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漫威世界的御主 作者:劍符文 (連載中)

 
Nickice 2018-9-29 19:33:41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639516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4 23:30
第二百四十章:城市屏障展開!

  實際上,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就站在皇宮的最高處。

  雖然還是那身女僕裝,但她的目光卻恍若恢復了最初時候的冰冷森寒。

  她感受到了,最後的倒計時。

  當巨龜停下腳步,無可抵擋的力量將會摧毀一切,沈河這些天所做的努力,終將成為一場空。

  而她會在那之前,獻祭足夠的人民,甚至獻祭自己和圓桌騎士,將整個殘留的王國轉移至空間夾縫。

  這就是阿爾托莉雅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

  「王。」崔斯坦出現在她的身後,「迦勒底的眾人已經離開。」

  「我知道了。」很簡短的回覆。

  沒有帶着一絲的情感,也沒有詢問賢者之石是在哪裏。

  但是阿爾托莉雅的內心中,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平靜。

  到頭來,無論命運如何改變,只要她還是孤身一人,就總會迎來相同的末路嗎?

  這樣,就夠了......

  騎士王的視線,盯着那被巨龜遮擋住的落日,等待着最後時機的到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巨龜停下了腳步,而阿爾托莉雅也舉起了手中劍,崔斯坦和所有的影子騎士都挺直的站立着,準備跟隨自己的王抵達最後一步。

  然而。

  十分鐘後......

  巨龜再一次開始了移動。

  「王。」

  崔斯坦望着保持着舉劍姿態的阿爾托莉雅,目光中的悲傷有那麼一瞬間都被莫名的滑稽壓了下去。

  「看來......還不到時候。」

  阿爾托莉雅那如白玉般嫩滑的肌膚上有着一層淡淡的緋紅。

  但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放下劍。

  巨龜的前進速度緩緩加快,那種沉重的危機感也暫時消失。

  只當那巨龜是停下來休息,或者臨時改變了主意......吧。

  如果阿爾托莉雅的視力再好一些,或許就能看見站在巨龜頭頂處的沈河以及齊木楠雄。

  沈河的額頭上都忍不住有些汗水。

  他此刻站在巨龜的頭上,就好像站在一處平整的高台上,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比遠遠看着更加的震撼,單單腳下的鱗片,一塊就差不多有十多平米大小。

  這樣的巨獸,也不知道是怎麼長成的,將整顆賢者之石完全消耗掉,才堪堪控制住它。

  如今從魔禁世界得到的那個聖杯,又恢復了黯淡無光的模樣。

  「繼續朝着帝都前進。」留下這樣的命令後,沈河返回漫威。

  第二天。

  城市屏障系統終於到了激活的時刻。

  方舟能源中心被安置在了皇宮地下,沿着帝都的地下水系統一路延伸至圓形圍牆外三倍半徑的距離,分為內外兩層。

  近乎整個帝都內的臣子,全部都聚集在這處僅僅用了三天時間打造的地下空間。

  沈河觀察了一下,發現其中有大半都是從帝國叛變到革命軍中的官員。

  到頭來,反而是這些人能夠適應新的秩序。

  「沈河。」阿爾托莉雅眼裏有些期待,「還沒好嗎?」

  「正在執行最後的校準。」沈河解釋道,「大概還要一個小時候左右吧。」

  「竟然需要這麼長時間。」阿爾托莉雅皺了下眉頭,把手遞到沈河面前,「拿來。」

  「什麼?」沈河一愣。

  「炸馬鈴薯片以及碳酸飲料,別說你沒準備好。」

  「......」

  沈河無語的望着一本正經的阿爾托莉雅,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薯片和可樂拿出來。

  她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咔嚓咔嚓吃着。

  不同於喜歡美味食物的白呆毛,黑化狀態下的黑王更享受垃圾食品,甚至是薙切繪里奈製作的美食,也無法令她動容,反而對薯片以及可樂熱愛非凡。

  但在大胃王這點上倒沒怎麼變。

  而且熟悉了以後的黑王果然也很可愛。

  「等屏障激活,差不多就可以給帝都的人民一個生存之地。」沈河試探性的問道,「到時候,盟誓就算我贏了。」

  「嗯。」

  阿爾托莉雅只是應了一聲,依舊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薯片。

  「那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之前說過的事?」沈河索性開門見山,「我想要做你的御主。」

  阿爾托莉雅抓着薯片的手停頓了一下。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大口可樂。

  「不給個回覆嗎?」

  沈河移動了幾步,直接站在她的面前。

  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算摸熟了這位黑王的性格。

  雖然看起來冷酷,嚴厲,固執,但是真正熟悉了以後,就會看見她可愛的一面,比如說現在,明明臉上都泛起了紅暈,還是強行擺出一副不要和我說話的冷淡模樣。

  沈河也不說話了,就這樣盯着她的眼睛。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危,危機還遠未解除。」阿爾托莉雅終於忍不住挪開視線,「最少也要戰勝那滅世巨獸,當......當然,我也會在可能的範圍內幫忙。」

  「那徹底勝利之後呢?」沈河不依不饒的乘勝追擊。

  「......」阿爾托莉雅沉默了一會兒,卻重新凝視着沈河,「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剩下的,就和她談吧。」

  她......

  沈河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他當然知道阿爾托莉雅所指的「她」是誰,之前早就得到了結論,面前的黑王,和白呆毛王是一體的。

  她們記憶共享,區別只在於觀念,原本黑王就是白呆毛王因為對自身的不滿,而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理想之王」的狀態。

  這一絲驚喜,被阿爾托莉雅捕捉到了。

  她微微低垂下視線。

  依舊大口大口的玩嘴裏塞着薯片。

  沈河隨後又聊起了不少的話題,比如說一些現代社會好玩的地方,但阿爾托莉雅只是偶爾回話,似乎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

  終於,托尼完成了最後的檢查。

  「小蘭,將全方位的屏障全部打開!」沈河抬高了聲音,下達這讓所有人緊張起來的命令。

  「確認權限,先生。」

  小蘭回覆過後,從帝都的外圍開始,一道道無形的屏障迅速蔓延,連成一片,將整個帝都連同大片的戰場完全包裹起來。

  爭先恐後的危險種撞擊到了屏障之上,它們奮力的將身軀伸進去,卻被毫不留情的斬斷,留下灼燒的切口面。

  只有極少數的部分,才能靠着堅硬的外殼衝破屏障。

  但這已經讓軍隊的壓力銳減。

  於是。

  震耳欲聾的歡呼開始了。

  甚至不需要下達命令,所有的士兵亢奮的突擊,瘋狂斬殺殘留在屏障內的危險種。

  連續七天的戰鬥,仿佛永無止境的絕望,在這一刻得到了歇斯底里的發洩。

  振奮的不僅僅是士兵們。

  也包括帝都內的人民,腐敗殘暴的貴族被斬殺,現在連暴動的危險種都被成功阻攔,新的秩序已經建成,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對未來的嚮往充斥着所有人的內心。

  這種狂歡的畫面,通過虛擬屏幕盡數傳遞到沈河這邊。

  大臣們同樣興奮不已。

  「成功了。」

  「真是太好了!」

  「皇帝陛下,應該立即安撫民心,清除危險種,組織修補受損的城牆和建築。」

  大部分的臣子,還是望着小皇帝,但小皇帝卻有些怯生生的看向阿爾托莉雅。

  「看着我幹什麼?」阿爾托莉雅呵斥道,「你的首相是蘭。」

  「是。」小皇帝被嚇着一縮脖子。

  顯然是被阿爾托莉雅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嘖嘖。」沈河咂了咂舌,「如果是你來管教莫德雷德,她肯定不會叛逆。」

  「......」阿爾托莉雅轉過頭望着沈河,「這也是她對自身的不滿之一。」

  「是,是嗎。」沈河忽然覺得她的眼神有點過於認真。

  「雖然我與她是對立的狀態,但,正因為如此,最瞭解她的也只能是我,那個傢伙擁有無謂的自尊,個性好強且不懂得依靠別人,對於戀情更是宛如少女般一竅不通.......」

  阿爾托莉雅似乎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和沈河說起白呆毛王,雖然大多數都是數落的語氣,但是沈河的臉色卻有些越來越古怪。

  這怎麼看着感覺像在教別人如何攻略她自己。

  不過,這些都是重點,要拿小本本給記下來。

  伴隨着城市屏障的展開,帝都總算在連日的戰鬥中得以平復片刻,但整個帝都內依舊飄蕩着濃郁的血腥,還有不斷聚集在屏障外的危險種,以及逐漸逼近的龐然大物,仿佛都在提醒着所有人,危機還未解除。

  但,剩下的事情已經和普通人沒有多大關係。

  托尼那一套理論早就在這段時間內深入人心,所有人都相信,迦勒底解決掉這頭巨獸是必然的命運。

  城市屏障建立起來的第二天。

  逼近的巨龜,終於遮擋住了整個帝都的朝陽。

  這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屹立在帝都的面前,當它靠近時,所有的危險種,甚至包括了一些超危險種,都一哄而散,只剩下少數飛行種還能在空中徘徊。

  阿爾托莉雅在皇宮中靜坐了一夜,等到沈河的身形出現時,她才緩緩的站起來。

  「最終戰,開始了。」

  「是啊,是啊。」沈河一本正經的憋着笑意,「你打算和我一起去嗎?」

  「我並非是迂腐之人。」阿爾托莉雅已經換上了戰甲,「你們既然向我展現了奇跡,那我等自然也要全力,將希望抓在手中,只是......你們有多少把握?」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5 20:57
第二百四十一章:契約新從者

  「百分之百。」沈河毫不停頓的回答道。

  「信心十足自然好。」阿爾托莉雅卻完全不信,「但如果失敗,一切希望也都只是虛妄。」

  「當然,那就走吧。」沈河只是笑笑,他也不解釋,解釋了就不叫做驚喜了。

  等阿爾托莉雅帶着一眾圓桌騎士一直跟着沈河走到屏障邊緣時,她才注意到,沈河這邊只有他一個人。

  「你的其餘從者呢?」

  「他們......」沈河摸了下鼻子,「總之,一切就交給我好了。」

  原本他是想要帶着其餘人一起去的,但是貞德說,不打擾他招攬新從者......

  說話時那眼神,就好像他是去哪裏撩妹一樣。

  但招攬新從者......不能算撩妹!御主和從者的關係,能算撩麼?

  「你心裏有數就好。」

  阿爾托莉雅說出這句話,隨後就是沉默不語。

  她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城市。

  雖然這裏不是她的王國,但她被召喚到這裏,卻感受到了使命。

  她沒能拯救不列顛,最少,也要拯救這裏。

  沈河望着阿爾托莉雅堅毅的目光。

  有點尷尬。

  總覺得開玩笑可能會開過了,但是在隨後的一路上,好幾次張口想要解釋,都不知道要怎麼說。

  反而是阿爾托莉雅和崔斯坦身上的戰意,愈發的濃烈。

  終於,一行人逼近了那頭巨龜的面前。

  說是面前完全不恰當,因為對於眾人而言,就好像是到達一座雄偉的大山之下,僅僅是那抬起的腳掌就足以覆蓋小半個帝都,實在是難以將其與真正的活物聯繫起來。

  巨龜似乎並沒有看見眾人。

  誰又會注意腳下的塵埃。

  「沈河。」阿爾托莉雅握着手中寶劍,「你應該早有計劃吧。」

  「自然。」沈河此時,已經有了主意,「阿爾托莉雅,你此時,應該是處於不完全的英靈狀態吧。」

  「......」雖然有些奇怪沈河在此時詢問這個問題,但阿爾托莉雅還是點頭,「不錯。」

  和一般的英靈不同。

  她並非是在死後成為英靈,而是在失敗的那最後一刻,瀕死的一瞬間與世界的意志,阿賴耶簽訂了英靈契約。

  所以她的召喚,本質上是一種時空跳躍,一旦在聖杯戰爭中取得勝利,奪取聖杯,她將返回她的亞瑟王時代。

  並用聖杯改變一切。

  「你真的認為,聖杯可以拯救你的國家嗎?」沈河轉過身,就好像不經意般的問道。

  「......」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

  無論是正常狀態下的她,還是此刻黑化狀態下的她,成為英靈的心願,都只有一個。

  用聖杯拯救不列顛國。

  「我也算經歷過諸多的世界。」沈河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扭轉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並非不可能,但,那只是再創一條時間線,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你這是在嘲笑我的掙扎嗎?」

  阿爾托莉雅瞪着沈河,她有點生氣,不,應該說是很生氣。

  「如果......換做我是你,可能會掙扎的比你更厲害。」沈河沒有移開視線,他的表情很認真,「我不會管真假、虛妄、哪怕知道改變一切之後的世界只是個謊言,我也會蒙蔽自己,讓自己在這虛妄的世界裏活下去,但......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阿爾托莉雅,希望能回到拔出石中劍的那天,改變命運,抹消自己成為王的存在。

  這雖然是一種逃避,也沒有什麼不好。

  但問題在於——

  「你根本不是這種甘於逃避的性格。」沈河不想給她喘息的機會,近乎是步步緊逼道,「如果你是,我會幫你,但在我的眼中看來,這種選擇,只是你在極度悲傷下的自我否認,那樣的願望真的實現了,你也不會在那虛假的世界中得到救贖。」

  「我會怎麼樣根本就不重要。」

  阿爾托莉雅不但沒有後退,反而踏前一步。

  她不在乎自己會怎麼樣。

  只在乎不列顛的命運,那些因為她成為王而死去的人民的命運。

  「沒有錯,你根本就不重要。」沈河自然不可能會在這樣簡單的辯論中認慫,「但你卻把王國毀滅的原因盡數歸結在自己的身上,這是非常荒謬的想法,因為創造歷史的並不是英雄,而是人民,即便沒有你,不列顛同樣會走向毀滅——甚至會更早。」

  「這不可能!」阿爾托莉雅無法接受這個理論,「你根本不知道不列顛是如何滅亡,那全是我......」

  「但是我知道沒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沈河打斷了她的話,「你難道連自己的功績都否認了?」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你對聖杯的期待錯了。」沈河放緩了聲音,他從背包裏拿出自己的那個聖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個,就和你手中的劍一樣,只是幫助我們追逐目標的工具,就好像......現在一樣。」

