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漫威世界的御主 作者:劍符文 (連載中)

 
Nickice 2018-9-29 19:33:41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639507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4 01:42
第二百五十章:傲嬌閃閃

  「如果你還想要爭取聖杯戰爭,我不會手下留情。」沈河直接轉身向外走去,「另外,小心你那個弟子,根據我另一位從者,貞德所看見的未來視,你會死在他的偷襲之上——就算要死,那種死法也未免太窩囊了。」

  「......多謝提醒。」遠坂時臣沒有太過懷疑沈河的話。

  因為沒有必要。

  如果說此前出現的那幾位強者還看不出什麼,那剛剛在醫務室內出現的兩人,無疑是有着極高水準的從者。

  遠坂時臣已經猜到了。

  迦勒底並非是聖杯戰爭的七位御主之一,而是對召喚體系進行改進,擁有複數位從者作為長期使魔的勢力。

  一切都表明,迦勒底在此次聖杯戰爭中有着壓倒性的戰力。

  「那麼,你們就此離開吧。」

  沈河觀察了一下另外兩邊的情況,阿爾托莉雅不出所料的接受了征服王的「王之道」質問。

  而金閃閃那邊......

  眾人的身形瞬間消失,來到了位於城堡正中心的花園處。

  金閃閃已經完全處於戰鬥狀態,難以數清的光暈遍佈高空,而使得英雄王擺出這幅姿態的敵人,正是懸浮在其面前的齊木楠雄。

  「既然你選擇了忤逆本王。」金閃閃的手中,再一次出現了造型誇張的乖離劍,「那就讓本王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資本。」

  「王。」遠坂時臣連忙走出去,「王請息怒,這裏並非是戰鬥的......」

  「住口!」金閃閃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你這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

  「臣絕無此意......」

  遠坂時臣弓着腰,咬着牙齒。

  雖然他的手中還掌握着令咒,但如果在這種地方使用了,那無疑會徹底的和吉爾伽美什決裂。

  「好了。」沈河的眉頭已經緊緊的皺起來,「齊木,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主觀的認為,這種狀態下的金閃閃總是理所當然的主動找砸。

  但是出於對齊木楠雄的信任。

  總覺得還是問一下會比較好。

  「不知道,我只是問了一句話,就變成這樣了。」齊木楠雄也有些無奈。

  他沒有辦法讀取對方的心思,再加上對方顯然一件的是一個麻煩的人物。

  所以基本上秉持着少說話的原則。

  「你問了什麼?」沈河一愣。

  「身為王,理所當然的,他也是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子民。」齊木楠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這只是為了避免麻煩,而理所當然的一句恭維聲。

  但是吉爾伽美什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直接暴怒。

  「這難道不是對本王的嘲弄嗎?」吉爾伽美什身邊的武器再次從王之寶庫中探出一寸,他的面龐上也開始湧現出憤怒,「那群低賤的子民,唯一的價值就是貢獻出他們的財寶供奉本王,你竟然說本王是在守護他們!?」

  「不,如果只是這樣,根本不值得生氣。」齊木楠雄觀察了一下吉爾伽美什,忽然用拳頭咂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傲嬌?」

  「......」

  不單單是沈河,就連吉爾伽美什都一下子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

  意料之外的,王並沒有因此而暴怒。

  吉爾伽美什看向齊木楠雄的目光中,有些複雜。

  但是——

  能理解他的人,只要有一個就足夠了。

  毫無徵兆的,手中的乖離劍再一次彙聚着恐怖的能量,大概是清楚尋常的寶具對於齊木楠雄而言沒有任何作用,直接發動了自己至強的攻擊。

  「沒有辦法。」沈河咬了咬牙,直接甩出一張初級強化卡給齊木楠雄,「乾脆點解決掉這隻閃閃吧。」

  雖然在旅遊的世界中使用強化卡,無疑有些浪費。

  但要和金閃閃懟上,恐怕只有部分規格外的能力才能穩壓它。

  但是齊木楠雄接過了強化卡後,卻沒有立即使用。

  他的身形一瞬,來到了吉爾伽美什的面前,手指如閃電般觸及到他的額頭。

  並非是攻擊,而是——

  心靈占卜。

  無論觸及到任何東西,都可以知曉有關這件事物所經歷過的一切,而在經過強化擬補副作用之後,甚至可以通過這個能力知曉對方的一切。

  畫面,如潮水般朝着齊木楠雄湧來。

  由人類王族和女神結合,創造出的半人半神的存在,經歷了德高望重,萬眾傾心的幼年,和恣意的爭奪、積聚着財富的青年,再到遇到了唯一的友人,再到友人受到神靈的裁決而離世,隨後,畫面就在暴虐中戛然而止。

