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5
1865.第1850章 第五百壩十四章 陰陽飯(40)

     聽著這話,我掃視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那司機掏出煙,顫顫巍巍地點燃,繼續道:「你也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一個月能賺的錢也就那麼點,我租的那房子是跟一對夫妻合租的,他們家有個四歲大的孩子,就在今天晚上,忽然走了。」

    我皺了皺眉頭,就問他:「怎麼走的?」

    「好像是急性病,具體是什麼病,我也沒問。」那司機說。

    我想了想,沉聲道:「我能看看那屍體?」

    「可以,只是,孩子他父母招呼我一定不能掀開孩子臉上的那塊紅布,說是掀開紅布,孩子的魂魄就回不到鄉下了。」那司機顫著音說。

    「孩子的父母呢?」我忙問。

    他說:「孩子的父親,去了車站,說是坐大巴,對了,這孩子的孩子老家也在梅州,好像跟袁老板還是同一個村子的。」

    嗯?

    同一個村子的?

    這不對啊,剛才這司機說孩子的父母是他老鄉,怎麼又整到袁正華的村子去了。

    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給我的解釋是,他跟孩子父親同屬梅州人,但不是一個鎮子的,又告訴我,袁正華讓他著東西去梅州五華鎮的一個村子,叫三裡莊,而這孩子的父母也是三裡莊的人。

    說完這話,他又開口了,他說:「小兄弟,我正是看著他們倆是同一個村子的,這才同意下來。」

    我稍微想了想,總覺得這事有些邪門,世上那麼巧的事。

    不過,我也沒說出來,而是饒有深意地瞥了他幾眼,然後徑直朝貨車那邊走了過去。

    剛走了不到三步,那司機一把抓住我,連忙說:「小兄弟,我知道這事干的不厚道,還望你看在對方是個孩子的份上,能…。」

    不待他說完,我罷了罷手,輕聲道:「先讓我看看情況,可行?」

    說完這話,我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

    來到貨車邊上,我掏出手機,摁亮屏幕,立馬朝車上跳了過去。

    來到車上,我徑直朝那箱子走了過去,蹲下身,借著微弱的光線,就發現這箱子側邊好像貼了一道黃se的符箓。

    這符箓頗為奇怪,不像是我們普通的符箓,而是四個字,天地正氣,在這四個字中間的位置,有個印章,用料應該是朱砂,由於光線問題,我看不清這印章上面的字。

    但,對於天地正氣這四個字,我卻是頗為好奇。

    隨著社會的進步,大凡復雜的符箓,鮮少出現在視線內了,有得只是一些頗為簡單的符箓,而簡單的符箓,一般都是用字跡來代替,例如天地正氣這四個字,便經常出現在一些符箓上邊。

    而這種符箓,一般都是寺廟內流出來的。

    換而言之,這箱子上邊的符箓,很有可能就是從寺廟內流出來的,從側面足以證明孩子的父母,應該不是行內人。

    這讓我稍微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行內人,則說明這孩子的出現,應該不是預謀。

    當下,我也沒猶豫,先是撕開符箓,後是將箱子上邊的拉鏈弄開。

    就在我打開的箱子的一瞬間,我徹底懵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箱子內,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5
1866.第1851章 陰陽飯(41)

     但見,這木箱子內放置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袋子口的位置露出一顆人頭,人頭上邊蓋著一張單薄的紅紙。

    當然,就這樣,肯定嚇不倒我。

    問題的關鍵在於,這紅紙上邊居然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某種凶獸,又像是一張人臉。

    我下意識將手機朝那紅紙上邊挪了過去。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赫然發現這上面畫的並不是什麼凶獸,也不是人臉,而是一個字。

    沒錯,就是一個字。

    嚴格來說,是一個組合字,(由於受收入法限制,這字打不出來。)由四個字組成,分別是招財進寶。

    說實話,這四個字,在鄉下頗為常見,一般都是過春節時當橫批貼在門頭的位置。

    可,現在居然被貼在人頭上邊。

    瑪德,這特麼是大凶啊!

    我暗罵一句,頭皮一麻,腦子陡然想起一個傳說,這個傳說是關於死人臉上蓋紙。

    這種蓋紙,俗稱蓋臉紙,據傳聞所說,人死後,需要用一張蓋臉紙蓋在面部。

    原因在於,人們相信蓋臉紙是隔著陰陽的紙,如果人死後,不用該臉紙分出陰陽,死者就進不了地府,連閻王爺也不會收這樣的魂魄,從而導致死者變成孤魂野鬼。

    還有一種說法是,用蓋臉紙能判斷死者是否假死,若是假死,氣出紙動,還可搶救復生。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法,這個說法源於明朝,說是明朝滅亡後,明朝遺老感覺死後無顏面對祖先,就吩咐後人用一張紙蓋在臉,日子久了,這一種做法便成了一個習俗。

    不過,說實話,關於這蓋臉紙的說法,或許是出身抬棺匠的原因,個人比較相信第一種。

    而我們抬棺匠在辦喪事時,一般都是按照第一種方法來弄。

    可,如此一來,問題出來了。

    既為蓋臉紙,蓋什麼紙,蓋在哪個部位,遮擋哪些東西又成了謎團。

    按照我們抬棺匠的習俗,一般是選擇白紙,白紙的長度約摸二十公分,寬度在十二公分,以死者的鼻子為中點,將白紙蓋在鼻子上邊,讓死者的雙耳露出來。(原因是,讓死者聽見後人的聲音。)

    而在選紙方面,最好的選擇是銅版紙,這種紙張表面光滑,白度較高,紙質纖維分布均勻,厚薄一致,用以蓋在死者臉上,有祝福的意思。

    但,由於這種銅版紙在生活中,並不是經常用到,所以,一般選紙都會采用最簡便的書寫紙。

    說白了,現在的習俗是,把蓋臉紙當成一個工序,很少去注意細節。

    憑心而言,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抬棺匠,也鮮少去注意這個細節。

    直至看到這蓋臉紙是四個字的時候,我才想起這些東西。

    我深呼一口氣,拿著手機,照著那紙張看了約摸一分鐘的樣子,就發現這蓋臉紙不但有四個字,在四個角的位置,還畫著一個符號,是卐。

    看到這裡,我眉頭越皺越深。

    奇了怪了,怎麼會蓋這麼奇怪的東西,按說蓋臉紙一般都是白色,或者黃Se,像這種東西,絕對是大凶的意思。

    為什麼這孩子的父親會給自家孩子蓋這種大凶的東西。

    一時之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但,關於這種有圖的蓋臉紙,我卻是知曉一點。

    據傳聞而言,大凡蓋臉紙出現圖像,只能是兩種人,一種是九五至尊,這類人死後,礙於他們的身份,可以蓋上這種有圖的紙張,以此向天示意,說白了,也就是希望下輩子還能做九五之尊。

    還有一種是窮凶其惡之人,這種人死後,可能是考慮到無顏面對祖先,蓋上有圖的蓋臉紙,算是遮羞了。

    當然,話又說回來,這類窮凶其惡之人蓋上有圖的蓋臉紙後,下輩子基本上沒啥希望,只能做個孤魂野鬼。

    可,現在的問題是,死者是一個小孩,他的父母給他蓋上這種蓋臉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極其不適宜。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實在想不明白原因,就朝車下看了過去,那司機正站在車廂的位置,抽著煙。

