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漫威世界的御主 作者:劍符文 (連載中)

 
Nickice 2018-9-29 19:33:41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639515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24 21:15
第二百三十章:姐妹花

  對於黑瞳這位小女孩,沈河以前看動畫的時候,就有些心疼。

  雖然看起來一副病嬌的模樣。

  但實質上,她也就只是天天想着怎麼砍死自己姐姐,再把姐姐的屍體留在身邊......而已。

  這都是小問題。

  「赤瞳。」沈河看向赤瞳,「帝都內,應該還有不少願意跟隨艾斯德斯的『犯人』,我們接下來,看看能不能救出一些,再把一些帝具搶回來。」

  「明白了。」赤瞳點了下頭。

  「能讓我一起去嗎?」黑瞳拉了拉沈河的衣袖,萌萌的大眼睛望着他,一副超乖巧的表情,「帝都的話,我比姐姐更熟悉呢,而且我知道我的帝具被放在哪裏。」

  「當然。」沈河換上了笑容。

  他自然看的出,黑瞳現在的乖巧只是偽裝,恐怕她接受過這樣的訓練。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只需要可愛就夠了。

  決定了要做的事後,就沒有再浪費時間。

  阿爾托莉雅似乎對這些帝具使,以及帝具沒有多大的興趣。

  她做的事情非常簡單。

  先將所有的貴族抓捕起來,進行審訊,判決,有罪的處死,無罪的放回,而對於非貴族的人民,只要願意加入軍隊,就可以免於審訊處罰。

  將上層結構趕盡殺絕,再嚴密掌控中層結構,整個帝都已經被握在手中。

  沈河發現,主持審訊的,並不是圓桌騎士團中的某人,而是動畫中曾經出現過的那位叫蘭的帝具使。

  這是一位認為能通過改變帝國高層,而拯救整個國家的教師。

  看起來,阿爾托莉雅也會重用合適的人。

  這位帝具使是沒希望帶走了。

  三個小時的副本時間在搜索帝具的過程中轉瞬即逝。

  到頭來也只能找到黑瞳的帝具,再帶走了內心已經扭曲的帝具使「賽琉·尤比基塔斯」。

  她是原帝國警備隊隊長,歐賈的弟子,但歐賈已經在昨日被判決處死,因此沈河只是稍微的順着她那扭曲的正義忽悠一下,直接將她帶走。

  「塞琉。」沈河看了看其面前這位表面上陽光帥氣的女孩,「現在有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照顧好你的這些同僚,並帶着他們前往北方,和艾斯德斯將軍的大軍匯合......追隨將軍的背影,可是你師傅臨終前最大的遺願。」

  「是!」塞琉將背脊挺的筆直,「我會繼承師傅的遺願!堅守正義,絕不向邪惡低頭!」

  「艾斯德斯將軍會喜歡你的。」沈河笑道,「黑瞳的帝具對我們的任務有用,她留在我們這裏,你們抓緊時間出發吧,這是給你們準備的乾糧。」

  「謝謝大人。」

  塞琉將那一大袋乾糧緊緊的握在手中,雙目有些微紅。

  師傅和許多過去的同事被處死的時候,她幾乎以為正義這次要失敗了。

  但還有艾斯德斯將軍,那位甚至比師傅更加偉大的人。

  塞琉帶着那一些身為殺手的孩子離開。

  黑瞳留在沈河身邊,依舊扮演着自己乖巧女孩的角色,但是眼眸深處,有些擔心自己的同伴。

  「那麼,我們也回去吧。」

  沈河沒有選擇回歸,而是直接打開城堡的大門。

  即便是非從者,也能夠進入城堡,只是不能通過城堡前往其他的世界。

  黑瞳和赤瞳兩人,同時瞪圓眼睛,微微張大嘴巴,一副受到了極大震撼的樣子。

  這座大門,真的不是幻覺嗎?

  什麼樣的帝具才能夠製造這樣一座城堡?

  「還愣着幹什麼?」

  沈河走了兩步,轉過身來招手。

  赤瞳兩人才挪動着腳步,跟着眾人走進城堡。

  「你們真不愧是姐妹。」沈河笑着打趣道,「連表情都一模一樣,看起來你們過去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在姐姐拋棄我之前,我們可是最親密的夥伴。」黑瞳露出甜甜的笑容,「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沒有敵人是我們的對手。」

  「我邀請過你一起......」赤瞳到一半,停了下來。

  黑瞳被帝國注射了藥物強行使能力上升,並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性,一旦停下,她就會命不久矣。

  赤瞳叛變的行為,對於無法離開的黑瞳而言,的確是種拋棄,所以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相愛相殺嗎?」

  沈河搖了下頭,帶頭朝着城堡內走去。

  黑瞳想要殺掉赤瞳,是希望能用她的帝具,死者行軍·八房,控制住赤瞳的屍體,讓她的姐姐永遠留在身邊。

  赤瞳想要殺掉黑瞳,是希望能將她從那具已經無藥可救的身軀中,解脫出來,同時承受她的意志。

  這對姐妹......

  算了,沈河都已經沒有嘴炮的興致,看在黑瞳還算乖巧可愛的份上,幫一把吧。

  他直接帶着兩人,來到城堡中的醫療院。

  黑瞳握着自己的帝具,已經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其餘的人,全部離開了,僅僅剩下她和姐姐,但是看着周圍的佈置,怎麼也不像是去住所的地方。

  「怎麼,不打算再裝乖孩子了嗎?」沈河背對着她們,但是將她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你們根本不是艾斯德斯將軍的部下吧。」黑瞳停下腳步,已經將手掌握在刀柄之上。

  她早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因為沈河在說到艾斯德斯的時候,臉上根本看不出多少的敬意,而且會和姐姐這位加入叛軍的殺手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會是艾斯德斯將軍的人。

  「黑瞳。」赤瞳也握住了自己的長刀,「以帝國現在的情況,你已經沒有必要為他們而戰,你可以恢復自由。」

  「什麼自由啊!」黑瞳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帝具,刀身上彌漫着詭異的光芒,「這樣渺小的自由我才不在乎,像姐姐一樣背叛的話,又怎麼對得起那些犧牲的同伴!」

  「她們不幸的根源就是帝國的統治者,不毀掉帝國,她們又怎麼會瞑!」赤瞳揮舞着長刀,直接衝了上去。

  她知道必須要打斷黑瞳對死屍傀儡的召喚。

  「你們——」沈河的身形瞬間出現在她們的中間,「是不是根本沒把我這個城堡主人放在眼裏。」

  僅僅是意識一動,兩人手中的帝具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城堡中的每一處空間,都是沈河說了算。

  「先給你們沒收了,黑瞳,如果你還想拿回帝具,就給我乖一點。」

  「......」黑瞳咬着嘴唇。

  她將所有重要的同伴的屍體,都控制並安置在帝具之內。

  「唉。」

  沈河歎口氣,望着黑瞳這幅徒然冰冷下來的樣子,也有些不適應。

  「話說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其實你們根本不需要戰鬥吧,黑瞳,你那些犧牲同伴的遺願,無非就是守護帝國,赤瞳,現在帝國的所有腐敗貴族,基本上被殺的乾乾淨淨了,你們也沒有必要再推翻它,只需要幫助它重新建立制度和秩序,甚至小皇帝繼續擔任皇帝也沒有問題,這樣還可以避免進一步的戰爭。」

  「......」

  「......」

  赤瞳和黑瞳兩人同時沉默。

  沈河所說的是事實。

  之前托尼教給赤瞳君主立憲制,其實是因為這個制度最適合現在的帝國,即便是貴族盡數被殺,帝國內依舊有大量的部隊是忠實的皇帝派,比如說帝國軍的領導者布德大將軍。

  而君主立憲制,能夠避免這部分軍隊和革命軍之間的戰爭,減少無謂的犧牲,也能夠高效的發展帝國未來,彼此制約,避免腐敗的狀況再一次出現。

  「的確......是這樣。」

  赤瞳將一切都想通了,她的嘴唇微微動彈,堅毅的目光宛如在頃刻間崩塌。

  失去了信念的阻攔後,她內心洶湧的情感再也無法抑制。

  伸出手,將還愣着的黑瞳摟入懷中。

  「在剩餘的時間裏,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黑瞳......」

  「姐......姐......」

  黑瞳想要掙脫,但是那無數次在睡夢中出現的氣息和懷抱,讓她軟綿無力。

  沈河望着這對摟在一起的姐妹,心裏面也比較舒坦。

  畢竟拯救原本的悲劇,對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即滿足又有成就感的事情。

  「咳咳。」

  過了好一會兒,沈河乾咳兩聲,雖然有些不忍心打斷這幅美好的畫面,但是他站在這裏也挺尷尬的。

  赤瞳和黑瞳這才緩緩分開,但臉上都帶着從未有過的輕鬆和笑容。

  「現在不打架了?」沈河笑着打趣了一句,然後看着這對有些不好意思的姐妹兩,表情認真起來,「既然你們已經和好了,那麼,赤瞳,以治療好黑瞳的身體為報酬,你們以後為我工作吧。」

  「沈先生......」

  赤瞳的嘴巴微微動了動,表情僵住的看了眼黑瞳。

  然後艱難的搖了搖頭。

  「我不會背叛同伴的。」

  「姐姐。」黑瞳握緊了赤瞳的手,臉上帶着笑容,「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能夠在剩下的時間裏,一直和姐姐在一起。」

  她們姐妹兩,都是極度重視同伴的人。

  所以黑瞳在此刻,真正理解了自己的姐姐,並且支持她的決定。

  「我沒有要你背叛。」沈河搖了搖頭,「帝國重建秩序之後,你們夜襲就沒有作用了,我是指到那個時候,你們為我工作吧,或許我還會將你們夜襲以及帝國殘留的暗殺小隊併攏起來,成立一個新的部門,並非用於暗殺,而是用於信息收集,以及清掃危險種。」

  看見她們這對姐妹的樣子,沈河已經做了決定,他不打算再抽赤瞳了。

  抽到了赤瞳,下一個up從者也未必會是黑瞳。

  只需要到時候帶走阿爾托莉雅,讓艾斯德斯當帝國的無冕之王,再妥善安置好原著中本應該悲劇的眾人,讓她們在新帝國中幸福的生活下去,滿足下自己的救世主心理。

  這個副本,就可以圓滿結束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赤瞳的臉上也帶着嚮往的表情,「我願意成為沈先生的同伴。」

  「既然這樣,直接叫我沈河就行了。」沈河對這樣的結果還算滿意,「跟我來吧,我們有最好的醫生,黑瞳身上的問題對他而言只能算是小事。」

  他早以及將黑瞳身上的情況大致的和呱太醫生說了一下。

  黑瞳無非就是使用了一些透支潛力的藥物,這對於呱太醫生而言應該很容易。

  把這對姐妹話留在醫療院後,沈河哼着小曲,打開門回到漫威世界。

  ......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艾斯德斯已經回到了北方,單槍匹馬以最快的速度幹掉原本的異族,然後帶領着她的部隊重返內陸。

  同時將帝國皇帝被奸賊控制要挾的事情宣告天下,直接扯起大旗,讓所有還忠於帝國的人員投靠她。

  這是沈河的吩咐。

  因為根據娜潔希坦收集到的消息,阿爾托莉雅徵召的那些士兵,正在以帝都為中心向外蔓延,將整個帝國所有的人民——無論是城市、小鎮、村莊,只要是活着的人,盡數抓捕到帝都。

  沒錯,就是抓捕,沒有通告,沒有解釋,甚至不惜打暈運走。

  這樣的態度,引發了更遠些人們的恐慌,他們紛紛朝着艾斯德斯的大軍遷移,渴望得到庇護。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阿爾托莉雅所說的這一天,沈河等人一進入斬妹世界,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革命軍,也開始扯大旗。

  他們從南方出發,聚攏南方那些逃竄的人民,同時打着推翻帝國的旗號,揮動大軍朝帝都挺進。

  沈河的臉色有些發黑。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這並不妨礙他擺出一副黑臉給夜襲眾人看。

  「我已經說過的吧,讓革命軍走的遠遠的。」沈河望着娜潔希坦,冷笑了一下,「看來你在革命軍中沒有什麼地位。」

  「......」娜潔希坦緩緩抽着煙。

  她的確在革命軍中受到了冷落,甚至有許多人希望收回她們夜襲的帝具。

  因為她將從托尼那裏得知的新制度告訴他們。

  人民選舉首相,四年一換?依舊扶持小皇帝當皇帝?實行三權分立制度?

  開什麼玩笑?

  推翻了帝國之後,他們能夠擁有整個國家,而現在卻要和別人分享權力。

  一些人甚至直接誣衊娜潔希坦以及整個夜襲組織都已經叛變。

  當然,支持她的人並不是沒有。

  只是,數量少到讓她觸目驚心。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25 17:55
第二百三十一章:特異點的真相

  「但是,革命軍也沒有做錯吧。」

  一直倚靠在樹上,叼着棒棒糖的切爾茜忽然開口。

  沈河還是第一次聽見她說話。

  「我也只是這樣一說。」見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切爾茜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大家想啊,要是革命軍不站出來,北方也就算了,南方的人民都會被帝都搶光,而且任由人們驚慌逃竄的話,會有相當一部分死在危險種手中吧。」

  「......的確是這樣。」

  因為切爾茜的話,娜潔希坦也得以找到台階下,「重建帝國之後,人民是必不可少的,此時革命軍也只能站出來。」

  沈河微微眯起眼睛。

  他想要讓艾斯德斯留下足夠的影響力,革命軍其實有些礙事。

  但沒有什麼好藉口的話,也沒辦法做什麼。

  「如果只是這樣最好。」沈河也只能這樣說,「但是在保護好平民之後,他們不能再靠近帝都.......你們最好把這當成威脅看待。」

  「明白了。」娜潔希坦也鬆了口氣,「我會轉......」

  「吼——!」

  森林之中,忽然傳來連綿不絕的吼聲。

  「河,是危險種。」托尼將偵查功率開到最大,「數量相當驚人啊,我們又闖到哪個危險種老巢裏了嗎?」

  「沒辦法,速戰速決吧。」沈河神色如常。

  這個世界的危險種除了少數比較危險,大多數都只是體型巨大的雜魚。

  不過經驗值的收益還是挺高的,畢竟是活動副本。

  指令下達之後,所有的從者,包括夜襲眾人全部分散衝了出去,這一段時間因為經常遊走的緣故,她們也獵殺了不少的危險種。

  沈河本來也想跟着去,但是目光瞥到了站在那裏不動的切爾茜,想了想,索性朝着她走去。

  「你不去幫忙嗎?」

  「咦?」切爾茜似乎沒想到沈河會過來搭訕,楞了一下,隨後解釋道,「因為我的帝具不是戰鬥型,對付敵人還好,像這樣的危險種,就只能盡可能不拖後退了。」

  「原來如此。」

  沈河忽然用目光上下打量着切爾茜,也不說話。

  「沈先生......」切爾茜似乎被看得有些害羞,面色微紅,「這,這樣盯着人家看的話......」

  「好了,你的演技有點假。」沈河面無表情,「還有,我妻子就在不遠處,所以你不用擔心。」

  「......」切爾茜的表情頓時僵住。

  「我只是有些奇怪你的氣質。」沈河隱隱有一個猜測,「你的身上有一種顛覆氛圍的開朗本性,以這個世界的情況,要麼就是單純之人,要麼就是心境透徹,七竅玲瓏,你顯然是後者,怎麼,看出了革命軍的問題所在?」

  「......」切爾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咬着牙齒,「沈先生對女孩子都這麼直接的嗎?」

  「別想着錯開話題。」沈河歎了口氣,「這些天托尼給你們講了不少東西,我相信娜潔希坦也已經看出來了,革命軍不會同意實行君主立憲制。」

  「......這種革命成功之後的事。」切爾茜雙手環胸,微微下移視線,「我才不想管呢。」

  「我也不想管。」沈河依舊盯着她,「但托尼是我的部下,我不希望看見他的努力白費。」

  「......」切爾茜似乎意識到,沒辦法輕易糊弄過去了,她終於抬起目光與沈河對視,「你說這些,是希望我做什麼?」

  她相信,對方說這些話不會沒有目的。

  「我希望......」

  就在沈河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河。」托尼從天而降打斷沈河的話,「情況有點不太妙,呃,你竟然在撩妹。」

  「......」沈河黑着個臉,「發生什麼事了?」

  「危險種的數量有點多。」托尼忍不住打個冷顫,但正事重要,「這些傢伙就好像瘋了一樣,不單單是我們這裏,整個森林中的危險種都在暴動,我剛剛在天空上看見,它們似乎開始朝着帝都湧去。」

  「你沒有看錯?」沈河也顧不得切爾茜了,他抬高了聲音喊道,「薇爾莉特,帶我去看看。」

  穿着IS裝甲的薇爾莉特從天而降,握着沈河的手掌又重新飛向高空,直至此時沈河才發現,就連空中都出現了成群的危險種。

  而地面上正如托尼所說。

  大量的的危險種從居住的地方走了出來,嘶吼着奔跑,甚至撞倒大樹,掀翻地面,逐漸彙聚成洪流,朝着帝都的方向湧過去。

  這是......獸潮?

