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7
1329.第1320章 說墳(52)

     找到公用電話亭,撥通小姨電話,不到幾秒鐘時間,電話裡面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哪位?」

    「小姨是我!」我說。

    「小九?」電話那頭說。

    我嗯了一聲,就說:「那啥…小姨,表姐回去沒?」

    「還沒呢!她不是跟你一起麼?」小姨問。

    我想了想,那余倩昨天晚上好似就走了,按說此時應該回去了才對,不過,考慮到我那表姐比較強勢,指不定直接去上班的地方也說不定,也不好再問下去,更為重要的是,經過昨天夜裡的事,我跟她之間有了隔閡,她不在的話,更利於我向小姨打探消息。

    於是乎,我說:「她應該去上班了吧,對了,小姨,我這邊有點事,不知你方便麼?」

    她一笑,「你現在在哪個位置,我過來接你。」

    我也沒客氣,就把自己的位置告訴她,她說:「你在那等我二十分鐘。」

    我嗯了一聲,掛斷電話,蹲在馬路邊上,掏出煙抽了起來。

    約摸等了接近二十分鐘的樣子,一輛豪車在我邊上停了下來,小姨探出頭,說:「上車!」

    我丟掉手中的煙蒂,走了過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剛坐定,就聽到小姨說:「去我家?」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不用了吧!隨便找處地方就好了。」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穿的太寒酸了,我怕去了她家會有壓力,這估計就是富人跟窮人的差別,在顏家時,我曾經感覺自己跟這房子格格不入。

    小姨應該是看出我的窘境了,笑了笑,說:「那行,我們找間咖啡廳。」

    很快,我們出現在一家極其普通的咖啡廳門口,小姨笑了笑,率先走了進去,我跟了上去,迎面過來一名服務生,小姨說:「給間安靜一些包廂!」

    那服務生領著我們找了一間還算安靜的包廂,小姨隨便點了幾樣飲品,待那服務生走後,她盯著我,問:「小九,我發現你臉色不對,是不是遇事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支吾道:「沒事!」

    她又問:「真沒事?」

    我苦笑一聲,就說:「不說這個了,小姨,我想向你打聽一些消息。」

    她詫異地瞥了我一眼,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時間,才緩緩開口道:「什麼消息?」

    我也沒客氣,就說:「關於顏瑾家的事。」

    她一愣,疑惑道:「她家的什麼事?」

    「所有事!」我連忙說。

    她柳眉微蹙,開口道:「顏家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大概去過三四的樣子,對了,你提起這事,我倒想起一件事,也不知道對你有用沒?」

    我呼吸一緊,忙問:「什麼事?」

    她瞥了我一眼,「事情是這樣的,大概是一年前的樣子,我跟你表姐去了一趟顏家,當時是顏瑾邀請我們去的,在這期間吧,你表姐跟顏瑾出去了,我當時一個人在家,閑的有些無聊,就在她家四處轉了轉。」

    說著,她神色猛地緊繃起來,開口道:「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我問。

    她說:「我在她家雜物房看到一個人,不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那人影一閃就過了。」

    雜物房有人?

    難道是林嫂?

    當下,我立馬問:「你當時看清楚沒?」

    她想了想,開口道:「我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怎麼回事,我當時推開雜物房的門,就看到那房間的床底下爬出來一個人,就像一部電影裡面的貞子,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我那個時候已經見鬼了,關上門,心裡害怕極了,但又好奇床底下是什麼,便再次打開門,就發現床底下什麼也沒有。」

    床底下爬出來?

    「你確定是床底下爬出來的?」我連忙問。

    她嗯了一聲,說:「我敢肯定絕對是從床底下爬出來的,至於是不是人我就不知道了。」

    聽著這話,我想了想,腦子不由自主浮現一副畫面,那是在萬名塔時,喬婆婆床底下好似有個通道,而現在我小姨說,在顏家雜物房的床底下看到人爬出來,莫不成那床底下也有通道?

    至於我小姨說的,她不敢肯定看到的是不是人,我可以替她肯定,絕對是人。

    試問一下,哪有人輕而易舉的看到鬼?

    再者說,從我小姨的面相來看,她屬於大富大貴之人,這樣面相的人,一般鬼神根本不敢近身,換而言之,無須她推開雜物房的門,那雜物房的髒東西絕對會率先離開。

    正因為如此,我才敢肯定,她見到的一定是人。

    確定這一想法,我朝小姨問了一句,「您在顏家還有什麼發現沒?」

    她搖了搖頭,「其它發現沒有了。」

    「那您認識顏君山麼?」我朝她問了一句。

    她一愣,疑惑道:「顏君山?你不是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見過麼?我也是上次聽顏瑾說,才知道她爸死了好多年,艾,那顏瑾也確實可憐的很,年紀輕輕就沒了爸,家裡又有個心計那麼重的妹妹,唉!小九啊,你要是能幫她,就盡量幫幫她吧!」

    我笑了笑,也不說話,那顏瑾叫可憐麼?照我說,我特麼才是可憐,來香港這麼久,就被人當猴耍這麼久。

    當然,我也不好跟小姨說破,就說:「好的,我一定會幫她!」

    幫她兩個字,我咬字特別重。

    隨後,我跟小姨在咖啡廳坐了一會兒,便說有急事要回顏家了,她提出開車送我回去,我怕她擔心,拒絕了這個要求,就說,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又告訴她,要是余倩今晚還沒回來,就打電話給我。

    她好似很疑惑,不過,看我急著回去,也沒問什麼。

    從咖啡廳出來後,我攔了一輛的士,直奔顏家。

    大概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我再次出現在顏家門口,由於我先前出門時,將房門關上了,而我身上又沒鑰匙,想要進去有點為難,就蹲在門口開始犯難了,瑪德,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關門。

    就在我為難之際,那顏瑾出現了,令我詫異的是,她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好似從血庫爬出來一般,特別是臉色,慘白如紙。

    怎麼回事?

    我暗道一句,連忙朝顏瑾迎了上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7
1330.第1321章 說墳(53)

     那顏瑾一見我,微微一愣,下意識避開我。

    我忙問:「你這是?」

    她吱吱唔唔一會兒,也不說話,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我立馬跟了上去。

    進了屋,不待我開口,她說:「你等我會,我去清洗一番。」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雙眼直直地盯著她背影,腦子不停地疑惑,她先前干嗎去了?

    待她背影消失後,我赫然起身,直接朝雜物房走了過去,推門而入,朝床底下鑽了進去,這地方格外平坦,不像是有什麼地洞,我抬手敲了敲地板,一陣空洞聲傳了出來。

    瑪德,果真有門道。

    我暗道一句,在地面摸索了一會兒,很快,我發現這地面有一塊60乘60的地板磚不對勁,特別是縫隙與地面之間,好似有點不對勁,我用指甲稍微用力一掰,就聽到哢嚓一聲,像是某種東西斷了的聲音。

    就在我准備繼續搗鼓的時候,顏瑾的聲音傳了過來,「陳九,你人呢?」

    我微微皺眉,瑪德,洗這麼快,我進來這房間才不到十分鐘,她就好了?

    按說,女人洗澡,沒個半小時,也要十五分鐘吧,可,這顏瑾似乎太快點了吧?