    一見我眼神,他連忙問:「小兄弟,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

    我皺著眉頭,也沒說話,主要是怕說出來徒增煩惱,再者,鄭西關他們還在邊上看著,一旦說出來,我擔心他們會害怕,從而節外生枝。

    考慮到這點,我僅僅是饒有深意地盯著那司機,淡聲道:「你確定要把這箱子帶回去?」

    他嗯了一聲,說:「小兄弟,先前也跟你說了原因,還望你能看在…。」

    不待他說完,我語氣一沉,就說:「也行,不過,這箱子恐怕不能擱置在這,得用紅繩吊起來才行,否則,我擔心這車子恐怕沒法開了。」

    那司機一聽這話,連忙說:「好,小兄弟說了算,只要讓我把這箱子帶走,剩下的事,你看著弄就行。」

    見他同意,我也沒多說什麼,先是將箱子關上,後是將拉鏈拉上。

    說實話,我想過把這小孩臉上的蓋臉紙拿下來,考慮到不能節外生枝,這才打消了那個念頭。

    待弄好箱子後,我彎下腰,試探性地推了推那箱子,不沉,約摸四十斤左右,又嗅了嗅箱子的氣味,或許是因為撒了花露水的緣故,這箱子隱約有股香味。

    我盯著那箱子看了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麼,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按照我的想法是,用紅繩將這箱子完全綁起來,然後再找根麻繩,將箱子吊在貨車車廂的左側,絕對不能讓箱子落在車廂的地面,否則,三具屍體放在一起,絕對會出事。

    考慮到這點,我先是讓鄭西關等人守著袁老太太的屍體,後是拉著那司機到邊上,大致上招呼他,讓他別跟鄭西關等人說屍體的事。

    招呼好這一切,我徑直回了袁老太太的房子。

    回到房子,我壓根沒敢久待,找了一些紅繩跟麻繩以及一些黃紙、蠟燭、元寶,直接回到貨車旁邊。

    回到貨車旁邊,我沒敢猶豫,立馬對那司機說:「走,上車,搭把手。」

    那司機一聽,吱吱唔唔了老半天,愣是沒憋出來一句話。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5
1867.第1852章 陰陽飯(42)

     作為抬棺匠,我哪能不明白這司機的意思,說白了,就是害怕。

    當下,我臉色一沉,故作生氣,淡聲道:「還想知道你爺爺的事不?」

    那司機聽著這話,強忍心頭的害怕感,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爬上車廂。

    看著他的動作,我當真是哭笑不得,真心不知道這司機在想什麼,要說他害怕吧,他又敢拉屍體,說他不害怕吧,卻又不敢搭把手。

    不過,我也沒怪他,這是人的正常反應。

    上了車廂,我先是讓那司機把箱子豎起來,那司機估摸著是害怕,顫顫巍巍地將箱子豎了起來,我則撈過一條紅繩,將箱子包住。

    這包箱子有個講究,橫豎必須是九根,讓紅繩在箱子上邊呈現一個九宮格的模樣。

    搗鼓好這些紅繩後,我又用麻繩綁在箱子提手的位置,然後盯著貨車的車廂看了看,就想這個地方將這箱子掛起來。

    由於我對這貨車不熟悉,也找不到好的地方,就問那司機,「你這貨車,哪個位置比較受力點?」

    那司機盯著貨車看了看,抬手朝上邊指了過去,低聲道:「吊那橫杆上邊吧!」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他說的橫杠是呈一個半月狀的鋼筋,看那架勢應該挺牢固,我也沒多想,便讓那司機搭把手,將那箱子掛在上邊。

    我這邊剛到股好箱子,那司機拉了我一下,輕聲道:「小兄弟,這箱子裡面好歹也是屍體,就這樣吊著不好吧!」

    我瞥了他一眼,淡聲道:「大哥啊,自古以來,對於小孩屍體的處理,都是有欠考慮的,一方面是很多人認為小孩的屍體有不祥之兆,一方面是小孩的屍體,屬於夭折,在習俗方便也頗為忌諱,正因為這兩點,在小孩這方面,有些不人道。」

    說完這話,我心裡有些堵,總覺得在小孩這一方面的習俗,有待改善。

    那司機聽完我的話,估摸著是想到什麼,頗為失望,淡聲哦了一句,也沒再說話。

    見此,我拍了拍他肩膀,淡聲道:「行了,你放心,這樣對這小孩是最好的辦法了,按照習俗來說,應該放在車頂,讓其吹冷風,如今放在車內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

    說罷,我朝他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下車。

    那司機看著箱子,極其不忍的下了車。

    待他下車後,我深呼一口氣,揮去心頭那些負面的情緒,死勁搓了搓臉蛋,掏出黃紙、蠟燭、元寶,擺在地面。

    擺好這些東西,我盯著那箱子看了一會兒,怔了怔神色,對著那箱子鞠了三個躬,淡聲道:「抱歉了,只能這樣了,等到了目的地後,若有機會,我定為你朗誦三千經文。」

    言畢,我再次鞠了三個躬。

    弄好這個,我點燃黃紙、蠟燭、元寶,燒在箱子左邊。

    由於這燒蠟燭要一些時間,再加上這車子上面沒地方插拉住,所以,我一直拿著蠟燭站在箱子邊上。

    足足過了接近一小時的樣子,這蠟燭才算徹底燃燒殆盡。

    在這期間,那司機上來過一次,大致上問我,為什麼要拿著蠟燭,我說這算是我對這小孩的一些歉意。

    而那鄭西關也上來過一次,他是問我,什麼時候能好,我告訴他,只要蠟燭燃燒殆盡即可。

    所以,就在蠟燭燃燒殆盡的一瞬間,那鄭西關立馬上車了,他走到我邊上,問我:「小兄弟,可以了麼?袁老板打電話來了,催著我們快點。」

    我嗯了一聲,深深地瞥了那箱子一眼,然後將手中的蠟燭棍子朝外邊丟了過去,又弄了一個掃把,將那些黃紙灰燼掃了出去。

    弄好這一切,也不曉得是我想多了,還是咋回事,總覺得這車廂內有股說不出來的氣氛,令人身子極端不舒服。

    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再次朝箱子鞠了三個躬,然後領著鄭西關下了車。

    下車後,那鄭西關迫不及待地領著另外幾個人,就准備抬袁老太太的屍體上車,我立馬制止他們的動作了,淡聲道:「等會。」

    說罷,我蹲了下去,掀開毛毯大致上看了一下袁老太太的屍體,就發現她左邊臉頰的位置,居然起了一層層屍斑。

    那石板煞是奇怪,一顆顆的,宛如天上的繁星一般,布滿袁老太太整張左臉,我又看了看袁老太太的右邊臉頰,邪乎的是,她右邊臉頰居然有著一絲紅潤。

    見鬼了,這什麼情況,為什麼兩邊臉頰反差會這麼大?

    再說,這袁老太太死了不足五個小時,按道理來說,她臉上不應該出現屍斑才對啊。

    從醫學的角度來看,一般人死後的三天到五天才會出現屍斑,可,現在的情況卻是,袁老太太死了不到五小時,臉上就冒出屍斑了。

    這是咋回事?

