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漫威世界的御主 作者：劍符文 (連載中)

第二百一十章：與托尼的交談

　　波多黎各，這是一個在美國歷史中處於特殊地位的地方。

　　因為它是美國通過與西班牙的戰爭而搶奪來的領土，其居民雖然在一九一七年被賦予了美國公民的身份，但是卻不享有總統投票權。

　　這種特殊的歷史原因，使得美軍在這裏並不算受歡迎。

　　而現在，美軍已經包圍了這裏，並開始驅散居民，理由是位於地下的外星人遺跡極度危險。

　　羅斯將軍甚至親自抵達此處。

　　但他卻發現，軍隊被迦勒底的戰爭機器人和特工小隊們圍住了。

　　「科爾森，你們是什麼意思？」羅斯見到科爾森後，臉色很不好看，「這裏是美國的領土，誰給你們的權利限制我們？」

　　「羅斯將軍，這裏現在已經不是我說了算了。」科爾森恰到好處的露出無奈的表情。

　　「那是誰說了算？」羅斯冷笑一聲，「就算是沈河站在這裏，也得給我讓開。」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御主。」

　　冷不丁的，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

　　那是一位一身哥特公主服的小女孩，懷中抱着一個毛茸茸的呱太玩偶。

　　「現在，主事的人來了。」科爾森微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御坂美琴·alter，我想將軍應該已經在戰爭中見到過。」

　　「主事人？」羅斯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你可真會開玩笑，她還只是一位十幾歲的小孩吧，我女兒都要比她打了一輪。」

　　「是嗎？」御坂美琴·alter抬起眼眸，冰冷的眼神注視着羅斯，「但是你的女兒，絕對沒有我殺的人多。」

　　「......」

　　毫無理由的，羅斯直接打了個冷顫。

　　身為將軍的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挪開了眼睛，不敢和這個女孩對視。

　　那種眼神，只有曾經陷入過無邊的仇恨之人才會擁有。

　　迦勒底的從者，都是一群這樣的怪物嗎？

　　「廢話不用多說。」

　　一位白髮的瘦弱少年從不遠處走來，但是手上卻好似玩具般舉着一個巨大的石柱。

　　轟——！

　　石柱直接被倒立着橫在軍隊的面前，激起的石灰展現了它的重量。

　　「越過此界者，死。」

　　一方通行平淡的眼神，好像就在述說着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甚至似乎還有一點點的期待。

　　羅斯將軍張了張口，但是完全無法說什麼，他看出來了，這兩個年幼的「青年」就是瘋子，根本不可能溝通。

　　偏偏還擁有恐怖的實力，在軍方的資料中，這兩人都是極度危險的等級，羅斯也親眼看過他們是怎樣輕易的屠殺奇瑞塔人的軍隊。

　　「迦勒底這是打算做什麼？」他只能將視線重新看向科爾森，「沈河真的打算與全世界為敵嗎？」

　　「我不知道。」科爾森搖了下頭，「但是，長官肯定不會懼怕與全世界為敵。」

　　去過沈河城堡中的科爾森，比面前的羅斯更能明白這一點，就實力而言，沈河已經可以無懼全世界。

　　區別只在於他是否願意這樣做。

　　羅斯將軍臉色鐵青，深深的看了科爾森一眼，轉身離開。

　　沈河不來，面對兩個只會服從命令的瘋子，根本沒有交談的可能。

　　除非他們能夠說服科爾森。

　　但這也不是他能做到的事。

　　當迦勒底封鎖遺跡的消息傳上去的時候，世界安理會先是有些意外，隨後有種恐慌感，他們不明白迦勒底的態度為什麼一下子就好像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雖然從實力上來說，他們有肆無忌憚的能力，但是從以往的觀察來說，沈河並不願意發動與他們的戰爭，也比較重視他在地球上認識的這些「朋友」。

　　「那個遺跡，這可能是導致沈河態度變化的原因。」

　　「附議，那個遺跡中必然有什麼是他必須得到的。」

　　「如果沈河真的不顧一切，托尼與史蒂夫他們都會站在我們這邊，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必須要明白遺跡裏有些什麼。」

　　「找誰去......」

　　世界安理會迅速進行了簡短的討論。

　　他們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遺跡上。

　　按照迦勒底傳出的消息，克里人現在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帝國之一，很有可能比阿斯加德還要強大，那麼他們留下的遺跡中或許有什麼強大的東西，比如說武器，技術，而正是這些東西，才讓沈河不惜態度強硬。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世界安理會有海量的謀略人員，不可能為了一個猜測去賭什麼。

　　所以他們需要更多的信息。

　　當世界安理會的資金，人脈開始全力運轉時，能夠發揮出恐怖的效率，所造就的結果，就是一個最能夠從沈河口中得到信息的人找到了他。

　　——托尼·斯塔克。

　　老實說，當沈河看見托尼來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稍稍吃了一驚。

　　因為戰爭結束後的托尼，一直在瘋狂的收集外星人武器的殘骸，研究外星人的技術，然後改革自己的武器。

　　「你看起來......有點憔悴。」

　　沈河望着面前的托尼，他甚至從托尼的頭髮上看見了不少的白髮，好像就是在這幾天內冒出的。

　　「當你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的時候，你也會這樣的。」托尼還是第一次來到沈河的辦公室，正在打量着四周。

　　「不，我不會。」沈河放下文件，站起來從櫃子裏取了點茶水，「我的身體已經超出人類範疇了，睡覺不過是一種習慣，而非必需品。」

　　「......好吧。」托尼直接坐在沈河的座位上，轉動了下椅子，「你成功的讓我羡慕了，我可是很少會羡慕別人。」

　　「我覺得，你或許時候強化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沈河將剛燒好的開水倒進茶杯裏，注視着茶葉沉浮，然後遞到了托尼的面前，就這樣坐在桌子上。

　　「我可以找到不少方法，科學的變異，或者魔法，其實我覺得你挺適合學習魔法的，你那個天才的大腦，說不定會幫助你成為一位偉大的法師。」

　　「我覺得很難，我沒辦法接受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托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年輕的時候，這個大腦曾經差點把我逼瘋掉。」

　　「知識的詛咒？」沈河挑了挑眉毛。

　　似乎原本的電影中，滅霸也這樣形容過，他將托尼與自己歸為一類人。

　　「不錯的形容。」托尼嘗試着喝了一口茶水，然後五官都糾在了一起，「我果然還是不習慣這東西，喝起來就像是在吃草。」

　　「茶水可是和咖啡一樣風靡全世界，對於睡眠不足的人來說尤其有效。」沈河聳聳肩，「那麼，可以說說你過來有什麼事？」

　　「......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噩夢。」托尼低頭注視着茶杯，沒有看沈河，「我夢見了滅霸來到地球，我們試圖阻止他，但是失敗了，我們死了很多人，地球上也死了很多人，然後......你們出現了，你們擊敗了滅霸，卻取代他征服了地球。」

　　「所以，我們的力量，讓你恐懼了？」沈河面無表情。

　　「我不知道。」托尼抬起頭來，注視着沈河，「但你們比滅霸更強大。」

　　其實托尼一開始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夢意味着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夢的結局是好是壞。

　　但是他卻深陷於此，難以平息。

　　那是種無論怎麼努力，也無力改變的感覺。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沈河望着托尼，在心裏面歎了口氣，「那個遇到車禍的心臟病患者。」

　　「當然。」托尼已經知道沈河想說什麼，「我救不了他，而你們救了他的命，所以你想說，我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把一切都交給你，對嗎？」

　　「不。」沈河搖了搖頭，「我是想說，即便是現在，我也依舊會像那個時候一樣堅持到最後一刻，這一點我想從未改變。」

　　這也是沈河在那一夜所思考的東西。

　　他的確改變很多，變得見慣死亡，變得漠視生命，但如果再一次在街頭看見這樣需要救助的人，而他又有這樣的能力，他依舊會插手，並努力到對方死亡為止。

　　不是因為於心不忍，單純是因為這二十多年來形成的基本的做人素質。

　　「......」

　　托尼沒有再說什麼，他在思考沈河這句話的含義。

　　看的出來，他的心情似乎輕鬆了不少。

　　「所以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個的？」沈河無奈的問道，「我好不容易才想明白自己究竟改變了什麼，沒有改變什麼，要是換做前幾天，還真不能跟你打包票不會傷害這個世界。」

　　「每個人都要有這麼一個過程。」托尼抬起手搭在沈河的肩膀上，「孩子，你還很年輕。」

　　「去。」沈河沒好氣的甩開他的胳膊，「沒什麼事就快點讓開，我還有很多要忙的事情。」

　　「實際上，我還想問問那個遺跡是怎麼回事。」托尼的表情變得正式起來，「有人告訴我，那裏面有很危險的武器，足以毀滅世界的危險，而你想要佔有它。」

　　「我如果想要毀滅世界，根本不需要任何武器。」沈河露出玩味的笑容，「看來你是被當槍使了，也罷，我就告訴你吧，那裏面除了一些外星人的神神秘秘的東西，根本什麼都沒有，那只是一個克里人為他們的實驗體修建的住所。」

　　「就這樣？」托尼睜大了眼睛。

　　「就這樣。」沈河很肯定的說。

　　「那你公佈出去，然後又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是為了什麼？」托尼完全不理解。

　　「不為了什麼。」沈河搖了搖頭，表情平淡，「我只是想通了，不想在和這個世界玩什麼陰謀遊戲，也受夠了那些無所謂的試探，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是否真的有撕破臉的勇氣。」

　　「......」

　　托尼不得不承認，沈河的確改變了。

　　以前的沈河可是非常忌憚會突然間與整個世界為敵。

　　「那如果他們真的撕破臉呢？」托尼忍不住問道。

　　這與實力強大與否無關，純粹是價值觀的問題，因為不是誰都能享受被無數人恐懼和厭惡的感覺，正如不是誰都會習慣囂張狂妄式的龍傲天風格。

　　「他們不會的。」沈河對此很有信心，「他們只是一群受利益驅使的人，托尼，我們不能夠再和這樣一群人糾纏不清了，他們會拉低我們的格局。」

　　沈河以前就是太過於糾結這樣的一群人了。

　　所謂的世界安理會，利益團體等等。

　　以迦勒底現在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太過於在意他們的行動。

　　「總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托尼認同的點點頭，「我以前就覺得，有些人簡直愚不可及，見到什麼好東西就想搶，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也就是說。」沈河清脆的打了個響指，「我們在這方面達成了一致。」

　　「沒錯。」托尼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把箍住沈河的肩膀，「打個商量，河，你們去阿斯加德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托爾那個傢伙一直在臭屁的吹噓那個地方，把我們當成鄉巴佬一樣，我也想看看所謂的神域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你應該去問問托爾。」沈河聳聳肩，「誰讓人家是王子呢。」

　　「那就沒問題了。」托尼信心十足，「那個傻大個，只要和他喝杯酒，就會把你當兄弟，我真擔心他當上王之後阿斯加德的未來。」

　　「你先擔心你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吧。」沈河擺擺手，打開抽屜遞給他幾張紙，「這上面記載了這個世界的一些魔法，你有時間的話研究一下，我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群法師卻毫無反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把自己的注意力從那群「凡人」的身上跳出了之後，沈河也開始關注更高一級的勢力。

　　比如說至尊法師。

　　比如說惡靈騎士。

　　還有數年後會出現的多瑪姆。

　　「好吧，我去試試。」

　　托尼拿着這幾頁紙看了眼，收起來，轉身離開沈河的辦公室。

　　與沈河好好的聊了一次之後，他也明白了沈河這段時間以來作風改變的原因，心裏面的擔憂也減弱了很多。

　　托尼想了會兒，直接聯繫了佩珀。

　　「親愛的，對，我已經問了河，他封鎖遺跡，只不過是因為那裏面可能會有些危險的東西，他擔心會被一些傻蛋惹出麻煩來，放心，我們沒有打算和美軍開戰，根本就沒有的事，你可以對媒體直接這樣說......」