    我有意再繼續搗鼓下去,那顏瑾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陳九,你干嘛呢?」

    我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那地板,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緩緩推開門,透過門縫朝大堂的位置瞥了一眼,沒人,這才躡手躡腳關上門,走了過去。

    我這邊剛出來,沒走幾步,就發現那顏瑜從二樓走了下來,她一襲白色睡袍,濕漉漉的頭發散批在肩頭,或許是剛洗澡的緣故,她臉色有了一絲紅潤。

    「找我什麼事?」我朝她問了一句。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徑直走了過來,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雙腿微微張開,隱約能看到紅色的那啥。

    我連忙扭過頭,又問她:「你先前怎麼一身鮮血的?」

    她看了看我,也沒回答我問題,反問我:「我剛才叫你,你在干嗎呢?」

    我支吾一句,「那啥,上廁所呢!」

    「上廁所也不回句話?」她又問。

    我說:「那啥,不是男女有別麼,再說,上廁所怎麼應聲。」

    她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朝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我坐到她邊上。

    我愣了一下,腦子不由自主想起她說想生孩子的事,令我有些不敢上前,就說:「那啥,我站這裡也是一樣。」

    她瞪了我一眼,「讓你過來,過來就是了,哪有那麼多話。」

    我哦了一聲,也不好再拒絕,緩緩走了過去,在離她三十公分的位置坐了下去,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坐定,她立馬粘了過來,一只玉璧搭在我肩膀上,柔聲道:「你覺得我美麼?」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美?」她柳眉微蹙。

    我尷尬的笑了笑,腦子立馬閃過三個詞,美人計,就說:「那啥,顏瑾小姐,我還有點事,要不,我先走了。」

    不待我說完,她一把摁住我肩膀,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一股香氣直衝腦門,就聽到她說:「陳九,我喜歡你好久了。」

    我一聽,冷笑連連,喜歡我?瑪德,這謊話也說得出來,要我說長的氣宇軒揚,家財萬貫,這話我肯定信,就我這種人,怎麼可能值得顏瑾這種女人喜歡。

    更為重要的一點,我已經這女人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單純。

    當下,我一把推開她,就說:「顏瑾小姐,這玩笑不好笑。」

    她微微一怔,失聲道:「我沒開玩笑。」

    「是嗎?」我臉色一沉。

    「不然呢?」

    說話間,她再次朝我身上壓了過來,嚇得我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聲道:「顏瑾小姐,有些事情,你心裡明白,我心裡明白,大家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下去。」

    她好似不明白我的話,疑惑地看著我:「陳九,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冷哼一聲,也沒理她,就准備走,她一把拉住我,說:「陳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遮遮掩掩了。」

    一聽這話,我特麼差點把那事說出來,一看到她臉色,我愣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就說:「顏瑾小姐,我真有事,先走了。」

    「不行!」她死死地拽著我。

    我特麼也是火了,也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拉著她朝雜物房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你剛才不是問,我先前在干嗎麼,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讓你知道我在干嗎。」

    說話間,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徑直朝床底下鑽了進去,找到先前那塊地板,用力一拽,整塊地板被我撬了起來,入眼是一個圓洞,剛好夠一個人鑽進去。

    當下,我拿出那地板,或許是內心實在太憤怒了,我將地板砸在顏瑾面前,怒聲道:「你TM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她愣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才回過神來,整個人好似虛脫一般,支吾道:「你…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地洞?」

    我瞥了她一眼,冷笑連連,「何止知道這裡有地洞,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更多。」

    她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顫音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顏君山沒死吧?」

    這話一出,她臉色蒼白如紙,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差點沒摔倒,顫著音說:「你…你…怎麼知道?」

    我冷笑一聲,「別管我怎麼知道,且問你,他是不是沒死。」

    她沒有說話,雙眼一直盯著我,右手朝後面摸了過去。

    看著她的動作,我哪裡不清楚她的打算,估摸著是找凶器,打算弄死我,畢竟,一些小說、電影都是這樣的橋段。

    當下,我警惕地盯著她,只要她敢亂來,我絕對不會憐香惜玉。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她…她居然摸出一把匕首,不是朝我捅過來,而是…而是…對著她自己腹部捅了下去。

    我草,什麼情況,在我面前自殺?

    這…這女人沒病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1.第1322章 說墳(54)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顏瑾居然衝我冷笑一聲,緩步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嚇得我連連後退。

    她冷笑道:「陳九,你知道太多了。」

    說著,她猛地朝我撲了過來,我正准備避開,她的動作極快,快到我看不清楚她出手的動作。

    待我反應過來時,原本捅在她腹部的匕首,已經出現在我手裡。

    我懵了,***,她這是打算污蔑我殺她。

    我草,這TM太扯淡了吧!

    就在這時,那顏瑾尖叫一聲,「殺人啦!」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朝外面跑了過去,她跑步的速度極快,即便我身體異於常人,但依舊追不上她。

    不到幾秒鐘時間,她已經出現在大堂,下一秒,她已經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沉如鐵,瑪德,我不單單看錯了她這個人,甚至還看低了她的身手,從她剛才的動作來看,她明顯是練家子,甚至可以說,她的身手不比喬伊絲差。

    咋辦?任由她冤枉?

    我臉色一沉,立馬跑到大堂,找到電話,給小姨打了一個電話,大致上告訴她,我傷人了,是被顏瑾冤枉的。

    小姨一聽,忙說:「小九,你待在別動,哪也別去,記住,千萬別走出顏家,否則,會讓人誤以為畏罪潛逃,另外,等會警察抓了你,你什麼話也別說,就告訴那些警察,你是余家的人。」

    我嗯了一聲,慌慌張張的掛斷電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覺得顏瑾那女人太特麼陰了,前一秒好好的,下一秒居然立馬翻臉,根本不給人任何考慮的機會。

    要說香港這邊的警察辦事效果當真是快,不到三分鐘時間,就聽到一陣警鳴聲,緊接著,顏瑾領著三四名警察走了進來,一見我,她對那些警察說:「警察先生,就是他,強行入屋,意圖強/奸我,強奸未遂,又准備殺我,他手裡那把匕首就是凶器。」

    聽著這話,我特麼掐死那女人的心都有了,見過不要臉,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我特麼哪裡有強/奸她的意圖?瑪德,是她引誘我好吧,好歹我坐懷不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難怪會有人會寫下,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這話用在顏瑾身上,絲毫不為過。

    隨著顏瑾的話落音,過來三名警察,一臉凶悍地看著我,厲聲道:「她說的可是事實?」

    我笑了笑,先是瞥了一眼顏瑾,後是瞥了一眼那警察,就說:「我說不是事實,你們信嗎?」

    領頭那警察一愣,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伸手朝我抓了過來,我微微一怔,本能的反抗了一下,那警察臉色一沉,厲聲道:「拒捕?」

    一聽這話,我連忙松手,也不敢說話,任由他們將我拷了起來。

    「小子,你膽子倒也大,竟敢跑到這邊來強/奸,我料定你小子離死不遠了。」領頭那警察瞥了我一眼,聲音滿是不屑!

