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漫威世界的御主 作者：劍符文 (連載中)

第二百二十章：新的活動副本

　　在沈河享受着難得的鹹魚生活時，整個世界也漸漸從戰爭的傷痛中恢復過來。

　　虛擬睡眠艙與戰爭兵器的售賣，以及天空花園的發展，成為迦勒底勢力的主要工作。

　　前者由托尼主管，後者盡數交給賽米拉米斯。

　　世界安理會似乎也明白，迦勒底帶給這個世界的改變無法阻攔，他們也不願意完全的站在迦勒底的對立面上，一切的選擇都要由利益大小來決定。

　　但是為了爭奪利益，某些暗中的手段還在進行當中。

　　只是沈河已經完全不關心那些。

　　女帝的能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大，憑藉着在媒體上的數次露面，就給全世界豎立了天空花園的印象，讓所有人都期待着未來，並相信他們即將迎來新的時代。

　　而她自身的人氣，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達到巔峰。

　　賽米拉米斯似乎很清楚話題性在信息時代的作用，她給自己加上了一個「孤傲但關心人民」的標簽，通過諸如「建立醫療聖地」、「親自治療傷員」、「獎懲有度」等手段獲得了許多人的喜愛，這讓更多的人嚮往着來到天空花園居住。

　　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魅力進行炒作。

　　沈河在發現一切都井井有條之後，很快放下不管了，僅僅維持着最低限度的瞭解，以讓自己的思路更的上發展。

　　除此以外，他將更多的時間放在從者的身上。

　　比如說教導薇爾莉特讀書，陪着休比玩遊戲，和貞德一起訓練，甚至偶爾還會帶兩儀式去大街上閒逛，給她的波斯貓買點貓糧什麼的。

　　召喚石已經重新累計到四十顆了。

　　不過沈河並沒有進行新的召喚，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他沒有足夠的精力去放在每一位從者的身上。

　　賽米拉米斯這種正統的英靈還好，休比被召喚出來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是作為工具或者武器服從命令，這讓沈河有些難過和羞愧。

　　她就像薇爾莉特一樣，正處於認識「自我」的關鍵時期，本應該多陪陪她的。

　　建立與從者之間的「羈絆」，原本就是身為御主的工作。

　　而且，系統也似乎有點問題。

　　這天傍晚，沈河日常的帶着一眾從者來到機械紀元的副本，準備給休比多刷一些機械之心。

　　沈河此時的等級，已經達到三十九級。

　　隨着等級的升高，升級的難度越來越大，即便他每一次都會將具備戰鬥力的全部從者都叫上，升級的速度也放緩了很多。

　　畢竟再怎麼樣，每天也只能刷一個小時。

　　第二次限時副本活動，一直沒來。

　　現在的召喚石已經累計獲取超過二百五十顆了，上一次還是一百五十顆的時候出現的魔禁世界副本，但隨後的二百、二百五這兩個數字的時候，系統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出故障了？

　　顯然不可能，畢竟系統從未說過每累積五十顆召喚石就開啟一次副本活動，這不過是沈河根據已有的幾次活動變化進行的猜測。

　　但這樣下去，升級的速度會越來越慢。

　　「御主。」

　　薇爾莉特從高空降落在沈河的身邊，手中沉甸甸的大袋子裏都是戰利品。

　　「嗯，辛苦了。」

　　沈河回過神來，將這些機械之心回收到背包中，然後摸了摸薇爾莉特的小腦袋。

　　為了節省時間，所有從者分開，他單獨一個在眾人中心的位置打怪練手，隨時接受其餘人帶來的戰利品。

　　「御主，不開心？」

　　薇爾莉特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寶石般的眼瞳靜靜的望着沈河。

　　因為羈絆度滿級的緣故，她總是能敏銳的察覺到沈河的情緒。

　　最初的時候，她不理解那些情緒代表着什麼，也不清楚她又能做些什麼，但是現在，她也希望自己能像貞德姐姐一樣，為御主趕走那些不好的情緒。

　　「沒有，只是在考慮一下事情。」沈河啞然笑道。

　　薇爾莉特的眼裏閃過一絲絲的失望，但是她什麼也沒說，乖巧的點頭之後重新飛上高空。

　　雖然越來越遠，但她的視線一直放在沈河的身上，直到再也無法看見，才微微的咬了下嘴唇，露出苦惱的神色。

　　她已經看了那麼多書了，但御主還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待。

　　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

　　沈河的視線也一直放在薇爾莉特的身上，直至她消失在天際間。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小半年了。

　　大概也只有在薇爾莉特的身上，才能清晰的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因為她的變化是最大的。

　　僅僅是小半年的時間，她就從最初那個冰冷，茫然，傷痕累累卻知道執行命令的小女孩，變成了現在這樣可愛、聰明、恬靜的小公主。

　　沈河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

　　不得不說，他享受這種成就感。

　　以前看動畫，看電影，看小說，最打動他的往往就是那些有着各種而樣的閃光點，卻迎來悲劇結尾的人物，那種想要拯救的情感總是會洋溢在心中，久久無法驅散。

　　嗯，自己果然活該是主角啊。

　　沈河小嘚瑟了一會兒，然後也不由為自己的幼稚感到臉紅，期待成為主角什麼的，只是中二的年紀才會有的想法。

　　還是來看點實際的東西。

　　沈河望着自己的系統面板，他還剩下一點點就能升到四十級了，經驗條上的龐大數字正在一點點的向終點挺進，那是所有的從者一齊給他的助力。

　　終於，經驗條突破了限制。

　　熟悉的熱流瞬間席捲全身，強化着身軀的每一個部分，包括魔力含量也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叮，恭喜御主達到四十級，限時活動副本開啟，限時從者up卡池開啟......」

　　沈河精神一震。

　　第二個活動副本開啟了。

　　鹹魚長草的日子又結束了。

　　原來到了一百五十石頭之後，就不是按照石頭的積累數量開啟活動，而是按照等級開啟嗎？

　　沈河沒有通知其餘的從者，而是自己看了下新開啟的活動副本。

　　特異·斬赤紅之瞳。

　　竟然是這個世界......

　　沈河望着前面加上的特異兩個字，就大致猜到了，這恐怕又是一個有聖杯亂入的活動副本。

　　不過，這個世界的戰鬥力比魔禁世界要弱很多啊。

　　沈河在腦海裏快速回憶了一遍斬妹的劇情，即便被譽為最強者的艾斯德斯，大概也不會是現在三十七級的齊神對手。

　　總覺得......明明把這個副本作為第一個副本更好吧。

　　沈河不由露出苦笑。

　　當初魔禁世界，從者練度不夠，實力不足，不得不依賴限時強化卡的尷尬情況猶在眼前。

　　算了，無法控制的事情，多想無益。

　　沈河把畫面快速調動到召喚界面中，果然在綜合卡池，機械卡池之後又多了一些活動卡池。

　　出現在上面的首個up從者是——

　　艾斯德斯。

　　沈河下意識的打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名字他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會是個很麻煩的傢伙。

　　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很麻煩的傢伙。

　　不同於賽米拉米斯充滿女人味的女帝風格，艾斯德斯是標準的殘暴女王。

　　「怎麼了？御主，在戰場上發呆可是很嚴重的問題！」

　　貞德從遠處跳躍着趕了過來，將身上裝滿機械之心的大袋子放在地上，似乎有些不滿的在沈河面前晃晃手。

　　「新的活動副本開啟了。」沈河解釋了一下，「我讓大傢伙都回來。」

　　腦海中建立召喚通道，傳遞信息，不一會兒，他的身邊出現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新的世界出現了？」

　　「是什麼樣的世界？」

　　「第四位，你就不要去了，留在學校裏照看那個小鬼吧。」

　　「憑什麼啊！我也要去，還有，不要叫我第四位！」

　　沈河望着面前一下子吵吵鬧鬧的從者們，也有些無奈。

　　人是多了，但相對應的，也更加不好照看。

　　比如說御坂美琴，刷刷副本還好，斬妹那種殘酷血腥的世界根本不適合她去。

　　「好了，我們先回去再說。」沈河拍拍手。

　　這次副本的時間原本就快到了，眾人回到了城堡的房間中，御坂美琴還在和一方通行爭吵。

　　「美琴，這一次的確不適合你去。」沈河脫掉鞋子坐到床上，環視了一遍眾人，最後將視線放在御坂美琴的身上，「這次的世界，大概會非常的殘酷、血腥、那裏的每個人都是活在殺與被殺之中，我不想讓你去。」

　　「......」御坂美琴的臉色漸漸漲紅了。

　　以她的性格，被這樣小瞧，立刻就要發作。

　　但是看着沈河的眼神，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沈河是對的。

　　在這裏，就算是薇爾莉特都能毫不留情的對敵人痛下殺手，齊木楠雄雖然也不會殺人，但他是作用最大的從者。

　　「這沒有什麼不好的。」貞德走過去，輕輕的把御坂美琴摟在懷裏，「殺戮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所以你只需要保持這樣就足夠了，這也是御主和大家共同的願望，不如說，像這樣可愛的美琴才是大家需要的呢。」

　　貞德說的，真是沈河的想法。

　　當初召喚御坂美琴，純粹是因為喜愛。

　　但也正因為喜愛，沈河並不希望看見她被迫改變自己。

　　炮姐只要當個吉祥物就可以了。

　　這個團隊裏也需要這樣一位吉祥物。

　　「胸，胸......不能呼吸了。」

　　御坂美琴廢了好大的勁才從貞德的懷裏掙脫出來，臉色撲紅撲紅的。

　　雖然她還不能完全理解貞德所說的意思。

　　但是她在貞德的面前一向被吃的死死的，就好像遇到剋星了一樣，因此這個時候也只能心有餘悸的呆着，生怕又被抱過去。

　　「這一次如果不出現什麼變故的話，實力上應該問題不大。」沈河看了眼其餘人，接着說，「總之，我們先搞清楚情況，然後再選擇收益最大的做法......另外，這一次我想帶一個『外人』過去。」

　　「外人？」眾人都不理解沈河的意思。

　　「沒錯。」沈河的手中出現一張卡片。

　　臨時從者契約卡片。

　　用它能夠契約一位非從者的角色，跟隨從者一同進入其餘世界，僅限活動副本。

　　這種特殊道具卡片極難抽到，自從開啟以來，整個魔禁副本都沒有出現過，這唯一的一張，還是之前召喚女帝的那一次十連召喚中抽中的。

　　「御主打算帶誰去？」貞德問道。

　　「只能帶一人的話，當然是托尼。」沈河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至尊法師托尼對我們的重要性和其餘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自從得到了這個道具卡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機會，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要帶托尼過去的世界，自然不能隨便挑一個。

　　副本必須要能讓自負又臭屁的托尼更加深刻的認識到迦勒底的偉大，認識到自身的渺小，以增強他對迦勒底的認同感。

　　沒有什麼比親自參與拯救一個水深火熱的世界更有效。

　　也沒有多少世界如同斬妹一樣水深火熱。

　　「我想應該沒問題。」貞德第一個表態。

　　她自然是支持沈河的，其餘人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他們中的大部分都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

　　「那就這樣定了。」沈河拍拍手，「我給大家講一下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

　　需要增加認同感的，其實也不只是托尼一個。

　　諸如薇爾莉特、一方通行、御坂美琴·alter等人，他們進入其餘世界戰鬥的唯一理由，就是幫助沈河。

　　這有時會讓沈河感受到一種負重感。

　　相比於一群只會服從命令的部下，他更希望得到的是能夠理解和支持他的夥伴。

　　改變世界的成就感。

　　拯救悲劇的喜悅感。

　　還有和同伴一起戰鬥，一起踏上征途的充實感。

　　這些是沈河在成為御主的這小半年的時間中，找到的屬於自己的追求。

　　等到沈河講完大致的故事之後，現場的氛圍靜悄悄的。

　　除去那些性格各異的妹子，整個斬妹的故事，其實非常簡單，簡單到讓所有人可以非常直觀的感受到那種殘酷的氛圍。

　　殘暴的帝國，水深火熱的人民，絕地反擊的殺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就是整個故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托尼的異世界初體驗

　　「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的國度。」

　　貞德最先打破了沉默，從握緊的手掌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情非常不平靜。

　　「畢竟是在一人可抵萬軍的世界。」沈河垂下了目光，「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嚮往和平的人更多些，但力量的極度不平衡，有時的確會導致這種情況。」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御主。」貞德的拳頭鬆開，目光完全不同於平常的溫柔，「如果單單是無力保護人民，還有得到原諒的可能，但是，即便是主，也不會原諒殘害自己子民的國度。」

　　「我們一天只能去三個小時。」沈河看了下手錶，「現在已經是傍晚六點了，大約九點鐘出發，這樣算上明天的份可以最多滯留六個小時，大家趁着這段時間準備一下。」

　　之前魔禁活動副本剩下的延時卡，已經全部被兌換成召喚石了。

　　原本那玩意就是限定活動期限的。

　　「等一下，御，御主。」

　　在沈河準備離開的時候，御坂美琴忽然喊了一聲。

　　「我也要去。」她深吸一口氣，在沈河開口之前連忙解釋，「即便不殺人，戰鬥總沒問題，在知道了是那樣的世界之後，我怎麼可能完全的置之事外啊。」

　　「......」

　　沈河猶豫了一下，把視線轉移到貞德的身上。

　　「那就讓她去吧，御主。」貞德伸出手搭在御坂美琴的肩膀上，「但要是被我發現你在硬撐的話，可要做好受到『懲罰』的準備喔。」

　　「......」御坂美琴不知道為何打了個冷顫，連連點頭。

　　她之所以堅持要去，除了不希望自己被眾人落下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聽完了那個世界的情況後，想要去幫助那些人。

　　就像她受到了沈河等人的幫助一樣。

　　沈河見貞德都這樣說了，也沒有反對，原本不希望御坂美琴過去的原因，也只是不希望她手中沾上鮮血，只是去見識一下的話，還不至於會拖後腿。

　　現在近乎所有的戰鬥型從者都超過三十級了。

　　讓從者們去準備的同時，沈河也打了一個通話給托尼，告訴他自己馬上過去。

　　托尼已經將自己的實驗室完全搬到了天空花園上，還在實驗室的上方修建了一個豪華別墅，每天修行和研究魔法，過着充實的生活。

　　沈河抵達的時候，他也已經從實驗室中走出來，端了兩杯咖啡走到沙發邊上。

　　「真難得，你竟然會有事來找我。」托尼自己喝了一口咖啡，「又有麻煩了？」

　　「是好事。」沈河嘴角掛着意義不明的微笑，看托尼的眼神就像在看小白鼠。

　　「你口中的好事有的時候也是麻煩。」托尼被沈河看的渾身不自在，「說吧，是什麼事？」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外部人員想要加入迦勒底，需要一系列嚴格的審核，即便只是助手？」沈河問道。

　　「哦，我當然記得，我早就放棄加入迦勒底了，你們是我見過的最不重視科學家的勢力。」托尼說着，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望着沈河，「難道......」

　　「沒錯。」沈河微笑着點頭，「眼下就有一個難得的機會，你得感謝我，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為你爭取到一個名額。」

　　「我可以真正加入迦勒底？」

　　托尼一下子來勁了，甚至感覺到一絲絲......驚喜。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訴他，他會如此期待的加入一個組織，那他一定以為那人瘋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

　　迦勒底已經不止一次的證明了它的神奇和強大，它能夠送人前往多元世界，能夠觀測未來，能夠擁有各種各樣神奇到無與倫比的道具。

　　如果說魔法代表着不為常人所得的未知，那迦勒底就代表着一個異常廣闊的舞台。

　　它對於托尼這樣有着探索之心的科學家，又有着守護之心的英雄而言，有種異樣的吸引力。

　　「並不是說你可以加入迦勒底。」沈河先給他澆一盆冷水，「你的體質就決定了你無法成為御主，但如果說，以前你加入迦勒底的希望是零，現在最少有一個一，你要知道，穿梭宇宙可不是從這裏去阿斯加德那種情況能比的。」