　　即便在安全防禦上再怎麼密集，只要人還在從外界吸取信息，就很容易被引導。

　　而一般人，都不會擁有與世界為敵，成為大反派的勇氣。

　　這一次，那些人就是抓住了佩珀對托尼的關心和擔憂，成功的將一些信息傳達到托尼的耳中，並驅使着他去尋找那些人想要知曉的答案。

第二百一十一章：白嫖梅林，今晚加更！

　　現在，托尼如願的將答案傳遞出去了。

　　就看看那些人相不相信。

　　而世界安理會在得到答案之後，雖然沒有百分百相信，但是也認可這個答案。

　　這是利益團體往往會傾向於考慮最壞的結果的特性。

　　那個遺跡中，真的有危險的東西，危險到沈河會擔憂被他們得到，或者說被他們破壞。

　　「我們可以繼續強硬。」

　　「沒錯，從對沈河的心理分析來看，他同樣不願意和我們撕破臉。」

　　「我們在輿論上的優勢也可以進一步利用起來。」

　　「他在乎名聲。」

　　「......」

　　短短的時間裏，世界安理會就確定了應對的方案。

　　他們還是認定沈河不敢對他們做什麼。

　　於是到了第三天的時間，收到指示的羅斯將軍，深吸一口氣，下達命令。

　　讓軍隊朝着遺跡挺進。

　　步兵、坦克、直升機，一個現代化軍隊的標配陣營，與此同時還有隨行記者進行全網直播。

　　在美國的領土上，美軍有權利前往任何地方。

　　輿論優勢，道德優勢，都在他們這一方。

　　然而——

　　轟！

　　白髮青年，從天而降，大地霎那間猶如波浪般滾動，一排排坦克直接被掀翻了出去，而高空中也劃過數道漆黑的灼熱射線，將最前面的數架武裝直升飛機直接擊穿，轟然肢解。

　　迦勒底真的悍然攻擊！

　　這可是當着全世界人的面！

　　羅斯將軍心頭狂跳，甚至滿頭大汗，他感覺自己隨時會接到全面進攻迦勒底的命令。

　　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勝算，即便打核戰爭！

　　不單單是位於現場的美軍，就算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都是一片譁然。

　　地面上坦克內的人員不得而知，但直升機內的美軍絕對已經犧牲了，犧牲在守護了世界的英雄手中。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迦勒底真的打算開戰嗎？」

　　「他們殺死了我們的軍人！」

　　「各國都要進入最高警戒狀態了！」

　　各種各樣的信息像瘋了一樣的傳到科爾森、托尼，甚至是史蒂夫等人那裏，就已經連加入虛擬現實公司的特工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他們也不確定迦勒底是不是已經打算征服世界。

　　沈河這邊，很快收到了來自科爾森的通話請求。

　　科爾森倒不至於頂不住壓力，但也為此感到深深的擔憂。

　　「與世界開戰嗎......」沈河望着視頻中的科爾森，「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

　　科爾森少見的陷入無言的沉默。

　　雖然是這樣的回覆，但是從這沉默當中，沈河已經能夠看出很多東西。

　　賽米拉米斯是對的。

　　虛擬現實公司對於迦勒底而言已經具備一定的重要性，在未來不能夠持續的將它放在外人的手中，而只有從者，才不能算作外人。

　　「你放心吧，打不起來的。」最終沈河還是搖了搖頭，表情輕鬆的說道，「實力差距太大了，只要我們沒有明確表示出開戰的意圖，那些人就根本不敢做什麼。」

　　戰爭這種事情，又不是可以意氣用事的小混混打架。

　　外星人都敗在迦勒底的手中了，地球上的這些軍隊又能做些什麼呢。

　　而事實上，正如沈河所想的那樣。

　　越來越多的美軍聚攏在克里人遺跡這塊小小的地方，擺出警戒姿態，卻沒有誰敢輕易越過由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alter劃分的界線。

　　紐約大戰已經證明了這些「迦勒底從者」的實力，或許他們能夠靠着數量優勢搶先進入遺跡，但隨着更多的從者趕到，最終的結果必然是以美軍的失敗告終，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

　　他們只能夠靠輿論譴責，靠沈河最在乎的「名聲」做威脅。

　　短短的時間裏，不單單是美國，世界各國都對這起事件表達了「震驚」、「不可思議」一類的看法。

　　他們抓住那幾個可憐的，當着全世界的面被御坂美琴·alter的雷電剝奪性命的軍人，以此調動人們的情緒，他們又一次將「守護者還是侵入者」的質疑施加在以沈河為中心的迦勒底勢力身上。

　　同樣的手法，沈河現在卻很冷靜。

　　輿論這種東西，他已經看透了，基本上就是當權者的玩具。

　　要你黑就黑，要你白就白。

　　不過，如果持續沉默，說不定還真的會面對世界安理會的「殊死一搏」。

　　通過虛擬現實公司的權限系統，沈河讓下面的工作人員在最短的時間裏發佈了一條公告：

　　「克里人遺跡中，有極度危險的武器，足以對人類文明產生威脅，請不要懷疑迦勒底守護人理的宗旨和底線，我們已經給予警告，並為此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哪怕這個代價是重新隱藏至幕後。」

　　守護人理是一張大旗。

　　原本沈河只是本着尊敬之前世界的「迦勒底」概念，而將這個宗旨照搬過來。

　　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個宗旨太好用了。

　　他早已經對全世界宣告，迦勒底守護的是人理，也就是「人類文明」，至於這個文明是誰當權，又有多少人，迦勒底並不在乎，他們又不是英雄。

　　從一開始，這個宗旨就沒有把所謂的道德限制加在自己身上。

　　態度已經給出，接下來就看世界安理會的反應了。

　　面對沈河的表態，世界安理會成員愈發的肯定了之前得到的信息。

　　這個克里人遺跡中，必然有某種甚至可以讓迦勒底無比忌憚的力量。

　　「強行攻擊吧，理由也很好找，就說美利堅永不接受任何威脅。」

　　「太冒險了，我們對遺跡一無所知。」

　　「要進攻只能等現在，對面只有兩個人。」

　　「那後續問題呢？真的和迦勒底撕破臉，他們能夠將整個世界的秩序毀掉。」

　　「......」

　　最後一句話，讓會議室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都代表着地球上最龐大的利益集體，此時也無法判別怎麼做才能夠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

　　實力不足是一切的原罪。

　　但沈河不會給他們繼續思考的時間。

　　因為就在美軍決定越線，並且被一方通行兩人攻擊的時候，他就拜託了齊木楠雄走一趟。

　　單單一方通行兩人還不足以震懾所有人，但是再加齊木楠雄，就足夠了。

　　這位總是面無表情的紅髮青年，在紐約大戰中展現出了一人成軍的恐怖勢力。

　　所以，當齊木楠雄直接出現在遺跡的上空時，世界安理會的會議中再也無法沉默下去。

　　「沒機會了。」

　　「先不要激進，就這樣僵持住。」

　　「繼續推動輿論，我們必須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們現在唯一的優勢也就是在輿論上，但是他們也不敢真的太過逼迫迦勒底，撕破臉對於迦勒底而言失去的只是名聲，但對於他們而言，失去的是整個世界。

　　一些人已經感到後悔。

　　最初迦勒底剛出現的時候，他們就不應該以沉默應對，這個組織的底蘊太強大了，完全看不出深淺。

　　隨着一條條命令從各大利益集體的高層中傳達下去，正守在克里人遺跡外頭的羅斯將軍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也只是「稍稍」。

　　紐約大戰帶來的硝煙感才剛剛從這個世界散去，現在又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受到刺激最大的，還是普通人。

　　有一些已經確切的實情是輿論也無法掩蓋的，迦勒底是趕走外星人的勢力，是地球面對殘酷宇宙的最大防線，如果他們拋棄了大部分人，現在大部分人的對立面上，僅僅靠着這些在外星人進攻下節節敗退的軍隊，又能守護的了誰？

　　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有不少人走到大街上遊行，拉起橫幅，想要停止軍隊的「愚蠢行為」。

　　這倒是在沈河的預料之外。

　　不管如何，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alter的確是動手了，虛擬現實公司也沒有任何輿論上的公關行為，即便是這樣，他們都能擁有一部分的支持者？

　　這些人雖然不多，但他們是一個「口子」。

　　一個撕開世界安理會對輿論把控程度的「口子」，因為明天，賽米拉米斯的天空花園就能拔地而起。

　　只要身邊有很多人有了不同的選擇，人們的心理防線就變得無比脆弱，更何況，天空花園真正分割的不是民眾，而是利益團體。

　　它代表着一個全新的，完全由迦勒底掌控的「巨大蛋糕」。

　　時間進入了緊張的一夜。

　　許多人徹夜難眠，擔心會突然聽到世界大戰再度掀起的消息。

　　他們並不知道，明天將會是一個新的篇章。

　　沈河倒是睡的很香，不再糾結於自己改變的他，只覺得念頭通達，而且迦勒底又是處於完全的優勢一方，更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第二天醒來後，他看見了科爾森給他的留言。

　　昨天羅斯將軍來找到科爾森，希望能夠派遣幾人瞞過迦勒底進入遺跡，結果自然是被科爾森拒絕。

　　拒絕之後，羅斯依舊那樣做了。

　　然後那些潛入的「敢死隊」，被齊木楠雄揪了出來，直接丟了出去。

　　這一個舉動，卻讓羅斯鬆了一口氣。

　　看來沈河下達的僅僅是「禁止進入」的命令，白天會出現犧牲，完全是另外兩位從者自身的殘暴性格導致。

　　那就繼續僵持吧......羅斯將軍這樣以為。

　　直到他看見一個男人被秘密的帶到他的面前。

　　「我知道遺跡裏面有什麼。」

　　這是一個長相普通，死寂的雙目裏充滿了血絲的男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天空花園！

　　「他是什麼人？」

　　羅斯將軍看向帶這個男人來的兩位中情局特工。

　　對方還特意清出了一片秘密場所，並用儀器檢測有沒有被監控。

　　「他是震波女的父親，叫做卡爾，我們在神盾局遺留的資料中確定了他的身份。」其中一份特工將一份文件遞給羅斯，「裏面還有張委任書，你的任務是要協助他進入遺跡，掌控裏面的東西，我們也會給予一切支持。」

　　羅斯接過文件看了下。

　　裏面不僅僅有斯凱的身世，甚至有斯凱母親的消息，以及這一家人與九頭蛇的恩怨。

　　這麼詳細的信息，可不像是神盾局能有的。

　　上層的人......有和九頭蛇勾結。

　　「我知道了。」羅斯冷笑了一聲，隨手將文件丟到一邊，冷着臉看向卡爾，「你要什麼？」

　　作為將軍，他對這種和恐怖分子勾結的行為非常不齒，自然不會給卡爾什麼好臉色。

　　「我需要『預言者』，它是遺跡的『鑰匙』。」卡爾完全不在意羅斯的態度，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大致的形狀，「它曾經被神盾局從九頭蛇手中奪走過，他本應該在神盾局的手中。」

　　「我們也調查過了。」中情局特工接過話題說道，「前神盾局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在神盾局毀滅之夜，帶着許多的危險物品逃離，『預言者』就在其中，但亞歷山大被迦勒底殺死，他攜帶的所有的物品全部消失不見。」

　　「偷東西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由你們來做嗎？」羅斯不理解。

　　如果說那個東西在迦勒底的手中，讓他參與也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我們已經嘗試過了。」中情局特工搖頭，「所有的東西，都是由迦勒底親自保管，除了迦勒底的人，誰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被放在哪裏，但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們並不知道這種『鑰匙』的使用方法，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想要從沈河的手中拿出東西來，一點都不容易。

　　但這是唯一的一個希望。

　　最少無論是從卡爾這裏，還是從九頭蛇那裏，都可以證實這個遺跡中存在一個神秘的恐怖武器，而這個武器，能夠讓迦勒底忌憚，讓世界安理會有機會重新掌控實力。

　　「......」

　　羅斯的視線環視了這幾人一遍，最後集中在卡爾的臉上。

　　「我知道了，那麼計劃是什麼？」

　　「我最愛的女兒，黛西。」卡爾首次露出笑容，「她就是計劃。」

　　在這裏，真相只有卡爾一個人知道。

　　遺跡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器，那裏是一個覺醒的地點，是異人族覺醒天賦的地方，而他的女兒已經覺醒了。

　　但，誰在乎這些人能得到什麼呢，他只在乎能將他的女兒，震波女，以及他的妻子，重新帶回到自己的身邊。

　　因為有了計劃的緣故，世界安理會內躁動的氣氛也稍稍平復了一些。

　　接下來就是等待。

　　等待的過程中，也需要保持適度的武力僵持，以給迦勒底壓力。

　　就在他們這樣想着的時候，異變突兀的發生了。

　　「檢測到紐約地表的三級震動，震動來源是虛擬現實公司總部！」

　　「那是什麼東西？把衛星放大！」

　　「上帝......」

　　「馬上彙報！把現場圖案傳遞過來。」

　　原本就陷入壓抑氛圍的全世界，帶着震撼的表情凝視來自虛擬現實公司總部的變化。

　　無數的塵土，巨大的石柱，盡數飛向天空，龐然大物漸漸形成。

　　那是一個浮游在空中的大要塞。

　　由規整排列並且綠意盎然的浮島和大理石造的地面以及龐大的柱子所構成，各式各樣的植物密集的生長着，纏繞着，整體呈現出王冠般的結構，又似乎蘊含着古羅馬鬥獸場般的氣息。

　　神秘，厚重，這懸浮在空中，直徑超過十公里的巨大花園，恍若是人類文明美學的結合體，完全超出了人們的想像。

　　或許就技術層面而言，外星人的母艦同樣壯觀。

　　但卻不存在這種藝術般的震撼感。

　　更不用說，這個浮空要塞是在世人的眼前，一點點的就這樣宛如神跡般彙聚而成。

　　作為虛擬現實公司的員工，在公司內更能夠體驗到這種壯觀感，近乎所有的員工都從自己所在的建築內走出來了，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也不願意錯過這數萬年來也僅有一次的景觀。