  伴隨着話語的落下,那移動着的龐然大物,忽然緩緩停下了腳步,低下了身軀,在好似山搖地動的壯觀場面中,轟然的趴在了地上,激起大片的塵埃。

  「這,你,你......」阿爾托莉雅完全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已經猜到了沈河所做的事情,但卻被一種從未有過的震撼和情緒充斥在胸膛。

  為什麼她沒有想到。

  即便什麼沈河等人沒有出現,她也可以用手中的聖杯,獻祭更少的人民,控制巨龜。

  但無論是白呆毛王,還是她,從一開始所想的都只是戰鬥,還是逃避,這兩種選擇。

  一如她為王的時刻。

  「不想上來看看嗎?」沈河伸出了手。

  「......」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的把手伸了過去。

  沈河拉着她,在巨龜的身軀上奔跑,沿着光滑的鱗甲,一路攀爬到平整的頭顱頂上。

  然後,巨龜緩緩的抬起頭顱,甚至越過了它背上的山巒。

  一輪朝陽,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又是一個世界的命運,被改變了。」沈河慵懶的舒展了下身子,「每次到了這個時候,我總能感受到充實和自豪,你當初帶領着不列顛取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時,也是一樣的感覺吧。」

  「如果......」阿爾托莉雅望着這樣美麗的景色,聲音卻帶着苦澀,「你在哪一次失敗了,你會怎麼樣?」

  「我的話......」沈河問了下自己的內心,「會很痛苦,很悲傷,會大哭一場......但,貞德,齊木,我的同伴們,會安慰我,和我一起承受。」

  「真普通。」阿爾托莉雅喃喃道。

  「是啊,這就是普通人的做法。」沈河轉過頭望着她,「無論生活遇到什麼樣的失敗,哭過喊過之後,也只能接受那樣的自己。」

  真好。

  似乎聽到微不足道的歎息。

  阿爾托莉雅的眼角,隱隱劃過一絲晶瑩。

  但很快被光華覆蓋。

  就在沈河的目光中,她的身上湧起白色的光芒,漆黑的服飾在這光芒中,一點點的化為銀白色的戰甲,以及藍色的披風。

  呆毛,又長回來了。

  「阿爾托莉雅......」沈河一半是激動,一半是緊張。

  面前的阿爾托莉雅,對比之前的黑王,眉宇間少了一份冰冷森寒,多了一份溫文爾雅。

  「沈河。」她轉過身,伸出手,「這個給你。」

  「這是......」

  沈河望着他遞過來的東西,那是一個金燦燦的杯子。

  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聖杯。

  「之前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阿爾托莉雅單手橫在胸前,敬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深感歉意。」

  「不麻煩不麻煩。」

  沈河連連擺手,他忽然有一點點的拘謹。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那個......阿爾托莉雅,簽訂從者契約的事......」

  雖然面前的呆毛王和黑王共享記憶,但畢竟性格不同,要是之前的好感全白刷了,那就虧慘了。

  「承蒙看重。」

  阿爾托莉雅微微低垂下視線,有着一絲絲的茫然,看的沈河心裏一緊。

  「只是,我之所以成為英靈,是為了能有機會,改變不列顛的命運,如果那一切無法挽回......」

  「那就試試吧。」沈河伸出手,「如果有什麼辦法,我們一起去嘗試,聖杯也好,其它的什麼也好,從者和御主之間,原本就是互相幫助的關係,你的心願,也會有我的一部分的責任。」

  「......」

  阿爾托莉雅怔怔的望着沈河的笑臉。

  在這宛如奇跡般被挽救的世界面前。

  散去了身上的戰甲。

  將白皙的手掌放入沈河的手掌心中。

  假如是連聖杯都無法做到的事,面前的這個男人,或許真的,能夠再一次締造奇跡。

  「這樣,今後就是榮辱與共的同伴了。」

  沈河按捺住內心的興奮,和想要給這手掌戴上戒指的衝動,從背包裏剛剛的得到的金箱子中,拿出那張不出所料的強制契約卡。

  從者的契約,開始在兩人的靈魂中建立。

  從剛剛開始,這一次的活動副本世界,也已經結束了。

  雖然只收穫了二十幾枚的召喚石,但是能召喚到阿爾托莉雅就是最大的驚喜,更不用說還附帶一位艾斯德斯。

  「我們走吧,崔斯坦還在下面等着呢。」沈河拉着阿爾托莉雅轉身。

  「御主,手......」

  「對了。」沈河忽然轉過頭,從背包裏塞過去一個可愛的獅子玩偶,「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

  「獅子。」阿爾托莉雅有些驚喜的用另一隻手接過去。

  卻發現這不單單是一個獅子,還是一個背包,裏面用密封袋裝着各種精緻的糕點。

  這下子連還被沈河牽着的手都忘記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6 20:33
第二百四十二章:來自型月的召喚

  沈河那個得意。

  果然想要讓阿爾托莉雅接受不列顛毀滅的事實,靠嘴炮是不夠的,還得靠攻略。

  想他當初玩了一款吾王的攻略遊戲時,整個攻略過程就是餵食,餵食,餵食,帶出去買獅子玩具,餵食,以及補......補魔。

  當看見沈河牽着白呆毛王的手出現,崔斯坦目光中的悲傷,都變成了喜極而泣的那種悲傷。

  阿爾托莉雅這才反應過來般的,縮回了手。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崔斯坦卿,如你所見,這個國家的危機,已經解除,你......御主。」

  「怎麼了?」沈河轉過身,發現阿爾托莉雅的面色微變。

  「我感受到了某種召喚。」阿爾托莉雅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英靈召喚,那邊毫無疑問有着屬於我的物品......是聖杯戰爭。」

  「這怎麼可能!」

  沈河大吃一驚,同時還有些憤怒。

  他這連小手都沒捂熱,就有人來挖牆角?

  「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發現這裏與之前的世界,建立起了某種聯繫。」阿爾托莉雅解釋道,「崔斯坦就是我通過這種聯繫召喚而來的。」

  「你之前,有沒有被召喚過?」沈河微微皺起眉頭。

  他開始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說起來,此前也忽視了,為什麼聖杯能夠在這個世界中召喚出屬於型月世界的阿爾托莉雅。

  「沒有。」阿爾托莉雅搖頭,「我的記憶中,自己只是剛成為不完全的英靈,就被召喚到這裏。」

  「這麼說......」

  沈河沉思了一會,此刻正在通過聖杯戰爭體系召喚阿爾托莉雅的,毫無疑問,就是型月世界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衛宮切嗣。

  型月世界和漫威世界一樣,擁有錯綜複雜的世界線。

  同樣來自型月的女帝和兩儀式,就處於不同世界線。

  而女帝所在的世界線,也應該和阿爾托莉雅此刻面臨的召喚世界線不同,換句話說,去女帝的世界,和去阿爾托莉雅的世界,並不一樣。

  「王。」崔斯坦忽然開口,「如果針對王的召喚,我想我也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契機。」

  「的確。」沈河眼前微微一亮,「圓桌騎士的傳說與亞瑟王息息相關,聖杯召喚本來就充滿了不確定性,所以理論上......亞瑟王的劍鞘召喚出圓桌騎士中的某一位,也是有可能。」

  「既然如此,此次聖杯戰爭,就由我替代王參加。」崔斯坦對阿爾托莉雅微微行禮。

  「好。」沈河答應下來。

  反正是不可能讓阿爾托莉雅參加的,自家的英靈,怎麼可能又送回去給別人當從者。

  「御主。」阿爾托莉雅卻向前一步,「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要得到那個聖杯。」

  「......」

  沈河望着面前的阿爾托莉雅。

  知道現在的她,恐怕還沒有放棄用聖杯拯救不列顛。

  不過......

  如果是第四次聖杯戰爭。

  沈河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位紫髮小女孩的身影。

  心情有點沉重。

  他未穿越之前,還說不上是型月世界觀的狂熱粉絲,只是喜歡裏面塑造的一個個角色,但單單論劇情,唯一難以釋懷的,只有一個人。

  遠坂櫻。

  居然讓可愛的小蘿莉受到那種虐待,對於沈河而言,僅此一條就足夠讓他憤怒。

  而第四次聖杯戰爭開始,也就意味着,那種折磨已經持續一年了。

  「好吧。」沈河的心裏已經做了決定,「我會幫你,但我們能滯留的時間有限,先讓崔斯坦替代你回應那邊的聖杯戰爭召喚,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陪你過去。」

  召喚到戰鬥開始,還有一小段的時間。

  到時候再靠旅行道具卡片,前往那邊。

  型月世界......

  也時候,去嘗試探索一下,型月的聖杯為何會出現在其餘的世界,還有那個自稱為墨菲斯托的傢伙。

  沈河做出了決定,阿爾托莉雅也沒有什麼意見。

  崔斯坦在一片光華中消失。

  而沈河則開始坐着這個世界殘留的事情,諸如操控巨龜鑽入地底,擺脫背上的大山,然後將整個帝都頂起,再進行新的規劃建設。

  等做完這一切後,沈河才有時間,回到城堡中,為所有人介紹這兩位新的夥伴。

  「艾斯德斯,和阿爾托莉雅。」沈河站在城堡的餐廳高台上,高舉着酒杯,「迎新晚宴搞起來,美食、美酒、節目,一樣都不能少!現在,上菜!」

  薙切繪里奈為這一次晚宴,可是提前一天就開始準備。

  所有的美食都用魔法維持,此刻女僕們一個個端到餐廳上,分享肆意,所有人都活躍起來。

  「噢噢,這裏難道是夢境?」阿爾托莉雅更是看直眼睛。

  在屬於亞瑟王的戰爭時期,她甚至做出過偷偷潛入廚房這樣不符合王者身份的舉動,現在看着這麼多的美食,真的有一種換若夢境的感覺。

  「不,這分明是戰場!」

  艾斯德斯已經先她一步,闖入那巨大的長條餐桌旁。

  阿爾托莉雅這才反應過來般的,也緊跟着衝了上去。

  為食物而戰,可是為王者的天職。

  沈河就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熱鬧的場面,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雖然不如最初四個人一起吃火鍋的時候寧靜安逸,但也別有滋味。

  「御主。」

  貞德對着沈河招手,她的臉頰被食物塞得鼓鼓的。

  「來了,給我留點哇。」沈河直接邁開腿跑過去。

  他發現阿爾托莉雅帶了個好頭,即便一時吃不完,也把美食全搶到自己的大盤子上。

  再這樣下去,晚宴都要變成搶食大戰了。

  明明美食管夠的......

  在這樣少有的熱鬧場面之後,兩位新從者也很快和眾人熟絡起來。

  艾斯德斯和御坂美琴·alter酒足飯飽,直接跑到訓練場上去切磋,還帶着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等人觀戰,阿爾托莉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和貞德坐在一起,似乎在討論食物上有一定的心得。

  「雖然早就知道。」沈河望着這兩人,「但你們真的很像啊。」

  同樣的金髮,相近的氣質,以及同樣甜美靚麗的面龐。

  這兩人互相看了看。

  「這麼一說。」貞德掩嘴笑道,「阿爾托莉雅看起來就好像我的妹妹一樣。」

  「為什麼我是妹妹?」阿爾托莉雅嘟囔了一下,「明明是我的年歲更大些。」

  「但我看起來比你大呀。」

  「即便按照歷史,也是我歷史更早一些。」

  「都說了,我看起來比你大些。」

  「那只是因為我的外表固定在十五歲。」

  「真好呢,我家裏其實有個和你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妹妹。」

  「我......」

  阿爾托莉雅的臉蛋紅通通的,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最後索性悶頭解決盤子裏的美食。

  貞德倒好像一副取得了勝利的模樣,甚至把自己盤子裏的食物分了一些過去。

  阿爾托莉雅立即就妥協了,拉着貞德的小手感激不盡。

  沈河看了眼自己壓根就沒搶到多少食物的空盤子。

  再看了看這兩人面前堆成小山的美食。

  算了,她們高興就好。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8 15:19
第二百四十三章:亞瑟王的補習

  這場晚宴,阿爾托莉雅吃得一臉滿足。

  沈河仿佛看見她的頭頂上不斷出現好感度+1的標誌。

  果然只需要餵食就可以了。

  直到晚宴結束,沈河帶着她前往她的房間時,都順便打包了一大堆的食物。

  如果不是英靈,這麼貪吃肯定會胖成豬。

  「總之,今晚多謝款待。」

  阿爾托莉雅站在門口,一臉感激的握着沈河的手掌。

  她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飽餐一頓。

  「這裏以後就是你自己的家,有什麼好謝的。」沈河笑道,「在這裏不用拘束什麼,等明天我們帶你去現世好好遊玩一下。」

  「御主真是個好人。」阿爾托莉雅感慨道,「能夠侍奉您這樣的御主,是我的榮幸。」

  「額。」沈河一愣,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現在連四戰都沒有經歷過的白呆毛身上,還存在着屬於騎士王的嚴謹和死板。

  慢慢來吧。

  不過......型月世界正在發生的四戰,的確有點令他頭痛。

  原本按照沈河的心思,闖過去,搶了蘿莉就跑。

  但是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卻還是對聖杯念念不忘。

  等到沈河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還是睜着眼睛,腦海裏思考着怎麼樣才能妥善安排。

  「又在苦惱着什麼呢?」

  一旁的貞德擠了過來,柔和的燈光下,能夠清晰的看見她的笑臉。

  「在想阿爾托莉雅的事。」

  沈河想了想,索性把關於呆毛王的事和她說了。

  「也就是說。」貞德摸索着握住沈河的手掌,「因為阿爾托莉雅在原本的命運中,能夠從自我否認的悔恨中解脫出來,並接受作王而失敗的自己,所以御主也希望她能在我們這裏得到同樣的救贖,對嘛。」

  「對,就是這樣。」沈河有些驚訝。

  因為貞德把他的心思完全總結出來了。

  阿爾托莉雅的命運從他這裏開始截斷。

  如果衛宮士郎能夠做到的事情,自己卻做不到,這無疑會讓他感到難受。

  貞德趴到他的身上,就這樣噙着笑容,低着頭望着沈河問道:

  「御主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對比你所知道的命運,又如何呢?」

  「肯定更好。」沈河想都沒有想的回答,「好無數倍。」

  「就是嘛。」

  貞德俯下頭,把小腦袋埋在沈河的脖子邊上,聲音伴隨着呼氣聲傳入耳內。

  「御主要有這個信心才對,阿爾托莉雅......她的身上的確有許多與我相近的地方,所以我能夠理解她的感受,當拋棄一切追逐目標時,就很難接受失敗,但是呢,御主只要讓她慢慢體會到你的心情就足夠了......」

