍體決計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還有就是,先前死者開口說話,聽聲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瑪德,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游天鳴走了過來,我問他過來干嗎。

    他皺了皺眉頭,在死者身上盯了老長一會兒時間,緩緩開口道:「九哥,我或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愣,他知道?就讓他說說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1003.第995章 五彩棺(107)

     那游天鳴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問我:「九哥,你是不是幫過別人一個大忙?」

    我不明白他意思,做我們這行,也算是行善,真要算起來的話,我們接手的任何喪事,都算是幫了主家的大忙,就問他:「這話從何說起?」

    他微微沉思,開口道:「我聽師傅說過這鬼三聲的事。」

    我面色一喜,忙問他:「鬼三聲是什麼東西?」

    他說:「聽師傅講,人死後會留有一口濁氣,這口濁氣在道士們眼裡被稱為陰氣,說是久而不散,會導致屍體便僵硬,久而久之會變成電視上面演的僵屍,不過,在一些玄學人士眼裡,對於這口濁氣卻有不同的理解,就拿師傅來說,他老人家說,世間萬物有陽必有陰,有仇必有恩,而這口濁氣會根據死者臨終的心願,演變成奀(en)氣或丒(chou)氣,奀氣成,必報恩於施恩者,丒氣成,必復仇於施凶者。」

    「然後呢?」我一知半解地問了一句。

    「我猜測,這鬼三聲或許就是那種濁氣演變而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口濁氣應該是演變成奀氣了,報恩於你,至於這鬼三聲的代價,有點大。」

    說著,他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急了,就問他有多大。

    他一字一句地說:「魂飛魄散!」

    一聽這話,我腳下朝後退了幾步,腦子不由想起一道身影,宋茜曦!

    一想到宋茜曦,我渾身一懵,難怪先前覺得那聲音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現在一想,那聲音應該是宋茜曦了。

    那游天鳴見我沒說話,就問我:「九哥,想起來了沒?」

    我臉色一白,點點頭,也不說話,雙眼朝死者看了過去,心中苦澀的很,倘若游天鳴的話就是真相,那麼這一切都好解釋了,先前我想引誘游書松自殺,結果被一支神秘的『手』捂住嘴巴,讓我沒有犯錯。

    再後來就是眼前這一幕,也就是說,宋茜曦她替我報仇,而代價是她魂飛魄散。

    閃過這念頭,我心裡格外不是滋味,我對她不過是舉手之勞,並沒有為她做什麼,而她卻…。

    都說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

    然,宋茜曦迫於無奈干了那一行,所表現出來的動作卻是有情有義。

    相比那些西裝革履的正人君子,一切盡在無言中。

    或許就如老秀才說的那般,他說,萬事都有兩面,有好的一面,同時存在壞的一面,無論出身貧賤或富貴,從事的行業高貴或低賤,最終恆定一個人的好壞,並不是那富貴的出身,也不是行業的高貴,而是品性。

    我腳下一軟,險些摔倒了,那游天鳴一把拉住我,輕聲道:「九哥,如果這鬼三聲真是由報恩之人發出來,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壞,甚至可以說,或許是好事。」

    我嗯了一聲,也不說話,伸手朝死者摸了過去,不知道是眼睛疼,還是怎麼回事,一股暖流從眼角流了出來。

    就在我手臂即將接觸到死者時,陡然,那屍體像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般,軟了下去。

    『砰』的一聲倒在地面。

    隨著屍體倒地,那游書松身子表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不到三分鐘時間,那游書松已經成了冰人。

    看到這一切,我心裡沒有絲毫報仇後的快感,相反,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宋茜曦!」我嘀咕一句,腳下一軟,跪了下去,朝死者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那游天鳴一見我動作,也跟著跪了下來,陳二杯也是如此,我們三人就這樣跪在死者面前。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知道腳下有些酸麻,整個身子也顯得格外疲勞,我對游天鳴說,「天鳴,你的嗩吶隊有多少人?」

