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6
1319.第1310章 說墳(42)

     剛進房,那林叔喊了一聲,「巧兒,你的陳九哥哥來了,趕緊准備茶水。」

    說完這話,林叔領我們幾人走進一間偏房,這房子約摸二十來個方,進門的位置是鞋櫃,中間擺著一個樹樁樣式的茶幾,邊上放著幾條樹樁式的凳子,最裡面的位置是一排書櫃,擺放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來,大家入坐!」那林叔微微一笑,讓我們幾人圍著茶幾坐了下去。

    剛坐定,那林巧兒走了進來,一襲藍色長裙,跟在殯儀館相比,此時的林巧兒給人一種清新脫俗感。

    「陳九哥哥!」她走到我邊上,挨著我走了下去,又將手中的茶葉給林叔遞了過去。

    「瑜兒呢!」我朝她問了一句。

    「瑜兒姐姐在樓上補妝,馬上就下來了。」她衝我甜甜一笑,淡聲道。

    我微微一愣,這顏瑜搞什麼鬼,大晚上的化什麼妝。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林叔已經泡好茶,先是用熱水洗了一次茶杯,然後倒上茶水,最後用鑷子夾住茶杯遞到我們邊上。

    整個過程下來,給人一種淡然感,特別是將茶葉遞到我們邊上那一瞬間,我甚至產生一種錯覺,這並不是繁華的香港,而是身處深山老林。

    「陳九,你嘗嘗我這斟茶的技術怎樣?」林叔端起茶杯朝我示意一下。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入嘴澀澀的,待茶水到喉嚨處時,卻散發一種清爽感,好似整個人融入大自然一般。

    坦誠說,我對茶道不是很了解,不過,即便如此,我依舊能感覺出林叔泡的茶,與其他人不同,具體哪裡不同,我說不出來。

    「好!」我贊了一句。

    他笑了笑,「好就好!」

    說著,他給我斟半杯茶水,一個勁勸我品茶,對於顏君山的事,卻是只字未提。

    這把我給急的啊,我來這裡是想知道顏君山以及說墳的事,對於品茶卻是沒任何興趣。

    於是乎,我尷尬的笑了笑,問了一句,「林叔,冒昧問一句,顏君山…」

    不待我說完,他朝我罷了罷手,淡聲道:「我們先品茶,等顏瑜小姐下來,再說這事,你看可行?」

    好吧,我嘆了一口氣,只好耐著性子喝了幾杯茶。

    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樣子,門口處傳來一陣滴答滴答的腳步聲,扭頭一看,來人是顏瑜跟林中天。

    令我疑惑的是,這倆人今天的穿扮格外正式,那林中天一身藍色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氣宇軒揚的感覺,而顏瑜則是一襲白色長裙,臉上化著淡妝。

    也不曉得是錯覺,還是咋回事,我忽然生出一個想法,這倆人有點像是情侶。

    一生出這念頭,我猛地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情侶。

    但,他們的下一個動作,令我整個人都懵了。

    只見,那林中天紳士般地朝顏瑜伸出手,說:「瑜兒,請!」

    「嗯!」那顏瑜點點頭,伸出芊芊玉手放在林中天手心,緩緩坐了下來。

    他們坐的位置正在我對面,倆人好似很親密,經常交頭接耳,在看到我的目光後,那顏瑜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會避開。

    這令我坐立難安,難道他倆真是情侶?

    可,如果說他們倆是情侶,那麼,顏瑜對我說的話,全是騙我的?

    當下,我強忍心頭的憤怒,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爆發,死勁掐了掐大腿,朝林叔看了過去,淡笑道:「林叔,現在人齊了,可以說了麼?」

    「不急!」他罷了罷手,朝余倩看了過去,笑道:「余姑娘,我跟令尊早些年見過一面,對於你們在衡陽那邊發生的事,也是略有耳聞,今天,你既然來到寒舍,我自然不能讓你空著手回去。」

    說著,他拍了幾下。

    不到幾秒鐘時間,從外面走進來兩名黑衣大漢,嚴格來說是三人,其中一人被那兩名黑衣大漢抓住手臂,令我疑惑的是,被抓著的那人,我好似在哪見過。

    那林叔緩緩起身,朝那黑衣大漢走了過去,笑道:「若是沒猜錯,當年令尊生意上出現問題,有人想害令尊。」

    那余倩面色一變,忙說:「你怎麼知道?」

    林叔一笑,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朝我看了過來,「陳九,當年那場喪事是你辦得,具體事情你應該清楚吧?」

    我微微一怔,他說的這事,是我剛入行時辦得一場百萬喪事,當時的主家是余老板,也就是余倩的父親,而要害余倩父親的那人好像叫閻十七。

    我點點頭,說:「清楚!」

    那林叔瞥了我一眼,淡聲道:「要是沒猜錯,閻十七在香港時曾與一名風水師聯合騙了令尊,而眼前這人正是那名風水師。」

    一聽這話,我臉色巨變,那余倩跟我一樣,差不多也是這樣。

    我沉著臉,低聲道:「林叔,您怎麼忽然會提到這事?」

    他笑了笑,瞥了我一眼,又瞥了余倩一眼,也不曉得怎麼回事,此刻,我感覺他的眼神有些犀利,不像平常那般溫和儒雅。

    林叔淡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想替你們報個仇。」

    說話間,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像變戲法般摸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那風水師脖子處刺了進去。

    霎時,殷紅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往外噴,而那風水師則死死地捂住脖子,雙眼瞪得鬥大如牛眼,整張臉都快扭曲到一起了。

    不到十秒鐘時間,那人臉色慘白如紙,渾身一陣抽搐,斷了生機。

    一見這情況,我眉頭緊鎖,而余倩則不可思議地盯著倒在地面的風水師,至於顏瑾,她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下意識朝我靠了靠,雙手緊握拳頭,渾身抖得厲害。

    「林叔,你這是?」我沉著臉問了一句。

    他沒理我,而是掏出白手巾擦了擦手,最後將丟手巾丟在那風水師身上,淡聲道:「人吶,做了錯事,就要接受懲罰,否則,這世界遲早會亂套。」

    說著,他朝那兩名黑衣大漢打了一個眼色,那倆人會意過來,連拖帶拽將那風水師弄了出去。

    此刻,我不知道用什麼詞去形容內心的感覺,就覺得這林叔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得,就在一個小時前,這人告訴我,要懂得珍惜生命。

    可,現在呢!

    最為重要的是,從他剛才的動作,我能看出來他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那動作,那神態熟練無比,沒有一絲猶豫,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好似殺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雞。

    不,就算是殺雞,也沒他這般冷血。

    頓時,一股寒意從我腳底板升起,直衝腦門。

    那林叔應該是發現我的動作,笑了笑,在我肩膀拍了拍,淡聲道:「陳九,你覺得有些人該死,卻利用一些手段活了下來,對於你這種人,你會怎麼辦?」

    我吞了吞口水,強忍心頭的震驚,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別顫抖,說:「天理昭彰,疏而不漏,這類人早晚會遭到報應。」

    這話一出,那林叔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大笑兩聲,說:「如此說來,那你覺得我是該死呢?還是不該死?」

    我一愣,他什麼意思?

    這是在試探我?還是在暗示什麼?