  阿爾托莉雅所說的三天之後他會知道的事情,就是指這樣的動靜?

  動畫裏可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沈河腦海裏飛速的思考,他直接連通了與艾斯德斯的通話。

  「艾斯德斯,你那邊有沒有出現什麼情況?」

  「情況?」艾斯德斯以冰錐刺穿一頭巨大的危險種,「除了有很多獵物自己跑過來送死以外,一切正常。」

  「看來你那邊也是一樣......」沈河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總之,你全力保護好你所看見的人民。」

  「這些弱者有什麼值得保護的......」

  「這是命令!」

  「好吧,遵命,御主。」

  艾斯德斯看了眼那些跟在軍隊後面驚慌失措的人民。

  就當是為了美食吧。

  結束與艾斯德斯的通話之後,沈河的面色有些難看。

  雖然這個世界上的危險種只是雜魚,但也要看是誰,對普通人民而言,這種全球性的危險種暴動,已經足夠宣佈這個世界文明的滅亡了。

  更不用說,說不定還會有些強大的超危險種冒出來......

  「咚——!」

  讓整片大地都為之震動的巨響。

  沈河有些艱難的轉過頭,發現了這震動的來源。

  那是一座移動的巨山。

  即便距離這裏有相當遙遠的距離,依舊可以隱隱看見那深入雲霄的山巒,以及那宛如龍首般龐大的頭顱。

  巨鼇。

  沈河的腦海中浮現這兩個字。

  在女媧補天的神話中,僅僅是四條腿,就可以支撐天地的巨龜,面前這一頭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其身軀龐大到距離可以從距離數百公里的地方看見,每一步踏出都讓整片大陸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宛如世界末日的倒計時。

  超超超超超級危險種。

  沈河已經完全明白了。

  為什麼阿爾托莉雅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又會不惜屠殺平民也要守護住聖杯。

  恐怕只有聖杯的力量,才能讓她戰勝這種級別的怪物。

  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特異」兩個字所體現的地方。

  「說好的低難度副本呢。」

  沈河苦笑了一下,晃了晃頭,把自己身為渺小的人類面對單純的「巨大之物」的恐懼壓下去。

  這危險種雖然看起來超級壯觀,但迦勒底的勝算也不低。

  不過,這種級別的危險種,很有可能不止一頭。

  還是不要插旗了......

  「我們下去吧。」沈河看了眼下方。

  其餘的從者和夜襲中的眾人都已經聚集在一起。

  「沈先生......」即便是娜潔希坦,此時也失去了以往的鎮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還能是什麼。」沈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危險種唄。」

  娜潔希坦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什麼也說不出,只是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香煙,卻顫抖到怎麼也點不着火。

  身為夜襲的boss,卻如此不堪。

  但夜襲中沒有人笑話她。

  她們能夠理解娜潔希坦的絕望,因為它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彌漫。

  什麼推翻帝國,什麼守護人民,什麼革命,所有的信念、夢想、希望,在這種大恐怖之下,都是如此的蒼白可笑。

  甚至整個人類,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托尼。」沈河此時卻沒有心情安慰她們,「你分析計算下危險種的行動軌跡,看看它們有沒有受人控制。」

  「我已經分析完了。」托尼的聲音從戰甲中傳出,「附近的危險種都有很明確的目標,那就是不遠處的帝都,有沒有受人控制不知道,但從剛剛的戰鬥來看,他們會針對性的攻擊人類,而無視貞德和休比她們......河,要不要我去弄幾顆核彈過來,一顆炸不死,兩顆總行吧。」

  對比夜襲眾人,沈河這邊即便是托尼,都表現的還算鎮定。

  當然,最先看見那頭巨龜的時候,也是大呼小叫。

  但那只是單純的對壯觀之物的驚歎。

  畢竟毀滅世界這種事情,現代人早已經可以做到。

  「先不急。」沈河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即便幹掉這頭超級危險種,也不能說接觸危機,我們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裏清怪。」

  「能幹掉嗎?」

  腦袋裏一片糊槳的娜潔希坦,敏銳的抓住了沈河的話。

  夜襲其餘人,也都緊緊盯着沈河。

  「......」沈河的視線從她們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當然能。」

  雖然只是簡短的三個字,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給人以莫大的勇氣。

  「我就說嘛,那種大塊頭也就是體型大而已。」蕾歐娜活動了一下胳膊,「我們的帝具可都是用危險種屍體做的。」

  「哈,哈哈。」拉伯克乾笑了兩聲,「蕾歐娜大姐頭,如果我快死了,你能不能滿足我最後的一個願望。」

  「咦,你的願望不應該去找boss嗎?」

  「哇啊啊,我還不想現在就死掉。」

  看的出來,夜襲這個小隊中,每個人都充當着重要的角色,在沈河給予希望之後,她們自己就能很快重拾信心。

  「好了,現在情況緊急,有些話我就直接說了。」沈河看了眼手錶,直接動用一張初級延時卡,「托尼,一方通行,美琴·alter,你們跟着夜襲去革命軍總部,控制住革命軍,將所有人都安全的帶過來,要是有不聽從的......交給一方通行處理。」

  「放心。」一方通行嘴角勾起反派般的笑容,「我會做好一位惡黨應該做的事。」

  「沈......」娜潔希坦剛想說些什麼。

  「沈先生。」切爾茜忽然插話進來,她帶着輕鬆的表情,「能讓我也參與進來嗎?我會告訴一方先生一些人的名字。」

  「切爾茜,你......」娜潔希坦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boss。」切爾茜臉上的微笑不變,「如果還繼續天真下去,會死更多的人喔。」

  「......」娜潔希坦沉默了下來。

  「行,那就這樣說。」沈河看了眼沉默的娜潔希坦,沒有管她,繼續吩咐道,「貞德,你帶着休比和美琴去和艾斯德斯匯合,力求將她那邊的所有人平安帶過來,其餘人跟着我去帝都。」

  「御主。」貞德有些擔憂,「你那邊沒問題嗎?」

  「放心。」沈河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有齊木在呢,而且我差不多明白了阿爾托莉雅的目的。」

  「嗯。」

  貞德輕點了下頭。

  「那麼,出發。」

  沈河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各自的任務分散開來。

  兩儀式趕了幾步跟在沈河的身邊。

  「最大的那個傢伙,我能殺掉。」

  「我知道。」沈河轉過頭望着式,「就算是神你也能殺掉,只是,我們的目的不是進攻,而是保護,如果這個世界的人類都死光了,那我們的任務也就是失敗了。」

  「保護啊......」兩儀式沒有再說話。

  但沈河分明看見她微不可察的撅了一下嘴唇。

  有點可愛。

  因為有齊木楠雄帶着瞬移的緣故,眾人很快來到皇宮,這一次,那些士兵卻沒有。

  沈河等人直接來到倒塌的大殿中。

  阿爾托莉雅依舊坐在殘損的王座之上,好像從未移動。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沈河的到來,視線只是凝視遠方,那每一步都帶來大陸震動的龐然大物。

  沈河示意其餘人留下,獨自一個人踏着廢墟,走到王座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戰爭就要來了,你不用準備嗎?」就好像是熟友交談的語氣。

  「......」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這才放在沈河的身上。

  「不會有戰爭。」她說,「我在繼承王位之前,就知曉了不列顛的命運,為了能讓自己的王國盡可能的得以延續,我隱藏女性身份成為男性的王、將內心冰封起來拋棄了感情、讓劍下堆積了無數冤魂,但,戰爭沒有拯救一切,它讓我的子民死傷殆盡。」

  「......」沈河注視着阿爾托莉雅的眼睛。

  身為黑化反轉狀態下的亞瑟王,她的雙目中有着冰冷和無情,但這依舊無法掩蓋那份悲傷。

  「你打算怎麼做?」沈河輕聲問道。

  「以聖杯的力量,將這帝都從這個世界中分離,成為永恆的樂園。」阿爾托莉雅沒有隱瞞。

  「這樣要殺很多人。」

  沈河已經猜到了這個回答,他看懂了那份悲傷。

  要做到這個地步,僅僅是獻祭有罪之人,遠遠不夠,這位王已經準備好了拎起屠刀,將殺戮子民的沉重哀傷背負在自己的身上,而拯救這個國家,拯救倖存的人民。

  也就是她的目的。

  也是白呆毛王,在絕望中拔掉呆毛黑化的原因。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26 23:24
第二百三十二章:托尼的忽悠能力

  雖然沈河猜到了一切。

  但他心裏還是沒有底。

  「沒有必要到那一步。」沈河還是決定爭取一下,「這個世界的危機,交給我們解決,我們有這個實力。」

  「我已經失敗過一次。」阿爾托莉雅緩緩站起來,「我不會失敗第二次,如果你想要阻止我,只有戰爭。」

  真正的阿爾托莉雅,生前未曾落入過邪道哪怕一次,但是在她的心中、迷茫與糾葛、對於自身的不滿、對正義的歎息,以及對不列顛結局的悔恨,也依然是存在着的。

  而在沈河面前,這黑化的姿態,也可以說是來源於悔恨的侵蝕。

  「如論如何,你都要選擇逃避?」沈河的眉頭緊皺着。

  他雖然明白,想要改變英靈的信念,就算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沒有用,因為這差不多是他們之所以存在的本質。

  但,如果真打起來,後果很糟糕。

  「......」

  阿爾托莉雅只是沉默不語。

  她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沈河在腦海裏飛速的轉動,他感覺自己正在一個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插手,只能幹掉阿爾托莉雅。

  不插手,就只能看着她幹掉大部分的平民。

  只有現實這種糟糕的遊戲,才會出現只有badend的選擇。

  第三個選擇在哪裏?

  「這個聖杯,一定要獻祭人民才可以?獵殺危險種的話會不會有用?」沈河問道。

  「不可能。」阿托爾莉婭面無表情,「它真正需要的,是包裹了怨恨的生命力量。」

  「那讓人們的怨恨和危險種的生命力結合......」

  「如果有任何其它的辦法。」阿爾托莉雅直接打斷沈河,「我就不會出現。」

  「......」

  沈河有一些煩躁。

  最先來到這個世界的是白呆毛王,那必然是能想到的辦法都已經嘗試了,最後依舊只剩下獻祭平民,使用黑聖杯的力量這一條路走,她才會黑化。

  現場沉默下來。

  大地中還在不斷的傳來震動的聲音,從頻率來看,巨龜的行動可以被稱為緩慢。

  但考慮到個體型,留給他的時間並不是很多。

  「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沈河緩緩歎了一口氣,帝具短刀出現在手中。

  「雖然很喜歡你,但我的心願,還是希望拯救這個世界。」

  即便再怎麼惋惜,沈河也沒有辦法任由她屠殺生命,有些底線不能隨意跨越。

  「御主。」後方的齊木楠雄忽然開口,「你的那些道具裏,就沒有能用的嗎?」

  道具......

  沈河的腦海裏驀然閃過一道靈光。

  包裹了怨恨的生命力量。

  他的手掌心中,驟然出現一顆不大不小的晶石。

  只是出現的一瞬間,就宛如活着一般,在沈河的手掌心中瘋狂跳躍起來,漆黑的黑泥從中湧出。

  沈河連忙將它收回到背包當中。

  「那是什麼!?」

  阿爾托莉雅冷若冰霜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震動。

  她胸口的聖杯,在剛剛也躁動起來。

  空氣中殘留的那濃郁的黑泥,全部都被聖杯吸納。

  「賢者之石......」沈河心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我們在某個世界得到的,據說是用不知數量的人類鍊製而成,不單單是那一刻爆發出怨恨、仇恨、憤怒的靈魂,連肉體也鍊製在內,應該完全符合聖杯的需求。」

  要不是齊木楠雄提醒,都完全忘了還有這東西。

  實際上背包裏不少的道具,一時間用不了的,都被安置在角落中遺忘,比如說那台巨大的object。

  「我需要那個。」

  阿爾托莉雅沒有過多的遲疑,她的目光盯着沈河的手掌,頭一次露出緊張的神態。

  如果不是知道沈河等人可以瞬間離開,怕是要直接動手搶。

  那個東西,可以代替非常多的人民。

  她為了確保拯救世界,可以不惜以暴政屠殺人民,但這並不代表着她不重視人民的生命,每殺一位無辜之人,都會讓她背負沉重的哀傷。

  「既然這樣,就來交易吧。」沈河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帝都的人民不用參與戰爭,我只要求你等我們嘗試拯救後再動手,如果我們失敗了,賢者之石給你,我們也不會再阻攔你的任何行為。」

  「......」

  阿爾托莉雅緊緊盯着面前這位年輕人,仿佛要將他完全看透。

  「這值得你這樣做?」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沈河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但守護世界,是我的工作。」

  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就如他的心情一樣。

  自從建立迦勒底以來,守護世界這幾個字,就一直掛在嘴邊,說的久了,已經不知不覺的有種責任感和成就感。

  正如沈河對賽米拉米斯所說的那樣。

  他能夠從這樣的目的當中,感受到內心的澎湃,享受到生活的精彩。

  更何況,他真正的將迦勒底當成自己的事業,而不是一個隨口說出的謊言。

  「或許......你會和另一個我,成為摯友。」

  阿托爾莉婭望着沈河的笑容,她的目光深處閃過一絲遺憾,但很快舉起手中的長劍。

  「一切就如你所言,我以亞瑟王的名義,用此劍,與你立下盟誓。」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補充條件。」沈河雖然也握着匕首,但是卻沒有舉起來,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我要求你在我的面前換上女僕裝。」

  「——!」

  阿爾托莉雅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看見沈河調侃的表情,她這才瞪圓了眼睛,蠕動着嘴唇。

  「你,你竟敢......」

  「沒什麼關係吧。」沈河毫不在意的笑道,「反正你是連暴政都可以執行的不義之王,難道還會在乎這點形象問題?」

  「.....如-你-所-願!」阿爾托莉雅近乎是咬着牙齒,說出這幾個字。

  鏹——!