  面前的吉爾伽美什王,是暴虐的青年狀態。

  而不是寬容、深思、公正、重德的幼年,以及在追求不老不死的旅途中明悟的賢王。

  「你做了什麼!?」吉爾伽美什又驚又怒。

  他雖然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並沒有遭遇損傷,卻有種好似被剝光了一切暴露在別人的感覺。

  這對於王而言,是難以接受的侮辱。

  齊木楠雄並沒有回話。

  但是他卻已經知曉了吉爾伽美什為何會對他糾纏不放。

  這樣想着願意,他也就直接問出來了。

  「你的那個朋友,和我很相像嗎?」

  「那個朋友......?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原來是窺視了我的記憶嗎?別開玩笑了......我根本不是因為這種原因。」吉爾伽美什似乎是非常煩躁的說道。

  但是話語中卻已經沒有了憤怒,甚至手中乖離劍的蓄能也已經停止了。

  大概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難以掩飾。

  「並沒有否認麼。」齊木楠雄歎了口氣,「我的確看見了你的一生,從最初認可神明,保護人類,直到幼年期終結,成人之後又憎恨神明,喜歡上了人類,卻不惜以暴行讓人類明白生命的艱苦......真是難為你的那位朋友,竟然能夠接受這樣糾結的你。」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這是一位超級麻煩的人物。

  他似乎總是會招惹這樣的人。

  「我根本不需要別人的接受。」吉爾伽美什愈發的暴躁起來,「那個人......他只是個例外,你不要以為看了我的記憶,就自以為瞭解本王!」

  「你錯了,我看的並不是你的記憶。」齊木楠雄抬起自己的手掌,「而是與你的過去有關的一切,所以,我還是想問問......替你的朋友問問,現在的你,是否還愛着人類?是否還記得你那位朋友的名字?是否從那久遠時代中所犯的錯誤走了出來?」

  心靈占卜,其實是一個非常霸道的能力。

  它能夠將與事物有關的一切都聯繫起來,即便是一些連本人都不曾知曉的東西。

  比如說,吉爾伽美什的友人,名為恩奇都的兵器,直到生命的最後是,對這位友人的期望和擔憂。

  「我以為你要問什麼......哼,都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過去......」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威嚴。

  甚至還有一絲絲顯而易見的慌亂。

  身為決心孤獨的王,他總是難以在別人的面前展現自己的內心。

  所以在最後。

  也只是硬着頭皮的說道。

  「本王根本沒有回答區區雜修的義務,遠坂時臣,你那點無趣的瑣事解決了沒有。」

  「已經處理好了,尊貴的王。」遠坂時臣恭敬的彎腰。

  「那就走......這種低賤的住所,本王一刻都不想多呆。」

  聽到這樣一句話的沈河,果斷打開了大門,然後望着英雄王的遠去。

  他還不想讓金閃閃繼續留在這裏呢。

  不過......

  「還真是厲害啊,齊木。」沈河不由敬佩的望着齊木楠雄,「即便我也知曉金閃閃那彆扭的性格,但也沒辦法讓他落荒而逃。」

  金閃閃的過去,以及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沈河也是知道的。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

  如果由他來說些話進行嘴炮,直接激怒金閃閃的概率趨近於百分之百。

  即便是恩奇都,也是在和金閃閃大戰一場,以平局收手之後,才漸漸建立起的羈絆。

  「大概是因為各種各樣麻煩的人我也見過不少吧。」齊木楠雄也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不過,在看完了吉爾伽美什的整個過去之後。