　　他們在近距離和全世界一起目睹了整個天空花園的形成，目睹了那向下生長的植物，以及宛如顛倒般向上流淌的河流。

　　「這是我們迦勒底，以及虛擬現實公司新的總部。」

　　沈河不知何時開始站在了公司最高的大樓上，他的聲音遠遠的傳遍整個公司。

　　「其名為——巴比倫的空中花園！」

　　這是賽米拉米斯真實的寶具名字。

　　而在這些人看來，這就是在以人類歷史中的傳說，形容着眼前的奇跡，將它與人類文明的傳承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而且......這是虛擬現實公司的新總部？

　　這上面是可以住人的？他們都要搬到這樣一座天空花園去？

　　短暫的沉默之後，所有員工都猛烈的歡呼起來。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回蕩在整個公司內部，甚至連外面試圖靠近的記者和攝像頭，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興奮的情緒。

　　這一刻，全世界的人們都開始嫉妒起他們。

　　而虛擬現實公司的員工們，則真正的，開始對自己工作的公司，對這個地方有了歸屬感。

　　「好了，想要早點搬上去，就開始工作。」沈河的聲音繼續傳遞着，「我以董事長的身份宣佈，接下來主要的工作重心，盡數轉移到搬遷上，這將由賽米拉米斯全權負責！」

　　這是早就許諾給賽米拉米斯的事情。

　　通過魔法，她能夠將這些地表上的建築，盡數融入到天空花園，成為這座浮空要塞的一部分。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將會徹底的瞭解虛擬現實公司的構架，豎立自己的權威，相當於借助搬遷，對整個公司進行一次從頭到尾的改變，而且等到了天空花園，那裏就完完全全是她的地盤。

　　在沈河重新回到自己的別墅時，他看見了從天空中降落的托尼。

　　「你來的正好。」沈河眼前一亮，「外面的那些記者就交給你了，我知道你喜歡被聚焦視線的感覺。」

　　「沒問題。」

　　托尼直接從戰甲中走了出來，抬頭看着天空中的已經遮擋住太陽的陰影。

　　「但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花園，它是從哪裏來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竟然都沒有和我說過一下！」

　　托尼在這裏剛剛發生狀況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如果不是賈維斯借助機器人的視線發現了在天空花園中的女帝，他恐怕會以為又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正在攻擊這裏。

　　沈河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這是賽米拉米斯建造的。」

　　沈河從酒庫中取了一瓶美酒和兩個高腳杯，就和托尼一起坐在別墅外的台階上，抬頭看着這個天空花園。

　　他的眼神也有一點點的迷醉，他心中的震撼一點都不比其餘人少多少。

　　正如所有人心中想的那樣，這是人類美學結晶的藝術品。

　　「它簡直太美了。」托尼從沈河的手中接過酒杯，「我剛剛從天空中飛過的時候，看着它，都有一種想要在上面和佩珀結婚的感覺，只有這樣的地方才配的上她，河，能讓我在上面建一座別墅嗎？多少錢都沒問題，我覺得我已經愛上它了。」

　　「這個，你得去和賽米拉米斯說，這座城市是她的。」

　　沈河望着高空中還在不斷發生變化的花園，他印象中的天空花園並不是這個樣子，最少那些植物沒有像現在一樣生機盎然。

　　毫無疑問，賽米拉米斯以自己獨有的熱情和藝術才能，改造了這座城市，讓它不僅僅是發揮出魔法要塞的能力。

　　「好吧，它或許是她的。」托尼一把箍住沈河的肩膀，露出壞笑，「但她是你的，不是嗎？」

　　「不要說的這麼曖昧。」

　　沈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貞德正在那裏切着水果，他直接推開托尼。

　　「總之，這座天空花園沒那麼簡單......你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當然，這簡直不可思議，我本來都做好了陪你瘋一把的準備。」托尼站起來，端着酒杯，伸出手好像在擁抱天空，然後大聲的說道：「但是它，就是地球的未來，是地球的新秩序，它再加上迦勒底的技術和實力，全世界的富豪，精英，當權者，都會為它而瘋狂，它將會是人類最大而且唯一的伊甸園！」

　　不要以為托尼說的這話過於誇張。

　　這就是事實。

　　過去，迦勒底想要直接接觸世界上的利益團體，都離不開美國的限制，也無法確定一個以迦勒底為核心的新體系。

　　而現在——

　　天空花園本身的魅力，特性，以及移動性的戰略意義，使得它能夠給迦勒底提供一個獨立於現有國際體系的身份，一個分享的平台。

　　能夠在天空花園中居住，不過是加盟的福利，迦勒底能夠為加盟者提供的利益，才是會讓所有人趨之若附的蛋糕。

　　一切正如托尼所說的那樣。

　　它就是未來。

第二百一十三章：全球躁動

　　世界上不只是托尼一個聰明人。

　　許多人都明白了天空花園所代表的意義。

　　但他們都在觀望。

　　一下子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說要加盟是不可能的，現代社會的談判學中，誰佔據主動權，誰就擁有更多的利益。

　　那群精於此道的人不可能輕易的把主動權讓出去。

　　但總有一些人特殊。

　　比如說早已經算是迦勒底陣營的阿提蘭王國。

　　黑蝠王近乎是在最短的時間裏找了過來，甚至為此取消了掉不少重要的行程。

　　「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正準備午餐，坐下來一起吃吧。」沈河招呼着他們坐在別墅的餐廳中，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貞德，我們家的廚娘是不是越來越懶了，這裏只有這壇佛跳牆是她烹飪的吧。」

　　薙切繪里奈做的美食與女僕們模仿出來的，在香味上有天壤之別，所以沈河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最近正在準備爭奪遠月學園第一位的食戟呢。」貞德給沈河勺了一碗湯，端在他面前，「御主也要多關心一下大家呀，繪里奈明明向你請過假了。」

　　「是嗎？」沈河的確沒印象。

　　不過以薙切大小姐的風格，大概也就是在廚房內留張請假條什麼的。

　　反正她申請回去的時候，沈河大多都是直接同意的。

　　「嗯？隨意一點就好。」沈河這才發現黑蝠王等人有些拘束，不由笑了笑，「我們在餐桌上沒那麼多禮節。」

　　通常情況下也就只有兩儀式、薇爾莉特和貞德這三人會和沈河一起吃飯，偶爾再加上齊木，而且像兩儀式基本上都只是自顧自的吃飯，吃飽了就自己離開。

　　「多謝款待。」黑蝠王做着就餐前的禮儀。

　　他一開始雖然有些心急，但是都已經坐到這裏來了，反而平靜了很多。

　　而且這些美食的確非常美味。

　　「我們家的廚娘，可是從一個專門培養廚師的世界裏請來的。」沈河一邊品嘗，一邊好像炫耀式的給客人們解釋道，「宇宙非常大，宇宙之外的世界也非常精彩，誰能夠想像還會有廚師佔據主導地位的世界呢，我可是一直都為自己能成為迦勒底的一員而感到無比的慶倖。」

　　「迦勒底的確是一個超出想像的存在。」美杜莎給黑蝠王做着翻譯，「我們也一直為能結識你們而感到無比的慶倖。」

　　「呵呵。」沈河輕笑着擺擺手，「我一直都說，我幫助你們，是因為我認為，布萊克卡德是守護世界的力量之一，只要這一點沒有改變，那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改變。」

　　「這是自然，我們也是地球文明的一部分。」黑蝠王做着手勢，眼眸深處卻有一絲無奈。

　　沈河這句話的關鍵字眼在於「我認為」這三個字，是否是守護世界的力量，顯然由他們決定。

　　不過，如果沒有沈河，阿提蘭說不定早已經被毀滅了。

　　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黑蝠王在桌子下輕輕的捏了一下自己王后的手。

　　「沈先生，外面的天空花園，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美杜莎明白黑蝠王的意思，她帶着笑容問道，「不知道我們能否在買一處居所？」

　　「你們只想要一處居所嗎？」沈河露出玩味的笑容。

　　「如果您允許。」黑蝠王索性直接做着手勢，「我們希望能在您的領地上，建立阿提蘭的經濟中心，天空花園的面積近乎有半個阿提蘭的大小，而在迦勒底的領導下，它絕對會成為全世界最中心，最安全的城市。」

　　由黑蝠王率先說出這些話，等於是將主動權交到了沈河的手中。

　　實際上，他們直接找過來，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我會為你們準備一塊區域。」沈河思考了一會兒，「天空花園的領地不會賣，只會以租借的形式交付給你們使用，但我們會承若絕對的安全，此外，有關經濟權限，居住權限，是否稅收等，得由賽米拉米斯指定，我只可以保證——它會成為全人類都嚮往的伊甸園。」

　　話說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推心置腹了。

　　畢竟沈河沒有掩飾自己的計劃和野心。

　　他已經打算以空中花園為依託，挑戰全世界現有的體系。

　　「我相信它會的。」黑蝠王做着手勢，臉上帶着興奮的表情，「我們對迦勒底有着充足的信心。」

　　這由不得他不興奮。

　　這些天來的碰壁，已經讓他認清楚了一個事實。

　　阿提蘭或許可以融入地球，卻難以融入地球上現有的利益體系。

　　他們正在被排斥。

　　但如果是在沈河這裏，他們反而是具有優勢的那一方。

　　這一餐，可以說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沈河也得到了一匹「千金買馬骨中的馬骨」。

　　雙方都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建立了初步的想法。

　　於是在這天下午，全世界還沉浸於這不可思議的奇跡中時，虛擬現實公司與阿提蘭聯合發佈了一條公告，阿提蘭的國王，將會租借一塊天空花園的領土，用於打造國王的別宮。

　　會相信那只是別宮的，只有一些還懵懵懂懂的普通人。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迦勒底放出的信息。

　　他們創建這樣的一個浮空花園，並不是為了自娛自樂，而是代表着他們接受迦勒底於與外界的合作。

　　恍若一瞬間，全球都躁動起來。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全世界範圍內一些中等檔次的公司。

　　他們不同於那些大公司，大勢力，還能夠有與迦勒底爭奪主動權的資本。

　　即便將主動權交到迦勒底的手裏，他們同樣是穩賺不賠，如果運氣好搶奪了先機，說不定還會是一個更上一層樓的大機遇。

　　於是，大量的電話打到虛擬現實公司，詢問相關信息，甚至擠破了頭都希望能想辦法與沈河見面。

　　天空花園僅僅出現的第一天，就開始了它對全世界利益集體的分割和蠶食。

　　不過，沈河並沒有大刀闊斧的一下子全答應下來。

　　諸如土地租借租金，租借形式，用處限制，未來規劃等等，都不是一個小工程，最少他沒有把握能夠做到井井有條，而這些，顯然不能交給外人來負責。

　　全部都要交給賽米拉米斯。

　　只有女帝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藉口，有這個身份正大光明的掌管此時。

　　畢竟天空花園是她建造的。

　　於是，在這值得被歷史銘記的一天結束之後，第二天清晨，虛擬現實公司就發佈了一則視頻公告。

　　視頻中的畫面，從整個天空花園的外部，一路越過美輪美奐的場景，來到恢弘大氣的殿堂，一身漆黑禮服的賽米拉米斯慵懶的半躺在奢華的王座上，胳膊撐在扶手上，手掌托着自己的臉頰，她那極具魅力的視線恍若越過鏡頭，注視着每一位嚮往着花園之人。

　　「巴比倫的天空花園，是孤建造的瑰寶。」

　　女帝另一隻手則緩緩伸出，好似要握緊整座宮殿。

　　「只有得到孤的認可之人，才有享受這瑰寶的資格，讓孤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勇者吧。」

　　整個視頻只有這樣的一段話，短短的十來秒，卻挑撥着全世界每一個人的心弦。

　　普通人只覺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能夠居住在這人間天堂般的花園中，成為女帝心中的勇者。

　　高階層的人只覺得心情澎湃，女帝是在宣示自己對天空花園的權利，而由虛擬現實公司發佈這樣一條視頻，顯然說明這也是沈河任何的事情，他們將要面對的，就是這樣一位來自異世界的女王。