    「十三人!」他疑惑地看著我。

    「能不能多弄點人過來?」我說。

    他想了一下,說:「可以去其它鎮子叫些人過來,大致上有五十人左右吧!」

    我嗯了一聲,淡聲道:「把所有的嗩吶匠全部叫上。」

    「為什麼?」他好似不明白我意思。

    「明天,我要大辦特辦!」

    說完這話,我站起身,抬頭瞥了一眼天空,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俱在。

    「好!」他點點頭,站起身,說:「九哥,我先去聯系人,明天什麼時候要?」

    「現在就要,越快越好,我不想讓這堂屋冷清下來,我怕堂屋一旦冷清下來,愧對宋茜曦臨終前的心願,更怕寒了她的心!」

    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一直在回想著宋茜曦臨終前的吩咐,她說,她希望我替她父親辦一場盛大的喪事。

    如今,事已至此,我發現除了把喪事辦好,毫無任何辦法回報她。

    「好!」那游書松說完這話,朝外面走了過去,想必是打電話了。

    待他離開後,我面對兩個問題,一是游書松的屍體,二是堂屋內的五彩棺。

    這第一個問題,倒好解決,直接找床涼席裹著,丟到荒山野嶺即可。但,作為八仙,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我怕會招人話柄,好在那游書松是下河村人,與上河村相隔不遠,唯有給下河村的人報個信,讓他們來領屍。

    考慮到父親說到鬼三聲的表情,我不敢貿然讓他們來領屍,打算先處理一番,再交於他們。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考慮的是鬼花,只有先找出鬼花,剔除鬼花,才能讓整場喪事順利辦下去。

    一時之間,我愣在那,就打算先搞定游書松的屍體,掏出手機給下河村村長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領著陳二杯找了一些黃紙、蠟燭、元寶、雞公、麻繩以及黑狗血。

    准備好這些東西,我先是用明火燒了一下游書松的屍體,就發現這屍體表層的冰塊,好似不怕火。

    無奈之下,我像征性地燒了一些黃紙、蠟燭、元寶在屍體前,然後用侵過黑狗血的麻繩綁在屍體上,最後殺了一只雞公,算是敬神吧!

    弄好這一切,時間是晚上八點,下河村村長正好領著八九個村民走了過來,我跟他簡單的講解了一下游書松的死因,又告訴他們抬屍體的時候,盡量繞小路走,別走大路。

    吩咐好這一切,他們朝我道了一聲謝,抬著游書松的屍體就准備回村。

    本以為游書松的屍體就這樣抬了回去,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在抬到半路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一群野狗,愣是將游書松的屍體啃得干干淨淨,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那下河村村長,跟我講這事的時候,滿臉不可思議,哪怕到了現在,我依舊能清晰記得他的表情。

    我曾問過他,怎麼不將那群野狗趕走。

    他說,那群野狗像發瘋了一樣朝他們衝了過來,奇怪的是,那群野狗並沒有傷害他們,而是咬住游書松的屍體,拉著就跑。

    當然,這些是下河村村長後來跟我說的,當時的我看著游書松被他們抬走,並沒多想,便領著陳二杯朝堂屋內走了過去,打算尋找鬼花。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2
1004.第996章 五彩棺(108)

     剛進入堂屋,我正准備讓陳二杯小心點,就發現他面色有些不對勁,忙說:「盡量少呼吸!」

    他點點頭,一手捂在鼻子處,跟在我身後。

    見此,我怕鬼花會刺激到大腦中的多巴胺,便找了條毛巾,沾點水,綁在鼻子處,然後朝五彩棺走了過去。

    按照我先前的猜測,五彩棺外面應該包裹了一層木料,我先是伸手摸了一下棺材,入手的感覺陰陰涼涼的,用力敲了敲,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讓我愣了一下,若真是裹了一層木料,聲音應該沒這麼清脆才對。

    難道是我猜錯了?

