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3 12:55
30.第30章 知客

     我瞪了郭胖子一眼,說:「在死者面前不要亂說話!」,郭胖子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跟在我身後。

    那兩名公安在堂屋內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線索,年齡較大的那名公安問我,「小兄弟,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這事太奇怪了!」

    「一群****,光顧著在地面尋找,堂屋上面你們找了?」郭胖子嘀咕一句,以看待****的眼神,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掃了一眼。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這話說出口後,我跟那兩名公安對視一眼,覺得這話在理,一直以來我們都在堂屋地面尋找,堂屋的上方還真沒尋找過。

    說著,我們找來一條長梯,架在牆壁上,這番動作引來李哈子親屬的圍觀,可能是考慮到我們在辦正事,他們也說什麼,繼續跪在地面。

    我讓兩名公安跟郭胖子扶住長梯,我一步一步向上爬去,堂屋的高度比一般為七米八,這長梯自然也要足夠高,所以,長梯的穩定性不是很好,搖搖晃晃的。

    費了好大一番勁,才爬到長梯最上面,它的位置比堂屋房梁要矮上些許,我微微抬頭朝房梁上看去,就見到房梁上有東西,因為距離的問題,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就知道那東西白絨絨的一片。

    「胖子,找根長點的竹杖來!」我朝下面的郭胖子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工夫,郭胖子找來一根長竹,約摸兩三米長,我下到長梯一半的位置,接過長竹往上爬,多了一根長竹長梯的穩定性變得更不好。

    我深呼幾口氣,爬到原先的位置,將身子側了過去,顫巍地舉起長竹朝房梁上那團白絨絨的東西滑去。

    長竹剛到那個位置,就傳來輕微『啪啪啪』聲,就像打碎雞蛋發出的那種聲,手下一用力,一團足球大小白絨絨的東西,掉了下去,不偏不倚正砸在郭胖子腳下。

    「靠,九哥,你要謀殺我啊!」郭胖子抬頭朝我罵了一句。

    我衝他歉意的笑了笑,說:「扶好長梯,我下來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我下到地面,將手中的長竹,挨著牆壁放下,蹲下身朝那團東西看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白絨絨的東西,看的人頭皮發麻,跟李哈子身上那種白絨絨的卵子十分像,不對,不是像,而根本就是。

    伸手輕輕一壓,發出『啪』的一聲,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清道夫的卵子,我們幾人相視一眼,大家眼神都比較疑惑,這東西怎麼會放在房梁下上。

    難道,有人放在房梁上,為的就是讓這些卵子掉入棺材內?

    想到這裡,我轉身拿起長竹就准備對比一下距離,在拿起長竹的一瞬間,七八條清道夫在長竹的頂端跳了起來,擦,又有這種東西。

    這一幕,嚇我們一跳,脫掉腳下的鞋照著那幾條清道夫就啪了下去,好在數量不多,只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就將東西弄死,在堂屋內並沒有引起騷動。

    我朝放長竹的地方瞥去,就看到地上有一灘很小的水澤,一直以來只知道清道夫生命力跟繁殖能力極強,沒想到竟然會強到這種地步,只是一小攤水澤就能繁殖出來七八條。

    愣了一會兒,我拿著長竹對著房梁的位置大致上比了一下,位置差不多,若清道夫的卵子放在房梁那個位置,正好掉入棺材的頭部,按照風俗來講,未入葬前棺材不能完全合上,需露出死者的頭部,那放清道夫卵子的人,應該深知這個習俗,所以才將清道夫卵子放在房梁上,而清道夫卵子又特別輕,只需要一點點微風就能掉落到棺材。

    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覺地將清道夫卵子放入棺材,而清道夫存活所需要的水份就是屍水,那幾天我跟李建民三兄弟守在堂屋之所以沒吻到屍臭味,恐怕那些屍水剛有一點,就被清道夫給弄了。

    李哈子的屍身更加簡單,他渾身長滿煞泡,只要稍微破幾個就有大量的污水,這種污水被清道夫視為最好的寄養品,所以,李哈子的屍身才會這麼快腐爛,被啃噬。

    那麼問題來了,這清道夫卵子誰放上去的?問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因為明天就要替李哈子立血碑,需要准備的東西很多,我沒有更多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就讓那兩名用塑料袋裝著一些清道夫的卵子,挨家挨戶去問問,希望能得到結果。

    弄好這一切後,那道士將李哈子的骨頭也差不多撿完了,我衝他笑了笑,彎了一個腰表示禮儀,他比較詫異我的反應,不過還是朝我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我繞過跪在前排的人,在郎高身後拉了拉,輕聲說:「郎所長,明天立血碑,現在就需要去鎮子上買好墓碑,不然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本來我想直接跟李哈子媳婦說這事,但是,她跪在最前頭,我怕招來那道士不喜,才跟郎高說這事,一則他昨天的表現讓我覺得這人挺好說話,二則嘛,在場的也就認識他。

    他點了點頭,站起身帶我們朝堂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價錢方面,我跟舅媽商量了一下,墓碑大約2000塊錢,刻字是十塊錢一個,整塊墓碑大約也就是40個字,也就是400塊錢,從鎮子請輛車運墓碑到李村的大馬路,大約是80塊錢,你們八仙從大馬路將墓碑抬到墳場,路途不是很近,給你們一人一百五,挖墓井給你們三百,你是挖墓碑的主事人再額外給你開一百塊工資,共計4000塊錢,紅包方面另算,其它的一些祭品之類我們自備,你覺得怎樣?」

    我點了點頭說可以,對郎高這人,我不得不高看一眼,他說出來的價錢條條是道,總體上的價錢跟我心中的價錢不差一分錢,若不是知道他是所長,我甚至會懷疑,這人不會是喪事上的知客吧?

    所謂知客就是專門幫主家管錢的人,有時候也會幫忙招待客人,有的地方地方叫知賓,一般的紅白喜事都會請這類人,有些時候知客是主家那邊請,有些時候知客是承接紅白喜事的人帶過去。

    知客的身份較為特殊,權利也挺大,類似一家公司的總會計,例如上次的喪事,什麼事都是我一手操辦,比較累心,若是有個知客在身旁,就會輕松很多,他能夠幫我安排很多事,請人、開銷方面知客都能做的很好。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2
31.第31章 陳天男 【為隱身人加更】

     倘若我要在喪事這一行混下去,找個知客跟在身邊是必不可少的,我將注意打在郎高身上,不過,考慮到對方是一所之長,這顯然是上天繡花,想得挺美。

    壓下心頭的想法,就將房梁的事跟他說了一下,至於後續的事情,讓他招呼那兩名公安用心就好了,畢竟現實不是小說,有了那清道夫卵子,找出凶手還是挺簡單,並沒有那麼多懸疑在裡面。

    他點了點頭,給我掏了四千塊錢,又將墓碑上要寫的字遞給我,並沒有多余的話語,就說:「辦好這事,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接過錢,帶著郭胖子離開李村,准備去鎮上置辦墓碑,在路上給老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給我找六名八仙來抬墓碑,老王聽後,猶豫了好長時間,慢吞吞地說:「九伢子啊,我們現在在黃莊抬棺材,恐怕湊不齊六名八仙給你!」

    「嗯?你們有活了?」我一愣,老王說的事,我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按道理說,我跟老王是一伙的,有棺材抬他不可能不告訴我,除非,他要將我摒出他的圈子。

    電話那邊的老王好似也聽出我的語氣不對,連忙解釋道:「九伢子啊,不要亂想,我那天看你身上長滿水泡,就沒叫你,你永遠是我們八仙的這個圈子的人,兄弟幾個對你也挺佩服!」