  長劍與短刀,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這代表着迦勒底勢力,與阿爾托莉雅及其所控制的帝都,正式結盟。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托尼,也和夜襲等人趕赴革命軍所在的地方。

  距離其實並不遙遠。

  因為娜潔希坦比較擔憂那邊的情況,能夠飛行的托尼獨自一人飛在最前沿,直接進入超音速,將絕大多數的飛行危險種都甩在身後。

  「先生,下方檢測到人類痕跡。」賈維斯發出提示,同時將掃描到的圖像同步到畫面中。

  「看這服飾,應該是革命軍的先行部隊。」

  托尼停下前進的方向,直接飛了下去,降落在正在與危險種艱難戰鬥的眾人中間。

  轟轟轟——!

  十幾枚小型飛彈從戰甲肩上飛出,精準的命中每一頭危險種的弱點。

  這些先行部隊躲在了一片天然的山岩夾縫中,只有少數體形嬌小的危險種才能衝進來,絕大多數都在外面嘶吼,但也不願意離去。

  「這是......戰甲型帝具?」

  雖然得救了,但是這革命軍依舊警惕的望着托尼,為首那人也是帝具使,握着兩柄好像斧子一樣的帝具。

  「帝具?當然不是,這是我製造的戰甲。」托尼打量了下這一群人,「今天是你們的幸運日,遇到了我,援兵很快就到。」

  「援兵?」這群人互相看了看。

  「沒錯,就是......我們迦勒底。」托尼本來想說夜襲,但是話到口邊,忽然改變了主意,「你們看見了那邊的那頭大傢伙了嗎?那會毀掉一切,無論是帝國,還是你們革命軍,只有我們迦勒底能戰勝它,因為我們已經為此準備了很久。」

  大概和沈河在一起久了,這樣忽悠的話,托尼也是張口就來。

  實際上他在想着另一件事。

  雖然按照沈河的交代,是打算用暴力控制革命軍,但實質上根本沒有必要,只需革命軍根本沒有保護人民,甚至是保護自己的力量。

  而迦勒底有。

  在生存面前,絕大多數人的野心也對利益的慾望都要靠邊站。

  而那些不安分的人,可以等到佔據主動權後,慢慢收拾。

  「這是......真的嗎?」

  面前的這些人,也開始激動起來。

  正如托尼所預料的那樣。

  即便他還沒有展現出拯救的實力,但是在絕望中,一個人忽然充滿信心,那就能輕易的成為眾人的救命稻草,佔據主動權。

  「當然是真的。」托尼再接再厲,「帝國殘害百姓的時候,我們雖然心痛,但是卻只能忍耐,因為我們還有着更偉大的使命,而現在,我們不僅僅從危險種的手中拯救人民,還要改變帝國,你們有誰願意為我帶路,去保護革命軍的戰士以及人民......」

  於是,當娜潔希坦等人乘坐着飛行危險種來到革命軍隊的總部時,看見的是這樣的一幕。

  托尼正站在高台上,用擴音器給一眾戰士們,講述一千年以前,迦勒底和巨龜危險種不得不說的故事。

  作為習慣了成為聚焦點的億萬富翁,托尼的演講無疑是極具感染力的。

  而作為現代人,還有賈維斯的輔助,他不廢吹灰之力就能編造出一個生動、感人、極具說服力的故事。

  即便有提出質疑的人,也能被他輕輕鬆鬆的反駁。

  最終。

  僅僅是憑藉着一點點洗腦技巧,和詼諧的個人魅力,他就讓大部分的人記住了迦勒底這個名字,並將迦勒底視為眼前絕境中的救世主。

  當數億萬記的人為這個盔甲中的男子歡呼,高喊着迦勒底的名字時,娜潔希坦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由感激面前的托尼。

  那些可能會被殺死的人,可是她的同伴呀。

  「現在,我們的同伴已經過來了。」托尼也看見了一方通行等人,「全軍準備!我們將帶領和保護你們,幹翻危險種,前往帝都!」

  熱烈的歡呼聲響起。

  當某個大部分人相信的「勢」形成之後,它會變得異常堅韌。

  即便是那些革命軍的將軍,如果在此時選擇和「勢」做對抗,也會撞的頭破血流。

  於是,本來準備好大殺一番的一方通行,也只能看着所有革命軍眾志成城的出發。

  當沈河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也不得不佩服托尼。

  即便是換他去做這樣的事,也沒辦法做的比托尼更好,他肯定是要殺幾個人助威。

  既然如此,那邊就讓托尼自由發揮吧。

  沈河此刻正站在這屹立千年的城牆上,望着城牆外越聚越多的危險種。

  即便還恍若在天邊的巨龜沒有這麼快趕來,但是單單這些危險種,就足以威脅到整個帝都的安全。

  現在的問題是——

  時間。

  有迦勒底在,危險種的數量即便再多也是守得住的,但是迦勒底卻無法一直留在這裏。

  即便是使用了一張初級延時卡,僅剩的時間也只有不到一個小時。

  「貞德,你們還要多久能趕到?」沈河聯繫已經和艾斯德斯匯合的貞德。

  「大軍的前進速度很慢,我們還有平民。」貞德看了眼身後的數萬人,「再加上危險種的攻擊,即便連夜趕路,也要明天才能抵達帝都。」

  「明天......太晚了。」

  沈河的手中延時卡全部使用,也只能堪堪拖到明天。

  指望將危險種全部清掃,更是不可能。

  這個世界,嚴格意義上來說,危險種才是真正的霸主,佔據了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土地,近乎無窮無盡。

  「閣下,是否需要幫助。」

  身邊忽然傳來聲音,沈河轉過頭去,發現是一位穿着時尚,相貌英俊,氣質文雅的青年。

  帝具使,蘭。

  他應該已經臣服與阿爾托莉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王的指示。」似乎是看懂了沈河的疑問,蘭優雅的鞠躬,「王的原話是,只要士兵和人民不出城戰鬥,其它的都由閣下決定即可。」

  「她是這樣說的?」沈河眉梢一挑。

  看不出來,阿爾托莉雅也有傲嬌的潛質,畢竟在盟誓中,整個帝都可是無需幫忙。

  「既然這樣......」得到了肯定回覆後,沈河也不含糊,「你把此刻帝都內所有的帝具使,以及儲藏室中所有的帝具都帶過來。」

  即便依靠那些帝具使和帝具,好好組織一下,應該也能拖到艾斯德斯的大軍趕到,再不濟,也應該能夠節省延時卡的使用時間。

  蘭領命,他使用自己的帝具,萬里飛翔·莫斯提馬,在身後出現一對潔白的翅膀,飛向帝都內。

  看的沈河有些羡慕。

  當然不是羡慕這帥氣瀟灑的姿態。

  他雖然借助月髓靈液,也能有跳躍到高空中的能力,但那一點也不帥,不,一點也不方便。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28 02:26
第二百三十三章:幕後黑手?

  蘭的效率非常高。

  因為他負責審訊,判決,差不多整個帝都倖存的人,都在他的記錄中。

  只是一小會兒,大約十幾件帝具,以及三個帝具使出現在沈河面前。

  「就只有三位帝具使?」沈河望着面前三人。

  都是動畫中出現過的角色。

  布德大將軍,頭戴奇怪面具的波魯斯,以及gay裏gay氣的天才科學家,時尚博士。

  「雖然有些遺憾。」蘭苦笑了一下,「但整個帝都內,無罪的帝具使,只有他們……時尚博士只用死囚做實驗,我認為他是無罪的。」

  其實蘭已經盡可能的想讓帝都保存力量。

  只是,或許在其它的地方能找到不少合格的帝具使,但帝都範圍內,大多數帝具使都不是好人。

  沈河的視線在布德大將軍的身上停頓了一下,這個為人正直古板的帝國軍統帥,小皇帝最忠誠的臣子,此刻正一言不發,也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

  「布德將軍負責游走,解決掉那些巨型危險種,有沒有問題?」沈河問道。

  「可以。」布德點頭,直接離開。

  沈河猜測,他應該是和阿托爾莉婭有什麼協約,比如說不能傷害小皇帝一類。

  但這些都無所謂,布德將軍的實力應該是這個世界僅次於艾斯德斯的大高手。

  在布德離開後,沈河將視線放在時尚博士的身上。

  他才是能否堅守的關鍵。

  「你是叫......」

  「哎呀,還以為指揮戰鬥會是個帥哥,結果長的挺普通的嘛。」時尚扭動着身子,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齊木楠雄,「反倒是這位,稍稍打扮一下會相當漂亮呢。」

  「......」沈河滿頭黑線。

  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齊木楠雄平時帶着幅那樣難看的眼睛,這都能夠一眼看出那偏女性化的五官特點來,也是厲害。

  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得問問他對危險種的改造能不能快速普及。

  但沈河剛準備開口。

  齊木楠雄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

  「御主,我無法讀取這個人的心思。」

  「無法讀取?」沈河一愣。

  齊木楠雄的心靈感應能力,並非是直接進入對方的腦海讀取信息,而是接受他人腦海中自動散發的波動。

  一般來說,無法讀取英靈、非生靈,精神力龐大者、以及能夠建造精神屏障之人的心聲。

  毫無疑問,時尚博士應該不算在此列。

  那麼,這會是什麼情況?

  「這樣直勾勾的看着我。」時尚勾起迷人的微笑,「但我只喜歡時尚的帥哥,閣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聽說......」沈河沉着聲音,「你最大的夢想,是追求時尚,並且對你製造的武器充滿信心,認為它們比帝具更強大?」

  「那是當然。」時尚保持着笑容,「自信的人才是最時尚的哦。」

  「這樣麼......」

  沈河低吟了一聲,然後慢慢的後退了幾步,眯起眼睛。

  「你大概不會知道,時尚博士最大的夢想,其實是能製造出比擬帝具的武器,所以,你是誰?。」

  「......」

  周圍的人,包括蘭和波魯斯在內,紛紛拉開距離,以各自的武器對準面前的時尚。

  「真有趣。」時尚博士看了眼將他完全包圍起來的眾人,沒有絲毫的慌亂,「你又不是我,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難道說你其實一直在暗地裏關注我?可是......你們明明是不久前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吧。」

  沈河的眼瞳,微微收縮。

  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拿下他。」

  沈河在心裏命令到,兩儀式霎那間開啟直死魔眼。

  然而,即將衝出去的身影僵在原處。

  齊木楠雄卻沒有遲疑,他直接以念動力將面前似乎不打算反抗的時尚束縛起來,拿掉他身上的帝具手套。

  「真漂亮。」時尚似乎對自己被束縛的手腳毫不在意,他那帶着迷醉的視線放在兩儀式身上,「看啦,你擁有這個世界,不,無數世界中最迷人的眼睛,多麼令人羡慕,你能隨時隨刻的看見死亡,看見虛無,看見一切事物的否定和毀滅——那就是我。」

  「......」

  兩儀式握着手中的長刀,冰藍色的雙瞳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

  一向乾脆果斷的少女,這一刻的心中竟然有着遲疑和排斥。

  「你看見了什麼,式?」沈河忍不住問道。

  單單對方剛剛那一句「無數世界」,就讓他有一種抓住大boss的感覺,在這些副本世界裏會出現聖杯的原因!

  「......虛無。」兩儀式咬了嘴唇,「我在夢中看見過的,什麼也沒有的虛無。」

  在她的視線中。

  面前這人身上,沒有任何的死線裂紋。

  又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個巨大的死線,大到可以輕而易舉的看見那一條條裂紋內部的虛無。

  「呼——」

  沈河微微吐出一口氣。

  雖然能大致理解兩儀式所說的意思。

  但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玄而又玄的說法,虛無究竟是個什麼鬼,完全理解不能。

  「總之。」沈河收攏了下心思,「既然好不容易見了一次面,不如來聊聊,應該怎麼稱呼你?」

  單單式的直死魔眼無法找到可以殺死的視線,就足以說明面前是位大佬。

  所以沈河也不指望能夠輕易抓住。

  如果對方動手,就試試能不能答應,不動手,那就多套點信息,能做的的無非就是這些。

  「稱呼,那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面前這位神秘人似乎也沒有動手的打算,那張屬於時尚的精緻臉蛋上帶着像小孩,又像老人,像男士,又像女士的笑容。

  「我可是時尚,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事物,如果一定要一個稱呼,那我想,會是——墨菲斯托!」

  「魔鬼墨菲斯托?」沈河一愣。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漫威世界裏的墨菲斯托,和惡靈騎士簽訂契約的那個。

  「不,我不是魔鬼。」墨菲斯托卻否定了沈河的說法,他的腔調忽然變成歌劇般的詠唱,「我是永遠否定的精靈!一切事物只要它生成,理所當然就都要毀滅,你們叫這為破壞、罪行、做惡,但這其實是虛無,是我存在的本質。」

  周圍的人,包括蘭,以及齊木楠雄,兩儀式,都被這似是而非的解釋弄的皺眉。

  但沈河卻在沉思,在點頭。

  沒錯,他聽懂了。

  「最初的墨菲斯托傳說,的確是虛無主義者的原型,是為了否定而否定的概念。」沈河恰好懂得這點知識,他話音一轉,「但虛無主義者在極端條件下不過是種謊言,既然你否定一切事物,那為什麼不否定『一切事物都理應毀滅』這本身。」

  這是很淺顯的道理,就好像需要破壞一切的人會不會破壞自己。

  沈河知道,這種概念層次上的事物,在某些世界,可能會被具現化,就好像兩儀式的直死魔眼,就是將「死」這個概念具現。

  如果面前的墨菲斯托是否定的具現。

  那麼概念上的漏洞,也會演變成這種具現化上的漏洞。

  「不錯,不錯。」

  墨菲斯托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像欣喜,又像哀傷,像大笑,又像哭泣。

  這更加確定了沈河的猜測。

  「要逃脫這種自相矛盾的邏輯,最容易想到的辦法就是轉靜態為動態。」沈河注視着面前已經完全看不出時尚博士模樣的墨菲斯托,「你正處於不斷否定自己的循環當中吧。」

  這就好像銜尾蛇一樣。

  不斷的吞食自己,永遠處於自我否定的狀態之下,只要是運動的,就能以另一種形式的狀態實現「永遠否定」概念。

  「聰明,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

  墨菲斯托身上的扭曲越來越嚴重,甚至不單單是表情,他正在逐漸化為一團不可明狀之物。

  「看來這個身軀,這個身份,在被發現後,只能給予否定了,迦勒底的御主,下一次見面,我會更加的完美,更加的強大,所以請盡情的期待吧。」

  「想跑?」沈河眉梢一挑,「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一個杯子,一塊散發着黑泥般力量的晶石。