    閃過這念頭,我找來一把殺豬刀,作了幾個揖,又說了一通好話,大致上是說,迫於無奈,需要剖一小塊木料,還望死者莫見怪。

    說完這話,我在棺材邊緣地帶撬了一小塊,還真別說,這一撬,我立馬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那便是,我撬下來的這塊木料,居然呈片狀,也就是說,這塊木料與棺材本身並不是一體的。

    一發現這情況,我面色一喜,又在邊上繼續撬了一小塊,跟先前一模一樣,定晴一看。

    我有些懵了,忍不住贊了一句,「好漂亮的棺材!」

    只見,那棺材在燈光照耀下銀光褶褶,看上去煞是好看,甚至有些刺眼。

    坦誠說,入行這麼久以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棺材,伸手一摸,滑滑的,軟軟的,再摸,暖暖的,煞是奇特。

    瑪德,那王木陽為了坑我,倒是舍得下血本,要不是在《六丁六甲葬經篇》看到過類似的介紹,我很有可能拿這五彩棺當普通棺材。若真是這樣,我估摸著,一場喪事下來,不知多少人會陷入幻境當中,更不知道這場喪事要死多少人。

    隨後,我跟陳二杯倆人各自拿著一柄殺豬刀,開始在棺材上搗鼓起來。

    大概耗時四十來分鐘,一口嶄新的棺材出現在我們面前,只見,這棺材渾身銀光褶褶,與普通棺材大小相近,棺頭雕刻一朵潔白的蓮花,像征著死者下半生出身干淨,棺頭兩旁用小篆體雕刻八個大字,左邊是祥雲獻(xian)瑞,右邊是祥麟威鳳,最上面的位置是一個圓形的紅點,約摸成人手掌大。

    整口棺材給人一種厚重感,用時髦一點的話來說就是高大上。

    一看到五彩棺的真身,我有些納悶了,古時候用這種棺材裝窮凶極惡之人的屍體,倒是下足了血本,就拿這棺材的經濟價值來說,足以購買五口到八口普通棺材了。

    特別是這五彩棺的做工,只能用鬼斧神工四個字來形容。

    看著這五彩棺,我有些發愣,忍不住連贊了幾聲好棺,要不是這五彩棺有五煞以及鬼花的存在,我甚至幻想過,等我老去那天,躺入這樣的棺材,也不枉在人間走一遭。

    就在這時,那游天鳴在堂屋門口喊了我一聲,「九哥!」

    我扭頭一看,就發現他正准備進來,我連忙阻止他進入堂屋,讓他有事在外面說就行了。

    那游天鳴倒也沒問為什麼,就說:「九哥,人聯系好了,加上我自己的人,一共四十九個嗩吶匠,我的那些人11點前能趕過來,其它的嗩吶匠估計要明天早上六點左右才能趕過來。」

    我嗯了一聲,我讓他叫這麼多嗩吶匠,無非是讓喪事這場喪事熱鬧一點,就讓他在外面先候著,我則打算繼續尋找鬼花。

    剛說完這話,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梨花妹的電話,估計是問我們啥時候回去吃飯。

    接通電話,那梨花妹問我:「陳九哥哥,啥時候回來啊,飯菜做好了!」

    我大致上算了一下,這時間真心不好確定,主要是今晚必須找到鬼花,否則整場喪事根本無法繼續,就說:「盡量快點!」

    「好!」那梨花妹嗯了一聲,又說了幾句話,大致上是她做了不少飯菜,都是她親自下廚的,讓我們盡量早點回去。

    對此,我也是醉了,掛斷電話,嘀咕道:「這梨花妹發什麼神經,怎麼會平白無故給我們做大餐?」

    忽然,一直未曾開口的陳二杯拉了我一下,伸手朝棺材左側指了指,又比劃了幾個手勢。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地方有朵很奇怪的雕刻,只有小拇指大小。

    彎腰一看,這雕刻好生怪異,是豎著雕的,像是樹杆,旁邊有些微微開叉,宛如春天樹木發芽那種狀態。

    我伸手一摸,入手有些粗糙,干澀,與棺材邊上其它位置相比,這處位置顯得特別拙劣,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出自兩個人的手筆,前者是大師所為,而後者則是學徒所為。

    發現這一情況,我沉思了一下,再次摸了摸那雕刻,心中愈發疑惑,怎麼會莫名其妙雕這麼個玩意在這?

    莫不成這樹杆似的東西就是鬼花?