　　「好吧好吧，這些你早就和我說過了。」托尼直接無視了這些，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剛剛說的機會是什麼？」

　　「有一個宇宙內的人類文明，正在遭遇危機。」沈河故作神秘的歎口氣，「它的守護者出了些問題，決定把這個世界委託給我。」

　　「還能這樣？」托尼睜大了眼睛。

　　連拯救世界這種事情都可以讓來讓去的，救世主們把這當工作任務了嗎？

　　好吧，貌似的確是工作任務。

　　「正常情況來說的確不能這樣。」沈河點了下頭，「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我趁機多要了一個『編外名額』，能夠帶一個不屬於迦勒底體系的人一同過去。」

　　「太棒了！」

　　托尼已經明白了沈河的意思，他按捺不住的歡呼一聲。

　　這可是去另一個宇宙。

　　不是另一個外星球，也不是另一個外星文明，而是宇宙。

　　身為科學家的他當然能理解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好像人類第一次踏上月球一樣，即便那裏異常荒涼，其所代表的意義也非同尋常。

　　更不用說，「編外」的開始，意味着他要真正開始接觸迦勒底的核心領域。

　　「托尼，我們可不是去玩的。」沈河一臉無奈的望着他。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說，非常感謝，河。」托尼的臉上還洋溢着興奮，甚至給了沈河一個熊抱，「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你也只能帶我去，拯救世界這種事情我很擅長，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兩個半小時後。」沈河看了下手錶。

　　「這麼快？」托尼嚇了一跳。

　　「都說了情況緊急。」沈河翻了個白眼，「而且因為宇宙的排斥性，我們每天在那裏只能滯留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還得回來，但你最好帶足武器。」

　　「好，我去準備一下。」

　　托尼似乎一下子就進入了狀態，站起來急匆匆的跑去他的實驗室。

　　武器、能源，備份賈維斯子程序，還要給小辣椒留下視頻通訊，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死在異度宇宙，但總要做好最糟糕的準備。

　　沈河就坐在沙發上，喝了口咖啡，微微皺了下眉頭。

　　托尼那傢伙居然沒給他放糖。

　　這個時候，窗戶的外面忽然傳來咕咕的聲音，一隻鴿子正在輕啄着玻璃。

　　沈河走過去打開窗戶，鴿子飛到他的手上。

　　「我們過去的這段時間，這裏就交給你了。」沈河的手指輕輕順着鴿子頭頂的絨毛，「召喚通道會保持住，如果有什麼無法解決的特殊情況，就聯繫我，最遲凌晨三點左右，我們就會回來。」

　　說完之後，輕輕一彈，鴿子撲閃着翅膀從手掌心中遠去。

　　穿過花園，來到王座之上的女帝身邊。

　　傳說中，賽米拉米斯是被鴿子養大，所以她能將鴿子當做使魔來使喚，不需要契約，只要送出思念即可。

　　而此刻聽着鴿子的咕咕聲，賽米拉米斯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卻忍不住歎息一聲。

　　她的寶具，虛榮的空中庭園，雖然能使她在花園內擁有恐怖的魔力，但也會令她在離開花園後變得羸弱無力，因此無法在任何的副本世界內給予沈河幫助。

　　這對於女帝而言，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畢竟她身為英靈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實現御主的期待。

　　兩個半小時，轉瞬即逝。

　　托尼直接穿戴着戰甲，手中還拖着一個巨大的箱子走到沈河面前。

　　「河，你有一個放東西的次元空間吧，能不能幫我帶上這些東西？」

　　「沒問題。」

　　沈河也不問這裏面有什麼，一揮手，箱子損失被放到系統背包裏。

　　系統背包內的空間雖然不是無窮無盡，但也能算非常大了。

　　隨後沈河又取出一張卡片，遞過去。

　　「用手掌接，這個就是你的通行證。」

　　「通行證？」

　　托尼手部的裝甲直接卸下，接過下意識的就想要讓賈維斯掃描，但一瞬間，卡片直接化作金色的光芒鑽進他的身體，腦海中頓時出現一些東西。

　　臨時從者契約卡片，並不會灌輸有關系統，或者現代社會一類的基礎信息，它有的僅僅是一個簡陋的權限說明。

　　沈河能對他進行不可拒絕的召喚，能夠擁有每天更新一道，最多累積三道的絕對命令。

　　「河，這簡直是一個強盜合同。」托尼忍不住嘟囔道。

　　作為平日指示其餘人的億萬富翁，可以不考慮他個人意志的絕對命令，的確有些挑戰他所能接受的底線了。

　　「我到現在為止，只使用過一次。」沈河表情平靜，「這個東西更大的作用是確定我的主導地位，拯救世界可不是一群鬆散的英雄各自為戰就能做到的，所以，托尼，進入世界之後你可以提意見，但是一旦我確定下做法，你得服從——這一點上就算是我媳婦貞德也一樣。」

　　沈河可沒有忘記，托尼根本就不是一個老老實實的人。

　　不如說漫威世界的英雄大多如此，近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甚至在最後和滅霸的大戰中，完全是被星爵一個人毀掉了勝利。

　　「好吧......按照你們的規矩來。」托尼表示接受沈河的警告。

　　「那麼——」

　　沈河頓了頓，一個接着一個從者出現在他的身邊。

　　「——出發！」

　　點擊新出現的副本世界，伴隨着熟悉的眩暈感，所有人霎那間來到月光之下。

　　這是一處位於樹林中的裸露的紅色岩石。

　　所有從者都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通常情況下，初次轉移都會直接來到有事件發生的地方。

　　然後——

　　「嘔！」

　　突兀的嘔吐聲讓眾人把視線集中在托尼的身上，他此時趴在地上，打開面具，嘔的那一個撕心裂肺。

　　直到貞德給了個治癒魔法，才漸漸緩解過來。

　　「我感覺像是被綁在過山車上來了一百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托尼自己也覺得有些丟臉，但這個傳送的過程對於普通人而言的確不怎麼好受。

　　即便是已經開始修行魔法，他的體質依舊是普通人，或者說，原本古一的魔法體系就不怎麼重視肉身。

　　沈河沒有管托尼。

　　他抬了抬手，裝配好IS裝甲的薇爾莉特直接衝上高空，不過短短十來秒鐘，降落回沈河的身邊。

　　「御主，七點鐘方向大約三十公里外有一個很大的城市，十公里外能看見很多火光，正在移動。」

　　「有人在那裏麼......」沈河思索了一會兒，很快做出決定，「休比和薇爾莉特從空中過去，偵查並彙報，我們從地面跟上。」

　　因為「特異」那兩個字，以此前魔禁副本的狀況來看，這個世界必然也是發生了某種變化，預言未來的劇情優勢大概沒有了。

　　得到命令的兩人衝上天空。

　　休比原本就熟悉大戰中的兵種體系，薇爾莉特也同樣熟悉戰場，她們兩位小小的人在這方面無疑是令人信賴的。

　　眾人也都跳躍進樹林當中。

　　沈河看了眼緊跟在身後的托尼，隔着戰甲看不出表情，但大概能猜到他在做什麼。

　　無非就是記錄數據，分析參數，單單天空中那輪巨大的月亮，就足夠證明這裏是不同的世界。

　　「御主。」沈河的腦海中出現了休比有些弱弱的聲音，「前方發生戰鬥，是一列軍隊對三個人的追殺。」

　　「嗯。」沈河應了一聲，「我也已經聽得見聲音了。」

　　前方逃跑的幾人也是朝着他們這個方向前進，速度並不慢，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快速拉近。

　　「河，前面三人，一個男士和兩位女士......有一位身材超棒。」

　　托尼此刻也飛到沈河身邊，小聲的提醒，他的戰甲掃描到三個人的紅外熱感，甚至連身材模型都建立起來了。

　　「做好戰鬥準備吧。」沈河開口吩咐道，「但先不要下死手。」

　　在這個世界，被大批軍隊追擊的人忽然遇到前方有人會怎麼做？當然不會先辨別是敵是友，而是拿着武器突圍出去。

　　所以在接觸的一瞬間——

　　鏹！

　　銳利的金屬碰撞聲和四濺的火花衝散開來。

　　同樣的長刀，同樣的黑髮，同樣精緻絕倫的面龐，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三人中的一位女孩和兩儀式短兵相接。

　　沈河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三人是誰。

　　赤瞳、蕾歐娜，以及拉伯克。

　　兩儀式手中的長刀，可是赤瞳手中帝具「一斬必殺·村雨」的複製品。

　　「蕾歐娜。」赤瞳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已經浮現出堅定，「我們殿後，送拉伯克突圍。」

　　「嘿！」名為蕾歐娜的巨乳娘虎拳碰撞，震起一拳波浪，「能夠和摯友一塊戰死，也不錯。」

　　他們這支三人隊中，只有拉伯克的帝具「千變萬化·交叉之尾」能夠佈置陷阱，適合逃跑。

　　這在赤瞳看來，不過是做出了希望最大的選擇。

　　至於心中的歉意，化為了手中愈發凌厲的揮刀。

　　未開啟直死魔眼的兩儀式，竟然在頃刻間險象環生。

　　但其餘從者俱已加入戰場。

第二百二十二章：俘虜的夜襲

　　赤瞳這方只有區區三人，而沈河這邊有整整十人。

　　一方通行悍然以肉掌插入由兩柄必殺帝具組成的刀光中，赤瞳沒有絲毫遲疑的斬擊下去，卻在觸碰的一刹那間，力道石沉大海，不要說傷口，連一道白印都沒出現。

　　她本能的感到不妙，剛想抽回帝具，只覺得一股巨傳來，那個瘦弱少年竟然直接捏住她的「一擊必殺·村雨」，反向拉扯過去。

　　這是什麼帝具？

　　赤瞳的腦海裏只來得及閃過這一個念頭，她的身子直接被兩儀式一個漂亮的過肩背摔按在地上，長刀緊貼着脖子插入地面。

　　雪白的肌膚都因為死亡的氣息而暴起一顆顆雞皮疙瘩。

　　這把刀......和她的帝具帶來的感覺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另外兩人也被解決了。

　　擁有巨力的蕾歐娜被休比和貞德一人一條胳膊扣押着，瞬息部下絲線陷阱的拉伯克也被兩位電擊使劈了個外焦裏嫩。

　　整個戰鬥開始不到十秒鐘的時間。

　　甚至追擊的人都還未趕來。

　　沈河看了眼遠處樹林中越來越近的火光，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暫且不要打草驚蛇。

　　「我們帶着俘虜撤退，貞德，你和休比一人地面，一人空中，偵查下追兵的情況。」

　　「好。」

　　沒有多餘的語言，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貞德能夠靈體化，而休比能夠悄無聲息的在高空中偵查。

　　其餘人則帶着三位抓捕的俘虜從另一個方向飛速撤離，以他們的腳力，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些追兵遠遠的甩在一邊。

　　全程赤瞳幾人的表情都很安靜，作為殺手，被抓住了無非就是拷問，然後被殺死，她們早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御主，我被發現了。」

　　這個時候，沈河的腦海中忽然傳來貞德的聲音。

　　「怎麼回事？」沈河立即停下來。

　　其餘人也都紛紛停下，圍成一個圈聚攏在沈河的身邊，托尼甚至直接將戰甲的雷達掃描功率開到最大。

　　「敵人中也有英靈。」貞德的聲音有些自責，「有兩個，它們都是劍士saber職階，而且已經發現我了。」

　　「英靈......」

　　沈河下意識的喃喃了一句，一瞬間竟然有些失神。

　　如果這個世界有聖杯，出現英靈的可能性是有的。

　　而既然有英靈，那貞德的靈體化被發現也理所當然，畢竟唯一能夠遮掩氣息的職階也只有暗匿者Assassin。

　　「把大致的相貌和我說一下。」沈河很快回過神來。

　　「看不出。」貞德往身後看了眼，「都隱藏在很深的陰影中，氣息也有些混雜，但比之前世界見到過的影子從者強大太多——已經趨近於正統的英靈程度。」

　　「這樣麼......你試一試對方有沒有自己的神智。」沈河說道。

　　如果只是影子從者那種力量殘骸，僅有的也只是原主一部分力量，根本不具備溝通的可能。

　　而如果對方存在神智，對於英靈這種個性極強的存在，往往隻言片語間就能看出不少信息。

　　通訊另一邊的貞德暫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傳來聲音。

　　「他們沒有回覆。」

　　「那就把他們引遠了之後，回應召喚過來吧。」沈河說道，腳下重新開始移動。

　　不回覆也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不具備神智，僅僅擁有戰鬥本能，另一種就是有意藏拙，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就有些比想像中的嚴重了。

　　腦海中的短暫通話並沒有告訴其餘人，眾人也沒有詢問，而是繼續跟在他身後。

　　直到托尼忽然停下來。

　　「河。」托尼咽了一口口水，「我們可能被包圍了。」

　　賈維斯已經對他發出了尖銳的警報，因為在雷達探測界面上，大量龐大的熱源正在朝着他們靠攏。

　　這是一群有足足六七米高，外表猙獰的巨型節肢動物。

　　危險種。

　　沈河差點都忘了，這個世界的野外一點都不安全。

　　而就在這時，貞德和休比的身形出現在身邊。

　　「這些是什麼？。」

　　貞德口中發出驚呼聲。

　　即便是聖女大人，也不喜歡這種扭曲着身子還有很多腳的動物。

　　「已經引開了嗎？」沈河問道。

　　「嗯，他們朝着相反的方向追出三十公里，應該發現不了我們。」貞德點頭。

　　「那就解決掉這些危險種，我們找個地方暫且停下。」

　　沈河下意識的想拿出帝具惡鬼纏身，然後忽然反應過來，看了眼赤瞳等人，又把帝具收了起來。

　　對方只有三人，如果此時拿出原本屬於布蘭德的帝具，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幹掉了布蘭德，搶奪的帝具，至於系統複製品什麼的，根本不可能解釋的清楚。

　　大約四五十頭巨大的怪物，一共用了五分鐘不到，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這個世界的危險種看似都是大塊頭，但是除了少部分，實力並不算強悍。

　　稍微避開了一下腥臭味，眾人找到一處小溪邊。

　　托尼這才脫下了戰甲。

　　「這絕對我所經歷過的最噁心的一次戰鬥。」望着戰甲上面的綠色粘稠血液，托尼一臉的嫌棄，「賈維斯，自己去溪水裏面清洗一下。」

　　「先生，我無法辨識你所說的語言。」賈維斯閃爍了一下光芒。

　　托尼這才意識到，他又一次說了系統灌輸給他的，屬於這個異世界的語言。

　　於是只能用英語再說一遍。

　　這種灌輸方法雖然很方便，但卻會令人很不習慣。

　　赤瞳三人被綁在一起，一直面無表情，直到看見托尼的戰甲自己閉合，飛進溪水中，她們這才稍稍露出驚詫的目光。

　　剛剛和那些危險種的戰鬥也是，這些人所擁有的武器、能力、戰鬥方式，都聞所未聞。

　　「現在，你們是我們的俘虜。」沈河走在三人面前，視線從他們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我希望你們能夠認識到這個事實，這是我們接下來談話的前提，明白嗎？」

　　他雖然認識面前的所有人，甚至曾經為蕾歐娜和拉伯克在劇情中的死亡而難過了一段時間。

　　但他同樣沒忘記這些人的身份。

　　殺手。

　　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一上來就展現親近，主動說要幫忙什麼的，一百個裏面有九十九個都心懷不軌。

　　剩下的那個是初出茅廬的蠢蛋，就像最初的主角。

　　所以沈河得把自己對劇情人物的那份喜愛壓下去，一臉豬哥樣是刷不了好感度的。

　　「明白了。」

　　赤瞳作為小隊中的隊長角色，面無表情的仰起頭望着沈河。

　　「但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看出來了。」沈河眉梢一挑，伸出手輕輕按在蕾歐娜的額頭上，視線靠近了盯着赤瞳的猩紅色雙眼，聲音卻很輕柔，「即便是用你同伴的性命來換，你也什麼都不說？」