    我也沒說話,扭頭朝顏瑾看了過去,先前小姨打過招呼,讓我什麼也別說,一切等她來了再說。

    那警察見我不看他,還以為我態度囂張,沉聲道:「小子,我從警十幾年,見過不少囂張的人,像你這種人,我寫報告時,定會加一條拒捕。」

    聽著這話,我望了他一眼,淡聲道:「我是余家的人。」

    「余家?什麼余家?」那警察一愣。

    我正准備說話,門口傳來一陣噠噠的高跟鞋聲,定晴一看,是小姨,她身後跟著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看那裝扮有點電影裡面的律師。

    「小姨!」我喊了一聲。

    她徑直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先是低聲跟那律師說了幾句話,後是直接站到面前,關心道:「小九,你沒事吧,他們沒拿你怎麼著吧?」

    我瞥了那警察一眼,如實的說:「他說我拒捕!」

    「那你拒捕了沒?」她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有。

    話音剛落,令我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小姨居然抬手對著那警察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去,特別響,緊接著就聽到小姨說:「你哪個分局的,知不知道他是誰,豈是你這種小警察能污蔑的。」

    那警察被小姨打的有些懵了,捂著臉,雙眼冒火地盯著小姨,「你個僕街,竟敢打我,老子今天活活撕了你。」

    這話一出,跟小姨一起過來的那中年男子忽然開口了,他說:「大家都聽見了,剛才這警察罵人,我這邊有視頻為證。」

    聽著這話,我特麼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瑪德,要是沒猜錯,小姨打人那一幕,他絕對沒錄下來,他錄的應該是警察罵人這段。

    要說這些律師的,也特麼是厲害了,難怪無論什麼官司都能打贏。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律師已經跟領頭警察開始協商起來,他們具體說啥,我沒聽到,因為眼睛完全被小姨跟顏瑾給吸引了。

    小姨說:「顏瑾,你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就這樣污蔑我外甥不好吧?」

    那顏瑾冷哼一聲,「胡阿姨,您從哪看出我污蔑他了?」

    「呵呵!」小姨冷笑一聲,在那顏瑾身上盯了一會兒,冷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家是干嗎的,論這種污蔑案,我有一千種方法讓我外甥脫身,反倒是你,據我所知,你們家的背景好似有些光彩吧!真要鬧起來,對你們家沒好處。」

    「那又怎樣?」那顏瑾臉色一凝。

    「呵呵!」小姨笑了笑,「如果真要鬧下去,我整個余家耗盡全部家財陪你鬧下去。」

    說完這話,小姨朝我走了過來,笑道:「你放心,來了香港,小姨定能保你周全,我余家的親戚豈是一些阿貓阿狗說污蔑就能污蔑的。」

    我微微一怔,聽她說話的語氣,余家好似挺厲害似得,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幾年前我替她們家辦喪事的時候,余家好似要破產了,難道這幾年崛起了。

    當下,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畢竟,香港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唯有將希望寄托在小姨身上。

    隨後,小姨跟顏瑾又交流了一會兒,而那律師則跟那警察交流,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領頭警察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替我打開手銬,領著幾名警察走了出去。

    待那些警察走後,整個房間只剩下我、顏瑾、小姨以及那名中年律師。

    「老黃,你先走!」小姨朝那律師說了一句。

    那律師點點頭,走了出去。

    隨著他的離開,整間房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陳九,對不起!」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顏瑾,她朝我微微彎腰。

    我詫異地瞥了一眼,也沒說話,倒是小姨在邊上說,「小九啊,顏瑾一時心急,做了錯事,還望你莫放在心上,不過,剛才顏瑾已經答應我,將整件事對你全盤托出。」

    我一聽,滿腹疑惑,這麼爽快?這不像顏瑾的性格啊,就朝顏瑾看了過去,「真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2.第1323章 說墳(55)

     那顏瑾聽我這麼一問,面色微微一變,或許是流血過多的原因,她臉色略顯蒼白,也不說話。

    我又問了一句,「真的?」

    她瞥了我一眼,又朝小姨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想起什麼,還是咋回事,居然低聲抽泣起來。

    一見這情況,我特麼也是醉了,先前冤枉時,那表情,那動作是何等瀟灑,怎麼現在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得,更為重要的一點,我特麼居然不太敢相信她了。

    就如那句俗話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現在就如這種心態。

    「瑾兒!」小姨拉了她一下,低聲道:「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我那外甥心好,不會跟你計較以前的事。」

    我點點頭,抱著且聽她怎麼說的心態,說了一句,「顏瑾小姐,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就是。」

    她抬頭望了我一眼,陡然就跪了下去,說:「陳九,求你了,救救我媽!」

    「你媽?」我一愣,忙說:「她不是已經…那啥了麼?」

    我本來想說死的,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愣是將死字咽了下去。

    她低聲抽泣了幾下,緩緩開口道:「她沒死,那天掉下去的不是我媽。」

    「什麼!」我驚呼一聲,這特麼什麼情況,就說:「那是誰?」

    「我家保姆!」她說。

    我懵了,徹底懵了,這特麼什麼跟什麼啊,我記得剛來她家時,那顏瑜告訴我,林嫂是保姆,後來這顏瑾又告訴我,林嫂是顏君山的媳婦,到現在她又告訴我,那天掉下去不是她媽,而是保姆。

    這關系怎麼越理越亂的感覺。

    當下,我臉色一沉,拉起她,「你們家到底有哪些人,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她脫口而出,「連我爸在內,一共四口人,我爸、我媽、我、顏瑜,還有一個是保姆,也就是那天摔下去的那女人。對了,那保姆跟假的顏君山是兩口子。」

    一聽這話,我稍微想了想,那假的顏君山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他媳婦當著他的面,跟其他男人搞,想必這話應該是真的。

    如此一來,那天舉辦儀式時,那女人忽然掉了下去,也就說的通了。

    不過,另一個疑惑出來了,林叔,不,應該是顏君山,顏君山說那個假的顏君山死了一個月,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她給我的解釋是,那假的顏君山的確死了一個月,屍體之所以能開口說話,是因為顏君山用了一些秘術,讓屍體保存的非常完整,然後又動了一點什麼小把戲,這才讓屍體開口。

    對於這一說法,我起先是不信的,但她提了一個詞,令我開始有點信了。她說:「說墳!」

    坦誠說,自從來到香港這邊,說墳這個詞,我聽過不知多少次,但到現在一直沒弄明白什麼說墳,就問顏瑾,她只對我說了幾個字,她說:「說墳,說墳,說了就有魂。」

    聽著這話,我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內心的震撼,看似幾個簡單的字,可這背後的意思卻是,足以顛覆了傳統觀念了,有魂?這特麼是回天之術啊,換而言之就是讓死人復活,這…這…。

    我有些不敢相信,顫著音問了一句,「你意思是到墳頭說話,能讓死者復活?」

    她瞥了我一眼,點頭道:「聽我爸說,理論上可以。」

    「有人成功嗎?」我忙問。

    她搖了搖頭,說:「聽我我爸說,目前暫時沒有人成功過,但在蠻荒時期,好似有人成功。」

    蠻荒時期?

    我一愣,這扯得未免太遠了吧,再者說,傳說中的蠻荒時期,都是滿天神佛的,流傳至今,幾乎被傳的神乎其神,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若說拿蠻荒時期的一個傳說當真,那顏君山沒病吧?