    聽著這話,我心裡舒出一口氣,自從學會六丁六甲葬經篇的東西後,對老王的態度的確有了一些改變,看來以後需要注意一下,就說:「老王,你能給我找來幾個八仙?我這邊連我在內有兩個人!」

    「黃莊這邊死了一個大戶,主家要求用十六名八仙來抬棺,附近的八仙幾乎都在黃莊,大概還有五個閑在家裡」說著,老王好像想起什麼,急道:「對了,有個新來的八仙,年紀跟你相仿,不知道他去不去!你打電話去問問,你們年輕人好說話,其他五名八仙我給你叫。」

    「他叫什麼名字?電話多少?我去問問!」又有年輕人來抬棺,估計家裡應該挺窮吧,我如此想到。

    「陳天男,電話是1536060…,這人有點奇怪,我也不知道麼子說,你們見面後就知道噶!」老王解釋說,隨後又問,「聽說,你跟那群開路的道士鬧了一些意見?」

    我讓胖子拿手機記下電話號碼,心下有些疑惑,昨天才跟那群道士鬧了一些事,怎麼老王就知道了,問:「算是吧!怎麼了?」

    「九伢子啊,咱們八仙這行地位較尷尬,都在那群道士眼皮底下混飯吃,有啥事讓著他們一點,不然在這片地我們就沒得飯吃了!」老王說了很多,大致上是讓我不要得罪那群道士,就算受點委屈,也吞在肚子裡不要說。

    我說了一句好,把地址告訴老王,讓那五名八仙明天一大清早就來李村集合,然後去挖墓井。

    掛完電話,我給陳天男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好長一段時間,電話才被接通。

    「喂!哪位,我正在忙呢!」手機那頭響起一道較猥瑣的聲音,緊接著,又響起一道女人的喘氣聲,「天哥,摸我,快摸我,人家還要。」

    擦,真TM晦氣,是不是按錯數字了,我讓郭胖子拿手機對了對號碼,沒錯,是這個號碼,我正准備說話,那道猥瑣聲音又響起了,「瑪德,誰啊!說話!」

    「老王介紹的,抬墓碑來不來給句話!」不是缺人,我真TM不想跟他說話,大白天做著如此劇烈的運動,特麼太沒羞恥心了。

    「來,來,來,哪個村子,我馬上來!」手機那頭的聲音有些急。

    「明天一大清早李村集合!」我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把電話掛了,老王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種色狼也拉進八仙,我忽然就覺得郭胖子比他純情多了。

    「九哥,您老人家讓我從縣裡來坳子村就是,就是,抬墓碑?」郭胖子朝後面退了幾步,跟我保持著一段距離,語氣有些恐慌。

    「咋了?看不起抬棺匠?」我瞥了郭胖子一眼,問。

    「九哥,我怕鬼,求您放過我!」郭胖子快哭了,臉上的表情當真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

    「少扯犢子,現在剛好八個人,你要是剛退出,我給你爸打電話,說你在學校摸校花屁股。」我威脅道,事到如今,只能將郭胖子拉下水,他這身肉不當抬棺匠太浪費了。

    「九哥,不帶這麼玩兄弟的,您當初可是告訴我,我工作的地方有花姑娘,運氣好還能遇到女明星嘀,這抬棺材哪能遇到這些人啊,都是死人啊!您是赤果果的欺騙兄弟感情哇!」郭胖子一臉委屈,想走又不敢走,要是讓他爸知道他在學校的事,一頓皮肉苦,絕對少不了。

    「哪裡欺騙你了,花姑娘死了要請人抬棺材不?女明星死了要請人抬棺材不?」我語氣升了一個腔調,在學校的時候,就這樣鎮住郭胖子的,一用這招郭胖子立馬認慫。

    這次也不例外,郭胖子一聽我要發火了,立馬就慫了,小心翼翼地說:「要,我聽你的話還不成麼,不就是抬個墓碑麼?有什麼可怕的!」

    我滿意的笑了笑,在郭胖子肩膀拍了拍,「雖說這行業苦了一點,但絕對有前途的,你想想啊,什麼工作都有可能失業,唯獨咱們這一行不會,哪朝哪代不死人?死人就需要請人抬棺材對不?」

    郭胖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我安慰郭胖子幾句,又許諾給他在鄉下找個好姑娘,連哄帶騙的總算把郭胖子忽悠進八仙這個行業,多年後,我問郭胖子後悔走進八仙這行沒,他說,我要感謝九哥帶我入行,哪來的後悔。

    隨後,我們租了一輛摩托車直奔鎮子,今天必須要把墓碑買好,連夜加工將字刻好,時間很緊,刻不容緩。

    來到鎮子後,已經接近下午兩點,郭胖子說要去銀行看看他爸打錢下來沒,我不好說破就讓他去了,跟他約好在鎮子的一間旅社集合。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3
32.第32章 玲瓏血碑

     我在鎮子溜達一圈,又問了一些人,才找到一家賣墓碑的店子,這店子算不上多大,三十來個平米,店內都是一些沒有銘刻的平碑,老板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鶴發童顏的,面相與實際年齡有些格入。(平碑,半成品的墓碑,上面沒有刻字)

    老板見我進去,面色微微一愣,說:「年輕人,有何事?」

    「一米七乘五十五,三公分厚,石料是花崗岩,雙龍捧珠的款式,碑框是黑底,上面刻著紅色魏體,四十個字,一共多少錢?」我開門見山的直接說出墓碑的要求。(一米七是碑高,五十五是碑寬,一般的墓碑是一米五乘五十,當然,這是農村普通的墓碑,真正的墓碑後文才會講到,讓大家了解什麼是真正墓碑。)

    「什麼時候要?」老板問我。

    「明天!」我在店內摸了摸一些平碑,感覺特別滑,有人造加工的痕跡,主家只給這麼多錢,也只能買這種貨色的墓碑,我也沒管那麼多,就說:「時間上來得及不?」

    「連夜加班,應該來得急,不過,價錢方面恐怕有點高。」老板瞥了我一眼,說:「粗略估計下,大概需要2400左右!」

    說句實在話,本來可以再講一下價錢,但是,我們這一行是多少就多少,主家給多少就要花多少,這中間的油水不能撈,至於原因麼,我們對於鬼神還是保持幾分尊重,花在鬼神身上的錢不能賺,賺了也會從其它途徑花出去,例如生病之類的。

    像一些賣黃紙的店鋪,他們的秤絕對是足斤足兩,甚至還會多一些出來,講究的也就是這個道理。

    「行,就2400!」我點了點頭,掏出半扎毛爺爺,數了24張給老板,說:「這戶主家死的有些慘,立的又是血碑,老板明白我的意思嗎?」

    「呵呵,年輕人,我打了三十幾年的墓碑,這些東西都不懂那不是白干了,行,我給你選塊上好的平碑,保證能平平安安地入蹲。」老板笑了笑接過錢,向我招了招手,帶我進到另外一個房間。(入蹲即入土)

    這房間有些小,約摸幾個平方的樣子,屋內的燈光有些暗,幾塊平碑豎在牆壁,我用手摸了摸,質量比外面那些平碑要好上一些。

    「我是你這麼大的時候,最看不起賺死人錢的,沒想到最後還是做起打碑這一行,今天看你小子挺爽快,賣一塊我的私貨給你!」老板將我帶到一塊平碑前,說:「這塊平碑,我打算留個自己的,有些年頭了,你看看怎樣?」