　　「......不說。」同樣的回覆。

　　「你動搖了。」沈河卻露出笑容。

　　他的手掌一翻，瞬息出現一張很普通的漁網，然後就往蕾歐娜的身上套，邊套邊說：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叫做凌遲的酷刑，用漁網裹住人，勒緊，這樣就能用小刀從皮膚開始一片一片的割下，技術好的話能夠割一千多刀不死，在那之前你一直有救下你同伴的機會喔。」

　　赤瞳那猩紅色的眼神瞬間尖銳起來。

　　充盈着殺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沈河，仿佛想要將他刻在心裏。

　　「切，有什麼手段隨便用出來。」蕾歐娜卻滿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這句話卻讓赤瞳的動搖愈發的劇烈，有那麼一瞬間的惶恐和無助，甚至讓她難以保持表情上的冷酷。

　　每一次同伴的死亡，都令她心如刀割。

　　「河，你瘋了嗎？」托尼一把拉住沈河，看上去似乎難以置信，「你什麼時候會虐殺俘虜了？」

　　「......」沈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有一種審訊方式叫做恐嚇麼。」

　　「呃。」

　　托尼一下子傻眼了。

　　看了下已經被漁網包裹住的蕾歐娜，又看了下其餘都沒什麼反應的從者，總算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御主有的時候真的惡趣味十足呢。」貞德似乎有些苦惱的撫着額頭。

　　「他就是這個樣子。」兩儀式抱着刀，也加入聲討的行列，「很喜歡看可愛的女孩子不知所措的模樣。」

　　「對哇對哇。」御坂美琴也不住的點頭，「總是喜歡拿呱太玩偶來誘惑我。」

　　一時間，沈河恍若成為眾矢之的。

　　這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拿出相機把漁網蕾歐娜拍下來。

　　而赤瞳眨了眨眼睛。

　　似乎還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些什麼。

　　但她在這些人中間看見了一種熟悉的味道，那是屬於「同伴之間」的味道。

　　他們也和「夜襲」一樣，是一個緊密的集體。

　　「咕咕。」

　　這個時候，奇怪的聲音打斷了姑娘們的聲討。

　　所有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在赤瞳的身上。

　　又是一聲雷鳴般的咕咕聲。

　　赤瞳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旁邊的蕾歐娜卻有些心疼。

　　「赤瞳你晚飯都沒吃吧......喂，要殺要剮隨便，不殺的話就拿些吃的來。」

　　她也大致看出來了，這個人剛剛說的酷刑什麼的，大概只是在恐嚇她們。

　　「我，我這裏有幾塊巧克力。」

　　御坂美琴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

　　女孩子身上藏點零食很正常。

　　但沈河阻止了她。

　　「這點東西，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沈河直接從背包裏拿出一大盤燒烤牛肉，拿到赤瞳的眼前晃了晃。

　　本來就餓極了的赤瞳一下子挪不開眼睛。

　　不要說她這個吃貨，就算是蕾歐娜和拉伯克兩人都不由咽了口口水。

　　「我也不繼續浪費時間了。」沈河沉聲道，「我大致猜到了你們的身份，在帝都附近被軍隊追殺的全帝具使小隊，也只有夜襲了，看在大家目的一致的份上，乖乖合作，我們不會為難你們。」

　　目的一致......赤瞳的眼神中還帶着警惕，但終究還是不願意輕易放棄同伴的性命，緩緩問道：

　　「你們想知道什麼？」

　　「追殺你們的人。」沈河已經從休比那裏得到了畫面，「他們不是帝具使吧，那兩個被黑霧籠罩的人。」

　　「......不是。」赤瞳微微咬了下嘴唇，眼裏閃過一絲悔恨，「他們非常強，我的帝具也對他們無效。」

　　「一斬必殺·村雨嗎？」沈河微微皺了下眉頭，「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那兩人是從哪裏來的？」

　　「他們是今晚忽然出現的。」赤瞳搖了下頭。

　　「那你們其餘的夥伴呢？」沈河又問，他已經從赤瞳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什麼。

　　「我們的隱藏地址被圍剿後，分成兩組逃離。」這次回答的是蕾歐娜，「還有一個同伴因為殿後，可能已經......」

　　「是被抓了。」赤瞳打斷了蕾歐娜，聲音低沉了下去，「我看見布蘭德被斬斷四肢，但敵人沒有殺他的打算。」

　　「這樣麼......」沈河忽然伸手接過了兩儀式的長刀。

　　在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光掃過，卻是直接割開了捆綁他們的鏈鎖。

　　「你們都有着不錯的戰鬥力。」沈河的注視着她們，「如果你們想要離開，帝具留在這裏，人現在就可以走，如果你們想要戰鬥，就跟着我們吧，我們準備去帝都探查一下情況，如果確定你們可信，戰鬥的時候會歸還帝具。」

　　這雖然是一個選擇，但沈河很清楚她們會怎麼做。

　　沒了帝具的殺手，也就只能苟且偷生。

　　「我留下來。」赤瞳近乎沒有猶豫。

　　「我當然是陪着摯友啦。」蕾歐娜把身上的漁網扯了下來。

　　「我......」

　　拉伯克剛想說話，赤瞳打斷了他。

　　「拉伯克你回去，別忘了我們的任務。」

　　「任務？」沈河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是想要通告革命軍吧，恕我直言，夜襲已經是革命軍最強大的力量，如果帝國「」連你們都可以輕易擊敗，那他們除了等死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只要能跑......」赤瞳沉默了一會兒，「那就夠了。」

　　「......」

　　沈河在心裏歎口氣。

　　以前看動畫的時候不怎麼明白，赤瞳犧牲了這麼多的夥伴，甚至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就為了幫助革命軍推翻帝國，到頭來自己還被新國度追殺。

　　現在他忽然明白了，恐怕在赤瞳的心裏，革命軍代表着的是「保護的對象」，是組成新國家的人民，只有他們掌控國家，才能算是改變了這個世界。

　　「先吃點東西吧。」沈河將手中的烤肉遞過去，「我們帶來了很多肉食，邊走邊吃。」

　　背包裏的大量烤肉，美食，可以說是他專門為赤瞳準備的，沈河就知道會能用得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廚力滿級的英靈

　　眾人再一次出發。

　　今夜月光浩蕩，整個天際間都非常明亮，以赤瞳等專業人士的眼光來看，並不適合做刺探一類的活動。

　　但是她們的帝具都被沈河沒收，也不能輕易一走了之。

　　「赤瞳。」蕾歐娜靠近到赤瞳身邊，「他們擁有的帝具，似乎沒有哪個在帝具圖鑑中出現過。」

　　赤瞳明白蕾歐娜的意思。

　　夜襲手中的那本帝具圖鑑，雖然缺失了一小部分，但帝國曾經製造過的大部分帝具都在上面，而這裏一連出現整整十個帝具使，卻都是聞所未聞的帝具。

　　而且，從未聽說過帝國範圍內哪裏還有這麼多的帝具使。

　　「我們只要拿回了帝具，就想辦法離開，然後到約定地點和boss她們匯合。」赤瞳最後也只能這樣說。

　　她的視線放在為首的沈河身上。

　　對方的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質，和她所見過的任何帝具使都不一樣，簡直就是像很少殺戮的平民那種感覺。

　　不單單是這人，這群人中還有幾位也是如此，是不是殺手，有的時候從眼神和戰鬥中就可以看出。

　　「這樣太慢了。」沈河看了眼手錶，忽然停下，「齊木，你帶上那兩人，我們先行一步進入帝都，其餘人在附近待命，節省一些時間。」

　　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未做什麼事，就已經大半個小時過去了。

　　「等等。」蕾歐娜走了過來，「現在分開行動真的好嗎？那些忽然出現的陰影人可不是一般的強，而且為什麼要讓我們跟着一起去啊。」

　　她和赤瞳的手中沒有帝具，這個時候遇到敵人，搞不好一個照面就死了。

　　帝具使和非帝具使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實力。

　　但沈河並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揮揮手，赤瞳兩人頓時感覺到一道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她們，拉扯着飛了起來，衝向天空。

　　「哇啊啊。」蕾歐娜下意識的大叫幾聲，「這究竟是什麼帝具。」

　　「安靜一點。」沈河轉過頭，指着遠處一個方向問道，「能看清嗎？那邊的是不是追殺你們的人？」

　　「是他們。」赤瞳的拳頭微微握緊。

　　就是那幾個人，虐殺般的砍下布蘭德的四肢。

　　「果然是英靈......」

　　沈河喃喃了一句，以他如今的視力，能夠看得很清楚，那兩位被黑霧般的陰影包裹着的人似乎正在指揮軍隊。

　　但是那黑霧太濃了，就連是男是女都難以辨別，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他們手中的長劍。

　　劍士saber麼......

　　沈河其實有種不太妙的預感，英靈中的劍士職階就那麼多，一連出現兩位的話，某種可能性就高了起來。

　　而且那些普通的軍人身上，也或多或少洋溢着異樣的力量感。

　　這個世界的聖杯，究竟是被握在誰的手上呢？

　　「御主，前方有人。」

　　齊木楠雄的聲音出現在沈河的腦海中。

　　不過他早已經佈置了一個隱身屏障，將眾人包裹起來。

　　「喂喂。」蕾歐娜的聲音似乎透露着難以置信，「這個髮色，服裝，相貌......難道是boss說過的帝國將軍艾斯德斯，她不應該是在邊境和異人族交戰嗎？」

　　赤瞳沒有回話。

　　她的視線也放在不遠處高空中，騎着飛行危險種飛向帝都的女人。

　　不同於沈河等人，面前這個毫無疑問是屬於敵人。

　　「我們......保持距離，跟上去。」沈河吩咐道。

　　會在這種時候見到本不應該出現的艾斯德斯，可以說完全超出了沈河的預料，但這其實可以被稱作是個「意外之喜」。

　　畢竟這是首位出現在up卡池的從者，沈河也期待着尋找接觸的機會。

　　齊木楠雄維持在一定的距離，小心翼翼的跟在對方的身後。

　　實力上來說，即便是號稱最強者的艾斯德斯，也未必會是齊木楠雄的對手，但對方作為千錘百煉的戰士，直覺方面還是非常可怕的。

　　「這個帝都......究竟發生了什麼？」

　　進入帝都上空後，蕾歐娜再一次發出強烈的疑問。

　　在他們的視線中，大量全副武裝的士兵排列整齊的在帝都中巡邏，時不時的闖入民宅，扣押一些衣着華麗，哭天喊地的貴族出來。

　　有所反抗的人，甚至會被在大街上就地執行處決。

　　「那個是......目標。」赤瞳忽然指着一個方向。

　　「歐賈。」蕾歐娜也認出來了，「他不是帝都警備隊的隊長嗎？怎麼也......」

　　這是她們最近接手但還未來得及去做的暗殺委託，一個身為警備隊隊長，卻和商人狼狽為奸，陷害坑殺平民的敗類。

　　但是此時，這個平日裏無比兇殘的小官員，卻被一群士兵扣押着走在大街上，臉色慘白。

　　恍惚間，危險種的陰影從高空劃過。

　　歐賈抬起頭，看見了站在飛行危險種身上的艾斯德斯。

　　「將軍！艾斯德斯將軍！」

　　他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嘶喊起來，這樣的舉動就是讓他的頭部遭到了四周士兵的重重一拳，鮮血直流。

　　但艾斯德斯已經聽見了下方的喊聲。

　　她往下看了眼，徑直從危險種的身上跳下，瀟灑輕盈的踩在街道的青石磚上。

　　「是你在喊我？」

　　和髮色一樣的天藍色眼瞳注視着歐賈。

　　沈河見狀，也悄悄的落下。

　　歐賈猛地用力，掙脫士兵的扣押，這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直接撲倒在艾斯德斯的腳邊，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求將軍為我做主，我是被冤枉的，這些人殺掉了大臣，殺掉了很多大人物，他們還想殺掉將軍您。」

　　「你閉嘴。」旁邊的士兵面色微變，走上來就想要拉回歐賈。

　　嘭——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走上來的士兵發出巨大的慘叫聲，他的一條腿被艾斯德斯雪白的高跟皮靴直接貫穿，踩在腳下，鮮血狂湧。

　　「你們連規矩都忘了嗎？我站在這裏，可沒有你們插嘴的份。」

　　艾斯德斯對慘叫聲熟視無睹，她看了歐賈好一會兒，才恍然想起來似的。

　　「我記得你，你做過我的士兵大隊長，怎麼，大臣被殺了嗎？難怪陛下這麼急着召我回來。」

　　「不，不是這樣的。」

　　歐賈咬着牙齒，肌肉鼓起，竟然將綁住自己的繩索盡數崩碎，隨後一把搶過地上士兵的長劍。

　　「陛下已經被異人蠱惑，他們召回將軍是想搶奪將軍的兵權，將軍，屬下願意誓死追隨將軍！」

　　連大臣都被殺了，這個帝都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因此他唯一的機會，就是跟着艾斯德斯，叛出帝國。

　　然而，帶着冰冷氣息的手掌壓在他的肩膀上。

　　「放下劍。」艾斯德斯輕柔的聲音傳來，「如果你犯了錯，那就老老實實接受處罰，如果沒有，就不會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將軍！」

　　歐賈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在對上艾斯德斯的視線後，渾身一顫。

　　那宛如冰霜一樣的眼瞳，透露着殘忍，和亢奮的色彩。

　　身為艾斯德斯的舊部，他很明白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

　　那是戰鬥，以及蹂躪。

　　「好了，我得進宮覲見陛下了。」

　　艾斯德斯將高跟皮靴從士兵的大腿中抽出，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鮮血，身形直接朝着帝都跳躍而去。

　　甚至從背影中，都能看出她的期待和雀躍。

　　沈河等人就在一旁圍觀了整個過程。

　　最少可以得出兩個信息。

　　第一個，聖杯不在大臣的手上，因為大臣已經死了。

　　第二個，這個帝都現在似乎被一群「外人」所掌控。

　　再然後，就是艾斯德斯這位標準的抖S女王。

　　沈河望着地面上還在不停慘叫的士兵，回想起艾斯德斯那修長誘人的高跟美腿，下意識的打個冷顫。

　　要不起，要不起啊。

　　「御主？」

　　齊木楠雄表情都有些古怪，出聲提醒了一下。

　　「哦，走，我們也去皇宮裏看看。」沈河這才反應過來，「總得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赤瞳和蕾歐娜兩人都默不作聲。

　　剛剛的一幕，給了她們不小的震撼。

　　艾斯德斯僅僅是在站在那裏，即便沒看見她們，單單那種猶如屍山血海的氣場，就讓蕾歐娜一動都不敢動。

　　她們這才清晰的認識到，為什麼boss會給艾斯德斯那麼高的評價。

　　最強帝具使......一點都不誇張。

　　一行人和艾斯德斯保持着距離，跟在對方的身後來到皇宮當中。

　　這裏面也到處佈滿了那種似乎是被強化過的士兵，隊列整齊，每一位都散發着肅殺的氣息。

　　「赤瞳。」沈河喊了一句，「你們此前見過這樣的士兵們嗎？」

　　「沒有。」赤瞳輕輕搖頭。

　　「我們也不是每天都會去帝都做暗殺的。」蕾歐娜解釋道，「最近大概一周沒有去過帝都。」

　　「一周麼......」

　　沈河心中的不妙感越來越強了。

　　帝都中的這些士兵，原本是個什麼樣子，他大概也有個印象。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將這些士兵訓練成這個樣子，可不是用聖杯強化就能做到的，就算是貞德這種領導軍隊戰鬥的英靈，也無法做到，這得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將軍，或者說......王。