    當下,我也不敢亂回答,雙眼一直盯著他看。

    他拍了拍我肩膀,也不說話,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遞到我們面前,「大家別愣著啊,品茶,需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趁現在身體好,多喝點茶。」

    本來好好的話,可,從他嘴裡說出來,我總覺得一股惡寒,但,在沒摸清他打算時,我不敢亂動,只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就說:「林叔,事已至此,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叫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又掃視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淡聲道:「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想借諸位的生命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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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第1311章 說墳(43)

     這話一出,我們所有人下意識離林叔遠點,特別是顏瑾,嚇得連忙挨著我,臉色都白了。

    我深呼一口氣,瞥了那林叔一眼,淡聲道:「哦,不知道借我們的生命干嗎?」

    他笑了笑,詫異地瞟了我一眼,笑道:「也沒什麼打算,就是吧,想看看諸位在面臨死亡時,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說話間,他微微抬手,雪亮的匕首衝他手中飛去,直奔我而來。

    說實話,在看到匕首時,我心裡害怕極了,但轉念一想,他若真想殺我,完全沒必要將我們叫到他來。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鎮定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也不動。

    瞬間,那匕首挨著我臉皮子飛了過去,直愣愣地插入背後的磚頭裡。

    那林叔一笑,「不錯,你是第一面對匕首射來卻不躲的人。」

    我特想罵他,瑪德,哪裡是不躲啊,我根本是不敢躲,我怕一旦躲了,那匕首會出現在我身上某處地方,倒不如選擇相信他,也唯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那林叔見我不說話,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陳九,很有前途,怎樣,要不要跟我混,別的我不敢說,至少能保證你這輩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一怔,正題要來了,忙問:「跟著你干嗎?」

    他錯愕地瞥了我一眼,詫異道:「你不知道我是干嗎的?」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心裡清楚的很,這老家伙無非就是個盜墓的,但我不敢說出來,一方面是在這節骨眼上,不懂比懂好,另一方面是我不敢肯定這老家伙的想法,唯有裝傻充愣了。

    他說:「是這樣的,以前的我,你也知道,是個探險家,現在麼,也算是干老本行。」

    我一聽,瑪德,明顯是個盜墓賊非要說自己是探險家,就說:「你意思是讓我跟著您去探險?」

    他點點頭。

    我又說:「純探險,還是?」

    他一愣,好似不明白我意思,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不借點東西?」

    我這話是在暗示他,不過,有些事情不好說破,我若說他去墓裡偷東西,他肯定能跟我急眼,甚至會殺了我,畢竟,偷這個字太難聽了。

    那林叔哈哈一笑,「有點意思,既然話說到這分子上了,我也不瞞你,上次跟你說的那冰墓,我想下去,缺一個抬棺匠,而你正是我的人選,你若同意,那是皆大歡喜的事,你若不同意,那對不起了,希望你下輩子別干這行了。」

    他的話的威嚇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了,我也懶得跟他打啞謎,就說:「行,我接下了。」

    這話一出,那林叔驚愕地盯著我,「這麼爽快?」

    我嗯了一聲,也不說話。

    他又說:「不對啊,我調查的陳九,對死者最為尊重,你應該不會爽快才對啊!」

    的確,以前的我,絕對不會干盜墓這種斷子絕孫的事,但現在不同了,一方面是我想從這老東西嘴裡套點東西出來,另一方面是我們幾人現在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倘若違背他的意思,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一個人可以傻愣一年,兩年,三年,但絕對不能傻愣一輩子。

    於是乎,我說:「人總會成長,那時候的我,剛當抬棺匠,滿腦子都是對職業的尊重,如今麼,我只能說,我是一個人,我要生存下去,我要賺錢,我要養家。」

    話音剛落,他笑道:「好一句要賺錢,要養家,這才是人性,所謂的尊重,並不是你對某個職業的承諾,而是要利用這個職業讓自己變成有錢人,這社會沒有錢,便沒有尊嚴,既無尊嚴,何來尊重之說。」

    我嗯了一聲,點頭道:「林老板言之有理,尊重那是有錢人的待遇,像我們這種吃飽了中餐,愁晚餐的抬棺匠,何來尊重之說。」

    「你小子還算上道,只是可惜了我給你准備的一些東西,本以為要恐嚇你一番,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如此上道。」那林叔好似很高興,掏出扎鈔票,丟在地上,又朝上面吐了一口濃痰,「這一扎正好一萬塊錢,足夠普通人干好幾個月了,撿起來,你便是自己人。」

    我微微皺眉,瑪德,他還是我不相信我,想拿錢試我,別看只是撿錢的小動作,實則這裡面包涵的東西頗多。

    首先,他能看出我是否貪財,其次,他往錢上吐痰,是想看的底線在哪,也能看出我為了錢,會不會不要那所謂的面子。

    思索一番後,我微微彎腰,正准備撿錢,那余倩在邊上喊了一句,「陳九,你瘋了啊!」

    我瞥了她一眼,沒理她,哪裡曉得,她一把拽住我手臂,把我往門口拉。

    我一把甩開她手臂,怒聲道:「男人的事,女人別插手!」

    「陳九…」她怒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是你表姐,我有權利管教你。」

    聽著這話,那林叔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們爭吵,也不說話,反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顏瑾則充滿疑惑地看著我,而林巧兒則托著下巴盯著我,至於顏瑜跟林中天,倆人正在秀恩愛,好似完全聽到我們的爭吵一幕。

    將他們的反應收入眼底,我心中微微思量,顏瑜跟林中天應該是故意不看我,林巧兒可能是出於好奇的心態,讓我琢磨不透的是林叔,這老東西簡直是老狐狸,喜怒不形於色,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我甚至不知道,我把撿起來,他是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

    這讓我愣在那,直接無視余倩的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面的一萬塊錢。

    那余倩見我沒說話,也不曉得是我惹到她了,還是咋回事,她抬腿朝我踹了一腳,怒罵道:「趕緊跟我回家。」

    我沒有說話,余光瞟了林叔一眼,故作生氣道:「回去干嗎?繼續做個茫茫無為的抬棺匠?」

    她一愣,抬手朝我煽了過來。

    我一把拽住她手臂,厲聲道:「你只是我表姐,不是我親媽,沒權利管那麼多。」

    「好啊,陳九,我算是看透你了,姐懶得管你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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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第1312章 說墳(44)

     一看余倩的動作,我立馬明白過來,她這是打算借故吵架,想離開。

    我能看出來,那林叔自然也能看出來,令我疑惑的是,他居然沒有阻攔,而是任由那余倩離開。

    待她離開後,林叔笑了笑,朝顏瑾看了過去,淡聲道:「顏瑾小姐,你不離開?」

    那顏瑾一聽林叔的話,茫然不知所措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弱聲道:「我不走!」

    「為什麼?」林叔饒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他是因為我爸的事,才被牽扯進來,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這。」她怯怯地說了一句,立馬將頭低了下去,眼神時不時會朝我這邊瞥幾眼。

    說實話,對於她的話,我心裡頗為驚訝,憑心而論,我跟這顏瑾不是很熟,沒想到的是,在這節骨上,她居然會選擇留下來,反觀我表姐余倩。

    當然,我也不怪她,畢竟,按照她先前的意思是帶我一起離開,見我不同意後,方才一個人打主意離開。

    與那些落盡下石的親戚相比,這余倩還算是一名合格的表姐。

    就在這時,那林叔拍了拍手掌,走到我邊上,笑道:「陳九,看出點啥沒?」

    我懂他意思,但,不能說破,搖了搖頭,疑惑道:「看出啥?」

    「這一萬塊錢僅僅是魚餌,只想讓你看清人在遇到威脅時,誰會真心留在你身邊,誰會第一時間離開,你那表姐顯然是後者。」他說。

    我笑了笑,說:「這有啥,人嘛,哪個不自私,別說她了,就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也會離開,畢竟,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林老板你覺得呢?」

    話音剛落,那林叔臉色一變,沉聲道:「既然如此,這一萬塊錢,你是揀,還是不揀?」

    我微微一怔,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以為這東西是用讓我看清人性,沒想到他還是把話題重新提到撿錢上面來了。

    我衝他一笑,「這一萬塊錢,只是吐了濃痰,為啥不撿。」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的余光的一直盯著他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點東西,失望的是,那老東西一直沉著臉,什麼也看不出來。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麼多,微微彎腰,用指甲劃開綁在錢上的白條,又將第一張百元鈔丟掉,直接拿起下面的錢,揚了揚,笑道:「這錢歸我了。」