    我瞥了一眼那平碑,顏色泛青,兩旁刻畫兩條真龍,最頂端是一顆圓形的石球,上面用魏體刻著一個『奠』字,整塊墓碑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伸手摸了摸石料,入手的感覺十分平糙,平是整塊石面摸上去特別順,糙是石面細微的顆粒,給人一種真實感。的確是一塊上好的石料,並不像外面那些經過人工處理的平碑特別滑順。

    「老板,這塊平碑的價錢恐怕不止2000吧?」我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呵呵!」老板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說:「現在賺死人錢的都是老年人了,年輕人沒得幾個願意干,像你這麼年輕來買墓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八仙吧!」

    我點了點頭,問:「您老怎麼看出來的?」

    「早些年小老頭也抬過棺材,對八仙這一行也懂得一些,你腳下步伐較沉重,左肩微微下沉,顯然是抬過較重的東西,而你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黃紙味,現在又進了小老頭的墓碑店,不是八仙又是什麼?」老板笑呵呵的解釋道。

    我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老頭不簡單,絕對不是普通賣墓碑的老板,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談怕被騙,就說:「老板,我還是買外面的墓碑,裡面的價錢有點貴,主家並沒有給那麼高的價錢!」

    「主家給了你多少錢?」老板笑呵呵的問我。

    「一切辦好,4000,平碑以及刻字的預算是2400」我說了一句大實話,意思是我只有這麼多錢,別推銷其它的墓碑了。

    「有意思的小家伙,我既然把這塊墓碑給你看,絕無漲價的可能,我蔣天生不差這點錢!」老板呵呵一笑,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小劉,叫十幾個人過來抬平碑!」

    聽著這話,我愣了,真的愣了,就這麼一塊平碑需要十幾個人來抬出去?太扯了吧?以我的眼光來看,最重也就是600斤左右,我問他:「需要十幾個人來抬?」

    「呵呵,年輕人,當年我找到這塊平碑的時候,也是你這種表情。」老板笑了笑,掏出一盒煙,遞了一根給我,說:「你明天抬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摸不清這老板什麼意思,跟他素未謀面,將一塊這麼好的平碑給我,要說沒有圖謀,誰信吶?

    「您到底啥意思?能給句實在話嗎?小子雖然涉世未深,但也明白無功不受祿,您這是?」我接過老板的煙,拽在手裡不敢抽,怕煙裡下了迷藥!畢竟我身上揣著4000塊錢的巨資,指不定這小老頭就是打這錢的主意。

    「哈哈哈!」老板將我的神色收入眼底,哈哈大笑,道:「年輕人,別想多了,我並不是平白無故將這塊平碑送給你,有個小小要求,你若能做到,我額外再給你3000,怎樣?」

    「您說,小子能做到一定照辦,至於那3000,您留著養老吧!」跟這老板說話,我感覺真的好累,實在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你先前說主家死的挺慘,立得是血碑,而我這塊平碑有個學名叫玲瓏血碑,與你說的立血碑有些淵源,只要讓這塊玲瓏血碑入蹲,死者生前的怨氣、冤氣、戾氣即刻消散,比那些所謂的道士、和尚念七天七夜的經文更好。」

    說完,老板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說:「我的要求是,明天只能八名八仙抬墓碑,平平安安地入蹲即可,並沒有其它要求,記住,只能八名八仙,多一人出了什麼事,我概不負責。」

    聽著這話,我伸手掰了掰那塊墓碑,很沉,抬不動分毫,這是什麼要求,不是瞎扯淡麼?十幾個人才能抬得動的墓碑,讓我們八個人抬,這擺明是不可能的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3
33.第33章 倆極品

     「怎樣?八仙小子,敢不敢答應我的要求。」老板一臉賊笑,「若是嫌棄錢少,我給你在後面加個0,額外給你三萬,我這輩子什麼都缺,就不缺錢。」

    瑪德,他後面這話深深地刺激我,我什麼都不缺,就特麼缺錢,我有點心動了,但考慮到那平碑的重量,搖了搖頭,說:「抬不動!」

    「不試試怎麼知道,萬一抬動了呢?」說著,老板掏出三扎嶄新的毛爺爺在我面前揚了揚,「三萬,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你只需要八個人將這塊墓碑入蹲,這些錢就是你的。」

    看著毛爺爺那慈祥的面孔,我真的想一把奪過來,活了十八年壓根就沒見過這麼多錢,那種感覺,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村東頭的大廣播,太稀罕了!

    「抬不動,我還是買外面的普通墓碑算了。」這種想法在心裡想想就好了,不是我的東西,強求不來。

    「我說你小子,咋那麼沒出息?」老板嘆出一口氣,說:「一塊重點的墓碑就將你嚇到了,以後怎麼抬棺材?」

    我看了老板一眼,他這話有些道理,就問:「那塊玲瓏血碑有多重?」

    「有緣人來抬這玲瓏血碑也就是一百來斤,無緣人來抬這玲瓏血碑大概有一千八百斤重。」老板摸了摸玲瓏血碑,眼神中有一絲傷感,讓我看得很詫異。

    「行,明天早上我來取碑!」不知是腦抽了還是怎麼回事,看著老板那眼神,我莫名其妙的就答應下來了,將李哈子的生辰八字以及他後人的名字遞給老板。

    「好小子,只要你將它入蹲,你的人生會因此發生改變。」老板贊嘆一句,朝外罷了罷手,意思很明顯,趕客。

    從墓碑店出來後,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渾身都是汗,我怕汗水沾到煞泡,掀了掀衣服看看煞泡的情況,心中舒出一口氣,這些煞泡已經變得很小,裡面那黑麻麻的污水,淡了好多。

    隨後,我給老王打了一個電話,問他知不知道墓碑店老板,他在電話那邊愣了一會兒,說:「那人是一個活神仙,千萬不要得罪他。」

    我說了一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斷了,不想跟老王提抬玲瓏血碑的事,怕他擔心,便一個人在鎮子上轉了一下,買了一些艾草,打算晚上用艾草洗澡。

    買好艾草,就來到跟郭胖子約定好的旅社,那間旅社很好找,是我們鎮子唯一一家旅社,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找到那家旅社,還沒進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是郭胖子的聲音。

    「瑪德,你個瘦猴,老子先訂的房間,你憑什麼搶我的。」

    「死肥豬,老子錢多,這房間自然是我的。」

    「草,老子一屁股坐死你個瘦猴。」

    「來啊,來啊,老子就站在這讓你坐。」

    「行,你站那別動,讓你嘗嘗千斤壓頂的感覺。」

    我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郭胖子將褲腿倦了起來,正准備朝對面那年輕人衝過去。

    這年輕人,很瘦,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不足為過,一頭金黃色的頭發特別耀眼,左耳打了一個耳垂,上面吊著一顆價錢不菲的鑽石,面色較為清秀,身上一套五顏六色的乞丐裝。

    擦,鑽石掉耳朵上,真TM是人才,我叫住郭胖子,問:「怎麼回事?」

    「九哥,你來了啊,這家伙搶我們的房間。」郭胖子走到我身旁,伸手指向那年輕人。

    「具體怎麼回事?」我問郭胖子。

    他說:「我在銀行取完錢,就給這家旅社打電話訂了一個房間,然後在網吧聊了一會兒QQ,來到這旅社的時候,這瘦猴用雙倍價錢把我們訂的房間搶了過去。」

    「死肥豬,你罵誰瘦猴?」那年輕人衝上來就准備動手。

    郭胖子一聽,「來啊,看老子揍你丫個萬紫千紅不?」

    「行了,別吵了,找老板說理去!」我拉開即將打起來的兩人,朝旅社前台走去,問:「老板,開店得講誠信吧!都是一個鎮子的人,你這樣做生意以後誰敢上門?難道我訂了房間,睡到半夜,有人出雙倍價錢,你也要將我們叫起來?」