　　帶着一半期待，一半緊張的異樣情緒，沈河帶着眾人來到金碧輝煌的大殿。

　　小皇帝就坐在王座之上。

　　而艾斯德斯將軍帽摟在胸前，單膝跪在台階之下，長長的天藍色頭髮平散在身後。

　　除此以外，大殿內空無一人。

　　不。

　　沈河和齊木楠雄交換了一下眼神。

　　在大殿的兩邊，甚至王座的邊上，都隱隱有氣息。

　　靈體化的英靈。

　　「艾，艾斯德斯將軍。」小皇帝雖然極力壓制，但聲音中的緊張依舊非常明顯，「北方異族的鎮壓，進行的怎麼樣了。」

　　「回陛下。」艾斯德斯沒有抬頭，「若不是陛下要求我返回帝都，此刻陛下應該就能聽見大勝的消息。」

　　「這個......」

　　小皇帝一下子有些坐立不安，眼神偷偷的朝一旁看了眼，又連忙轉回來。

　　「艾，艾斯德斯將軍，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小皇帝咽了口口水，「大臣他......因為欺君罔上，已經被朕下令處死。」

　　「如果真是如此，那是他罪有應得，但——」

　　艾斯德斯緩緩抬起頭，嘴角勾着動人的冷笑，蔚藍的冰霜從她身邊的地面開始蔓延。

　　「如果陛下是被人蠱惑，錯殺了大臣，那我可不能當作不曾知曉呢，對不對？站在陛下身邊的逆賊。」

　　「......」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小皇帝似乎想要張口，但是森寒的殺意恍若瞬間充盈着整座大殿。

　　就連沈河，都不由目光緊盯着那王座旁邊的位置。

　　一個身影，正從虛空之中緩緩凝實。

　　漆黑的禮服，將雙腿完全遮掩住的長裙，以及套在禮服之外的黑色盔甲，和手中那遍佈着血紅色紋路的大劍。

　　只是看一眼，沈河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

　　錯不了。

　　那是廚力滿級的英靈，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女性身份的亞瑟王，從那頭上沒有呆毛的模樣來看，此刻毫無疑問是處於alter反轉的狀態。

　　這麼說，四周出現的這些隱藏在黑霧中，看不清相貌身形的英靈，就應該是圓桌騎士。

　　「從未有人，敢用逆賊來稱呼我。」

　　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阿爾托莉雅將長劍頓於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台下的異邦將軍，站在你身前的，是不列顛帝國的英雄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異族的王？」艾斯德斯從地面上緩緩站起來，嘴角的笑容愈發擴大，「有趣，死在我手中的異族王，可不止一個，希望你能夠給我帶來足夠的樂趣吧。」

　　「等等，將軍。」小皇帝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是......」

　　「陛下！」艾斯德斯直接打斷小皇帝的話，「等解決掉逆賊之後，我也會好好『教導』陛下的。」

　　「......如此。」阿爾托莉雅微微閉上眼睛，隨後猛地睜開，抬起了手中長劍，「已經無需多言，圓桌騎士們，將這不願臣服之人，及暗中窺視的鼠輩，一同肅正。」

　　「遵旨——」

　　那是完全不似人類的嘶啞聲，恐怖的魔力從黑霧之中迸發，赫然將沈河等人一同席捲在內。

　　竟然被發現了。

　　齊木楠雄的這個隱逸身形的超能力，一旦被碰撞就會失效，幾人的身形頓時出現在大殿中。

　　好不容易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吾王，雖然是沒呆毛的，但沈河也沒想到一上來就會是對立面。

第二百二十四章：帝都的戰鬥

　　「原來如此，難怪一路上總有種被人盯梢的感覺。」

　　艾斯德斯完全沒有被包圍的緊張感，反而是打量了沈河幾人一番，忽然說道：

　　「喂，你們幾個，我不管你們是誰，從哪裏來，又有什麼目的，要不要成為我的部下呢？」

　　「呃。」沈河微微一愣。

　　他沒有想到艾斯德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這位抖S女王倒是獨獨對自己人非常好。

　　似乎，先以部下的身份靠近，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四周的圓桌騎士英靈並不會給他考慮時間。

　　上一秒中還是只是放出魔力對持，下一秒，所有的圓桌騎士英靈在同一時刻對各自的目標發動強悍的斬擊。

　　只這一瞬間，艾斯德斯都微微變了臉色。

　　她原本以為這些隱藏在陰影中的人不過是某種帝具製造的雜兵，但這些人的攻勢都透露着千錘百煉的技巧和一往無前的氣勢，可以說每一位都是值得正眼相看的對手。

　　摩珂缽特摩！

　　蔚藍色的光芒在刹那間包裹了整個世界，空氣、畫面、甚至是受到氣勢所衝而搖搖欲墜的殿堂，都陷入了絕對靜止當中。

　　艾斯德斯赫然在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的絕招。

　　一天只能發動一次的時空凍結秘術。

　　「能夠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你們也足夠自傲了。」

　　艾斯德斯拔出自己的細劍，身形在這片凍結的空間中快速閃爍，掃過了每一位圓桌騎士的身軀，隨後直衝王座之旁的阿爾托莉雅。

　　鏹——！

　　金屬碰撞的聲音。

　　本應該陷入時空凍結的亞瑟王，卻以其手中利劍，擋住了這一擊。

　　怎麼可能！

　　艾斯德斯的眼瞳猛地收縮，而當她和對方那恍若不帶一絲情感的雙目對視時，恍惚間竟然湧上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獵手之所以是獵手，是因為強大。

　　所以艾斯德斯一直是獵手，這一點從未改變。

　　直到現在。

　　蔚藍色的光芒緩緩褪去，時間再一次恢復了流動，圓桌騎士兇猛的斬擊未有過哪怕一絲的消退，整座奢華的大殿，在這攻勢中轟然倒塌。

　　齊木楠雄早就在那一瞬間帶着沈河等人瞬移離開。

　　此刻在廢墟激起的灰層之中，艾斯德斯一個跳躍踏着冰柱飛出。

　　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從容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冰冷殺意的目光。

　　只有強者才有生存的資格。

　　這是艾斯德斯信奉的理念。

　　所以如果自己不夠強，那就理應在廝殺中戰死。

　　「看起來，你並沒有讓我成為部下的本領。」

　　沈河微微向前幾步，竟然直接踏進了圓桌騎士們的包圍圈，他背對着艾斯德斯，抬起頭直視着廢墟之中的阿爾托莉雅。

　　看她的站姿，應該是在宮殿倒塌的瞬間保護了小皇帝。

　　艾斯德斯的視線微微掃過面前的背影，她並不介意與人並肩作戰，但前提是這人要有足夠的實力。

　　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那就只能做個死人。

　　戰鬥，再次開始。

　　隱藏於黑霧中的圓桌騎士一共有五位，四人用劍，一人用弓，此刻盡數衝向沈河，攻勢完全封鎖住了沈河所有的方位，看起來是打算將他這位「弱小」的敵人先一步斬殺。

　　「不躲開？」

　　艾斯德斯微皺了下眉頭，揮舞着手中的利劍，伴隨着蔚藍色光芒的大量冰凌憑空浮現，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刺向所有的騎士。

　　然而，冰凌透體而過，騎士的身形沒有絲毫的減弱。

　　「他們並沒有實體。」

　　沈河心念一動，兩人的身形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兩儀式，以及貞德。

　　轟——！

　　壓縮到極致的空氣在這猛烈的碰撞中轟然爆發，塵埃再一次飛舞。

　　所有圓桌騎士必殺的攻勢撞上了無形的屏障，齊木楠雄在高空中對着下方伸出了手，而在緊接着的時候，確定敵人的兩儀式與貞德從屏障中衝了出去。

　　一位是擁有直死魔眼的劍客，一位是能傷害靈體的英靈。

　　即便是一直面無表情的阿爾托莉雅，也有着微微的動容。

　　她的圓桌騎士，竟然在短時間內被牽制住了。

　　「怎麼回事？」天空中被齊木楠雄保護住的蕾歐娜再一次睜大眼睛，「她們不是應該在城外嗎？」

　　「應該是某種時空帝具。」赤瞳的視線放在不遠處趕來的士兵身上。

　　發生在皇宮的激烈戰鬥，讓原本就不怎麼平靜的帝都陷入了混亂中，如果想要找到並救回布萊德，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但是，她們的帝具在沈河手中，身體被齊木楠雄的念動力束縛着，根本沒有離開的辦法。

　　此刻，下方的戰鬥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因為圓桌騎士被牽制，艾斯德斯直接衝向了阿爾托莉雅。

　　「來看看誰才是獵物吧。」

　　有着紅色紋路的騎士長劍和女士細劍再一次發出撞擊。

　　阿爾托莉雅似乎有着一瞬間的遲疑。

　　但緊接着，她握着長劍的攻勢，徒然凌厲起來。

　　「沒有任何人，能夠奪走以此劍所守護之物！」

　　不同於艾斯德斯輕盈利落的劍法，阿爾托莉雅的長劍帶着厚重的韻味，每一擊都堅決無比的斬下，即便身上會添加新的傷痕也在所不惜，而在那非人的巨力之下，艾斯德斯赫然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第一次，有人在純粹的格鬥上超越她。

　　艾斯德斯愈發的沉迷於這樣的戰鬥中，越是強大的獵物，就越值得狩獵。

　　然而，沈河卻沒有讓這場戰鬥繼續下去的打算。

　　他已經大概看出了面前這位阿爾托莉雅的實力。

　　似乎是因為聖杯的緣故，她的力量要比已經恢復了英靈實力的貞德強上很多，但也依舊沒有強到誇張的地步，如果只是這種程度——

　　「都過來吧。」沈河輕聲說道。

　　一個接着一個的身形出現在他的身邊，包括還有些懵懵的托尼。

　　「這是......直接打到敵人大本營？」

　　托尼能從廢墟中大致看見這皇宮原本的模樣。

　　「托尼，你帶着赤瞳那兩位，去找到他們被俘虜的同伴吧。」沈河轉過頭吩咐道，「薇爾莉特，你和一方通行攔住那些趕來的士兵，美琴去幫貞德她們，休比跟着我。」

　　既然都已經在這帝都之中大幹了一場，那就索性鬧更大些。

　　伴隨着命令傳達，所有的從者各自散開。

　　沈河帶着休比，朝着正在與艾斯德斯交戰的阿爾托莉雅直衝而去。

　　「偽典·空間束縛。」

　　休比的雙手展開玄奧的魔法陣，阿爾托莉雅四周的空間驟然扭曲，一條條虛幻的連鎖在她的身上不斷蔓延。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艾斯德斯得以一劍斬擊到阿爾托莉雅的手臂上，撕開禮服，鮮血直流。

　　她竟然是有實體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的沈河連忙衝過去，以月髓靈液擋住了艾斯德斯斬首的一擊。

　　「她是我的目標，艾斯德斯。」

　　「你想搶奪我的獵物？」

　　艾斯德斯絲毫沒有收回長劍的打算。

　　只有收割獵物的生命，才算是完成了狩獵的整個過程。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沈河的眉頭緊皺着。

　　就在他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恐怖的氣勢從他的身後驟然爆發，恍若連光都能吞沒的黑暗出現在阿爾托莉雅手中的長劍之上，封鎖着她行動的空間鏈鎖，轟然崩碎。

　　這是......阿爾托莉雅的寶具。

　　誓約勝利之劍！

　　沈河和艾斯德斯對視了一眼，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阿爾托莉雅已經不再抑制自身的魔力，她通過劍身將所有的魔力變換成光，漆黑的極光之劍恍若刺穿夜色。

　　簡直就如同傳說中為了守護不列顛而顯現的魔龍伏提庚之吐息。

　　手持這偉力的阿爾托莉雅，表情上閃過一瞬間的猶豫和遲疑，但隨後盡數變為堅毅。

　　「Ex——calibur！」

　　這熟悉的吾王寶具呐喊聲，在此刻的沈河聽起來，卻不是那麼的美妙和熱血。

　　他將大量的魔力注入到月髓靈液中，將艾斯德斯和休比包裹起來，與此同時。

　　「偽典·靈骸防禦！」

　　「絕對零度·冰牆！」

　　休比和艾斯德斯各自用出最強的防禦手段。

　　也只能防禦。

　　因為這劍的長度，已經超越了可以撤離的範圍。

　　沈河準備着隨時回歸漫威世界。

　　轟——！

　　恍若世間最駭人的碰撞聲，緊接着是猶如波瀾般起伏震動的大地。

　　預想中的衝擊並沒有出現。

　　位於密封防禦內的沈河和艾斯德斯兩人，微微沉默了一會兒。

　　隨後同時取消了防禦。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副地獄景象。

　　帝都的大地上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盡頭的巨大裂紋，裂紋兩邊大片的房屋都化為廢墟，這一擊之威，赫然橫掃了偌大一個帝都超過四分之一的區域。

　　甚至已經不用再看，位於這塊區域的人，無論是貴族亦或是平民，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

　　只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

　　就在沈河懷着這樣的不解望着阿爾托莉雅，方才那一擊似乎也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此刻的騎士王，將身軀靠在手中駐於地面的長劍。

　　就在艾斯德斯按捺不住，準備上去斬下獵物首級的時候，異變突起。

　　那是一種驟然出現的噁心感。

　　在銀色的月光之下，大量分不清楚是暗紅色，還是血紅色的粘稠物從那被完全摧毀的帝都區域中湧出，恍若有生命般的扭動，朝着這個方向狂湧而來。

　　「御主！」

　　貞德飛奔着來到沈河的身邊，面色很不好看。

　　「這些是混雜着怨靈氣息的生命能量，以及魔力，在帝都之中隱藏着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怨靈。」艾斯德斯大約聽懂了這一句話，「這就是他們在帝都內大肆斬殺貴族的原因？」

　　「先把這個沒呆毛的呆毛王拿下。」

　　沈河在確定了托尼以及其餘從者的安全之後，咬了咬下，準備集中力量俘虜阿爾托莉雅。

　　黑化後的騎士王。

　　雖然在最根本的地方並沒有改變，但是相比於通常的阿爾托莉雅為了理想而潔身自好，黑化的阿爾托利亞則認為能實現目標，即使是暴政也是可行的手段。

　　「這是我的獵物。」

　　艾斯德斯似乎有一些不滿，甩動了下細劍，率先衝了上去。

　　嘭——！

　　用千錘百煉之鋼煉製的細劍霎那間崩碎，帶着不可思議表情的艾斯德斯吐着鮮血倒退回來，被貞德抱住。

　　僅僅是一劍。

　　剛剛還一臉虛弱無力的阿爾托莉雅，此刻卻散發着如星辰般浩瀚的強悍氣息。

　　她身上漆黑的魔力，甚至將整片天際間的銀白色月光都遮掩住了，僅僅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就令大地顫動，風雲變色，而伴隨着她的視線，恐怖的壓力瞬間席捲了所有人。

　　恍若被神祗訂上。

　　「御主。」休比守在沈河的身前，「經計算，我們的勝率不足百分之二十四。」

　　「嗯，我看出來了。」

　　沈河扭動了下脖子，視線放在阿爾托莉雅的胸前。

　　從城中湧出的黑泥，全部都灌輸在那個部位當中。

　　毫無疑問，那裏放着的，就是聖杯。

　　獻祭帝都六分之一的生命，許願換得強大的力量。

　　「御主，她傷的很重。」

　　另一邊的貞德也有些焦急的轉過頭。

　　即便正在以魔法治療，艾斯德斯依舊在大口的吐着鮮血，看她的模樣，竟然連意識都趨近於潰散。

　　「走，先撤。」

　　沈河最後看了眼站在面前的阿爾托莉雅，果斷下令。

　　面前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了。

　　僅僅是獻祭帝都六分之一的性命，就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那獻祭全部呢？

　　反正也不打算第一天就解決掉這個活動副本，那樣可是要虧超級多的召喚石。

　　命令下達之後，所有的從者全部向外奔馳。

　　如果不是帶着艾斯德斯，以及托尼那邊還有赤瞳兩人，沈河甚至都想要直接回到漫威世界。

　　好在，阿爾托莉雅似乎並沒有追擊的打算。

　　她的視線，只是注視着沈河等人，注視着面前被她毀滅的這塊區域。

　　而圓桌騎士們，就安靜的站立在她的身後。

　　直到撤離看不見沈河等人的身影之後。

　　阿爾托莉雅身上磅礴的氣勢，猶如泡沫般飛速消退。

　　如果沈河等人還留在這裏，就會發現，那不過是紙老虎般虛假的威勢。

　　她從胸口微微一抹，一個宛如被黑泥包裹着的杯子，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麼多人的性命，卻只有這麼點魔力......