　　外部亢奮的同時，虛擬現實公司也在發生着改變。

　　短短兩天的時間，賽米拉米斯就成立了屬於自己的「侍女部」。

　　這些由她從公司挑出的女孩，成為她與外界溝通的橋樑，而以此為核心的，一些諸如花園管理、花園規劃、花園商業等等的部門正在快速建立。

　　在科爾森還守在克里人遺跡那邊的時候，他手中的權利正在被女帝快速的剝奪。

　　這並不算難。

　　原本科爾森對其部下的管理，就是建立在舊有神盾局的等級制度中。

　　而那畢竟是舊有的制度。

　　賽米拉米斯給了那些人新的制度，這意味着新的機遇、新的地位，是跟着科爾森，還是跟着她，已經一目了然。

　　科爾森在瞭解了這些情況的時候，也只能苦笑。

　　他知道自己對此無能為力。

　　他在迦勒底的地位，一半是建立在過去的聲望，一半是建立在沈河的依賴。

　　而現在，這兩樣都沒有了。

　　不單單是科爾森這邊，就連托尼這邊同樣如此。

　　女帝將斯塔克工業在虛擬現實公司中的「幫手」，剔除大半，留下的都是在這裏找到了自己新的追求的人，甚至就連依託於賈維斯的權限管理系統，都被她直接插手，力求逐步改革。

　　這一系列的舉止，看着沈河都有一些瞠目結舌。

　　「河，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托尼再一次衝到沈河的辦公室裏，「佩珀都快要瘋了，一下子多了五六百人被你們趕出去的員工，賈維斯也快要瘋了，線上權限系統被那個女人弄的一團糟，不要說這些都是你的主意。」

　　「當然不是。」沈河連忙搖頭，「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第二百一十四章：托尼的自信

　　「河，她正在奪你的權，在試圖把你變成瞎子。」托尼語重心長的勸道，「你知道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嗎？你的一切命令，一切需求，都必須要由她來完成，我見過這樣的女人，當她擁有了權利，下一步絕對就是對你的其他女人下手，你會完全失去家庭地位的。」

　　「這麼誇張麼......」沈河驚悚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般的連連搖頭，「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托尼看向沈河的眼神中滿是憐憫。

　　「......」沈河這回是真的有一點點的遲疑。

　　以女帝的性格，似乎真那樣做......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總之，你最好趁着現在做些什麼。」托尼看出了沈河的遲疑，趁熱打鐵的說道，「我查過她的資料，歷史上的賽米拉米斯就是中東版的武則天，你不想做唐高宗吧。」

　　「你連唐高宗都知道了。」沈河無奈的搖頭，忽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托尼，「似乎，你也是把公司的事物都丟給佩珀，然後自己做個甩手掌櫃吧。」

　　「我和你不同。」托尼一臉的臭屁，「佩珀非常的崇拜我，她是出於對我的感情才幫我做事，可不是出於自己的野心。」

　　「......」沈河忽然後悔詢問這個問題了。

　　這一點他的確比不上托尼，而且女帝也不是佩珀這種類型。

　　「總之，我大概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了，不會有你說的那一天的。」沈河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後正色道，「你該不會只是專門來提醒我的吧。」

　　他瞭解托尼，如果只是說這些打趣的話，根本沒有專門跑一趟的必要，直接在視頻通訊裏說就行了。

　　「的確。」托尼聳了一下肩，面色也嚴肅了一些，「那個女人，讓人給我傳話，給了我兩個選擇。」

　　「哪兩個？」沈河一愣。

　　「第一個，帶着我的斯塔克工業，併入迦勒底，從此以後聽她的管轄。」托尼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我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不瞭解你對斯塔克的感情。」沈河歎口氣，望着托尼的眼神也有些歉意，「抱歉，我不知道......」

　　斯塔克工業對於托尼而言，與其說是資產，不如說是他對自己父親的思念，這家公司傾注了他父親的心血，也是他父親留給他最大的愛。

　　「你並不需要道歉，我也不是來問責的。」托尼伸出手搭載沈河的肩膀上。

　　他當然明白這不會是沈河的意思，所以他才覺得，賽米拉米斯這個女人野心勃勃，沈河搞不好會被吃的死死的。

　　「那麼，另一個選擇呢？」沈河眉頭微微緊皺着。

　　「讓斯塔克工業和其它的公司一樣，以加盟的形式搬遷到天空花園。」托尼的表情再一次變得嚴肅。

　　第二個選擇，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什麼問題，既然不願意併入，那就只能加盟了。

　　但實際上，這對於斯塔克工業而言並不公平。

　　虛擬現實公司剛剛創建的時候，近乎都是由斯塔克工業全權負責。

　　他們出了人力、物力、資金、土地，可以說沒有托尼，沒有斯塔克，虛擬現實公司根本別想這麼順利的建成並發佈產品。

　　甚至托尼本身也擁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虛擬現實公司第二大股東，沈河也擁有斯塔克工業接近百分之十的股份。

　　因為交叉持股，這兩家公司的地位應該是平等的合作夥伴。

　　而現在，賽米拉米斯想將托尼和斯塔克工業踢出去。

　　讓他們由管理者的身份，重新變為下一級的競爭者。

　　「......」

　　沈河緩緩的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女帝這是將利益問題赤裸裸的擺出來。

　　並將一切偽裝、藉口全部撕開。

　　這樣做，難堪的會是他。

　　「河，你還記得當初你建立『迦勒底地球分部』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托尼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沈河的對面。

　　「當然記得。」沈河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勢力，不僅僅是我們的，也是地球人的，即便我們有一天離開，它也能留在這裏，留給你們，成為守護地球的最大的防線。」

　　當初他決定要建立勢力，守護從者們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活時，獲得托尼等人的協助是最迅速的辦法。

　　畢竟所謂的「迦勒底總部」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現在，這一點也改變了嗎？」托尼稍微前傾了些身子，視線緊緊的盯着沈河。

　　他自然知道科爾森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權利的事情，這一點必然會是沈河默許的結果。

　　要不然科爾森會像他一樣直接找到沈河。

　　「......」

　　沈河這一次沉默了挺長時間，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想並沒有改變，我們所做的一切事情的宗旨，還是守護這個世界，只是......我多了一點野心。」

　　沈河坦然的對上托尼的視線。

　　這方面的偽裝已經被賽米拉米斯撕開，他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這樣的交談早晚會到來。

　　「野心？」托尼反問了一句。

　　「沒錯。」沈河在腦海裏組織着語言，「我們在非常非常漫長的時間裏，都只是默默的守護着各個位面的人類文明，即便到了需要出手的時候，也僅僅是去解決問題，然後功成身退，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盡可能抹去我們殘留的痕跡。」

　　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自己滋生的野心，並融入到整個迦勒底的體系中，並不簡單。

　　但是也其實並不算難。

　　「這的確是令人敬佩的事情，世界幕後的守護者什麼的。」托尼聳了聳肩，「然後呢？」

　　「我們守護人理的原因，是因為我們認為人類具備巨大的潛力，人理中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我們保護。」沈河嘴角微微牽動，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諷刺，「但是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變得如此的強大。」

　　「......」托尼恍然明白了。

　　守護的目的是期待着人類文明的未來，結果守護者卻一直遠遠的走在人類文明的前面。

　　「這個世界的敵人，其繁多程度，強大程度，在我們所接觸到的大多數世界中都屈指可數。」沈河接着說，「所以我必須要提前準備，包括建立勢力，集中力量，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應對危機，只是——我在這個過程中看見了另一種可能。」

　　「以迦勒底的力量，推動人類文明的發展？」托尼替沈河說出了後面的話。

　　「沒錯。」沈河點點頭，重新靠在座椅上，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這不是總部的意見，而是我的個人野心。」

　　能讓對方自己把他想表達的意思說出來，說明這一次的忽悠已經基本成功。

　　總覺得他在這方面已經爐火純青了。

　　「這樣會不會違背迦勒底的規矩？」托尼又問道，「畢竟你們......更傾向於不插手。」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沈河搖了搖頭，輕笑道，「一切都是為了守護人理，不是嗎？」

　　「夠靈活。」托尼也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

　　真正的成事者從來不會拘泥於規則，他們更傾向於自己制定規則。

　　而推進人類的發展……這種偉大的事業，也吸引住托尼的內心。

　　「所以，我就直接說了。」沈河臉上保持着笑意，但是眼神卻變得鄭重，「這個『迦勒底地球分部』對我而言的意義，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簡單，它承載了我的野心，所以，我不會不講情面的將你踢出局，前提是你必須要跟的上我們的節奏。」

　　換句話說，沈河要求托尼像以前一樣，能在勢力中發揮出重要的作用。

　　在利益面前過分看重情誼，只會讓這份難得的友誼變質。

　　沈河過去會那麼大方的將許多的技術、權利、利益交給托尼，友誼和信賴佔一部分，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能夠從托尼這裏得到更多。

　　「有趣。」托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以為我是誰？這麼說吧，全人類只有三種人，普通人，超級英雄，以及我，托尼·斯塔克，你竟然覺得我會給你們拖後腿！？我可是全人類最偉大的天才！」

　　「哈哈哈。」沈河大笑起來，「我喜歡你臭屁的樣子，托尼。」

　　他這會兒是完全放鬆下來了，有些事情說開了之後，的確會讓人感到心情輕鬆。

　　「你還是多擔心下你自己吧。」托尼真的就擺出一副臭屁的模樣，「在對付女人這方面，你可是比我差遠了，怎麼樣，需不需要我教你幾招。」

　　「你那套花花公子的伎倆也就只能騙騙無知的小女孩。」沈河平復了下笑意，微微眯起眼睛，「身為迦勒底的御主，怎麼可能會被從者牽着鼻子走，真要說起來，這方面才是我的本職工作。」

　　不過是區區一位女帝，還真能飛的起來不成。

　　要是不把她安排的妥妥當當，那他這個御主就真的太失敗了。

　　「希望如此。」

　　托尼帶着打算看戲的表情，然後好像隨意般的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打算和你說，之前你給我的魔法書，我想我應該已經學會了。」

　　「什麼......」這會輪到沈河完全愣住了。

　　托尼索性不再說什麼，直接伸出手掌交叉在胸前，集中注意力，一個由跳躍着的火花構架而成的紋路憑空形成。

第二百一十五章：至尊法師托尼

　　「這個......是什麼？」

　　沈河有那麼一瞬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魔法，這不是你給我的東西嗎？」托尼維持着處於半空中的魔法紋路。

　　「我當然知道這是魔法......」

　　沈河不由伸出手，在靠近的時候沒有觸摸到任何東西，卻切實的感受到某種力量正在阻止他的靠近。

　　這是一個盾牌。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你讓我嚇了一跳。」沈河有些興奮的抬起眼睛望着托尼，「你是怎麼做到的？我也嘗試過不少次，但一直卡在感悟魔力那個緩解，而且你沒有懸戒。」

　　即便托尼是和奇異博士同樣的天才，但奇異博士可是有古一至尊法師做他的領路人。

　　而且就算這樣，也是訓練了好一段時間才入門的。

　　「沒錯，懸戒，書上說那玩意是用來溝通精神與多維空間的。」托尼聳聳肩，「但我沒有可以為我製造懸戒的導師，所以我走了個捷徑......你還要盯着我胸口看多久？」

　　「咦？喔......沒事，你可以把這個......收起來。」沈河有些心情複雜的挪開視線。

　　他總算是切實體會到了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了，即便他的體內已經擁有了龐大的魔力，也依舊無法完整的施展哪怕最簡單的一個魔法。

　　最多也就是劃出一點火星。

　　「魔力也只是能量的一種。」托尼收回了胸前的魔法，「我找到了它，然後將它提取出現，用賈維斯驗算出一種可以儲存並快速引導的方法，然後，我發現它和方舟能源能夠互不干擾。」

　　「所以你就把魔力儲存在的反應爐裏？」沈河眉梢一挑。

　　他也已經感受到了，剛才的魔力的確不是從托尼的身體裏傳導出來的，而是來自於那個反應爐。

　　「不單單是這樣。」托尼顯然有意賣弄，「虛擬現實世界已經證實了可以將人類的意志轉化為數據信號，再給我一點時間，或許我可以製造出模擬魔法產生形式的有效模型，至少快速汲取魔力的裝置問題不大，而以魔力的性質，運用在戰甲上就能解決......」

　　「停停停。」沈河連忙伸出手打斷他，「如果你是來賣弄的話，我想你可以回去了。」

　　從第三句話開始他就完全聽不懂托尼在說些什麼了，但看着那張臭屁的臉，沈河總有種想把他一腳踢出去的感覺。

　　似乎在漫威的某個平行宇宙中，的確存在成為了至尊法師的鋼鐵俠。

　　「河，我知道你嫉妒了。」托尼得意洋洋的說道，然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總之，魔法的確是充滿了劃時代的科學魅力，我開始對它感興趣了，但是，你給的魔法書上面只有基本的解釋和構架，我想我可能會需要一位『老師』。」