    我盯著袁老太太的屍體看了大概一分鐘的樣子,那鄭西關湊了過來,問我:「小兄弟,看什麼勒?」

    我笑了笑,說沒什麼,連忙將毛毯蓋上,然後對著袁老太太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沉聲道:「老人家,按照您生前的吩咐,需要將您的遺體送回鄉下,只能暫時委屈您老一下了。」

    說罷,我朝鄭西關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把袁老太太的屍體搬到車上去。

    還真別說,這次鄭西關他們搬屍體的過程格外順利,沒絲毫意外,僅僅是花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將袁老太太的屍體弄到車上了。

    考慮到等會還需要將那金棺弄到貨車上邊,所以,這袁老太太的屍體只能盡量往左邊靠。

    待弄好袁老太太的屍體後,我們一行人下了車,按照我的想法是,立馬領著鄭西關等人回袁老太太家,搗鼓那金棺材的事。

    可,那司機說,留他一個人在這守著車子,他怕。

    無奈之下,我只好留下兩個人給他打伴,我則領著鄭西關以及另外一人,徑直朝袁老太太家走了過去。

    路上,那鄭西關一直沉著臉沒說話,好似有些心情。

    我急著去搗鼓金棺,也沒問,便悶著頭朝前走。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5
1868.第1853章 陰陽飯(43)

     我們回到袁老太太家時,袁正華正站在門口,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一見我們,他連忙走了過來,「師傅,您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得去找你們了。」

    我朝他罷了罷手,淡聲道:「急啥,越到夜深,人越少,反倒還安全點。」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急道:「師傅啊,您是不知道,我們這邊一旦到了12點,人只會越來越多啊!」

    「為什麼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什麼鬼?甭管在哪,不都是越到深夜,人越少麼。

    那袁正華應該是看出我的心中的疑惑,連忙解釋道:「師傅啊,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些特殊,做那一行的人比較多,只要到了十二點,做那一行的人全出來了,到時候這附近的閑雜人等只會越來越多,唯有現在才是比較合適的時間。」

    「哪一行?」我一臉疑惑地看著袁正華,實在不明白他的話,說實話,我甚至懷疑他說的是一些道士什麼的。

    就在這時,那鄭西關開口了,他先是拉了我一下,後是徐徐開口道:「小兄弟啊,就是那些賣肉的,聽人說,這一片地方,賣肉的多,一旦到了十二點,牛馬蛇神的都出來了。」

    我一聽,算是明白過來了,搗鼓老半天,他說的是那一行。

    當下,我立馬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十二點還剩下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我也沒再耽擱,立馬走了進去。

    進入房間,我盯著吊在半空中的金棺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在場的一些人,大概有六七個人,說實話,單憑這些人,想要把金棺從半空中弄下來,有些困難。

    追其原因,主要是還是因為不知道這金棺的重量,再加上這金棺有些邪門。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袁老太太臨死的話,她老人家說,這金棺不能落地。

    而現在想要把這金棺弄下來,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直接把繩子砍斷,再在金棺材下邊擺放一些凳子,讓金棺砸下來時,落在木凳上面。

    可,這樣做有個壞處,那便是一旦金棺過重,肯定會將木凳子砸碎,萬一落在地面,這事算是白整了。

    所以,這個辦法有一定的風險。

    另一個辦法是,不砍斷繩子,找一些樹樁子,頂著金棺,再將棺材順著那樹樁子慢慢滑落下來。

    說實話,第二種辦法比較靠譜,但有個缺點,耗時比較長,而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所以,我直接摒棄了這個辦法,打算采用第一個辦法,唯有第一個辦法比較節省時間,至於能不能成功,只能賭一賭了。

    當下,我也沒客氣,先是讓袁正華把家裡所有的板凳全部弄過來,放在金棺下邊,後是找了一些黃紙,燒在地面。

    我一邊燒著黃紙,一邊把大致上的情況對那金棺說了出來。

    待說完情況後,整個房間陡然掀起一股陰風。

    那陰風煞是奇怪,就像是平地起風一般,吹的整個房間的窗戶赫赫作響。

    這突兀的情況,嚇得鄭西關等人,雙腿直打顫,下意識朝我這邊靠了過來,而袁正華則臉色慘白,死死地看著我,顫音道:「師傅,這是…?」

    我心沉如鐵,沉聲道:「把火龍純陽劍交給我。」

    那袁正華一聽我的話,哪裡敢耽擱,立馬把火龍純陽劍交在我手裡。

    我接過火龍純陽劍,緊了緊劍柄,雙眼盯著金棺,沉聲道:「本尊乃太上老君的親傳弟子,陳九是也,本尊只數三個字,倘若您再作怪,休怪本尊不講情面。」

    言畢,我左手持劍,右手結成道指,振振有詞道:「一。」

    「二。」

    「三。」

    說來也怪,就在我數到三字的一瞬間,原本這房間還是陰風陣陣,陡然停了下來。

    看著這一切,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憑心而言,我剛才那番話,僅僅是嚇唬那棺材罷了,我本意是先禮後兵,壓根沒指望這番話有用。

    誰曾想到,我說完這番話後,居然起了作用,那陰風真的停了下來。

    這不對啊,按說這金棺煞氣頗多,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打發的。

    可,現在的情況卻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真的起作用了,還是這金棺在醞釀什麼更大的陰謀?

    這讓我心裡沒絲毫底子。

    但現在情況已經這樣了,我只好順而為之。

    當下,我盯著那金棺看了約摸一分鐘的樣子,又看了看房內的氣氛,見這房內沒生怪事,我稍微放心一點,便將火龍純陽劍放在一邊。

    我這邊剛放下火龍純陽劍,那鄭西關湊了過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驚訝道:「小兄弟,我以為你跟我們那邊的抬棺匠一樣,僅僅是會抬個棺材罷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啊!」

    我笑了笑,說:「你客氣了,我僅僅是磨點嘴皮子罷了。」

    那鄭西關好似還想說什麼,我連忙罷了罷手,說:「行了,別問了,先把那金棺弄下來。」

    說話間,我讓袁正華找了一柄菜刀給我,他問我要菜刀做什麼,我也沒說話,緊了緊手中的菜刀,然後對著金棺作了三個揖。

    作完揖後,我深呼一口氣,朝鄭西關等人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退出房間。

    那鄭西關等人本來不想退出去,直到袁正華開口了,他們幾人才退了出去。

    待他們退出房間後,我朝袁正華瞥了一眼,淡聲道:「你也出去。」

    「師傅,我…我…我為什麼要出去啊!」那袁正華應該是不想出去,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沒什麼心情跟他解釋,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出去。」

    那袁正華一聽,也不敢猶豫,腳下朝門口的位置退了出去,眼神卻一直在我身上跟金棺上邊來回打轉。

    我也沒說話,緊緊地盯著金棺,直至聽到關門聲,我才松出一口氣,再次緊了緊手中的菜刀,嘴裡赫赫有聲地念道:「天地有靈,五行相克,菜刀屬金,棺材屬木,金木不同,相衍克氣,刀至煞破。」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6
1869.第1854章 陰陽飯(44)