  「如果時間多的話。」沈河有些無奈,「我當然是希望慢慢來。」

  但是現在,四戰已經迫在眉睫。

  沈河不是衛宮士郎,也不可能去做衛宮士郎,因此很難說,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阿爾托莉雅感受到身為人類的情感,而非如今身為王的執着。

  「那就,用御主自己的方法來幫她。」貞德忽然說道。

  「我的方法?」

  「對,忘掉你所知曉的命運,用你的方法,帶給她新的命運,無論那命運是什麼,都有我們陪她一起......」

  貞德的聲音越來越軟綿,就好像人在耳邊哼着歌謠,卻一路流到沈河的心田中。

  沈河意識到,他的確有點執着於阿爾托莉雅原本的命運了。

  為什麼一定要拿衛宮士郎比較,為什麼不能做的比他更好。

  腦海裏面的思緒逐漸清晰。

  沈河的不由感歎道,果然孤獨一人的話,思緒更容易陷入固執,而身邊有人,則能夠更加開闊。

  睡覺睡覺。

  到了第二天,沈河履行自己的諾言。

  帶着阿爾托莉雅,貞德,薇爾莉特三人一起前往繁忙的城市街道,體驗一下現代的城市。

  「雖然從契約中得到了現代只是,但真的沒有想到......」

  阿爾托莉雅穿着齊身的女士西裝,手中卻拿着小孩子吃的冰淇淋,帶着新奇表情的東張西望。

  這樣的姿態本應該受到眾人的關注。

  但是在魔法的作用下,幾人這才得以宛如普通人一樣閒逛着。

  「阿爾托莉雅以前很少逛街嗎?」貞德就好像閨蜜一樣和她挽着手。

  而沈河則拉着薇爾莉特的小手跟在她們後面,間隔了一小段的距離。

  「是。」阿爾托莉雅點了下頭,「在成為王之前,我一直在接受王的教育,最多騎着馬匹,巡邏過城市,而在成為王之後......時間也很緊。」

  「那樣也太殘酷了。」貞德瞪着眼睛,似乎有些忿忿不平,「竟然這樣對一位女孩。」

  「我並不認為那有什麼不好。」阿爾托莉雅舔了口冰淇淋,也有些懷念以前的生活,「那一段日子,是我度過的,最充實的時間。」

  雖然艱苦,但是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長,精神上非常的充實。

  「我呢,在十六歲以前,都是過着普通的鄉下女孩的生活。」貞德掰着手指,「每天就是做着農務,照顧弟弟妹妹,有的時候還會在稻草堆上打滾,如果不是英國人打進來......呀,我不是在責怪你的國家喔。」

  「我知道。」阿爾托莉雅的聲音略微有些低沉,「即便是我在位的時候,也做過為了自己國家而侵略他國的事情。」

  「這也是你所接受的,王的教育嗎?」貞德問。

  「嗯。」阿爾托莉雅輕聲應道。

  「我認為,這樣做是不對的。」貞德的語氣很隨意,就好像只是在普通的聊天,「在我投身戰場的時候,即便是敵對的士兵,也有很多並不想戰爭,他們和我們沒有什麼區別,都有父母家人,眷戀生命,所以......人類究竟是為了什麼要互相傷害?」

  阿爾托莉雅默默舔着冰淇淋。

  她想到了自己王國最後的覆滅,直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士兵,會要反叛自己。

  「或許,是因為利益吧。」她想到了莫德雷德最後的質問。

  「沒錯,利益。」貞德點頭,「但,也可以說是人心,無論是慾望、情感、歡樂、痛楚,都是人心的一部分,所以我一直在想,王,是不可以不懂人心的。」

  「......」阿爾托莉雅忽然停下了腳步。

  貞德說的話,與她所受的教育,她的誓言都不相同。

  她認為一位王是無法在充滿了人類的情感下治國的。

  「我這也只是身為鄉下小女孩的抱怨啦。」貞德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像我這樣的平民,都會想過,如果高高在上的王能夠知曉人心就好了。」

  「人心嗎......」阿爾托莉雅有一點點的茫然。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裏有一家貓咪咖啡館,一起去吧。」貞德拉着阿爾托莉雅往前走,還沒忘記朝着後面的沈河招手。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

  但是以沈河的聽力,其實能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最初聽見貞德說英國人打進來的時候,他可是嚇了一跳。

  不過,看阿爾托莉雅的樣子。

  貞德這位受到人民敬重的聖女的話,還是有點作用的。

  王要知曉民心麼。

  不得不說,那個時代的英國人對王的教育有點低端,竟然認為王需要鐵面無私。

  或許應該讓阿爾托莉雅看看華夏的帝王心術。

  嗯,前面就有一個書店。

  等到沈河來到咖啡館的時候,手裏面拎着厚厚的一大袋書,堆在阿爾托莉雅的面前。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

  阿爾托莉雅先是眼前一亮,隨後發現不是美食雜誌,頓時有點失望。

  但是完美的修養還是讓她鄭重的收起,並對沈河道歉。

  「我昨天思考了一下,應該如何拯救你的國家。」沈河擺出一副談正事的樣子。

  「......」阿爾托莉雅眨了眨眼睛。

  「我說過的吧,在那個時代,沒有人能夠比你做的更好,但你依舊失敗了,也就是說,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你自己做的更好。」沈河拍了下這些書本,「這些書裏面聚集了數千年來,全世界的國家歷史,相信你看完之後,對於如何做好王應該有充足的認知了,然後——我們再去搶聖杯,讓你回到還未拔出石中劍的時刻。」

  「原來如此......」阿爾托莉雅望着這堆書的視線,頓時有些灼熱。

  她一直所想的,都是通過聖杯,抹去她成為王的歷史,而從未想過,那之後的王國會如何。

  沈河說的很正確。

  她的確是失敗了,但如果要回到過去改變一切,最少也要先明白自己失敗的原因。

  「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沈河這才露出笑容,「如果我也不懂,那我會為你請來這個時代最優秀的老師,所以,加油吧。」

  「還請放心,御主。」

  阿爾托莉雅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時期,努力學習的時刻。

  甚至直接就在書店裏,打開第書本看了起來、

  她自然是懂得英文的,雖然知曉的是古代英文,但是也能很快學會現代英文的用法。

  沈河望着她的樣子,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讓亞瑟王,擁有現代的知識和眼界。

  「托尼。」他偷偷的發了一個信息給托尼,「幫我召集一些最優秀的教授,要社會學、歷史學、心理學,以及政治學,速度要快。」

  「沒問題。」托尼直接回覆,也沒有問為什麼,「過去的神盾局學院中,就有不少全世界最優秀的學者。」

  那些神盾局學院的教授,在神盾局覆滅之後,基本上都是去了各大學校任教。

  讓他們來最大的優勢是,他們都懂得保密條例。

  於是,當沈河等人回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些老學者已經被接到了天空花園。

  「這是你們的學生。」沈河把阿爾托莉雅推了出來,「她是英國歷史上傳說中的亞瑟王,以英靈的身份被召喚,我的要求,是要在五天之內,讓她明白自己失敗的原因。」

  「這不可能!」

  眾學者中有一位頭髮斑白的直接喊道。

  「我一直在尋找亞瑟王是真實存在的證據,但他怎麼可能會是位女孩。」

  「我只是在隱藏真實身份。」阿爾托莉雅對學者還是非常尊敬,「如果讓子民知曉我是女性,那會失去信賴和威信。」

  「即便是這樣......」

  這位來自英國的學者漲紅了臉,對比一千五百年前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亞瑟王是女性的事實似乎更讓他無法接受。

  「好了。」沈河一擺手,「阿爾托莉雅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亞瑟王,具體的情況涉及到迦勒底的機密,總之,你們都簽署了保密協議,整個教學過程,我也會一直旁聽。」

  他預計,大約五天之後,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眾人就會集中在一起,正式開始戰鬥。

  所以時間還是很緊。

  而要求旁聽的原因,是他不想錯過阿爾托莉雅轉變的過程。

  他希望能親眼見證。

  整個「亞瑟王再教育」,開始於阿爾托莉雅講述自己的歷史,從嚴苛的童年,再到拔出石中劍,再到建立輝煌的功績,以及最後的內戰。

  沈河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大致的過程,但是聽着少女娓娓道來,也能感受到那波瀾壯闊的人生,以及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

  比如說在拔出石中劍的時刻。

  她的內心還是在害怕着的。

  因為夢中的魔法師做出了預言,她將會在人們的憎恨下,迎接悲慘的死亡。

  她不是在害怕着末路,而是在害怕着自己無法帶給國家和人民真正的未來。

  再比如說,在知曉了她名義上的王妃格尼薇兒,與圓桌騎士蘭斯洛特之間存在姦情時,她也只是認為,這不過是格尼薇兒為了守護她性別秘密做出的選擇,即便理解和感激,卻還是按照王應有的行為準則,將格尼薇兒推上絞刑架。

  不得不說,對比亞瑟王傳說中的故事,阿爾托莉雅這個版本,要更加震撼。

  拔出石中劍之後,她就不再是人,外貌定格,而且所向披靡。

  唯一能擊敗她的,就只有她的複製人,莫德雷德。

  「這樣的話。」在阿爾托莉雅講完了之後,學者們討論了一下,「我們先從社會心理學的基礎講起,在西方封建時代,如果飽受強敵欺凌,就會需要一位強有力的國王指導,這是人們的渴望,但是當安定下......」

  沈河也在一旁聽着。

  這些學者的確不愧是最優秀的導師,講解的過程淺顯易懂而且深入人心。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8 19:57
第二百四十四章:進入型月

  現代的知識體系,是無數精英學者對過去數千年歷史的總結。

  包含了理論、實踐,以及思考和延伸。

  所以一位現代人的眼界,是古代的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比擬的。

  阿爾托莉雅正在提高自己的眼界。

  沈河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教學的時間會不夠,但是當真正開始時,他發現自己完全是多慮了。

  雖然因為那根呆毛的緣故,阿爾托莉雅有時看起來呆呆的,但她的確是非常聰明。

  絕大多數的知識,不過是點撥一下,就很容易理解,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與自己擁有的知識相呼應,進行比較,得到正確的真理。

  而且,她非常的刻苦。

  沈河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壓力,不是心具沉重的期望,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追求進步。

  從下午兩點開始,一直到現在的凌晨兩點。

  即便是老師們都去休息了,她也還坐在小課堂裏溫習書本。

  哪怕是一直陪在旁邊的沈河,都感覺到了精神上的疲倦,她卻恍若毫無感覺一樣。

  「好了。」沈河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即便英靈不用睡覺,精神上的疲倦也不可避免,是不是應該休息一下。」

  「我不累。」阿爾托莉雅抬起頭,「御主才是,快點去休息吧。」

  「真不累?」

  「是的。」

  「那好吧。」沈河站起來,一臉的惋惜,「那只能我自己去吃點夜宵了。」

  「咦!?還有夜,夜宵嗎?」

  阿爾托莉雅一下子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當然啊。」沈河點頭笑道,「廚房裏經常有儲備些繪里奈做的蛋糕和布丁,作為夜宵再美味不過了。」

  「可,可是......」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艱難的看向書本,但是頭頂的呆毛已經指向沈河的方向。

  果然呆毛才是本體嗎?

  「怎麼樣,你要不要去?」沈河忍着動動呆毛的衝動,「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要!」

  最終還是食慾戰勝了一切。

  阿爾托莉雅小心翼翼的關上自己的書本,然後眼巴巴的跟在沈河的身後。

  「感覺怎麼樣?學習。」沈河微微放慢了腳步,讓自己和她並排走。

  「很......震撼。」阿爾托莉雅回憶起今天學的這些知識,「察覺到過去自己的一些想法有多麼愚蠢。」

  「我還是那句話,在當時,沒有人能做的比你更好。」沈河輕笑着搖頭,「用這些後世的知識,來評判你當時的想法,未免太不合理了一些。」

  「......謝謝你,御主。」

  阿爾托莉雅知道沈河是在安慰她。

  心裏有些感動,雖然在過去,也有許許多多的人為了她而前赴後繼,但那些都是她的臣子。

  真正像這樣被人關心,還是第一次。

  「總之,加油吧,我們都會幫忙。」沈河心裏也美滋滋。

  受到幫助的人會感激,對於提供幫助的人而言就是最好的報答。

  隨後的一些天,阿爾托莉雅依舊在高強度的學習當中。

  沈河也一直陪着她。

  反正這段時間,漫威世界裏也沒有什麼大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甚至因為此前霸道的行為,反而讓天空花園的諸事發展更為順暢,吸引了不少小弟投靠。

  迦勒底畢竟還是給瓦坎達留了一條活路,甚至沒有搶奪所有的振金。

  而這種在平等主義下應該受到批判的行為,放到霸權主義,反而可以被稱為仁慈,讓許多人覺得迦勒底並沒有霸佔一切的慾望。

  結合這些天「陪讀」學到的東西。

  沈河對於應該如何管理迦勒底,也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直到五天的時間過去。

  也必須要做好去型月的準備。

  「阿爾托莉雅,你先回你自己的世界,和崔斯坦聯繫下,問問他的情況,隨時保持通話。」沈河吩咐道。

  型月世界最讓他警惕的,並不是那些從者,而是蓋亞和阿賴耶這兩大世界意志。

  尤其是掌管英靈殿的阿賴耶。

  畢竟沈河可以說從阿賴耶那裏捕捉到好幾隻英靈。

  而且原著中並沒有透露出世界意志的性格,即便問貞德她們,也完全沒有概念。

  總之,要做好隨時逃離的準備。

  「請放心交給我吧。」

  現在的阿爾托莉雅穿着白色修身上衣和藍色過膝長裙。

  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現代女性。

  不單單是外貌,就連氣質也已經很像了,再加上美目間的英氣,就好像一位職場精英。

  這都是這些天「亞瑟王再教育」的成果。

  「去吧去吧。」

  沈河笑着揮揮手,然後望着她消失在原處。

  最糟糕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阿賴耶似乎對於這位被搶走的英靈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一會兒,阿爾托莉雅傳來消息。

  「御主,崔斯坦已經和他的御主來到作為聖杯戰場的城市,他們正在一處據點滯留。」

  「剛好開始麼......」沈河的目光也凝實了些。

  他現在的手上,只有存有九張初級旅遊卡,也就是說,最多只能滯留九天。

  但是,他還有接近六十顆的召喚石。

  之前的艾斯德斯是歐出來的,只消耗了十顆而已,再加上活動得到的二十顆,以及剩餘的延時卡兌換的召喚石,這些,至少能再抽出五到八張旅行卡。

  對了......