　　良久，一聲歎息。

　　杯子中的黑泥，徒然湧動，進入到圓桌騎士中的一人身軀當中。

　　黑霧，逐漸散去。

　　有着紅色的頭髮，雪白的披風，目光中似乎總是透露着悲傷和美麗的騎士從黑霧中踏出。

　　「崔斯坦，前來侍奉吾王。」

　　紅髮的騎士單膝跪在阿爾托莉雅的身後。

第二百二十五章：托尼的決定

　　離開帝都的沈河，並不清楚後方所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察覺到阿爾托莉雅，甚至是那些圓桌騎士的影子英靈都未追上來後，他也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要麼，就是那種力量無法長久保持，要麼，就是有使用限制，比如說不能離開帝都範圍之類的，不然沒理由不追擊。

　　離開帝都的時候，托尼也帶着赤瞳兩人飛過來。

　　蕾歐娜的手中還抱着一位只剩下頭顱和軀幹的壯漢，氣息微弱，但還活着，傷口處也都做了止血處理。

　　「河，究竟發生了什麼？」托尼的聲音中還殘留着恐懼，「就差一點點，我們就完蛋了，那種攻擊真的是人類能發出來的嗎？」

　　如果說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還抱着單純增長見識的想法，那現在已經完全把這種想法丟掉了。

　　拯救世界真的要抱着戰死的覺悟。

　　「我也沒有想到。」沈河搖了下頭，「先離開這裏吧。」

　　這次行動雖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麻煩，但總的來說，還是收穫頗豐，單單銀色活動禮箱就有四個，金色也有一個。

　　更不用說知曉了帝都的情況，和夜襲搭上了關係，以及......捕捉到抖S女王一枚。

　　艾斯德斯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模糊，貞德用無差別治癒的神器「聖母的微笑」維持着她的性命，眾人就這樣一路飛速撤離，直至在距離帝都足足三十公里的一處叢林中停下。

　　「賈維斯，掃描下傷員情況。」

　　托尼放下赤瞳等人，手掌放出藍色的光芒掃過布萊德的身軀。

　　「先生，傷員已經嚴重失血，三根內骨斷裂，內臟各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建議立即使用急救藥物，在二十四小時內送往醫院進行手術。」

　　「河。」托尼看向沈河，「能讓貞德幫忙嗎？這人的情況很不妙。」

　　「這裏還有一個更不妙的。」沈河指了下躺在貞德懷中的艾斯德斯。

　　這位實力強大，不可一世的女王大人，現在雙目緊閉，口裏不足的流淌出血沫，更糟糕的是，她體內的帝具，魔神顯現·惡魔之粹，似乎正處於反噬的階段，這讓她渾身散發着驚人的寒氣，阻止貞德的進一步治癒。

　　「她是敵人。」赤瞳走了過來，目光盯着艾斯德斯，「為什麼要救她？」

　　「敵人嗎？」沈河不置與否，「據我所知，艾斯德斯雖然對敵人手段殘暴，卻從不無故殺害普通人民，亦不腐敗貪財，甚至將身為將軍得到的所有獎賞都發給部下的將士。」

　　站在帝國，甚至是帝國人民的角度來說，這可是一位抵禦外敵，立下赫赫戰功的功臣。

　　「喂，你究竟是哪一邊的？」蕾歐娜大聲囔囔，「這個女人可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革命軍，選擇幫助殘暴的帝國，這難道還不是敵人？」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革命軍這一邊的。」沈河輕輕搖頭，眼神忽然撇到了從戰甲中出來，面色似乎有些猶豫的托尼，「托尼，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的確。」托尼點頭，「我大致瞭解了現在的情況，所以有個建議，當然，具體怎麼做，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說吧。」沈河眨了眨眼睛。

　　和托尼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帶他去其它的世界，沈河也想聽聽托尼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而且，他也有了一個計劃。

　　「很顯然，現在的勢力一共有三方，我們，革命軍，以及佔領了帝都的那個女人。」托尼說出了大家都清楚的事情，然後望着沈河，「我們的目的，和革命軍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而我想，革命軍再怎麼弱小，也總能幫的上一些忙，更不用說我們已經救了他們三個，不，四個精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和革命軍合作？」沈河輕笑了一聲。

　　「當然。」托尼沒有聽出沈河這聲輕笑中的意味。

　　他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沒有說出來，迦勒底每天只能在這個世界上滯留三個小時，扶持一些當地勢力，來擬補其餘時間的空閒，是完全有必要的。

　　而這個世界的本土勢力，似乎也只有革命軍適合。

　　「這個建議很好嘛，大叔。」蕾歐娜抬手搭在托尼的肩膀上，看向沈河，「當老大的人也要多聽聽合理的建議，你放心，就衝着你們救回了布萊德，再帶回艾斯德斯的首級，我們boss肯定會同意與你們合作。」

　　即便只是殺掉艾斯德斯這一點，就已經可以把沈河等人帶到夜襲約定的匯合地點了。

　　畢竟艾斯德斯是boss最忌憚的敵人，而殺掉了艾斯德斯，也能說明他們絕對不是帝國的人。

　　「托尼。」沈河根本沒有搭理蕾歐娜，只是看向托尼，「你弄錯了一個關鍵地方。」

　　「......」托尼有點迷惘。

　　「我們的目的，與革命軍的目的根本不一致。」沈河語氣平淡的說道，「帝國歷經繁榮，隨後腐敗，受到壓迫的人民揭竿而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時代變遷，但是，革命軍接管帝國之後，需要多久會重新腐敗？托尼，你該不會忘了農民起義的局限性吧，不用多久，又會是新的戰亂。」

　　「所以......」托尼似乎明白了，「我們根本不是來解決戰亂的？」

　　「沒錯。」沈河的視線看向遠方的帝都，「那種危險的力量，才是必須我們解決的目標。」

　　假如這裏只是單純的斬妹世界，那以迦勒底的宗旨，其實沒有插手的必要，因為無論是帝國勝利，還是革命軍勝利，都不過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正常進程。

　　但是，那個聖杯，以及那種獻祭生命後得到的強大力量，才是真正有可能徹底毀掉世界的東西。

　　「憑什麼......」

　　低沉的聲音，忽然插入進來，赤瞳微微咬着嘴唇，眼瞳死死的盯着沈河。

　　「你憑什麼說，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戰亂？革命軍會善待人民，只要擊敗了帝國，人們......就能擁有活下去的權利。」

　　「......」

　　沈河似乎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腦門，但還是給她解釋了一下。

　　「帝國並不是萬惡之源，真正的罪惡，是人類自身的貪念，是不受約束的力量，即便現在的革命軍會善待人民，他們的下一代呢？誰掌握了帝具，誰就擁有碾壓他人的力量，誰擁有了權利，誰就存在着以權謀私的可能......那些受到貴族壓迫的革命軍，難道就沒有希翼成為貴族的人嗎？」

　　在這種制度還具備嚴重局限性的時代，可以說剝削者壓迫的越凶，被壓迫者階級就越嚮往剝削者階級。

　　沈河完全相信，革命軍中必然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成為貴族心生嚮往。

　　這是人性使然，也是農民起義難以逃脫的局限。

　　「這些......」赤瞳的目光在掙扎，「只是你的猜測。」

　　革命軍中會有人腐敗，赤瞳從未意識過這個問題，因為就她所見到的，革命軍內是有別於帝國的另一派景象，所以她和夜襲中的所有人，都堅信着革命軍會改變這個國家。

　　這是她們為之戰鬥的信念，要不然，僅僅是殺死一部分的壞人，也無濟於事。

　　「或許吧。」沈河聳聳肩，「最少十來年的和平應該是有的。」

　　這個世界的帝國，憑藉着帝具這種東西，已經強大太久了，所以她們並沒有多少王朝更換的經歷。

　　更何況，即便意識到了農民起義的局限性，她們也別無它法。

　　「河。」托尼忽然開口，「這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只要建立一套能夠制約權利和力量的制度，再普及知識，重塑觀念，開啟民智，解除根深蒂固的階級思想，大約二十年到三十年，新的一代人成長起來後，這個國家就能進入文明快速發展的紀元。」

　　以現代人的思想來看，解決封建社會的發展弊端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甚至可以有很多選擇。

　　即便現代社會的制度同樣存在弊端，但是人們的生活條件，生存尊嚴，都要比封建時代好上太多了。

　　說這就是赤瞳等人夢寐以求的世界也不為過。

　　「大叔。」蕾歐娜目光炯炯的盯着托尼，「能不能詳細點說，這真的很簡單嗎？」

　　「這個就要從社會制度的基本構成說起......」

　　「托尼。」沈河直接打斷似乎真的打算認真講解的托尼，「你應該知道，你是在做多餘的事吧，我們通常情況下不插手文明的自由發展。」

　　「對，這是迦勒底的規定。」

　　托尼看了眼地上被斬斷四肢的布萊德，又望着蕾歐娜，和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赤瞳。

　　他的心聲在告訴他，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

　　「河。」托尼認真的看着沈河，「拜託，請看看這個世界，我們只需要稍微的推它一把，人們就能走向幸福的道路，這難道不是迦勒底作為人類文明先驅者應該做的事嗎？我用了接近四十年的時間，才明白了我作為超級天才存在的意義，這就是我想做的。」

　　成為鋼鐵俠之後的托尼，可以說是所有英雄中責任感最強的一位。

　　他的壓力，他的恐懼，盡數來源於對守護世界的責任。

　　「我有一個問題。」沈河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的這份責任感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嘛。」托尼兩手一攤，「誰讓我是全人類最聰明的人呢，你大概是沒法理解那種所有人都指望你的感覺。」

　　「這倒是。」

　　沈河差一點繃不住的露出得逞的笑容，為了掩飾，他直接轉過身。

　　「貞德，帶艾斯德斯過來，我們看看這位還有沒有救，其餘人休息一會吧。」

　　「喂——」蕾歐娜喊了一聲，卻被托尼拉住。

　　「他這是已經同意了，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托尼當然看得出沈河的意思，他招了下手，「我來給你們詳細的講一下社會制度的問題，我可是很少親自教導學生......」

　　另一邊，沈河和抱着艾斯德斯的貞德微微走了一小段距離。

　　以他們的聽力，自然聽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御主。」貞德笑臉盈盈的望着沈河，「其實御主原本就像讓托尼來教導她們改變這個世界吧。」

　　「算是吧。」沈河並沒有否認，他有些得意的笑道，「一個謊言往往要有很多謊言來掩蓋，更何況，由我來扮黑臉，能夠讓她們心懷感激，也有助於我們進一步接近夜襲，最少，我們的確需要一些人在我們離開的時候，為我們做些事情。」

　　以迦勒底的宗旨而言，在帶上托尼的情況下，的確不好大肆改變什麼。

　　但是，如果看到這個世界後不做些什麼，那托尼就不會是鋼鐵俠了。

　　「只是這樣，好感度就全讓托尼得了哦。」貞德的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

　　「我是這種趁機刷好感的人嗎？」沈河啞然。

　　再說了，即便是借助解決社會制度上的幫助，能夠獲得也只是感激和尊敬，蕾歐娜那個豪爽大姐暫且不說，對於赤瞳而言，真正的好感度是要從成為同伴開始，被尊重的話，就難以改變了。

　　而且眼下，還有一位重傷的艾斯德斯。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沈河讓貞德把艾斯德斯放在柔軟的草地上。

　　「很不好。」貞德的手掌心一直在綻放治癒的光芒，「除了受損的內臟以外，她的身體裏還在不斷的湧現寒氣，單單靠『聖母的微笑』，要想治癒需要很長時間。」

　　「能夠先讓她醒來嗎？」沈河問道。

　　「可以。」

　　貞德的另一隻手微微拂過艾斯德斯的額頭，沒過一會兒，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沒有過多的痛楚，只是從未有過的虛弱感。

　　恢復意識之後，艾斯德斯很快明白自己所面臨的狀況。

　　身軀的重傷，帝具的反噬......

　　「終究，還是輸了麼。」艾斯德斯喃喃道，雙目中並沒有過多的不甘，「那就去黃泉走一遭吧。」

　　「這就放棄了？」沈河眉梢一挑，「你沒有什麼遺憾嗎？」

　　「遺憾......自然是有的。」艾斯德斯輕咳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惋惜，「直到最後，也沒有體驗過戀愛的滋味。」

　　「......」

　　相比於早有預料的沈河，貞德倒是一臉驚訝的望着她。

　　「很可笑嗎？」

　　艾斯德斯艱難的轉過頭望着貞德，她明白就是這個人正在維持着自己的生命。

　　那手掌觸及的地方，也是這冰冷身軀中唯一還有溫暖感覺的位置。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貞德用委婉的語氣說道，「只是覺得，這和你表現出來的風格不太一樣。」

第二百二十六章：艾斯德斯的愛情

　　雖然貞德並沒有怎麼和艾斯德斯接觸，但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就能大致看得出這是一位什麼樣的人。

　　更何況，沈河對她們講過這位最大的「反派」。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大概是明白自己已經活不了，艾斯德斯少有的，露出茫然的表情，「只是有的時候，這種的想法就一直存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難以控制。」

　　「這很正常呀。」

　　貞德微微俯下身子，給了艾斯德斯一個充滿溫柔的燦爛笑容。

　　「每一位人，都會渴望被愛，會渴望能有親近之人，這是本能，也是人類最偉大的地方......所謂的愛情，就是一個人能夠為另一個人付出一切，包括美好的心願呢。」

　　「......」

　　艾斯德斯望着貞德那真摯而且不含一絲雜質的笑容，竟然愣住了。

　　良久，才不由發出似乎是遺憾的歎息聲。

　　「——真漂亮啊。」

　　「嗯？」貞德眨了眨眼睛。

　　「我覺得你的笑容非常的美麗。」艾斯德斯如實說，「我從未見過像這樣純淨，認真，不含一絲私心的笑容，如果我還能活着的話，一定會讓你做我的戀人。」

　　「呀！」貞德鬧了個大紅臉，「但我也是女性，可做不了你的戀人。」

　　「有什麼關係。」艾斯德斯滿不在乎，「既然愛情是一個人能夠為另一個人付出一切，那性別根本無所謂吧。」

　　「這......」

　　貞德沒想到對方把她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回來，她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沈河。

　　但沈河也是目瞪口呆。

　　天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剛剛看見一位美麗的女性對他的戀人表白。

　　他甚至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要不就讓艾斯德斯完蛋吧，沈河開始認真的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不過，也已經沒機會了。」

　　艾斯德斯望着貞德精緻的面龐，原本坦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掙扎。

　　她的選偶要求，是經過仔細考慮的。

　　或許正是因為見證過太多人類的黑暗、慾望、野心、執念，太多複雜的心思，她才會在期待着自己的戀人會是擁有純淨心靈的人。

　　現在終於發現了一位。

　　自己卻已經命不久矣。

　　「你的確沒有機會。」貞德的臉蛋還是有些紅潤，「因為我已經有摯愛的人，不過，你的傷勢其實還有救的。」

　　「——！」

　　艾斯德斯的眼瞳微微收縮。

　　作為狩獵了無數生命的人，她自然明白自己是什麼情況。

　　內臟崩碎大半，帝具反噬，現在還能保持意識清醒，都可以說是奇跡。

　　「咳咳。」沈河直到這個時候，才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我們的確有治療你的辦法，但是那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艾斯德斯轉過頭，望着沈河。