  那是賢者之石,以及在魔禁世界獲得的聖杯。

  許願——

  沈河舉起正在不斷吸收着力量的聖杯。

  捕捉面前的墨菲斯托。

  「不——」不可明狀之物中出現令人極度舒適的慘叫聲,以及嘶吼聲,「這個劣質的淘汰品,怎麼可能抓住我,給我否定啊!」

  近乎是在嘶吼聲剛剛落下的瞬間,聖杯吸收力量的通道,斷絕了。

  僅僅是很短的時間。

  但那團不可明狀之物,毅然決然的分割那一小塊被聖杯拉扯的部分。

  其餘的大部分,直接消失在空氣中突兀出現的漆黑裂紋中。

  而剩下的,那猶如黑霧,又猶如果凍,不斷變化,甚至沒有顏色的事物,被吸納進金黃的聖杯中。

  沈河面不改色,將手中的兩眼東西收回到背包裏。

  他大致看了一下。

  這塊賢者之石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人命做成的,分量十足,剛剛也只消耗一個小角,大約二十分之一不到。

  現場恢復了平靜。

  旁邊所有的士兵,包括蘭,都是一種恍若夢境的感覺。

  他們不能理解剛剛發生了些什麼。

  但是能理解,沈河擊退了那個假冒時尚的「人」。

  「沈河。」兩儀式輕皺着眉頭,「那究竟是什麼?」

  「誰知道呢?」沈河聳了下肩。

  他心情上的輕鬆,連他自己都很驚訝。

  或許是早有預料,聖杯出現在副本世界的背後不會那麼簡單,甚至可能與系統有直接關係。

  而現在發現一些情況,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很多。

  「總之。」沈河看了眼似乎還在糾結的兩儀式,輕輕觸碰了下她的肩膀,笑道,「既然那傢伙只想着逃跑,就說明沒什麼好怕的,更何況我們還抓到了一小部分,已經算不錯的結果,以後再慢慢研究看吧。」

  無法改變什麼的事情,就不去過分糾結,這是他的優點。

  與其杞人憂天,不如充實自己。

  「嗯。」兩儀式點了下頭。

  沈河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既然他有信心,那整個團隊就有信心。

  「不過現在......」沈河有些苦笑的望着越來越靠近的危險種。

  本來時尚在動畫中使用過的那種,可以將自己化身為危險種,並通過不斷吞噬進化的藥劑,很適合現在這種防守的戰況。

  但現在,時尚竟然是自稱為墨菲斯托的神秘人假冒的。

  「地面上的危險種,靠着城牆應該能守住。」齊木楠雄仰起頭,「但是天空中的就麻煩了。」

  在不遠處的天空,已經彙聚了黑壓壓的一大片飛行危險種。

  正在朝着整個帝都衝來。

  「齊木,你先抗一陣子。」

  沈河直接拍了一張初級強化卡給齊木楠雄,然後身形瞬間消失。

  他回到漫威世界。

  「史蒂夫,把守護者公司內的所有戰爭兵器,全部給我調集過來,再附帶十個離線控制裝置,讓小蘭複製一個子程序進去,要快!」

  小蘭是托尼提供的那個全新的人工智能,作為整個迦勒底的總程序。

  「發生了什麼?」和沈河連線的史蒂夫沉聲問道。

  「是另一個世界的危機。」沈河苦笑道,「那個世界被怪物入侵,盡可能的將武器裝備充足,這次要大出血了。」

  「明白了,我立刻去做。」史蒂夫剛想掛斷通話,忽然又問了一句,「托尼也在那邊?」

  「沒錯。」沈河點頭承認。

  他原本不想告訴其餘人,他把托尼帶走了。

  因為那樣會讓托尼的身上被徹底的印上迦勒底的印章。

  但這其實很難能瞞得住。

  史蒂夫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去佈置。

  他所管理的守護者公司,其實算不得整個迦勒底勢力中的重要部分,但他依舊非常認真的去做,他正在嘗試從一個士兵轉變成一個將軍。

  沈河再次耗費一張初級延時卡。

  他用背包分了好幾個批次,將聚集起來的戰爭兵器,甚至還有許多的重型武器,盡數帶到斬妹世界。

  值得慶倖的是,它們都可以正常工作。

  激烈的戰爭開始了。

  人工智能小蘭的子程序操控銀白的戰爭機器衝向天空,用現代化武器精準的發動攻擊。

  轟鳴聲,爆炸聲,整個帝都的天空,都被這慘烈的戰場所遮掩。

  從現在開始每一分一秒,都將投入巨大。

  沈河也不清楚,迦勒底如今的財力,能夠持續這樣的戰爭多久。

  所以他必須要儘快找到結束的辦法。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29 02:36
第二百三十四章:瓦坎達的選擇

  趁着齊木楠雄大殺特殺的時候,沈河獨自一人來到皇宮。

  崔斯坦帶着帝國軍隊以及那些影子騎士,外出接應還未轉移進帝都的人民。

  所以整個皇宮空蕩蕩的。

  阿爾托莉雅也沒有再留在大殿廢墟上。

  「跑到哪裏去了?」

  沈河四處轉了下,但是沒有看見無呆毛王。

  以英靈的感知力,應該已經發現他了才對。

  難道說,因為要求女僕裝的緣故,刻意躲起來了?

  正當沈河有些後悔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輕咳的聲音。

  轉過身。

  那是褪下了戰甲,僅僅穿着黑色齊身短裙禮裝,以及過膝長筒皮靴的阿爾托莉雅,完美高挑的身材一覽無餘。

  值得一提的是,她摘下了頭頂的王冠,以純白色的蕾絲髮箍取而代之。

  沒錯,這就是屬於吾王的女僕變裝。

  「怎麼,我這副裝扮有什麼問題嗎?」阿爾托莉雅手中拿着的,依舊是那柄長劍,「如果你要說這不是女僕裝的話,只能怨你自己沒有規範要求。」

  「不,這樣就很好。」

  沈河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雖然有些可惜不是女僕泳裝,但吾王只是站在那裏,就美如畫了。

  「如此,我就算履行了誓言。」

  阿爾托莉雅抿了下嘴唇,以沈河敏銳的視線來看,她分明是笑了一下。

  不過,現在可不是來閒聊的。

  「你知不知道一位叫墨菲斯托的人?」沈河直接問道,「就是詩歌浮士德中出現過的那個魔鬼。」

  「未曾聽說。」阿爾托莉雅皺了下眉梢,「我並非是身為從者而被召喚之此界,只是因聖杯遵從願望的執行而顯現,所以並不知曉亞瑟王時代之後的事情。」

  「這樣......」沈河有些失望,「我剛剛遇到一個自稱為墨菲斯托的人,他也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導致了這場世界性的危機。」

  「你抓住了他嗎?」阿爾托莉雅的眼眸裏迸發殺意。

  「不,讓他跑了。」沈河搖搖頭。

  「為什麼不通知我?」阿爾托莉雅的臉上浮現怒意。

  讓毀滅這王國,殘害人民的罪魁禍首逃走,對於王來說是種恥辱。

  「來不及,你又不是我的從者。」沈河歎口氣,「我原本還以為你能知道些什麼。」

  「......」阿爾托莉雅平復怒意,緩緩開口,「我顯現至此世的時候,聖杯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而我在聖杯之中發現了一個已經被執行的願望,那消耗了絕大多數的力量。」

  「讓危險種暴動?」沈河也明白了。

  魔禁世界的聖杯,僅僅是製造出御坂美琴·alter,就消耗掉差不多所有的力量,而這個世界的聖杯,在引發全球性的變化後,還能召喚出阿爾托莉雅以及圓桌騎士。

  「沒錯。」阿爾托莉雅深深的看了沈河一眼,「此方世界,危險種是真正的霸主,只不過它們大多分散,而一旦集中起來......就根本沒有人民的容身之處。」

  但凡有一線可能,白呆毛王都不會選擇黑化。

  獻祭人民,以聖杯的力量將帝都從此方世界剝離,進入空間夾縫之中,是唯一能存留文明種子的希望。

  「也就是說......」沈河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就算是將墨菲斯托抓起來,聖杯也沒有力量平復暴動?」

  「事實,就是這樣。」阿爾托莉雅面無表情,「如果你打算放棄,就履行盟誓,將賢者之石給我,減少犧牲。」

  聖杯的願望,一經啟動,就無法扭轉。

  如果想要改變,除非重新聚集起最初那種足以影響全世界的力量,但以這個世界人類稀少的數量而言,就算全殺光了也根本不可能。

  「方法......還是很多的。」

  沈河卻沒有阿爾托莉雅這麼悲觀。

  對於白呆毛而言,或許束手無策,但是對於現在的迦勒底而言,辦法其實不少。

  只是,哪一個都不怎麼容易。

  「在你們失敗之前,盟誓一直有效。」

  阿爾托莉雅望着沈河,心裏面,也稍微的湧起一點點的希翼。

  或許,她並非沒有渴望過那被她放棄的奇跡。

  沈河在從阿爾托莉雅這裏得到信息後,也沒有心情繼續欣賞她的王式女僕裝了。

  本以為只要擊敗那頭巨型危險種,並找到聖杯,這個活動副本就能完美通關,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任務根本不是阻止世界危機。

  而是在世界危機中拯救文明。

  「托尼,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沈河連接了與托尼的通話,「我們無法讓人滯留在這裏,但是我們可以將技術留在這裏,你有沒有什麼能夠快速建設,並且足以守護帝都的技術?」

  「像現在這種以機器人進行戰鬥的形式肯定不行。」托尼先否決了沈河如今的做法,「這樣消耗太大,危險種的數量太多了,而且我們離開之後,他們並沒有維修和補充戰爭機器人的能力。」

  「我當然知道。」沈河也明白這一點。

  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只剩下一個小時,就要暫且回去。

  今天已經使用了兩張延時卡,在這個世界滯留了九個小時。

  「所以,為什麼不使用防護罩?」托尼提出一個方案,「我觀察過這些危險種的行動,它們雖然在有組織的朝着城市前進,但依舊需要進食,種族的生活習性也沒有改變,這說明只需要一個將帝都包裹起來的能量防護罩,再加上充足的能源,讓兩者之間達成平衡,我想,就可以給人們創造一個安全區。」

  托尼在革命軍那邊可沒有閑着。

  這些危險種真正危險的,只是數量,一些訓練有素的戰士,也可以輕易的斬殺一些大塊頭。

  「你有這樣的技術嗎?」沈河開始慶倖將托尼帶過來了。

  換做是他們,即便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執行起來也是個大麻煩。

  休比並不怎麼精通漫威世界的機械體系。

  「我沒有。」托尼直接否定,「但是,那些人有,你都不看新聞的嗎?瓦坎達最近一直吹噓他們的城市防禦屏障,號稱那使得瓦坎達成為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

  「瓦坎達......」沈河也想起來了。

  在電影中曾經出現過,那種包裹住整個瓦坎達的防禦屏障。

  還具備隱形功能。

  「托尼,我讓一部分戰爭兵器去你那邊。」沈河吩咐道,「我們的時間快到了,你把你的戰甲留下來,讓賈維斯控制場面,我們先回去再說。」

  「就沒有辦法一直留在這裏嗎?」托尼看了眼身後的數萬人,「問題沒解決,就這樣走了,可不是鋼鐵俠的作風。」

  「如果能的話,你以為我會願意離開?」沈河對此也很無奈。

  他們撤走,不單單是革命軍,就算是帝都和艾斯德斯那邊的軍隊,都會徒然增加很多壓力。

  「好吧。」托尼也不再說些什麼,「這裏也有夜襲他們,問題應該不大。」

  這僅剩下的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和阿爾托莉雅大概說明了一下之後,所有人回歸漫威世界。

  一下子從喧鬧緊張的戰場來到寧靜安逸的場所,眾人都有些不怎麼適應。

  「方案......就先按照托尼所說的試試吧。」沈河最先打破了平靜。

  「瓦坎達那邊或許會比較麻煩。」

  托尼坐在沙發上,感受着那份舒適,又站了起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皮,解釋道。

  「這畢竟是別人戰略性的技術之一,而且還可能需要使用大量的振金,即便技術全部獲得了,我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進行改進以及建造。」

  「......還有些什麼壞消息,一併說了吧。」沈河呼出一口氣,他就當這些都是工作上遇到的困難了。

  「我預測了一下那個大塊頭的行動速度和軌跡。」托尼還真有壞消息,「八天,只有八天的時間。」

  八天......這個時間對於沈河而言,也不算少。

  畢竟活動開啟至今也只有四天時間。

  只是,得盡可能的在這個時間內建立好屏障,到時候一打起來,未必顧得上守護帝都。

  「齊木,辛苦你帶我走一趟吧。」沈河揉了揉太陽穴,「特殊時期採取特殊辦法,我今晚就去瓦坎達一趟,技術必須要儘早拿到手。」

  「我和你一起去。」

  托尼沒等沈河回覆,直接在手錶上點了兩下,一具飛來的全新戰甲包裹住他的全身。

  「也好。」沈河點了點頭,他的確需要帶一個技術專家。

  時間還是比較緊張,此刻已經完全進入夜晚,畢竟這一天在活動副本內滯留了九個小時。

  「御主。」

  在沈河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貞德叫住了他。

  「我會準備好夜宵,一直等御主回來的,所以,請不要有太大壓力。」

  「......放心吧。」沈河走過去,輕輕的摟了一下貞德。

  雖然這話有些邏輯不通,但沈河知道她的意思,稍稍有些急切的心情也平穩下來了。

  等到齊木帶着他飛上天空的時候,沈河也開始思索到達瓦坎達後應該如何獲取技術。

  現在的迦勒底,在漫威世界已經有了強大的實力以及底牌,只需要做一點點的準備。

  瓦坎達位於非洲的東部。

  貝尼扎那是它的首都和最大城市,連同大片土地都被一起包裹在附帶隱身功能的能量屏障中。

  此前科爾森去過好幾次,都被拒絕在屏障之外。

  但是這屏障,對於齊木楠雄而言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簡單的瞬移,三人悄無聲息的穿越進屏障。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

  「河,這種程度的能量屏障,完全符合需求。」托尼用戰甲對屏障進行掃描分析,「少數危險種能夠穿透,但那數量對於帝都的士兵而言,已經不具備威脅。」

  「看來你在技術上被人比過去了。」沈河看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巨大城市,「另外,我們被發現了。」

  有數架造型科幻的飛行器從城市內起飛,來到屏障邊緣,燈光照耀在沈河等人身上。

  「這裏是瓦坎達王國首都,貝尼扎那,非法入侵者,請立即束手就擒,瓦坎達有權逮捕。」

  這簡單的一句話,一共用了六種語言重複,其中甚至包括中文。

  「你們認不出我嗎?」托尼刷的一下打開面甲,「我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請立即束手就擒。」飛行器中依舊是這句話。

  只不過沒有再用其它語言,而只是使用的英語。

  「這群混蛋!」

  托尼的怒意一下子湧起來,他憑藉着這張臉,在全世界哪個地方不都是暢通無阻。

  面甲關閉,托尼飛了起來,打算給這些人一點教訓。

  但是沈河阻止了他。

  伸出手,將迦勒底制服的兜帽摘下。

  沈河迎着燈光直視面前的數架戰機。

  「你們確定,要逮捕我?」

  「......」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戰機內的人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小會兒,燈光關閉。