  他也能理解這位英雄王。

  在那個時代,一味的保護人民,只能讓他們愈發無法承受神的壓迫,而採取嚴苛的政策,反而能讓人類真正的從各種磨難中艱難的存活下來。

  吉爾伽美什越是想要人類擁有美好的未來,越是愛着人類,便和所有人類都離的越遠。

  他僅僅在意着結果。

  不過,到了現在,那份本意卻已經漸漸被壓抑到心中,反而是嚴苛暴虐的性格愈發突出。

  意識到這點之後的齊木楠雄,即便告誡着自己不要惹麻煩,也不由自主的想着這件事情。

  沈河卻一時間沒有發現齊木的心思。

  在金閃閃離開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跑到阿爾托莉雅所在的酒席。

  一過來,就看見抱着韋伯的征服王,已經坐上了他的馬車。

  「呦,saber的御主。」征服王打了個招呼,「英雄王已經離開了吧,如此,我們也就此離去。」

  「請等一下——!」

  這句話,卻是沈河與阿爾托莉雅同時出聲。

  阿爾托莉雅此時死死的咬着嘴唇,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你這是什麼意思,征服王。」她怒視着面前已經背對着她的征服王,「我還沒有說完。」

  「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征服王微微側頭,「saber,因為我伊斯坎達爾,並不認同你是王。」

  看到這一幕的沈河,就明白了。

  一切正如原本應該發生的事情一樣。

  征服王不認同阿爾托莉雅那種以自身背負整個王國的王之道,甚至迫不及待宣傳了一遍自己「身為王就要擁有慾望」的中心思想。

  這無關知識的多少。

  純粹是理念的不同。

  「征服王。」沈河微微的眯起眼睛,「雖然我不清楚你們討論了些什麼,但是,阿爾托莉雅毫無疑問的,擁有身為王的資格。」

  「哦?」征服王轉過身,但似乎並沒有多少興趣,「身為普通人的你,也能夠理解王之道嗎?」

  「不,但是我理解阿爾托莉雅。」沈河也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最後趕上了。

  這可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刷好感度的機會。

  「御主......」

  阿爾托莉雅嘴唇蠕動着,望着沈河。

  她近乎要動搖。

  並不是為了自己所選擇的道路而動搖,而是開始懷疑,是否是因為自己不過是一味的守護,卻沒有引導人民,才導致國家的滅亡。

  「正如我說過的那樣,在那個時代,沒有人能夠做的比你更好。」沈河望着面前的征服王,「卑劣是卑劣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句話放到這裏來說,也是一樣,沒有人能夠因為阿爾托莉雅的最終失敗,就否認她的高尚,畢竟,那個時代的不列顛,需要的,就只是一位能讓人們託付一切的『偶像』。」

  說阿爾托莉雅是在絕境中撐起大旗,一點都不為過。

  她不同於征服王。

  從成為王的那天起,身上的使命就是拯救這國家,而不是讓自己能夠像征服王一樣實現王的慾望。

  「......」

  現場陷入了沉默當中。

  過了一會兒。

  征服王才跨下自己的馬車。

  「原來如此。」征服王似乎是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以時代的前提來討論王之道,或許才是正確的做法,我的確不清楚騎士王是在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下選擇的這樣的道路,但是,不列顛的騎士王,我依然不認同你的王之道,沒有慾望的王,註定了不會給人民帶來嚮往。」

  征服王或許承認自己的結論過於武斷。

  但是,阿爾托莉雅的王之道,與他的道義,產生了根本性的衝突。

  獨獨這方面的理念,不存在讓步的可能。

  「這樣就夠了。」依舊是沈河代替阿爾托莉雅開口,「原本這樣的討論就沒有多大的意義,能夠成為王,成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又有哪一個不是朝着自己的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的。」

  「這樣就夠了。」依舊是沈河代替阿爾托莉雅開口,「原本這樣的討論就沒有多大的意義,能夠成為王,成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又有哪一個不是朝着自己的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的。」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4 20:38
第二百五十一章:吾王的魅力

  一時之間,面前就只剩下騎士王。

  沈河在心裏歎口氣,小步的走到阿爾托莉雅面前,卻沒有說話。

  因為阿爾托莉雅的心裏,應該已經有了答案,而如果她認為自己這位御主可以傾訴的話,自然會開口。

  「御主......」

  阿爾托莉雅身上的戰甲並未褪去,甚至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也恍若不知。

  「我的道路,真的走錯了嗎?」她這樣問道。

  如果說,前段時間的學習,使她明白自己在執政上的缺陷,那麼,今天與征服王的問答,就代表着她連對王的理解,都是一條錯誤的道路。

  「如果你要問對錯,那我的答案已經在剛剛說了。」沈河頓了頓,用確切的聲音告訴她,「你沒有錯。」

  「即便我的確無法正確的引導子民,並最終將他們帶向深淵?」阿爾托莉雅反問了一句。

  結合她這幾天所學習的現代知識。

  阿爾托莉雅心裏面的確已經有了答案,正確的王,應該是引導着人們走向正確的道路,而不是猶如騎士一樣一味的守護。

  因為只有這樣的王,才有可能打造出一個長期安穩幸福的國家。

  「那麼,來假想一下。」沈河凝視着她的眼神保持着平和,「如果你不作為無可匹敵的救世主守護不列顛,而是作為霸主蹂躪整個王國,會怎麼樣?」

  「......這種假設。」

  阿爾托莉雅的腦海中閃過最後平叛的畫面,可謂是真正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她的內心深處,的確做過這種假設。