    「可以!」那林叔淡聲吐出兩個字,轉身朝茶幾邊上走了過去。

    我跟了上去,忙問:「林老板,我以後算不算你們的人了?」

    他停下身,朝我瞥了我一眼,「看你表現。」

    我有些捉摸不准他話裡的意思,不過,他都這樣說了,想必是我過關了,不由暗喜。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扭頭一看,就發現余倩被兩名黑衣大漢架了回來。

    我特麼算是明白了,難怪剛才這老東西沒反應,搗鼓老半天,他是留有後手。

    那余倩一見我,尷尬的笑了笑,也不說話,我則走到她邊上,笑了一聲,「表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這樣做,並不是諷刺她,而是那林叔一直盯著我,估摸著是想看我的反應,我自然不能讓他失望,否則,天知道那東西還有什麼招數,眼下唯有順著他的意思。

    那余倩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瑪德,只能對不起她,當下,我抬手朝她煽了一記耳光,怒罵道:「瑪德,讓你拋下我,一個人逃走。」

    穩拿余倩顯然沒想到我會煽她,不可思議地盯著我,足足盯了三秒鐘,緊接著,一道歇斯底的尖叫聲從她嘴裡發出。

    那聲音格外刺耳,刺得我耳膜有些生疼。

    「行了,把那女人丟出來!」那林叔站起身,皺眉道:「那個誰,你的家境早已調查清楚,若是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你懂後果!」

    在余倩的叫罵聲中,兩名黑衣大漢將她活生生地抬了出去。

    隨著她的離開,整個場面靜了下來。

    片刻過後,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林老板,你不怕余倩報警?畢竟,您剛才…。」

    他笑了笑,「我量她沒這個膽子。」

    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心,不過,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只好默不作聲地圍著茶幾坐了下來。

    剛坐定,那顏瑾拉了我一下,又朝我打了一個眼色。

    我明白她意思,她是讓我找機會逃出去,我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隨後,那林叔回到茶幾邊上坐下,隨意的抿了一口茶,誰也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那林叔微微一笑,朝我看了過來,笑道:「陳九,你不疑惑顏瑜為什麼會成為我兒媳婦?」

    我一怔,瑪德,這老東西又來試探,我也不敢隨意回答,想了想,就說:「不疑惑。」

    「哦?」他疑惑道:「為什麼?」

    我說:「顏瑜小姐是大明星,怎麼可能看上我這種抬棺匠。」

    「所以呢?」他問。

    我解釋道:「所以很簡單啊,從一開始我便知道她接近我,是有目的。」

    他點點頭,示意我繼續說。

    我也沒客氣,就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顏瑜小姐接近我,無外乎三樣東西錢命權,錢,你們有了,權力的話,你們不是高層,也沒這個必要,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命。」

    說到這裡,我好似有點明白了,猛地朝顏瑜看了過去,就發現她完全無視我的目光,跟那林中天聊得熱火朝天,聲音曖昧至極,特別是她那句,「人家最近身體不得勁,好想你替人家打一針。」

    也不曉得她是故意的,還是怎麼回事,這聲音有點大,不光我聽到了,就連林叔、顏瑾、林巧兒也聽到了。

    令我疑惑的是,林叔好似沒聽到這話,朝我看了過來,問道:「你有沒有喜歡過顏瑜小姐?」

    我也隱瞞,就說:「像顏瑜小姐這樣的美女,是個男人都會有點想法。」

    在說到顏瑜小姐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咬字特別重,以此表達內心的憤怒,瑪德,被這女人騙的真慘,最為可惡的是,這女人騙人是一環連一環,環環相扣,令人不知不覺掉入她布置好的局裡。

    那林叔應該是聽出我聲音的不滿,笑了笑,對我說:「好了,不聊這事,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說正事了。」

    說完,他輕聲咳嗽一聲,顏瑜、林中天、林巧兒立馬起身朝門口走去,在經過我身邊時,也不曉得是我幻聽了,還是咋回事,那顏瑜好似對我說了一句,「相信我!」

    這聲音極低,低到好似在我耳邊說出來一般。

    我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卻發現她並沒有這個動作,而是徑直朝外面走了過去。

    這讓我疑惑的很,剛才是怎麼回事?

    待他們三人離開後,那林叔朝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到邊上去,我帶著滿腹疑惑走了過去。

    剛到他邊上,那林叔臉色巨變,掏出匕首,猛地朝我胸口捅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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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2.第1313章 說墳(45)

     奇怪的是,那林叔捅了我一下,我卻沒感覺到任何疼痛感,更沒有出現流血這樣的事,低頭一看,就發現那匕首僅僅是匕柄。

    我疑惑地看著他,問:「林老板,你這是?」

    他一笑,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笑道:「沒什麼,對了,你可以回到自己座位了。」

    我微微一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要是沒猜錯,這老東西應該是在做實驗,實驗的內容很簡單,就想看看我這人好殺麼,說白了,他這是打算事後弄死我,而剛才那動作不過是想試我身手。

    一想到這個,我背後驚出一身冷汗,一旦剛才做了什麼反抗的動作,這老東西很有可能會弄死我。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也不敢說,悶著頭回到自己座位上。

    我這邊剛坐下,那林叔又開口了,他說:「在場沒外人了,有些事情是時候說了。」

    我沒有說話,雙眼一直盯著他,顏瑾也是這樣。

    就聽到他對我說:「陳九,你是不是疑惑顏君山的身份。」

    我點點頭,也沒有隱瞞他,就說:「我跟顏瑾去過『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在哪見過顏君山的墳墓。」

    他笑了笑,「不錯,真正的顏君山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雖說我早猜到顏君山已死,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免不了泛起一絲漣漪,就說:「既然顏君山已經死了,您跟顏瑜怎麼還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場雙簧。」

    他哈哈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什麼用意?」我忙問了一句。

    他瞥了我一眼,「在大酒店時,我應該跟你提過說墳的事吧?」

    我嗯了一聲,他的確跟我提過說墳的事,就連那顏瑜也提過這事,只是,顏君山的死跟說墳有什麼關系?還有就是林叔多次提到冰墓,這三者存在一個怎樣的關系?

    我把心頭的疑惑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也沒直接回答我,而是朝顏瑾看了過去,微笑道:「顏瑾小姐,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吧?」

    那顏瑾一聽這話,臉色巨變,支吾好長一會兒時間,方才憋出兩個字,「知道!」

    我連忙扭頭朝顏瑾看了過去,問她原因。

    她瞥了我一眼,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好似有啥難言之隱,我又問了一句,「顏瑾小姐,你父親明顯已經死了,為什麼你們還要弄一個假的在家?」

    她好似想起什麼傷心事,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低聲抽泣道:「當年我跟顏瑜都是小女孩,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父親的死。」

    說著,她朝林叔瞥了一眼,「是他將那男人送到我們家,告訴我們父親死而復生了。」

    「你信了?」我驚呼一聲,按照香港這邊的習俗,人死後,一般都是直接拉殯儀館燒了,根本不可能存在死而復生的事。

    她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們怎麼…」我問了一句。

    不待我說話,她開口道:「可,那男人跟父親真的好像,再加上當時我們家有一筆遺產,需要父親的親筆簽名才能拿出來,我媽就…。」

    我一聽,不對啊,按說那顏君山死後,就算有遺產,也不需要什麼親筆簽名啊,畢竟,人都死了,誰還要什麼親筆簽名啊,就算真有了親筆簽名,也特麼有人敢拿才對啊。

    我把這疑惑問了出來。

    她說:「父親死後,我們沒去備案,也沒辦死亡證明。」

    我立馬明白過來,在大城市好像有死亡證明這麼一種說法,坦誠說,我對這所謂的證明特反感,人都死了,還辦個屁證明,而這辦死亡證明的過程極其復雜,好似要蓋不少蓋,還需要殯儀館開什麼證明。

    一套程序下來,估計要一段時間。

    當下,我連忙說:「你們可以補辦一個啊,完全沒必要弄個假的顏君山在家!」

    那顏瑾抬頭瞥了林叔一眼,見林叔臉色沒啥變化,這才對我說:「可…可…殯儀館那邊不給蓋章。」

    我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要是沒猜錯,顏君山當年死後,應該是在『幸福大酒店』辦得喪事,而這『幸福大酒店』的老板,好似是那飆風小隊的其中一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

    於是乎,我朝林叔看了過去。

    他見我望著他,笑了笑說,「不錯,當年是我們不蓋章。」

    「原因呢?」我低聲問了一句。

    「因為我們飆風小隊是一個整體,不允許人死。」他笑眯眯的說。

    聽著這話,我更加疑惑了,這特麼什麼邏輯,正所謂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天明,這飆風小隊,有什麼資格不允許別人死,就說:「為什麼?」

    他笑了笑,也不說話,反倒朝顏瑾看了過去,微笑道:「顏瑾小姐應該是原因,你問她更好。」

    沒有任何猶豫,我朝顏瑾看了過去,就聽到她說:「聽人說,好像跟冰墓有關,父親當年在冰墓裡拿了一樣東西出來…,導致飆風小隊的另外十人,視父親為眼中釘肉中刺。」

    瑪德,我懵了,徹底懵了,這什麼跟什麼啊,先前說飆風小隊不允許顏君山死,現在又說飆風小隊視顏君山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不是自傷矛盾麼?