    不對啊!我記得鬼花很漂亮啊,書上面的描寫是,鬼花狀若玫瑰,香若桂花,枝若古松,而眼前這樹杆算什麼玩意。

    等等,難道…搗鼓這五彩棺的人,同情心泛濫,並沒有將鬼花放置在五彩棺內,而是用鬼花的枝干作為標本鑲嵌在五彩棺上。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先前所遇到的幻覺就能解釋的通了。

    原因在於,據我所知的鬼花,它的香氣能令人陷入深度幻境當中,很難自發走出來。而我們所遇到的幻境,都是憑自己走出來的,也就是說,這鬼花的威力並沒有完全釋放出來。

    否則,以鬼花的香氣,至少能讓我們迷失自己大半天,甚至會在迷失中選擇自殺。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截然相反,那香氣只困了我們片刻時間。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確定下來,這樹杆似的東西,恐怕就是我們要尋找的鬼花了。

    當下,我蹲下身,掀開鼻子處的濕毛巾,朝那樹杆嗅了一下,香氣撲鼻,刺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腦袋昏昏沉沉的,險些摔了下去,嚇得我連忙用濕毛巾捂住嘴巴!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3
1005.第997章 五彩棺(109)

     這下,我完全可以肯定這其貌不揚的東西,正是鬼花。

    沒有任何猶豫,我摸起殺豬刀就朝鬼花伸了過去,打算把那鬼花給拆下來。

    令我詫異的是,就在殺豬刀碰到鬼花的一瞬間,手頭傳來一陣炙熱感。

    起先,我也沒在意,正准備使力,陡然,那股炙熱感越來越強,隱約有些燙手了,嚇得我連忙將殺豬刀丟了出去。

    只聽到『哐當』一聲響,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那…那殺豬刀竟然融化了。

    我以為看花眼了,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那殺豬刀居然真的融化了。

    瑪德,這特麼是怎麼回事,殺豬刀怎麼會平白無故融化。

    這根本不符合科學邏輯啊!

    要知道殺豬刀的用材一般是高碳鋼,而這種高碳鋼的融點一般在1500攝氏度左右,這…這…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啊!

    一時之間,我腦子有些懵圈了,就朝那鬼花看了過去,就發現那鬼花隱約有些泛紅,難道…是它讓殺豬刀融化的?

    不是吧!書本上並沒有說鬼花氣溫高,再說,我剛才用手觸碰過鬼花,也沒感覺到燙啊!

    閃過這念頭,我打算伸手再摸摸那鬼花。

    就在我手要碰到鬼花時,那陳二杯一把抓住我手臂,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讓他來。

    我搖了搖頭,正准備說話,那陳二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鬼花上摸了一下,搖了搖頭,意思是那鬼花不燙。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蹲在那鬼花邊上看了又看,就覺得這樹杆平庸無奇,便讓陳二杯把他手中的殺豬刀遞給我,再次朝鬼花伸了過去。

    不到一分鐘時間,先前那股感覺再次出現,我連忙丟掉殺豬刀。

    瞬間,那殺豬刀再次融化了。

    看到這種情況,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形容內心的震撼,這…這特麼是鬼玩意啊!怎麼會這般神奇。

    隨後,我又不用了不少利器去搗鼓那鬼花,這其中包括平常用的菜刀、起子、錐子,到最後連木質的褚刀也使上了,結果讓人很蛋疼,每樣東西不是融化了,就是自燃了。

    這讓我著實郁悶的很,只能干看著鬼花鑲嵌在五彩棺上,根本摘不下來。

    我想過用手掰下來,可使了半天力氣,愣是沒一點動靜,反倒是手指頭掰的生疼。

    無奈之下,我只好找游天鳴他們商量起來。

    商量了大半天,壓根沒法。

    「九哥,有沒有辦法除掉鬼花的香氣?」那游天鳴說。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這香氣是由鬼花的枝干由內向外散發,根本毫無辦法,唯一的辦法只有將這枝干徹底摧毀。」