  「阿爾托莉雅,崔斯坦是以什麼階職被召喚的?」

  「劍階。」阿爾托莉雅回答道,「雖然崔斯坦卿常以弓箭給人留下印象,但作為圓桌騎士,他的劍術同樣強大。」

  「這樣的話......你就先留在那裏,小心不要被發現,我們等時間差不多到晚上,再過去。」

  「是,御主。」

  阿爾托莉雅以從者的態度應和。

  「那麼......」沈河看着面前的一眾從者,「我們這次的目的,只有兩個,搶走一個小女孩,以及搶走聖杯,所以,我到時候會根據需要召喚你們,盡可能的速戰速決。」

  「交給我們吧。」貞德舉起小拳頭,看起來幹勁十足。

  「聖杯戰爭,聽起來很有趣。」艾斯德斯的雙眼也已經燃起了戰意。

  其餘的從者紛紛表明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麼......沈河緩緩的平復心情。

  來把所謂的聖杯戰爭攪個天翻地覆吧。

  時間就在靜坐中一點點流逝。

  而遵守御主囑咐,小心翼翼隱藏在城市邊緣位置的阿爾托莉雅,徒然感受到了從者的氣息。

  那是在大約四五百米外的,挑釁般暴露出自己氣息的敵人。

  其餘人還躲躲藏藏的時候,這位從者最先展現自己的戰意。

  阿爾托莉雅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御主。

  「那就走吧。」

  御主的聲音並非是出現在腦海,而是出現在身後。

  阿爾托莉雅在察覺到自己見到沈河的那絲欣喜後,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對御主建立了信賴。

  她腳步輕鬆的跟在沈河的身後,向着敵人所在的方位走去,甚至沒有開口詢問沈河的計劃。

  「以我們的實力,不需要在意太多。」

  沈河抬起視線,看向面前的面前屹立在入海口的冬木大橋,這是一座全場超過六百米,塗着紅色油漆,氣勢雄偉的鋼筋大橋。

  而按照原著的劇情,在那大橋超過五十米高的供高之上,應該站在一位從者與他的御主。

  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又稱亞歷山大大帝。

  他的御主,韋伯·維爾維特,現在只是個魔法學徒。

  這還是沈河第一次,遇到其它的御主。

  怎麼說呢。

  就是那種,我的從者要比你的從者更強,還更多的虛榮感。

  不單單沈河在抬頭望着,表情威嚴的坐在拱橋之上,身高超過兩米,渾身肌肉紮結,雄偉高大,極為強壯的征服王也在望着他們。

  「有趣,真的有趣。」征服王忽然粗獷的大笑了起來。

  「哪裏有趣了啊!」韋伯死死的緊貼着冰冷的橋拱,聲音都帶着哭腔,「rider,我們先下去好不好。」

  在這個超過五十米的高度上,人如果站起來肯定會被強勁的海風吹落海中,即便是最優秀的工人,也必須要捆綁好保險繩才敢靠近。

  「你看那裏。」征服王卻滿不在乎的指着沈河所在的方向,「那個小姑娘從者,和她的御主,在發現了我們後不但沒有躲避,反而肆無忌憚的放開氣勢,這說明他們不是膽小鼠輩,而同樣是對自己信心十足的戰士啊!」

  「那又怎麼樣。」

  韋伯艱難的探出頭,想要看一看,但是被猛烈的海風一吹,嚇的又縮了回去。

  「放出氣勢挑釁的又不是我們,他們這麼有信心,為什麼不去找那個從者。」

  「不,他們已經去了。」征服王臉上的笑容越發明亮,「戰鬥就要開始了。」

  此時的沈河二人,的確無視了征服王。

  轉而朝着那個放出挑釁氣勢的從者方向走去。

  沈河也讓阿爾托莉雅釋放自己的氣勢和戰意。

  之所以選擇今天晚上插入劇情。

  只不過是因為,這作為聖杯戰爭開始以來的第一場戰鬥,七位從者中有六位都聚集於此。

  甚至第七位caster,也在暗中觀察。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一網打盡。

  「御主。」阿爾托莉雅忽然走了兩步,來到沈河的身邊,「崔斯坦卿也來到了這附近。」

  「我知道了。」沈河只是笑着點頭。

  他當然知道,那些關注着這裏的御主們,會有多麼震驚。

  阿爾托莉雅可不是從者的姿態,而是完全狀態下的英靈。

  那毫無掩飾的驚人魔力。

  甚至要超越A的等級,抵達規格外的EX。

  只需要遠遠的看一眼,就會將參數最強的階職saber加在她的身上。

  但是——

  「這怎麼可能。」衛宮切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參數,竟然遠遠超過了我們的saber。」

  如果是其餘的御主,可能將阿爾托莉雅視為saber,但是衛宮切嗣可是很清楚,他的崔斯坦才是此次聖杯戰爭中的saber。

  而且根據已知的情報。

  弓階Archer應該是出現在遠坂家,以遠坂時臣為御主。

  槍階Lancer就是面前放出挑釁氣勢的從者,從昨日午後開始就徘徊在這裏。

  所以面前的這個女性從者是什麼階職?

  「愛麗絲菲爾。」衛宮切嗣用無線電通知自己作為誘餌和崔斯坦在一起的妻子,「你們先躲藏在暗處,不要出現,這場聖杯戰爭......有些問題。」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愛麗絲菲爾有種隱隱的擔憂。

  掛斷通話後,她望着面前的悲傷騎士,這場聖杯戰爭,似乎從用亞瑟王的劍鞘召喚出圓桌騎士開始,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還請放心,夫人。」崔斯坦似乎察覺到了愛麗絲菲爾的目光,他優雅的行禮,「我會保護好夫人的。」

  「謝謝......」

  另一邊的沈河兩人,在不緊不慢的步伐中,終於靠近了戰場。

  這是一片倉庫,昏暗的燈光下是排列整齊的巨大金屬裝箱,看上去就好像密封的矩陣一樣,令人非常的壓抑。

  而敵人,就非常大膽的站在街道上。

  那是一個五官精緻,可以被冠以「萬人迷」稱號的男人。

  武器為一長一短兩柄長槍,就這樣隨意的握在手上,甚至沒有擺出戰鬥的姿態。

  「這可真是了不得。」男人一臉輕鬆的苦笑着,「之前還想着,這次的從者都是不敢應對挑釁的膽小之輩,結果就來了這麼一位強大的戰士,從這相當凜冽的戰意來看,你莫非......就是saber?」

  他最後的疑問,充滿了不確定性。

  因為即便是saber,也不應該擁有如此超規格的魔力和參數。

  即便不是戰鬥狀態,那種氣勢只要看一眼,就好像巨龍一般。

  「我的階職,的確是saber,但——」

  阿爾托莉雅剛想說些什麼,沈河抬起一隻手阻止了他。

  「看這漂亮的臉蛋,以及左眼下方充斥着魅惑性的淚痣,你應該是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的首屈一指的精銳,『光輝之貌』,迪爾姆德·奧迪那,對嗎?」沈河直接喊出對方的真名。

  「......我應該,沒有有名到這種程度吧。」迪爾姆德微微的眯起細長的雙眼。

  這可真是......了不得,只是一眼就連他的真名都看出來了,這次的聖杯戰爭,究竟出現了一對什麼樣的怪物。

  「沒有辦法。」沈河的手掌心中探出一柄短刀,「你那種對女性獨有的魅惑能力,可是所有男人的公敵,如果你的御主有妻子或者戀人的話,我猜測他一定會為此而苦惱。」

  這是......挑撥離間?

  迪爾姆德心裏有着一絲的詫異,但隨後,空氣中飄蕩着用魔法傳輸而來的聲音。

  「不要再廢話了,Lancer,解決掉saber,和他的御主。」

  「遵命,master。」

  迪爾姆德心裏閃過無奈,他這張臉,是天生的詛咒。

  但是比他動作更快的,是沈河。

  長刀插在地上,猙獰的白色戰甲伴隨着咆哮聲覆蓋住全身,然後在迪爾姆德愕然的視線下,朝着他猛衝過來。

  這是......

  什麼情況——!!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9 16:44
第二百四十五章:金閃閃的對手

  聖杯戰爭的過程,是將不同國家,不同時代的英雄召喚至現界廝殺。

  從者才是戰鬥的主角。

  雖然御主的強大也能給從者提供便利和優勢,但御主終究會成為從者的最大弱點,衛宮切嗣將自己隱藏起來,而讓他的妻子站在台前偽裝成御主,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這是聖杯戰爭的常識。

  但是。

  沈河正在所有御主和從者的面前,將這一常識完全打破。

  超越凡人,超越魔法師,甚至是超越了從者的全力一擊。

  以無可躲避的速度,正面撞上迪爾姆德堪堪抬起的長槍。

  轟!

  宛如狂風般的氣流爆發開來。

  沒有魔力的湧動,單純依靠蠻力進行的狂暴攻擊,將身為從者的迪爾姆德宛如炮彈般撞飛出去,一路衝撞穿透數十個集裝箱,淹沒在徒然暴起的塵埃中。

  面前的地面上已經沾着點點猩紅。

  那是從迪爾姆德口中吐出的鮮血和內臟碎片。

  但是——

  沒有死?沈河愣了一下,前方的氣息雖然還很微弱,但依舊存在。

  他清楚自己在技巧上的不足,所以一上來就拿出了全力一擊,而以他如今的等級,再加上惡鬼纏身的加持,力量應該已經超越了完全狀態下的英靈才對。

  面前的不過是身為英靈分身的從者......

  「御主。」阿爾托莉雅身上迸發出磅礴的魔力,嬌小的身軀被包裹在銀色的盔甲中,「要追擊嗎?」

  「來不及了。」沈河輕輕搖頭。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前方屬於英靈的氣息驟然消失。

  這種情況下,還不跑的只能是傻瓜了。

  不要說迪爾姆德的御主,就算是在暗中觀察着這裏的數人,都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這究竟是誰?」衛宮切嗣抿着嘴唇,「能一擊將從者打成重傷的存在,絕對不應該默默無聞才對,這東方的面孔......」

  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種可能。

  又被他一一否決。

  即便是那身突然出現的戰甲魔裝,也毫無蹤跡可尋。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此次聖杯戰爭中的最強者,已經誕生,甚至從這一刻起,所有的其餘的御主,都有可能這巨大的壓力之下,不得不結合起來對抗這兩人。

  有這種想法的,不單單是衛宮切嗣,就算是遠坂時臣,也開始考慮優先引誘所有人統一目標。

  但沈河,已經開始做着下一步的準備。

  「間桐雁夜。」他的聲音遠遠的擴散,「我知道你就在這裏,而且是狂階Berserker的御主,如何,有沒有興趣和我們聯手,先一步毀滅間桐家。」

  ——!

  原本打算就此撤離的眾人,再一次滯留。

  留在家中的遠坂時臣更是忍不住從座位上直接站起來。

  與遠坂家族同為禦三家之一的間桐家,竟然也派遣了人選參與此次的聖杯戰爭,而且面前這兩位強大之人,竟然宣稱要毀滅間桐家族。

  這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完全打破了他擁有的信息優勢。

  但無論如何。

  隱藏在陰影中的間桐雁夜,無法抑制住跳動的內心。

  如果真的能夠毀滅那個骯髒的家族,是否意味着可以帶着櫻結束那噩夢般的折磨。

  這是讓他付出一切的心願。

  「即便你不聯手,也沒有關係。」沈河依舊在自顧自的說話,「無論如何,今夜過後,間桐家都將不復存在,到那時,你也就應該沒有繼續參加聖杯比戰爭的理由。」

  「......」

  詭異的沉默。

  明明隱藏在四周的有很多人,關注着這裏的有很多人,卻異常的寂靜,宛如風都不再流動。

  沈河有點失望。

  間桐雁夜這個人,雖然就是個悲劇,但是他為了拯救櫻而付出了一切,沈河還以為能找到共同語言。

  「走吧,阿爾托莉雅。」

  沈河身上的戰甲緩緩消散,腳下用力,整個人跳上了集裝箱頂。

  然後停了下來。

  他發現一個挺嚴重的問題,他根本就不知道間桐家是要怎麼走。

  而且說起來,另一邊的征服王,與本應該出現的英雄王金閃閃,都似乎沒有再出場的打算。

  不管了,先去找崔斯坦。

  沈河詢問了下阿爾托莉雅方向,徑直朝着崔斯坦所隱藏的地方跳躍衝去,這一發現讓衛宮切嗣的內心猛然緊張起來。

  「愛麗絲菲爾,快離開那裏!」

  他連忙用通訊器通知自己的妻子,卻沒有回覆。

  因為,沈河已經出現在有着銀白色長髮的美麗人妻面前。

  愛麗絲菲爾能做的,只是緊緊捂着手中的通訊器,企圖從自己的丈夫那裏得到勇氣。

  然後在她愕然的眼神中。

  崔斯坦緩緩的單膝跪下,恭敬的低下了頭。

  「我的王。」他這樣說。

  「起身吧,崔斯坦。」沈河走過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看着已經被嚇傻的愛麗絲菲爾,「衛宮夫人,對嗎?請不用害怕,我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從你這裏得知間桐家族的方位。」

  「......」

  也許是因為沈河的笑容,也許是因為這兩人身上的確沒有什麼戰意,愛麗絲菲爾那無助的心情稍稍緩解。

  「間桐家......」她的視線放在依舊穿戴着銀白色盔甲的阿爾托莉雅身上,聲音有些苦澀,「所以,您的從者就是亞瑟王?」

  自家用珍貴的阿瓦隆作為聖遺物,卻依舊被別人搶先召喚。

  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召喚出來的從者還是別人忠心的臣子。

  這份不幸......