　　真正的天才從來不會討厭向人清教，不如說反而會積極的汲取他人的知識和經驗。

　　「賽米拉米斯是大師級別的魔術師。」沈河不懷好意的打量着托尼。

　　「別！」托尼舉手投降，「你的從者都是怪物，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哼哼。」

　　沈河發出不滿的聲音，對托尼的說法不置與否。

　　他的從者明明都非常可愛。

　　不過，托尼的話的確提醒了沈河，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與原本的電影並不同，最少蜘蛛俠原本都應該在紐約大戰十年之後才會出現。

　　所以那個喜歡浪的醫學博士什麼時候會浪出車禍不得而知。

　　或許是時候接觸下古一了。

　　「托爾有說過他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嗎？」沈河問道。

　　「沒有，但他現在和他的小女友如膠似漆。」托尼說道，「我還給他們準備了一筆不菲的『玩樂資金』。」

　　「既然這樣，等我處理一些事情，過幾天我們帶上托爾走一趟，算是初步接觸一下。」沈河說着，微微皺了下眉頭，「但是那一位即便對於迦勒底而言都太過神秘了，我也不確定她會以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我們，托尼，姑且做好最壞的準備吧。」

　　當初紐約大戰的時候，他原本以為古一會插手，但結果並沒有。

　　而以沈河所掌握的信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的強大，甚至她的死亡都可能只是為了尋求某種目的的假死。

　　再怎麼說堂堂至尊法師，被偷襲刺死也太扯了一些。

　　「我明白了。」托尼的面色也嚴肅了一些。

　　在初步接觸了魔法之後，他也能感受到魔法的強大，更不用說沈河一直表現出對那些法師的忌憚。

　　這一次托尼過來，對於他和沈河雙方而言都有所收穫。

　　沈河最大的收穫，大概就是再一次平息了和托尼分道揚鑣的可能性，而托尼展現出來的魔法天賦，也已經足以讓他重視。

　　但不管未來如何，當前要做的事情還是搞定賽米拉米斯那位不安分的主。

　　大概是因為最近幾次召喚出來的都是好相處的老實人，沈河都快要忘記當初被齊木楠雄拒絕召喚時的鬱悶了。

　　所以，應該從哪裏入手呢......

　　一連兩天的時間，全世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虛擬現實公司上空的天空花園中。

　　而虛擬現實公司的宣傳力量也開始發力。

　　他們專門開通了一個直播間，對公司的搬遷進行全方位的直播，天空花園中的一切都是由女帝掌控，無論是植物，亦或是建築，而且還展現出諸多神奇的地方，比如說花骨朵綻放光芒的植物，以藤蔓編製而成的台階，僅僅以鏈鎖相連的重力缺失的區域......

　　除此以外，女帝對城市的規劃也一點點的展現出來。

　　僅僅以眾人這兩頭看見的，就有學校、商店、住宅、醫療......

　　這裏有奇異的魔法，有美輪美奐的風景，也有先進且便利的科技。

　　哪怕沒有迦勒底所代表的安全，這裏也是完全超越了時代的城市。

　　每天都有無數的人試圖詢問居住在上面的條件。

　　賽米拉米斯所指的「勇士」，究竟是什麼。

　　對於這一切，虛擬現實公司只是統一用「建設未完成」來回答，但已經可以預料，當條件公開的時候，全世界的人絕對會爭先恐後的爭取成為天空花園中的居民。

　　當然，與此相對的，某些暗中的計劃也已經在抓緊時間進行。

　　真正的大勢力永遠不會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籮筐中。

　　他們即坐着在新的利益秩序中奪利的準備，也想着爭取守住舊有的利益體系，遏制迦勒底的發展。

　　到了第三天，沈河第一次踏上天空花園的土地。

　　此時已經轉入秋季，而天空花園在這樣的空中，氣溫顯得很溫暖。

　　大量的魔力填充在腳底的基石中，它們可以作為應敵的武器，也可以作為改變這座城市的本源，而在沈河的感知當中，這份魔力等同於賽米拉米斯意志的衍生。

　　「master怎麼一個人過來呢。」

　　冷不丁的，沈河的身後忽然出現聲音。

　　賽米拉米斯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香甜的氣息已經先一步聲音飄了過來。

　　「嗯，我有點事情打算對你說。」

　　沈河語氣平淡的轉過身，眼瞳裏倒映着女帝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

　　「那要來看看孤為master準備的居所嗎？」

　　賽米拉米斯倒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笑臉盈盈的直接拉上沈河的手，腳下加快了步伐，就這樣從還在佈置的員工中間一路小跑到宮殿。

　　沈河全程無話，只是這樣任她拉着，路上那些員工曖昧的眼神也當沒看見。

　　最終兩人到了一間無比奢華的房間裏。

　　由白玉構成的牆壁，柔軟的地毯鋪滿了整個地面，精緻典雅的裝潢，以及......最少可以躺下二十個人，大的出奇的紅木軟床。

第二百一十六章：女帝的心願

　　「這裏是城堡的中心哦。」

　　賽米拉米斯面對着沈河倒退了幾步，然後直接躺在床上，完全陷入柔軟的被子中，她慵懶的舒展了一下身子，完美的身材在這霎那間綻放的美豔讓沈河都有些心跳加速。

　　不愧是傳說中輕易誘惑了王者的角色。

　　即便明知道她是會致死的毒物，這份魅力也足以令男人前赴後繼的朝她靠攏。

　　沈河輕咬了下舌尖，用微微的刺痛讓自己清醒一些。

　　如果連這樣的意志力都沒有，他恐怕早就淪陷在力量帶來的慾望中了。

　　「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我和貞德都不怎麼喜歡太過奢華的住所。」沈河看了看四周，「睡覺的地方如果太大了，也會拉遠與枕邊人的距離，還是恰到好處最合適。」

　　「咦？覺得太大了嗎？」

　　賽米拉米斯假裝沒有聽懂沈河話裏的意思，她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子，側着頭就這樣直勾勾的望着沈河。

　　「孤也不怎麼喜歡太大的居所，但是，孤所享受的，純粹只是富貴的滋味啊。」

　　「那的確令人享受。」沈河想起了當初被托尼帶着一擲千金的時候，然後輕搖了下頭，「但是這樣的享受過後帶來的往往是空虛感，好了，我說過我是來談正事的吧。」

　　「嗯。」賽米拉米斯從鼻腔中發出聲音，手掌輕拍了下身邊的被子，「到床上來談也可以喔，孤會認真聽着。」

　　沈河想了下，竟然真的脫掉鞋子爬了上去，卻沒有躺下來，而是就盤腿坐在賽米拉米斯的面前。

　　「我仔細的考慮過了，我想要將天空花園發展成人類文明的文化、經濟、技術、傳承的中心。」沈河的聲音有些飄渺，似乎是在展望未來。

　　「這裏當然會成為中心。」賽米拉米斯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髮梢，「但是，孤更願意用『神的居所』來形容它，master，在這個世界，迦勒底可以成為現世的神話喔，也只有這樣的地位，才配得上master的身份呢。」

　　「......」

　　沈河這還是第一次知曉賽米拉米斯的野望。

　　但如果直接詢問她理由。

　　她恐怕又會說，她所享受的，純粹只是神祗那至高無上的地位吧。

　　「到時候，master就是眾神之王。」

　　賽米拉米斯再次翻滾了下身子，卻把頭枕在沈河的腿上，戴着黑色寶石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腰間的肌膚，甜美勾人的聲音恍若直接響在他的耳畔。

　　「迦勒底的從者們都會是您的屬神，您會接受凡人的侍奉，賜予他們饋贈，您會將光輝灑向浩瀚宇宙，無人能忤逆您的意志，您......會觸摸那無人能及的巔峰。」

　　「......原來......」沈河低下頭，注視着女帝猶如寶石般迷人的眼瞳，「這就是你的心願嗎？」

　　「也是master的心願喔。」

　　賽米拉米斯的手掌順着沈河的胳膊一路向上，最後輕輕揣摩着他的臉頰，臉上浮現出猶如醉酒般的紅暈。

　　「孤可是記得很清楚呢，master說過的話，成長，向前，希望能看看這不同尋常的一生能見證什麼樣的事情，又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而孤也承諾過，master的心願，就由孤來實現。」

　　「......」

　　沈河心裏面，有種異樣的情緒。

　　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已經在生前享受過一切的女帝，並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願望，無論是權利、虛榮、奢華甚至是地位，都不是她真正追求的東西。

　　她只不過是想要將她所享受的一切，將她在那個時代所理解的，最巔峰的事物——眾神之王的身份，交到沈河的手上，以實現沈河召喚她時對她述說的心願。

　　誰能夠想到，在「毒婦」的心中藏着的，卻是無關心計，無關陰謀，宛如少女心般的，最單純的期待。

　　只是......

　　「錯了啊......」

　　沈河的臉上，帶着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表情。

　　「嗯？」賽米拉米斯不解的望着他。

　　「你弄錯了，賽米拉米斯。」

　　沈河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掌，將那纖細無骨的觸覺包裹在自己的兩隻大手中，然後溫柔注視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

　　「我......是出生和生活在現代的人，時代已經不同了，對我們來說，至高無上的地位、無人忤逆的權威、眾神之王的身份......這些，並不是唯一的追求，更不是我的心願。」

　　現代社會的人，在信息轟炸的情況下，看待事物早已經不會單方面的思考了。

　　誰都羡慕皇帝的三宮六院，生殺予奪。

　　但是誰也都清楚皇帝的苦處，孤家寡人，心驚多疑，戰戰兢兢。

　　所以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嚮往所謂的「無人許逆」的地位，在沈河看來甚至有些不寒而慄，又哪裏還會有生活的樂趣。

　　「但，但是......」賽米拉米斯眨了眨眼睛，竟然有一些慌張，「這已經是生命能夠達到的最高高度了呀。」

　　當初聽見沈河說想要不斷向前，嘗試這一生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她就一直以為，那是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地位。

　　而現在，沈河竟然說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問題了。」沈河略微有些頭痛。

　　但是今天必須要把這說清楚，要不然指不定女帝的小腦袋裏面還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這麼說吧，你的時代裏，不是也有一些將一生奉獻給保護平民的英雄嗎？他們並非是無私的，這是因為他們在這樣的舉止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價值，而對我而言，屬於生活的人生觀，與屬於目標的價值觀，是分開來的。」

　　沈河盡力用女帝能理解的話進行解釋。

　　見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後，接着說道：

　　「我所渴望的生活，其實很簡單，我享受和親近之人的感情，貞德、薇爾莉特、兩儀式。齊木楠雄......我希望自己與他們之間的羈絆能夠永遠的持續下去，並用這份羈絆構成我的整個人生，而我的價值觀，也就是我的目標......我希望用我的力量，來改變這個世界......」

　　對於沈河來說，如果說有什麼屬於工作性質的目標，那無疑就是改變世界。

　　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顧天下。

　　沈河能夠從改變世界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成就感，而這就是工作的動力來源。

　　隨着沈河長時間的講述，並拿出平板電腦，上網舉了各種例子。

　　賽米拉米斯終於漸漸理解的沈河的意思。

　　而隨着理解加深，她的臉色越來越通紅。

　　「賽米拉米斯？」沈河見女帝長時間都沒有反應，忍不住叫了幾聲。

　　「孤，孤......」

　　賽米拉米斯通紅着臉，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女那樣努力保持着鎮定，但是在看見沈河強忍着的笑意後，還是爆發了。

　　她把腦袋像個鴕鳥一樣埋在被窩裏，緊緊摟着被子，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這樣就能忘記自己說的那些羞恥的話。

　　「哈哈哈。」

　　見到女帝這樣極具反差的可愛面，沈河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被女帝穿着絲襪的腳丫子狠狠的踹了幾腳。

　　不過，這大概是沈河第一次被踹了還很開心。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會是這樣子。

　　原本他今天來，是想要學習天草四郎時那樣表達自己不為他物所動的堅定意志，讓自己的目的壓過女帝的目的，並無視她的意見，反正女帝就會吃這一套。

　　誰能想到，一切都只是原由時代差距所帶來的誤會。

　　賽米拉米斯裝鴕鳥裝了很久。

　　大概是最後發現沈河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最後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爬了起來，懷裏還緊緊摟着被窩，臉上的紅暈也為完全散去。

　　「這樣的話，孤豈不是做錯了事？」賽米拉米斯輕咬着下唇，「孤奪了master部下的權，大概會讓他心生間隙，孤還準備驅逐合作夥伴......通告已經傳達過去了。」

　　在之前，賽米拉米斯認為要先一步豎立迦勒底與沈河的絕對權威，神是不會允許凡人與自己擁有同等地位的，但在現代社會中，能夠雙贏的合作才是最快發展途徑。

　　「這也是我的錯，沒有向你解釋清楚。」沈河笑着安慰道，「一切才剛剛開始，影響並不大，托尼那邊我已經說清楚了，至於科爾森......他的確不再適合管理全部，我會找一個更適合他的位置，總之......賽米拉米斯，有一件事情是我確定的，那就是我需要你的協助。」

　　「......真是的。」

　　賽米拉米斯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歎了口氣，然後抬起頭，在這個瞬間又恢復了那個美豔頹廢的女帝。

　　「雖然孤習慣了受人伺候，卻沒有習慣侍奉別人，但......誰讓你是master呢。」

　　雖然是無奈的語氣，但嘴角的那絲笑意已經出賣了她。

　　女帝......感受到了生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你還是需要多瞭解下現代城市的規劃和發展知識。」沈河從床上爬了下來，穿好鞋子，「天空花園可以說具備了一切發達城市所擁有的特性，它或許不會成為『神的住所』，但絕對會成為所有人都嚮往的世界中心。」

　　「這就要走了嗎？」身後傳來軟糯的聲音。

　　沈河身子一僵。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光滑的絲襪觸感伸進了他的襯衫裏，輕輕摩擦着他的腰間背脊。

　　「master......」觸感緩緩向前。

　　沈河落荒而逃。

第二百一十七章：古一法師

　　離開了天空花園之後，沈河還有些腦袋懵懵的。

　　賽米拉米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樣的尤物，簡直就是在挑戰男人的道德底線。

　　不過......