    等等,她剛才說,顏君山從冰墓裡面拿了一樣東西,難道跟這東西有關?

    念頭至此,我立馬問她:「你父親從冰墓拿了什麼出來。」

    「一把扇子。」她說。

    「什麼扇子?」我問。

    她支吾一句,說話也慢吞吞起來,說:「就是…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這話一出,那林叔冷笑一聲,一掌拍在茶幾上,冷聲道:「顏瑾小姐,你確定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是…!」那顏瑾強忍心頭的害怕,說了一句。

    「呵呵,好一句普通的扇子。」那林叔不怒自威,瞥了顏瑾一眼,嚇得顏瑾縮了縮脖子,朝我這邊看了過去,也不說話。

    我微微一皺,聽林叔這語氣,那扇子顯然不是普通扇子,可,顏瑾為什麼卻要隱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6
1323.第1314章 說墳(46)

     想了一會兒,我試探性地問了顏瑾一句,「到底是什麼扇子。」

    她瞥了我一眼,又瞟了怒氣衝衝的林叔,低聲道:「聽父親說,那扇子是八仙中,漢鐘離的芭蕉扇。」

    我一聽,差點沒跳起來,什麼鬼?漢鐘離的棕扇?

    這漢鐘離的芭蕉扇,我聽說過,又名棕扇。當然,這芭蕉扇並不是西游記中,鐵扇公主的芭蕉扇,而是那個時候的一種蒲扇,據《唐韻》中所說,蒲葵也,乃櫻扇耳,因其似蕉,故亦名芭蕉扇,葉圓大而厚,柄長尺外,色淺碧。

    而漢鐘離手中的芭蕉扇,傳聞是取之極品芭蕉樹中最頂尖的一片葉子,將其陰干,上面壓著道家的一些法寶,待芭蕉葉干燥後,用道家的烏木劍削成圓形,以麻繩鑲邊。

    這制作過程算是完成了,不可思議的是,這芭蕉扇做好後,據一些野史記載,漢鐘離找到太上老君,將芭蕉扇放入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中,煉了七七十四九天。

    對於這個傳聞,我一直不怎麼信,試問一下,芭蕉扇能被火燒,還是三味真火。

    不過,不信歸不信,但傳說這樣說,未必是空穴來風,終歸到底,就是一句話,這芭蕉扇很厲害,怎麼個厲害法,我那時候沒用過,也不知道。

    那顏瑾一見我表情,聲音更低了,問我:「你知道這扇子?」

    我特麼也是醉了,作為八仙,怎麼可能不知道漢鐘離的芭蕉扇,就說:「當然知道。」

    話音剛落,那林叔哈哈一笑,「陳九,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了麼?」

    我想了想,隱約有些明白了,先前我還在一直納悶,什麼冰墓,非得要抬棺匠才行,現在聽到這芭蕉扇,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就嗯了一聲,也沒說話。那林叔又說:「當年顏君山從冰墓內拿了芭蕉扇出來,藏在某個地方,我們用了不少辦法,一直沒找到藏物之地,這才弄了一個假的顏君山到他家。」

    我愣了一下,這倆者有什麼聯系?就問他原因。

    一時之間,我只覺得這件事撲朔迷離的,完完全全把我弄混淆了,又是假顏君山,又是芭蕉扇,還有什麼冰墓、說墳,這幾者到底有什麼聯系。

    他笑了笑,就說:「這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

    好吧,我哦了一聲,也沒問,就算我問下去,他未必會說。

    無奈之下,我把眼神拋向顏瑾,就問她:「那芭蕉扇現在在哪?」

    她苦笑一聲,說:「我如果真的芭蕉扇的位置,早就拿了出來,何必讓林叔監視到現在。」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聽她這意思,林叔這些年一直監視著顏家,我甚至懷疑,那林中天跟顏瑜在一起,或許跟這所謂的芭蕉扇有關。

    想了一會兒,我也沒再說話,心裡模糊的猜出整件事的來龍出脈,首先是顏瑜去內地找我,並不是為了什麼喪事,恐怕是為了那所謂的冰墓。

    而那假顏君山的死,很有可能是個巧合。

    只是這巧合未免太巧了吧?

    我想問林叔假顏君山的死,在看到他臉色不對後,我不敢問,但又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就朝顏瑾問了一句,「那假顏君山的死是巧合還是?」

    這話一出,那林叔倒也實在,直接說:「我弄死的。」

    「你?」我驚呼一聲,事發那天,他不在顏家啊,就說:「你為什麼要弄死他?不對啊,你剛才還說飆風小隊不能死人!」

    他冷笑一聲,「當年飆風小隊不能死人,而現在麼,今時不同往時,他死了,只會讓我們更方便辦事。」

    我愈發疑惑了,又問:「為什麼?」

    他瞟了我一眼,「因為你來了,已經不需要他了,而他這些年知道的太多了,活著只會讓很多人寢食難安,倒不如死了來的爽快。」

    我一聽,瑪德,這林叔殺人當真是不眨眼,把殺人說的無比輕松,正准備說話。

    那林叔大手一揮,「行了,這事就這樣了,我現在只向你提兩個要求。」

    我皺了皺眉頭,也不敢拒絕,就說:「林老板,您說。」

    他滿意的點點頭,「第一,替我找到芭蕉扇,第二,陪我們下一趟冰墓,完全這兩件事後,我敢向你保證,你這輩子有享受不僅的榮華富貴。」

    我內心冷笑一聲,這林叔說的倒是好聽,恐怕一旦幫他辦好這倆件事,我離死期也不遠了。

    當然,我只敢在心裡嘀咕幾句,也不敢說出來,假裝好奇道:「下冰墓干嗎?」

    「說墳!」他盯著我,緩緩吐出兩個字。

    聽著這話,我本來想說,我不會,但話到嘴邊,我立馬咽了下去,若是讓他知道我不會那什麼說墳,估摸著能立馬對我動手,為了延緩時間,我只好說:「可以!」

    那林叔一聽,面色一喜,忙問我:「你看什麼時候方便下墓?」

    我想了想,假裝掐指算了算,淡聲道:「是這樣的,那冰墓有些特殊,想要下去,恐怕得先找到芭蕉扇,否則,恐怕下不去,即便強行下去,也會遭來殺身之禍。」

    我發誓的說,我這番話絕對是瞎編的。

    但,那林叔聽著這話,面色狂喜,興奮道:「不虧是抬棺匠,還沒下冰墓便知道下墓的先行條件,據我們這些年以來的研究,想要下到冰墓,必須要帶上漢鐘離的芭蕉扇,否則,絕對會遭來殺身之禍。」

    我一聽,我擦,這都能蒙對,難道我轉運了?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學著老秀才的模樣,下意識摸了摸下顎,這一摸,才發現沒胡須,忙說:「林老板,既然先行條件是找到芭蕉扇,還望您多提供點關於芭蕉扇的消息,否則,我恐怕無法幫你了。」

    說完這話,我假裝高深地瞥了林叔一眼。

    他笑了笑,「你放心,這事我早安排妥當了,否則,也不會把顏瑾小姐留在這裡。」

    說著,他朝顏瑾看了過去,笑呵呵地說:「顏瑾小姐,你覺得我在這話在理麼?」

    擦,他這意思是,顏瑾知道芭蕉扇的位置,不對啊,就血緣關系來說,顏君山很有可能將這消息告訴顏瑜才對,怎麼會告訴顏瑾,還有就是,剛才聽顏瑾說話的語氣,不像是知道芭蕉扇的下落啊!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林叔拍了拍手掌,從外面走進來兩名壯漢,令我氣憤的是,那倆人僅僅是穿了一條短褲。

    瑪德,他這是打算對顏瑜動粗了。

    我下意識朝顏瑾移了過去,那林叔好似看清我的動作,笑道:「陳九,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

    我一聽,瑪德,他這是在暗示我,咋辦,咋辦,難道任由他對顏瑾下手?