    我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那顏瑾一聽,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爸有自己的打算。」

    好吧,看來這事只有顏君山自己知道了,估計顏瑾知道的並不多,就打算問她一些別的事,畢竟,自從來了香港,所有的事給我一種局的感覺。

    閃過這念頭,我朝顏瑾問了一句,「顏瑜到底是什麼人?」

    她一愣,疑惑道:「她是我妹妹啊,還能是什麼人。」

    我冷笑一聲,抬頭瞥了她一眼,淡聲道:「顏瑾小姐,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坦誠,我想我們沒必要聊下去。」

    這話一出,那顏瑾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笑了笑,「你覺得我千裡迢迢來香港想知道什麼?」

    她微微一怔,也不說話,小姨在邊上勸了一句,「瑾兒,你剛才不是想讓我外甥救你媽麼,如果真想,就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我以人格向你保證,我外甥絕對會想辦法救你媽。」

    聽著這話,我沒好氣地白了小姨一眼,我本人還沒說話,她倒好,率先同意了,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麼,再說,萬一那所謂的說墳是救她媽,這不是讓為難麼。

    當下,我輕聲咳嗽一聲,意思是讓小姨別把話說的太滿。

    她瞪了我一眼,開始勸導顏瑾,大致上是說,我有多好,有多大的本事,讓顏瑾一定要信我。

    說到最後,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主要是她把我吹的快上天了,就對顏瑾說:「顏瑾小姐,如果你再這樣遮遮掩掩,我想我們真沒聊下去的必要了,就這樣吧,你自己考慮清楚,我先走了。」

    說著,我朝小姨打了一個眼色。

    小姨何等聰明,立馬會意過來,說:「瑾兒啊,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也幫不了你。」

    說話間,我們倆故作朝外面走。

    按照我的想法是,那顏瑾見我們要走,肯定會叫住我們,可,沒想到的是,我們走到門口時,她依舊佇在那,絲毫沒有開口留人的意思。

    瑪德,我暗罵一句,也懶得管那麼多,抬步就要走。

    我們這邊剛邁出門口,那顏瑾的聲音傳了過來,「等等!」

    一聽這聲音,我松出一口氣,扭頭朝她瞥了過去,淡聲道:「還有事?」

    她輕聲嗯了一聲,在看到我臉時,她聲音陡然沉了下去,「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殺了顏瑜!」她一字一句地說,鏗鏘有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3.第1324章 說墳(56)

     一聽這話,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冷聲道:「顏瑾小姐,這玩笑不好笑。」

    她抬頭盯著我,面色一凝,「必須殺了她。」

    「給我一個理由!」我問了一句,這倒不是同意她,主要是感覺她這要求有點那啥了,就在前段時間,這顏瑾還關心顏瑜來著,怎麼一下子變化這麼快,更為重要的是,我隱約覺得她們姐妹倆有問題。

    她聽我這麼一說,面色一喜,「當年若不是她讓我媽滑胎,我媽不會變成這樣。」

    我想了想,她這話先前說過,說是顏瑜對她媽下藥了,這才導致他媽滑胎兩次。

    我皺了皺眉頭,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就這事?」

    她嗯了一聲,「就這樣。」

    好吧,本以為能在她嘴裡套點有用的東西,沒想到居然還是這消息,這讓我有些失望,就說:「抱歉了,無法滿足你。」

    說話間,我拉著小姨朝門口走了過去,那顏瑾在後面喊了一聲,「陳九,你等等。」

    「還有事?」我頓了頓。

    她咬了咬嘴唇,顫音道:「不殺顏瑜也可以,你必須答應我,救出我媽。」

    我微微一怔,「說說你媽/的情況。」

    我一邊說著,一邊跟小姨朝顏瑾那邊走了過去。

    待我們來到她身邊時,她看了看我們,可能是想到什麼傷心事了,猛地朝我跪了下來,「我媽被我爸關在冰墓,那冰墓終年冰天雪地,我…我…。」

    說著,她抽泣起來。

    我想了想,關在冰墓裡?這什麼情況?就問她原因。

    她說:「大概是幾年前,我媽因為一句話頂撞了他,他就…就…。」

    我懂了,只是令我疑惑的是,她媽因為頂撞顏君山一句話,顏君山便將那女人關進冰墓,這未免太不著調了。

    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她給我的解釋是,顏君山不是人,是畜生,說是顏君山在整個顏家,都是一意孤行,從不會考慮任何的感受,為達目的,甚至不惜讓自己媳婦去陪睡。

    聽著這話,我特麼徹底懵了,心中對顏君山只有一個想法,人渣。

    那顏瑾見我沒說話,又說了一句,「在我們家,所有的事情都是圍著顏君山轉,稍有不如意,換來的就是一頓毒揍。」

    說完這話,她將睡袍,緩緩往上拉了一些,露出一大片淤青的地方,她說:「這是顏君山兩天前打的。」

    一見這情況,我心沉如鐵,倘若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顏瑜身上想必也有不少這種傷痕,不過,我現在疑惑的是,顏君山真的會這麼做嗎?

    依常理而言,作為父親,不會這麼變態才對。

    抱著懷疑的心態,我伸手摸了摸顏瑾身上的傷痕,稍微用力摁了一下,那顏瑾吃疼一聲,慘笑道:「陳九,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騙你麼?」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倒不是我小人心態,主要是被顏瑾騙的太慘了,任誰被一個女人騙成這樣,都會抱著幾分懷疑的心態。

    於是乎,我解釋道:「抱歉了,畢竟我們以前相處的不算融洽。」

    她嗯了一聲,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陳九,你能救出我媽嗎?」

    我想了想,這事不好肯定,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那顏君山勢必會讓我下冰墓,到時候真要救她媽,估計也就是順手之勞。

    念頭至此,我也沒拒絕她,就說:「如果可以的話,應該能救出你母親。」

    「謝謝!謝謝!」她聽著這麼一說,拼命朝我磕頭,這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連忙拉起她,「你若早告訴我這一切,指不定你母親已經被救了出來。」

    她衝我慘淡一笑,「你不懂我們家的關系,別說我,就算是他親生女兒,也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否則,只會挨一頓揍。」

    坦誠說,我實在搞不懂這是什麼樣的家庭,只覺得這家庭情況太特麼極品了,就問她:「那顏君山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們?」

    她脫口而出,「為了活下去。」

    我一愣,忙問:「什麼意思?」

    她苦笑一聲,「大概是六年前的樣子,他找道士給他算過命,那道士告訴他,今年他會離世,從那後,他看所有人的眼光都變了,他認為每個人都會謀殺他。」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因為錢財的緣故?」

    她詫異地瞥了我一眼,驚呼道:「你怎麼知道?」

    我一聽,果真是這樣,瑪德,以前聽老王說,越有錢的人,越怕死,沒想到這顏君山更是把怕死發揮的淋漓盡致,就問她:「那所謂的說墳,也是顏君山想出來的注意?」

    她嗯了一聲,「他怕自己死後,家裡人分了他的財產,也不知道在哪打聽到說墳,從那後便一直在謀算說墳的事。」

    我點點頭,又問她:「顏君山說的那什麼飆風小隊,是真是假?」

    「那個是真的,當年的確有飆風小隊下過冰墓,只是他當年是給人打下手,並沒有下到冰墓,倒是另外那些人下了冰墓,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下墓的人,不是死了,便是消失了,現在唯一活下來的就是顏君山。」

    說到這裡,那顏瑾頓了頓,繼續道:「或許正是飆風隊員的死刺激到他,他便懷疑自己的死跟冰墓有關,這些年以來,外人永遠不懂我們家亂成什麼樣子,如果有可能,我寧願選擇自殺,也不願在這個家繼續待下去,那種生活真不是人過的。」

    說完這話,她嚎啕大哭起來,好似想哭盡這些年受的委屈。

    我跟小姨站在邊上,也不好勸慰,畢竟,這事無論擱在誰身上,壓抑這麼久了,不爆發才怪。

    在她嚎啕大哭時,小姨一直守在她邊上,足足哭了接近半小時的樣子,那顏瑾方才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淚,衝我們一笑,「沒事了,陳九,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了想,就問她:「這些年,你為什麼不想逃?」

    「我媽在他手上,我不敢!」她說。

    我又問:「你目前沒被他關進冰墓時,為什麼不逃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4.第1325章 說墳(57)

     她聽我這麼一問,原本已經停止哭泣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陡然又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說:「那個…畜生拍了我媽/的照片!」

    照片?