     念完這話,我雙眼微微閉上,腳下朝後退了三步,雙腿並立,手中的菜刀猛地朝金棺上邊丟了過去。

    我這樣做的目的很明確,利用菜刀,驅除棺材表面的煞氣。

    而我閉上眼睛,是因為我擔心菜刀碰到棺材時,會衍生出來一種氣體,叫輿氣。

    這種輿氣很容易傷到人的眼睛。

    不過,這樣做,存在一定的風險,那便是菜刀砸在金棺上邊,肯定會反彈回來。

    萬一那菜刀反彈回來的地方正好是我站在的位置,其結果很容易想像的。

    但,話又說回來,這社會,無論做什麼事,哪有沒有風險的道理。

    很快,直到哐當一聲,那菜刀應該是撞在金棺上邊。

    與此同時,我清晰的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溫低了不少。

    我面色一凝,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這金棺表層的煞氣極重,恐怕丟一下菜刀,不足以驅除金棺表層的煞氣。

    就在這時,我頭頂上方的位置傳來一陣呼呼的聲音,要是沒猜錯,應該是菜刀會被反彈回來了。

    而菜刀反彈回來的位置,正好是我站的這個地方。

    我有些急了,也不敢大意,腳下連忙朝左邊跑了三步。

    我剛邁開步伐,只聽到哐當一聲,是菜刀落在地面的聲音。

    我連忙睜開眼,就發現那菜刀正好落在我先前站的位置。

    一見這情況,我原本懸著的心更懸了。

    按照幾率來說,菜刀反彈回原地的幾率為0.03%,從概率學來說,這菜刀應該不會反彈到這個位置才對。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菜刀偏偏反彈到這個位置了。

    難道是我倒霉?

    我嘀咕一句,也沒多想,撿起菜刀,朝金棺另一邊移了過去,按照先前的方法,再次將菜刀朝金棺扔了過去。

    按照我的打算是,必須用菜刀敲打金棺的四面,唯有這樣,方能破除棺材表面的煞氣。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次菜刀反彈回來的位置,又是我站的地方。

    這讓我立馬感覺到金棺不同尋常了,要是沒猜錯,它這是打算弄死我啊!

    好在我反應還算快,那菜刀並沒有砍到我。

    當我再次撿起菜刀時,我盯著菜刀看了看,就發現這菜刀刀刃的位置,好似有一絲木屑黏在上邊,而刀柄的位置,則有些涼涼的感覺。

    「奇了怪了,這菜刀怎麼會這般奇怪,還有就是那金棺到底是幾個意思?」我嘀咕一句,也沒細想,再次挪動位置,朝金棺另一邊丟了過去。

    待我將菜刀朝金棺上丟了四次後,我臉色愈沉愈深。

    原因在於,我剛才一共丟了四次,每一次菜刀反彈回來的地方,都是我站的位置,而那金棺表層好似絲毫沒受到影響。

    見鬼了,這金棺成精了?

    一般用菜刀敲打棺材後,棺面的顏色都會黯淡幾分,這在我們抬棺匠眼裡代表著棺材表層的煞氣沒了。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那金棺表面依舊鮮麗的很,這意味著,棺材表面的煞氣並沒有驅除。

    瑪德,難道真要逼我不成。

    我暗罵一句,也來不及多想,拿起菜刀割破自己右手的食指,然後將鮮血塗在刀刃的位置。

    塗好鮮血後,我緊緊地盯著金棺,沉聲道:「抱歉了。」

    言畢,我將手中的菜刀猛地朝金棺材扔了過去。

    這次,我沒有閉眼,而是緊緊地盯著菜刀,就發現那菜刀碰到棺材後,並沒有反彈回來,而是結實地插在棺材上邊,刀柄的位置則猛地顫抖了幾下。

    與此同時,那金棺開始晃動起來。

    見此,我面色一喜,原因在於,隨著金棺開始晃動,棺面的眼色開始黯淡下來,這說明棺材表面的煞氣已經破了。

    擦,這什麼破棺材,非得沾點人血才行。

    我暗罵一句,朝門口喊了一聲,「行了,進來吧!」

    話音剛落,大門被人推開了,第一個進來的袁正華,他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盯著那金棺看了一會兒,問我:「師傅,那棺材上面的菜刀?」

    我也沒跟他解釋,就說:「行了,別墨跡了,讓鄭西關等人過來,等會棺材落地時,記得看著點,千萬別讓棺材碰到地面了。」

    說完,我找了一把利器,又把我最初搗鼓好的三角樹狀搬了過來,放在金棺邊上,我則順著樹樁爬到綁住金棺的繩子邊上。

    我也沒猶豫,舉起手中的利器,朝那繩子割了下去。

    還真別說,這繩子牢固的很,我搗鼓了七八下,愣是沒半點反應,直至搗鼓了十來下,那繩子才稍微露出一些裂口。

    我也沒敢完全割斷,主要是一旦完全割斷,這金棺肯定會朝我這邊傾斜,到時候金棺在砸下去時,很有可能會棺材面落在地面,從而讓棺材裡面的屍體翻過來。

    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說是屍體翻身,法力無邊。

    當然,這僅僅是一個傳說罷了,但作為抬棺匠,我明知這是傳說,還是得講究一下。畢竟,傳說這東西,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肯定有著它的門道在裡面。

    正因為如此,我立馬順著樹樁爬了下來,又將三角樹樁挪到金棺的另一邊,我再次順著樹樁爬了上去,舉起手中的利器,割另一根繩子。

    這邊的繩子,我也沒敢徹底割斷,僅僅是割開一個口子。

    說到這裡,也不曉得是我運氣好,還是咋回事,就在我割開這個口子後,只聽到哢嚓一聲,綁在金棺上邊的兩條繩子同時斷裂,整口金棺猛地朝地面落了下去。

    令我詫異的是,這金棺好似極重,僅僅是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整口棺材已經接觸到地面的木凳,與此同時一陣陣哢嚓哢嚓聲,不斷地響起,是木凳被壓斷的聲音。

    「快,托住棺材!」站在樹樁上的我,也顧不上那麼多,猛地喊了一聲。

    那鄭西關一聽我的話,也沒猶豫,立馬招呼邊上的人,朝那金棺摸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縱身一躍,從樹樁上跳了下去,而那金棺在壓斷木凳子後,朝左邊滑了過去。

    一時之間,刺耳的哢嚓聲在房內宛如放鞭炮般,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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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第1855章 陰陽飯(45)

     一見這情況,我也是急了。

    先前還擔心這金棺砸在地面,誰曾想到這金棺居然朝左邊滑了過去。

    一旦將地面的木屑滑碎,棺材接觸到地面,這一切的一切等於白忙活了。

    我哪裡敢猶豫,待落地後,猛地朝那金棺抓了過去。

    就在我手掌碰到金棺的一瞬間,也不曉得咋回事,那金棺上邊傳來一陣冰涼感,我抬眼朝鄭西關等人看了過去,就發現他們幾人死死地拽住棺材,好似沒感覺到異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在情急之下,一般很少在乎一些細節。

    我則不同,我從一開始就對這金棺抱著一絲敬畏。

    所以,我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這棺材的異樣。

    怎麼回事?