    那年輕人把目光看向我,說:「你這人咋說話?老板開旅社為了啥?還不是為了賺錢,你這樣說,就是斷老板的財路,有你這麼做人的麼?」

    說完,那年輕人朝老板看去,說:「老板,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老板連忙點了點頭。

    「草,你說什麼,欠揍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砸了你這家旅社。」郭胖子聽著這話,擂起拳頭就朝老板砸了過去。

    「幾位小兄弟,能不能聽我說一句話,就一句!」老板將身子退了退,避開郭胖子的拳頭。

    「說!」

    「說!」

    郭胖子跟那年輕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我站在一旁有些愣了,這倆極品上輩子絕對是一對離異的夫妻,這輩子找彼此報仇來了。

    「我這旅社還有很多房間,你們沒有必要爭吵。」老板一臉哭相。

    「草,不早說!」

    「草,不早說!」

    兩人的聲音又同時響起,其默契程度,當真讓人咋舌。

    「兩位爺,你們一來就開罵了,哪有給我機會開口啊!」老板快哭了。

    鬧了半天,原來是個誤會,我向老板說了一聲抱歉,掏出身份證讓他開一間最便宜的房間。

    老板說好,接過我的身份證,在本子上記下我的身份證號碼以及名字,我眼尖的發現,我名字上面那個名字,心中一愣,擦,不會這麼巧吧,怎麼是這家伙。

    我抬頭朝那年輕人看去,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看了老半天,不像缺錢的人吖,光他耳朵上那一坨鑽石,普通家庭一輩子都買不起啊!

    「小子,看什麼,老子是直男,對你沒xing趣!」那年輕人語氣很衝。

    「我看你哪裡直了,根本就是一彎男。」郭胖子在一旁嘀咕道。

    「草,死肥豬你說什麼?」那年輕人一聽這話又火了。

    眼瞧兩個人又要掐起來了,我連忙拉開倆人,看向那年輕人,問:「你叫陳天男?去李村抬墓碑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3
34.第34章 字跡

     那年輕人松開郭胖子的衣領,詫異的看著我,問:「你是誰?怎麼知道我要去李村抬墓碑?」

    我在那年輕人身上打量一眼,瘦成這樣,真的可以抬墓碑嗎?不會被墓碑壓死吧?

    那年輕人見我沒有說話,又問:「喂,那誰,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李村抬墓碑?」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是上午給你打電話的陳八仙,這位是郭胖子。」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來來來,抽根煙,極品芙蓉王。」陳天男臉色當真如翻書一般,連忙從口袋掏出一包好煙,遞了一根給我,猶豫了一下,給郭胖子也遞了一根。

    「誰稀罕這破煙!」郭胖子接過煙,扔在地面,用腳踩了踩,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行了,郭胖子,別小家子氣了,以後都是自家人。」我在郭胖子肩膀上拍了一下,向陳天男歉意的笑了笑,說:「郭胖子這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隨後,我們三人聊了一會兒,就去了我開的房間,因為先前那一幕,郭胖子跟陳天男不搭調,老是唱對台戲,我夾在中間真特麼郁悶的死,無奈之下,只好任由他們倆互掐,我去洗手間用艾草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後,倆人不知道達成什麼條件,勾肩搭背的,郭胖子對陳天男一口一個天哥地叫著,竟然像一對多年沒見面的好兄弟一般。

    我問胖子咋轉變這麼快,他的回答讓我差點笑噴,他說:「天哥把波多野結衣的步兵小片給我了,真是好人吶,一直看著騎兵,真TM不爽。」

    本來我不知道騎兵、步兵啥意思,還是郭胖子給我解釋的,他說,騎兵有馬,步兵沒馬。我特麼真想抽他,一個人把小片看到這地步,也是一種生活態度。

    一個好色,一個yin蕩,倆人很快就打成一片,把我擱在一旁,那倆人聊到差不多半夜,方才停下,只聽見陳天男說:「小胖,好好伺候哥,以後哥找個美婦陪你玩幾天。」

    「謝謝天哥,小胖一定好生伺候你!」郭胖子一臉諂媚,那樣子要多賤有多賤。

    說完,陳天男衝我笑了笑,留下幾包好煙說是見面禮,就走了。

    一夜無話,翌日,我一大清早拉起郭胖子,又將隔壁房間的陳天男叫起,一行三人直奔墓碑店。

    來到墓碑店的時候,天邊的太陽剛****毛尖,潮紅般的陽光曬在身上,宛如披上一層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適,是個不錯的天氣,希望今天的墓碑也能如天氣一般。

    我們來的比較早,路旁一些店子大門緊閉,唯獨這家墓碑店是大門敞開,老板好似知道我們會來一般,一盞茶幾、四條小凳、四只盛滿茶水的玉杯,上面熱氣騰騰,顯然是剛倒下不久。

    「你們來了,請坐!」老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我們坐下。

    郭胖子跟陳天男那倆人大大咧咧地坐下,抬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贊了一句,「好茶!」

    我愣在原地,沒有坐下,而是慢步走向老板身後那塊玲瓏血碑,那上面的字眼深深地吸住我目光,青色的字跡若活物一般,踊躍於平碑上,遒勁有力,磅礡大氣,透著一股傲氣,我有種錯覺,這字體好似有靈氣,看著它,我心裡特別舒暢,好似能忘卻所有煩惱。

    「小兄弟,這字體可入得你眼,可對得起你那四百塊錢?」老板抿了一口茶,笑呵呵的說。

    我被驚得說不出來話,以前對書法略有涉及,在墓碑上刻字不比紙張上,只有一次機會,錯一次就廢一塊平碑,對書寫之人要求特高,必須要一氣呵成,中間不能有間斷,斷一次有斷子絕孫的意思在裡面。

    當然,這書寫並不是說直接用利器在上面刻畫,而是先用毛筆在平碑上寫好,然後用利器照著字跡慢慢鑿下去,這鑿工又是一門技術活,力度不能重一分,也不能輕一分,重一分會使旁邊的碑面露痕,輕一分凹進去的深度不一樣,影響整塊墓碑的美感。

    而這塊玲瓏血碑,無論是字跡,還是鑿工都是一流,我找不出任何缺點,根本就是鬼斧神工之作,按照我的知識來說,不論平碑的價錢,光這字跡跟鑿工就值七位數。

    「滿意,太滿意了!」我有點激動,說:「您真乃神人吶,只是…這墓碑的價錢,恐怕早早地超過我付給您的工資,這…這…?」

    「呵呵,價錢無須在意,我昨天就說過,只要你們能將這墓碑平平安安地下蹲,我倒給你三萬,不要問我原因,只是看你小子順眼,以後可能會要求你做一些事。」老板站起身,在玲瓏血碑上摸了摸,嘀咕道:「這玲瓏血碑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聽著這話,我也是醉了,見人送過筆、送過花、送過錢,還從來沒見人送過墓碑的,這特麼算怎麼回事。

    不過,想到對方是高人,我將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朝老板鞠了一躬,說:「以後只要用得著小子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小子,記住今天的話,到時候可別後悔!」老板笑了笑,示意我喝一杯茶。

    我有種被坑的感覺,轉念一想,我一貧苦老百姓有啥東西值得他坑?也沒想那麼多,抬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朝郭胖子他們看了一眼,這茶澀的要死,哪裡好喝了?