    只是拍照片沒什麼啊!

    我有些不明白,正准備問,小姨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這個你別問了,我懂!」

    說著,她朝顏瑾看了過去,柔聲道:「瑾兒,你我認識也有些年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她抽泣地說:「胡阿姨,您是好人,我不想害你,那畜生曾說過,整個香港,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我皺了皺眉頭,這牛吹的有點大了啊,就我知道的而言,有戶李姓人,錢財好似是整個香港之最,要弄顏君山這種角色,應該是分分鐘鐘的事。

    隨後,我跟她聊了一些關於顏瑜的話題,她告訴我,這些年顏瑜過的也不怎麼好,被看顏瑜表面上是明星,大批大批的粉絲,實則顏瑜心裡也是苦的很,一方便是顏瑜賺的錢,幾乎都進了顏君山的口袋,另一方面在遇到一些某些特殊事情時,顏君山會讓顏瑜陪酒陪睡。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導致顏瑜在娛樂圈名譽不太好聽。

    聽完她說顏瑜的事後,我整個人是暴怒的,若不是小姨拉著,我估計已經衝出去找顏君山拼命了。

    瑪德,這是什麼狗屁父親,為了達到自己的私欲,就連親生女兒也不放過。

    照我說,這種人就算死後鞭屍也不足以泄憤。

    那顏瑾見我臉色不對,就說:「陳九,有些家庭,表面上無限風光,暗地裡的辛酸,外人永遠無法明白,我所知道的僅僅是冰山一角,顏瑜知道的可能比我多一些,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下墓之前,最好找顏瑜聊聊,莽撞下墓,很有可能會喪生。」

    我嗯了一聲,從她的話音中,我能聽出來真誠,就說:「你放心吧!只要你說的一切屬真,我定會替顏瑜出頭。」

    聽著這話,她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你還是不信我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直白地說:「剛出社會那會,被不少人騙過,所以,防備心理有點強。不過,我能向你保證的是,只要你說的屬真,我絕對不會放過顏君山。」

    她點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對了!」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就問她:「那顏君山說的芭蕉扇,真在林嫂身上還是?」

    她衝我歉意的笑了笑,「沒在她那。」

    「那在哪?」我脫口而出。

    她神色一凝,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好似有些不相信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倆現在屬於那種,你不信我,我不信你的狀態。

    當下,我也不好說什麼,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芭蕉扇對你很重要?」

    她嗯了一聲,「芭蕉扇是我唯一的憑仗,倘若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偷到芭蕉扇,那畜生早就弄死我了,就連我媽也難逃一死。」

    好吧,既然芭蕉扇對她這麼重要,想必一時半會不會說出來,不過,那顏君山給我的時限是一天,而現在已經時近傍晚,估摸著過不了多久,那顏君山便會找上門來。

    我把這一擔憂對顏瑾說了出來。

    她聽後,沉聲道:「你放心,這兩天時間,他絕對不會找上門。」

    「為什麼?」我失聲道。

    她說:「還記得他身邊的林中天跟林巧兒麼?」

    我嗯了一聲,「記得。」

    她神秘兮兮地瞥了我一眼,說:「再告訴你個消息,那林中天跟林巧兒,真是林叔的一對兒女,只是真的林叔早年前已經死了,而殺害林叔的凶手就是顏君山,那林中天跟林巧兒也知道這事,這些年,他們兄妹倆一直謀劃弄死顏君山。」

    聽著這話,我特麼緊繃的神經,總算松弛了一些,自從來了香港這邊,一直都是壞消息,如今總算聽到一個消息了。

    不過,我心中又有另一個疑惑,顏君山憑什麼扮演林叔?

    我把這疑惑問了出來。

    她聽後,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我本來答應林中天兄妹倆不對任何人說,而現在你跟他們兄妹倆也算是同一戰線的人,告訴你也無妨,據林中天調查,大概是三年前,林叔跟顏君山達成了某種協定,跟冰墓有關,具體是什麼協定,暫時還不知道,只知道他們達成協議後,顏君山就以林叔的身份視人。」

    我有些聽不懂,冒充一個人有那麼容易麼,就說:「顏君山冒充林叔,外人不知道嗎?」

    她笑了笑,說:「你小看了冰墓,當年從冰墓出來的人,相貌上都有了一些變化,就拿顏君山來說,你當初看到的那照片,與現實版的顏君山相比,相貌上相近度只有60%左右,而林叔也是當年飆風小隊的人,他的相貌同樣也是如此,再加上林中天跟林巧兒認為顏君山就是林叔,外人根本無法發現。」

    我懂這道理,這跟那個假顏君山的法子如出一轍,先是以面貌上的變動為由,後是以嫡親的關系為論證,從而導致所有人認為顏君山就是林叔,這是利用人的先入為主觀點,給人造成錯覺。

    這就好比,自來水不能直接引用,用自來水洗過的蘋果,卻能直接食用,這便是最簡單的一種錯入感。

    想通這點,我心裡大致上摸清顏君山的路子了,之所以出現這種真真假假的身份,他利用的便是這種錯入感,再加上我剛來香港這邊,對所有的一切都陌生,很容易便著了顏君山的道。

    我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窗外,若是沒猜錯,顏君山為了那所謂冰墓,應該布局好些年頭了,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是他為了說墳。

    那顏瑾見我臉色不對,問了我一句,「陳九,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先找到芭蕉扇,我倒要看看顏君山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對了,他多次提到的說墳,是不是跟冰墓有關?」

    她點點頭,「應該有關,具體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畢竟,在他眼裡,我只是一個外人,若不是我還有點用…。」

    不待她說完,我罷了罷手,我懂她要說什麼,就說:「過去的事讓它隨風而逝就好了。」

    說完這話,我跟小姨打了一聲招呼,便朝門口走了過去,那顏瑾問我,去干嘛。

    我停下腳步,扭頭說:「去找一個朋友,他應該能對付顏君山。」

    「誰?」她問了一句。

    我笑了笑,搖頭道:「暫時不方便透露,若有可能,我希望我回來之前,你能將芭蕉扇拿出來。」

    說完,我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5.第1326章 說墳(58)

     出了門,我找了一間還算安靜的快餐店,打算待上一個小時左右,至於先前跟顏瑾說的去找朋友,實則就是騙她的,原因很簡單,就我這麼一個抬棺匠,想要讓她徹底信服,這可能性不大,倒不如虛構出來一個朋友。

    「小兄弟,吃點啥?」快餐店老板走了過來,一邊抹著桌面,一邊朝我問了一句。

    我隨意的點了一份菜,也沒多說什麼。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那老板端了一份酸辣土豆絲擺在我邊上,也不曉得是我點的菜,讓他覺得沒錢賺,還是咋回事,他上菜的時候,是將菜碗砸在我邊上的,動靜挺大的。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淡聲道:「老板,就你這態度,擱我老家衡陽,這店早晚倒閉。」

    他一笑,瞥了我一眼,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不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俗話都說了,先敬羅衫後敬人,就我這身裝扮,泛白的牛仔褲,配上一件藍T桖,再加上白頭發,擱香港這種大都市,絕對是要飯級別的。