    雖說我跟顏瑾不是特熟,但先前在面對危險時,余倩走了,唯有她留下來了,足見其人不壞,挺有擔當。

    我可以跟林叔假裝虛偽,但在面對顏瑾的事,我不敢再裝下去了,我怕再裝下去,顏瑾會出事。

    於是乎,我腳下緩緩朝顏瑾那邊邁了過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7
1324.第1315章 說墳(47)

     我這邊剛移動,那林叔臉色一沉,淡聲道:「陳九,注意你的身份。」

    我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令我詫異的是,那顏瑾對我說:「陳九,這事你別管我。」

    我一聽,瑪德,這事我能不管麼,就朝林叔看了過去,「林老板,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他一愣,面色微微一愣,淡聲道:「你有辦法問出芭蕉扇?」

    我嗯了一聲,「倘若她真知道芭蕉扇在哪,我應該有辦法拿到。」

    我這樣說,其實心裡也沒多大的把握,主要是想拖延時間,怕林叔對顏瑾出手,從先前對話中,我能看出來林叔對芭蕉扇勢在必得,一旦顏瑾在言語上跟林叔發生衝突,很有可能會遭來一些不堪的事。

    那林叔聽我這麼一說,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朝邊上那兩名壯漢揮了揮手,淡聲道:「給你一天時間,你若不行,我自有辦法拿回芭蕉扇。」

    說完這話,林叔朝顏瑾看了過去,冷聲道:「顏瑾小姐,你應該知道我手段,別逼林某人做個小人。」

    顏瑾一聽,也不說話,眼神朝我這邊瞥了過來,也沒說話。

    很快,那林叔安排我們倆出去,又給我們安排了一輛車,送我們回顏家。

    從林叔家出來後,我背後涼颼颼的,只覺那老東西城府太深,根本看不懂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之所以放我們出來,是為了那所謂的冰墓。

    回到顏家,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我跟顏瑾靠在沙發上,誰也沒有說話。

    足足過了十分鐘的樣子,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寂靜,就說:「顏瑾小姐,你…。」

    不待我說話,她扭過頭,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芭蕉扇在哪。」

    好吧,我深呼一口氣,就說:「那啥…,我是想問你,你媽的後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她微微一怔,疲憊道:「我舅父他們在處理。」

    「你不過去看看?」我試探性問了一句。

    她詫異地瞥了我一眼,說:「陳九,你不是痛恨我媽麼,怎麼?現在轉性了,開始關心她的喪事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實話,在以前的確疼痛她媽,主要是那女人太特麼潑了,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我感覺顏瑜跟她媽之間應該發生過某種事。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她一聽,冷笑連連,說:「你真想知道?」

    我嗯了一聲,就聽到她說:「多年前,我媽三次懷孕,只想為顏家生個男丁,傳宗接代,結果…。」

    說到這裡,她低聲抽泣起來,「三次懷孕,每次不到兩個月,我媽就…就滑胎了,醫生說是被人下藥了。」

    說完,她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繼續道:「在這個家,只有我、我媽、顏瑜以及林嫂,林嫂不可能對我媽下藥,唯有剩下顏瑜。」

    聽著這話,我想了一下,就覺得這林嫂有點不對勁,令我郁悶的是,當初我跟顏瑜猜測誰是凶手時,那顏瑜告訴我,林嫂不可能干這事,而現在顏瑾又說,林嫂不可能對她媽下藥。

    這…這林嫂到底什麼人,怎麼會讓姐妹倆這麼相信?

    難道僅僅是顏家幫過林嫂?

    等等,先前去林叔家時,那林叔說,林嫂會去。

    而我們在那邊待了挺長時間,也沒見到那林嫂啊!

    當下,我朝顏瑾問了一句,「冒昧問一句,你憑什麼斷定林嫂不會對你媽下藥。」

    她抬頭盯了我一會兒,笑道:「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對我媽下藥,包括我,唯獨林嫂不可能。」

    「為什麼啊!」我好奇心大起,驚呼一聲。

    也不知道咋回事,那顏瑾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有股說不出來的凄涼感。

    足足笑了一分鐘的樣子,她說:「因為林嫂是當年飆風小隊的其中一人。」

    我懵了,徹底懵了,保姆林嫂是飆風小隊的人?

    不對啊,倘若林嫂真是飆風小隊的一人,她們家應該有錢才對,畢竟,林叔說過飆風小隊的人,都挺有錢的,以她的身價,完全沒必要在這當保姆啊!

    那顏瑾應該是看出我心中的疑惑,站起身,對我說:「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我嗯了一聲,跟著她朝三樓走了過去。

    來到三樓,她領著我直接去了顏君山的房間,或許是離開時沒清掃的緣故,這房間有股很重的屍臭味。

    剛進門,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問她:「來這干嗎?」

    她沒有說話,徑直朝床頭的位置走了過去,拉開抽屜,裡面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令我詫異的是,在這抽屜內好似有個暗格,那暗格上面放著一雙暫新的襪子,她將那襪子揉捏成一個五角星,只聽到哢嚓一聲,那襪子徑直掉了進去。

    緊接著,那位置露出一個拳頭大的洞,那顏瑾將手伸進去,在裡面摸索了一會兒。

    很快,她縮回手,手裡多了一個淡黃色的圓球,那圓球鴨蛋般大小。

    「喏,你自己打開看。」她將那圓球朝我遞了過來。

    帶著幾分疑惑,我接過那圓球,緩緩擰開,就發現這裡面只有一張紙條,攤開紙條一看,這上面只有寥寥三百字。

    大致內容是,介紹林嫂的身份以及…。

    我一愣,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定情一瞧,沒錯,這紙條前一百字是介紹林嫂身份,但是後面的字,記載的卻是林嫂跟顏君山從相識、相戀到結婚的事情。

    「這上面記得是真事?」我驚呼一聲,朝顏瑾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沒錯,林嫂就是我爸的前妻。」

    「那她怎麼…」我忙問。

    不待我說完,顏瑾說:「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爸臨終前曾說過,這輩子所有人都可能害他,唯獨林嫂不會!」

    我懵了,這特麼什麼跟什麼啊,前妻在家裡做保姆?

    這要是說出來,我敢保證,絕對沒人會相信,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令人不得不信啊!

    思索一番,我問了一句,「那林嫂現在人在哪?」

    那顏瑜聽我這麼一問,打量了我一眼,淡聲道:「我只能告訴你,真正知道芭蕉扇下落的人是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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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5.第1316章 說墳(48)

     我一聽,詫異地盯著她,下意識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個?」

    她瞥了我一眼,笑道:「因為你是一個好人。」

    好人?

    我是好人嗎?