  「沈先生,這可能是個誤會,我們代表瓦坎達,歡迎閣下的來訪。」

  「帶路吧。」沈河不置與否,「我要見你們的國王。」

  「你的面子竟然比我大。」托尼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但也收起了武器,畢竟他們不是來打架的。

  沈河倒不意外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清楚,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以及信仰教育,早就養成了瓦坎達士兵的傲慢,大部分的士兵眼中只有自己的國王。

  但是,傲慢並不代表着無知。

  迦勒底是全球實力最強大的勢力。

  而他,是對這個勢力具備絕對統治權的領導者。

  當沈河等人來到皇宮的時候,所見到的,是王子特查拉,而不是現任國王特查卡。

  「我的父親,已經入眠。」特查拉在會客室招待了三人,「但我已經接管了瓦坎達國王的大部分職責,我想,如果各位深夜來訪是有什麼事的話,我可以做主。」

  「我需要瓦坎達建立城市屏障的技術,情況很緊急,現在就要。」沈河直接了當。

  「......」

  特查拉也沒有想到沈河會這麼直接,他微微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沈先生,您應該知道,這項技術是保護瓦坎達人民的重要組成。」

  「我還知道這是你們目前最大的一項財源。」沈河已經在路上得知了一些信息,「你們和全球七個國家簽訂了城市屏障項目,力求幫助他們打造一個全新的城市體系,連宣傳口號都想好了,『比天空花園更安全,更美麗,更幸福的城市』,我說的沒錯吧。」

  不同於被世界安理會視為異族而排斥的阿提蘭。

  瓦坎達王國這段時間和世界安理會走的非常近。

  特查拉聽從了沈河當初的建議。

  將振金,以及他們瓦坎達在振金上取得的技術,銷售給全世界,獲取利益,而他們針對的,就是迦勒底希望以天空花園為核心創建的新體系。

  特查拉無非也是從瓦坎達的利益角度考慮,這無可厚非。

  但是對於沈河而言,這不僅僅給他獲取城市屏障的技術增加了難度。

  還影響到了迦勒底勢力的利益。

  經過這次斬妹副本的人理危機,沈河差不多意識到,迦勒底在漫威世界的基礎勢力強大與否,也是會直接影響到活動副本的通關情況。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29 22:56
第二百三十五章:談判失敗

  「沈先生,這還是你給我的建議。」特查拉的心情有一點沉重。

  他並非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是在給迦勒底添堵。

  但是,一切都是在國際規則下的正常競爭,而除非迦勒底是準備以武力掀起霸權,否則他們就只能用更多的利益來挽回瓦坎達。

  技術在瓦坎達的手裏。

  「我大晚上過來,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沈河擺擺手,「我並不怎麼插手這些發展上的事情,那都是交給賽米拉米斯去做,她有這個興趣,也有這個能力。」

  這句話非但沒有給特查拉安慰,反而讓他的心情愈發的沉重了。

  賽米拉米斯這段時間來展現給全世界的印象,可是相當的霸道。

  「如果沈先生需要這項技術,我想,瓦坎達很願意在最短的時間裏為迦勒底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城市屏障體系。」特查拉決定先拿出一點善意。

  他在和其它國家簽訂合約的時候,也沒有同意不再與天空花園合作。

  在國際紛爭中,徹底倒向一邊某一邊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如果可能的話,瓦坎達更希翼能夠中立。

  即便中立也可能會意味着兩邊都不討好。

  「這是不可能的。」沈河沉聲道,「需要這項技術的城市在另一個宇宙,我們沒有辦法帶任何一位非迦勒底的成員過去——這件事情,涉及到一整個世界的人理安危,迦勒底的原則,已經無須我再一次強調了。」

  如果時間較多,沈河會採取比較有彈性的處理方案。

  比如說特查拉那個讓人不怎麼省心的堂弟,艾瑞克。

  他一定會很樂意得到迦勒底的支持。

  但是,現在時間緊急,沈河考慮再三,索性直接將具體的情況說出來,也讓瓦坎達看看自己的決心。

  「......」特查拉沉默不語。

  黑豹不是世界的英雄,歷代黑豹都只是為了保護瓦坎達而存在。

  所以,無論沈河說的是真是假,異世界人理安危都與瓦坎達關係不大,而一旦交出技術,瓦坎達將會為此犧牲巨大的利益。

  這利益不單單是金錢。

  為他國建設城市屏障,是瓦坎達第一個走出去,融入全世界,豎立科技大國形象的機會。

  更不用說,一旦城市屏障的核心技術流傳出去,就意味着保護瓦坎達的屏障可能被破解。

  這是關係到瓦坎達戰略性優勢的東西。

  「我不能出賣瓦坎達的利益。」特查拉最後還是搖搖頭,「如果是地球遇到了危機,瓦坎達作為地球的一份子,當仁不讓的會站在最前線,但為了異世界......我的父親不會同意,瓦坎達的人民也不會同意。」

  「異世界的人類,就不是人嗎?」

  沈河還未回話,但是托尼已經忍不住了,他的戰甲手臂上直接投射出三維立體圖像。

  那是他在革命軍是拍攝的畫面。

  衣衫襤褸的人民,鋪天蓋地的巨大怪物,以及為了保護人民浴血奮戰的軍隊。

  「或許你沒有接觸過,但他們不是奇瑞塔人那種生而殘暴的種族,他們有着和我們一樣的相貌,一樣的感情,以及類似的文明發展歷程,在我的眼中,他們和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類。」

  「斯塔克先生。」特查拉望着托尼,「我不是冷血的王子,瓦坎達不是冷血的國家,我們很樂意,為異世界的人民提供人道主義救援,但是,這項技術對於瓦坎達而言太過於重要,就好像要讓斯塔克先生交出戰甲的技術,甚至交出方舟能源的技術,您會願意嗎?」

  這是一個非常尖銳的比喻,因為托尼曾經當着全世界人的面說,只有自己才是鋼鐵俠。

  但這個問題放到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如果那能夠拯救別人,我會。」托尼近乎沒有猶豫的給出答案,「戰甲,能源,就算沒有了這些,也依舊只有我才是鋼鐵俠,如果離開了城市屏障技術,瓦坎達就會變得弱小,就會無法強大,那你們就不配擁有任何先進的技術,更不配擁有振金。」

  鋼鐵俠真正強大的地方並不是技術。

  同樣,瓦坎達真正強大的地方,也不應該是技術,或者是振金。

  現場漸漸沉默了下來。

  托尼說的話再怎麼漂亮,也無法改變赤裸裸的利益問題。

  沈河並非沒有想過以利益交換,但正如特查拉剛剛所說,城市屏障技術有着無法交換的戰略性。

  瓦坎達將其視為城市安全,視為自身發展和強大的底牌。

  所以......

  「我能夠理解你的立場。」

  沈河打破了沉默,他的視線沒有看着特查拉,而是注視着桌面。

  「但是對於迦勒底而言,那個世界的人類,與這個世界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你有你的堅持,我們也有我們的原則,這件事沒有談論對錯的必要......各憑手段吧。」

  在留下這最後一句話之後,沈河三人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處。

  特查拉的嘴巴才剛剛張開。

  他沒有想到沈河會離開的這麼果斷。

  在意識到那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時,他猛地站起來,有種心頭狂跳的感覺。

  「叫醒我的父親,召集各部落族長開始會議,同時緊盯迦勒底的動向,無論是任何變動,聲明,甚至是小道消息,全部告訴我。」

  「殿下。」侍從剛剛在手腕通訊器上發佈命令,就猛地抬起頭,「天空花園......開始移動了。」

  「——!」

  此時的瓦坎達屏障外,沈河三人的身形出現在一顆粗大的古樹上。

  「真的要這樣做嗎?」托尼直接坐在樹枝上,「這樣會很危險。」

  「我又有什麼辦法。」沈河自嘲的笑了一下,「拿異世界人民的性命來道德綁架?全世界都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他們會認為迦勒底不過是在以這個為藉口奪取瓦坎達的技術,托尼,你要是再給力一點,我們就不用去求別人了。」

  這項城市屏障的技術,對於迦勒底而言實質上沒有什麼用處。

  天空花園的防禦,靠的是賽米拉米斯的魔法。

  那是至強的攻擊,而不是被迫的防禦。

  「河,我是天才,又不是神,我從未涉及過這種覆蓋面龐大的城市屏障技術。」托尼無奈的聳了聳肩。

  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或許可是嘗試自己研發。

  但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必須要在那些積存的戰爭機器人被消耗乾淨之前,把城市防禦體系建立起來。

  「托尼。」沈河微微轉過頭,望着這個中年大叔,「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即便是為了異世界的人們,你也願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我如果害怕失去什麼的話,就不會跟着你去了。」托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有吃的嗎,或者喝的,我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當然有。」

  沈河從背包裏拿出兩瓶好酒,以及一盤烤肉。

  「你這個能力真讓人羡慕。」托尼打開瓶口,美美的喝了一口,「怎麼說呢,之前在帝都差點被幹掉的時候,的確有過後悔,感覺不值,不過後面救助革命軍的時候,又覺得一切都挺值的,你知道嗎?那些人簡直單純的可愛,只要你給他們希望,他們就會義無反顧的相信你。」

  「真是厲害。」沈河輕聲讚歎道。

  他之所以能夠平等的看待不同世界的人,只不過是因為這些世界都不是他的故鄉。

  而且也都沒有太多讓他留戀的東西。

  但是托尼,他就是單純的,希望盡自己所能的,守護人們。

  「所以,我們現在就這樣等着?」托尼看了眼自己的手錶。

  「等着吧。」沈河看向身後的齊木楠雄,「你呢,齊木,你可以回城堡,或者先回你自己的世界。」

  「有布丁嗎?」

  「當然有。」

  「那我也等着吧。」

  齊木楠雄挨着沈河坐在樹上,接過系統出品的布丁,美美的吃着。

  而就在這邊悠閒的賞月同時。

  讓大半個地球矚目的,一直位於美國紐約郊區的天空花園,開始了最初的移動。

  明明還有簡直未搬遷。

  甚至就連花園上的建設還未完全。

  它要到哪裏去。

  普通人或許不會在意這個問題,但是各國以及世界安理會都會在乎,他們開始盡可能的收集信息,也趁着這個機會採集天空花園的各項移動參數。

  明明是這樣的龐然大物,移動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滿。

  似乎有無形的力量在阻攔風,它就好像幽靈一樣,沒有掀起任何風的流動。

  至於移動的動力源,也無從查之。

  因為整個天空花園,完全處於女帝的控制之下。

  賽米拉米斯如今就坐在王座之上。

  在接到了沈河的指示之後,她的內心是欣喜的。

  身為女帝,最古老的毒殺者,卻會因為他人的命令而感到欣喜,這讓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在她的人生中,一直以來都是為自己而活。

  即便成為英靈,開啟了第二段的人生,最初的時候所想的,也是將名為master的存在變成自己的奴役。

  她認為以自己的魅力,要做到這點輕而易舉。

  然而,她卻從master那裏找到了自己生前一直在尋找的答案。

  人生究竟要為什麼而活。

  這個答案就是,尋找一個能夠讓自己努力的方向。

  所以她答應了協助master,並願意為實現他的心願而努力,這原本就是這一世身為從者的職責。

  咚、咚、咚

  手指敲着王座的手柄,master的命令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挪動天空花園到指定的位置。

  但毫無疑問,這座花園不單單是居住的地方,更是具有戰略意義的超級武器。

  即便移動的目的不是為了發起戰爭,也是為了武力威脅。

  「真是太有趣了。」

  紅唇中不由自主的吐出喃喃。

  賽米拉米斯原本還以為自己的master是一位正直的人,就好像他可以為了所為的「愛」而拒絕自己的魅力。

  但看起來,也不是那樣迂腐。

  道德和聲望,與力量和霸權,其實並不衝突。

  擁有力量的暴君會令人恐懼,沒有力量的仁王會讓人信賴,但是,擁有力量的仁王同樣會讓人尊崇。

  天空花園在高空中,走的是直線距離。

  沒經過一個國家,都會有不斷的信號接進來,詢問他們的目的,甚至發出警告,並讓戰鬥機,直升機,以及各種各樣的防空武器對準高空的天空花園。

  但是,沒有一個國家敢直接動手。

  他們的警告和威脅在賽米拉米斯看來,只不過是弱者的自我欺騙,她大度的全部無視,不給予任何回應。

  這已經是另一種對規則的破壞。

  但是,全世界都無可奈何。

  他們只能祈禱着天空花園的目的不是自己的國家,甚至它每離開一個國家都會讓工作人員下意識的歡呼。

  而瓦坎達,則沒有那麼輕鬆了。

  他們很清楚天空花園的目的。

  「特查拉,我的兒子。」

  特查卡坐在王座上,望着下方單膝下跪的王子。

  「不得不說,你做了非常一個愚蠢的決定。」

  「父親。」特查拉並不怎麼服氣,「他們的確很強,但是全世界都在警惕他們,他們也不敢隨意的掀起戰爭。」

  如果迦勒底對瓦坎達直接動手,那麼全世界都會擔心,他們就是下一個瓦坎達。

  這會是世界大戰,甚至可能演變成核戰爭。

  同樣有悖於迦勒底的宗旨。

  「天真!」特查卡猛地抬高了聲音,滿臉都是失望,「或許是因為出生於和平,你根本不知曉戰爭與你的距離,它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遙遠!」

  特查卡是經歷過整整兩次世界大戰。

  那樣的慘狀,即便到了現在,也猶在眼前。

  即便真的如同特查拉所說。

  瓦坎達,也會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犧牲品,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一項技術。

  「把技術,準備好。」特查卡緩緩的閉上眼睛,「特查拉,你要記住,真正能讓你拒絕所有人的,只有自己的實力,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是虛妄。」

  「父親!」特查拉握緊了拳頭,「即便是要屈服,我也希望能夠在戰鬥之後!」

  在年輕的特查拉看來,未經過戰鬥,就屈服在威脅之下,會影響到瓦坎達的民心。
Nickice 發表於 2018-11-30 15:34
第二百三十六章:黑豹的挑戰

  在這殿堂之中,黑豹的旗幟之下。

  年輕的王子仰頭望着他年邁的父王,眼神中有着說不出的堅毅。

  他並不理解他父王的懦弱。

  老國王的眼神中有怒氣在醞釀,特查拉做好了被憤怒淹沒的準備,但他不打算退縮,因為總有一些東西,是值得用生命去戰鬥。

  然而,預想中的暴怒並沒有來。

  老國王挺直的背脊佝僂了下去,他太瞭解自己兒子的眼神了,一如他當年面對他的父親時一樣。

  「我曾經,在那兩場世界大戰中,認為瓦坎達不應該退縮在世界角落,認為黑豹不應該默默無名。」老國王的目光,恍若回到了那一天,「我的父王,也就是你的祖父,他告訴我,如果我想戰鬥,就自己去,以黑豹之名,現在,我把這句話送給你。」

  「父親......」特查拉動容的喊道。

  「穿上的我的戰甲,佩戴我的稱號,但你要記住。」老國王緩緩的站起來,「如果你為了你的榮耀而戰死,你就不再是我的兒子,不再是瓦坎達的王子,甚至你的屍骨,你的靈魂,也將永遠的漂泊在外。」

  這些話,也同樣是老國王的父親對他說的。

  當年的他穿戴着黑豹戰甲,義無反顧的投入到戰場,去拼搏自己以及瓦坎達的榮耀。

  而現在,輪到他的兒子。

  特查拉沉默了一會兒,俯下身子,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然後起身離開這座大殿。

  ......