    念頭至此,我也沒再說話,悶著頭隨意扒了幾口飯。

    飯後,按照我的想法是再呆上一會兒功夫,讓我郁悶的是,我這邊剛丟下筷子,那老板湊了過來,「三百,不謝!」

    草,這麼貴。

    我暗罵一句,也沒多問,掏出三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在掏錢的那一瞬間,我內心是崩潰的,瑪德,就這麼一份酸辣土豆絲外帶上小碗白米飯,就三百,難怪都說香港這邊的錢好賺。

    坦誠講,我當時真沒多想,本能的認為這價錢正常,畢竟,香港這種地方,從小到大,我特麼只在電影中見過,可那老板的一句話,令我徹底怒了。

    他先是蔑視的瞥了我一眼,後是陰陽怪調道:「拿著人民幣,到這種高檔酒店消費,也就你們這些大陸仔能干出來。」

    我一聽,小暴脾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冷聲道:「的確高檔,整個門面,還不如我老家一個廁所大。」

    我說的是實話,就他這快餐店,估計也就四個平方左右,幾張破舊不堪的餐桌擺在路邊。

    說完這話,我也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畢竟,這社會像他這種人太多了,完全沒必要斤斤計較,可那老板不這麼想。

    他一把拽住我手臂,譏笑道:「大陸仔,我們這是高檔酒店,三百人民幣肯定不夠,你得再加五百。」

    聽著這話,就是傻幣也懂這意思了,我一把打開他手臂,也不說話,悶著頭就走。

    「草,我說你們大陸仔就這個素質,吃個快餐還想賴皮?」那老板追了過來,死死地拽住我手臂。

    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是不忍,孰不可忍,我特麼也懶得跟他廢話,正准備動手,他的一句話,令我整個人愣在那。

    他說:「當年顏君山來我這邊消費時,每次都是老老實實給八百再走,你特麼算哪根蔥。」

    聽他這語氣好像認識顏君山,我深呼一口氣,強忍心頭的憤怒,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當年顏君山在這吃過飯?」

    他瞥了我一眼,語氣有點衝,就說:「對啊,跟顏君山相比,你特麼算個毛,趕緊的再拿五百。」

    如果有可能,我想打他,特想,但聽到他提顏君山,我強壓心中憤怒,掏出五百衝朝他遞了過去,一臉諂媚地看著他,說:「老板,問個事唄!」

    他好似很滿意我的態度,笑了笑,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小子,你很上道啊!」

    我嗯了一聲,連忙拉過一條凳子,請他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笑臉道:「老板,顏君山真在這吃過飯?」

    他點點頭,一臉自豪說:「那是當然,想當年我跟顏君山那可是稱兄道弟的,只是後來我時運不佳,混成了現在這模樣,反觀顏君山一年混比一年好,就拿去年的同學聚會來說…。」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惆悵道:「說起來也奇怪的很,那顏君山的相貌好似變化挺大的,若不是他自己說是顏君山,我們一票人都快認不出來。」

    一聽這話,我立馬明白過來,這老板應該跟顏君山是同學,只是,我疑惑的是,他這快餐店開的離顏家沒多遠,而像顏家那種小區,附近的飯店,幾乎都是上了檔次的,像這種破舊不堪的飯店,簡直就是萬花叢中的一對干柴,特別扎眼。

    先前進快餐店時,我就一直在納悶在這事,而現在聽老板這麼一說,我隱約覺得這老板跟顏君山之間應該有著某種聯系。

    想通這個,我看向老板的眼神變了,一臉羨慕地道:「老板,您跟顏君山是同學?」

    他哈哈一笑,「怎麼,你不信?」

    我故作吃驚,搖了搖頭,「不太信,那顏君山都死了好多年,去年怎麼可能參加你們同學會。」

    話音剛落,那老板瞪了我一眼,「小子,你不懂這裡面的門道,這顏君山吧,他這人心計頗重,他之所以會…。」

    說到這裡,他立馬收口,搖頭道:「艾,跟你個陌生人說這個干嗎,沒事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我故作好奇道:「老板,你不會吹牛吧,那顏君山在這邊可是響當當的人物,怎麼可能跟你是同學。」

    我這樣說,是故意刺激他。

    那老板聽我這麼一說,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懂個P,那顏君山若不是得到一樣東西,他現在跟我一個鳥樣,不對,指不定混的還不如我。」

    「切,吹牛的話,誰不會說,我還說我是老李家的人勒!」我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夾雜了一些陰陽怪調。

    不待話音落地,那老板好似有些急了,立馬說:「小子,誰吹牛誰不是人。」

    說話間,他瞥了瞥四周,朝我湊了過來,低聲道:「小子,我告訴你個秘密,大概是十幾年前的樣子,那顏君山窮的只剩下一條內褲,後來吧,他下了一趟什麼墓穴,從那裡面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從那之後,那老小子一路順風順水,這才混到今日的地步,對了,還有個事,我說出來你肯定不信。」

    「什麼?」我神色一緊,忙問。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6.第1327章 說墳(59)

     那老板聽我這麼一問,神秘兮兮地瞥了我一眼,又瞄了瞄左右兩側,見邊上沒人,這才湊到我邊上,低聲道:「你知道他那個大明星女兒顏瑜吧!」

    我嗯了一聲,疑惑道:「知道,怎麼了?」

    他笑了笑,湊到我耳根邊上,「我睡過她,你別看那女人是大明星,在人前風風光光的,實則不過是顏君山的一枚棋子。」

    說著,他嘆了口氣,「艾,睡了那女人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事了。」

    我拳頭一緊,若有可能,我現在就特麼想揍他,但眼下不是時機,只能強忍心頭的憤怒,又問了一句,「以你的身份,恐怕沒資格吧?」

    他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笑道:「不錯,以我的身份肯定睡不著大明星,但當年顏君山有事求於我!」

    說到這裡,他淫笑幾聲,「小兄弟,我跟你說,那女人的味道,嘖嘖…。」

    我眉頭緊鎖,冷聲問了一句,「哦,以顏君山的身份,還能有事求於你?」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大笑一聲,「這就是你不懂了吧,有句話咋說來著,誰一輩子不會遇到點求人的事,就拿那顏君山來說,他當年之所以求我,是因為芭…。」

    剛到說這裡,他好似想到什麼,立馬停了下來,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我出去。

    我冷笑一聲,要是沒猜錯,顏君山應該是向他問一些芭蕉扇的事,又或許這人知道芭蕉扇的下落,只是,不知什麼原因,顏君山一直沒動他。

    我想了想,假如我想從他嘴裡知道芭蕉扇的下落,顯然有些不可能,畢竟,顏君山都沒能成功。

    念頭至此,我緊了緊拳頭,也不說話,抬手照著他太陽穴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那老板好似沒想到我會忽然出手,先是愣了一下,後是暴怒一聲,撈起一條凳子朝我頭上砸了過來。

    像老板這種勢力小人,我一直不吝嗇自己的巴掌,這不,他剛朝我砸了過來,我一把抓住他手腕,重重一捏,那老板臉色一變,怒罵一句,不待他開口,我手掌已經出現在他臉上,四根鮮紅的手指印出現在他臉上。

    「瑪德,下次別讓我見到你,老子非弄死你不可。」那老板罵了一句。

    我冷哼一聲,緊握拳頭,對著他腹部就是一拳下去。

    這一拳,我卯足了勁道。

    但見,那老板臉色一變,整個人蹲了下去,死死地捂住腹部,嘴裡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記住,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丟下這話,我朝老板身上踹了幾腳,徑直出門,身後傳來老板歇斯底的叫喊聲。

    出了門,我心沉如鐵,倘若按照那老板的說法,他跟顏君山之間應該存在某種交易,只是不知何故,那顏君山沒動他,想來應該是老板還有點用,否則,以顏君山的手段,這種人早就見了閻王。