    「茶如何?」老板問我。

    「不怎樣,很苦澀!」我說了一句實話,像品茶這種東西,都是富貴人家的事,我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閑錢品這種東西,就知道有些茶葉很解渴,但,絕對不是眼前這種茶葉。

    「不錯!是個實在人」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沒對我再說什麼,轉身看向郭胖子倆人,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說:「兩位小兄弟,萬事有因就有果,堅持你們的本性,或許有一天,你們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說完,老板又在我身上打量一眼,嘀咕道:「八仙聚、聚八方,翼龍當空,風俗是該回歸老祖宗懷抱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3
35.第35章 搶席(上)

     聽著這話,我有些疑惑,八仙聚、聚八方、翼龍當空,是什麼意思?便把目光看向老板,發現他眼角暗蘊著一絲哀愁,但嘴角卻有幾分笑意。

    我問他這話何解,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說,不可說。」

    我們又閑聊了幾句,隨後,我在鎮上租了一輛貨車,老板又叫來十幾名工人將玲瓏血碑搬上車,整個過程中,我想去試試墓碑的重量都被他拒絕,這讓我們三個更加疑惑。

    臨出門的時候,老板叫住我們,說:「三位年輕人,堅持你們的本心,莫斷了行業的傳承,無論低賤還是高尚的工作,總要有人做,人人都想坐轎誰來抬?」

    我沒有說話,只是朝老板深深地彎了一個腰,我知道,一般賺死人錢的,不需要太多的話,用行動表達即可,對老板的身份有些點琢磨不透,就覺得這人很神秘。

    郭胖子倆人見我如此做,他們也彎了彎腰,郭胖子說:「老板,我以後跟九哥混飯吃,他干啥我干啥。」

    「哈哈,年輕真好!」老板對郭胖子笑了笑,然後示意那十幾名工人跟我們上車,說:「落地之前,你們三個切莫觸碰墓碑,會壞了風水,抬墓碑的時候,買墓碑那小子不用戴手套,其他八仙都要帶上手套。」

    我們還想問原因,哪知老板罷了罷手轉身就進了店子,無奈之下,我們幾個只好上車,郭胖子跟劉天男倆人坐在駕駛室的副座,我跟那十幾名工人坐在貨車的車廂裡面。

    車准備啟動的時候,郭胖子跟劉天男倆人就跳了下來,嘴裡罵罵咧咧的,「瑪德,太熱了,受不了這熱氣,還是去車廂吹吹風比較好。」

    我『嗯』了一聲,將他們倆人拉上車廂,怕他們毛手毛腳的觸碰到玲瓏血碑,就把他們倆人安排在車廂最後面。

    車子緩緩啟動,向李村前去,一路上都是順順利利的,連半點磕碰都沒有,快到李村的時候,時間大約是中午11點樣子。

    那十幾名工人將墓碑卸下車,放在大馬路的一旁,本來我想跟他們打聽一下老板的身份,但是,看到他們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我就打消這個念頭,給他們掏了一百塊買水喝。

    哪知他們連看不沒看我,反倒給了我一個警告眼神,說:「小子,你最好不要讓老板失望,否則,我們兄弟十幾個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話這人,身穿一件天藍色的背褂,身上的肌肉特別發達,凹凸有致,透過背褂隱隱約約能看到八塊腹肌,就這身板,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反倒有點像電視機裡面的保鏢。

    我尷尬的笑了笑,將錢收了回來,說:「盡量不讓你老板失望。」

    「希望如此。」那人丟下這麼一句話,大手一揮,領著那十幾號人,上了貨車回鎮子。

    「這叼毛好叼,要不要花點錢弄他!」陳天男在我旁邊嘀咕一聲。

    「就你這小身板,人家能打七八個,你還是算了吧!」說著,我帶著郭胖子朝李村內走去,准備填飽肚子就將這玲瓏血碑抬上山。

    陳天男在後面輕聲嘀咕了一句,什麼玩意,哪天大爺有閑心了,用十萬塊硬幣砸死那叼毛,罵完,罵罵咧咧地跟了上來。

    有錢就是任性,我扭頭看了一眼陳天男,這貨這麼有錢還來抬什麼墓碑,有錢人的想法真是難以琢磨,不過只合作一次,我也沒打算問他。

    我們走到李村的時候,正碰上送葬回來的隊伍,領頭的是郎高,他跟那道士正在說著什麼。

    看到我們過去後,郎高朝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又跟那道士在低聲交談什麼,緊接著掏出一個紅包塞在那道士手裡。

    那道士罷了罷手沒有收,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嘴角掛著一抹慈祥的笑容,向我走了過來,開口說:「小兄弟,不錯,還有幾分本事,連泡煞這麼難的問題都被你找到突破了,有時間去我那坐坐,老道有些問題想跟你商談一番。」

    說句實在話,對眼前這個道士,我心中還是頗有好感,覺得他跟一般道士有些不同,不論別的,單獨他那天在堂屋收拾屍骨的認真,就是一個不錯的道士。

    那道士說有些問題跟我商談,我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十之八九就是那天跟道士發生衝突的事,我沒有直接答應他的要求,說了一句「有空一定去!」

    那道士沒再說話,在我們三人打量一眼,面色微微一愣,便走了。

    「陳八仙,你總算回來了,剛才我舅媽還在擔心立血碑來不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郎高走了過來,給我們三人一人派了一支煙,笑呵呵的說:「隨我去堂屋吃飯。」

    忙碌一大早上,又沒吃吃早餐,的確肚子餓了,我們就跟在郎高身後向堂屋走去。

    「墓碑弄得怎樣了?」郎高走在前頭,一邊走一邊問我。

    「弄好了,卸在大馬路旁邊。」我答了一句,想起老王給我找了五名八仙,就問:「還有五名八仙呢?怎麼沒跟你們在一起?」

    「他們早上過來見你沒在這裡,去墳場挖墓井了,過會兒功夫應該也該回來了,我們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清墓井。」郎高一邊走著,一邊解釋。

    我「嗯」了一聲,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來,側身看了一眼郭胖子兩人一眼,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兩家伙都是新人,真的行嗎?

    來到堂屋後,地面被清洗的干干淨淨,又灑了不少花露水,先前那股腐臭味非常淡,若不細聞,很難發現這堂屋以前燒過屍體。

    堂屋內,擺了兩張桌子,一張擺在以前放棺材的位置,挨近神壇,一張放在靠近門檻的位置,因為送葬後,大部分親戚都走了,只有主家的一些嫡親,以及下葬的八名八仙,堂屋的人並不是很多,加起來也就是十三四個人。

    我進去的時候,最上面那桌也就是靠近神壇那一桌,上面坐著八個人,定晴瞧去,面孔很陌生,並不認識,顯然不是李哈子的親屬。

    「什麼意思?」看到那八個人坐在那,我面色沉了下來,扭頭看向郎高,聲音盡是冰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3
36.第36章 搶席(下)

     我之所以面色沉了下來是有原因的,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行規,對酒席的坐向特別講究,靠近神壇那一桌是zhu席,是整個喪事最重要的一席,也是菜肴最豐富的一席。

    拿死者在家停屍三天為例,第一天,zhu席是主家以及喪事承接人(喪事沒有包出去,就是知客)吃,第二天開路,是喪事承接人以及開路的道士吃,第三天送葬,是八仙吃。

    而立血碑這一塊的話,中飯一般都是我們抬墓碑這些人坐在zhu席,他們明顯知道這個規矩,現在卻坐在zhu席卻還坐在那,擺明就是欺負人,因為他們早上已經坐在zhu席上吃過,沒有連坐的道理。