  此時的外界,全世界各國也差不多明白了天空花園移動的目的地。

  瓦坎達。

  世界安理會這段時間以來,開會的次數,甚至要超越了過去的數年。

  「沒有收到瓦坎達的求援。」

  「我們要不要表態?」

  「但現在還不知道迦勒底的目的,是警告我們,還是真的對付瓦坎達。」

  「我們毫無動靜,那會讓站在我們這邊的人失望。」

  「......」

  會議室中陷入了沉默,就連最後說出那句話的人,都覺得這句話很愚蠢。

  現在還有多少人是徹底站在他們這邊的?

  一旦迦勒底真的想要統治世界,可能還不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

  就連他們這些世界安理會成員,都不得不必須做好兩手的準備。

  「瓦坎達沒有站在我們這邊。」某個聲音打斷了沉默,「如果他們像我們求援,並且徹底投靠,那就出動軍隊,除此以外,輿論上進行譴責吧。」

  「附議。」

  「附議。」

  「......」

  當即,世界主要的大國,都對迦勒底這種破壞世界安穩的行為,給予強烈的譴責。

  很多國家,甚至直接宣佈進入最高級的戰爭警備狀態。

  對比世界各國的反應,人民的反應反而很平淡。

  「天天就是戰爭警備,連外星人都打不贏的軍隊警備有用?」

  「天空花園的移動速度真快,在上面可以永遠黑夜,或者永遠白天!」

  「瓦坎達那裏是不是也有威脅到世界安全的東西。」

  「讓迦勒底統一全球吧,最少他們能打贏外星人。」

  外星人入侵,迦勒底的出現,以及自稱為神的阿斯加德人,當人們開始習慣這個世界的變化時,就已經不如最初那般一驚一乍。

  明天就有可能會是世界末日,戰爭隨時都有可能降臨,而人們面對這一切,毫無抵抗能力,毫無改變能力,毫無預防能力,這甚至比不上當年的特殊時期,那個時候的人們好歹還能挖挖地下室,預防一下核戰爭。

  ......

  網上面的這一切,就連沈河都未曾預料過。

  他只不過是豁出去了,什麼都不管了。

  現在看來,果然真正的強大者就應該肆無忌憚,能夠毀掉無敵之人的只有他自己。

  此時,瓦坎達的天空中,一輪朝陽正在緩緩升起。

  而與太陽對應的地方,是巨大的天空花園,它僅僅用了一夜的時間,就橫跨了小半個地球,帶着整座城市來到這個地方。

  「這幅畫面,真漂亮。」沈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吧,齊木,我們先上去。」

  前半夜的時候,還有閒情聊一聊國家大事,聊一聊迦勒底在地球上的未來。

  但是到了後半夜。

  唯一能打發時間就只剩下電子遊戲了,不得不說,齊木楠雄在不動用超能力的情況下,玩遊戲真菜。

  兩個人直接被齊木楠雄帶着來到天空花園的大殿之中。

  不單單是賽米拉米斯,其餘人也大多數都穿戴整齊的呆在這裏。

  「辛苦你了,賽米拉米斯。」

  沈河說了一聲後,習慣性的朝着貞德走過去,但是剛剛靠近,就看見她鼓着兩腮把臉扭向另一邊,露出一個標準的生氣貞德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雖然貞德生氣的樣子很可愛,但還是要哄哄的,沈河拉住她的手笑道,「一晚上不回來是我的錯,但你們一到,我可是立馬過來等着吃夜宵呢。」

  「哪裏還有夜宵。」聽到沈河的話,貞德似乎更生氣了,「都要變成早餐了。」

  「那就當早餐唄,正好我現在餓了。」

  「早餐也沒有了。」貞德的麻花辮隨着小腦袋甩動着,「都給薇爾莉特吃掉了。」

  「咦?」

  薇爾莉特忽然聽見自己的名字,睜大了眼睛,一臉懵懵的樣子。

  她大概也不確定自己吃掉的是不是御主的夜宵。

  「說謊話之前,先把手上的袋子拿掉比較有說服力。」兩儀式似乎是有點無語,「原來聖女也會說謊的嗎?」

  「沒,沒有說謊。」貞德的臉紅了起來,這次倒不是生氣,而是害羞,「袋子裏的食物,是我剛剛新做的。」

  「那也說明有早餐。」兩儀式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你還是說謊了。」

  「......」貞德一下子啞口無言。

  「好了。」沈河適當的插話進來,「再說下去貞德就要向主懺悔了,賽米拉米斯,天空花園之上,應該還未來得及裝備武器吧。」

  雖然說天空花園本身就具備極強的戰略意義,但也得等到一應武器,甚至是數量眾多的戰鬥機準備就緒後,才能算具備充足的武力威脅。

  「那些武器雖然有趣,但孤的天空花園,不需要那些。」

  賽米拉米斯隨意的靠在王座上,只是輕輕的一揮手,整個天空花園的外部,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快速變形。

  那是懸浮在外,獨立於天空花園的十一個巨大「黑棺」。

  「傳說中的怪物,提亞馬特生下了十一隻怪物。」賽米拉米斯柔美的聲音飄蕩在大殿,「而孤的迎擊用術式,『十與一的黑棺』,則正是以此傳說模擬製造的最高傑作,憑藉那超越A等級的光彈,足以將威脅之物盡數摧毀。」

  「破壞力很強嗎?」沈河對此並沒有直觀的概念。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強化,賽米拉米斯的實力也趨近於恢復,但英靈體系放在漫威世界的黑科技中,其實並不算強。

  「試試就知道了。」賽米拉米斯倒是信心十足,然後話語一轉,「不過,得先解決掉某些不知死活的小蟲子。」

  近乎是在話語落下的瞬間,散發着紫色光芒的鏈鎖從魔法陣中探出,一路延伸至宮殿之外,拉回來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子。

  正是穿上黑豹制服的特查拉。

  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潛入到這座天空花園之中,甚至成功避開了所有的守衛力量。

  只是,太天真了。

  「放開我!」特查拉用盡渾身的力氣掙扎。

  但這連鎖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沒有單純的對抗他的力道,而是鬆弛有度般的化解,即便是由振金做成的制服,也根本無法從這束縛中掙扎而出。

  「是不是感到很絕望?」女帝慵懶的靠在王座之上,「但很遺憾,你的這份絕望並沒有給孤帶來絲毫的樂趣,所以,像隻蟲子一樣,輕易死掉吧。」

  鏈鎖直接摘下特查拉的振金頭套。

  現在的黑豹制服還遠沒有未來那麼先進強大。

  無法自動覆蓋,也無法吸收能量。

  所以一旦被摘下頭套,將頭顱暴露在外,黑豹也就只是位脆弱的普通人。

  「——等一下!」

  特查拉帶着絕望的表情大喊,但是女帝鏈鎖化為尖利的鋒芒,好似享受絕望般的一點點靠近。

  「我要求決鬥!王對王的決鬥!」

  「停下吧。」沈河抬起一隻手。

  他當然不會讓賽米拉米斯直接殺掉這位黑豹,畢竟這代表着最暴力的方式,也是無可挽回的道路,而他現在想做的,僅僅是通過天空花園滯留給予的長期壓力,拿到技術。

  但是黑豹所說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決鬥,似乎是你們瓦坎達的習俗。」沈河一步步的走過去,注視着這位年輕的王子,「你未經允許,帶着武器潛入了我們的地盤,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可以讓你長眠於此。」

  「但這樣,你永遠也無法讓黑豹屈服。」特查拉那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沈河,「你只是個躲在部下身後的懦夫,不敢戰鬥的人沒有統治的資格,更沒有將守護掛在嘴邊的資格,全世界都會知道你的軟弱!」

  「像你這樣就算是有勇氣?」沈河輕笑一聲。

  這點撿漏的激將法甚至沒有給他解釋的慾望,這是觀念上的差異。

  「特查拉王子,我們的目的,只是技術。」沈河也不說什麼廢話了,「如果不是必須到這一步,我們也不想威脅甚至是毀滅任何國家,所以,你要求的決鬥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會將一整個文明的存亡放在賭局上。」

  特查拉敢一個人闖入天空花園,這是沈河沒有預料到的。

  但這並不能改變事實。

  城市屏障技術必須要拿到。

  「我不是為了技術而來。」特查拉咬着牙齒,「而是為了證明,黑豹不會屈服於任何人!你贏了,就拿走我的性命,你輸了,就要當着全世界的人面前,向瓦坎達的旗幟道歉!」

  「......」沈河總算是明白了。

  現在的特查拉,還只是一個心中充盈着黑豹榮譽感的青年。

  沈河其實挺能理解的,因為他當年也憤青過。

  只是,這往往解決不了問題。

  「master。」賽米拉米斯的身形從王座之上突兀的出現在沈河的身後,「何必在意蟲子的呻吟呢,這樣的螻蟻,根本沒有向您挑戰的資格。」

  「......」沈河轉過頭,望着美豔的女帝,「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當然,我可是從者,怎麼能讓御主的安危受到威脅。」賽米拉米斯一本正經的說。

  「......」沈河就這樣望着她。

  「當然,孤也想看看。」賽米拉米斯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希翼改變世界的master,在面臨您給別人帶來的絕望時,會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平靜,憐憫,悲哀,還是......暢快?」

  「你的這個惡趣味,真的要改一改。」沈河無語的搖了下頭。

  原著中,賽米拉米斯就曾經說過,希望看見天草四郎時身為聖人的絕望這種話。

  這或許就是她身為毒殺者的特點,相比圓滿結局,糾結和悲劇更能夠讓她愉悅。

  不過——

  「我可以答應你的決鬥。」沈河正視面前未來的瓦坎達國王,「你贏了,就按照你說的做,但如果你輸了,我不要你的姓名,我要振金的開採權。」

  「——!」

  特查拉瞪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比於技術,振金更是瓦坎達的命脈。

  「振金,很適合用於守護。」沈河面無表情,「機會往往需要付出代價,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我會用我的方式得到我需要的東西。」

  振金的確是漫威世界數一數二的黑科技。

  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話,天空花園外,那十一個巨大的黑棺之上,磅礴的魔力在逐漸形成的魔法陣中湧動。

  直接奪取也是可以的,但振金不同於城市屏障技術,沈河還是不願意,讓迦勒底真正沾上這屠殺的罪孽。

  特查拉沉默不語,他在掙扎。

  沈河有些失望。

  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特查拉的聲音。

  「賭上瓦坎達的榮耀,黑豹無可戰勝!」

  年輕的王子,還是無法忍受不戰而敗!

  更何況,對手是沈河。

  特查拉看過沈河在紐約大戰中的戰鬥場面,他所擁有的僅僅是暴力和漏洞百出的戰鬥技巧。

  這正好被他和黑豹戰甲所克制。

  勝算很大!

  「有趣,有趣!」

  賽米拉米斯愉悅的展開雙手,霎那間,整個宮殿開始震動,磚石一塊塊飛起,又一塊塊重組,露出藍天和白雲。

  恢宏的宮殿,就在這王座之下,逐漸演變成一個巨大的古羅馬式競技場,女帝的聲音在這牆壁之間回蕩。

  「讓全世界看看,master真正的內心,也讓孤看看,master你那改變世界的野望,能夠抵達哪裏,能夠向孤展現到哪裏——孤現在,無比的期待着。」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 14:59
第二百三十七章:真正的強大

  巨大的天空花園,就好像精巧的機械一樣變形。

  這樣的一幕,被全世界通過各種方式觀察着,那些衛星暫且不說,僅僅是不要命般試圖靠近的電視台直播直升機,就將這樣令人驚歎的變化展現給全世界,它讓人們振奮,驚歎,甚至驅使着記者們進一步的靠近。

  賽米拉米斯並沒有阻止那些直升機的靠近。

  不如說,這正是她的意志,已經聚能完畢的黑棺緩慢挪動着,甚至給全世界的目光,讓開了一條道路。

  整個宮殿的變形,就在這樣的聚焦中平息,一邊是以王座為中心升起的圍牆,所有的從者都站在台階之上,而台階和圍牆向兩邊蔓延,圈出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

  正如一開始所說,誰都能一眼看出這座建築的作用。

  決鬥競技場。

  理所當然的,鏡頭拉近到競技場的正中心。

  唯一站在其中的兩個人對持着。

  誰都認識的沈河,以及瓦坎達在網絡宣傳中出現數次的黑豹制服。

  這是準備一對一的戰鬥?

  當所有人開始意識到這一點時,人們理所當然的亢奮起來。

  拳拳到肉的搏鬥,榮譽和勝利,自古以來就會讓人們熱血沸騰。

  「哥哥......竟然一個人就......」

  瓦坎達的王宮之中,特查拉的家人,也在關注着放在大殿正中央的三維畫面,他的妹妹蘇睿公主,瓦坎達最厲害的技術專家,不由為特查拉揪緊了內心。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老國王坐在王座上,目不轉睛。

  雖然對特查拉的天真感到失望,但他的內心,同樣希翼着自己的兒子能獲勝。

  「如果對手是沈河.....」蘇睿公主飛速的打開的虛擬界面中敲擊,「對方也有一副戰甲,非常堅韌而且能夠自主修復,但是並沒有吸收衝擊的能力,在紐約大戰中有過收起戰甲暫且休息的時候,如果哥哥能夠憑藉着黑豹戰甲周璿......他們為什麼還不開始?」

  在大殿中所有人的緊張注視下,位於競技場正中央的兩人卻只是站立着。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但是在正式開始之前,得先做一件事。

  簽署賭鬥協約。

  一卷羊皮紙在賽米拉米斯的控制下,輕飄飄的飛到特查拉的面前。

  上面寫着方才說好的賭約。

  特查拉勝利了,沈河將親自道歉,他失敗了,將付出振金的代價。

  這並不公平。

  但,特查拉原本甚至沒有挑戰的資格。

  「那張羊皮紙上,寫着什麼!?」

  老國王一下子站了起來,望着他的兒子,摘下戰甲手套,咬破手指,將血印按在上面。

  「看不清。」蘇睿公主試圖拉近鏡頭,「那上面有光。」

  「發出公告,就說特查拉已經不再是瓦坎達的王子。」老國王緊緊握着拳頭,但是當他重新坐下的時候,卻還是閉上了眼睛,低沉着聲音,「等等,再等等吧。」

  雖然已經猜到了那張羊皮紙上,有着不利於瓦坎達的條約,但如果此刻拒絕,他的兒子恐怕連戰鬥的資格都將失去。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見他的兒子毫無價值的死去。

  哪怕是死在競技場上,也是為了守護自己的榮耀而戰死,這對於驕傲的特查拉來說,也已經沒有了遺憾。

  「他們開始了。」

  蘇睿公主忍不住來到老國王的身邊,緊緊的握住父親的手掌。

  鏡頭中的兩人,在簽署協約之後,終於有了動靜。

  應該說,變化的是特查拉。

  他就像一頭真正的黑豹一樣,緩緩的壓低了身子,將利爪橫在身前,目光透過頭盔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沈河。

  這不是在捕食獵物,而是在挑戰更強大者。

  鮮血,從他緊咬着的嘴唇上流下。

  這場戰鬥失敗了,他將成為瓦坎達的罪人,僅僅是這樣的念頭,就壓着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沈河,只是這樣平淡的站着,毫無變化的表情,也毫無戰鬥的姿態。

  他甚至在猶豫着,要不要拿出帝具,惡鬼纏身。

  「迦勒底的御主......我必要將你擊敗!」

  帶着壓抑到極致的宣言,特查拉猛撲過來,利爪在地面上劃過一道道痕跡,而在抵達沈河面前的瞬間,身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兇狠的抓向沈河的後腦。

  以振金的鋒利程度。

  這一下擊中了,就是他的勝利。

  噗!