　　沈河還有自知之明，如果他剛剛真的色慾熏心，百分之百的後果是被一腳踹飛。

　　賽米拉米斯向來對那些沉迷於她的美色之中的男人不屑一顧，上一個沉迷的人已經被簡簡單單的毒死了。

　　反而越是坐懷不亂，越讓她有挑逗的慾望。

　　沈河也很清楚，賽米拉米斯希望協助自己的那種單純的心願，就和貞德最初的溫柔一樣，不過是她作為從者，對中意的御主獨有的親近方式。

　　真的憑此就認為女帝愛上自己的話，那就太傻太天真了。

　　英靈就是像這樣超越常理的存在。

　　沈河感歎了一下，然後收攏了下心思，把腦海裏賽米拉米斯的畫面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比如說，今晚讓貞德穿上絲襪試試。

　　......

　　因為確定了沈河真正的心願，賽米拉米斯也稍稍改變了下作風。

　　改變的方面並不多，只是不再追求絕對的地位。

　　但是基本的掌控力依舊攥在手中。

　　這倒是讓不少人受寵若驚，原本他們找上來求合作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異常霸道的態度，現在卻隱隱透露出可以合作的風聲。

　　從虛擬現實公司流出的內部小道消息來看，這是沈河找女帝談過的結果。

　　看來沈河在迦勒底的內部，還是具有極高權威性的。

　　斯塔克工業是最先簽署合作意向的公司。

　　天空花園將城市能源建設完全交付給斯塔克工業完成，但要求托尼提供賈維斯的最初源代碼複製品，也就是一個還未激活成長的全新人工智能，並由休比進行演算確定無隱藏後門之後，取代賈維斯成為虛擬現實公司新的管理核心。

　　對於這樣的合作，托尼還是很滿意的。

　　原本斯塔克工業在未來的主要戰略方向就是清潔能源，與天空花園簽署的這個合作意向，讓他們名聲大噪。

　　而且掌控了能源，也能保障他在天空花園新體系中的話語權。

　　這天，他又來到沈河的辦公室裏。

　　「托尼，你或許比我聰明，但是御主這個職業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沈河得意洋洋的吹牛皮，「不要說賽米拉米斯了，換做是你，恐怕連薇爾莉特這麼可愛的女孩都沒法接觸，不，應該說一切不能用錢搞定的女孩你都不行。」

　　「有本事下次來比比試試？」托尼的臉有些黑。

　　作為花花公子，他居然在這方面被沈河鄙視了，還敢說他不行。

　　「總之，你如果想好好發展你的公司，以後怕是少不得要和女帝打交道。」沈河呵呵兩聲，「到時候別又跑過來找我就行。」

　　「公司的事我一向是交給佩珀。」托尼臉不紅心不跳。

　　既然沈河可以壓的住賽米拉米斯，那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沈河也只是開幾句玩笑，然後開始說正事。

　　「上次和你說過的事，我估摸着，既然要見，就儘早去。」沈河說的是去見古一。

　　「這方面都是你拿主意。」托尼搖搖頭，「不過，我不相信在這個現代社會，還真的有人能夠完全無視資本的力量，除非他們真的是一群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等見了面再說吧。」沈河可沒有托尼這樣的信心，他思索了一會，「先確定下目的，讓他們派位法師來指導你，這是最好的結果，最壞的情況，可能會引發衝突，不過，也不用太擔心。」

　　古一雖然強悍，但是那也只是傳說中。

　　沈河對她的強大並沒有一個清晰的印象，所以也不必妄自菲薄。

　　實力總歸是談判的最大因素。

　　「反正這一次，我聽你的。」托尼很光棍的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就走。」沈河呼出一口氣，「帶上托爾。」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帶上那位大塊頭？」托尼不怎麼理解，「他的阿斯加德王子身份，在地球的法師面前也有用嗎？」

　　「不。」沈河搖搖頭，「無論是至尊法師，還是托爾所代表的阿斯加德，都高傲的很，不真正見識彼此的力量，他們都不會將對方放在眼裏，但是帶上托爾，萬一起了衝突，也有一個緩衝的可能，老實說我並不想站在至尊法師的對立面上。」

　　至尊法師涉及到了多維位面，那是沈河對漫威世界理解的空白區之一。

　　即便是原本世界的漫威劇情，在這方面也大多含糊其辭。

　　更不用說還涉及到上古神靈，黑暗生物。

　　「緩衝的可能......」托尼明白了沈河的意思。

　　有一個第三方勢力在場，往往交談的雙方都會比較克制。

　　會考慮到這個地步，他也更加深刻的理解了沈河對這些法師的重視。

　　第二天，托爾如約來到虛擬現實公司。

　　當然帶着他的小女友。

　　「看起來你是真的喜歡地球。」沈河笑着看着他們，「聽說你們還去了一趟華夏？」

　　「當然，那裏有一些很壯觀的景色。」托爾臉上洋溢着傻傻的笑容，「簡很喜歡那裏，我們還在西湖邊上買了一棟別墅，父神在上，如果不是急着回去修復彩虹橋，我真希望能在這裏住幾百年。」

　　旁邊的簡聽見這話，臉上的笑容忽然暗淡了一些。

　　她男朋友可是活了一千五百歲的「神」，越是相處，越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那道不可跨越的橫溝。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我們先出發吧。」

　　沈河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就知道他們不會太長久。

　　現世的女孩，能說感情深厚到至死不渝的太少了。

　　所以他才會喜歡貞德。

　　不過，他當然不會傻傻的給這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潑涼水，這種情況下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的。

　　「沒問題。」托爾摟住了自己女朋友，「現在就走吧，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地球上也有法師。」

　　「等等。」沈河望着他們兩個，「你......想要帶着簡一起去？」

　　「嗯？」托爾看着沈河，又看了看托尼，「你們之前沒說不可以.......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是說卡瑪泰姬在尼泊爾的首都加德滿都嗎？簡一直想去喜馬拉雅山脈看看。」

　　「......」

　　沈河張了張口，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看的出來，托爾根本沒有把這當一回事，他還以為這一趟是去遊玩。

　　這也很正常，無論怎麼改變，習慣了自大的人都不會時刻繃緊着神經，更不用說他剛剛取得了戰爭的勝利，還在享受着美好的戀情。

　　幾人直接乘坐着虛擬現實公司的戰機出發了。

　　古一法師所在的地方，叫做卡瑪泰姬。

　　沈河之前看完《奇異博士》這部電影之後，特意查了一下治療，原本在漫畫中，這個地方是喜馬拉雅山脈的一個小村長，也是古一出生的地方，她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後，將這個村長變成了一個秘境，而在這部電影中，卡瑪泰姬則是古一的住所，是僧侶和法師們修行的地方。

　　眾人先來到加德滿都。

　　這座城市有着十足的印度風情，隨處可見宗教色彩，而且大多數都矮平房。

　　不得不說，長期居住在現代化大都市中，偶爾來到這樣的城市，反而有種心情舒暢的感覺，最多三層高的樓房能夠讓人從那密不透風的高樓大廈中解放出來。

　　托爾和簡兩人真的就當這趟是在遊玩的。

　　他們在街道上到處觀望，流連於小商店中，就像所有的遊客一樣品嘗着美食，購買各種小巧的手工藝術品，撒着狗糧。

　　沈河並不在意，因為他也有貞德，他們都是差不多的情況，玩的還挺開心的。

　　就是托尼一個人站在這兩對情侶邊上，像個傻蛋。

　　「河，都已經快要到中午。」最後托尼還是忍不住爆發了，「我可是非常忙的，為了請這一天假，都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

　　「不用着急。」沈河揚了揚脖子，「看，已經有人找上來了。」

　　在他示意的方向，有一位穿着黑色束身法袍，用兜帽完全遮住了臉頰的人朝着他們徑直走來。

　　這個服裝倒是和迦勒底的制服有幾分相似，只是沒有那麼精緻。

　　「沈先生。」兜帽下是一張黑人的臉，「至尊法師讓我來招待各位，我叫莫度。」

　　「你好，莫度法師。」沈河微微點了下頭。

　　他知道自己等人以來，古一必然會察覺，所以他一直在等對方的回應。

　　是置之不理，還是接觸，還是迎接。

　　這簡單的舉止中能夠看出很多東西，畢竟迦勒底現在聲名遠揚。

　　「這個地方挺有意思。」托爾也牽着簡往這邊走來，「還有些其它好玩的地方嗎？」

　　「當然，尊敬的奧丁之子。」莫度對托爾微微施禮，「我樂意給各位當個嚮導，加德滿都雖然經濟不怎麼發達，但是文化淵源流長，也是有不少有趣之處。」

　　「那就......」托爾顯然對對方恭敬的態度很滿意。

　　「托爾。」托尼有些不滿的直接打斷他，「我們不是來玩的，或許你可以和你的小女友自己去？」

　　他已經受夠了繼續吃狗糧了，而且他在這裏竟然好似沒有什麼知名度一般，根本沒有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基本上都是盯着貞德了。

　　「好了，托尼說的對。」沈河望着面前的莫度，直接說道，「我們想要和至尊法師見一面。」

　　「請和我來。」莫度顯然早有準備，轉身帶路。

　　沈河看的出來，他雖然口中尊敬，但那也只是基本的禮儀，面對自己這個赫赫有名的迦勒底之主，對方沒有絲毫的拘束和好奇。

　　無知還是過於自信？

　　沈河面無表情，只是牽着貞德跟在他的身後。

　　眾人來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木門面前，早已經從電影中知曉這裏的沈河沒有過多的吃驚，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裝潢，在這個城市中算得上是金碧輝煌，隱隱有華夏古代的風格，甚至還有嫋嫋禪香。

　　一聲明黃色法師袍的古一，就站在大廳。

　　算得上精緻的外貌，程亮的光頭使人很難辨認她的年齡，眼眸深邃，捲到手肘處的袖口又讓她顯得頗具精神，就這樣好像迎接好友一樣面帶微笑的望着他們。

　　這樣的見面，老實說在沈河的意料之外。

　　因為太過普通了。

　　這讓他有那麼一瞬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像個普通人一樣上去握手？還是冷酷的自我介紹？還是恭敬的招呼？

　　好在，古一先開口了。

　　卻不是對着沈河，而是將視線放在貞德的身上，發出由衷的驚歎。

　　「若非親眼所見，還真有些不敢相信，您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桎梏，意志永存，此身即為聖靈，無比神聖。」

　　「這是主的賜福。」貞德微笑回應。

　　但是她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氣息，恍若混雜着邪惡的意志。

　　這讓她在腦海裏稍微提醒了一下沈河。

　　「古一法師。」沈河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相信您已經知曉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對。」古一這才把視線放在沈河的身上，「不如，坐下來喝杯茶，我想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慢慢談。」

　　「......好。」沈河看了眼四周。

　　這裏卻只是一個大廳，沒有茶桌，也沒有座位。

　　但古一只是伸出雙手，輕輕一推。

　　猶如裂紋般的存在霎那間覆蓋在空氣中，空間開始扭曲，牆壁、天花頂、地面都好似萬花筒般翻滾，不過頃刻間，原本狹小的大廳擴展了十倍有餘，而茶桌甚至是熱騰騰的茶水突兀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這是......空間魔法？」托爾走了兩步，一副驚詫又強行保持鎮定的樣子，「空間魔法是最難學的魔法之一，我小時候只瞭解了下概念，就完全放棄了。」