    說完這話,我不由慶幸一番,甚好遇到的是鬼花枝干,若是遇到完整的鬼花,我們這群人就算不被那幻境給搞死,估計也會被鬼花的其它功效給弄死。

    「那咋辦?」那游天鳴問了一句。

    我想了想,說實話,我也是沒辦法,主要是這枝干,除了人體觸碰沒啥事,只要其它東西一旦觸碰會被立馬摧毀,當真罕人生之見。

    陡然,我想起一個人,梨花妹,她身上有魔酸,她說那魔酸腐蝕性特別強,能腐蝕一切東西。

    一想到這個,我掏出手機給梨花妹打了一個電話,大致上跟她說了一下鬼花,就讓她把魔酸帶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說是她借魔酸時,校方稱過重量,若是重量少了,她回校不好交待。

    好吧!本以為想到辦法了,哪裡曉得,會是這種結果,就准備掛電話。

    「等等!」那梨花妹忽然在電話裡面叫了一聲,問我:「陳九哥哥,你當真想要魔酸?」

    我嗯了一聲,說:「迫切需要!」

    她說:「這樣吧!我可以在學校方面走點後門,用掉那麼一點點,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一聽這話,我面色一喜,就問她:「什麼要求?」

    「娶我!」她說。

    「啥!」我驚呼一聲,這梨花妹發什麼神經啊,怎麼會提這個要求?這特麼不是扯淡麼。

    她一愣,淡聲道:「怎麼?不願意?」

    「不願意!」我脫口而出,要知道這場喪事後,程小程有可能出現在我面前,我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出啥岔子。

    「陳九哥哥,你確定不考慮一下?」她一笑,淡聲道。

    「不用了,我自己再想辦法!」我立馬拒絕她的要求。

    「別啊!再考慮唄,本姑娘在學校可是萬人迷,現在倒貼給你,你就不動心?」也不知道那梨花妹出於什麼心態,引誘道。

    「不用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腦子不由想起程小程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程小程,我心裡有股很奇怪的感覺,暖暖的,甜甜的,就如情竇初開的小男生。

    剛掛斷電話,電話又響了起來,是梨花妹的電話,我摁了一下通話鍵,就說:「還有事?」

    「二十分鐘後到!」那梨花妹丟下這句話,便掛斷電話。

    這讓我微微一喜,也沒說話,收起手機,把這消息告訴游天鳴他們,就跟他們在堂屋外面休息了一會兒。

    大概等了十八九分鐘,一道汽鳴聲響了起來,應該是梨花妹來了。

    「天鳴,你是本地人,替我去村子裡借點桌椅板凳,明天喪事會用到。」我朝游天鳴說了一句。

    他點點頭,起身朝邊上走了過去。

    待他離開後,那梨花妹正好趕到堂屋門口,她面色有些不善,衝著我就吼了一句,「陳九,老娘就那麼不受你待見?」

    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就愣在那。

    那梨花妹見我不說話,好似火氣更大了,湊過來,就推了我一下,「陳九,老娘告訴你,你師傅說過,老娘是你媳婦,這是上天注定的事,你逃不了的。」

    聽著這話,我本來想放幾句狠話,但,想到魔酸還在她手裡,我也不敢說話,就一個勁傻笑。

    「笑,笑,就知道笑,除了笑還能干點正事不?」她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將魔酸遞了過來,說:「你給我看著點用,別浪費了。」

    我嗯了一聲,接過魔酸就朝堂屋內走了過去,那梨花妹想跟上來,我立馬出聲給制止了,讓她留在外面。

    進入堂屋,我先是摸了摸那鬼花,溫度正常,擰開瓶蓋,倒了微量的魔酸在上面。

    隨著魔酸倒在鬼花上,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3
1006.第998章 五彩棺(110)

     隨著魔酸倒在鬼花上,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魔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入鬼花之中,緊接著,那鬼花表層浮現一道紅暈,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煞是好看,當真是色彩斑斕,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那游天鳴一見這情況,立馬跑了過來,喜道:「九哥,這是彩瑞,大祥之兆!」

    我嗯了一聲,從色彩方面來看,這的確是大祥之兆,等等,這顏色有些不對勁,定晴一看,我發現那鬼花呈現四種顏色,青、紫、黑、黃,唯獨缺少紅色。

    瑪德,這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啊,要知道五彩棺是以青、紫、黑、黃、紅五色為主流顏色,為什麼現在偏偏缺少紅色?