    這棺材怎麼會這般冰冷。

    我嘀咕一句,也來不及細想,卯足氣力死死地抓住金棺。

    也不曉得是我力氣大,還是咋回事,我這邊剛使上力氣,那金棺立馬停了下來。

    「快,看下棺材底下有沒有碰到地面。」我連忙朝袁正華喊了一聲。

    那袁正華一聽我的話,沒任何耽擱,立馬走了過來,趴在地面,雙眼緊緊地盯著棺材底邊,喜道:「師傅,沒有,這下邊有幾根木凳子的腿子支撐著棺材,棺材沒有碰到地面。」

    聽著這話,我徹底舒出一口氣,說:「行了,別墨跡了,趕緊找點龍繩,把這棺材綁了,早點抬上車,對了,你再找四條木凳子,放到那貨車上邊去。」

    那袁正華二話沒說,立馬扭頭去找東西了。

    很快,那袁正華將那些東西找齊了,就問我:「師傅,我拿著凳子,等會跟你一起走吧!」

    我嗯了一聲,從他手中接過龍繩,也沒說話,便讓鄭西關搭把手,開始綁金棺。

    在綁金棺之前,我用力拉了拉龍繩,主要是怕這龍繩不夠牢固,好在這龍繩還算牢固,並沒出現什麼異常情況。

    隨後,我跟鄭西關等人將龍繩綁好。

    這過程大概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樣子。

    在這期間,那袁正華一直站在邊上看著,而鄭西關在綁龍繩時,時不時會問我幾個問題,都是一些關於這金棺的事。

    他的前幾個問題,倒沒啥好說道的,但他最後一個問題,卻讓我陷入沉思當中。

    他說:「小兄弟,我怎麼感覺這金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告訴我,這金棺很輕。

    說實話,我也懷疑過這問題,甚至懷疑過這金棺內沒屍體。

    按照我的想法是趁現在把金棺打開看看,但那袁正華死活不同意,說是袁老太太臨終前曾一而再的招呼過他,切莫開棺。

    對此,我也不好說啥,畢竟,主家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能告訴他,倘若到了目的地,這金棺是空的,我不負責。

    那袁正華聽著這話時,表情格外輕松,說:「師傅,您放心,我奶奶說了,這金棺絕對不是空的。」

    見此,我也沒再問下去,便將龍繩綁在金棺上邊。

    搗鼓好這一切,按照習俗,將棺材抬到貨車上去,得放點鞭炮,還需要打碎一個石灰罐,算是去去晦氣。

    當我把這一想法說出來時,那袁正華又開口了,他說:「師傅,我奶奶說了,這金棺抬出去時,不需要做任何儀式,只需要盛一碗飯,將飯碗倒過來放在棺材上邊。」

    嗯?

    在棺材上邊放一碗飯?

    這什麼情況?

    我有些不懂,就問他:「為什麼?」

    他解釋道:「師傅,是這樣的,我奶奶說,這金棺不同於其它棺材,得放上一碗陰陽飯,倘若出門時,這陰陽飯滑下來了,則說明這金棺不能出門,得將這棺材埋在這房間內,倘若沒滑下來,則可以把這金棺抬出去。」

    聽著這話,我有些懂了,以前聽老王說,好似有些地方,有這麼一個習俗,說是在出殯時,很多人會在棺材上邊放上半碗水,在抬棺過程時,水碗不能落地,水碗裡面的水不能濺出來,一旦水碗落地或水濺出來後,則說明八仙抬棺不夠誠心,又或者說,八仙們的技術沒到家。

    我當時聽老王說這話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讓我們這群八仙來抬這樣的棺材,肯定不行,一是技術沒到家,二是現在八仙抬棺,又有幾個誠心的。

    說實話,饒是我,都做不到這樣,畢竟,現在是快節奏的生活方式,無論哪個行業,都希望早點把手頭上的工作搞定,早些拿到錢。

    就在這時,那袁正華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師傅,有問題嗎?」

    我苦笑一聲,說:「應該沒問題。」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考慮到等會把這金棺抬出去,並不是龍架子來搗鼓,而是用手托著棺材走,這樣一來,棺材的平衡性非常不錯,應該不會讓陰陽飯掉下來。

    再者,看鄭西關等人的塊頭,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有一肚子力氣。

    那袁正華見我說沒問題,面色一喜,連忙從兜裡掏出來一疊紅包,給我們每人塞了一個,我大致上捏了捏,估摸著有三百左右。

    「師傅,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摸嫌棄。」他朝我說了這麼一句,又朝鄭西關等人看了過去,恭敬道:「鄭大哥,一點心意。」

    我也沒客氣,將紅包塞進褲兜,對著那鄭西關說了幾句吉祥話,而那鄭西關應該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也說了一些吉祥話。

    隨後,我跟鄭西關等人招呼了幾句,大致上是告訴他們,等會抬棺時,切莫胡思亂想,又告訴他們,在抬棺時,一定要心誠。

    「小兄弟啊,你放心吧,雖說我不像你專職干這個,但這一行的規矩,我還是懂一些,你放心,我保證把這棺材抬得穩穩當當的。」那鄭西關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著這話,我也沒再多說,便開始安排人數,連我在內一共六個人,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抬棺的活交給鄭西關等人就行了。

    可,現在這金棺上邊要放陰陽飯,我有些不放心,必須得親自動手了。

    我先是安排鄭西關跟白胖子倆人走在前頭,另外兩人用手托著棺材走在中間,我則跟另外一名看上去頗為健壯的中年男子托著棺材走在後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6
1871.第1856章 陰陽飯(46)

     我這樣安排,有一定的講究在裡面。

    這托棺材不比抬棺匠,若說抬棺材全靠肩膀上的力氣,這托棺材則完全看手臂上的力氣。

    說句不好聽的話,托棺材,一個不小心,整條手臂都能給你卸了。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讓鄭西關跟白胖子走在最前頭,因為他們倆看上去人高馬大,力氣相對要大點,而走在中間那人體形頗為纖瘦,讓他們走在中間,所使的力氣頗小。

    我跟另外一人走在最後,原因在於,這後邊肯定要比前邊費力點,而我身體異於常人,力氣頗大,走在後邊能掌控整個大局。

    退一萬步來說,萬一棺材要落地,我還能挽救。

    我安排好人數後,那袁正華則端出了一碗陰陽飯。

    令我疑惑的是,他端出來的這碗陰陽飯居然還冒著熱氣,就像是剛做出來的一般,而在飯面則撒了一些香灰。

    看著這一切,我朝袁正華看了過去,就問他:「你剛做的?」

    他嗯了一聲,解釋道:「師傅,你抬我奶奶出去時,我便開始做這陰陽飯了。」

    我哦了一句,也沒細問,主要是感覺這袁正華所做的任何事,都像是聽了袁老太太的話,這讓我甚至產生了一個念頭,那便是袁老太太並沒有死,而是躲在暗中教導著袁正華。

    否則,為什麼每次遇到有爭執的事時,袁正華都好似事先遇到一般,立馬搬出袁老太太。

    這讓我看向袁正華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考慮到抬棺在即,我也沒再問下去,便從他手中接過陰陽飯,放在金棺中間的位置,又找了一床灰色的毛毯,將整口棺材蓋住。