　　他在來之前，還以為這裏最多只有一些懂點小幻術的法師。

　　所以現在稍微有一點尷尬，尤其他的女朋友還在大呼小叫。

　　「請吧。」

　　古一伸出手示意，表情平淡，配合簡的驚呼聲，顯的高深莫測。

　　沈河的眉梢微跳了一下。

　　他忽然有一種滑稽的感覺，似乎，這位至尊法師在裝逼方面有獨特的造詣。

　　感覺要遇到對手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古一的命運

　　古一小露了一手之後，不要說托尼，就算是托爾都有些拘束。

　　畢竟懂的越多，越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但是沈河一直表現平淡。

　　他隨意的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古一親自替他們燙了一壺茶，倒進扁平的小碗中，每一個小碗都恰到好處的只有一顆茶葉立在正中央。

　　沁人的清香逐漸充盈在整片空間中。

　　在沈河端起小碗打算喝一口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托尼的讚歎聲。

　　「好茶。」

　　「你不是不喜歡茶水嗎？」沈河轉過頭。

　　「......」托尼張了張嘴。

　　他只是恭維了一句，硬要說破幹嘛。

　　「哦，我這裏也恰好有不錯的咖啡。」

　　古一似乎抱歉般的看着托尼，也未見她有什麼動作，但是托尼手中的小碗霎那間變成了一杯咖啡，還是用印着星巴克圖標的杯子。

　　「那我可以要點酒嗎？」托爾見狀，也連忙放下了自己的小碗。

　　於是，他面前的小碗同樣不可思議的變成了一大杯的啤酒。

　　沈河覺得，古一還差一個發出驚歎的吃瓜群眾就完美了。

　　「太不可思議了！」

　　好吧......差點把托爾帶來的女朋友簡給忘了。

　　簡完美的充當了一個裝逼者必須有的圍觀群眾，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帶着震驚和興奮的神色，嘴裏面喋喋不休：

　　「這是怎麼做到的？空間置換？從科學的角度講，如果要將一個東西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必須先能量化，托爾，這和你們的彩虹橋原理一樣嗎.......」

　　托爾的表情都有一些尷尬，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在簡的面前向來沒什麼地位。

　　「這只是很簡單的小手段，孩子。」古一看向簡的目光滿是長者般的仁慈。

　　「您真是一位神通廣大的法師。」

　　簡的恭敬而又崇拜的雙手合十向古一施禮，完全忘記了她的男朋友就是位神靈的事實。

　　沈河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逼格完全被對方壓下去了，托爾看起來是幫不上一點忙了。

　　「我想，這是『維山蒂』體系獨有的特性吧。」沈河微微一笑，「畢竟是要抵抗來自多維空間的黑暗入侵者，在空間方面的造詣的確遠超其餘的魔法體系，甚至時間上，也......」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但古一的眼神在霎那間深邃了些。

　　知曉他們的魔法體系是建立在三位一體的上古神系「維山蒂」下並不算什麼，但維山蒂體系的核心是空間和精神，與時間無關。

　　至尊法師精通時間的唯一原因，就是被命名為阿戈摩多之眼的時間寶石。

　　「沈先生的體內，也蘊含着浩瀚而強大的魔力。」古一的眼神恍若要將沈河看個透徹，「想必沈先生也是一位強大的魔法師吧。」

　　「不。」沈河很乾脆的搖頭，「我對魔法一竅不通。」

　　「......」

　　古一的臉上直接寫着不相信這幾個字。

　　沈河身軀內的魔力強度雖然比不上她，但也已經超越了她所有的弟子。

　　更不用說，對方的身邊還跟着一位完全由魔力和精神構成的聖靈。

　　「我的魔力，來源於我的職業。」沈河並未多做解釋，他只是聳了下肩，「想要在魔法一途上有所成就，最重要的兩件事，就是天賦，和對知識的追求之心，這兩樣我都不具備。」

　　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好的做個很有前途的御主多好，魔法什麼的，不想鹹魚的時候隨便學點就夠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向。」古一的視線從托尼的身上掃過，「魔法不一定適合所有人。」

　　「沒錯。」沈河點下頭，索性直接說道，「但它一定適合托尼。」

　　天賦、對知識的追求，這兩點奇異博士有，但托尼看上去甚至比奇異博士更強。

　　「我想，斯塔克先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古一也已經猜到了沈河的目的。

　　她不得不承認，托尼的天賦是他這麼多年所見過的最好的一位，但她所看見的未來弟子，可不是托尼。

　　至尊法師，只能擁有一位。

　　一旦出現了兩位，那就意味着衝突，和戰鬥。

　　「不錯，我是一位科學家。」托尼插話進來，他知道輪到他說話了，「但我對一切知識都有着十足的興趣，我並非抱着希望成為法師的心態學習魔法，而是希望探尋未知的領域，找到我所陌生的一切背後隱藏着的一切秘密，那樣，我能在我自己的方向上走的更遠。」

　　托尼難得的說話客氣，但其實就是在告訴古一，他根本不想成為對方的弟子。

　　他只是本着合作、學習、探討的目的而來。

　　「魔法一途，近乎永無止境......」古一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而人類，終究精力有限。」

　　「......」托尼把視線看向沈河。

　　這話要讓他來接的話，他就會告訴對方他有多麼天才。

　　但沈河已經叮囑過他，不要讓對方有抓住他的狂妄痛斥一頓然後把他趕出去的機會。

　　「所以，古一法師，是想我們討論一下不朽的方法嗎？」沈河看着面前的古一，嘴角帶着意義不明的笑容，「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和生活的目標，凡人很難扛過不朽的生命，即便是被譽為神靈的阿斯加德人，也只有三千年的壽命，那麼，古一法師你的目標是什麼？」

　　遠超人類極限的不朽生命，是古一法師最大的秘密。

　　這會成為秘密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沒有擁有永恆的資格，而是因為使她不朽的力量，來自於她所警惕並厭惡着的黑暗。

　　所以當沈河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古一就意識到，她的秘密可能已經被沈河知道了。

　　「迦勒底......守護人理，只是在外星人的面前嗎？」古一最後沒有回答沈河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當然不。」

　　沈河臉上的笑容並未褪去，他感覺自己已經抓回主動權了。

　　「我們自然清楚來自多維空間的威脅，只是你在這方面一直保護的很好。」

　　「保護的很好？」

　　古一的表情上，已經看不見最初的從容，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淡淡的茫然。

　　「我已經阻止了無數次可怕的事件。」古一望着沈河，「但糟糕的事情總是接踵而至......假如你們真的如同你們所說的那樣一直在守護世界，要怎麼做，才能不斷前進......而不是停滯在某一個時間上？」

　　「所以......」沈河同樣直視着對方的眼睛，「你看見了你停止的未來？」

　　其餘人都默不作聲。

　　他們完全聽不明白這兩人對話的意思。

　　因為這樣的對話，只有同樣知曉未來的兩人之間才明白。

　　「即便已經過去如此漫長的時間，我也一直在恐懼停止。」古一微微低下了眼神，「但那一天早晚會來臨。」

　　「有的時候，知道未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沈河皺了下眉頭，「但是在我們的觀念裏，未來不過是一種可能，假如你不想停止，你也應該能夠改變它，甚至找到一個永無止境的守護的可能......在今天這場見面之前，我一直以為停滯不前是你自己的選擇。」

　　沈河記得在電影裏，古一死亡時表達了自己對生命的渴望。

　　即便那只是電影，剛剛的話中，也足以說明古一不想死亡。

　　那她的死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真的是所謂的不可逃脫的命運？

　　「那的確是我自己的選擇。」古一又重新抬起視線，「因為那已經是最好的未來。」

　　「......」沈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看見了多少個？」

　　「28744923048932。」

　　「......」

　　沈河有些被這一連串的數字嚇到了。

　　並不是因為數字的龐大。

　　而是因為在他過去的記憶中，見過有關漫威平行宇宙的一個帖子，已有的出現過的編號最大的一個漫威平行宇宙，就是十四位數編號。

　　他不記得那個數字本身是什麼了，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巧合。

　　而且，這個數量下，古一全部死了？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沈河的眉頭皺的很緊，「沒有任何人的命運是必須走向悲劇，更不用說是在如此龐大的基數中......你們這個宇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古一搖了搖頭，神色忽然恢復了最初的從容，「但它使我相信，總有一些命運無法逃離，所以我做出了選擇。」

　　「......」

　　沈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忽然有一種，想辦法去其它的漫威宇宙找死侍的衝動。

　　「等等——」

　　沈河的腦海中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讓他迫不及待的問出口。

　　「你所看見的那些未來中，有沒有我們的存在？」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了......」古一神情有一些複雜，還是回答道，「但就我過去所看見的那些，沒有看見過你們。」

　　「那現在不去看看嗎？」

　　沈河知道她是在說，在自己等人出現在這個世界後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她沒有再用時間寶石看過未來。

　　「不了。」古一勉強一笑，「那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無論看了多少未來，看見多少時間線，都找不到一個逃脫命運的辦法。

　　這實在是種非人的折磨。

　　古一花了非常漫長的時間，才開始接受自己的命運，就像所有的平凡人一樣。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沈河也沒有強行要求。

　　他已經有了一個猜想，所謂的時間寶石，所能夠看見的未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時間線，只不過是無數漫威平行宇宙的畫面。

　　如果真的是這樣。

　　他們這些外來者，甚至他們這個宇宙，都不會出現在那些未來之中。

　　面前的古一，顯然也是意識到這點。

　　她不想再次查看未來，就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希望。

　　這樣的話......

　　「來做個交易吧。」沈河望着古一，表情鄭重，「你傳授托尼魔法，我嘗試拯救你的命運。」

　　「我已經接受了我的......」

　　「沒什麼好猶豫的吧。」沈河直接打斷了古一，「假如你已經看了那麼多的未來，你就應該會知道托尼有成為至尊法師的潛力。」

　　「但總有一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一步，古一也索性不再掩飾什麼。

　　她看見的未來中，托尼成為至尊法師之後，有很大的概率會和她的另一個徒弟發生衝突，更大的概率，是托尼自己陷入知識的詛咒中無法掙脫，最終走向某個極端。

　　「在我們的觀念裏，守護世界並不是從無數的未來中選擇一條。」沈河深深的看了古一一眼，「而是創造，創造一個自己希望看見的未來，假如說托尼成為至尊法師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那麼我們會糾正它。」

　　如果說無論如何改變，依舊會有不可掙脫的命運施加在自己身上。

　　那的確是非人的絕望。

　　但沈河有這個信心，或者說，相比於那種絕望，他寧可堅定的讓自己有這個信心。

　　無論古一多麼厲害，無限寶石又多麼厲害，那也始終是漫威這個體系裏面的東西。

　　而迦勒底，毫無疑問是處於更巨大的體系當中。

　　「......」古一沒有再說話。

　　她正在猶豫，或者說，能夠看見未來，讓她比普通人還要缺少了嘗試的勇氣。

　　她寧可選擇一條對這個世界而言相對安全的未來，也不敢輕易打破它，讓一切走向她無法看見的未知。

　　「我想，我大概聽明白了。」托尼忽然開口，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抬手搭在沈河的肩膀上，「河，謝謝你相信我。」

　　「我不是相信你。」沈河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只是相比於所謂的未來，我更相信我自己以及我的從者們。」

　　「你就不能讓我感動一下下麼。」

　　托尼無語，不過也沒有在意，他並不是會把內心情感掛在嘴邊的人，他只是看向古一。

　　「首先，我要確定一點，你所看見的未來中並不存在迦勒底，而且你在迦勒底出現後到現在都沒有再看過未來，對嗎？」

　　「沒錯。」古一輕輕點頭。

　　經歷過絕望之後，她早已經不想再使用時間寶石了。

　　「既然這樣，你還在堅持什麼呢？」托尼毫不客氣的給予諷刺的笑容，「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線，你根本就沒有看過吧，原本一切就都是未知，你怎麼就確定我成為法師會比不成為更糟糕？更何況，你以為你不教我，我就沒辦法超過你未來的弟子嗎？如果是這樣，我承認你逗笑我了。」

　　他直接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幾張紙，甩到古一的面前。

　　那上面是沈河給他抄錄的魔法，以及他自己寫的注釋。

　　「你的教授不過只能縮短一點時間，即便只是靠着這些，就沒有誰能夠超過我，因為我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昂然道，「這個至尊法師，我當定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托爾的回歸

　　托尼這樣一番豪情萬丈的話說出來，倒是讓眾人愣了半晌。

　　沈河發愣是因為，他原本也就是想說這些的。

　　今天過來主要目的還是尋個原由和古一見一面，眼看着迦勒底就要借助天空花園攪動天下大勢，還放着一個神秘強大的至尊法師不管不問，的確容易出問題。

　　至於讓托尼學習魔法，古一願意指點更好，真不願意，法師這麼多，總找得到辦法。

　　古一也愣了一下。

　　她的目光看見了面前的紙張，上面記錄的都是她這一脈的魔法。

　　只是空有魔法，沒有介紹、出自，甚至從托尼寫的這些注釋可以看出，他連魔法體系的基本知識都不具備。

　　這就好像給普通人一本九陰真經，內功心法，保證和看天書一樣兩眼一抹黑，那需要深厚的國學理論，道家基礎，甚至是醫學倫理。

　　這樣的話......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讓我教授的必要了。」古一臉上的笑容不變，「卡瑪泰姬的知識可以共享，每一位能來到這裏的人，都會被允許閱讀書籍，你們也一樣。」