  「那就是最初與我見面的你,對不對?」沈河輕聲道,「但是一切都不會改變,人們會因為對你的恐懼,而再一次掀起對你的背叛,內戰會繼續,即便你能靠着恐懼取得戰爭的勝利,當你逝世之後,不列顛也會頃刻間支離破碎。」

  「......」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

  因為以她現在的知識來看,沈河所說的,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腳步有些虛軟。

  阿爾托莉雅的身子晃了晃,恍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坐在地面上。

  此時的她看起來,卸掉名為騎士王的夢幻,就只是一個無助的小姑娘。

  「阿爾托莉雅。」沈河半蹲下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得不告訴她那個殘酷的事實,「在那個時代,無論你怎麼做,其他人怎麼做,不列顛的滅亡都是必然的結果,這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能夠扭轉的歷史。」

  「......」

  從岩石中拔出劍的那一刻,阿爾托莉雅就得到了預知。

  那是最終的破滅。

  隨後也有魔術師預言過,想要扭轉結局近乎不可能,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這個覺悟,只是還在期待着,名為奇跡的存在。

  但,為什麼......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絕望,這是由超越時代的知識,不同時代的王者帶給她的絕望。

  「真是殘忍啊......御主。」

  阿爾托莉雅喃喃的出聲,嘴唇已經被咬出鮮血,驀然間,揮起鐵拳朝着面前的御主狠狠打去。

  沈河沒有躲閃。

  無論是教導她現代的知識,還是讓征服王宣傳作為歷史勝利者的「王之道」,都是可以被稱作「殘忍」的行為。

  但是拳頭打到沈河的身上,卻已經軟弱無力。

  因為淚水難以控制。

  曾經背負了整個時代人民希望的身姿,終於無法承受那份理想的破滅,像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一樣,嚎啕大哭。

  哭吧......

  沈河悄無聲息的封閉了整個空間,就這樣靜靜的凝視着,這被胸中那過於遠大的夢想燃燒殆盡的少女。

  哭出來,就會好受多了。

  阿爾托莉雅,的確在從未有過的,歇斯底里的發洩着被悲傷和絕望吞噬的內心。

  即便通過聖杯,回到過去,即便通過跨越時代的知識,打造一個永不滅亡的不列顛,那也無法彌補她內心的傷痕,因為因為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卻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幻。

  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到眼睛都已經紅腫,喉嚨都有些嘶啞,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淚水才開始乾澀。

  「阿爾托莉雅。」沈河輕輕的握住她那依舊穿戴着鐵甲的手掌,「你還有持劍的力量嗎?」

  「......」

  阿爾托莉雅微微的轉過頭。

  紅腫的視線中倒映着御主的面孔。

  「我問你。」沈河握着她的手掌微微用力,「在已經清楚,無論如何戰鬥,都將迎來破滅的現在,你還有持劍的力量嗎?」

  「我......」

  阿爾托莉雅下意識的就想要回答。

  但是那個作為英靈,作為騎士的答案,卻在口腔中無法吐出。

  在過去的時候,即便有過痛苦,有過煩擾,但都包含着勝利的榮耀,這是支撐着她握劍的力量。

  但如果,勝利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到來......