　　這個男人的笑容就普普通通。

　　「你想要什麼？」艾斯德斯直接問道，「權利、財富、美色？」

　　男人所渴望的，大多都是這幾樣。

　　「這些我都有。」沈河輕輕搖頭，「但是，我沒有必要去救一位敵人，艾斯德斯，你唯一能給我的，就是你自己。」

　　這個要求，是他在認真思考之後決定的。

　　以原著的情況來看，艾斯德斯是一位癡迷狩獵的戰鬥狂，她所在乎的只有兩件事。

　　狩獵以及愛情。

　　愛情是不可能，她是會一見種情的類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怎麼樣都沒辦法。

　　狩獵倒還有希望，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說明。

　　「把話說清楚一點。」艾斯德斯皺了下眉頭，「你是要我的力量，還是我的身體。」

　　「......我要力量。」沈河緩緩呼出一口氣，還是給了一個準確的回覆。

　　他已經意識到，面前的艾斯德斯，在利益牽扯面前並不糊塗，甚至可以對人心的慾望看的很透徹，也包括了她自己內心的渴求。

　　「可以。」

　　艾斯德斯完全沒有猶豫，甚至給了沈河一個明媚的笑容。

　　「不用再考慮下？」沈河眉梢一挑，「你會背叛帝國哦。」

　　這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順利，畢竟在原著中，就連她所喜歡的主角，都沒能勸服她加入革命軍。

　　「有什麼好考慮的。」艾斯德斯的表情沒變，「弱肉強食，這是世界的真理，大臣因為太弱，所以被殺，我因為太弱，所以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弱者沒有權利挑選想要的生活，更何況，我要的只是是狩獵和廝殺而已——你想要我的力量，不就是做這個的？」

　　......沈河隱隱明白了。

　　原著中艾斯德斯會拒絕革命軍，是因為理念不同。

　　她認為沒有幫助弱者的必要，而且革命軍的理念，是減少廝殺，所以帝國才是她能夠享受自己的地方。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獨獨狩獵這一點，絕對會讓你滿足。」沈河嘴角勾起笑容，「殺的越多越好。」

　　當御主的，最喜歡的還是能高效刷日常副本的從者。

　　「這樣最好。」艾斯德斯顯然對沈河的回覆很滿意。

　　對於她來說，為小皇帝殺戮，和為面前這人殺戮，根本沒區別。

　　「看來我們又要多一位同伴了呢？」貞德滿臉笑容的望着艾斯德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板着臉叮囑道，「不過，除了敵人以外，不許隨意殺害無辜，即便是雙手沾滿鮮血之人，也要敬畏生命才行。」

　　「原來你是自律的類型嗎？」艾斯德斯雙眼炙熱的望着貞德，「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好了。」沈河直接打斷艾斯德斯的話，「貞德是我的戀人，你就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先把這瓶藥劑喝下去。」

　　他的手中出現一瓶治癒藥劑，給艾斯德斯喝了下去。

　　她的身軀蒙上了一層綠色的光暈，不過片刻間，受傷的內服直接恢復如初。

　　「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艾斯德斯直接一躍而起，滿臉的驚歎表情。

　　今天她見識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些斬斷身軀也安然無恙的戰士，一擊就能將自己重傷的劍客，以及這種神奇的藥物。

　　齊木楠雄的身形出現在沈河的身後。

　　兩儀式。薇爾莉特，休比等人也盡數圍過來。

　　雖然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但她們都在警惕着這位有着抖S性格的女王。

　　艾斯德斯的目光略微有些挑釁的看了這些人。

　　隨後，單膝跪下。

　　「從今往後，我就不再是帝國將軍了，應該怎麼稱呼您呢？」

　　「......」沈河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他雖然很清楚，這樣的舉止對於艾斯德斯來說並不代表着臣服，就好像她身為帝國最強，在小皇帝面前依舊會很好的以臣子的身份自居一樣。

　　因為她對於權利、財富、地位這些東西根本不在乎。

　　但是，看着抖S女王溫順的跪在面前，果然還是超爽。

　　「御主，你就這樣稱呼我吧。」沈河說道，「現在你並不算真正加入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另外，以後無需跪拜，我們這裏沒有這種規定。」

　　「那麼。」艾斯德斯仰起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請問御主，要達到什麼樣的功績，您才能將貞德賜予我呢。」

　　「......」沈河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你想都不要想！」

　　艾斯德斯也不在意般的站起來。

　　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

　　即便現在不行，等到她的實力成為最強，她相信沈河會同意的。

　　沈河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望着艾斯德斯的表情，哪裏會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心裏冷笑了幾聲。

　　等到抽卡召喚成為真正的從者，這輩子都別想有打贏他的一天，從者不能傷害御主的禁令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旁的赤瞳兩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們沒有想到，帝國最強大的將軍，竟然就這樣放棄了將軍的身份，加入這個勢力。

　　不過赤瞳想起剛剛托尼所說的那些，給予她極大震撼的新制度。

　　君主立憲制。

　　剝奪君主的權利，僅保留榮譽，人民自己選擇首相，四年一換。

　　雖然講的並不多，但赤瞳和蕾歐娜都已經從那奇跡般的說明中看見了一個光輝未來。

　　「河。」托尼走了過來，看了眼艾斯德斯，對着沈河露出一個誰都懂的表情，隨後說道，「我已經和那兩個孩子說好了，她們願意帶我們去見他們的boss，嚴格來說，像她們這樣的殺手組織並不能算作革命軍的一員——她們不會是利益既得者。」

　　即便戰爭真的勝利，這樣見不得光的殺手組織，也不會成為功臣。

　　所以托尼認為，有爭取的可能。

　　他們還是需要一個能夠支配的本土勢力。

　　「她們不是我們的人？」艾斯德斯望着赤瞳兩人，又看向地面上被斬斷四肢的布萊德，微微眯起眼睛，「殺手組織......原來如此，那麼她們就是『夜襲』吧。」

　　赤瞳兩人頓時警惕的後退了幾步。

　　「呵，現在我已經不是帝國將軍。」

　　艾斯德斯輕笑一聲，她倒是對身份變化適應的很快。

　　從眼前的狀況來看，說不定夜襲還有可能會成為她的部下。

　　「艾斯德斯。」沈河轉過頭問道，「你在北方的部下，有多少人會選擇跟着你？」

　　「所有人。」艾斯德斯雙手環胸，笑道，「因為不願意臣服的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我平日素來對他們不錯。」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去見夜襲boss了。」沈河直接將赤瞳兩人的帝具丟還給她們，「你去通知下你們boss，就說我們選擇以艾斯德斯的私兵佔領帝國，如果她能夠在十二個小時候到這裏來，就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要不然，我不會讓革命軍有拖後腿的機會。」

　　赤瞳面色微變。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們剛剛也從托尼那裏得知，這些人並不在乎戰亂和死亡，他們的目的似乎只是當前佔領帝都的那個勢力。

　　「......我會如實轉達。」最後赤瞳也只能這樣說。

　　她雖然是夜襲中的代理boss，但是這樣的事情，她也沒辦法替所有的夥伴做決定。

　　「嗯。」沈河看了眼手錶。

　　已經快三個小時過去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

　　「我們的時間快到了。」他放下手錶，看向艾斯德斯，「你的傷勢已經痊癒，現在趕去北方軍隊那裏，把你的部隊調遣過來，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回去之後應該就能聯繫你。」

　　「可以。」艾斯德斯點下頭，「能不能讓貞德與我......」

　　「不能！」沈河的臉黑的不行。

　　這傢伙還真就盯上自己媳婦了？

　　「我們無法在這裏久待。」呼出一口氣，沈河把心裏彆扭的感覺壓下去，「暫且不好解釋，這已經超過了你們能理解的範疇，等你真正加入我們後，你會明白的。」

　　要向一群古人解釋多元宇宙世界，還是比較麻煩。

　　畢竟斬妹世界似乎滅有多元宇宙的觀念。

　　見艾斯德斯不再說什麼，沈河在最後看了眼赤瞳兩人之後，所有人身形直接消失。

　　只是一霎那，現場驟然只剩下艾斯德斯，和重新手握帝具的赤瞳幾人。

　　反應過來之後，赤瞳和蕾歐娜快速跳開一小段距離。

　　她們大概也從未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沒有任何使用痕跡，這麼多人，竟然直接消失，面前一個不久前還是威脅最大的敵人。

　　「你們兩個。」艾斯德斯若有興致的望着她們，「要不要成為我的部下？」

　　「不......」赤瞳的手已經放在刀柄之上。

　　「直接回拒？」艾斯德斯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我開始有些期待你們會拒絕合作了，夜襲......會是些很好的獵物呢。」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蕾歐娜抱起布萊德，和赤瞳對視了一樣，一邊警惕一邊向後退去。

　　艾斯德斯身上的殺意，都恍若要實質化。

　　好在最後，她還是沒有做出什麼攻擊的舉動，只是站在那裏面帶期待笑容的，望着她們離開。

　　直至完全感受不到氣息之後，艾斯德斯依舊在原處微微站立了一會兒。

　　「貞德......麼。」一聲喃喃。

　　艾斯德斯微微扶着胸口，面色潮紅。

　　而另一邊，沈河等人也回到了漫威世界，天空花園的大別墅裏。

　　「回來了......」

　　托尼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連忙衝進衛生間嘔吐，良久才面色蒼白的走出來。

　　「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句，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第二百二十七章：薇爾莉特的歐氣

　　「托尼，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沈河皺着眉頭望着托尼，「或許你應該考慮一下使用特殊藥劑，如果有一個超級英雄的身體素質，再加上你的頭腦和魔法，應該能更強大。」

　　「你是說，史蒂夫用的超人血清？」

　　托尼感受着依舊眩暈的腦袋，也覺得自己應該想點辦法。

　　戰甲能夠賦予他戰鬥力，魔法能夠強化他的精神，剩下的就只有這幅羸弱的身軀還能算作弱點。

　　「不一定是超級血清。」沈河略微思考了一下，「我知道有一款藥劑更適合你。」

　　沈河所指的是鋼鐵俠第三部電影中出現的絕境病毒。

　　那種病毒的效果實際上要比史蒂夫的超級血清強大。

　　而且漫畫裏的確有絕境版鋼鐵俠。

　　「好吧，不過......」托尼從戰甲中拿出一個轉滿紅色液體的試管，「為什麼不嘗試從其他世界尋找辦法。」

　　「你竟然......從布萊德身上抽血帶過來？」沈河目瞪口呆。

　　「沒錯，我知道這非常危險。」托尼看着試管中的血液，「裏面可能會有對這個世界而言非常危險的病毒，還可能會違背了迦勒底的規則，但你就不想知道，不同宇宙的『人類』究竟有什麼不同嗎？那個世界的普通人都要遠比我們強大，他們真的能算是人類？」

　　「我的確......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沈河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並沒有這種探索精神，似乎很輕易的就接受了不同世界的之間的差異。

　　或許，托尼這種的科學家，才是能真正發揮穿越類型金手指作用的人吧。

　　「河。」托尼把視線轉移到沈河身上，聳了聳肩，「放心，如果你不同意，我會把它銷毀。」

　　「你會？」沈河露出狐疑的表情。

　　以托尼的性格，似乎自己偷偷摸摸研究的可能性比較大。

　　「什麼？原來你這麼不信賴我。」托尼睜大了眼睛，捂着胸口，「夥計，你傷透了我的心。」

　　「少來。」沈河黑着臉，「我比你還要清楚你是什麼人。」

　　不過，托尼能夠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其實已經在沈河的預料之外。

　　「好吧。」托尼也不耍寶了，他看了眼還站在沈河身邊的其餘人，「我只是覺得，我的確需要一個真正的團隊，我一個人，沒有辦法保護世界。」

　　「......」

　　沈河默不作聲，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這種話絕對不是過去的鋼鐵俠能夠說出來的，或者說，自大、狂妄、拒絕依靠他人，是漫威鋼鐵俠最顯着的缺點。

　　看來，把托尼帶去其它世界的決定是正確的，這的確能改變他。

　　「異次元宇宙生命的身體組織的確很危險。」沈河拉着貞德轉過身，準備離開，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所以你只能在我的城堡中研究它，和我們的醫生一起。」

　　「呱太醫生？沒問題。」托尼將試管收起來，「他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而沈河已經帶着其餘從者離開托尼的住所。

　　他們在天空花園中也是有居所的，那是位於正中心的宮殿。

　　其實沈河有些想在一處寧靜美麗的地方弄一座和貞德的安逸小屋，但是賽米拉米斯堅持認為御主應該和所有從者住在一起，最後也的確放不下薇爾莉特以及兩儀式，只能搬到這座豪華的宮殿。

　　反正大多數情況都是住在城堡中，這裏有一個住所就夠了。

　　「好了，現在夜已經很深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沈河走到房間門口，拍拍手，「我們明天中午再去副本，大家晚安。」

　　「晚安，御主。」

　　「晚安。」

　　「御主我想先回學園都市行嗎？」

　　「我也回去。」

　　從者們基本上還是按照各自的習慣，或去自己的房間，或申請回自己的世界，或回城堡。

　　沈河和貞德站在那裏面帶微笑的望着她們所有人離開，這才推開房門走進去。

　　「真好呢。」

　　貞德似乎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替沈河脫下外套，然後準備去放熱水。

　　但是沈河捧上了她的臉頰，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看着她紅着臉掙脫，才笑着放下手。

　　「以前都沒注意到，我家媳婦的笑容這麼美，連那樣的女王都被你一下征服了。」

　　「才，才不是這樣。」

　　貞德有些不滿鼓起臉頰，拿額頭輕輕撞了一下沈河的下巴。

　　「明明就是這樣。」沈河拿指尖輕點了下她的臉頰，打趣道，「看你回來後這麼高興，是不是打算拋棄我和艾斯德斯雙宿雙飛呀。」

　　「御主！」

　　貞德的身子一下子僵住，然後猛地伸出手把沈河壓在牆上，咬着嘴唇盯着他。

　　「呃，我只是開下玩笑。」沈河沒想到貞德是真的生氣了，只能抬起手道歉。

　　他倒不是真的很在意艾斯德斯的表白，主要是對貞德足夠信賴，而且自家媳婦魅力這麼大，其實是件挺自豪的事。

　　「......」

　　貞德沒有說話，只是保持着動作盯着看着沈河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似乎終於確定了沈河只是玩笑，這才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

　　「真是的，御主不要開這種玩笑，即便告白的是女性，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守住對御主的貞，貞潔......」

　　聲音到後面越來越小，似乎對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感到吃驚，到最後，直接整個臉埋到沈河的胸膛發出「嗚啊啊啊」的奇怪聲音。

　　但沈河又能說什麼呢。

　　他什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他的胸腔裏已經被那份連自己都驚訝的愛意給填滿了。

　　為什麼我家媳婦這麼可愛哇！

　　「咳，咳咳。」似乎為了掩飾這顆火熱的內心，沈河微微轉移話題，「那你是為什麼這麼高興呢？雖然平時你也能開開心心，但今天有些不一樣喔。」

　　「這個嘛。」沈河轉移的話題似乎很成功，貞德微微抬起頭，「只是因為，就連艾斯德斯那樣沉浸於殺戮中的人，都會嚮往着純潔的愛情，這不正能說明，人類是值得我們守護的存在嗎？即便是再兇惡的人，內心都會存在一份真摯。」

　　原來如此......