    我們不是爭吃,也不是爭面子,爭的是一口氣,爭的是自己的本份,爭的是尊嚴。

    在外人看來,只是一桌菜肴稍微好一些的酒菜,可有可無。又有誰明白這桌可有可無的酒席對我們的重要性,我們干的是最低賤的工作,賺的是別人嫌棄的死人錢,吃的是夾雜著死人味的飯,唯有這下葬以及立碑的時候,我們才能比人高一等,才能坐在zhu席吃一頓踏實飯,飯不香,我們心裡香,菜沒味,我們心裡有味,酒不烈,我們心歡喜。

    可以呼我們為抬棺匠,可以稱我們為賺死人錢,甚至可以罵我們是賤匠,但,酒席上,我們一定要坐在zhu席上,因為,那裡有我們的尊嚴。

    郎高見我臉色沉的有些可怕,尷尬的笑了笑,說:「他們先來的,就坐在那了,我這就請他們離開。」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雙眼死死地盯著zhu席上那幾名八仙,怒火中燒,我這人很少發脾氣,但是,踩到我的底線,我會不顧一切後果,將那人踩在腳下。因為這脾氣,在後來的抬棺生涯中,我得罪過不少同行人,大多都是爭zhu席。

    「喲!郎所長,你這是借勢壓人啊,才把你舅舅抬上山埋了就要把我們八仙趕下zhu席,哪有你這樣做外甥的,你就不怕你舅舅從棺材爬出來找你啊?」說話這人年僅五旬,尖嘴猴腮的,坐在zhu席正上方的位置。

    「這位老先生,我脫了身上那層皮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並沒有拿所長的名頭壓你的意思,更不是趕你們下zhu席,而是凡事都要講個禮,我舅舅今天需要立血碑,怕你們幾位忙不過來,就另外請了八名八仙負責立血碑,按道理來說,這zhu席應該讓給他們幾位坐。」說完,郎高伸手朝我們這邊指了指。

    郎高這番話,說的句句在理,想必他對農村喪事也有些了解,這也難怪,像我們八仙以前經常打架鬧事,他處理這類案件多了,一些禮儀自然也知道。

    那尖嘴猴腮的人順著郎高的手,看向我們,先是詫異一下,然後就露出一個怪異的笑,站了起來,走到我們面前,用手掐著我臉皮,說:「小子,我聽人說過你,陳九嘛!跟老王那獨眼龍混飯吃的,也不知咋回事,現在變成老王跟你混飯吃了,小子,你跟爹說實話,是不是尼瑪跟老王?」

    我沒有跟他廢話,也不想跟他說話,用實際行動把我的憤怒告訴他,抬腿一腳踹在他褲襠,一個右鉤拳砸在他太陽穴,順手撈起一條長板凳照著腦門就拍了下去。

    霎時,鮮血四濺,我衣服上也沾了不少鮮血,那人順勢倒在地面,下意識的一掙扎,就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暈了過去。

    「殺人啦!」zhu席上,幾個八仙尖叫一聲,衝過來就要打我。

    郭胖子跟陳天男一見這情況,哪敢有半點猶豫,撈起長板凳橫在身前,就防備那些八仙。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造fan不成?」眼瞧兩伴八仙就要掐起來了,郎高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一聲:「誰敢在我舅舅的喪事上出么蛾子,明天全部關號子裡面去。」

    有時候,當官的一句話低過百姓的千言萬語,他這一嗓門下來,我們誰也不敢動,都怒視著對方,恨不得將對方活撕了,我腦中忽然閃現一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同樣做著低賤的一份工作,卻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一些,或許,無論各行各業都存在這種現像,這就是人性吧!

    「那誰,帶著你那一伙八仙將這人送醫院去,醫藥費算我的。」郎高指著那伙八仙的其中一人說。

    那人怨恨的看了我們一眼,招呼幾人將地面的人抬起,臨走的時候,在我面前停了幾秒鐘,說了一句話,「小子,我們跟水雲真人混飯吃,你等著吧!」

    說完,一行七人抬著一名不知是生是死的八仙,急匆匆地向村外走去。

    郎高瞥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找人將地面的血漬清洗干淨,便招呼我們坐在zhu席上,就走了。

    我們三人坐在zhu席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堂屋內的氣氛冰到極點,不一會兒功夫,挖墓井的那五名走了進來,是熟人,一起抬過棺材。

    「陳八仙,咋了,臉色有點不對?」說話這人叫高佬,四十來歲的年齡,皮膚黝黑,挨著我坐了下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先吃飽喝足,下午兩點立血碑,等會去大馬路旁把玲瓏血碑抬到墳場去。」

    我們八名八仙匆匆扒了一些飯,喝了一點小酒,期間,郭胖子跟陳天男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我用目光制止,我不想再說那事,因為,這次墓碑很難抬,又有兩名新人,我一點信心都沒有,把希望全部寄在老板的那句有緣人抬玲瓏血碑只有一百來斤。

    後面那句話,我直接選擇無視,在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那老板既然把這塊墓碑讓我來抬,肯定有他的用意,老王都說那人是活神仙,肯定不會有錯。

    吃完飯後,我讓郎高准備七雙白手套、三只公雞、五谷雜糧、十八斤八兩黃紙、兩株長香、一扎清香、一個墨鬥。

    因為先前打鬥的一幕,郎高對我的態度冷了一些,沒有先前那麼熱情,這種情緒我能理解,誰會對喪事上鬧事的人熱情?不過,他還是按照我的話,將這些東西准備好,說:「立完血碑,再來處理你們這樁案件。」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4
37.第37章 冰冷的墓碑

     我聳了聳肩頭,說:「行,我旁邊這兩位沒有動手,找我一個就行。」

    說完,我從郎高手中接過七雙白手套,又找來一副龍架,帶著郭胖子、陳天男以及五名八仙,向大馬路走去。

    在路上,陳天男一直沉默著,好似在想什麼事情,郭胖子則不停地說:「九哥,你太帥了,那種人就該揍!辱人父母該揍。」

    我沒什麼心情搭理他,一路低著頭走路,腦子很亂,具體在想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九哥,到了,你還往前面走什麼?」走著,走著,郭胖子喊了一聲。

    我回過神,往後瞥了一眼,原來已經到了大馬路,玲瓏血碑都在身後好幾米的距離。

    我搓了搓臉,深呼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盡量平靜下來,他們就這樣看著我,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重。

    約摸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我心情平復下來了,抬頭打量一眼周圍的環境,一條大馬路彎彎曲通向遠處,看不到盡頭,一條陽間小道在馬路的側面岔出去,直通李村。

    我問高佬李村的墳場在哪裡,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頭,說:「李村的墳場在那個位置,我們抬墓碑的路已經清理了一番,需要加寬的路,用磚頭疊了上去,兩旁的一些樹木雜草也清理干淨了,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要經過李村村口的一口池塘,那邊的路沒法弄,我大致上量了量,足夠我們過去,但是,有些地方是虛地,我怕到時候會出現意外。」高佬解釋說。

    「沒有其它路可走嗎?」我追問。

    「沒有,只能走這條路,其它的路根本走不動,走條路還有另外個風險,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道真不真,村裡有人說,以前有人抬墓碑經過那口池塘,掉下去淹死了,那人就變成水鬼尋找替身。」說到那個水鬼,高佬額頭冒了細微的汗水,估計他真正擔心的是水鬼。

    「在那燒過黃紙,說過好話沒?」我瞥了一眼高佬,問他。

    「好話是說過了,可在燒黃紙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紙灰都飄池塘去了,兄弟們有些擔心,不願意接這活,我們之所以還留下,就是衝你陳八仙的名頭,有沒有辦法解決那水鬼?」高佬問我。