  「你的寶具,叫什麼名字?」

  沈河又問,但是緊接着,在阿爾托莉雅張口之前,說出了答案。

  「契約勝利之劍!」

  沈河低頭注視着自己的這位從者,視線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征戰十載,歷經十二場戰役而未曾一敗,這份功勳和榮耀,是無數戰士們畢生的追求,也是彙聚在你手中寶劍的光輝,那麼,你要因為最終的破滅,而否認那一場場奇跡中的勝利?」

  「我......」阿爾托莉雅微微張開口。

  「你是我的從者。」沈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我早就知道你的結局,卻依舊無比的渴望着能夠擁有你,因為在我的心裏,你的榮光沒有任何人能夠否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顛覆,披着荊棘朝着夢想艱難前行的王,僅此一項,就將給你帶來無上的魅力。」

  「但是......」阿爾托莉雅的嘴唇微微蠕動着,「我最終還是失敗了。」

  「沒錯,令人心痛,甚至不忍再看......卻又令人着迷。」

  沈河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那被束起的金髮,冷漠起來的眼神,終究無法控制的帶上一絲迷醉。

  不如說。

  那最終的破滅,陷入了名為理想的詛咒中的最後結果。

  猶如斷臂的維納斯般的遺憾。

  正是阿爾托莉雅的魅力之處。

  痛惜到讓人想要將她摟入懷中,成為她可以依靠的支柱,撐起她那稚嫩的肩膀。

  直到發現阿爾托莉雅臉上的漸漸浮現的紅暈之後,沈河才注意到,自己的舉止有些過火了。

  不着痕跡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阿爾托莉雅也重新坐起來,身上的銀色戰甲緩緩褪去,重新換上了那身居家的服飾,白色修身上衣和藍色過膝長裙,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一樣。

  「御主......」

  「阿爾托莉雅......」

  過了半晌之後,兩人近乎同時發生,然後又停了下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

  最後還是阿爾托莉雅有些拘束的站起來,微微彎腰。

  「身為從者卻讓您如此擔心,實在是在下的失職。」

  「不......你不怪我就行。」

  看見阿爾托莉雅頭頂上的呆毛一晃一晃,沈河心中的大石總算是稍稍落下。

  騎士王沒有那麼容易垮下。

  只要能夠讓她哭出來,減少些憋在心裏的執念,沈河就相信她能夠走出過去。

  「此外,聖杯......」

  阿爾托莉雅已經想要放棄聖杯了,但是沈河揮揮手打斷她。

  「聖杯我還是會看看能否拿到手,那種東西,即便你不再需要,也盡可能避免落入到別人手中比較好。」

  「......嗯。」

  阿爾托莉雅輕輕點頭,但依舊有些心情低沉的樣子。

  一直以來的執念,即便已經意識到那份徒勞的絕望,也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徹底拋棄所有。

  沈河取消了對這處空間的封鎖。

  貞德直接從外面衝了進來。

  「御主,沒事......吧?」

  在貞德的眼中,阿爾托莉雅就這樣乖巧的站在沈河面前,紅腫的雙眼與微紅的臉頰,都似乎是在述說着些什麼。

  「咳咳。」沈河輕咳了兩聲,「貞德,來得正好,帶阿爾托莉雅去吃點東西吧,我估計她也差不多要餓壞了。」

  「哦。」

  貞德有些狐疑的視線從沈河和阿爾托莉雅的身上來回掃動。

  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等晚上再說,哼。

  沈河卻沒有意識到貞德的心情,他的心裏還是有些美滋滋的,雖然他沒有像衛宮士郎那樣在死亡的邊緣追逐着自己夢想的決心,但是只要能夠讓阿爾托莉雅正視並接受自己的失敗,剩下的也就只是餵食和餵食了。

  還是有些期待着生活中又萌又可愛的呆毛王啊。

  這一次在型月世界,僅僅是使用了一張旅行卡,再加上引導阿爾托莉雅的心情,已經差不多三十來個小時沒有休息。

  即便是沈河,也不由感到了一絲精神上的疲倦。

  不過,現在依舊不是休息的時候,因為天亮了。

  「御主,下一次什麼時候再去?」

  齊木楠雄在吃早餐的時候,似乎是順便的問了一句。

  「接下來就是奪取聖杯了。」沈河想了想要接下來事情,「如果可能的話,再順便做些好事,要是能一天內全部解決掉就好了,只是那隻閃閃......」

  毫不客氣的說,在這條世界線中的型月世界,只有金閃閃才足以對迦勒底產生威脅。

  站在諸多從者最頂級的存在。

  即便力量因為從者的限制而不夠強大,但是單單那種猶如機器貓般的性質,就足讓人頗為頭痛。

  認真起來的金閃閃,多多少少也能算是一個小BUG了。

  「在英雄王的傳說中,尋找不老不死仙草的旅途歸來之後,也蛻變成了如同賢王一樣的存在,對嗎?」齊木楠雄問道。

  「沒錯,如果是以caster的階職召喚,那基本上就是賢王閃了,雖然我覺得還是幼年閃更可愛一些。」沈河感歎了一句,然後奇怪的看着齊木楠雄,「你怎麼開始有興趣關注這些了?」