    坦誠說,臨出門時,我特想問那老板一句,他跟顏君山到底存在某種交易,但想到一些事,只好壓下這個念頭,不過,對這破爛不堪的快餐店,卻是記在心上了。

    隨後,我在外面隨意的逛了一圈,大概是晚上八點的樣子,我回到顏家。

    剛進顏家,就發現小姨跟顏瑾聊得不亦樂乎,有說有笑的,那顏瑾一見我門口,連忙起身朝我走了過來,問:「陳九,你那朋友怎麼說?」

    我嗯了一聲,先前出門時,我跟她說過,我去找朋友幫忙,就說:「我那朋友已經答應了,下墓那天,他會在暗中幫我。」

    「暗中?」她一愣,疑惑道。

    我點點頭,這也是無奈之舉,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朋友,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安她的心,讓她把芭蕉扇的地址說出來,輕聲道:「嗯,暗中,敵明我暗,方便辦事,你覺得呢?」

    她微微一怔,想了想,淡聲哦了一句,也不再說話。

    我有些急了,我撒這個謊,就是為了騙得芭蕉扇,哪能讓她帶疑,連忙問:「那啥…顏瑾小姐,不知芭蕉扇的事,你考慮的怎樣?」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朝小姨走了過去,在小姨邊上坐了下去,又示意我過去。

    我也沒客氣,徑直走了過去,在她邊上坐了下去,又將先前的問題提了出來,「顏瑾小姐,你應該明白芭蕉扇對這次下冰墓意味著什麼,還望你為母親多考慮一番。」

    她沉默不語,小姨在邊上勸了一句,「瑾兒,我先前跟你那麼多,只想告訴你,我這外甥人可靠,你放心把芭蕉扇交給他,我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這話,小姨拉了顏瑾一下,繼續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幾年前,我們余家出了一點事,當年若不是我外甥出手,說不定你現在已經看不到我們余家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當時還不知道彼此是親戚,事後才知道,所以啊,你試想一下,他能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盡心,更何況你跟他還有些交情,他絕對會傾盡全力幫你。」

    言畢,小姨朝我看了過去,打了一個眼色,問我:「小九,你覺得小姨說的對麼?」

    我嗯了一聲,朝顏瑾看了過去,沉聲道:「顏瑾小姐,閑話我也不多說,你若能將芭蕉扇拿出來最好,若是實在不願拿出來,也只有由你了。」

    聽完我的話,那顏瑾還是沒說話,好似在考慮什麼,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她緩緩起開朱唇,淡聲道:「容我考慮一番,明天早上給你答復行嗎?」

    我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便朝二樓走了過去,打算在顏瑜房間休息一番,更為重要的是,我從衡陽那邊帶過來的行李都在房內,為了應付接下來的下墓,必須提前准備一些東西,否則,天知道會出現什麼事。

    最為關鍵的一點,我到現在完全摸不透顏君山的底,就連那所謂的說墳,也是一知半解,如今之計,唯有自己准備充分,以便應對接下來的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8
1337.第1328章 說墳(60)

     回到顏瑜房間,心裡隱約有些不快,特別是想到跟顏瑜的一切,心髒莫名其妙的揪了一下,坐在床頭,掏出煙,點燃,深吸一口,整個人變得有些昏昏沉沉。

    說實話,若有可能,我會選擇不來香港,至少那時候的顏瑜,在我心裡的印像特別好,可…如今…,當真是令人嘆息不已。

    一支煙過後,扔掉煙蒂,起身朝行李箱走了過去,當初來香港這邊時,我留了一個心眼,帶了一些工具過來,這些工具很大程度上是青玄子平常送我的,一些符箓、半張羊皮、三瓢糯米。

    當初青玄子送我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曾說過,我在香港這邊會遇到一些危險,送我這些東西,能降低危險,那些符箓是用來防身的,三瓢糯米是用來躲避某些東西,而那半張羊皮,他很含糊的說了一句,這東西你留著,應該會有用。

    我當時就問他,半張羊皮到底有啥用,他說:你帶著就是了。

    對此,我也是無奈的很,這些年一直放在行李箱,直到來香港之前,才想起這半張羊皮,帶了過來。

    拿起羊皮端詳了一會兒,這上面光潔溜溜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唯有右上角的位置,有個奇怪的符號,那符號像是一個V字,但旁邊卻又多了一個O的符號,實在琢磨不透,這半張羊皮有啥用。

    看了一會兒,我將半張羊皮折成巴掌大,塞在屁股後面,又用黃布包了一些糯米,做成半個拳頭大的黃包,大概做了十三個,最後用一個黃布袋將這些黃包裝了起來,又將一些符箓了塞進去。

    搗鼓好這一切,我在行李箱翻了翻,按我意思是想翻出傅國華送我的徐氏匕首,翻了好長一會兒,我才想起當初郎高離開時,將那徐氏匕首送給他了,而那火龍純陽劍也被游天鳴給整丟了,也就是說,這次下墓最大的憑仗就是手中這三樣東西了。

    我嘆了一口氣,也沒多想,將這樣東西收拾好,放在床頭,匆匆地洗簌一番,躺在顏瑜的床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令人忍不住低聲呼一句香。

    也不曉得是下墓的事一直困擾我,還是咋回事,當天晚上,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直到第二天的子時,這才入眠。

    睡夢中,我好似夢到一顆蒼天大樹,那樹大到可以為數十頭水牛遮蔭,樹杆有三四尺粗,樹身高達半山腰,一丈高的地方才生出旁枝。

    奇怪的是,那樹底下蹲著一群紅老鼠,那紅老鼠圍著鐵梨樹,後肢站立,前肢抱胸,朝鐵梨樹作揖,其鼠態格外虔誠。

    當我醒過來時,已是早上的九點,滿頭大汗,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我抬手擋了擋陽光,深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簡單的收拾一番,正准備下樓,門口傳來一道敲門聲。

    我喊了一聲,「等會!」

    將床鋪收拾好,打開房門,來人是顏瑾是小姨,倆人黑眼圈很重,看那樣式好似一個通宵沒睡,我朝小姨打了一聲招呼,又朝顏瑾瞥了過去,「顏瑾小姐,考慮的怎麼樣?」

    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進去說。」

    進了房,由於是顏瑜的房子,我也不好亂動什麼東西,讓她們自己找個地方坐下。

    剛坐定,小姨神色一凝,問我:「小九,我有些擔心你表姐,今早打電話回去,沒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我一聽,連忙停下手中倒開水的動作,朝她看了過去,急道:「小姨,平常這個時候,表姐在哪?」

    她忙說:「平常她這個時候,應該在家,可今天…。」

    說著,她面露擔憂之色,「今天早上右眼皮一直跳,不會是你表姐出事了吧!」

    聽著這話,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顏君山,難道那顏君山並沒有放余倩走?