    以前或許是,現在麼,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善還是惡,就問她:「先前在林老板家,你為什麼不說?」

    她說:「林嫂跟你一樣是好人,我不想害她。」

    「所以,你寧願自己承受這一切,也不願意將這事說出來?」我盯著她,問。

    她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扭頭朝門口走了過去。

    臨出門時,她停下腳步說,「看完後,記得將那紙條放回原處。」

    說完這話,她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裡宛如打翻五味瓶,腦子有兩個想法,一是顏瑾說的真話,二是顏瑾說的假話,其目的是禍水東引,將林嫂推倒風尖浪口。

    斟酌一番後,我選擇相信她,原因有二,其一從顏瑾的面相來看,不像是那種大惡之人,其二,事已至此她沒有必要騙我,倘若真要騙我,在林叔家時,她完全可以把這事說出來。

    念頭至此,我緊了緊拳頭,按照顏瑾先前的方法,將那紙條放入暗格內,又掃視了這房間一眼,便走了出去。

    在經過二樓時,我看了看顏瑜的房間,想走進去看看,但想到顏瑜跟林中天的動作,我直接繞過那房間,朝顏瑾的房子走了過去。

    「顏瑾小姐!」站在她門口,我喊了一聲。

    「門沒鎖,自己進來!」房內傳出顏瑾的聲音。

    推開門,我走了進去,就發現顏瑾正坐在床邊發呆,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走到她邊上,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也不好意思在她邊上坐下去,便撈過一條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去,輕聲道:「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她嗯了一聲,問了我一句,有煙沒?

    我點點頭,掏出煙給她遞了過去,又替她將煙點燃。

    她深吸一口,或許是第一次抽煙的緣故,她猛地咳嗽幾聲,淡聲道:「父親生前每當遇到煩心事,都愛抽上幾口,本以為抽煙真能接煩惱,沒想到煙味是如此嗆喉。」

    她雖然如此說道,卻依舊抽了幾口。

    一時之間,房內煙霧繚繞的。

    一支煙過後,她放下煙蒂,又問我要了一根,我也沒猶豫,又給她遞了一根,點燃。

    她朝我說了一聲謝謝,又抽了起來。

    在她抽煙期間,我好幾次都想打斷她,但看到她表情後,我選擇沉默。

    她大概抽了四支煙,方才緩緩開口道:「陳九,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什麼事?」我問。

    「我想替顏家生個兒子。」她看著我,淡聲說。

    我嗯了一聲,就說:「挺好的,顏家只有兩個女娃,生個兒子,也不至於絕了顏家的後。」

    「你同意了?」她盯著我說。

    我郁悶了,她想替顏家生兒子,需要我同意干嗎,就問他:「什麼意思?」

    她盯著我看了好長一會兒時間。

    一看她眼神,我立馬明白過來,她這是找我借種啊,我…我…我懵了,忙說:「不行!我有女朋友的!」

    她苦笑一聲,淡聲道:「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顏家沒人傳後,如今母親死了,這責任只能由我來承擔。」

    我哦了一聲,根本不敢說話,我怕一說話,她又會提那事。

    坦誠說,我挺佩服她的,至少她到現在還在考慮顏家傳宗接代的問題,反觀顏瑜,我卻沒發現她有這種覺悟,這或許就是她們姐妹倆的差別。

    那顏瑜見我沒說話,慘淡的笑了笑,說:「既然你不願意,這事暫且不提。」

    我連忙點頭,就問她:「你先前說,林嫂知道芭蕉扇的下落,不知林嫂現在在哪?」

    她沒有說話,雙眼朝窗外看了過去,大概看了一分鐘的樣子,她淡聲道:「應該在家吧!」

    「哪個家?」我連忙問。

    「這個家。」她說。

    「你意思是林嫂現在就在顏家?」我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

    她嗯了一聲,「要是沒猜錯,林嫂應該在某個角落盯著我們。」

    我一聽,下意識朝房內瞥了一眼,沒看人吶,又朝門口看了看,依舊是沒人,更為重要的是,我沒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們,就說:「你確定?」

    她點點頭,淡聲說了一句,「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你自己去找她吧,如果姓林的下次找我麻煩,我希望你別阻攔。」

    「為什麼?」我忙問。

    她沒有說話,朝我罷了罷手,示意我出去。

    我又問了幾句,她還是不說話,起身,走到窗戶,雙眼一直盯著窗外,好似有著無盡的心事一般。

    看到這裡,我也沒再問下去,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臨出門時,我停了下來,也沒回頭,說:「顏瑾小姐,有些事情壓在心裡,於你,於你父親都沒好處,我若是你,會找一塊空曠的地方,將心中的心事吼出來。」

    說完這話,我徑直出了門,打算開始找林嫂。

    按照顏瑾的意思,林嫂應該就在顏家,而顏家一共四層樓,所有房間加起來大概二十間的樣子,要從這二十間房子找出林嫂,說實話,並不是難事,甚至可以說,輕松至極。

    正因為這麼輕松,令我心頭生出一絲疑惑,林嫂真會在顏家?

    帶著這絲疑惑,我從一樓開始尋找,一直找到頂層,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找的格外清楚,令我失望的是,並沒有找到那所謂的林嫂。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樓尋找時,我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扭頭一看,什麼都沒有。

    待找完整棟樓後,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我回到一樓,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盯著天花板,心沉如鐵。

    難道是顏瑾在騙我?

    剛閃過這念頭,我感覺背後一涼,好似有什麼東西站在背後,我扭頭一看,什麼也沒有,詭異的是,雖說什麼東西都沒有,可我卻感覺好似有個人站在背後,直勾勾地盯著我。

    這種感覺格外奇怪,明顯能感覺到有人站在背後,可就是看不到。

    這讓我神經緊繃起來,重呼一口氣,雙眼死死地盯著沙發後面。

    就在這時,我清晰的看到沙發上露出一個手掌印,從輪廓來看,像是女人的手掌印。

    我一愣,難道…。

    當下,我猛地起身,跑到沙發後面一看,就發現這地面有灘特別奇怪的液體,伸手一摸,入手感覺黏糊糊的,像是鮮血,但卻不是殷紅的,而是那種瀝青色。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在我左邊的位置,又出現一灘瀝青色的液體。

    我心頭一沉,瑪德,難道是髒東西。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找了一些石灰撒在地面,就在我撒下石灰的一瞬間,我身邊不少的位置,憑空出現大小不異的腳印,那腳印像極了被人踩上去留下的。

    可,整個一樓,除了我,根本沒有外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7
1326.第1317章 說墳(49)

     一見這情況,我整個人是懵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地面的石灰,就發現那地面的腳印愈來愈多,愈來愈多。

    瑪德,咋回事。

    我暗罵一句,衝二樓喊了一聲,「顏瑾小姐!」

    令我失望的是,樓上並沒有回應。

    無奈之下,我只好跑了一趟二樓,敲了敲顏瑾的房門,那顏瑾打開門,一見我,淡聲道:「怎麼?」

    我語無倫次地說:「一樓…怎麼有…。」

    她一聽,柳眉微蹙,說:「你慢點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深呼一口氣,把一樓的情況跟她說了出來。

    她聽後,也不說話,就朝一樓走了過去,我立馬跟了過去。

    來到一樓,地面布滿大大小小的腳步印,比先前的腳印好似多了,那顏瑾一看,臉色一下就變了,顫音問我:「這…怎麼會回事啊?」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若說這地方就一個腳印倒也好解釋,但現在這地方全是腳印,最為怪異的是,每個腳印大小不異,也就意味著,這地方若是真有那啥,絕對不止一個,甚至是數以十記。

    當下,我重呼一口氣,顫音道:「這房子以前干嗎的?」

    她瞥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也不再說話。

    我有些懵了,也顧不上那麼多,就讓她拿了一些黃紙、清香燒在一樓。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我這邊剛燒完黃紙、清香,那些腳印立馬逐漸消失了。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地面的腳印消失的一干二淨,若不是我親眼見過,我甚至會懷疑那些腳印從未出現過。