  以齊木楠雄的性格,應該是最怕這種麻煩的人物才對。

  「你以為這都是誰的錯?」齊木楠雄無聲的吐槽。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

  沈河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原本將齊木楠雄捲入到這些事情的就是他這個御主。

  齊木楠雄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

  他的腦海中浮現那個有着綠色長髮,在淚流滿面中氣絕身亡的人。

  那個金閃閃唯一的朋友,直到最後也不希望看見金閃閃孤獨的樣子,恐怕更不希望看見英雄王這幅沉浸於愉悅中的模樣,齊木楠雄總覺得,心靈占卜很有可能是在追溯的過程中觸碰到了那個人的靈魂,然後看見了那樣的意志和請求。

  被間接的拜託了。

  噫,真是麻煩啊。

  齊木楠雄吃着咖啡布丁的速度變快了許多,似乎是想要驅散一下鬱悶。

  沈河卻兩三家扒掉自己的早餐,然後在阿爾托莉雅不滿的眼神中從她面前搶走點精緻美味的蛋糕,仔細的裝在一個飯盒裏。

  剛剛從呱太醫生那裏得到消息,櫻的手術已經徹底結束了。

  現在也應該已經醒來。

  雖然說吃點水果會比較好,但沈河總覺得小孩子應該會更喜歡這些美味的點心。

  等到帶着飯盒腳步匆忙的來到醫務室之後,沈河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臉上的表情也有一點點的繃緊,甚至忍不住深呼吸。

  然後推開門。

  首先看見的,是櫻的笑容。

  有一點點的蒼白,有一點點的拘束,但毫無疑問是在輕笑着,似乎是一旁的尤菲米婭說了些什麼好玩的事情。

  「沈哥哥。」

  同樣在病房裏娜娜莉注意到了沈河。

  櫻臉上的笑容刷的一下子收起來了,她轉過身望着這個對她而言還非常陌生的男子。

  「父親。」乖巧但是怯生生的喊道。

  「嗯。」沈河輕應了一聲,就算是回應,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似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好很多了。」櫻抿了下嘴唇,「謝謝父親的關心。」

  「......今後不要再說謝謝了。」

  沈河牽了牽嘴角,但還是沒有笑出來。

  「明白了。」

  櫻認真的點頭,顯然是把這當成家教一類的東西。

  「......」沈河也意識到,他表現的有點生硬了。

  在外面的時候,明明是想要展現的親近一點的啊。

  「沈哥哥。」娜娜莉露出一個小狐狸般的笑容,「你在身後藏了些什麼呀。」

  「呃。」沈河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將飯盒放在身後了,頓時有些手忙腳亂的拿出來,「這個......呱太醫生讓我帶些早餐過來,櫻,你也應該餓了吧。」

  「......」

  呱太醫生張了張口,本來想說自己沒讓沈河早餐的,但是在沈河嚴厲的目光下,還是閉上了嘴巴。

  櫻睜大眼睛望着自己的養父,和遞到自己面前的,有着可愛小熊圖案的飯盒。

  輕輕的接過來。

  沒有再說謝謝,不過,嘴角微微的,有着一絲絲的笑容。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5 17:12
第二百五十二章:幸福一家人

  沈河一直在病房裏待到中午。

  雖然還有一點點的不適應,但收養櫻當養女,畢竟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總歸要儘快進入角色。

  而到了這個時候,貞德也帶着午餐跑到這裏來。

  「哇,櫻,櫻已經醒來了麼,那,那個......」貞德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表情也因為羞恥而變得通紅,但最後還是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眨巴着眼睛,「我是媽媽哦。」

  「噗哧。」沈河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御主!」貞德有些急了,小拳頭往沈河的肩上輕輕錘了一下,「打擾別人說話是很失禮的。」

  這可是她和櫻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如果不留個好印象的話......