    閃過這個念頭,我怕小姨擔心,也不敢說破,就說:「你放心,我必定將表姐找回來。」

    說完這話,我有些急了,如果余倩真落在顏君山手上,下墓的事當真是刻不容緩,萬一中途出點啥事,當真是愧對小姨。

    於是乎,我朝顏瑾看了過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說:「顏瑜小姐,我現在迫切需要芭蕉扇,還望你能…。」

    不待我說完,她緩緩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圓形東西,也不曉得是我錯覺,還是咋回事,剛看到那東西時,我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連心跳也旋即快了起來。

    這種感覺特別奇怪,玄之又玄,僅僅是一閃即逝。

    當下,我朝那東西伸了過去,拿在手裡,入手一股清涼感,有股很淡的檀香味,給人一種香氣怡人感,特別是在手裡放久了以後,那股感覺更甚。

    「這…就是…芭蕉扇?」說這話的時候,我聲音都開始打顫了。

    那顏瑾嗯了一聲,「這就是芭蕉扇。」

    在看到這東西時,我已經猜出這東西就是芭蕉扇,但聽到她肯定後,心裡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我記得有人說過,我們這些抬棺材的八仙,想要混的有出息,必須找集八仙的武器,說白了,也就是找集暗八仙,這樣以來,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八仙。

    當下,我如獲至寶一般,將芭蕉扇用一道符箓包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黃布袋內。

    那顏瑾見我放好芭蕉扇,問了一句,「陳九,你對這次的事有多大的把握?」

    我一邊將黃布袋合上,一邊回了一句,「聽天由命吧!不過,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竭盡全力救出你母親。」

    「謝謝!」那顏瑾緩緩起身,朝我道了一聲謝。

    隨後,我們三人大致上聊了一會兒,大概是中午時分,我告別她倆,只身一人朝顏君山居住的地方走了過去,小姨或許是想到某些事,臨出門時,一而再的招呼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而那顏瑾則對我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她說:「陳九,你提防一下熟人,別在陰溝裡翻船。」

    對於這話,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淡聲哦了一句,背著黃布袋,攔了一輛的士,直奔顏君山那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9
1338.第1329章 說墳(61)

     來到顏君山住的地方時,時間是十點樣子,大門緊閉,我試探性地敲了敲房門,喊了一聲:「林老板,在沒?」

    奇怪的是,一連敲了好幾下,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響動。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按照顏瑾的說法,顏君山近幾天時間沒空,莫不成被她說中了?

    當下,我又敲了幾下,這次我敲門的聲音頗重,就連喊話的聲音也下意識大了一些,「林老板,我是陳九!」

    約摸過了半分鐘的樣子,從裡面傳出一道陰沉沉的聲音,「鑰匙在門頭左邊的礦泉瓶裡,自己進來。」

    我一聽,連忙朝那個地方看了過去,那位置有個黑乎乎的水瓶子,拿起來,倒了倒,果真有鑰匙。

    只是,令我疑惑的是,明顯有人在裡面,為什麼非得把門鎖上,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帶著這種疑惑,我緩緩開鎖,推門而入,一切正常,倒也沒啥異樣的地方。

    穿過庭院,我朝裡屋走了進去。

    剛進房屋,入眼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粗略估算一下,估計得有百人以上,怪異的是,這些人直愣愣地站在那,沒有任何動作,每個人都是雙臂自然地垂直,雙目直視正前方,而正前方正坐著一個人,是顏君山,不對,此時的他應該稱為林叔。

    那林叔見我進來,像征式點點頭,示意我到他邊上去。

    我點點頭,走了過去,也不曉得是我錯覺,還是咋回事,總感覺房間這近百人有點不對勁,特別是那些人的眼神格外空洞,並不是常人能擁有的眼神。

    來到林叔邊上,我稍微看了他一下,他臉色沉得格外陰,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近百人,好似有啥心事一般,我輕聲喊了一句:「林老板,芭蕉扇拿來了。」

    他嗯了一聲,也不說話,緩緩起身,圍著那近百人渡來渡去。

    趁著這會功夫,我眼睛一直盯著那近百人打量起來,就發現他們的站姿像極了軍隊,只是他們的臉色格外蒼白,即便用蒼白如紙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若說一兩人這樣,能解釋為身體不適,可近百人都是這樣的臉色,這令我有些忐忑起來,甚至開始懷疑他們不是人。

    當下,我緩緩朝那些人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戳了其中一人一下,入手格外僵硬,像是打了僵化劑一般。

    這一情況嚇了我一大跳,瑪德,正常人能這麼僵硬麼。

    那林叔好似看到我的動作,沉聲道:「別亂碰!」

    我哦了一聲,連忙縮回手,眼神卻一直盯著其中一人看,腦子不由自主浮現一個詞,僵屍。

    我記得電影中所演出來的僵屍好似就是這樣,渾身僵硬,眼神空洞。

    念頭至此,我看向那近百人的眼神變了,瑪德,難道這些人真是僵屍?

    不對,電影中的僵屍,都有獠牙,而眼前這近百人,除了身體僵硬、臉色蒼白,並沒有其它症狀了,難道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林叔走了過來,先是在我肩膀拍了一下,後是笑道:「陳九,跟我去書房。」

    我哦了一聲,跟著他朝另一間房走了過去,下意識扭頭看了看那近百人,心沉如鐵。

    很快,我們倆進入書房,還是第一次來的房間,那林叔讓我坐在邊上,他則給我斟茶,也不說話。

    大概沉默了三分鐘的樣子,他緩緩開口道:「芭蕉扇拿出來我看看。」

    我也沒猶豫,掏出芭蕉扇朝他遞了過去,眼睛一直盯著他看,雖說我已經他就是顏君山,但不敢說破,一來是我懷疑余倩在他手上,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二來我想看看這顏君山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那林叔接過芭蕉扇大致上瞄了幾眼,便將芭蕉扇收了起來,又給我遞了一根煙過來,笑道:「陳九啊,你我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些時候是時候跟你坦白了。」

    我神色一凝,故作鎮定道:「什麼意思?」

    他微微一笑,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就是顏君山。」

    這話一出,我懵了,徹底懵了,他這什麼意思?試探我?如果我表現的很吃驚,則說明我不知道這事,如果我表現的不吃驚,則說明我知道這事。

    換而言之,我一旦知道這事,也就意為著是顏瑾告訴我的,如此以來,他對顏瑾應該會有另類看法。

    可,如果我不知道這事,他便會懷疑我,原因很簡單,萬一他跟顏瑾之間有什麼協議,我特麼絕對會倒霉。

    閃過這念頭,我內心一狠,事到如今,只好賭一把了,就說:「哦,我已經知道了。」

    他笑了笑,令人看不穿他的想法,就聽到他說:「這樣啊,那你就不奇怪我為什麼會成為顏君山?」

    瑪德,這老狐狸。

    我暗罵一句,看似很淡然地問我,實則還是在試探我。

    我稍微想了想,腦子有些亂,主要是看不穿他的用意在那,也懶得在想,就說了實話,把那快餐店老板的話,全部告訴他了。

    我這樣說,也算是禍水東引,反正對那快餐店老板沒啥好感,就算真有事,這顏君山也是去找那快餐店老板的麻煩。

    待我說完話,那顏君山臉色一凝,一掌拍在桌面上,厲聲道:「好你個趙丘山,這些年對你不薄,竟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拍了拍掌,從外面走進來兩名黑衣大漢,那顏君山吩咐道,「把那趙丘山弄過來。」

    「好!」那兩名黑衣大漢點點頭,朝外面走了出去。

    待他們出去後,那顏君山將眼神朝我這邊拋了過來,笑道:「我那女兒給你芭蕉扇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草!

    我差點沒抓狂,瑪德,這特麼太直白了吧,就說:「她不太願意將芭蕉扇給我,我用了一些手段。」

    「哦?」他眯了眯眼睛,笑道:「什麼手段,說來聽聽。」

    我想了一下,就說:「其實也沒啥,就是告訴她將芭蕉扇藏起來沒什麼好處,畢竟,若是下墓是雙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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