　　沈河已經明白了，貞德就是那種會為他人獲得救贖而感到由衷高興的人，艾斯德斯那有別於殘暴的另一面，給貞德的信仰也帶來一份明媚的色彩。

　　只是——

　　「就算對象不是你，艾斯德斯在感情上也註定要悲劇。」沈河輕撫着貞德的耳鬢邊的金髮，有些感慨道，「明明是那樣的性格，卻偏偏喜歡純潔的人，但純潔的人又有誰能接受，能夠屈服於她呢？這和自己找罪受差不多了。」

　　想想原著的劇情，艾斯德斯差不多是一心一意對待主角，卻直到最後也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的感情，從內心悸動和嚮往的萌芽開始，就註定悲劇。

　　「......」貞德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哼了一聲，「這個我們可幫不了，即便是內心存在着真摯也不代表罪孽可以被輕易抹消，這是她必須承受的後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的對。」

　　沈河聳聳肩，忽然一彎腰，在貞德的驚呼聲中以公主抱的形式把她抱起來。

　　「談話到此結束，我們先睡覺。」

　　「哇啊啊，洗澡，還沒有洗澡。」

　　「胡鬧，英靈洗什麼澡。」

　　「但是御主你也沒......唔呀。」

　　「......」

　　舒舒服服的一夜過去了，第二天清晨，沈河醒來後先去洗了個澡。

　　雖然說身體差不多不會輕易流汗，但也比不上英靈可以自主清潔。

　　等到神清氣爽的和貞德去吃早飯後，沈河也覺得差不多該抽卡了。

　　艾斯德斯是一定要抽的。

　　不抽她就不會有下一個up的從者，更何況，如果沒有一個本地從者能夠留在副本中，等於說三個小時以外的時間就和那裏完全斷了聯繫。

　　在那之前，先開波禮箱。

　　一共五個銀禮箱，一個金禮箱，金色的那個應該是遇到了阿爾托莉雅這個重要人物得到的，托尼教導夜襲新制度的行為，也獲得一個銀禮箱。

　　抱着試試手氣的想法，沈河一口氣開完六個。

　　結果大失所望。

　　兩張初級強化卡，一張中級強化卡，以及兩張中級延時卡，這對於銀禮箱而言還算正常。

　　只是金色禮箱開出的，竟然是高級延時卡，而不是高級強化卡。

　　暫且沒辦法讓真·齊神瘋狂開掛了。

　　抽卡不會也這麼非吧。

　　沈河忽然緊張起來，目光在餐桌上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貞德不指望了，蹭了一晚上，一點歐氣都沒撐到。

　　「式。」沈河乾咳了一聲，舔着臉抽到兩儀式那裏，「你的運氣怎麼樣？」

　　「你問這個幹什麼？」兩儀式警惕的望着沈河，猶豫了一下，「還算可以吧。」

　　「那借我點歐氣唄。」沈河兩眼放光。

　　「你打算召喚從者？」兩儀式恍然大悟，接着有些無語的說道，「運氣是沒有辦法借的吧。」

　　「噫。」沈河一臉失望，「不借就算了。」

　　玄學這種東西，不相信的人是不會靈驗的。

　　沈河索性起身坐到薇爾莉特的身邊，把小姑娘抱在自己腿上，望着那有些驚喜的大眼睛笑道。

　　「還是薇爾莉特來借我點歐氣吧，乖，張嘴，往我手上吹起，然後閉上眼睛默念『祝願御主一發出貨』就可以啦。」

　　薇爾莉特乖巧的照做，閉上眼睛後的表情非常認真，就好像把這當做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一樣。

　　這倒是讓沈河有些後悔了，這要是沉了卡池，說不定會讓小姑娘感到難過。

　　他只是想增加點抽卡召喚的樂趣而已。

　　......事已至此，算了。

　　沈河也不多想什麼，他積累了四十多顆召喚石，以此前的概率來看，總不至於這麼非。

　　打開系統界面，轉到艾斯德斯的up卡池上，抬起薇爾莉特吐氣的那只手虛空點了一下。

　　玄奧的召喚陣開始流轉起來。

　　望着一個接着一個的物品飛出，沈河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個召喚陣看起來非常真實，會不會不單單是一個動畫效果呢。

　　似乎召喚出英靈之後，現實中會出現的那個召喚陣，也和系統界面中的這個非常相像。

　　「叮，恭喜您成功召喚五星從者：艾斯德斯。」

　　悅耳的系統提示聲在耳畔想起，沈河不可思議的望着召喚界面。

　　竟然真的一發出貨了！

　　「哈哈哈！薇爾莉特簡直太棒了。」

　　沈河站起來，抱着薇爾莉特轉了個圈，然後在小姑娘精緻滑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望着她那驟然綻放的笑容，這心裏面異常的高興。

　　甚至還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只是一發出貨，雖然概率小，也是有可能的，但他剛剛讓薇爾莉特祝福了一下，就真的實現了。

　　誰說玄不改命的！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一隻乖巧精緻的蘿莉！

　　「好了，沈河。」兩儀式提醒了一下，「再不召喚，時間就要過了，還有不要弄亂薇爾莉特的頭髮。」

　　「我家薇爾莉特才不在意這些。」沈河滿不在乎，反而繼續揉了揉那頭柔順漂亮的金髮。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的確要注意。

　　另一邊的艾斯德斯似乎完全沒有同意召喚的打算。

　　「艾斯德斯。」沈河的腦海中傳遞信息過去，「我是沈河，你接受召喚就行了，這是我和你說過的。」

　　「御主嗎......」

　　艾斯德斯此時正站在一頭抓捕的飛行危險種身上。

　　略微猶豫了一會兒。

　　這種直接將聲音傳到她腦海的手法，她聞所未聞。

　　不過想到了貞德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

　　同意召喚。

　　下一個瞬間，她的身形直接從飛行危險種的身上消失了，而是來到另一個地方，與此同時，許多的信息傳入腦袋。

　　現代社會、從者、御主......絕對命令。

　　「多元宇宙……」艾斯德斯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難怪，你敢承諾給我暢快淋漓的戰場。」

　　「怎麼，感到失望？」沈河不動神色的給薇爾莉特餵着蛋糕。

　　「不。」艾斯德斯看了下桌子，直接走過來坐在貞德的旁邊，「多元宇宙，代表着無數的戰場，無數的敵人，沒有什麼比這更和我的心意，更何況......還能夠與貞德一起戰鬥。」

　　「我只會為守護御主而戰。」

　　貞德無視了艾斯德斯的視線，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沈河的身上。

　　「即便是這樣的表情......」艾斯德斯帶着由衷的讚歎，「也超級棒。」

　　她其實並不確定自己對貞德是否是愛意，但她的確非常喜歡貞德那純淨的笑容，以及真誠的心性。

　　所以，是否是愛意都無所謂了。

　　因為這就像是一個新穎又有趣的狩獵，獵人應該要有足夠的耐心，今後的時間還長着呢。

　　「吃點東西，然後你就回去。」沈河淡淡的吩咐道。

　　他差不多摸索到一點和艾斯德斯相處的方法，只要不是她的敵人，那麼出乎意料的會是一位很好交談的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約談夜襲

　　艾斯德斯對沈河平淡的態度也不以為意。

　　強者可以對弱者做任何事情。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的等級被壓制到只有一級，在這裏的所有人中是最弱小的。

　　所以即便是被強迫做這樣，或者那樣的事，她也有面對的覺悟。

　　比如說現在......簡陋的食物。

　　艾斯德斯望着面前看起來很普通的白色麵團，又望着正在給那個小女孩餵着精緻蛋糕的沈河。

　　算了，隨便吃兩口，然後回去獵殺危險種吧。

　　艾斯德斯拿起一個包子，塞口裏咬了一下。

　　滑嫩的肉醬和香濃的湯汁頓時在舌尖爆發，再加上酥軟的麵團，讓她完全愣住了。

　　「這個......還真好吃。」艾斯德斯怔怔的望着手裏的包子。

　　「今天的包子是廚娘親自做的嗎？」

　　沈河向貞德問道，也自己拿了一個包子嘗下。

　　感覺一般般。

　　「除非特別吩咐，繪里奈可不會做平民食物。」貞德搖了搖頭，推過來一個小盤子，「這個歐培拉才是她做的。」

　　艾斯德斯咬着包子，視線看向那個盤子裏的食物。

　　精緻到一絲不苟的糕點。

　　單單從切面看來，就有足足六層，每一層中間都似乎夾雜了些不一樣的調料，表面上用黑色的巧克力奶油雕刻出優美的圖案，與其說是食物，更像是藝術品。

　　原來如此，給自己吃的果然是平民的食物。

　　正當艾斯德斯這樣想着的時候，沈河把裝着歐培拉的盤子遞到她面前。

　　「嘗嘗，我們這裏可是有一位超級大廚。」依舊是平淡的語氣。

　　「......」

　　艾斯德斯看了看其他人，發現她們吃的的食物都挺普通。

　　「這算是獎勵？」艾斯德斯拿起刀叉，「但我沒有立功。」

　　「獎勵？當然不是。」

　　沈河有些奇怪的看了艾斯德斯一眼。

　　他當然無法想到對方這一刻的邏輯。

　　在艾斯德斯看來，強者欺壓弱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些貴族肆意虐殺平民也理所當然，所以只有強大的人才有權利獲得更多。

　　由她這個「弱者」享受這僅有的一份美食，並不符合她的邏輯。

　　「只是因為這裏只有你沒嘗過繪里奈的手藝。」貞德當然明白沈河的意思，微微白了他一眼，「御主只是在炫耀而已。」

　　「算了。」艾斯德斯索性不再想什麼。

　　拿起刀叉直接叉下去，然後塞進嘴裏。

　　但是這一口咬下後。

　　異常強烈的味覺衝擊被瞬間引爆，感受着這甚至超越想像的美味，艾斯德斯直接站起來，眼睛睜大，面色通紅，發出嗚嗚的聲音，就連身上的皮衣都崩開兩顆紐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明白自己對音樂一類的東西很不擅長。

　　但是在這一刻，卻宛如置身於歌劇院中，周圍充斥着精緻而又充滿夢幻的美感。

　　「哈哈哈。」

　　沈河望着抖S女王這宛如少女般的表情，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很難想像對不對？這可是我家廚娘的得意之作，她在裏面加上了三層杏仁味綿餅、兩層咖啡奶油餡和一層巧克力奶油餡，最後還要淋上一層鏡面巧克力醬，艾斯德斯，這世界上可是有不少比狩獵更有趣的東西。」

　　女王怎麼能夠不是吃貨。

　　既然已經是從者，沈河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調教的慾望。

　　「不可思議。」艾斯德斯捂着胸口，微微的喘氣，「僅僅是食物，竟然給我一種拷問敵人後的回味感。」

　　「呃。」沈河啞然，「這評價你可不要對薙切繪里奈說。」

　　但艾斯德斯顯然沒有聽進去，她兩三下將手裏的歐培拉咽進喉嚨，末了還伸出舌頭將手指舔的乾乾淨淨。

　　連自己爆開的紐扣都顧不上。

　　不得不說，這幅模樣......當真是誘惑至極。

　　沈河直到被貞德有些生氣的戳了下後，才緩過神來。

　　他差不多明白為什麼在以前世界的網絡上，艾斯德斯會有這麼大的人氣了。

　　身為令人懼怕的抖S女王，卻有着小女人般的一面，這樣的反差構成了不小的衝擊力。

　　「呼——」

　　艾斯德斯似乎終於從回味中緩了過來，不緊不慢的扭上衣扣，看了眼沈河。

　　「如果這美食是用來收攏人心，那的確對我有效。」

　　「有效就好。」沈河笑呵呵的說道，「要是你真的只對戰鬥和殺戮有興趣，那我也挺難辦的，好了，吃也吃過了，你回去吧，等處理好了你那個世界的事情之後，還會有一個歡迎晚宴。」

　　艾斯德斯不再說什麼，只是點下頭。

　　然後遞交了回歸申請，身形消失了。

　　直到這個時候，貞德才鬆了一口氣。

　　繪里奈做的食物美味是美味，只是吃完了後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解開衣服，這也太奇怪了。

　　「貞德。」沈河此時卻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如果讓你來帶領艾斯德斯的軍隊，有把握嗎？」

　　「這需要時間。」貞德想了一會兒，面露難色，「我的能力只有在衝鋒的時候有用，指揮的話，需要時間來獲得士兵們的信賴，也要瞭解他們的具體戰力。」

　　「這樣啊......」沈河沒有再說什麼。

　　吃完早飯後，他在辦公室裏稍微整理一下當前所知的，斬妹世界的情況。

　　聖杯毫無疑問是在阿爾托莉雅手上，而在獻祭普通人生命的情況下，她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

　　這樣一來，以軍隊直接攻打帝都其實是一種給對方送助攻的行為。

　　因為普通的軍人，即便再多，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還有那個疑是用於獻祭的魔法陣......

　　沈河把自己得到的信息，以及進行的猜想全部都寫在紙張上。

　　終於，和夜襲約定的時間到了。

　　叫上所有人，包括托尼，準備就緒之後，進入副本世界。

　　依舊是昨天離開的地方。

　　「河，他們已經來了。」

　　托尼直接往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發射一發激光彈，轟然爆炸後，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從倒塌的大樹上摔下。

　　「瑪茵！」旁邊的草叢中出現蕾歐娜的驚呼聲。

　　很顯然，他們將狙擊手安排在遠處，而將近戰人員安排在近處，已經擺出了一副攻守姿態。

　　「她沒有事，我只是瞄準的樹幹。」托尼的聲音通過戰甲的擴音器遠遠傳開，「但你們這個樣子會讓我難堪，整個迦勒底中，可是只有我建議幫助你們。」

　　「斯塔克先生。」

　　有着白色短髮和青銅色機械右臂的娜潔希坦從隱藏地走了出來。

　　「您可能是誤會了，我們只是在提防被帝國軍隊發現這處地方。」

　　雖然沒有刻意打扮，甚至身軀殘血，一隻眼睛上帶着黑色眼罩，但依舊可以從精緻的面孔中看出，這是一位有着美麗相貌的女性。

　　她就是夜襲的boss。

　　與此同時，其餘人也紛紛走了出來，包括不遠處黑着臉的瑪茵。

　　除了重傷的布蘭德，以及似乎還未出場的主角，夜襲全員抵達。

　　包括動畫後期才出場的切爾茜，以及人形生物型帝具，電光石火·須佐之男。

　　本來還算空曠的叢林，一下子顯得有些擁擠。

　　「客套話就不多說了。」沈河以迦勒底領導者的身份，走了兩步站在娜潔希坦的面前，「你既然帶着夜襲全員過來，想必已經有了決定。」

　　「沒錯，合作。」娜潔希坦也在打量着沈河，「艾斯德斯已經加入了你們？」

　　「我們迦勒底，是遍佈多元宇宙的勢力。」沈河簡單介紹了一下迦勒底勢力，「等到解決掉這個世界的問題，我們會帶着艾斯德斯離開。」

　　「所以......」娜潔希坦努力消化着這些信息，「殺掉大臣，佔領帝都的勢力，是你們的敵人？」

　　「是不是敵人還需要更多的信息。」沈河搖下頭，「但我們就是來解決她們帶給這個世界的麻煩。」

　　上午的時候，他仔細的分析了下阿爾托莉雅的性格。

　　發現了不少難以理解的地方。

　　即便他不是資深王廚，也很清楚，無論是白呆毛王，還是黑化後無呆毛王，其最核心的目的都沒有變化，那就是守護國家，守護人民。

　　區別在於，白呆毛王更加堅守道德，而黑無呆毛王可以不擇手段。

　　但是，昨天的阿爾托莉雅，卻不惜犧牲五分之一的人民，來驅逐他們，這說明她認為沈河等人威脅到了她整個國家，所有人民的存亡。

　　這就讓沈河想不通了。

　　他甚至連自己的目的都沒說出來過。

　　「既然這樣......」娜潔希坦打斷了沈河的思索，她直接問道，「你們希望以什麼樣的合作方式？」

　　「我們無法在這個世界滯留太久，所以需要你們收集信息，刺探情報。」沈河補充了一句，「另外，看好革命軍，讓他們離的遠遠的。」

　　以聖杯獻祭的特性。

　　如果那些革命軍直接衝到帝都來，給阿爾托莉雅送助攻。

　　那沈河絕對會在帝都之外先把他們解決掉，這不是玩笑。

　　「可以，我會告訴他們這裏的危險程度。」娜潔希坦思索了一會兒，點下頭，然後提出自己的要求，「既然你們會在事情解決完之後離開，是不是意味着，整個帝國可以留給我們？」

　　「當然。」沈河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不是已經知道要怎麼發展它了嗎？」

　　革命軍最強大的人都在夜襲這裏，到時候讓托尼教教她們怎麼奪權，隨便忽悠一下，把帝國交到她們手上也沒什麼。

　　不過，昨天抽到了艾斯德斯之後，下一個up從者是赤瞳。

　　沈河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抽。

　　假如要抽的話，這個世界還是好好整頓一下比較好，畢竟赤瞳不像艾斯德斯，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