    那顏瑾一見這情況,臉色慘白,雙腿都開始打顫了,一個勁問我,到底咋回事。

    我特麼也是醉了,我哪裡曉得咋回事,倒是她,作為這房子的主人,她應該知道怎麼回事才對,就問:「顏瑾小姐,你…你…你不知道什麼情況麼?」

    她顫著音說:「我哪裡曉得咋回事?」

    令我疑惑的是,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好似在回避什麼。

    我一把抓住她手臂,沉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死勁晃了晃腦袋,愣是不說話。

    這把我給急的啊,差點沒發火,瑪德,事情都這樣了,她再隱瞞下去,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當下,我臉色一沉,就問她:「你說林嫂在這棟房子內,為什麼找不到她人?」

    她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慌張,說:「我…我…我沒騙你,她真的在。」

    「在哪?」我連忙問。

    她見我語氣有些急,變得吱吱唔唔起來,一個勁說,反正她沒騙我。

    我特麼也是無語了,若是沒騙我,我肯定早就找到她人了,而現在一到四樓,人沒找到不說,反倒發現那麼多腳印…。

    等等腳印…。

    難道…。

    我一把抓住她手臂,沉聲道:「你意思是林嫂死了?」

    我這樣問,是因為我特麼將這棟樓找遍了,要是活人早就找出來了,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那便是死人。

    她聽我這麼一問,輕輕嗯了一聲。

    我懵了,真的懵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麼時候死的?」

    她說:「死了好幾年了。」

    「好幾年?」我嘀咕一句,腳下下意識朝後邊退了幾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來顏家時,我還見過她,怎麼可能死了好幾年。

    她嗯了一聲,淡聲道:「我爸死了沒多久後,林嫂也死了。」

    「她的靈位在哪?」我連忙問了一句,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足以用詞來形容了,倘若說林嫂真的死了,那麼我先前見到的是什麼?

    鬼?

    那顏瑾瞥了我一眼,淡聲道:「跟我來!」

    我強忍心頭的疑惑,跟在她身後,朝一樓的雜物房走了過去。

    來到門口,那顏瑾推開門,借著光線,我看到那雜物房亂的要命,全是一些雜物,最裡面的位置是一張床,在床上有一張像是靈位的東西。

    我皺了皺眉頭,也顧不上雜物房亂,推門而入,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了過來,令我下意識捏了捏鼻子。

    來到邊上,我定晴一看,床上放的是靈位,這上面寫的上,林三英之靈位。

    我伸手摸了摸,或許是很久沒人擦拭的緣故,靈位上面有不少灰塵,難道林嫂真的死了?

    帶著這種疑惑,我扭頭瞥了一眼顏瑾,又瞥了瞥靈位,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一絲奇怪,倘若林嫂真的死了,她為什麼要讓我找林嫂?這特麼不是讓我找鬼麼?

    還有就是顏瑜也曾多次提過林嫂,就連林叔也提過林嫂。

    就這麼一個人,居然是一位死者,這讓我有點難以信服。

    當下,我捧著靈位,朝顏瑾看了過去,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想了想,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掉入顏瑜所布置的局裡面,你仔細回想一下,林嫂除了跟顏瑜說過話,還跟誰說過話?」

    我一想,我第一次見林嫂是剛來顏家時,那林嫂當時好像挺嫌棄我的,顏瑜寫了一張紙條,而林嫂好似也說了啥。

    再後來就是顏瑾母親出現了,令我疑惑的是,我跟顏瑾母親發生衝突時,那林嫂一直站在邊上,並沒有來勸架或幫忙,我當時還在疑惑,作為保姆,見到自家女主人吵架,怎麼會沒反應!

    現在一想,我特麼當初看到的不是人啊!

    最為重要的是,來了顏家後,我跟林嫂接觸過幾次,每次都有很奇怪,渾身冷冰冰的感覺,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除了我跟顏瑜,林嫂沒跟任何人有過交流。

    念頭至此,我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手中的靈位不由自主地滑了下去,顫音道:「林嫂真死了?」

    那顏瑾嗯了一聲,看著我說:「怎麼,你已經見過她了?」

    我點點頭,「見過!」

    當下,我把剛來顏家的事跟她說了出來。

    她聽後,一臉詫異地盯著我,驚呼道:「你真見過?」

    我再次點點頭,「真見過!」

    我剛說完這話,她猛地轉身,撒腿就跑,好似生怕惹上不好的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7
1327.第1318章 說墳(50)

     看著她的背影,我特麼算是徹底迷糊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我特麼真的見鬼了?

    還是那樣真實?

    最扯的是我還跟那鬼說過話?

    這是真的?

    一時之間,我腦子亂糟糟的,下意識看了看地面的靈位,又看了看顏瑾的背影,愣在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回過神來,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腦子開始思索整件事,若說林嫂真的死了,那麼可以肯定的是,我見鬼了。

    只是,這話是從顏瑾嘴裡說出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勁,我說不上來。

    當下,我重呼一口氣,走出雜物房,關上門,就發現那顏瑾也不知道去了哪,我下意識喊了幾句,一直沒半點回音。

    回到一樓大廳,或許是太困的原因,剛坐下,一陣疲憊感襲來,令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時,時間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九點,隨意的洗簌一番,正准備去找顏瑾,就發現整個顏家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這讓我徹底郁悶了,那顏瑾不會跑了吧?

    不至於啊,這是她家,她為什麼要跑?

    難道是怕我對那啥?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想到與林叔說好的一天限期,如今顏瑾跑了,一天之類肯定找不到所謂的芭蕉扇。

    不過,我目前有三個疑惑,一是林嫂是否真的死了,二是顏家那些腳印是怎麼回事,三是顏瑾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就這三個問題一直困惑了我一個早上,大概是中午的時候,我有些餓了,便准備出去到搗鼓吃的,在經過小區門口時,我眼睛的余光瞥到一個超市,大概是幾天前的樣子,我去過那超市,這老板是我老鄉來的。

    沒有任何猶豫,我朝那超市走了過去。

    超市老板一見我,笑道:「細伢子又來了?」

    我嗯了一聲,「來包白沙!」

    那老板一笑,立馬遞了一包白沙給我,死活不收錢,說是在外地遇到老鄉不容易。

    我來這超市是為了打探消息,哪裡會白要他的煙,便給他塞了十塊錢人民幣,說:「老鄉向你打聽個事。」

    他笑了笑,「喲呵,想打聽什麼事?」

    我也沒客氣,就問他:「那個顏家的事,你清楚麼?」

    說著,我朝顏瑾家房子那個方向指了指。

    他順著我手指的地方一看,笑道:「就是幾天前你說的大明星那一家對麼?」

    我嗯了一聲,就聽到他說:「他家的事,我知道一些吧!只是…」

    說著,他變得吐吐吞吞起來。

    我忙問:「只是什麼?」

    他想了想,「細伢子,見你是老鄉,我才告訴你,那一家子人奇怪的很。」

    「哦?」我一愣,就問他:「怎麼個奇怪法。」

    他說:「這麼跟你說吧,大概是一年前的樣子,明顯是六月的大熱天,大明星一家四人穿著羽絨服出門,你說這事奇怪不,不過,也對,說不定是大明星的生活方式跟我們一樣。」

    六月天穿羽絨服出門?

    這事怎麼有點邪乎?

    等等,他剛才說說大明星一家四人?

    顏瑜家不是三個人麼?

    當下,我連忙問他:「你剛才說大明星家有幾個人來著?」

    他微微皺眉,疑惑道:「四個人啊,怎麼了,你不是在她家麼,你不知道她家多少人?」

    我一聽,連忙問他:「哪四個?」

    他疑惑地瞥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兩個母親,兩個女兒啊!」

    「兩個母親?」我連忙問。

    他嗯了一聲,笑道:「對啊,要說那顏君山也是有福氣,別人都是一個老婆,那老東西居然娶了兩個,讓人嫉妒的是,他兩個老婆還格外和諧,當真是羨煞我等凡夫俗子。」

    我懵了,聽他這語氣,他好似跟顏君山認識啊,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說顏君山兩個老婆格外和諧,而按照顏瑾的話來說,林嫂幾年前就死了,可這老板卻說一年前還見過她們一家人穿著羽絨服出門。

    也就是說,顏瑾在騙我,說什麼林嫂死了,完全就是在騙我。

    一想到這個,我瞥了老板一眼,就問他:「你跟顏家很熟悉?」

    他瞪了我一眼,說:「何止熟悉啊,這麼跟你說吧!我跟顏君山那是多年的好友了,大概是三年前的樣子,他每天晚上必來我這小超市坐一會兒,跟我聊聊天,吹吹牛。」

    三年前?