    難道我先前只破了一煞,還有最後一煞沒破?

    不對啊,五彩棺最後兩煞是借助暗八仙破的,按道理來說,最後兩煞應該破了才對啊!

    閃過這念頭,我心頭一狠,找了一根尖銳的木簽,刺破食指,朝鬼花湊了過去。

    那游天鳴一把抓住我手臂,問我:「九哥,你這是干嗎呢,現在已經五彩繽紛,證明鬼花快要失效了,你…」

    不待他話說完,我沉聲道:「你仔細看看那顏色,是不是缺少什麼?」

    他一愣,朝那鬼花看了過去,若有所思道:「好像缺少紅色。」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朝鬼花上滴了一滴鮮血。

    就在鮮血接觸到鬼花的一瞬間,腦子傳來一陣眩暈感,渾身的氣力好似在這一瞬間被抽離體外,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地面倒了下去,好在那游天鳴眼力見好,一把拉住我,急道:「九哥!!」

    我罷了罷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子格外疲乏,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快,再滴入一滴魔酸。」

    那游天鳴點點頭,連忙撈起魔酸朝鬼花上淋了下去。

    或許是性子有點急的緣故,整瓶魔酸一滴不剩地全倒了下去。

    瞬間,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壓力感,驟然從鬼花上釋放出來,我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嘴裡甜甜的,『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緊接著,刺目的紅光,以鬼花為中心驟然爆發開來,不到幾秒鐘時間,整間堂屋被那紅光照的鮮紅,鮮紅,宛如在堂屋內油了一層紅漆般。

    一看到這情況,我暗罵一句不好,強忍身子的疲乏感,衝游天鳴喊了一聲,「快,找豬油過來!」

    那游天鳴聽我語氣挺急,撒腿就跑,而外面的梨花妹見堂屋內情況不對,猛地衝了進來,她先是看了看地面的空瓶子,最後將目光盯在那鬼花身上,驚呼道:「完蛋了,完蛋了。」

    我問她原因。

    她說:「這魔酸是以屍香魔芋花的花粉為引子,而那棺材上面的樹杆,要是沒猜錯,正是屍香魔芋花,完蛋了,完蛋了,都完蛋了。」

    聽著這話,我特麼想罵人,這魔酸怎麼會跟屍香魔芋花扯上關系,再加上我先前的鮮血,這特麼是雪上加霜啊!

    瑪德,咋辦,咋辦啊!

    我急了,也顧上疲乏感,就問梨花妹,「有辦法沒?」

    她皺了皺眉頭,瞥了堂屋內的紅光,沉聲道:「這屍香魔芋花與魔酸應該是起了化學反應,其結果只有兩種,一是在魔酸的澆灌下,屍香魔芋花的枝干發芽開花,我們所有人都會習陷入深度幻境當中,最終死於幻境當中。」

    「第二種呢?」我強壓心頭的不安,朝梨花妹問了一句。

    「第二種結果是,魔酸徹底腐蝕屍香魔芋花的枝干,這樣一來,恐怕會凝結成一顆種子,聽我導師說,這種屍香魔芋花的種子生命力極其旺盛,只需一點陽光,便能萌芽,結成最完整的屍香魔芋花。」

    說著,她頓了頓,在我身上瞥了一眼,繼續道:「正是這個原因,這種魔酸只在我們學校的實驗室出現,鮮少流露到市面,怕的就是魔酸遇到屍香魔芋花。」

    一聽這話,我只覺得屋漏偏逢連夜雨,本想借助魔酸徹底腐蝕鬼花的枝干,誰曾料想這魔酸居然是以鬼花的花粉為引子,我特麼也是倒霉到家了。

    「那現在咋辦?」我深呼一口氣,問了一句。

    她想了一下,說:「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只有等化學反應後再看結果。」

    我眉頭一皺,就說:「要是出現第一種情況,咱們這不是等死麼?」

    她苦笑一聲,說:「萬一是出現第二種結果呢?」

    我懂她意思,估計是她也沒辦法,就說:「若是加入一些豬油進入,會不會起到中和的作用?」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感覺豬油有隔離的效果,更為重要的是,在我們八仙眼裡,豬油乃豬身上的精華,一旦淋在鬼花上,豬油跟我的鮮血會產生一個交纏,而這種交纏會出現一個臨界點,用科學的解釋是中和化學反應,而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這種臨界點被稱為,祥瑞之氣。