  想像中的衝擊並沒有發生,這必中的一擊撞在柔軟的水銀之上。

  防禦形態的月髓靈液。

  「這根本就不是對等的戰鬥。」

  沈河歎了口氣,伸出手掌,液態的月髓靈液聚集在他的手中,化為一柄巨大的長刀,然後在刹那間發出尖銳的聲音劃過空氣,狠狠的一刀劈砍在黑豹的腰間,將他連同空氣中驟然爆開的氣浪擊飛出去,重重的滑過地面。

  現在的特查拉根本不是真正的黑豹。

  這身第一代振金制服的防禦力遠沒有未來的納米形態強悍,他自身也還沒有服用心形草進行體格強化。

  而沈河自己,已經超過了四十級,曾經使用強化卡短暫抵達六十級的他,可是能夠與黑化狀態下的聖人後方之水硬拼力量。

  不過,戰鬥還沒有結束。

  不遠處的黑豹,從地面緩慢的爬起來。

  從行動中可以看出,即便有振金戰甲的保護,他在那純粹的暴力,和鋒利的武器之下,還是受了傷。

  「對......」賽米拉米斯的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就是這樣。」

  「......」

  沈河卻只能沉默不語的望着繼續衝過來的特查拉。

  轟——!

  又是一刀全力的斬擊。

  「哥哥!」

  蘇睿公主忍不住發出驚叫聲,她不停的在電腦上收集數據,但結果卻讓她跌入了深淵。

  怎麼會這樣......

  沈河的數據和紐約大戰的時候完全不同,還有那種宛如作弊一樣擋住特查拉所有攻勢的武器。

  即便不經過計算,她也能輕易的得到最後的結果。

  特查拉獲勝的希望,是零。

  全世界的人們都看出來了,這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蹂躪。

  特查拉一次又一次的衝上去,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擊飛,沈河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絲毫的挪動,每一擊都在空氣中發出令人顫慄的空爆聲,

  「這太殘忍了。」

  「為什麼還要站起來?」

  「已經可以了!」

  網絡上面開始有不少人為特查拉而感到揪心,沈河沒有追擊,也沒有嘲諷,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用事實告訴特查拉,那巨大的實力差距。

  但特查拉每一次,都用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咆哮着進攻,哪怕他的動作已經越來越緩慢,也沒有一刻的停息。

  沈河的每一次揮動攻擊,也越來越沉重。

  他完全可以摘掉對方的頭盔,擊暈對方,輕而易舉的結束掉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彰顯自己的憐憫。

  事實上,他一開始的確是打算這樣做的。

  但是,他從特查拉的進攻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死志,對方甚至放棄了思考,放棄了尋找取勝的可能,只是一次又一次無畏的從正面發動進攻,向全世界展現黑豹的意志。

  他知道自己必輸,在無限的絕望中,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用自己的一切來填充內心的悔恨和對瓦坎達的愧疚。

  這讓沈河開始猶豫。

  他總算明白了賽米拉米斯那惡趣味的含義。

  平靜、憐憫、悲哀、還是囂張暢快。

  這場戰鬥沒有對錯,雙方都是賭上了各自無法退縮的立場,但特查拉此刻的絕望,毫無疑問是沈河利用自己手中的力量給予他的。

  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麼,當着貞德、薇爾莉特、兩儀式、齊木楠雄等等一眾人的面前。

  應該如何選擇?

  賽米拉米斯......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沈河質問着自己的內心,深吸一口氣,拔出自己的匕首,猛插地面。

  惡鬼纏身!

  怪物的嘶吼聲響徹競技場,帶着骨刺的猙獰戰甲裹上身軀,兇悍的氣息瞬息間爆發。

  長槍,出現在手中。

  「我沒有憐憫你的資格。」沈河就這樣一步步朝着特查拉走去,「既然你希望以黑豹的身份戰死,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不再留手。

  不再想着留下這位漫威英雄的性命。

  沈河質問自己的內心,決定帶着對英雄的敬意,以及那份從未有過的堅決,殺死面前的對手。

  全身的力道,彙聚於長槍上的鋒芒。

  特查拉面對着那刺骨的寒冷,沒有絲毫的解脫感,因為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榮譽,自己的死亡,也無法擬補他給瓦坎達帶來的巨大損失。

  轟——!

  足以刺穿山巒的槍尖正中他的胸膛,刺耳的撕裂聲交雜在撞擊的巨響中。

  頭盔在氣浪下脫落,伴隨着大口的鮮血。

  特查拉的身軀在這一擊之下,重重的飛躍了整個競技場,撞擊在牆壁之上,而在鏡頭畫面中,那號稱堅不可破的第一代黑豹戰甲,已經出現數道裂口。

  連雷神的錘子都能被捏碎。

  更何況這不過是織入了振金的戰甲。

  鮮血已經完全塞滿了特查拉的口腔,他感覺到生命在離他而去,胸膛已經逐漸冰冷,視線開始模糊。

  但他依然在蠕動着,似乎想要爬起。

  沈河不再猶豫。

  長槍在地上劃過深深的痕跡,每跑出一步沈河都能感受到內心的堅定,這是特查拉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

  最後一擊!

  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激起一大片的塵埃。

  因為突兀出現的紫色連鎖,將特查拉拖走了。

  「賽米拉米斯!」

  沈河的聲音響徹在整片競技場,長槍插在地面,他的真的感受到內心湧起的憤怒。

  這樣的戰鬥,別人不應該插手。

  「master。」女帝的身形出現在沈河的面前,美豔的臉蛋上寫滿了委屈,「戰鬥已經結束了,剛剛收到了來自瓦坎達的信息,他們的國王願意認輸,並承擔特查拉所做的一切決定。」

  「......」

  沈河望着賽米拉米斯手中遞過來的平板,那上面是老國王和他的王后,他的女兒,他的臣子共同發來的視頻。

  接收這個視頻的時間,剛好就是在他揮出最後一擊之前。

  「你把賭約的內容傳過去了?」沈河依舊握着長槍問道。

  「當然,master。」賽米拉米斯微微的眯起眼睛,「戰鬥一開始就傳過去了,若不然,如果他們打算拋棄這個王子,拒不承認賭約的內容,豈不是根本沒有戰鬥的必要?」

  「......」沈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這位最古老的毒殺者就好像盛開的罌粟花,迷人而又危險。

  但,她是自己的從者。

  承擔和接受從者的一切,是身為御主的責任。

  「謝謝。」

  沈河輕聲說了一句,手中的長槍和戰甲如煙消散。

  他早已經知道女帝是什麼樣的人。

  也早已經決定連同那份「毒」一起接受,更何況,他相信女帝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的目標。

  但是在沈河轉身的一霎那,賽米拉米斯的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是何等的偽善和狡猾。

  賽米拉米斯咬着嘴唇,明明做了違背御主意志的事情,甚至已經做好了被痛駡一頓的準備,但是這一聲謝謝算什麼,這讓她那些陰險的惡趣味,在今後還怎麼付諸行動,這豈不是早晚會像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樣,成為男人的乖寶寶。

  那真的是太荒誕了!

  沈河卻沒有沒有感受到賽米拉米斯的複雜心情,因為他看見了貞德和薇爾莉特等人的笑容。

  結果怎麼樣,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做出了決定,沒有用這握在手中的力量,給予對手侮辱性的憐憫。

  ......

  ......

  仿佛過去了漫長的黑夜,特查拉緩緩的睜開眼睛。

  這是熟悉的屋頂。

  他回到了瓦坎達,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還有那蒼老的背影。

  「父親......」

  特查拉掙扎着起來,卻發現自己本應該重傷的身軀,完好無損,甚至有種從未有過的力量流淌在這四肢。

  夢境?

  還是死後的幻覺?

  「這是心形草的效果。」似乎知曉了特查拉的不解,老國王緩緩的轉過身,渾濁的雙眼望着自己的兒子。

  「父親。」

  特查拉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夢境,他從床上跌落下來,匍匐在父親的腳邊,低下了那顆曾經高傲的頭顱,發自內心的懺悔和哭泣。

  「我不配成為黑豹,我是瓦坎達的罪人,為什麼要將心形草浪費在我的身上,我應該像最卑微的僕奴一樣,接受人民的唾駡。」

  「不,我的孩子。」老國王顫巍巍的將粗糙的手掌放到特查拉的頭上,「你讓人民看見了黑豹的堅韌,讓我看見你的成長,你不會是僕奴,你將加冕為王。」

  「但是......」特查拉的心在顫抖着,他想到了那份印着他血液的賭約。

  「那不重要。」老國王笑了一聲,這笑聲中是真正的輕鬆,「技術不重要,振金更不重要,瓦坎達從來不是靠着這些,因為沒有什麼,比一位真正的王,和對這位王充滿了信心的人民,更能夠帶來真正的強大......」

  在特查拉落敗的那一刻。

  渴望拯救他的,不是老國王,不是王后,更不是蘇睿公主。

  而是自發的,聚集在宮殿之外的,瓦坎達人民。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2 16:12
第二百三十八章:對吾王的「表白」

  特查拉被瓦坎達帶回去後發生了什麼,沈河並不關心。

  外面的輿論怎麼樣指責迦勒底,他也不在乎。

  強搶就是強搶,指望漫威世界的人們能在意斬妹世界人民的生命,還不如索性點,承認自己的暴行。

  「迦勒底不需要任何人的誇讚。」

  在虛擬現實公司的官網上,只出現了這樣一句話。

  隨後,沈河就再也沒有關注網絡上面的東西了,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斬妹世界上。

  要是搶過來技術後發現沒用,那就真的虧大發了。

  「這種技術的本質上還是利用了振金原理。」托尼在實驗室裏研究瓦坎達送來的東西,「你取得振金開採權的做法是正確的,如果沒有一定數量的振金進行能量衝蕩,這技術拿來也沒有用。」

  「我只是預防以後會有需要振金的地方。」沈河搖搖頭。

  所謂的振金開採權,並不是說要奪取瓦坎達所有的振金,而是要求在迦勒底需要振金的時候,瓦坎達要允許他們直接開採。

  這次近乎把瓦坎達得罪死。

  不過沈河並沒有感到後悔。

  既然立場不同,那無論多中意黑豹這個英雄,也只能遺憾的站在對立面。

  如果這點覺悟都沒有,想要守護世界也就只是說說而已。

  「我會在六個小時之內搞定。」托尼抬起頭,「他們的技術體系已經比較成熟,我將能量源換成大型方舟能源,持久時間和功率應該會更好些......你打算什麼時間去?」

  「四個小時後。」沈河看了眼手錶,「艾斯德斯會在那個時間抵達帝都。」

  「那就開工吧。」托尼再一次低下頭去。

  沈河也沒有打攪他,悄悄的離開實驗室。

  清晨的戰鬥,再加上瓦坎達交接技術的時間,現在已經到了中午,所以他直接來到城堡內的餐廳,大部分的從者都聚集在這裏。

  包括挺久沒見的薙切繪里奈。

  「這不是我家的廚娘嗎?」沈河坐到餐桌正席上,打趣道,「怎麼,你的挑戰遠月第一的食戟贏了嗎?」

  「早在半個月前,我就是遠月第一了。」薙切繪里奈雙手環着胸,但是竟然沒有否認沈河對她的稱呼。

  「恭喜恭喜。」沈河望着桌子上香氣四溢的美食,「所以今天......你這是有什麼要求嗎?」

  平時的薙切繪里奈可都是匆匆忙忙做幾樣菜就離開,或者忙着練習新菜,像這樣還是除了迎新晚會外的頭一次。

  「沒錯。」薙切繪里奈竟然直接點頭,伸手拍在桌子上,「如果你想品嘗這些,就得答應我的要求。」

  「......」

  沈河看向貞德,發現她竟然有些氣惱的樣子。

  看來,這個要求,貞德不希望他答應。

  沈河已經知道薙切繪里奈想要什麼了。

  「你可是大家的廚娘欸,竟然用這樣的條件威脅。」沈河直接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精緻的蝦肉,直接放入口中,「而且還惹惱了最關心你的貞德,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薙切繪里奈鼓起的大小姐氣勢一下子萎了,「我,我又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拿來交換。」

  如果讓人看見風雲遠月學園的大小姐這幅弱弱的表情,大概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薙切繪里奈還是意識到了自己在這裏的地位。

  沒有什麼朋友,沒有什麼能力,沒有什麼底氣,剛剛提出要求就被boss夫人直接否決。

  「你想要跟着我們去新世界收集食材,也不是不可以。」沈河又夾了一塊蝦肉。

  「御主。」貞德忍不住開口,「以繪里奈的戰鬥意識,面臨危險的時候很有可能會來不及回應......嗚嗚。」

  沈河直接夾了兩塊蝦肉塞進她的嘴裏。

  剛剛看見貞德的表情,就能猜到薙切繪里奈的要求。

  想必是哪個人說漏了嘴,讓她知道了斬妹世界有大量可食用的危險種,而繪里奈最近剛好有些不滿足於地下城世界那並不算多的地表食材。

  「今天的戰鬥,讓我明白一件事情。」沈河笑着給鼓動着腮幫的貞德拭掉嘴角的白色調料,「那就是不要輕易否定別人的選擇,我相信繪里奈已經深刻的認識到異世界的危險,即便這樣,她也依舊想要去,我覺得,還是尊重她自己的意志比較好。」

  「......」

  薙切繪里奈的眼神,有着些許的動容。

  大概很少有人清楚。

  遠月學園大小姐那不容他人許逆的性格,很大程度都是來源於兒時被父親強行做這種和那種事情的緣故。

  「當然。」沈河又轉過身面對着薙切繪里奈,「作為你的御主,我也希望你能尊重下我的意志,一起去可以,但是,你要乖乖的,因為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會添亂的。」薙切繪里奈下意識的扭開頭。

  大概是不想讓人知曉她的另一面。

  不過她顯然忽視了站一旁的齊木。

  御主還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齊木楠雄小口吃着手中盤子上的甜點,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默不作聲的享受。

  「真是的。」貞德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蝦肉,不滿的看了沈河一眼,「既然這樣,御主就要好好的對繪里奈負起責任來......嗚嗚。」

  「吃我做的美食的時候就不要張口說話啦。」這一次直接被繪里奈給她塞了滿口的蛋糕。

  「蛋糕......」薇爾莉特眼巴巴的看着貞德,她可是盯着這塊蛋糕盯了好久。

  「哈哈哈。」沈河笑了幾聲,刮刮薇爾莉特精緻的鼻樑安慰一下,然後招呼着大家,「開動了開動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

  雖然這一天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異世界還有一大堆的麻煩事。

  但是迦勒底的眾人,還是照常美滋滋的享受着美食。

  等到沈河收到艾斯德斯回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就緒,托尼暫且留在這裏完成城市屏障系統的升級,其餘人全部來到斬妹世界。