    「李村也死了不少老人,抬了不少棺材跟墓碑,也沒見人出事啊,再說,早上不是抬棺材經過那裡麼?應該是有人造謠,不想我們接這活。」我想了想,給出這麼一句話。

    我句句說的是實情,畢竟尖嘴猴腮那伙八仙最見不得我們抬這墓碑,先前搶我們的zhu席就看出來一二。像這種又是送葬,又是立血碑,按照一般情況來說,都是一伙八仙,主家不會另外請人,若是時間來不及,一般會在七天內選一個吉時再立血碑,哪裡曉得,我從半路殺了出來,接下這抬墓碑的活。

    高佬他們聽後,想了想覺得在理,就說,早點抬到墳場下蹲,我點了點頭,讓郭胖子、陳天男、高佬三人跟我抬前頭,剩下四人抬後面。

    這樣分配,講究的是力量均勻,我跟高佬倆人力氣相對那四名八仙來說,要稍微大一些,便帶上郭胖子跟陳天男。郭胖子我放心,在學校的時候,這家伙力大如牛,發起飆來好幾個人都拽不住他。

    陳天男這家伙,跟他不熟,不知道力氣咋樣,不過,看那瘦猴般的身材,想必也沒什麼力氣,若不是找不到人,真心不想帶這麼一個累贅。

    我們八人站好位置後,我給他們一個人發了一對手套,讓他們戴上,高佬問我原因,我說,這塊墓碑有些不同。

    當然,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就跟他們許諾,倘若真的抬到墳場平平安安入蹲,就將工資提高了十倍,一人一千。

    重賞之下,眾人的情緒都很高,高佬找來一把小號的鋤頭,將玲瓏血碑下面的土地刨了一些泥土出來,然後用手試著去掰,絲毫不動,說:「奇怪了,這墓碑看著不重啊,咋掰不動。」

    說著,他伸手又試了試,還是紋絲不動,一連試了七八次,依舊是這樣,另外幾名八仙有些不服氣,輪流上陣試了試,結果還是那樣。

    「怪啲,怎麼會這樣!」高佬跟那幾名八仙在旁邊嘀咕,商量了一會兒,高佬用龍架的一端插進墓碑下面,又找了一塊還算堅硬的石頭放在離墓碑幾寸的位置。

    用力壓在龍架的另一端,還是沒反應,高佬將整個身子壓在龍架上,墓碑還是靜靜地躺在那,最後,那五名八仙全部壓在龍架的那一段,不但沒撬動玲瓏血碑,反倒將龍架弄斷了。

    「怎麼辦?」高佬嘆出一口氣,頗為無奈。

    我趁他們在翹玲瓏血碑的時候,眼睛一直在上面打著轉,這塊玲瓏血碑給我的感覺特別奇怪,具體是什麼感覺,又有點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塊墓碑有點冷。

    伸手摸了摸墓碑,入手的感覺果真特別涼,寒氣襲人,我抬頭看著當空的太陽,火辣辣的,好生奇怪,明顯在烈日的暴曬下,為什麼會這麼涼?難道是地質的原因?

    我又伸手在附近的石塊摸了摸,特別燙,這下,我心頭更加疑惑了,在葬經中也有提到的墓碑,上面說好的墓碑通靈,接地氣。

    難道這墓碑真的通靈接地氣?我從高佬手中拿過鋤頭,在玲瓏血碑下面刨出一些泥土,用手捏了捏,好涼,比墓碑的溫度只低了那麼一點點。

    發現這情況,我讓高佬脫掉手套摸摸這墓碑,他說,這墓碑特別燙,真是奇了個怪,同一塊墓碑兩個人摸卻是兩種不同的感覺,怎麼回事?

    「九哥,賣墓碑的老板說,不能亂觸碰墓碑,你怎麼還讓高佬觸碰?」郭胖子在我身後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老板說的是落地之前不能亂觸碰,現在落地觸碰一下問題不大,頂多是所謂的靈氣少一些,無傷大雅。」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4
38.第38章 抬不動

     郭胖子還想說什麼,我罷了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圍著玲瓏血碑轉了一個圈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這墓碑給我的感覺與墓碑店完全是不同。

    在墓碑店的時候,這玲瓏血碑給我的感覺是石料不錯,後來那老板說很重,我也只是微微吃驚,總體的感覺就是厚重。

    現在給我的感覺是神奇,一塊墓碑兩個人觸碰竟然會出現如此巨大的詫異,一個極熱、一個極冷,這十八年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原本還想讓眾人都摸一下,試試觸感,想起老板說的話,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伸手扣住墓碑的側面用力往上掰了掰,重,重如千斤。

    怎麼回事?

    與那老板相處時間不長,但,能看出來他絕對不是那種閑的蛋疼的主,不可能將一塊抬不動的墓碑送我,他既然送給我,就一定有原因在裡面。

    我再次圍著玲瓏血碑又轉了幾圈,試了好幾個地方,都是重如千斤,動不得分毫。

    連試幾次,我已經是大汗淋漓,整個場面陷入沉默,都在想,這玲瓏血碑怎樣才能抬得動。

    沉默好長時間,高佬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陳八仙,現在快12點了,離下蹲的吉時還有2個小時,這墓碑倘若再抬不動,恐怕會誤了吉時,主家那邊不好招待。」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天男在一旁大聲插了一句:「耽誤就耽誤唄,頂多給點錢補償一下主家就行了。」

    高佬瞪了他一眼,說:「你以為,什麼東西都是錢能買到的?耽誤吉時,死者一旦怪罪下來,我們幾個八仙會遇到怪事不說,主家可能會斷子絕孫,要你的破錢有啥用?帶進棺材買婆娘?」

    陳天男還想說什麼,我罷了罷手,高佬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這立血碑比立碑復雜多了,一個禮儀不周到就會惹惱死者,更加別說耽誤吉時這種大事了,就對他說:「高佬說的還算輕,一旦耽誤吉時,我們幾個人可能會不得善終。」

    陳天男倒吸了口冷氣,說:「不至於吧?這麼詭異?」

    「吃死人飯的,哪個沒有遇到過幾樁怪事,倘若你覺得做八仙很好玩,我現在告訴你,一點都不好玩,搞不好就會喪命,趁早收起你那份玩心,抬完這塊墓碑,你就可以走了。」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玲瓏血碑上撫摸,「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怎樣將這塊玲瓏血碑抬到墳場,而不是急著去想後果。」

    那陳天男嚇得渾身發抖,對我說:「九哥,咱們是不是被那老板坑了,他故意讓咱們抬這墓碑,得罪死者?」

    「不會,那老板不是這種人,咱們也沒什麼值得他坑的,他說過,有緣人抬玲瓏血碑只有一百來斤,無緣人抬這玲瓏血碑有一千八百斤,他既然將玲瓏血碑交給我,就說明我是他眼中的有緣人,一定是我們沒掌握到法子,所以玲瓏血碑才這麼重。」

    說完,我手指在玲瓏血碑上不停地輕輕敲打,腦中不斷回想著那老板的話,敲著、敲著、忽然,一股炙熱感從手指傳來,我渾身一怔,整塊玲瓏血碑都是冷冰冰的,寒氣逼人,哪來的炙熱?