    搗鼓好這一切,我們幾人站在棺材邊上,雙眼緊緊地盯著門口的位置。

    我深呼一口氣,大致上算了一下日子,又問袁正華要了他爺爺的生辰八字。

    不到片刻時間,我算出來一個事,那便是有個生肖跟這棺材相克,絕對不能抬棺,這個生肖是屬蛇。

    好在我事先有准備,便讓袁正華把他從派出所要來的警帽拿了出來,然後問鄭西關等人,有沒有屬蛇的人,還真別說,這些當中真有一個生肖屬蛇的人。

    沒任何猶豫,我立馬拿了一個警帽給那人帶上,考慮到蛇跟龍相近,畢竟,蛇有個外號叫小龍。於是乎,我又問他們有沒有屬龍的,令我詫異的是,屬龍的居然有兩人。

    這把我給郁悶的,按照我最初的想法,這三頂警帽,一個給主家袁正華戴,另外兩個留著備用,誰曾想到才五個人,居然出現三個人生肖屬蛇跟龍。

    這讓我為難的很,無奈之下,我只好把最後一定警帽給了一人,剩下一人,我則把我的火龍純陽劍用一根繩綁起來,然後掛在他腰間。

    搗鼓好這一切,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也沒久留,主要是時間快到了,便打了一聲口號,准備抬棺出門。

    「准備勒,馬上要抬棺了。」

    這話一出,鄭西關等人一個個神色凝重,整個身子呈半月狀,雙手死死地抓住棺材下邊。

    「起!」

    我再次喊了一聲。

    瞬間,我們六個人同時使力,令我詫異的是,我還沒來得及使力,整口棺材刷的一下居然起了。

    我眉頭一皺,咋回事,這棺材怎麼會這麼輕?

    不對啊,先前這金棺砸下來時,看那場面至少有五百斤以上,可,現在落在我手頭上的氣力,不過是二十斤左右。

    瑪德,這是咋回事?

    在我們鄉下最輕的棺材,也得有三百斤左右,而現在看這情況,這棺材頂多是一百多斤。

    見鬼了,這到底什麼棺材,怎麼會這般邪乎。

    那鄭西關應該是也是感覺到棺材過於輕了,也沒朝前走,而是朝我看了過去,疑惑道:「小兄弟,這棺材…。」

    不待他說完,我搖了搖頭,說:「別說話,悶著頭把棺材托到貨車上。」

    那鄭西關聽我這麼一說,連忙朝前邊走了過去。

    隨著他這麼一走,我們一眾人連忙邁開步伐朝前邊走了過去。

    不走還好,這麼一走,我愈發覺得手頭上的棺材變輕了,若說先前還有二十斤左右,那麼現在這棺材落在手頭上的重量不過是十斤左右了。

    擦,這什麼情況?

    這棺材怎麼會這般輕啊,這特麼也太邪性了吧!

    「師傅,我看他們抬的頗為輕松,腳下的步伐也是輕松的很,為什麼你額頭的汗水會這麼多?」那袁正華走在我邊上,疑惑道。

    我扭頭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心裡則愈來愈疑惑了。

    若說這棺材有個三百斤左右,我或許不會多想,可,現在這棺材給我的感覺不過是六七十斤左右罷了。

    這讓我心沉如鐵。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足以說明這金棺內絕對藏著什麼東西。

    等等,難道說,這金棺僅僅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就在我閃過這念頭的一瞬間,我們一行人抬著棺材出了門,那袁正華則在後邊把房門鎖上,也跟了上來。

    大概走了一半的路途時,手頭上所承受的氣力愈來愈小,待快到貨車邊上時,只感覺手中托的不是棺材,而是一根樹木,還是曬干的那種。

    草。

    怎麼會變得這輕了。

    瑪德,現在在我手頭上的力氣,不過是一兩斤罷了。

    就在這時,那鄭西關再也受不了,再次朝我看了過來,沉聲道:「小兄弟,我們哥幾個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你可不能坑我們啊!」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感覺到這棺材過於邪乎了。

    我稍微想了想,倘若此時不安慰他們幾句,鄭西關他們估摸著能立馬撒手走人。

    當下,我連忙解釋道:「老鄭,這棺材可能是傳說的變棺。」

    「變棺?」那鄭西關一臉疑惑地盯著我,腳下也停了下來。

    我一怔,說實話,我剛才說的變棺,僅僅是隨後扯的一個詞罷了,但鄭西關既然問出來了,我自然得回答他。

    於是乎,我神色一稟,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聽前輩們說,有些鬼匠手藝極高,他們在打棺時,會加入某種特殊的材質,令棺材變得極輕,甚至會出讓棺材出現無重量。」

    「啊!」那鄭西關驚呼一聲,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苦笑一聲,我這說的也太扯了吧,正准備解釋幾句,陡然,我臉色大變,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棺材,滿腦子全是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那鄭西關等人跟我一樣,也是臉色大變,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棺材,特別是鄭西關,雙腿地打著顫,雙手也莫名其妙地抖了起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6
1872.第1857章 陰陽飯(47)

     「小兄弟,這…這…這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棺材居然沒重量了。」那鄭西關死死地盯著,顫著音說。

    我咽了咽口水。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知道我剛才所說的話,全特麼是瞎扯的。

    但,現在這棺材著實變得沒任何重量了。

    瑪德,見鬼了。

    這什麼情況。

    這不符合物理學啊!

    按說一般靈異事件大多都不太符合物理學,但,卻不會跟物理學離的太遠。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偌大的棺材,沒絲毫重量。

    我沒說話,腳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幾下,細心感覺一下雙手的重要,就跟鄭西關說的一模一樣,這金棺完全沒重量了,就好似我們托著的是空氣一般。

    那鄭西關見我沒說話,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顫音道:「小兄弟,我可是拿你當女婿了啊,你可不能害你的老丈人啊!」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顫音道:「別急,先把棺材弄到貨車上。」

    說話間,我手頭上稍微用了一點力,整個人則朝前邊走了過去。

    那鄭西關好似不太願意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另外幾個人跟他的情況差不多,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有不把這事弄清楚,他們就不干的意思。

    就在這時,那袁正華走了過來,問我:「師傅,你們…。」

    不待他說完,我罷了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在鄭西關等人身上掃視了一眼。

    說實話,我心裡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將這金棺說的嚴重點,並告訴他們,一旦碰到了這種棺材,必須得將棺材埋入地下,否則會遭來報應。

    第二個辦法是對他們坦白,然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在這兩個辦法之間,我權衡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拿捏,若說第一個辦法,可行度極高,畢竟,鄭西關等人都是農村出身,他們應該極為相信報應這種事。

    倒是第二個辦法有些棘手,主要是考慮他們人多,萬一有一個人沒被說服,這棺材就沒法弄到貨車上邊去。

    約摸思考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決定采用第一個辦法,原因在於,這第一個辦法見效快。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鄭西關又開口了,他急道:「小兄弟,你倒是說話啊,我還等著你勒!」

    我瞅了他一眼,沉聲道:「你確定要知道?」

    「嗯!」他點點頭。

    我也沒隱瞞,就說:「鄭大哥,是這樣的,是我坑了你們,這變棺不同於其它棺材,一旦碰了這棺材,唯有將這棺材葬入土地,否則,恐怕會…。」

    「會怎樣?」鄭西關等人異口同聲道。

    我掃視了他們一眼,不緩不慢地說:「恐怕會招來報應,一個不小心,便會身首異處,先前你們也看到了,這棺材有點邪門…。」

    不待我說完,那鄭西關暴怒一聲,「我草泥馬,你這不是坑我們啊,哪有你這樣的啊,我們跟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至於嗎?」

    說罷,他好似想甩掉手中的棺材,我連忙說:「鄭大哥,事已至此,與其在這發牢騷,倒不如…。」

    「滾尼瑪的,陳九,你給老子記住,等這棺材下葬後,我們哥幾個,絕對會讓你橫著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鄭西關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我,而他邊上幾個人,差不多也是這眼神。

    看著他們的眼神,我心裡頗不是滋味,主要是感覺騙了他們,有心理負擔,要知道入行以來,我鮮少騙人。

    「鄭大哥,等事情結束後,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連忙解釋說。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怒道:「我可沒那個福分做你的鄭大哥,像你這種白眼狼,早晚叫旱天雷給劈了,虧老子還想著把女兒嫁給你。」

    聽著這話,我站在原地也沒說話,那袁正華則拉了我幾下,我僅僅是瞪了他一眼,也沒開口。

    就這樣的,整個場面靜了下來,我們誰也沒開口。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鄭西關朝他邊上幾個人看了過去,淡聲問了幾句話,大致上是問他們,現在怎麼辦?