　　「那麼，我們首先要做什麼？」

　　雖然確定了合作意向，但這種口頭盟約其實不具備太大約束力。

　　娜潔希坦主要還是要看看沈河打算怎麼做。

　　「這個，再等等。」

　　沈河抬起頭，看着天空。

　　過了一會兒，休比的身形從天上飛下來。

　　早在一來到這個世界，沈河就拜託休比在高空偵查一下帝都如今的情況。

　　「御主。」休比保持着戰鬥典開的機械形態，在娜潔希坦有些驚詫的目光中來到沈河身邊，「有很多的軍隊從那座城市中出來，他們分散到四面八方，從行動軌跡上分析，目的似乎是趕路，而不是追查。」

　　「趕路？」沈河一愣。

　　趕路代表着那些人是奔着某個明確的地址。

　　但方向又是四面八方。

　　「娜潔希坦，調查那些軍隊的去向，就交給你們了。」沈河思考了一會兒，「赤瞳留在我們這裏，我們也派遣一個人跟着你們，用於聯繫。」

　　「赤瞳......」娜潔希坦看向一旁的赤瞳。

　　「我沒有問題。」赤瞳回答道。

　　「那就這樣。」娜潔希坦點下頭，「赤瞳跟着你們。」

　　她其實很清楚，這樣類似於交換人質的行為，不利的是她們，但在沈河的語氣中沒有給她們拒絕的餘地。

　　沒有實力，就別想有合作的主動權。

　　「河，讓我去怎麼樣。」

　　托尼主動請纓，他對這個世界還是有着濃厚的興趣，而且留在沈河的身邊，其實對他而言有種壓抑的感覺。

　　畢竟他不是喜歡聽從別人吩咐的類型。

　　「你不適合。」沈河直接搖頭拒絕，他的視線環顧了一圈，猶豫了一下，還是望着貞德，「只能辛苦你了。」

　　這種類似於使者的任務，其餘的從者都不怎麼合適，也只有性格溫和的貞德，能夠確保不會引發誤會衝突。

　　而且溫和歸溫和，在關鍵的地方，貞德同樣會堅持。

　　「請放心的交給我吧，御主。」貞德點頭說道。

　　「那就這樣。」沈河看了眼手錶，「大家行動。」

　　調查那些離開的軍隊去向交給夜襲部隊，沈河這邊繼續朝着帝都趕去。

　　他想要再見見阿爾托莉雅。

　　這次讓其餘人都留在帝都附近，他僅僅帶着齊木楠雄，兩人輕裝上陣。

　　整個帝都內的情況，對比昨天而言，許多地方都增添了暗紅色的血液印記，可以想像，昨天這一夜裏，阿爾托莉雅必然採用了激烈的手段，將整個帝都完全血洗了一遍。

　　想必那個聖杯裏，又積累的不少的魔力。

　　沈河兩人很快來到宮殿口，昨天那一劍造成的裂紋猶在，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宮殿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基本上都是青壯年。

　　這是在......徵兵？

　　有這個必要嗎？沈河有些難以理解，即便真的有什麼敵人，這些軍隊也完全沒有太大的用處。

第二百二十九章：阿爾托莉雅

　　弄不清楚目的，讓沈河對接下來的見面充滿擔憂。

　　他還不確定這位阿爾托莉雅是否處於能交談的狀態。

　　畢竟英靈大多都有着不容改變的堅定信念，要是天然處於信念衝突狀態，無法溝通，一見面就打，那就只能採取武力解決問題。

　　進入宮殿內後，也不用尋找什麼，沈河兩人直接顯現身形。

　　士兵們立刻圍了上來。

　　「我要見亞瑟王。」

　　沈河讓自己的聲音傳遍整個宮殿。

　　大量的士兵發動衝鋒。

　　但齊木楠雄只是以念動力撐起屏障，所有的士兵被阻隔在一定的範圍內，靠近不得。

　　「僅僅是以兩個人的姿態出現，看來並非是來尋求戰鬥，而是希翼交談。」淡淡的聲音出現在面前，士兵們排列整齊的讓開一條道路。

　　沈河望着面前的這位紅髮騎士，微微愣住了。

　　昨天發生了什麼？

　　僅僅是以影子從者心態出現的圓桌騎士，竟然如此清晰的顯形，變成和阿爾托莉雅一樣的正統英靈。

　　「悲傷之子崔斯坦。」

　　沈河喊出面前這人的名字，略微猶豫一下，決定暫且先不管那麼多。

　　「正如你所說，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溝通，昨天的悲劇並非是我想看見的。」

　　「那的確是令人悲傷。」崔斯坦就好像憂慮的王子，「我甚至無法想像，當王以利劍對準未經判決的平民時，會是何等的痛心。」

　　「既然如此，還請帶路。」沈河沉聲說道。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騎士，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見一些什麼。

　　因為，崔斯坦也存在兩種形態。

　　正常的崔斯坦，應該是一位多愁善感，重視友誼的騎士。

　　但是在某些版本當中，他為了讓多愁善感的自己能毫不猶豫貫徹王的命令，選擇了「聖杯的反轉祝福」，成為了捨棄心靈只為亞瑟王而戰的冷血野獸。

　　「爾等的確有覲見王的資格。」崔斯坦並沒有拒絕，反而頗具禮節的帶路。

　　這讓沈河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並非是冷血野獸的反轉狀態。

　　他們來到昨天的淪為廢墟的大殿。

　　原本倒地的王座，不知道被誰抬了起來，安置在廢墟最高處。

　　而阿爾托莉雅，就這樣手持王劍，安穩的坐在缺了一角的王座上面，坐在這與王的身份完全不符的廢墟之中。

　　她是在懲罰自己。

　　還是在提醒自己？

　　「來自不列顛的亞瑟王。」沈河微微欠身，「昨夜戰鬥的匆忙，未來得及通告姓名，我是來自迦勒底的御主，沈河。」

　　「御主......」

　　阿爾托莉雅聽到這兩個字，如雕像般紋絲不動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她注視着沈河，目光徒然尖銳。

　　「既然是御主，那你就是為了聖杯而來，如此，沒有交談的必要，聖杯是我必須守護之物。」

　　「我對陛下並非全無瞭解。」

　　沈河微微皺了下眉頭，但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

　　看這個語氣。

　　應該是貨真價實的黑無呆毛王的版本，會穿黑絲女僕裝的那位。

　　「陛下的心願，應該是守護不列顛，拯救不列顛的人民。」沈河接着說道，「莫非，陛下打算借助聖杯的力量，以實現自己這個願望？」

　　這是他的一個猜測。

　　在這個世界掀起戰爭，以這個世界的生命獻祭聖杯，以實現自己「重回選定之日」的願望，拯救不列顛。

　　雖然只是猜測，但沈河還是有一定的信心。

　　因為這完全符合阿托爾莉婭的人設。

　　但——

　　「這種被污染的骯髒杯子，又有什麼資格拯救我的國家！？」

　　阿爾托莉雅直接站了起來，出乎沈河的預料，她近乎是以憤怒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沈河有一些傻眼。

　　他過來嘴炮的信心，就來源於對阿爾托莉雅的瞭解。

　　但是猜錯了？

　　「我並非有意冒犯。」沈河在腦海中飛速的思考。

　　肯定是不能直接詢問的，要是無法直擊心靈，嘴炮的作用就會大幅度減少。

　　但是阿爾托莉雅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她的劍與地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聖杯，以及這個國家，都是我無法退讓的事物，如果你們想要奪取，我會以這石中劍戰鬥到底。」

　　「即便是像昨天一樣，犧牲大量無辜的平民？」沈河近乎沒有停頓的質問。

　　然後他望着阿爾托莉雅徒然深呼吸的模樣，知道自己問對了。

　　正如崔斯坦剛剛所說。

　　阿爾托莉雅對殺害帝都內無辜的人民，也有着難言的心痛感。

　　「我們的最終目的，也不單純是聖杯。」沈河已經找到方向，他抬起頭，目光和這位騎士王對視，「這個世界因為你們的出現，改變了它原本的命運，我還不知道這改變是好是壞，但如果因此而有大量的無辜平民犧牲，那絕對不是我們所希望看見的。」

　　「......」

　　阿爾托莉雅略微沉默了一會兒。

　　沈河的視線在告訴她，這就是對方心中的想法。

　　「那就不要干擾我。」

　　她又坐回了王座之上，聲音中的敵意，似乎略有減少。

　　只要不是為了奪取聖杯，以實現自己的力量，也不是為了奪取帝都，以享受權利，那的確沒有敵對的必要。

　　「但是在我看來，是陛下在干擾我們。」阿爾托莉雅的態度有所鬆緩，沈河卻在此刻徒然緊逼，「我所知道的阿爾托莉雅，絕對不會在任何情況下將利劍對準無辜的人民，而陛下的做法，已經是對我們迦勒底守護世界這個宗旨的嚴重威脅。」

　　「閣下——！」一旁的崔斯坦猛地向前一步，「在這個世界上，悲傷而又無可奈何的事情總是佔據了大多數。」

　　「我當然清楚。」

　　沈河覺得，自己已經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忽然獨自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可以和阿爾托莉雅平視的距離。

　　「為了拯救一萬人，選擇讓一千人犧牲，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這樣做。」沈河緩緩的說道，「但是，阿爾托莉雅絕對不會，她性格認真、忠誠正直，擁有身為騎士王的榮耀和驕傲，所以我在決定戰鬥之前選擇談判，只是為了確定，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阿爾托莉雅嗎？」

　　這一段話，是沈河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說出來的。

　　在發現對方是正統的黑無呆毛王後，他就希望，能將白呆毛呼喚出來。

　　這兩人本來就是一個人。

　　或者說，雖然無呆毛王也有可愛的一面，但在這種情況下，果然還是有呆毛更適合交談。

　　「你......」阿爾托莉雅嘴唇動了動，「是『她』的崇拜者？」

　　「崇拜者說不上吧。」沈河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身為職業御主，渴望過能召喚她，因為她會是一位值得尊敬和信賴的夥伴。」

　　而且還超級可愛，沈河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雖然他不是資深王廚，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位看上去溫文爾雅、端莊秀麗的少女，有着極高的人格魅力。

　　當然，面前的這位在女僕裝的時候也不錯。

　　「原來如此。」

　　阿爾托莉雅喃喃道，竟然微微的低垂下睫毛，錯開了沈河的視線。

　　「你可知道。」她淡淡的說，「在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並非是我，而是她。」

　　「怎麼會？」沈河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看阿爾托莉雅話裏的意思，並非是因為被聖杯力量腐蝕的緣故。

　　倒更像是......白呆毛王自己拔掉了呆毛？

　　「你會知道的。」

　　阿爾托莉雅就好像忽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趣，語氣徒然尖銳起來，但依舊沒有抬起頭。

　　「三天之後，你就會知道一切，到時候你若要討伐我這位不義之王，我會隨時恭候。」

　　「......」

　　沈河的眉頭皺的很緊。

　　他很不喜歡這種拖泥帶水的感覺，有什麼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

　　不過看阿爾托莉雅這副模樣，恐怕追問下去，只能起到反作用。

　　算了，今天的收穫已經很多了，也就是等待三天而已。

　　沈河最後看了眼阿爾托莉雅。

　　再次微微欠身之後，和齊木楠雄的身形在霎那間消失。

　　他們的離開，讓這座廢墟的大殿之中，陷入了平靜。

　　良久。

　　才隱隱傳來喃喃的聲音。

　　「人民喜愛的，只會是潔身自好，堅守正義的王......但，那又有什麼用。」

　　崔斯坦，只是低着頭，掩飾自己目光中的悲傷。

　　一句話也沒說。

　　......

　　走出了宮殿的沈河，並沒有急着離開帝都，而是隨意的隱身在街道上走着，

　　他在腦海中回顧着此次談話的全部內容。

　　基本上可以總結幾點信息。

　　第一點，阿爾托莉雅有什麼必須要聖杯才能做到的事情。

　　第二點，她果然和白呆毛是同一個人，而不是分開狀態。

　　第三點，在三天後，可能會發生些什麼。

　　再然後，就是一些還沒搞清楚的信息，比如說忽然就以正身降臨的崔斯坦，在帝都內開始徵兵，以及阿爾托莉雅昨天的那種實力並不能長久保持等。

　　「齊木，你怎麼看？」沈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齊木楠雄乾脆的說道，「三天之後就應該能知道了吧。」

　　「說的也是。」沈河聳了聳肩。

　　他也就是隨便問一問，沒指望齊木楠雄能夠給出什麼建議。

　　不過，這個帝都果然是冷清了很多啊。

　　殺掉貴族之後，平民們都不敢上街了。

　　沈河隨意的環顧四周。

　　忽然間，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

　　他看見在不遠處的地方，帝國的士兵正在押送一行犯人。

　　這很正常，大多數不抵抗的犯人，似乎都是要在被判決之後才會處決。

　　但問題在於，這一群犯人看起來最多只有十三四歲模樣。

　　都還只是小孩子。

　　而且......

　　其中一位擁有着一頭秀麗黑髮的女孩，長相和赤瞳飛向想像，屬於一看就能將其聯繫起來的那種層次。

　　這不就是黑瞳嗎？

　　如果她也被抓起來了，那豈不是說，動畫中那幾位原本應該是艾斯德斯部下的角色，都可能要面臨危險的狀況。

　　「齊木，準備動手。」

　　沈河腦海裏面閃過念頭，已經從隱身範圍內衝了出去。

　　就算不使用帝具，這些強化後的士兵也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而齊木楠雄早在沈河出聲的瞬間，以念動力控制住所有孩子。

　　一眾人的身形瞬間消失。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帝都郊區外，其餘人等待的位置。

　　「黑瞳？」

　　警覺起來的赤瞳，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妹妹。

　　「姐姐？」黑瞳怔怔的望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赤瞳，忽然恍然大悟般的輕笑了起來，「看來動用了帝具來審問呢，但我已經把能交代的都說完了。」

　　「......」

　　赤瞳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去，抬起手。

　　咚！

　　讓沈河頭皮都有些發麻的手刀。

　　「清醒過來沒有？」赤瞳抿了下嘴唇。

　　這一下，也讓她確定了觸感，這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我在帝都內偶然發現了她們。」沈河笑道，「看她和你漲的挺像，就順手救了回來，這麼說，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是......」

　　簡短的回覆，然後是詭異的沉默。

　　這對姐妹就沒有就別重逢的喜悅，而是就這樣對視着。

　　直到，赤瞳緩緩的拔出自己的刀。

　　抵在黑瞳的脖子上。

　　「投降吧，黑瞳。」赤瞳持刀的手很穩，沒有一絲顫動，「帝國已經失敗了。」

　　「......或許吧。」黑瞳嘴角帶着微笑，「那你還在等什麼呢？親愛的姐姐。」

　　「......」

　　赤瞳沒有再說什麼，她已經從黑瞳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極度的痛楚，在心中蔓延。

　　但，別無選擇。

　　鏹——！

　　金屬碰撞的聲音。

　　貞德以自己的長槍挑開了赤瞳的帝具。

　　「赤瞳啊。」沈河歎了口氣，「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她雖然是你妹妹，但也是我的俘虜哦，你可沒有替我處決的權利。」

　　「......是我冒犯了。」赤瞳沉默了一會兒，收起了長刀。

　　「那麼。」沈河看向這群孩子，「嚴格意義上來說，帝國還沒有滅亡，你們知道艾斯德斯嗎？」

　　所有的孩子都將視線看向沈河。

　　她們都是帝國訓練出來的殺手，當然會知道艾斯德斯將軍。

　　「皇帝不過是被外人控制住了。」沈河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黑瞳的頭頂，「艾斯德斯將軍已經重返北邊調動軍隊，準備營救皇帝，怎麼樣，你們還是帝國忠誠的子民吧。」

　　「能夠見到艾斯德斯將軍嗎？」黑瞳抬起天真無邪的臉蛋，「叔叔。」

　　「呃。」

　　沈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當然能，還有，不許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