    我順著手指往下瞧去,就看到手指觸碰的位置正是玲瓏血碑上的那顆石珠,在烈日的暴曬下,那石珠隱隱約約有絲翡翠綠。

    「你們看這石珠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沒?」我朝其他人喊了一聲。

    他們眼光齊刷刷地在那石珠上盯了一會兒,然後齊刷刷地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不同啊,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石珠。」

    「不對,有些東西!」郭胖子跟陳天男倆人齊聲道,「有一點點不同,那上面有東西。」

    一聽這話,高佬他們在玲瓏血碑上打量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說:「我們怎麼看不到?」

    看來摸索到一些東西了,我笑了笑,對高佬說:「賣這墓碑的老板告訴過我們,這玲瓏血碑跟其它墓碑有些不同,抬它的八仙講究的是一個緣分,郭胖子他們倆人能看到那抹綠光說明是有緣人,你們看不到說明是無緣人吧?」

    「噢?」高佬驚訝一聲,說:「還有這樣神奇的墓碑?我以前聽說,有些比較好的墓碑,對八仙的生肖有些講究,而普通的墓碑什麼人抬都可以,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見到一塊如此神奇的墓碑,真是不枉白來這一趟,以後跟老王他們又有牛皮可以吹了。」

    他這番話,讓其它幾位八仙哈哈大笑起來,都說這次沒有白來。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眾人的喜悅,郭胖子將頭伸了過來,弱弱地說:「各位,別高興太早了,九哥剛才也試過,掰不動。」

    他這話一落音,整個場面都靜了下來,他說的沒錯,我剛才的確試過,沒有掰動,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我是有緣人,為何卻抬不動這塊玲瓏血碑。

    我想了一會兒,伸出右手,在那顆石珠再次摸了摸,還是那股炙熱的感覺,然後伸出左手塞在玲瓏血碑下面,用力往上掰了掰,重量還是先前那般。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04
39.第39章 神奇的墓碑

     這個時候,高佬他們也意識到事情沒有想像中那般美好,就幫忙來抬,我們八名八仙費了一肚子力氣,玲瓏血碑就像釘在地面一般,不動分毫。

    「咋整?」陳天男在一旁有點不耐煩,就說:「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耽誤吉時,到時候就難搞了,要不,我們多請點人來抬?」

    「不行,那老板說過,只能八個人,多一人都會出事。」我搖了搖頭。

    「我以前聽老輩人說,有些墓碑需要念幾句咒語,才抬得動,你說,這塊玲瓏血碑是不是也需要念咒語?」高佬在一旁提醒道。

    「葬經上對墓碑這一塊提及的東西非常少,我哪裡會念什麼咒語啊。」我嘀咕一聲,葬經上說的都是一些關於喪事的,對於墓碑這一塊,只有寥寥幾句話。

    「九哥,你還記得那老板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麼?他說,八仙聚、聚八方,翼龍當空,你說這句話有沒有可能就是咒語?」郭胖子在我臉上盯了好長一會時間,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不錯啊,小胖子還能記得住這麼高深的話,你父母交的學費沒有白花。」陳天男在一旁起哄,說著,在郭胖子屁股上捏了一下,痛的郭胖子哇哇叫。

    「行了,你們倆別鬧了。」我瞪了他倆一眼,說:「郭胖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說完,我讓郭胖子站在正南方、陳天男站在正西方、高佬站在正北方、剩下那四名八仙分別站在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方位,而我站在正東方。

    按照這八個方位站好後,我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眼,說:「大家腦中不要想不雅觀的事,特別是郭胖子跟陳天男,你們倆個給我老實點,若是亂想那些事,完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倆。」

    「放心,我絕對不會,至於郭胖子就不知道了。」陳天男嬉笑一聲,說:「胖子,你聽到九哥的話沒?不要再想bo多野結衣了。」

    「你…。」郭胖子怒視一眼陳天男,然後轉身看向我,無辜地說:「九哥,咱倆同學這麼多年,你還不懂我麼?」

    「你們倆給我消停點,辦正事要緊,抬不動墓碑,我們都會得到報應。」我板著臉,瞪了他倆一眼,將事情說的嚴重點,要是把話說輕了,這對活寶會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他們縮了縮脖子,臉色變得有些沉重,沒有再說話,場面靜了下來,一絲涼風拂面而過,給我們帶來一絲清爽。

    我深呼幾口氣,朝墳場方向拜了三拜,又朝玲瓏血碑作了三個揖,然後左手摁在那顆石珠上,右手結成道指(食指、中指並攏豎立,無名指、小拇指彎曲至掌心,大拇指壓在無名指、小拇指的指甲上,即結成道指。)

    嘴裡擲地有聲的念道:「八仙聚、聚八方、翼龍當空。」話音剛落,我右手迅速解印,變道指為掌,一掌拍在玲瓏血碑之上。

    由於用力過度,手掌拍下去有點疼,酥酥麻麻的,就在這時候,手掌傳來一股異感,暖暖的、涼涼的,兩股不同的手感在我手掌游走。

    忽然,我耳邊傳來一股異常微弱的『哢哢哢』聲,我朝地面看去,就見到玲瓏血碑已經下沉了一些,比先前的位置矮了半寸,旁邊有些泥土被擠了出來。

    我沒有松懈,手掌向墓碑再次用力,那股涼涼的感覺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那股暖暖的感覺。

    心頭一松,應該可以了吧,我伸手在玲瓏血碑下面用力往上掰了掰,動了,而且感覺特別輕,約摸百來斤的樣子。

    他們一見這情況,歡呼一聲,郭胖子說:「九哥,好樣的,我沒看錯你。」

    我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看似輕松的念咒,實則消耗我不少精力,在念『八仙聚、聚八方、翼龍當中』的時候,我就感覺體內有股很奇怪的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從我體內抽走一般,那種感覺是玄之又玄。

    「別廢話了,趕緊換根龍架將玲瓏血碑抬到墳場去,別耽誤吉時了。」我笑罵一聲,找來四塊石子,將玲瓏血碑稍微掰開一些,再把石子塞了進去,然後用兩根龍繩從下面穿過去,綁在玲瓏血碑的兩頭,打了一個活結,又用兩根龍架橫穿活結。

    准備這一切後,我跟陳天男抬墓碑左邊的前頭,郭胖子跟高佬抬墓碑右邊的前頭,剩下那四名八仙抬後頭,怕路途顛簸,我又給他們每人找了一根踮棍。

    我喊了一聲,一、二、三、起,墓碑緩緩被抬起,我問他們墓碑重量怎樣,郭胖子說,大概三百來斤,陳天男說,四百來斤,高佬跟那四名八仙說:「一千八百斤的樣子,平均下來,暫時能扛得住,抬到墳場需要歇息幾次。」

    他們問我,這墓碑有多重,我說,百來斤的樣子,他們用看怪物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好久,然後說:「見鬼了,同一塊墓碑,每人抬的重量都不一致。」

    因為每個人抬的重量不一致,以至於整個過程中出現一個奇特的場景,我、郭胖子、陳天男抬的非常輕松,而高佬他們卻是抬得異常辛苦,大汗淋漓的,塊頭較小的那名八仙,臉色甚至有些煞白,可見他承受的重量。

    郭胖子跟陳天男這對活寶,不知是想證明自己有抬墓碑的天賦、還是故意打擊高佬他們,這倆貨居然一邊抬著,一邊哼上曲子了,『我家住在黃土高坡、你爸是尼瑪的表哥。』

    這讓高佬他們氣的急瞪眼,又不敢開口說話,怕一開口就泄了嘴中那口氣,讓這墓碑更難抬。

    我深表同情高佬他們,抬著如此重的墓碑,哪有多余的力氣罵人,只能用眼神死瞪他們倆。

    我們跌跌撞撞的抬了一些距離,休息一會兒,抽根煙繼續抬,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總算將玲瓏血碑抬到李村的村口,當然,這是相對高佬他們來說,我跟郭胖子他們抬的還是很輕松。

    我扭頭在高佬他們身上打量一眼,指著不遠處那口池塘,說:「就要到那口池塘了,大家歇息一下,一口氣抬過那口池塘。」他們點了點頭,將墓碑緩緩放下,席地而坐,掏出煙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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