　　「......」托尼看向了沈河，眼裏的詢問意思很明顯。

　　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面前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還是不肯教，那他也沒辦法。

　　「那就這樣吧。」沈河點點頭，算是同意古一的說法。

　　對方之所以會和他說這麼多，只不過是因為他也「知曉」未來，有些事情無法隱瞞，但並不意味着，古一就會被輕易說動。

　　見證過那種絕望的人，如果只是幾句話就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那古一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那我需要留在這裏？」

　　托尼有些鬱悶，但是沈河都已經開口，他知道這件事也只能這樣了。

　　「你可以記錄這裏的知識，再出價錢請一位法師回去。」沈河喝了一口茶，直接當着古一的面說道，「我相信不是每一位法師都甘願留在這裏，而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們不會限制任何人的行動，我們只禁止一些知識的實踐。」

　　古一也知道談話差不多就要結束了，她站了起來，對着沈河微微點頭，然後一揮手，這個被扭曲的空間轟然破碎。

　　他們已經從鏡面世界回到現實世界。

　　在古一離開之後，莫度又走了過來。

　　「各位。」莫度說道，「師尊令我滿足各位的需求，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帶他去一趟你們的圖書館吧。」沈河指了指托尼。

　　有賈維斯在，只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將整座圖書館都搬回到電腦當中。

　　「圖書館有一位管理員......」莫度有些遲疑。

　　卡瑪泰姬的知識雖然在名義上可以共享，但是在借閱上卻有規定，每一位借閱的人都必須按照既定的流程借閱書籍。

　　而且有些書籍，除了古一以外的人根本看不懂。

　　「我們已經得到古一的允許了。」沈河回應道。

　　「好吧。」莫度也不再說什麼。

　　但是從臉色上看得出來，他對這種破壞規則的行為十分的反感。

　　沈河稍稍留意了一下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即便這位莫度法師真的在之後成為反派，以現在的迦勒底實力，也沒有小心翼翼的必要。

　　「看起來，我沒幫上什麼忙。」

　　在莫度離開之後，托爾才有些訕訕的開口道。

　　豈止是沒幫上什麼忙。

　　沈河有些無奈的看了簡一眼。

　　不得不說，這兩人真的不怎麼適合，簡的個性要強，托爾也是位豪爽壯漢的類型，此刻在女友面前像個小受一樣，只是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托爾，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沈河問道。

　　因為托尼還需要一些時間去記錄魔法，以及找到那個願意跟着他走的法師，所以他們還得在這裏多呆一些時間。

　　「......」托爾低頭望着簡。

　　很顯然，沈河問出的這個問題不怎麼討這熱戀中的兩人喜歡。

　　但這是托爾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很快。」托爾低聲說道，然後抬起手輕輕搭在簡的面頰上，「我不得不回去，彩虹橋需要宇宙魔方進行修復，而九界都因為洛基的行為陷入戰亂，我在這裏多呆的每一天，都可能會導致更多的人死亡。」

　　「所以你是在說，和我的約會害死了很多人？」簡顯然有些憤怒。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根本無法承受住這樣的罪行，也難以想像和戀人在一起會害人一類的事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托爾連忙解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保護你，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上一次你也是讓我相信你。」簡咬着牙齒，「但是你把我丟在.......」

　　「很抱歉打擾你們。」沈河忽然出聲，「托爾，你們修復彩虹橋，大概要多長時間？」

　　「不會很長。」

　　托爾也只能歉意的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女友，然後看向沈河。

　　「但九界的混亂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平息，沈河，我回去之後可能很快就要離開......」

　　之前沈河對他說想要跟着他去一趟阿斯加德。

　　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

　　畢竟沈河幫助過他，而且他們還是一同戰鬥過的戰友。

　　只是現在想想，就發現如今並不是招待客人的好時機。

　　「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沈河微微遲疑了一下，「我想，阿斯加德可能會擁有一些對人類有用的技術，此外，我希望能借用一下修復完畢的彩虹橋，送我們去一些星際上的地方。」

　　原本推進阿斯加德和地球的盟約，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現在建立了天空花園之後，沈河甚至想讓阿斯加德也參與進來，雖然奧丁可能不會同意，但事在人為，畢竟奧丁也清楚自己年歲已高，阿斯加德的未來還是決定在托爾的手中。

　　而無論最後成功與否，借助彩虹橋去一趟星級文明，無論是參與銀河護衛隊的劇情，還是搶奪力量寶石，都可以去嘗試一下。

　　「如果是這樣，我和海姆達爾說一聲就可以了。」托爾怕沈河不理解，還刻意解釋了一下，「他是彩虹橋的掌管者，他的視線能夠穿越千萬世界，因此無論在何地，只要呼喚他的名字，都可以被他所『看見』，我會讓他回應你的召喚，在彩虹橋修復以後。」

　　「......行吧。」沈河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點頭。

　　他自然是知道海姆達爾的，這個可以說是阿斯加德最大「雷達」的神靈，用於一雙異常強大的雙眼，但是卻沒有強大的實力。

　　實際上與托爾在一起的時候，他偶爾也能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視線。

　　那麼接下來，就可以久違的鹹魚一段時間了。

　　沈河一想到這點，心情就不由有些放鬆。

　　接下來的事情雖然挺多，但是也沒什麼是他必須要做的，畢竟有女帝在，而等到魯路修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後，他就跟清閒了。

　　要去哪個世界玩玩呢......

　　沈河已經開始做着自己的旅遊計劃。

　　同時繼續帶着貞德在這個有着異域風情的城市裏閒逛起來，欣賞景色、品嘗美食、購買些小玩意。

　　這才是生活啊。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托尼終於搞定了所有的事情。

　　他帶着一位男性法師來到沈河面前。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一位女性法師。」

　　沈河總覺得這一幕有些怪怪的，尤其看着托尼打算開口介紹的時候。

　　「實際上，我原本是這樣決定的。」托尼聳聳肩，「但是卡西利亞斯他是這裏最優秀的法師，既然他想要跟我走，那當然再好不過。」

　　「......你說他叫什麼？」沈河望着這位看起來普普通通，眼神有些許狂熱的男子。

　　「卡西利亞斯。」這名男子直接走上來，對沈河伸出手，「我一直很仰慕你們，在追尋宇宙的真理上，迦勒底似乎走在了全人類的前面，我也很樂意向斯塔克提供幫助。」

　　「......和古一法師說過了嗎？」沈河與他握了一下手。

　　這人可是奇異博士劇情的反派，雖然此時還未反叛，但沈河有理由相信，他不過是古一選擇的一顆棋子。

　　「這是我的決定。」卡西利亞斯微微一笑，「我敬重古一法師，她拯救了我，但是，我已經做出選擇。」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沈河也沒有再說什麼。

　　當一個人看過數量如此龐大的未來之後，對其的影響是難以想像的，所以沈河也不確定古一在想些什麼。

　　但他能確定的是，古一沒有阻攔，就說明她已經默認。

　　「所以你們這是玩了一整天？」

　　托尼望着沈河和貞德旁邊大包小包的東西，頓時感到不公平，他這一天可是累的夠嗆。

　　「不要在意，托尼。」沈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華夏有一句話，叫做能者多勞，所以你以後會更累的，雖然你是天才？」

　　「......」托尼現在對沈河誇他是天才已經沒有半點自豪感了。

　　在眾人返回的飛機上，沈河找了個機會，還是叮囑了托尼一句。

　　「這個卡西利亞斯，在未來是個野心勃勃，但腦子有坑的反派。」沈河大致的解釋了一下，「他堅信黑暗維度內的大佬會給他永恆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我估計他同意你的僱傭，應該是有某種計劃，你自己看着辦就好了。」

　　「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托尼嘴角抽動了一下。

　　作為他這樣的富豪，根本不會將危險分子留在自己的身邊。

　　「你要是怕了，可以在天空花園學習。」沈河倒不怎麼在意，「在天空花園的範圍內，賽米拉米斯就是主宰，他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好吧。」托尼看了沈河一眼，「聽說你取消了去阿斯加德的計劃？」

　　「嗯，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沈河沒有否認。

　　「那太可惜了。」托尼一臉的失望。

　　他可是一直期待着能去一趟阿斯加德，作為科學家，他對於傳說中的神域有着十足的好奇心。

　　......

　　大概是因為上次被沈河說開了緣故，托爾回去後就和簡有了小小的矛盾。

　　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後，他也已經沒有了繼續遊玩的心思了。

　　他決定儘快帶着洛基回去。

　　於是，僅僅是從卡瑪泰姬回來的第三天。

　　沈河帶着托爾來到城堡的地牢中。

　　這裏是真正的地牢，沒有陽光，沒有精緻的裝潢，有的只是陰冷的氣息，微弱的光線，以及冰冷的牆壁。

　　洛基已經在這裏被關了很多天了。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逃離，他原本對一切牢籠都充滿了信心。

　　但是這個地方，與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魔法無法穿透這裏的牆壁，無法影響給他送飯的女僕，無論他如何花言巧語，甚至是消失不見，或者變成蛇，變成蝴蝶，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逃離的希望。

　　他不得不承認，他快要瘋了。

　　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的計劃成功了沒有，奇瑞塔人是不是已經攻下了地球，他是否已經被遺忘。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待。

　　而今天，這種等待終於到頭了，在見到沈河與托爾的一霎那，洛基內心平靜了下來。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所以，你們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洛基平靜的望着托爾，臉上看不出半點失敗的頹廢感。

　　「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懺悔嗎？」

　　托爾望着自己的弟弟，怒火一下子衝了上來，他伸手掐住洛基的脖子，把他粗暴的推到牆上。

　　「你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因你而死！？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用鮮血給他們償命是你唯一的結局！」

　　「是嗎？」洛基表情平淡，甚至帶着諷刺，「所以你希望看見我痛哭流涕，跪倒在你的腳下感謝你救了我一命？」

　　「你會受到懲罰！」托爾緩緩的深呼吸，眼裏滿是痛惜，「你會在阿斯加德牢籠裏度過你的餘生，直至腐朽，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那可未必。」洛基在嘴皮上從來不落下風，「而且我知道，你所在意的這些地球人，絕對會在我之前腐......唔，唔。」

　　他的下巴忽然長出了一圈圈的連鎖，蔓延至將嘴巴都完全封住。

　　「何必浪費時間呢，托爾。」沈河收回了手，嘴角帶着笑意，「等你平復了九界的戰亂之後，你會登基為王，而你的弟弟只能帶着他對王位的垂涎留在陰暗的角落裏，勝利者是沒有必要搭理失敗者的呻吟——因為他們也只剩下呻吟了。」

　　對於洛基這種人，你越是為他憤怒，他就越是有成就感。

　　就將他當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去無視，反而更有效果。

　　比如說現在的洛基就惡狠狠的看着沈河，甚至想要撲上來，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也什麼都說不了。

　　托爾的注意力也從洛基的身上收了回來。

　　解決了危機，帶回了洛基，而且即將登基為王，這一系列的事情讓他這個大漢的臉上根本藏不住笑容。

　　「謝謝你，沈河。」

　　托爾重重的拍了一下沈河的肩膀，笑的像朵燦爛的小花一樣。

　　「我會邀請你作為阿斯加德永遠的朋友，參加我的登基大典。」

　　洛基的掙扎更嚴重了。

　　他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像個失敗者，但是他更無法忍受看見他這個愚蠢的哥哥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很期待。」

　　沈河完全沒有搭理洛基，他輕輕一揮手，眾人直接出現在大門口中，隨後他拿出了宇宙魔方。

　　「根據約定，空間寶石交由你們帶走，而心靈寶石則由迦勒底保護。」

　　「謝謝。」托爾再次和沈河來個大大的擁抱。

　　「不用和簡道別嗎？」沈河將宇宙魔方遞給她。

　　「不了。」托爾苦笑道。

　　「好吧。」沈河露出理解的表情，「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當然。」

　　托爾知道沈河是指什麼，他沒有再猶豫，直接啟動了宇宙魔方，最後揮手之後，帶着洛基離開了這裏。

　　甚至沒有和其他人道別。

　　他們的離開，代表着原著中紐約大戰的劇情，徹底結束。

　　沈河伸了下懶腰，看了下時間，抬腳走出別墅。

　　賽米拉米斯說在天空花園中修了一處溫泉，其餘從者都已經過去了，所以托爾的離開連一個送別的人都沒有，即便是沈河，都有些巴不得他快點走。

　　畢竟，溫泉只修了一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