  真的是讓人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這其中有着各種各樣的原因。」沈河盡可能的讓自己聲音輕柔些,「總之,我們不希望製造更多的不幸,您應該和您的女兒一起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作為犧牲品被捲入這場殘酷的戰爭。」

  「伊莉雅,伊莉雅是無辜的!」愛麗絲菲爾頓時慌張起來,「你們不能把無辜的人捲入其中。」

  「......」沈河啞然。

  他剛剛那句話哪裏像是在威脅了。

  無奈的晃了下頭,也懶得解釋了。

  「間桐家的位置,您應該清楚吧。」

  作為御三家之一的愛因茲貝倫家的代表,為聖杯戰爭而生的人造人,不可能不知曉間桐家住址這樣基礎的信息。

  愛麗絲菲爾指出一個方位。

  沈河優雅的行禮表示感謝之後,轉身跳躍進黑暗之中。

  阿爾托莉雅剛剛轉身,又停了下來,側過頭望着崔斯坦。

  「雖然你是我的臣子,但既然參加了聖杯戰爭,那大可聽從御主的命令與我為敵,我會赦免你因此而做的一切事情。」

  「......」崔斯坦有一絲絲的驚訝,但還是恭敬的點頭,「遵從您的意志。」

  過去的王,無論是出於何等狀態下,可都不會輕易的從口中說出赦免兩個字。

  即便是在那個時候,她也未曾赦免自己名義上的王妃。

  直到阿爾托莉雅也跟着離開了,愛麗絲菲爾才有些無力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衛宮切嗣也在這個時候堪堪趕來。

  剛剛這裏的一切對話,都通過通訊器傳到他那邊。

  沒有想到,那個恐怖御主的從者竟然會是亞瑟王。

  「令咒,以御主之名下令。」他抬起手腕對準了崔斯坦,「你不得以任何方式傷害我與愛麗絲菲爾。」

  「切嗣!」愛麗絲菲爾有些驚訝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你這是做什麼,崔斯坦不會那樣做的。」

  「愛麗絲菲爾。」衛宮切嗣的聲音異常冷靜,「你認為,對方是怎麼知曉你們所隱藏的方位。」

  「這......」

  愛麗絲菲爾也沉默了下來。

  「的確是我給予王的信息。」

  崔斯坦那溫和憂鬱的眼神帶着化不開的悲傷。

  御主的不信賴,和可能與王為敵的事實,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傷呢。

  ......

  而另一邊,得到方位的沈河加快了步伐。

  胸膛中有殺意在彌漫。

  來到型月世界不毀滅間桐家,差不多就相當於白來一趟,這還是沈河第一次下定了殺戮的決心。

  阿爾托莉雅,也感受到了自己御主那份毫無隱藏的殺氣。

  她抿了抿嘴唇。

  御主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溫和的,而且會因為幫助和別人而感到快樂,仿佛永遠不會真正憤怒。

  能夠讓這樣的御主都帶着殺意,那個間桐家,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家族。

  因為絲毫沒有掩飾身形的緣故。

  他們的行動方向,也已經被其餘人觀察到。

  潛行者Assassin的分身,就宛如影子一樣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將信息源源不斷的傳到御主,言峰綺禮那裏,而言峰綺禮,也通過魔術將信息同步給他的老師,遠坂時臣。

  遠坂時臣現在,已經從最初的震撼中緩過來。

  作為正統的魔術師,他有着極強的自豪感和自尊心,同時能夠以魔法師的素質嚴於自我約束。

  無論什麼樣的困難,都不能讓他拋棄身為魔法師的信心。

  「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他平靜的喝着葡萄酒,「根據聖杯戰爭的條約,不得將非參戰人員牽扯進來,如果他們真的打算借助從者的力量對間桐家族出手,那就請監督者動用權限,召集所有的其餘御主,對付違約者。」

  這場聖杯戰爭,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不但潛行者assassin的御主是他的弟子,甚至就連由魔術協會和教會共同協定派來的監督者,都是站在他們這一方。

  「老師。」言峰綺禮的聲音通過魔術傳遞而來,「您的愛女,也已經過繼給間桐家,不需要做些什麼嗎?」

  「......不需要,櫻已經是間桐家的女兒了。」

  遠坂時臣的聲音有些冰冷,但正是這有別於平常的語氣,表明他的內心並沒有這麼冷靜。

  他對於魔術家族的榮耀,對於根源的追求,在抑制着他作為尋常人的情感。

  「明白了。」言峰綺禮恭敬的回覆。

  遠坂時臣那邊也再一次陷入了安靜當中,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有了輕微的變化。

  因為他能察覺到從者,英雄王的遠去。

  這可不太妙......

  此刻的金閃閃,的確在一聲不吭的情況下離開了自己的御主。

  因為他覺得遠坂時臣很無趣。

  竟然會為了無趣的準則而壓抑自己。

  所以他決定自己去找點樂子。

  那個所謂的御主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可不能忍。

  於是。

  伴隨着金光出現在沈河兩人面前的,是身穿黃金戰甲,紅色的眼瞳睥睨天下的從者。

  沈河看了他一眼。

  絲毫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區區雜修,竟然無視本王。」

  金閃閃的嘴角勾起了殘酷的笑容,他的左右兩邊慢慢的升起了黃金烈焰般的空洞,利器的刺目光華出現在半空中。

  「單單遇到本王卻不拜見,就足以宣判死罪,最少你們的哀嚎來取悅我吧。」

  槍、刀、劍,大約六七柄華麗耀眼的武器,霎那間刺穿空氣,朝着沈河兩人猛衝過來。

  真是麻煩,沈河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他並沒有動手,因為阿爾托莉雅已經以手中遮掩形貌的寶劍揮砍,輕易挑飛了所有的攻勢,儘管如此,那殘留的破壞力依舊讓四周的路面好像經歷炸彈轟炸般的塵埃四濺。

  金閃閃並沒有感到驚訝。

  如果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無法抵擋,那也不值得他親自來一趟。

  但是,這依舊讓他豔麗的面容上佈滿冰霜般的氣息。

  「竟然敢詆毀本王,就這麼急着去死嗎?畜牲!」

  他的周圍再次閃耀着光輝,這一次是佈滿了大片天空的寶具群,粗略一算,至少有四五十支各色的武器。

  這個數量,足以碾壓任何一位從者。

  金閃閃畢竟是從者中毫無疑問的最強。

  「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沈河雖然根本不在意金閃閃囂張的話語,但他現在急着去拯救蘿莉。

  下一個瞬間,蒼白瘦弱的少年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就交給你了,一方通行。」

  近乎是在沈河話語剛剛落下的瞬間,那密集的武器攜帶着駭人的氣勢降臨。

  語言都已經難以形容這份威勢。

  宛如被導彈群淹沒般,連綿不絕的巨響足以撕碎普通人的耳膜,掀起的大地甚至被吹向高空,沒有任何生靈能夠在這樣的打擊下存活。

  但金閃閃的面容卻更加森寒。

  因為瘦弱的身影從塵埃中揮舞着拳頭衝了出來,伴隨着狂熱、渾濁且瘋狂的聲音。

  「這種華而不實的攻擊有什麼好玩啊,下三濫!」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0 00:58
第二百四十六章:膽小的蟲爺

  正面抗住了那種程度的攻擊,而且分毫不損。

  甚至——

  濺起的石塊和塵埃,受到矢量方向的操控,以超越「超電磁炮」的速度湧去,僅僅還未靠近就產生了無與倫比的爆音聲,宛如實質化的衝擊波彙聚在一方通行的拳頭之上。

  在無限的多元世界,自己並非最強。

  得到這種全新認知的一方通行,也經歷了全新的蛻變。

  轟!

  在高處看來,宛如隕石降落般的毀滅性碰撞。

  周遭的粉塵一圈圈均勻的擴散,以兩人為中心的地基全部碎裂,如果不是在郊區的道路,恐怕會形成一場災難。

  而衝撞的結果非常明顯。

  只來得及召喚一面盾牌的金閃閃受到這一擊之後,往後飛出塵埃,腳底在地面上劃過數十米的深溝,才堪堪停下。

  那盾牌,已經佈滿裂紋。

  恥辱,雖然沒有受太大的傷害,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竟然破壞了本王珍貴的寶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雜種!」伴隨着冷峻的宣言,一道道光暈遍佈整個天際。

  吉爾伽美什動了真怒。

  遠坂時臣再一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個敵人,身形瘦小,看似一陣風就能吹倒的青年身上,依舊沒有從者的氣息。

  但是在他還未來得及做什麼的時刻。

  金閃閃已經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並非是如之前那樣無數的寶具齊發,而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帶着莫大的威能衝向一方通行。

  「我說過的吧,這種華而不實的攻擊,一點用都沒有。」

  雖然口中是那樣說,但一方通行依舊揮手撕裂空氣,掌握了這片大氣的流動方向,然後輕輕一揮。

  轟!烈風就猶如最忠誠的戰士,霎那間聽從王的號令向前搞突襲,即便是柔軟的空氣,在被賦予了強大的動能之後,也能發揮猶如炮彈般的效果。

  所有的寶具,全部被精準的擊飛。

  如果是以前的一方通行,可能會自大的以肉身硬朗這些攻勢。

  但是現在的他,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給面前的敵人。

  就在金閃閃還未有什麼其他動靜的時候,一方通行已經倏然衝進到面前,伸出右手,看似輕飄飄的探前。

  只要觸碰到了,敵人就將迎來他最大計算力的肢解,普通人甚至會連分子鍵都瞬間崩散,化為最細微的粒子。

  然而,就差不到一寸的距離。

  一方通行的手腳、肩膀、腰間直至脖子都被堅固的連鎖束縛住。

  那是英雄王寶庫中的秘寶——天之鎖。

  傳聞中就連使大地陷入七年饑荒的「天之公牛」,都無法掙脫,甚至還是罕見的對神武裝,就連神靈都會被束縛。

  「竟然妄圖用那骯髒的手觸碰本王的身軀。」

  金閃閃緩緩的從金色光暈中抽出一柄利劍,臉龐上帶着愉悅的笑容,狠狠的朝着一方通行的頭顱砍去。

  能夠逼近到這個距離。

  即便是叛逆的奴隸,也有資格用自己的鮮血給英雄王帶來些許的歡愉。

  然而——

  銳利的利劍猶如砍中了空氣,甚至連一方通行平整的肌膚都未能壓下。

  「果然和御主說的一樣。」一方通行有些熱血沸騰,「你這傢伙有着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那種眼神真讓人不爽,本大爺可是一方通行啊!」

  大氣在頃刻間化為龍捲風呼嘯在他的四周,計算力提升到最大,甚至在他的頭頂高空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大氣漩渦,地球上破開了大洞。

  監控着這裏的潛行者已經無法看見內部的情況,因為周圍的大地不斷被掀起,直徑高達數百米的毀滅漩渦正在伴隨着肆意的笑聲而歡喜高歌。

  整片地區。

  不,應該說超越了整個冬木市範圍的「風」,全部被一方通行所操控。

  正朝着他的方位湧來。

  嘭!

  伴隨着清脆的聲音,本應用於束縛神靈的天之鎖,被一方通行這個凡人,以絕對的暴力掙脫。

  遠坂時臣已經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權杖,他甚至能夠聽到門外的呼呼聲。

  這樣的力量,真的是人類能夠掌握的嗎?

  但是——

  「區區一個雜修,倒挺有本事。」

  金閃閃屹立在這狂風當中,甚至他那不含一絲雜質的金髮不斷飛舞,自身也紋絲不動。

  並非是認可這人。

  而是認可這力量。

  「無論是哪一個時代,都會出現掌握力量的戰士,但,直至時間的盡頭,也不會有人站在比我吉爾伽美什更高的地方,所有的挑戰者都必須臣服,或者死亡,這就是世界的真理!」

  帶着愉悅的笑容,金閃閃沒有繼續展開王之財寶。

  而是取出了區區一柄劍。

  應該說具備劍的氣質,卻不具備劍的形狀,那是三段長長的圓柱緊密相連,並不鋒利的刀刃擰成了螺旋狀,與圓柱一起如同連鎖般纏繞在一起,交互回旋着蔓延而去。

  乖離劍·Ea

  出現於神造人之前,傳說中攜帶者創世神性的具現化武器。

  「來,帶着你的力量準備哀嚎吧,我將為你展現世界的法則!」

  金閃閃的手臂高高舉起,那劍身的圓柱帶着無法估量的魔力湧動,即便是此刻宛如掌握了世界的一方通行,都能察覺到那份難言的危機感。

  這是他所無法理解、無法計算、無法解析的力量。

  糟糕了......

  一方通行內心的戰意平息,倒不是因為懼怕,而是他意識到,即將到來的衝擊很有可能會毀滅整座城市。

  就連遠坂時臣,都忍不住舉起了手腕,準備使用令咒。

  但是,下一刻。

  即將噴發而出的魔力消失了。

  準確點說,並非是消失,而是盡數的回落,猶如大海的浪潮,無論如何的來勢兇猛,回歸的時候總是悄無聲息。

  一隻手,擺在了靠近那乖離劍·Ea的距離。

  面無表情的粉髮青年就這樣站在金閃閃的身前,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無奈。

  沈河在意識到那邊巨大的動靜之後,就將齊木楠雄召喚出來。

  「你這傢伙......」

  金閃閃難得的,沒有用雜修來形容別人。

  雖然狂妄自大,但也擁有尋常人所不及的眼裏,面前這個人,與剛剛的人,所有的人,給他的感覺都不同。

  硬要說的話。

  是了......

  那是與過去獨一無二的友人一樣,無論是這似男似女的容貌,還是那看似沒有情感的冷漠下隱藏着的對世界的熱愛。

  就連那份驚人的神性也......

  吉爾伽美什忽然意識到,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啟了一直被壓抑的「全知且全能之星」。

  但即便是這樣,也無法看透面前之人的全部。

  「總覺從剛剛開始你就搞錯了什麼。」齊木楠雄表情平淡的吐槽,「不過,也差不多適可而止了,再打下去,整個聖杯戰爭的戰場都會完蛋。」

  「......你以為我會在乎區區人類的性命嗎?」

  雖然口中是這樣說,但吉爾伽美什也意識到,剛剛那一擊真的打下去的後果。

  王之財寶的光暈,以及手中的乖離劍,緩緩消失。

  「算了,今天也足夠盡興。」金閃閃望着面前的齊木楠雄,「竟然能夠阻止我已經出鞘的乖離劍,本王允許你自報姓名。」

  「還是免了。」齊木楠雄內心忍不住打個冷顫。

  他總覺得,自己招惹奇怪人物的體質似乎又出現了,為了和平的生活着想,還是快點離開這裏比較好。

  此刻的一方通行,也已經驅散了自己彙聚的漩渦,降落在地面上。

  然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齊木楠雄已經帶着他瞬移離開。

  「不聯手解決掉那個下三濫嗎?」一方通行有點奇怪,「按照御主的第二個目的,那傢伙也是必須要解決的人員之一吧。」

  「現在御主那邊比較需要戰力。」齊木楠雄沒有過多的解釋。

  實質上,沈河的確有點感到難受。

  因為他發現,面前的間桐家族,竟然空無一人。

  跑了?