    說通俗易懂點,就是用豬代替我,有幾率抵消最後一煞。

    而據《六丁六甲葬經篇》中所說,一旦五煞破了,鬼花會失去源動力,變成秋後枯樹,毫無生氣,整件事自然迎刃而解。

    當然,這是比較迷信的說法,至於能不能起作用,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梨花妹聽我這麼一問,沉思片刻,道:「從化學反應來說,應該能起到中和的作用。」

    我嗯了一聲,心中卻多了一絲不安,這絲不安來源於《六丁六甲葬經篇》的一段話,說是,氣從八方,只得其四,四為己血,其三為禽,其一為己,禽成事成,己成己亡。

    說白點,我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賭,贏了,皆大歡喜,輸了我死,他們安全。

    閃過這念頭,我緊了緊拳頭,雙眼朝堂屋外看了過去,正好看見游天鳴端著一盆豬油進來,由於氣溫的緣故,那豬油呈固體狀,我先是咬破自己舌尖,滴了七滴鮮血在豬油上面,後是割破自己左右食指以及左右大腳趾,分別滴入七滴鮮血在豬油上面。

    我這樣做,是根據四方位來做的,其中的舌尖血代表中,寓意著吉祥,左右食指跟大腳趾分別代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剛弄好鮮血,我找了一根鐵棍,將鮮血完全融入豬油當中,又通過高溫讓那豬肉解固,就准備將豬油倒上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43
1007.第999章 五彩棺(111)

     剛弄好鮮血,我找了一根鐵棍,將鮮血完全融入豬油當中,又通過高溫讓那豬肉解固,就准備將豬油倒上去。

    就在這時,那游天鳴好似看出什麼名堂,一把拉住我,沉聲道:「九哥,這樣恐怕有些不妥。」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說:「聽師傅講,鬼花有些特殊,若是加入你的鮮血,恐怕會令你陽壽受到影響,搞不好會折陽壽。」

    我微微一愣,這事我早就考慮過,而眼前這種情況,唯有這麼一種辦法了,搖了搖頭,也沒說話,拿起那豬油朝鬼花的枝干倒了上去。

    陡然,整間堂屋的氣溫在這一瞬間升華了,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熱量包裹在我們周邊。

    大概過了三四秒的樣子,那紅光更甚,氣溫也隨之高漲。

    我有些懵了,難道這豬油沒用?

    剛生出這念頭,我只覺得四肢被抽干了,渾身使不上一丁點力氣,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口吐白沫,四肢下意識地抽搐著。

    我急了,瑪德,這什麼情況,我怎麼會中招?

    那梨花妹跟游天鳴一見我情況不對,他們哪裡還顧得上那五彩棺,連忙跑到我面前,那游天鳴一把摁住我人中處,梨花妹則在邊上急道:「陳九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頭腦異常清醒,就是覺得四肢使不上力,就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感覺到身子被什麼東西搗鼓著,耳邊有兩道急促的聲音,但,聽不清那聲音說的是什麼。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道,當我醒過來時,人已經出現在醫院,時間是深夜四點,梨花妹、楊言、陳二杯、李建剛等人圍在我邊上。