    估摸著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愣是同意下來了,說是把先把這棺材下葬,然後再收拾我。

    對此,我真心不知道說什麼了。

    好在他們同意下來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很快,我們一眾人托著棺材朝貨車那邊走了過去。

    由於這棺材沒重量,我們幾人腳下的步伐格外輕松,但我們幾人心裡卻是極度的忐忑不安。

    就這樣的,我們幾個人大概花了幾分鐘時間,將棺材托到貨車邊上。

    我們這邊剛到貨車邊上,那司機立馬從駕駛室跳了下來。

    「小兄弟,你來了。」那司機走到我邊上,朝我打了一聲招呼。

    我嗯了一聲,正欲開口,那鄭西關開口了,他說:「司機老弟啊,你別跟他走的太近了,他這人啊,吃人不吐骨頭的。」

    這話一出,那司機先是瞥了我一眼,後是盯著鄭西關看了看,疑惑道:「不能啊,我覺得這小兄弟老實巴交的,人也實誠,你是不是對他有啥誤會啊?」

    「誤會?老子特麼的能誤會他?」那鄭西關估摸著是真火了,死死地盯著我。

    我苦笑一聲,也不好說什麼,就感覺現在說什麼都是不對的,倒不如不說話。

    於是乎,我站在那,也沒說話,任由那鄭西關添油加醋地說著。

    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鄭西關總算說完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說完的一瞬間,那司機居然來了一句,「鄭大哥,你這故事編的不錯,我相信這小兄弟不是那種人。」

    「我草,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啊,你看看我們現在托的這棺材就知道了。」鄭西關一邊說著,一邊朝司機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那司機碰碰棺材。

    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這是打算多拉一個人下水,我忙說:「鄭大哥,差不多就行了,你放心,事後,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與其現在作口角之爭,倒不如早點把這棺材搞定。」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6
1873.第1858章 陰陽飯(48)

     那鄭西關一聽我的話,面色一沉,深深地望了我幾眼,淡聲道:「小子,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聳了聳肩膀,也沒說話,便用力推了一下棺材。

    這次,那鄭西關也沒猶豫,連忙托著棺材朝貨車上面弄了上去。

    由於這棺材近乎沒重量,所以,僅僅是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們一眾人便將棺材弄了上去。

    待我們將棺材弄到貨車上邊,也沒急著放下去,而是由袁正華在貨車的車廂內放了幾條木凳子。

    等放好木凳子後,我們幾人將棺材放在木凳子上面。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棺材落在木凳子上的一瞬間,一陣陣哢嚓哢嚓聲傳了過來。

    這聲音一出,我們幾人面面向覦,誰也沒說話,下意識朝木凳子看了過去,就發現那幾條木凳子表層裂開一條條細小分縫隙,應該是被金棺給壓的。

    擦,見鬼了。

    這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們把棺材托在手裡時,壓根沒半點重量,一旦放在棺材上,卻出現這種情況了。

    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我滿腹疑惑,實在弄不明白這金棺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那鄭西關應該也是發現這一點了,他扭頭朝我看了過來,在我身上足足盯了接近半分鐘的樣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幾次想開口說話,最後也沒說話,倒是他邊上的白胖子開口了。

    說到這白胖子,有個事值得說道一番,自從知道被我『坑』了以後,很少說話,態度也不像他們幾個那麼激烈,反倒有種坦然接受的心理。

    那白胖子說:「小兄弟,這棺材到底怎麼回事?」

    我望著他,深呼一口氣,淡聲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搞不清楚,不過,如今這棺材已經上了車,我也不怕跟你們說實話,這棺材並非是什麼變棺,碰了這棺材,也無需你們將這棺材下葬,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幾人現在可以離開了。」

    說著,我朝袁正華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把工錢給結了。

    那袁正華好似有些不願意,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等會到了目的地後,還需要人將這棺材抬下去。

    我考慮過這問題,實不相瞞,如果鄭西關一路上態度稍微好點,我或許都會讓他們把棺材送到目的地。

    但現在麼,我特麼算是怕了他,更怕他一路上嘮嘮叨叨的,令人心煩意亂。

    於是乎,我罷了罷手,淡聲道:「不用了,我等會自然有辦法,趕緊把他們的工錢給結了。」

    「師傅,您確定嗎?」袁正華朝我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

    那袁正華一見我動作,二話沒說,立馬掏出一些鈔票,給鄭西關等人每人塞了五百塊錢,就說:「鄭大哥,我們事先說好的五百一個人,如今你們把棺材已經托到車上了,這是你們的工錢。」

    令我詫異的是,鄭西關等人也沒說話,倒是白胖子開口了,他說:「袁老板,小兄弟,我們哥幾個,也不是見財忘義的人,既然先前答應了,我們自然會把棺材葬入土地後才離開,而鄭大哥之所以這麼嘮叨,說實話,他也是擔心我們兄弟幾個的性命。」

    說著,他朝鄭西關看了過去,苦笑道:「鄭大哥,你也真是的,這小兄弟一看面相就不是歹毒之人。」

    聽著這話,我也沒說話,心中則好奇的很,那便是白胖子為什麼不想著離開。

    這不對啊,按說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理應第一時間離開才對啊!

    可,這白胖子居然不想離開。

    這特麼太不對勁了。

    若說他們是為了什麼義氣,這完全就是扯淡,我跟他們相處不過幾個小時,何來的義氣可言?

    當下,我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白胖子一怔,也沒說話,而是朝鄭西關看了過去,好似在請教鄭西關,直到鄭西關點了點頭,他才緩緩開口道:「小兄弟,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我嗯了一聲,示意他問出來。

    他笑了笑,就問我:「小兄弟,為什麼遇到這麼邪乎的棺材,你還不跑?」

    嗯?

    我為什麼還不跑?