  沈河差不多將整個間桐家翻了個遍,卻什麼都沒有找到,不要說櫻了,連一隻蟲子都沒能看見。

  這就過分了!

  虛假經驗害死人,以前看了那麼多型月的同人小說,就沒一個是還沒打就舉家逃跑的。

  蟲爺原來這麼膽小的麼。

  「櫻,櫻......櫻呢!?」

  從門口突兀的傳來嘶啞的聲音,一個身影跌跌嗆嗆的衝了進來,好像瘋了一樣到處跑着。

  這是一個頭髮灰白,身形消瘦,左半邊臉上完全被一條條噁心的紋路破壞的男子。

  毫無疑問,間桐雁夜。

  整個間桐家唯一還有良知的人,但此時也差不多趨近於扭曲崩潰了。

  「櫻,櫻,把我的櫻還給我!」

  間桐雁夜最後從空蕩蕩的房屋裏衝了出來,大喊着徑直衝向了沈河。

  「御主......」

  阿爾托莉雅聽着那絕望的喊聲,微微皺着眉頭當在沈河的面前。

  絕望這種情緒,有的時候真的會令人不適。

  沈河輕輕搖搖頭,示意阿爾托莉雅不用緊張。

  「我們不用管它,想辦法追上去吧,他們應該沒有跑多遠,還有貞德在......」

  就在沈河話語還未落下的時候,一股魔力逐漸的洪流漸漸浮現,在他和阿爾托莉雅的視線中,伴隨着間桐雁夜痛苦的嚎叫聲加急件成型,化為了身材高達的影子。

  看不清相貌,如黑布般的極端黑色化為頭盔將他的臉部完全覆蓋,只從眼睛的地方流露出猶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猩紅光芒,其周身湧動的魔力發出宛如怨靈的呻吟聲,任何從者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這位從者的階職。

  毫無疑問是Berserker。

  而現在,這位黑騎士用那渾濁的,而且毛骨悚然的視線,靜靜凝視着站在沈河身前的阿爾托莉雅。

  「亞......瑟!」完全不似人類的嘶吼聲。

  「你認識我?」阿爾托莉雅微微皺着眉梢。

  但是沒有任何的回覆,有的只是伴隨着歇斯底里般殺意的攻擊,從那黑騎士手中握着的紅色長棍頂端,射出密集的灼燒子彈。

  阿爾托莉雅毫不猶豫抱着沈河從這鉛彈覆蓋的洗禮中橫衝了出去,並沒有急着反擊,因為她的御主都還沒有下達戰鬥的指令。

  「間桐雁夜,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沈河太高了聲音,宛如讓間桐雁夜阻止他的從者。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更加痛苦的嘶吼。

  不行了。

  櫻的消失成為壓碎這個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再加上berserker的狂暴所帶來的負擔,他那殘破不堪的身軀已經瀕臨徹底的崩碎。

  而且面前的這位騎士......

  沈河看了眼阿爾托莉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離開。

  「貞德。」

  伴隨着輕微的呼聲,抬着旗幟,穿戴着戰甲的少女出現在他的身前。

  「御主。」

  貞德很快辨識了當前的狀況,替代着阿爾托莉雅守在沈河的面前,而阿爾托莉雅則遠遠的跳躍來,獨自一人吸引着對方的火力。

  她自己也有種異樣的情緒。

  面前這人毫無疑問是認識她的,但這份驚人的仇恨,是那些被她所擊敗的敵人中的哪一位嗎?

  「阿爾托莉雅,你將他引開一些,貞德,我們去嘗試救助下這個人。」沈河帶着貞德來到了間桐雁夜的身邊。

  這個人如今看上去已經被能被稱為人了。

  他的左半邊身軀已經完全的扭曲,密集鼓包在皮膚下湧動,不斷有烏黑的鮮血湧出。

  貞德剛剛展開治癒神器「聖母的微笑」,就面色微變。

  「他的左半身已經完全被蟲子啃食,甚至融入了神經,還在充當着魔術回路,源源不斷的將他的生命力轉變成魔力,僅僅靠『聖母的微笑』根本救不了......」

  說到後面,即便是她這位聖女大人的語氣中也帶着怒氣,這種折磨完全是對生命的不敬,就算是主也不會原諒做下這等惡行之人。

  「暫且壓制住現在的痛楚,讓他恢復神智,做得到嗎?」沈河問。

  「沒問題。」貞德輕輕點頭。

  聖母的微笑,這件來自於惡魔高校的神器,其功效主要被用於治療傷勢。

  如果是像這種複雜的情況,一般還得指望呱太醫生。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不怎麼方便。

  在貞德的治療下,只是很短的時間,就壓制住了間桐雁夜的痛苦。

  「berserker,停手!」

  沒有用令咒,身軀停止進一步的崩碎之後,間桐雁夜僅僅憑藉着意志,就強行阻止了berserker的暴走。

  黑色的騎士伴隨着對亞瑟的嘶吼聲,緩緩的靈體化消散。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1 02:56
第二百四十七章:櫻

  雖然身軀得到了治療,但很顯然,精神上的打擊還未消退。

  沈河想了想,蹲下來。

  「間桐臓硯那隻蟲子,都有些什麼逃跑的手段?」

  「咳咳。」

  似乎是終於對這個名字有了反應,間桐雁夜無神的雙眼稍稍有了變化。

  「你們......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要毀滅間桐家?」他問道。

  「原因麼......」沈河微微眯起眼睛,「和你一樣。」

  「什麼?」

  間桐雁夜似乎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葵在年輕的時候,可是被許多人暗戀着。」沈河一本正經的忽悠,「我和你都不過是其中之一,後來她嫁給了遠坂時臣,這份戀愛之心也到那為止,但,我終究還是無法忍受她的女兒因為遠坂時臣的愚蠢而遭遇這種折磨。」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間桐雁夜死死的抓住沈河的手臂,神情激動,他直接就相信了。

  畢竟在他的眼中,葵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會被其餘人喜歡也再正常不過。

  「所以,我已經來晚了一年,不希望再去晚一夜。」沈河輕拍着他的肩膀,「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有關間桐臓硯的一切,等我解決掉他,救出櫻,再來好好教訓一下遠坂時臣那個混蛋。」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必須要殺了他,一切都是他的錯!」

  間桐雁夜渾身顫抖着,沈河的每一句話都深入他的心坎,從未有人像這樣理解他的痛苦。

  甚至已經無需再思考,無需再警惕。

  他直接將他身為間桐家次子所知曉的一切,關於間桐臓硯所擁有的各種蟲子,各種能力。

  全部說了出來。

  甚至還掙扎着站起來,想要跟着沈河一起去。

  「你的身體狀況,會拖累我們的腳程。」沈河直接拒絕,「放心,我不會讓間桐臓硯再看見明天的太陽!」

  能得到的信息都已經得到了,沈河也沒有再浪費時間。

  直接讓貞德指明方向。

  然後由齊木楠雄帶着遠距離瞬移趕路。

  就算是試圖跟着的潛行者分身,也無法跟上他們的速度。

  當離開冬木市範圍後,貞德忽然停了下來。

  「御主,櫻和間桐臓硯,從這裏開始分開兩個方向。」貞德的祈禱中,還是以找到櫻為主。

  「真是夠狡猾的,那我們也兵分兩路。」沈河很快做出決定,「艾斯德斯。」

  有着天藍色長髮的女王大人出現在沈河的身邊,雙手環胸,看上去還有些不滿。

  直到現在才把她叫過來。

  「你和貞德,還有一方通行去追殺一個很有意思的獵物。」即便是沈河,此時也生出一種貓抓老鼠的快感,他還特別叮囑道,「追到後不要讓他輕易死了。」

  他倒要看看,區區一隻蟲爺,究竟能夠掙扎到什麼時候。

  迦勒底的人手和實力,在這個世界上絕對能算頂級勢力。

  除非蟲爺是頭頂光環的主角,不然絕對沒有逃生的可能。

  一行人就此分開。

  貞德在追殺間桐臓硯的同時,也可以通過召喚系統給沈河指明櫻的方向,沈河發現,櫻在繞了一個彎之後,竟然又返回冬木市。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遇到了貞德。

  「應該就是這裏了。」

  齊木楠雄帶着眾人來到一處公寓樓前。

  以他如今的瞬移範圍,完全可以瞬間抵達冬木市的任何一處地方。

  鬥雞眼模式開啟。

  在齊木楠雄的視線中,一個紫髮的小女孩就靜悄悄的坐在沙發上。

  而兩位身穿黑衣服的壯漢正警惕的觀察的操控着儀器,觀察外面。

  大概是因為害怕被發現,整個住所裏沒有任何魔法的氣息。

  「阿爾托莉雅,齊木。」沈河低垂下視線,「你們留下來。」

  「御主......」

  阿爾托莉雅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齊木伸出手阻止了她。

  隨着沈河實力的增強,齊木楠雄也越來越難讀到他的心聲。

  但相處了這麼久,只是看表情就能夠明白,沈河正在緊張。

  沈河的確有一點緊張。

  如果早來一年的話,就什麼事也沒有,直接可以收穫一隻可愛的蘿莉,但這一年的時間裏,已經足以給櫻帶來不可逆轉的變化。

  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沈河從樓梯走到公寓的門口,輕輕打開,然後在開門的瞬間,將那兩個普通人擊暈。

  面前的小女孩,有着齊肩的淺紫色短髮,和像人偶一樣空虛昏暗的目光。

  那雙眼睛裏已經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感情。

  即便是沈河這樣破門而入,她也沒有驚慌,沒有喊叫,甚至只是轉過頭,無聲的望着這處於昏暗燈光下的陌生人。

  「櫻,對嗎?」

  沈河走過去,盤腿坐在地上。

  這種坐法,讓他的視線剛剛好和櫻平齊。

  「是。」櫻的聲音非常非常的輕,就好像重病中的人一樣,「叔叔是來殺我的嗎?」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沈河就好像隨意聊天一樣的語氣。

  「因為爺爺說,有仇人要找間桐家的麻煩。」

  櫻的視線微微看了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兩人,意思已經很明顯。

  「爺爺......」沈河愣了一下。

  能夠在受到那種對待之後,還稱呼間桐臓硯為爺爺。

  甚至在她的眼裏也看不出什麼仇恨。

  這個女孩......已經壞掉了。

  沈河並沒有過多的後悔自己沒有早來一年,難以改變的事情多去糾結也沒有意義。

  他之所以堅持來救櫻,更多的是為了彌補自己在過去觀看動畫時產生的遺憾,可謂是種自私的善意。

  但,在看見櫻的時候,沈河發現內心有種難言的觸動。

  這種觸動與在面對薇爾莉特、休比、甚至是娜娜莉和蔣麗華的時候,完全不同。

  原來......

  自己也不知不覺到了這個年紀了。

  「我當然不是來殺你的。」沈河伸出雙手,在昏暗的燈光下摸索着握住了櫻的一隻手掌,「我是來帶你走的,你的爺爺,已經決定將你過繼到我家,所以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父親。」

  「騙人。」櫻的聲音依然很輕。

  她的年齡雖然只有六歲,但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心性早已經不像普通的小女孩那樣單純。

  「不騙你。」沈河的表情很認真,「叔叔我啊,都已經二十六歲了,雖然有了妻子卻一直沒能有子女後代,名分上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你現在的爺爺,間桐臓硯,會在你的面前親口承認,就如同你從遠坂家過繼到間桐家一樣,一切流程都會正式合法。」

  算起來,這還是沈河第一次在小女孩的面前自稱為叔叔。

  不得不服老啊。

  像薇爾莉特那種十幾歲的大姑娘也就算了,在櫻的面前,沈河也難以把她當妹妹看。

  「叔叔......想要收養櫻做繼女嗎?」櫻很輕易的就理解了沈河的話。

  「當然。」沈河就這樣握着櫻的手站了起來,「走吧,櫻,今天晚上就把一切流程都做好。」

  他忽然有些慶倖剛剛吩咐艾斯德斯留下蟲爺一命。

  既然打算收養櫻,這方面就要注意。

  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單純的是一個儀式,一個名分,不能夠讓櫻覺得,自己只是被順手帶走的女孩。

  等一切都結束了,再把那隻蟲子捏死吧。

  沈河就這樣牽着櫻,走出這間公寓,來到齊木兩人的身邊。

  櫻的眼神和剛才一樣空洞。

  但她的臉上,還是有着些許的好奇。

  對於這個說要收養自己的男子,以及他周圍的人。

  「貞德那邊,已經得手了。」沈河輕聲道,「比想像中的要快,齊木,拜託你了。」

  「好。」

  齊木點下頭,但忽然扭過視線,眼睛再一次變成了鬥雞眼。

  「御主,這個女孩的父親,那位叫遠坂時臣的人正在趕來。」

  在沈河上去的這段時間裏,兩個大搖大擺站在大街上的人還是被可以分身數百的Assassin發現了,而櫻一出現,遠坂時臣那裏立刻得到了消息。

  這個時候衝向實力強大到未知的敵人,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

  但遠坂時臣還是動身了。

  聽到自己親身父親的名字時,櫻的目光出現了些許神情波動。

  「不用管他。」沈河有些嫉妒,「我們直接走。」

  遠坂時臣會趕過來這件事,沈河即奇怪又不奇怪,那個人有着矛盾的價值觀,即重視身為父親的責任,卻也重視所謂魔道的尊貴,甚至連將女兒送出去這種事,都堅定不移的相信這是為了女兒的幸福。

  但不管怎麼說。

  一切都是時臣的錯。

  所以沈河毫不留情的帶着櫻直接消失在assassin的視線中。

  兩次瞬移後,他們出現到冬木市的郊外。

  這裏已經變成了一處冰雪的世界,土地、樹木,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封在森寒的冰塊中,還包括了無數令人噁心的蟲子。

  而間桐臓硯那如木乃伊般感受的身軀,正被艾斯德斯踩在腳下。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戰鬥在一瞬間就已經結束掉了。

  艾斯德斯完美的執行了沈河的命令,留下他的性命,只是切斷了四肢和腰間,以冰霜封住鮮血,僅僅保留了可以生存的最低器官。

  貞德在一旁鼓起了包子臉。

  雖然是罪大惡極之人,但聖女大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可殘忍的折磨。

  「御主。」艾斯德斯臉上也看不出多少滿足的表情,「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既不恐懼也不哀嚎,一點拷問的樂趣都沒有。」