    跟他聊天吹牛?

    我越來越疑惑了,這什麼跟什麼啊,據我所知,顏君山死了好多年,三年前怎麼可能跟他聊天吹牛。

    當下,我忙問:「你能確定是三年前麼?」

    他嗯了一聲,「老鄉你這話問的,我就不太喜歡了,三年前的事我能記錯麼,只是,後來這顏君山也不知道咋回事,並沒有出現了,我還以為他死了來著,可,就在幾天前,我居然又見到他了。」

    「什麼?」我當時正抽著煙,一聽這話,差點沒將手中的煙丟掉,立馬問他:「你說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就在幾天前啊,哦對了,就是你第一次來我超市買煙的時候,那顏君山當時好像開著靈車來著。」那老板好似想到什麼,嘀咕了一句,「那麼大個老板,居然開靈車,當真是有錢人的世界不是我們能理解的。」

    我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快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手臂,激動道:「你說,你那天看見顏君山開著靈車,是真的麼?」

    或許是我太激動了,抓的那老板有些疼,他一把打開我手臂,沒好氣說:「我當然看清了,絕對是顏君山,我當時還想喊他來著,只是他當時開的太快了,一閃就過去了,我沒來得及開口。」

    聽著這話,我臉色一沉,幾天前開靈車從這邊經過的是林叔,而這超市老板卻說是顏君山,要是沒猜錯,所謂的林叔十之八九就是顏君山,他根本沒死,而顏瑾、顏瑜很有都特麼在騙我。

    如果一切都如我猜的這般,那麼問題來了,他們一家人如此大費周章,到底在搞什麼鬼?又有什麼圖謀?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7
1328.第1319章 說墳(51)

     那超市老板見我沒說話,拉了我一下,開口道:「老鄉,你這是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顏君山呀!」

    我點點頭,又立馬搖了搖頭,問他:「對了,你剛才說顏君山有兩個堂客,其中有一個是不是姓林?」

    他嗯了一聲,「的確姓林,早些年來過我超市,後來也不知道顏家發生了什麼事,那姓林的好似在顏家當保姆,具體咋回事,估計只有顏君山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顏家當真是奇怪的很。」

    我一聽,忙問:「又怎麼了?」

    他想了想,「咋說呢,我就感覺吧!顏家的人好似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樣!」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哎,也許有錢人都是那個德性吧!」

    聽著這話,我的好奇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說完,我立馬給他遞了一支煙過去。

    他接過煙,笑了笑,我立馬給他把火點燃,就見到他吸了一口煙,沉聲道:「這麼說吧,這個小區不少人跟我提過顏家的事,都說那顏家有鬼。」

    「有鬼?」我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聽這裡的原居民說,顏家所建的房子以前是一塊墳場。」

    墳場?

    我微微一怔,若說顏家是墳場,那應該說整個小區都是墳場才對,畢竟,一般大城市的墳場都特別大,而顏家的房子雖說大,但絕對沒墳場大。

    我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他一聽,白了我一眼,「老鄉,你不懂這裡面的門道,那墳場不是一般的墳場,而是單一的那種墳場。」

    單一的墳場?

    我懵了,作為抬棺匠,我在墳場這一塊也算是有所了解了,但他說的單一墳場,我愣是沒聽過,就問他:「什麼叫單一墳場。」

    他瞄了我一眼,「看過古裝電視沒?」

    我嗯了一聲,沒事的時候,會瞄幾眼。

    他又說:「看過古時候怎樣處理戰犯沒?」

    我點點頭,好像是挖個坑,將所有的屍體埋在一個坑裡。

    等等,難道他說的單一墳場,是指墳坑?

    當下,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就說:「你意思是…!」

    不待我說話,他點點頭,「對,顏家的房子就是那種地方,這才導致很多人說,顏家其實就是猛鬼窩。」

    說到這裡,他變得眉飛色舞起來,又問我:「看過林正英的僵屍電影沒?」

    我點頭,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沒事總喜歡英叔的電影,對於電影的事跡,我總覺好似發生過般一樣,只是加了一些電影手段,特別是電影裡面的那些知識,甚至可以說,完完全全來自現實。

    那老板見我點頭,神秘一笑,「老鄉,我跟你說,很多人說顏家不但是猛鬼窩,很有可能是英叔電影裡面說的,養屍地。」

    我白了他一眼,這家伙越說越離譜,居然連養屍地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那顏家又沒得屍體,怎麼可能是養屍地,就說:「老板,你就別瞎說了,怎麼可能是養屍地。」

    他白了我一眼,「老鄉,你別不信,我跟你說,大概是幾年前,這小區有個老人去顏家串門,正好顏家沒人,老人便死在顏家門口,你猜後來怎麼著?」

    「怎麼著?」我問。

    他神秘兮兮地瞥了一眼門口,見門口沒人,朝我湊了過來,低聲道:「那老人的屍體在門口躺在七天,不但肉體沒發臭,反倒有點發福,面乏紅光,老人的指甲伸出來足有三四公分長,這跟英叔電影裡面的僵屍一模一樣勒!」

    我一聽,驚愕地看著老板,詫異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你這人怎麼這樣,你看我長的這麼正氣,會說假話,這絕對是真事,這個小區不少人都知道這事,所以,那顏家看似財大氣粗,實則在這個小區裡,他們家沒任何朋友。」

    聽著這話,我沉思了一會兒,來這邊有幾天了,好似還真沒見過什麼人去顏家,就連那個假顏君山死亡時,他們家親戚來顏家,也有些不對勁,我當時還以為他們對死者不誠心,現在想來,他們哪裡是不誠心,分明是害怕顏家啊。

    念頭至此,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就朝老板問了一句,「對了,老鄉,你知道阿瑪斯山脈麼?」

    他一聽,怪異地瞥了我一眼,就說:「這個你都不知道?」

    我點點頭,歉意的笑了笑,「小子剛來香港沒幾天,不知道勒!」

    他白了我一眼,就說:「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以前的阿瑪斯山脈呀,後來ZF開發地皮,將整座山脈給挖了,這才有現在這個小區,對了,這個阿瑪斯山脈占居了整個沙田的一半,而這阿瑪斯山脈以前是那群英國犢子取得名字,按照咱中國人的叫法,這山應該叫沙山。」

    聽著這話,我冷笑連連,不由朝顏家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瑪德,整件事下來就是一個圈套,草他大爺的,在衡陽時,我還暗自發誓,要跳出局,自己掌握這一切,沒想到才來香港,又掉入另一個局裡面。

    當真是人生處處充滿陷阱。

    瑪德,既然你不仁,也怪不得我不義。

    我緊了緊拳頭,心裡開始思量怎樣報復顏君山一家人,不為別的,只為他們拿我當猴耍了。

    那超市老板見我臉色不對,推了我一下,「老鄉,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對了,謝謝你了,回衡陽,有機會的話,一起吃個飯,感謝你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他罷了罷手,「哎呀,老鄉你這樣說就是你的不對了,出門在外,遇到老鄉不容易,再說,我也幫你什麼,當然了,你若愣是要請我吃飯,我也不會拒絕的。」

    說話間,他問我要了手機號碼,又說,他回了衡陽,一定會給我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又跟他隨意的扯了幾句,這才緩緩走出超市。

    走出超市,望著眼前川流不息的馬路,我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便找了一家公用電話亭,打算給我小姨打了一個電話,打算去她那點套點消息,畢竟,想要報復顏君山一家,首先一點,是消息必須足夠多,否則,很容易把自己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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