    一見他們,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問梨花妹,「堂屋內怎樣了?」

    「好了!好了,好了!」那梨花妹一把撲在我身上,不停地拍打我胸脯。

    這讓我微微一愣,抬眼朝楊言他們看了過去,就發現他們看我的眼神格外怪異,正准備開口,他們唰的一聲,齊刷刷的跪在床頭。

    看到這一幕,我更疑惑了,就問他們,「你們這是干嗎呢?」

    說著,我拉了梨花妹一下,意思是讓她起來。

    哪裡曉得,那梨花妹死死的抱住我,死活不松手。

    無奈之下,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任由她抱著,眼神再次朝楊言他們看了過去,就發現他們跪在地面,既不說話,也沒啥動作,就那樣跪在地面。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我衝他們又問了一句。

    「九哥!」那楊言叫了我一聲,聲音有幾分深沉,說:「這輩子,啥話也不說了,這條命是你的。」

    說完,他霍然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眼角的位置掉了一些液體,要是沒看錯,應該是眼淚。

    這讓我愈發疑惑,他們這群人這是咋了?我啥也沒干啊!跪我干嗎?莫不成他們當我死了,給我跪喪呢?

    想到這,我苦笑一聲,看著陳二杯,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陳二杯倒也麻利,站起身就朝門口走了過去。

    緊接著,李建剛、風調雨順等人學著陳二杯的動作,朝門口走了過去。

    待他們離開後,病房內就剩下我跟梨花妹,這讓我差點沒抓狂,他們這群人到底是怎麼了,連忙推了梨花妹一下,問她:「游天鳴呢?還有韓金貴呢?」

    她抬起頭瞥了我一眼,我看到她一臉疲憊之色,眼角有不少淚痕,想必是我暈迷這段時間,她沒少哭過,就說:「你這是怎麼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呼一口氣,又朝病房內打量了一眼,見病房內只剩下我們倆,她心情好似放松了不少,直勾勾地看著我,也不說話。

    說實話,我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干笑兩聲,又問她:「游天鳴呢?還有韓金貴呢?」

    她好似想起什麼,失聲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不停地拍打我,說:「你這死人,怎麼那麼倔。」

    我不懂她意思,就問她原因。

    她捋了捋額前的秀發,開始給講起了我昏迷後的事。

    說是,我暈迷後,她跟游天鳴有些急了,就准備抬我去醫院,偏偏在這個時候,那五彩棺卻出現了異變,先是整間堂屋變得跟火爐一樣,隱約能看到黃紙冒煙,足以證明當時的氣溫,後是整間堂屋充斥著紅光。

    那紅光格外詭異,用梨花妹的話來說,那紅光照在身上,令人感覺皮膚在燃燒。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倦起衣袖讓我看了一下,她整條手臂布滿那種紅點點,看上去猙獰的很,她又將上衣稍微倦了一點,跟手臂的情況差不多。

    我問她會不會影響以後。

    她告訴我,看過醫生了,過個十天半個月會自動消失。

    我又問她,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楊言他們為什麼會下跪。

    她說,堂屋內充斥那種紅光後,本以為她跟游天鳴會殞命於此,誰曾料想游天鳴的師傅居然出現了,要說那老人家也是夠奇怪的,出現後,並沒有直接解決五彩棺的事,而是將楊言他們叫了回來,讓他們感受一下堂屋內的紅光,說是那紅光有鴻運齊天的寓意在裡面,照一下,對以後的運勢的會有好處。

    對於那紅光,老人家的解釋是,那是我十年的生命之力,蘊含了一些小型氣場,而梨花妹卻告訴我,那紅光並非什麼生命之力,而是化學反應。

    憑心而論,我更偏向老人家的解釋,原因在於,我給自己算了一下大致上的壽命,果真少了十年。也正是這十年壽命,楊言他們才會下跪,還有一點便是,老人家對楊言他們說,沒有我,他們一眾人早就死了,又告訴楊言他們,一人欠了我一條性命。

    對於老人家的行為,我有些想不明白,他從一開始就說,不摻合這場喪事,怎麼會突然出手?倘若要出手,為什麼不早點?非要我浪費我十年生命,試問一下,人生能有十年?

    揣測了半天,我實在想不明白,反倒是梨花妹點醒了我,她說,那老人家之所以這樣做,是在幫我收攏人心,便於管理八仙宮。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小雲雲530929

LV:9 元老

追蹤
  • 279

    主題

  • 638082

    回文

  • 2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