  「只是因為你傷害的不過是無用的軀殼。」沈河看了眼櫻。

  發現她只是瞪圓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爺爺,這個帶給她噩夢的人,現在卻是一副如此淒慘的模樣。

  沈河望着她的表情,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對於櫻而言,這種程度的殘酷並不算什麼。

  但是讓她看看間桐臓硯的慘狀,卻有助於沖淡那份陰影。

  「間桐臓硯,對吧。」沈河示意艾斯德斯鬆開腳,就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知道你為什麼有今天嗎?」

  「老夫不記得,有在什麼時候得罪過像你這樣的人。」間桐臓硯那深陷的眼窩中,依然露出矍鑠的精光。

  「從你對櫻做出那種事情之後,就已經是不死不休了。」沈河表情平淡。

  「原來如此......」間桐臓硯看了眼被沈河牽着的手,忽然嘿嘿兩聲,「和我那個癡兒一樣嗎?你可真是有着好眼光,這個女娃可謂是絕佳的玩具,經過了**的開發後,更是......」

  「閉嘴!」沈河臉色鐵青,一腳踩碎了他的下巴。

  他已經盡力控制自己的怒意,但忽然發現,讓這種人好過簡直是對所有人的折磨。

  「齊木。」

  沈河喊了一聲,準備直接動手,把這傢伙的本體從者身軀中挖出來。

  但是沒有回應。

  一回頭,沈河這才發現,齊木楠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去數百米遠的地方。

  是了。

  齊木楠雄最怕蟲子。

  「只能自己動手了,貞德,你轉過頭別看了。」沈河的手上出現一柄匕首。

  原本間桐臓硯會將自己的本體,一隻印刻蟲封印在櫻的心臟上,但剛剛已經確定了,櫻的身軀內的確有蟲子,卻不是間桐臓硯的本體。

  說明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而根據貞德的啟示搜尋,本體應該還在這具空殼的身上。

  貞德輕咬了下嘴唇,並沒有按照沈河說的做,只是輕輕遮住了櫻的視線。

  沈河看了她一眼。

  自家媳婦並沒有那麼脆弱,反而是阿爾托莉雅的臉色有些難看。

  算了,還是別肢解了。

  沈河直接放出一把火,頃刻間將間桐臓硯的軀殼燒成黑炭狀。

  然後毫無動靜。

  「準備好哀嚎吧。」

  沈河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如閃電般穿透地面上的黑炭,尖銳的哀嚎聲頓時響起。

  在這匕首之上,刺穿了一隻掙扎的蟲子。

  只有普通的蠶繭大小,卻有着十幾厘米的「尾巴」,猙獰的口氣不斷發出宛如人類的哀嚎聲,間桐臓硯已經完全不符此前的冷靜。

  他真正感受到了死亡。

  櫻伸出手,撥開了貞德遮擋她視線的手,就這樣睜大了眼睛看着沈河手中的匕首。

  那個老人,竟然就是這樣一隻醜陋的,噁心的,微不足道的蟲子。

  「間桐雁夜。」沈河輕顫着匕首,「櫻就從你間桐家過繼到我沈家,你同意嗎?」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1 20:14
第二百四十八章:背鍋的時臣

  面對沈河的提問,間桐臓硯僅僅以哀嚎回應。

  他活了四百多年,當然清楚沒有利用價值之後的結果,不回應還有苟且偷生的可能。

  「什麼?」沈河裝模作樣的停頓了一下,「哦,同意就好。」

  原本就只是走個形式的事情,被人用來威脅就不值得了。

  「等等——」間桐臓硯大聲的哀嚎,「求求你.......」

  永生是他一切的執着。

  即便他已經忘記了最初追求永生的意義。

  但當死亡真的抵達的時候,那種巨大的恐懼近乎要將他完全吞噬。

  沈河卻已經不準備留着他繼續污染空氣。

  手中燃燒起火焰。

  只有一秒不到的時間,這隻狡猾、殘忍,甚至為了生存而拋棄了人類之身的蟲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死掉了。

  然而沈河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

  無論為惡者得到怎麼樣的懲戒,都無法彌補受害者所受到的傷害。

  「那麼,櫻。」沈河蹲下去,望着櫻的面龐,「從今往後,你的名字就是沈櫻了,要改口叫爸......叫父親,知道嗎?」

  原本是打算讓櫻叫爸爸的,但話到嘴邊,沈河還是有一絲絲的彆扭。

  看來不單單櫻要適應。

  他也要適應。

  「父親。」櫻的口裏有些艱難的發出這兩個漢語,然後換成日語問道,「父親大人是華夏人嗎?」

  「沒錯。」沈河摸摸她的頭,站了起來。

  他的看的出來,櫻之所以答應,更多的只是因為求生的本能。

  這個不過六歲的少女,已經懂得如何去生存。

  慢慢來吧。

  帶孩子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御主。」貞德心疼的將櫻摟在懷裏,「我想要將櫻帶回去。」

  「好。」沈河點頭,「我已經通知了呱太醫生,讓賽米拉米斯也來幫忙。」

  櫻的身體的確需要好好調養一下。

  而且相比於笨拙的自己。

  貞德這位「母親」更能夠幫助櫻適應新的環境。

  城堡的大門打開,沈河注視着貞德帶着櫻進去,直到城堡的大門關閉,他那挺直的背脊才一下子放鬆下來。

  「還不如隨意一點。」一方通行撇撇嘴,「裝模作樣不累嗎?」

  「我又沒當過爸。」沈河也有些無奈。

  收養一隻女兒可比養隻妹妹要難多了。

  妹妹只需要疼就好。

  女兒的話,尤其是櫻的心性已經變成的敏感、成熟、封閉,這樣沈河下意識的就會在意自己的形象。

  也許他會是嚴父的那種類型?

  「御主。」齊木楠雄的身形出現在沈河的身邊,「剛剛救的那個人,似乎遇到了遠坂時臣,已經展開戰鬥了。」

  「是嗎。」沈河看了眼天色,「走吧,旅遊卡的時效有一整天呢,盡可能多做些事。」

  已經有三十八級的齊木楠雄,差不多已經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為所欲為的感覺。

  不單單是瞬移的範圍。

  就連千里眼的觀察範圍也囊括了整個冬木市。

  只要他想,就可以監控所有的御主以及從者。

  比如說此時,尋找沈河等人無果後,跑去間桐家質問的遠坂時臣,不出所料的和間桐雁夜迎面撞上。

  「遠坂......時臣!殺了他!」

  對於間桐雁夜而言,甚至已經無需多說什麼。

  順從御主的怨念,黑騎士從虛空中咆哮而出。

  「我過來的目的,並非是聖杯戰爭。」遠坂時臣舉起自己的法杖,「間桐雁夜,為什麼間桐家會讓櫻捲進來,難道說因為對聖杯的貪婪,你已經不顧一切了?」

  他卻是誤以為櫻被帶走的畫面,是間桐雁夜與那些人一起,為了針對他而做出的事情。

  「你竟然......還有臉質問我!?」

  間桐雁夜死死的咬着牙齒,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蟲子在他的體內翻滾。

  而berserker已經怒吼着衝上去。

  轟!

  從天而降的金光擋住了berserker的道路,金閃閃的身形緩緩出現。

  「王。」遠坂時臣優雅的轉身朝着金閃閃行禮,「臣不勝感激。」

  「哼。」金閃閃冷漠的視線望着遠坂時臣,「即便你只是本王的臣子,也不是隨隨便便的雜種都可以欺壓的。」

  遠坂時臣再一次恭敬的彎腰。

  之所以決定今晚出擊,也是抱着能夠徹底解決掉berserker的心思。

  對方看起來,似乎已經和那群神秘人結盟。

  只是,必須要速戰速決。

  「你不單單拋棄了身為魔術師家族繼承人的責任,還將身為局外人的櫻捲了進來。」遠坂時臣高舉着魔杖,洶湧的火焰霎那間徘徊在他的身邊,「無論從哪一點來看,我都只能將你誅殺。」

  火焰順着魔杖揮舞的方向,聚集成一團巨大的火球,帶着滾滾灼熱襲向間桐雁夜。

  作為遠坂家族的第五代當主,他在魔道上的造詣,遠不是接受了一年速成之法的間桐雁夜能比。

  所以,蟲子被盡數灼燒是唯一的結果。

  然而,就在火焰即將吞噬敵人時。

  「到此為止吧。」

  略帶些歎息的聲音空蕩蕩的出現。

  然後是徒然閃耀着的蔚藍色光芒。

  沈河一行人瞬間出現在戰場的正中間,艾斯德斯的冰霜甚至連同遠坂時臣的火焰一同冰封。

  「沈先生!」間桐雁夜露出狂喜的表情,隨後緊張的問道,「櫻呢,櫻怎麼樣了?」

  「放心,她很好。」沈河輕輕擺手,「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能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櫻。」

  「太好了,太好了!」間桐雁夜渾身都在顫抖着,然後下一個瞬間,面龐上滿是猙獰,「沈先生,還請殺了他,遠坂時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另一邊的berserker和金閃閃,似乎也停止了戰鬥。

  berserker的視線一直放在阿爾托莉雅的身上,而金閃閃則注視着齊木楠雄,表情上看不出他心裏在想着些什麼。

  「你們,果然和間桐雁夜合作了。」

  遠坂時臣收起了自己的魔杖,目光緊緊盯着沈河。

  他很輕易的就能看出,沈河就是這些人的領導者。

  心情微微下沉。

  對方身邊的每一位,都擁有着堪比從者的力量,這已經不能按照常規的聖杯戰爭來看了,對方已經展露出碾壓性的實力。

  「自我介紹一下。」沈河也注視着這個背負一切黑鍋的男人,「來自迦勒底的御主,沈河。」

  「迦勒底?」遠坂時臣一愣。

  「你知道這個名字?」這回輪到沈河吃驚了。

  迦勒底的原型,雖然同樣是出自型月世界,但並非和這場聖杯戰爭來自同一條世界線。

  在這裏,應該不存在這個組織。

  「九幾年的時候,倫敦魔術協會邀請過我遠坂家族參與一個名叫迦勒底的研究機構。」遠坂時臣有些驚疑不定,「但在設計之初,就因為預算問題,而放棄了整個項目計劃。」

  「這樣麼......」沈河輕輕搖頭,「我們只是繼承了那個迦勒底部分理念的組織,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是櫻的繼父。」

  「什麼!?」

  遠坂時臣有那麼一瞬間,也無法秉持魔術師的優雅。

  「就如同你所聽見的那樣。」沈河的表情很認真,「間桐臓硯已經同意了,現在的櫻,已經住到了我的府邸上。」

  「......」

  「哈哈哈!」在遠坂時臣沉默的時候,間桐雁夜已經肆無忌憚,甚至歇斯底里的狂笑起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遠坂時臣你根本不配做櫻的父親,不配做葵的丈夫......」

  「這......荒謬!」遠坂時臣死死的握住權杖,「櫻是要作為間桐家魔道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將她過繼給其它人,更何況你們還號稱要毀滅間桐家!」

  他已經能夠大致猜得到發生了什麼。

  這群人因為什麼事報復間桐家,隨後看中了櫻那優秀的天賦,將她強行擄掠。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同意!

  「間桐家已經不復存在了。」

  沈河只是一句話,就讓遠坂時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也沒有孩子。」沈河望着他,「我會將櫻當成自己的女兒撫養,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傳承上,所以,你還會反對嗎?」

  「如果......」遠坂時臣的手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你真的能夠讓櫻繼承你家族的魔道......」

  「呵呵。」沈河輕笑了兩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遠坂時臣,我認為,想要當個人,第一條件就是要背負起自己的責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傢伙,是比人還不如的畜牲,對嗎?」

  「理應如此!」

  遠坂時臣不知道面前之人究竟想要說什麼。

  但是他認可這句話。

  他當然會認可,因為這句話,就是他在原本的命運中,親口用來譴責間桐雁夜的話。

  「所以——!」沈河徒然抬高了聲音,「看看間桐雁夜的模樣!難道你真的不知曉,間桐家究竟是一個怎樣墮落骯髒的家族!親手將女兒推下地獄的你,還有臉面當着備受折磨的櫻面前,說出責任這兩個字嗎?比人還不如的畜牲,說的就是你,遠坂時臣!」

  舒服了。

  沈河感覺自己就像在炎炎烈日下喝個一大口冰爽啤酒那樣。

  尤其是看着遠坂時臣愕然的眼神。

  說實話,在決定收養櫻之後,沈河還真的不好怎麼處理遠坂時臣,畢竟他是櫻的親生父親,這是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所以——

  與其殺掉他,不如讓他背負着愧疚度過餘生。

  「不,不可能的!」遠坂時臣終於緩過神來,首先就是質疑,「間桐家是御三家之一,他們的魔道傳承和遠坂家一樣歷史悠久!怎麼可能會墮落!」

  「哈哈哈——!」間桐雁夜終於明白了一切,他實在忍不住的狂笑起來,指着自己臉上的疤痕,「怎麼可能會墮落?你以為我這幅模樣是怎麼來的,你這個虛偽骯髒的傢伙,我看你怎麼面對櫻,怎麼面對葵!」

  「不,這不可能的!」

  遠坂時臣依舊無法相信。

  或者說不敢相信。

  擁有着極強的自豪感和自尊心的他,甚至無法忍受自己有着一絲一毫的瑕疵,無論是作為魔術師,還是作為父親。

  他將櫻送出去,恰恰是源於他所擁有的那異於常人的父愛。

  但如果沈河所說的是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不如親自來看看。」沈河一揮手,一座金碧輝煌的大門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緩緩打開,「櫻現在就在我的府邸上治療,怎麼樣,你敢去見她嗎?」

  「......」

  遠坂時臣身上已經看不出平常的冷靜。

  汗水大顆大顆的從他的額頭上冒出,甚至打濕了頭髮,污染了衣衫,徹底失去了那副優雅的貴族派頭。

  這是陷阱,是想將他和他的從者一網打盡的陷阱。

  遠坂時臣不住的在心裏想道,但是他實在是無法承受那份對於自尊心的譴責。

  「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金閃閃卻直接大步走了進去,環顧四周,看起來對面前的城堡相當滿意,「不錯,這裏今後就是我的寶物,只有這樣的住所,才能配的上本王的身份。」