  一出現,就是嘈雜的廝殺聲。

  艾斯德斯的身形盡情的縱橫在危險種深處,面前的戰場上已經到處佈滿了晶瑩的冰塊,而穿着白色制服的軍隊,則進退得當的抵禦着如潮水般靠近的危險種。

  艾斯德斯的軍隊抵達之後,已經完全接受了戰爭機器人的戰鬥。

  畢竟,這些是真正長期在邊境經歷戰爭洗禮的精兵。

  「小蘭。」沈河鏈接了正在協助指揮的人工智能,「革命軍那邊還沒有抵達?」

  「先生,革命軍成功突圍,抵達帝都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十。」小蘭回覆道。

  她雖然擁有着和賈維斯一樣的初始代碼,但是並沒有經歷如同賈維斯那樣的成長,現在的思維還有些僵化,性格也不凸顯。

  「貞德,你帶着休比和薇爾莉特去支援一下,其餘人就留在這裏幫忙吧。」沈河吩咐道。

  這裏只有休比、薇爾莉特,齊木楠雄三人能夠高效的進行群戰,留一個齊神在這裏,另外兩位去幫革命軍也應該夠了。

  眾人得到吩咐後,直接四下散開。

  沈河一轉身,就看見薙切繪里奈有些面色蒼白。

  畢竟,這樣的戰場可不單單如同電影裏那樣壯觀,還有鮮血四濺,殘肢斷臂的畫面,對於她而言的確太過血腥了。

  「你還是先跟着我到城裏吧。」沈河微微挪動,擋住了她的視線,「如果想回去了隨時和我說。」

  薙切繪里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點點頭。

  沈河帶着她直奔皇宮。

  阿爾托莉雅看起來並沒有之前那麼閑,到達皇宮之後,沈河發現她正在嚴厲的教導小皇帝。

  「既然許下的願望召喚出我。」阿爾托莉雅似乎看懂了沈河的心思,「那就不允許任何的懶散和無知。」

  「但他不是你的御主......」沈河停頓了一下之後,恍然大悟道,「難道說,你其實是想要一位御主?」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解。」

  阿爾托莉雅揮了揮手,被罰跪在地上的小皇帝滿臉喜色的逃竄。

  「想要做我的御主,首先必須要有着一等一的嚴謹,要恪盡職守,我不認為世界上有人能夠滿足我的要求。」

  「這麼說.......我是沒戲了嘍。」沈河故意擺出一副沮喪的臉。

  他發現阿爾托莉雅頭上那代表着女僕身份的白色蕾絲髮箍並沒有拿掉,連帶着她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如之前一般冷冰。

  或許這是因為黑無呆毛王就應該是女僕吧。

  「當,當然......」

  阿爾托莉雅似乎沒有想到沈河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束手無策的移開視線。

  「信賴關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便不符合我的要求,身為從者的話,我也會在御主的脖子上掛上項圈進行教育......你過來是有什麼事?現在的敵人雖然被暫時抵擋,但是這並不能長久。」

  似乎覺得越解釋越有些不對,她只能用粗劣的方式轉移話題。

  現在雖然靠着艾斯德斯的部隊暫且擋住危險種,但以士兵們的體力而言,顯然也不能長久。

  「我知道,阿爾托莉雅,我需要調動一些平民,進行修建設施的工作。」沈河也收起了調侃的心思,正色道。

  這是托尼交代的任務。

  想要建立起完整的城市防禦屏障,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建成。

  它還需要有配套的建築設施,甚至托尼的巨型方舟能源,也需要有一棟專門的建築作為安置場所以及能源輸出中心。

  以迦勒底滯留的時間限制,動員土著人民才是最有效率的辦法。

  「這種事情,你找蘭就可以了。」阿爾托莉雅大氣的伸手一揮,「只要是不違背盟誓,我會給你們支持,但是,一旦危險種破城而入,我會立即獻祭人民,用我的辦法結束一切。」

  「還有一件事。」沈河推着還有些沒緩過來薙切繪里奈到跟前,「能夠聚集的人民都已經被帶入帝都避難了吧,我需要你派出兩位空出的圓桌影子騎士保護好她。」

  就連從北方邊境出發的艾斯德斯都抵達了,那些被圓桌騎士和帝國軍擄掠的人民也應該盡數被接引入帝都。

  也就是說,阿爾托莉雅的影子騎士已經空閒下來了。

  「讓我的圓桌騎士保護她?」阿爾托莉雅皺着眉頭望着這位金髮的小女孩,「他們可以加入抵禦危險種的戰鬥,你確定要讓這份戰鬥力空出來保護她?」

  「她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沈河點頭確定,「主要是提防一些沒有被你殺乾淨的老鼠,以圓桌影子騎士的實力,夠了。」

  薙切繪里奈首先想要在諮詢帝都內的廚師,吸取這個世界在廚藝上的經驗。

  這樣的確有一定的危險。

  不過,沈河已經將月髓靈液放到她的身上,圓桌影子騎士更多的作用只是震懾。

  「重要的人嗎......」阿托爾莉婭將視線重新放在沈河的身上,「你放心交給我們來保護?」

  「呃。」沈河還真沒往這方向想過。

  月髓靈液的控制魔力還是來源於他這邊,這就足夠抵擋大部分的攻擊,最少來得及讓薙切繪里奈回應召喚逃竄。

  不過,身為經驗豐富的御主,顯然不能這樣解釋。

  「你不是說,信賴關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沈河露出溫和的笑容,「我信賴着你。」

  「......」阿爾托莉雅睜大了眼睛。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生前一直以男性身份示人的她從未面臨過這樣直接的表白。

  「你的確說過,很想要召喚另一位亞瑟王。」阿爾托莉雅咬咬牙,退縮不是王應該做的事,她直接了當的回應,「你和她有着相同的目標和心願,或許會成為她認可的御主,但,現在是我在執掌這靈基,你還是先解決一切,再來考慮這樣的事情吧。」

  「......」沈河啞然。

  他沒有想到阿爾托莉雅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望着對方那認真表情上若有若無的紅暈。

  沈河覺得,他身為御主的收集控要忍不住了。

  這次活動的特殊從者無疑就是面前的阿爾托莉雅,等拿到聖杯後就應該會得到一張強制契約卡,白送的怎麼能不要呢,更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吾王。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4 01:36
第二百三十九章:簡單的方法

  「我會解決一切的。」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沈河也返回前線戰鬥。

  他發現正如阿爾托莉雅所說,所有的圓桌影子騎士,包括恢復靈基的崔斯坦,全部都加入了戰場,只是集中在另外幾個方向。

  現在的帝都外,已經堆積了數之不盡的危險種屍體,那種濃郁的血腥味將整個帝都包裹起來,可以說這裏已經完全不適合生活了。

  而那頭巨大到直入雲霄的巨獸,也在逐步逼近。

  現在要拼的就是時間。

  過了兩個小時,托尼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卻只是開始規劃城市屏障設施的建設方案,除了居住區,還要空出種植區以及戰鬥緩衝區。

  再加上要將部分設施深埋地下,這就必須要對戰鬥進行調整配合。

  沈河在認真思考後,決定將整個革命軍打散,如今帝都內的腐敗貴族已經被基本殺光,職務上有大量空白,那些革命軍中有能力又安分的人,就交給蘭,讓他們自己憑實力去打拼,只想安穩生活的,就放下武器,重新成為平民,進行生產建設一類的後勤事務。

  這個決定一做出來,不出所料,遭到了革命軍高層的反對。

  「我們無法接受繼續在皇帝的支配下生活!」

  革命軍高層中的幾位代表,在夜襲的帶領下來到沈河面前,為首那人是一位年輕英俊,看起來有着十足感染力的青年。

  「娜潔希坦。」沈河看向這位夜襲的領導者,「這也是你的意思?」

  「......」娜潔希坦抽着一支煙,沒有回話。

  「夜襲是我們革命軍中的精英。」青年插話進來,「她們自然是......」

  「我沒有在問你!」

  沈河一揮手,月髓靈液直接化為巨大的手掌將這些人橫掃出去。

  這位青年一過來,沈河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從笑容到語言,再到動作,都透露着一股濃濃的政治家風氣,這種人就算你指着他的鼻子譴責,他也依舊會面帶微笑的不依不饒,沈河沒有一絲的興致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但是娜潔希坦卻不同,她和夜襲是戰鬥力的持有者。

  迦勒底早晚要離開,以現在危險種將永遠暴動的情況,如果再出現內部矛盾,無疑會讓整個人類文明更加艱難。

  「他們......在革命軍內有很高的聲望。」娜潔希坦苦笑了一下。

  「那就讓他們死在與危險種的戰鬥中,至少可以保留名聲。」沈河面不改色,「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人類文明非常脆弱,脆弱到再也經不起任何激烈的內部鬥爭。」

  「......」娜潔希坦自然是明白的。

  艾斯德斯暫且不說,至少帝國軍還忠於皇帝,所以君主立憲制是能避免進一步內戰犧牲的最好選擇。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很有可能要殺掉接近一半的革命軍將領,曾經的戰鬥夥伴。

  「既然你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沈河卻不管對方的猶豫,「他們回去後應該會煽動革命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切爾茜,你去幹掉剛剛那個人,頂替他,然後帶着革命軍將領身先士卒,在前線上解決所有不安分者,讓黑瞳和赤瞳支援你吧。」

  「好的。」

  叼着棒棒糖的切爾茜直接轉身,沒有一絲猶豫。

  「喂——!」拉伯克喊了一聲,甚至追了兩步,然後返過來看着赤瞳,「赤瞳,你不會真那樣做吧,boss還沒決定啊。」

  赤瞳沒有說話,但是黑瞳卻拉着赤瞳的手掌,向外走去。

  只留下希爾和瑪茵等人,有些不知所措。

  「就不能......」娜潔希坦臉上流露出悲傷,「只囚禁他們嗎?」

  「你還不如切爾茜看的清楚。」沈河搖搖頭,「你還是不要做殺手的負責人了,我讓蘭安排你去帝國軍做個將軍吧,或者去文職管理也行......如果我們沒出現,感覺由你帶領的夜襲會死傷慘重。」

  原著中夜襲的死傷,雖然不能怪到娜潔希坦的頭上。

  但這個組織內部,的確一點都不像是殺手組織,不如說原著劇情營造的,就是一種不像殺手的溫馨生活和像殺手那樣殘酷戰鬥之間的強烈反差。

  「或許吧。」

  娜潔希坦不再說什麼,轉過身獨自一人走出去。

  也只有拉伯克還追到她的身邊。

  「你們......」沈河看着夜襲的其餘人,張了張口,最後也只是平淡簡單的說道,「自己去找蘭安排吧。」

  感覺自己也越來越喜歡簡單粗暴了。

  沈河自嘲了一下,沒有管她們的反應,轉身離開,他畢竟無法照顧到每一個人的心情感受。

  隨後,斬妹世界副本,進入了正軌。

  沈河每天帶着所有人進入副本,戰鬥,建設,刷取經驗值,以及活動道具寶箱,其中還耗費了不少時間去調戲一下女僕黑王,增進感情,在將建設項目規劃好後,倒也沒有了那種緊張感。

  不過,隨着那頭巨龜的靠近,沈河也算是狠狠的震驚了一把。

  據托尼測量的數據猜測,這頭巨龜之前一直掩埋在地下,其背上的高山並非是身軀的一部分,而是在起身的時候硬生生扛起來的,那背部硬殼的面積足足有帝都十倍大小,海拔超過兩千米,一條腿踩下來就可以覆滅小半個帝都。

  對比之下,哥斯拉之類的巨獸就好像大象面前的小奶貓。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托尼忽然找到沈河。

  「河,我有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托尼的表情很滲人,「這個大傢伙的移動速度變緩慢了。」

  「......」沈河有點懵。

  前進速度變緩慢了不是好事麼,原本按照預測,再過三天巨龜就會抵達帝都。

  而明天下午,就能正式啟動城市防禦屏障,這樣,空出人手後還能有充足的時間來阻止這頭巨龜。

  「我之前預測的時間,是根據那怪物抵達帝都來計算的。」托尼也顧不得什麼了,焦急的解釋道,「但是,這些天戰鬥的數據表明,部分危險種具備聚集能量進行遠程攻擊的能力,如果怪物現在開始減速,很有可能意味着它已經快要達到目的地——足以攻擊到帝都的目的地。」

  以那種體形的怪物,一發尾獸彈,不,能量攻擊轟來。

  整座帝都都會被轟成渣。

  「還有多少時間。」沈河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很輕鬆的樣子。

  「最糟糕的情況下,四個小時不到。」托尼很是自責,「我也是剛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所有的時間上的計劃安排,都是由他來決定,如果是在公司職場中出現這麼大的紕漏,毫無疑問會被開除甚至追究責任。

  「放輕鬆點。」沈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們早晚要解決掉它的,現在不過是將這個時間提前,你繼續去做你的事吧。」

  「或許我可以回去弄倆顆核彈。」托尼可是一點都放鬆不下來,「又或者試試鑽地導彈和反艦導彈,那有可能穿透它的背殼,我記得我以前研究過這種武器,回去找找看有沒有庫存......」

  「好了。」沈河無奈的打斷他,「別忘了,我們是一個集體,你只需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你們打算怎麼做?有什麼計劃沒?」托尼的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這個危機,實際上即便是這些天,他也一直在思考怎麼解決這頭怪物。

  「計劃,當然是有的。」

  沈河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不拿出點乾貨來,說服不了他。

  於是直接箍着他的脖子,來到城牆上,指着不遠處甚至將龍首伸進雲霧中的巨大怪物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在這頭危險種的四周,是這附近裏唯一沒有危險種聚集的地方。」

  「這是因為危險種彼此之間的生態鏈。」托尼轉過頭,「河,所以你的計劃......」

  「還沒有想到嗎?」沈河輕笑一聲,「我們根本不需要殺死它。我們需要的是控制它,然後搬掉那座大山,讓它把裝備了城市防禦屏障的整個帝都扛起來,再然後,那就是一座移動的,安全的,人類文明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樂土。」

  從意識到那頭巨龜背上的大山不是本體之後,沈河就誕生了這樣的想法。

  這樣子的巨龜,一點都不凶,還有點萌,放在小說裏,基本都是搬運工。

  「......」

  托尼張大了嘴巴,一臉沒能反應過來的樣子。

  「你想要成為真正的迦勒底成員,就得多點腦洞。」沈河有些得意洋洋,「沒有腦洞怎麼拯救世界。」

  「可是......這要怎麼做。」托尼咽了口口水。

  他終於確定沈河不是在開玩笑了,但他的確從未往這個方向想。

  「我們有萬能的許願機。」沈河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金燦燦的杯子。

  這個杯子已經不復之前的模樣,它完全被黑色的氣息所覆蓋。

  「天啊,你把那顆石頭消耗掉了。」托尼終於明白了一切,「被亞瑟王知道了,絕對會立即幹掉你。」

  「如果賭約是我贏了,那就沒事。」沈河滿不在乎,「這可是我給她準備的驚喜,一個移動的王國。」

  這顆賢者之石的力量,遠不足以改變全世界,但只是許願控制一頭危險種,還是做得到的。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方法,卻沒有人想到。

  沈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阿爾托莉雅到時候的表情。

  她會不會後悔拔掉呆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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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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