    我苦笑一聲,解釋道:「因為我是他師傅。」

    說話間,我朝袁正華看了過去。

    那白胖子一笑,就說:「小兄弟,我們哥幾個都是老江湖了,你這話糊弄不了我,要是沒猜錯,你內心根本沒承認袁老板這個徒弟,甚至可以說,你還有點厭惡他。」

    這話一出,那袁正華面色明顯萎了不少,也沒說話。

    我詫異地瞥了白胖子一眼,沒想到這胖子挺有眼力見的,就問他:「然後呢?」

    他笑了笑,說:「小兄弟,你既然厭惡他,卻還幫著他在搗鼓棺材,我只有兩個想法,一個是你跟袁老板奶奶關系好,二是你具有一顆挑戰的心。」

    說著,他頓了頓,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繼續道:「小兄弟,別怪我說話直,看你這身穿扮,應該是剛從農村出來沒多久吧,而袁老太太一直生活在廣州,你們倆關系應該不會太好,所以,我判斷你應該具有一顆挑戰的心。」

    說到這裡,他扭頭朝鄭西關看了過去,笑道:「鄭大哥,恭喜你找了一個有本事的女婿。」

    我一聽,有些不明白他意思了。

    同樣,那鄭西關好似也有些不明白,一臉疑惑地問他:「白胖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白胖子微微一笑,說:「鄭大哥,你想啊,正常人遇到這麼邪乎的棺材,是不是像我們一樣,第一時間就是跑,而事實也證明,我們發現棺材變輕後,第一想法就是跑,難道你沒發現,這位小兄弟從頭到尾表現的都特別淡定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嗯?意味著什麼?」鄭西關忙問。

    那白胖子朝我看了過來,笑道:「這意味著這位小兄弟有真本事,即便是遇到這麼邪乎的棺材,他依舊沒有想過離開,小兄弟,你覺得我這話有道理嗎?」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06
1874.第1859章 陰陽飯(49)

     最後一句話,那白胖子語氣頗重。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他這是在暗示我。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一直覺得這白胖子除了胖一無是處,沒想到這份心智跟眼力當真是遠超常人。

    那白胖子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小兄弟,既然你這麼有本事的人都不離開,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理由離開。」

    說著,他笑了笑,說:「當然,話說到底,你本事高低,跟我們這群民工關系不大,但鄭大哥既然有心讓你當他女婿,我自然得留意一番。」

    言畢,他朝鄭西關看了過去,意思是讓鄭西關趕緊道歉。

    那鄭西關一見白胖子的眼神,立馬明白過來,笑著臉朝我看了過來,正欲開口,我罷了罷手,淡聲道:「不用了,事已至此,你我就此別過。」

    「小兄弟,先前是我沒關好這張嘴,都怪我。」那鄭西關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己嘴上煽了幾下。

    「小兄弟啊,你設身處地想一下,換做是你,被人告知這一切,你會怎樣?」那白胖子湊了過來,輕聲道:「人非聖賢,都會有自己的脾氣,還望小兄弟海涵,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從這一刻開始,你讓我干什麼,我們便干什麼,絕不多說一句,至於工資麼,就當交個朋友,不要了。」

    聽著這話,我愈發疑惑了,這白胖子為什麼會要摻合這件事?

    這不對啊,即便知道我有些真本事,也沒必要摻合這事啊!

    難道是…因為鄭西關女兒的原因?

    心念至此,我不動聲息地朝鄭西關看了過去,就發現那鄭西關正朝白胖子使了一個眼色,緊接著,白胖子立馬對我說:「小兄弟,你看這樣行不,我們幫著把這棺材下葬,你到時候只需要去一趟鄭大哥的老家就行,工錢方面絕對不會少你的。」

    我笑了笑,搗鼓老半天,他們這是有事求我,就說:「那隨便你們了,不過,有個事,我得提前說,我很貴的。」

    「貴沒事,賺錢都是為了花的。」那鄭西關連忙說了這一句話。

    他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應承下來。

    隨後,我們一眾人在貨車上待了一會兒,大致上查看了一下木凳子,就發現那木凳子裂開一條細縫後,倒也沒啥太大的變化,至於袁老太太的屍體則放在棺材邊上。

    倒是那箱子掉在袁老太太邊上有些滲人,好在鄭西關等人不知道箱子裡面裝著一個小孩的屍體。

    查看一番後,我沒在貨車上久待,便跳了下來。

    剛落地,那鄭西關等人湊了過來,就連袁正華都湊了過來,他們一眾人宛如眾星捧月一般,將我團團圍住。

    最先開口的是鄭西關,他說:「小兄弟,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您貴姓。」

    「免貴姓陳,單名一個九字。」我如實說了一句。

    「好名字!」那鄭西關驚叫一聲。

    我白了他一眼,我勒個去,這馬屁拍的也太沒節操了吧,陳九是好名字嗎?怎麼看怎麼土好吧。

    對此,我也沒說話,就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眼,說:「咱們現在只有一輛車子,駕駛室只能坐兩個人,肯定得有一部分人坐在貨車的車廂裡面。」

    話音剛落,那白胖子立馬問了一句,「小九,你打算坐哪?」

    我想也沒想,就說:「駕駛室。」

    這話一出,那白胖子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敢開口。

    我哪能不懂他們意思,估摸著是讓他們跟屍體待在一起不願意,就說:「這樣吧,袁正華跟鄭西關坐駕駛室,我陪著你們坐在貨車車廂。」

    「哪那行啊,小九,你還是坐駕駛室,我們幾個人坐車廂就行了。」那鄭西關立馬開口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卻清晰的看到鄭西關說這話時,雙腿不停地打顫,估摸著是害怕。

    我罷了罷手,說:「行了,別爭了,就這樣決定了。」

    說話間,我朝袁正華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領著鄭西關去駕駛室。

    那袁正華好似有些話要對我說,也沒直接去,而是吱吱唔唔地說:「師傅,要不,您跟鄭大哥坐駕駛室吧,我想守著我奶奶的屍體,您也知道,我奶奶生前最為疼愛我了,我想多陪她老人家一會兒。」

    我饒有深意地盯著他看了幾眼,也沒說話,便朝白胖子等人看了過去,意思是問他們同意與否?

    那白胖子稍微權衡了一番,這才開口道:「也行。」

    聽著這話,我松出一口氣,但我有些不放心袁正華,主要是怕對袁老太太的屍體動手腳,畢竟,整件事的緣由還沒弄清楚。

    當下,我領著鄭西關朝駕駛室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樣子,我壓低聲音朝鄭西關說了一句,「你去找白胖子,讓他盯著袁正華,別讓他在袁老太太身上動手腳。」

    「啊!」那鄭西關驚呼一聲。

    我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收嘴,輕聲道:「你懷疑袁正華會對自己奶奶屍體動手腳?」

    我淡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怔了一下,就說:「行,你先去上車,我去招呼一下白胖子。」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那鄭西關則屁顛屁顛地朝白胖子等人跑了過去。

    說實話,我有些不放心鄭西關,主要是他這人五大八粗的,辦事也沒個分寸,就怕他會當著袁正華的面說出來。

    然而,事實比我想的還要壞,那鄭西關走到白胖子邊上後,先是喊了一聲白胖子,後是盯著袁正華看了幾眼,緊接著,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怒聲道:「草泥馬,有點孝道沒?居然還想在自己奶奶屍體上動手腳。」

    我特麼真心無語了,這…這…這鄭西關太特麼沒腦子吧?

    「草,你是不是瘋了,我什麼時候要對我奶奶動手腳了。」那袁正華也是怒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鄭西關。

    「草,還敢不承認,小九都說了,讓白胖子看著你點,別讓你在袁老太太屍體上動手腳。」那鄭西關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衝我笑了笑,意思是他在替我出氣。

    瞬間,我有種感覺,當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特麼不是坑我麼,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立馬過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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