  「......」沈河直接無視這隻閃閃,看了一眼遠坂時臣,也抬腳走了進去。

  「遠坂時臣,你已經懦夫到都不敢承受你自己的罪行嗎?」間桐雁夜嘶啞着聲音嘲笑,「櫻的心裏,恐怕已經不知道怎麼樣怨恨你這個殘忍的父親,哈哈哈!真想看看葵拋棄你的那一天,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那樣的幸福。」

  間桐雁夜對遠坂時臣最大的痛恨。

  來自於對方「擁有了他想要的一切,卻蔑視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能夠看見遠坂時臣失去所有,對他而言是最暢快的復仇。

  「......」遠坂時臣深吸一口氣。

  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大步的踏進了這座輝煌的大門。

  從接手遠坂家族開始,遠坂時臣半生都在艱難中度過,一路走來的辛酸自己默默舔乾淨,全部轉變為自尊,正因為如此,他不會允許自己去逃避恐懼。

  而就在幾人全部進入大門內的時候。

  電光伴隨着馬鳴聲。

  魁梧的從者駕駛着馬車從天而降,征服王注視着面前的大門,暢快的大笑了兩聲,直接驅使着馬車超門內衝了進去。

  沈河自然意識到征服王的出現,不單單如此,還有assassin的幾個分身,也跟着潛了進來。

  動了動手指。

  征服王和那幾個分身頓時被遷移到眾人的面前。

  「哦,這個可真厲害。」

  征服王發出驚歎聲,完全沒有自己被移動的感覺。

  「未經過邀請的客人,沒有踏足這城堡的資格。」沈河淡淡的視線掃過,「正大光明進來的征服王也就算了,偷偷摸摸潛進來的人,還是去死吧。」

  近乎是話音剛剛落下,那幾個assassin的分身,就如同煙般消散。

  遠坂時臣心中一緊。

  他沒能在這裏感受到任何魔法結界的氣息。

  但毫無疑問。

  這是一個底蘊要遠遠超過遠坂家族的勢力。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2 15:03
第二百四十九章:目標一完成

  這座城堡,原本就是介於虛擬和現實之間的存在。

  沈河就好比這裏的GM,只要是權限範圍內的事情,就近乎無所不能。

  當然,也有一個上限。

  如果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就讓金閃閃這種級別的強者進來,那無疑也非常危險。

  不過,反正有齊神在,沈河也怕什麼就是了。

  囑咐了一下齊木楠雄盯着金閃閃,沈河就這樣帶着眾人朝城堡內走去。

  整座城堡中的女僕,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負責雜事,雖然城堡並不會沾染灰層,但隨處可以看見身穿淡灰色女僕裝的女僕們努力打掃,也能給予人們心理上的潔淨感。

  另一種就是侍女。

  精緻修身的藍白女僕裝,或者黑白女僕裝,總之會露出肩膀或者腰間的一截白膩肌膚,配上甜美的笑容,讓人身心悅目的同時,也不由感慨這份高貴雍容。

  至於城堡的裝潢、家具、雕紋一類自然不用多說,絕對是按照人類審美的極限進行設計。

  奢華的同時帶着歷史的厚重感。

  遠坂時臣在這一路走來,已經不斷的拔高自己對這個自稱為迦勒底的勢力的印象。

  那些女僕們的一舉一動,就算是他這個魔術師貴族也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

  這根本不是暴發富能做到的事情,不是有着悠遠底蘊的魔道家族或者有着崇高傳承的組織勢力,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所展現出來的一切。

  在踏着紅地毯,即將走到這走廊盡頭的時候,沈河忽然停下。

  因為前方的拐角處,一位有着白色長髮,橙色眼瞳,衣着華麗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的從拐角處探出頭來。

  「陛下怎麼到這來了呢?」

  沈河向前幾步,單膝下蹲着身子,輕輕拉起小女孩的手。

  她正是被擄來之後在城堡中小住了半個月的蔣麗華天子。

  「沈......先生。」

  蔣麗華看了眼沈河身後的眾人,似乎有一些怕生和羞澀。

  但很快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微微整理了下站姿。

  瞬間展現出大家之氣。

  即便只是一個傀儡,她也畢竟是一國之主。

  「方才聽說,貞德夫人帶回來了一位女孩,本想去看看......」蔣麗華說到這裏的時候,表情上有着一絲的不自然。

  「嚇到了嗎?」沈河愛憐的摸摸她的頭。

  「嗯。」蔣麗華輕應了一聲,不過眼裏的害怕漸漸褪去。

  她對沈河的這種親近方式感到既新鮮又有趣,過去可沒有人會這樣對她。

  遠坂時臣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心裏面稍稍的,有一些慰藉。

  沈河的神態做不了偽,小女孩的親近也可以說明一切,最少沈河並不是一位冷酷無情的人。

  「各位,再往前面,就是醫療場所,還請保持安靜。」

  沈河安撫了會這位幼女天子後,站了起來,特別叮囑了一下,間桐雁夜甚至緊張到捂住自己的嘴巴。

  「本王可不想去那種地方。」金閃閃直接轉身,卻是看向齊木楠雄,「你,帶本王好好看看這座行宮。」

  「......」齊木楠雄一臉的嫌棄。

  「拜託了,齊木。」沈河也有些詫異,但還是傳話給齊木楠雄,「這裏估計只有你能夠穩壓他。」

  金閃閃的確是讓大部分御主都會感到棘手的從者。

  如果是幼年或者賢王狀態還好說。

  面前的這隻閃閃卻是最難以理喻的形態,可以說他眼下所追求的一切都不過都是自身的愉悅。

  「我要系統出品的布丁,五杯。」齊木楠雄開出價錢。

  雖然薙切繪里奈做的甜點要更美味,但就合胃口而言,還是日常抽獎中湊到的咖啡布丁更勝一籌。

  「沒有問題。」

  沈河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也就是他,換了其他人,沒十杯極品的咖啡布丁是不可能的。

  齊木楠雄心滿意足的帶着金閃閃離開了,而大帝顯然也對去醫務室沒有興趣,提出要找個地方喝酒。

  沈河想了想。

  「阿爾托莉雅。」他強壓住表情上的古怪,「你和亞歷山大大帝都是赫赫有名的王者,或許能有共同語言,我會讓廚房準備好美酒以及美食。」

  「哦哦,這可真是看走眼了。」征服王打量了一下阿爾托莉雅,「這樣的小姑娘,竟然也是位王者。」

  「征服王。」阿爾托莉雅皺了下眉梢,「難道你會因為性別而輕視我?」

  「哈哈哈,那當然不會。」征服王豪爽的大笑了幾聲,一手拎起他自己的御主,「走吧,像這樣能與其餘的王者共同暢飲的機會,可是極為難得。」

  「......」

  「阿爾托莉雅。」沈河叫住了準備離去的騎士王,目光真誠的望着她,「等看過櫻之後,我就會去你那邊。」

  「好的,御主。」阿爾托莉雅顯然還不明白即將發生些什麼。

  她現在也有期待接下來的美食。

  只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壞了。

  沈河望着阿爾托莉雅的背影,還是把心裏的那絲絲愧疚壓了下去,阿爾托莉雅的王之道,對於她自己而言並沒有問題,但終歸來說,接受過質問和動搖之後,才會更加堅實和純粹,和征服王的交談是她成長的重要一環。

  而現在,無關人士差不多都已經離開了。

  「遠坂時臣。」沈河一邊走在前面,一邊緩緩,「因為你是櫻的親生父親,是葵和凜深愛着的人,我才願意給你這個機會,若不然......直接殺掉你才是我的本意。」

  「這樣麼......」遠坂時臣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同為聖杯戰爭的御主,我也有這個覺悟。」

  「等,等等——」間桐雁夜跑到沈河的面前,「沈先生不打算殺掉這個人?我,我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但如果是沈先生的話,一定能夠給葵幸福的!」

  「......」

  現場有那麼一瞬間,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

  遠坂時臣甚至停下了腳步,眼睛裏開始醞釀着憤怒。

  沈河則有點尷尬。

  當着人家的面被挑明對人家的妻子有非分之想這種事情,他的臉皮還沒有這麼厚。

  尤其蔣麗華天子還微微張大了嘴巴,一臉「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望着他。

  這誤會大了去了。

  「咳咳。」沈河乾咳了兩聲,「間桐雁夜,我應該已經說過,我已經有了妻子吧。」

  「那又怎麼樣!」間桐雁夜已經有些失去理智,「葵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這個傢伙根本不配擁有!只要殺掉他!就能......」

  「夠了——!」

  沈河猛地抬高聲音,停下腳步,皺着眉頭望着他。

  「雖然能夠理解你對遠坂時臣的恨意,但你是不是忘了一點,你想殺的人,恰恰就是葵所愛的丈夫,是凜所愛的父親,你以為在殺掉遠坂時臣之後,你還能以什麼樣的面目和身份站在葵和凜的面前?」

  「......」間桐雁夜渾身顫抖着,死死的咬着牙齒。

  他一直以來努力遺忘的東西,被沈河血淋淋的挑到面前。

  即便殺死了遠坂時臣。

  他也永遠都得不到葵的愛,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

  「間桐雁夜。」

  遠坂時臣卻在此時開口,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他徑直走到間桐雁夜的面前,毫不退縮的盯着對方的眼睛。

  「你無須因為葵而壓抑對我的仇恨,因為作為葵的丈夫,我也有戰勝任何一位情敵的責任,更何況,既然你也是御主,我們就在這一場聖杯戰爭中盡情廝殺吧,我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求之不得!」間桐雁夜嘶啞着聲音說道。

  說到底,葵也好,櫻也好,沒有任何人拜託他做任何的事情,以致他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被他自己咽下去。

  如果再無法發洩。

  恐怕會被那份扭曲到極致的痛苦逼瘋。

  沈河看了這對情敵一眼,轉過身繼續帶路。

  老實說,間桐雁夜身上散發的負能量有點真實的可怕了,付出一切去舔女神,卻最終一無所獲,甚至要承受巨大的痛哭後失去所有。

  「包括這位......沈先生也是。」遠坂時臣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如果你有辦法從我的身邊奪走葵,儘管來,我會賭上遠坂家族的一切應戰。」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沈河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再說下去,我就將這視為對我妻子的侮辱,把你們全趕出去。」

  他已經後悔當初為了爭取berserker像那樣忽悠間桐雁夜了。

  貞德可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而葵雖然是完美人妻的典範,但他又不好這口。

  在沈河發了一次火之後,這兩人終於安靜下來。

  沈河牽着將蔣麗華加快了腳步。

  此時的醫療室外,站着兩個人。

  娜娜莉和在這裏住了幾個月的尤菲米婭,都聚集在這處地方,在室外等着。

  「情況怎麼樣了?」沈河走過去。

  從這裏看不見手術室裏面的情況。

  「她們都在裏面幫忙。」

  尤菲米婭輕咬了下嘴唇,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只有她和娜娜莉一點忙都幫不了。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沈河將蔣麗華交給她,「我們進去看看。」

  「不,我們還是等一下。」尤菲米婭搖了搖頭,「那麼小的女孩,竟然......我們在這裏祈願下吧。」

  「好。」沈河也不強求。

  一旁的遠坂時臣,已經臉色發白,這個緊閉着的大門,對他而言就好像墮落地獄的大門一樣。

  為了讓櫻能夠安穩的呆在間桐家,繼承間桐家的魔道傳承,他甚至強忍着一年沒有去看過她,還不允許他的妻子和另一個女兒去看望。

  但無論如何,沈河還是推開了門。

  貞德,賽米拉米斯,甚至是兩儀式,全部都站在裏面。

  首先看見的,就是手術台旁的盤子上,那一條條血淋淋的蟲子。

  遠坂時臣腳步一晃。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切揭露到他面前的時候,那種一波波襲來的愧疚,以及自身信念和自尊帶來的折磨,依舊讓他難以承受。

  「櫻!」

  一旁的間桐雁夜就想要衝過去,但是沈河直接伸手將他拎了回來。

  手術此時似乎也已經暫時結束。

  呱太醫生摘掉了口罩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櫻的情況。」沈河問道。

  「身體上的損害問題不大。」呱太醫生看了眼間桐雁夜,身為醫生的本能讓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人命不久矣。

  「都到了需要式出手的地步嗎?」

  「只是這樣最安全,兩儀小姐能無創面的將所有的蟲子全部殺死,剩下的就是將蟲子的屍體取出來,還需要一些時間,但對比身體上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陰影......」呱太醫生輕輕搖了下頭,「這方面,我就沒有辦法了。」

  「看看你做的事情!」

  間桐雁夜狠狠的一拳打到遠坂時臣的臉頰上,將他錘倒在地。

  遠坂時臣也沒有反抗,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拳。

  「想要打架出去打。」沈河皺着眉頭呵斥了一聲,隨後也歎口氣,對呱太醫生說,「先把身體治療好吧,剩下的只能慢慢來。」

  「放心,雖然涉及到了我不熟悉的魔法領域,但有賽米拉米斯女士的幫忙,也問題不大。」呱太醫生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所謂的魔術回路,也會恢復如初。」

  「拜託了。」沈河輕輕點頭。

  呱太醫生真正恐怖的地方,並不是他的醫學技術。

  而是學習能力。

  他和托尼·斯塔克是同一種天才,之所以會成為醫生,只不過是因為他那救死扶傷的追求,而即便是觸及其他領域,想必也能抵達巔峰。

  遠坂時臣在最後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躺在手術台上的櫻。

  比起以前,臉色慘白到不像樣。

  就連髮色都變得暗淡了很多,即便是在麻醉狀態下,眉梢間也下意識的流露出難受的神態。

  間桐臓硯——!

  遠坂時臣死死的握緊了他的法杖。

  「為了櫻着想,等她醒來後,你還是不要見她了。」沈河冷漠的看着遠坂時臣。

  之所以帶他來看櫻一眼,不過是想要讓這個傢伙明白自己所犯的錯誤,在今後能夠盡可能的彌補。

  遠坂時臣沒有說話。

  只是對着沈河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一個鞠躬裏面有很多的含義,感謝,或者託付櫻。

  沈河也算鬆了一口氣,看來收養櫻這件事,最少她的親生父親這邊已經沒問題,這樣,今後就可以常帶櫻回去看看她的母親和姐姐。

  如果是葵的話。

  說不定能彌補櫻的心傷。

  來型月世界的第一個目標就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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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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