  「沒事沒事。」沈河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略帶着認真的笑容對櫻說道,「這是貞德,如你所見,她是我的戀人,今後也就是你的母親了。」

  母親......櫻有些怯怯的,看了眼貞德。

  也許是因為身為聖女的親和力,櫻不由被貞德的笑容深深的吸引着。

  甚至過去的母親那溫柔的笑容,都和貞德此時的面龐漸漸的重疊了。

  「媽媽......」

  櫻下意識的,沒有用母親大人稱呼,而是用上了這個已經一年多隻在夢中出現的喃喃。

  「太好了。」

  貞德欣喜的歡呼起來,似乎是在掩飾着自己的不知所措一樣,學着記憶中母親的做法,輕輕的按揉着櫻的頭頂。

  她也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小孩子可是上天賜予的寶物,原本以為身為英靈的自己不會有能擁有孩子的這天,沒有想到不單單是戀情,連擁有孩子的渴望這也這麼快就實現了。

  「好了,稍稍冷靜下來。」

  沈河向不住喘着氣的貞德安撫道,因為一旁的尤菲米婭和娜娜莉都傳來狹促的視線。

  雖然這個樣子的貞德超級可愛,但沈河還是有些擔心她會嚇到櫻。

  不過事實證明,貞德非常有做母親的天賦。

  櫻在她的愛撫下露出輕鬆的表情,甚至不由自主的向着她靠近了些,似乎有些貪心的享受着來自母親的關懷——在其他人看來,這實在是一幕牧歌式的溫馨場面。

  「那個,御主。」貞德已經不知不覺的將櫻整個摟在懷裏,轉過來兩眼帶着渴望的看着沈河,「我,我們能夠帶着櫻去遊樂場嗎?就是電視上說的那種。」

  「什麼時候,下午嗎?」沈河一愣。

  他望着貞德這個樣子,不由想到,會不會這丫頭很早很早的就在幻想着有了孩子之後的生活吧。

  「咦......也對呢。」貞德紅着臉咳嗽了一聲,「大概,是我太心急了,櫻的身體都還沒有好。」

  她才不會說,自己早就想要和沈河一起去那個叫做遊樂場的地方玩,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

  「那個。」呱太醫生恰到好處的插話進來,「櫻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多走動一下,也有助於身體消化藥物,而且,一個好心情才是療養最有用的藥方。」

  「御——主!」貞德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在放着光,「可以嗎?」

  「遊樂場嗎......」

  沈河還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

  看貞德的樣子,只是想要帶着櫻三個人一起去,但如果讓薇爾莉特知道了......

  「父親大人。」軟綿綿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似乎是縮在貞德懷裏的櫻,用小手微微拉了拉沈河的衣袖,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沒有問題。」沈河頓時不再猶豫。

  現在的櫻可是病人,需要儘快的癒合心傷,想必薇爾莉特那麼乖巧的女孩會理解的吧。

  於是,在偷偷摸摸的吃掉了午飯後。

  沈河又偷偷摸摸的帶着換上了休閒服裝的貞德,和穿着淡紫色小裙子的櫻,溜出城堡。

  還沒忘記偷偷摸摸的囑咐娜娜莉和尤菲米婭不許說出去。

  現在的天空花園,在離開了瓦坎達之後,就一直在慢悠悠的做着無軌跡環球旅行,完全無視了任何國家的一切指控或者譴責,而它每到一個國家,都毫無疑問的引發了高度重視。

  當然,對迦勒底示好的國家也不在少數。

  對於這些國家,賽米拉米斯通常會平靜的傳遞些信息進行安撫,表明天空花園不過是在進行無目的漫遊,有的時候還會與部分公司或者國家簽署合作意向。

  天空花園也差不多準備對外開放,聚集全世界的精英,以及站在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不過,這些事情基本上已經全權交給賽米拉米斯去處理。

  沈河帶着貞德和櫻,直接坐上了一艘新型昆式戰鬥機,登上了前往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行程。

  沒錯,此行的目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迪士尼樂園。

  現在漫威世界也已經到了暖和的季節,正是眾多家庭外出遊玩的時機,所以當巨大的昆式戰機出現在遊樂園的高空上時,還是引發了一陣陣的慌亂。

  沈河沒有選擇遮掩身形,而是直接一手牽着貞德,一手牽着櫻,從降落在地面上的戰機中走了出來。

  「是迦勒底的御主。」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沈河。

  主要是貞德的容貌太過於顯眼,再加上能過乘坐着這種戰機出現的,全世界也根本沒多少人。

  「沈先生,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們能幫助的?」收到消息的遊樂園負責人心驚膽顫的靠近。

  警察,甚至是在最近範圍內駐紮的軍隊,全部因為沈河這忽如起來的動作而緊張起來。

  現在的迦勒底,在某些國家的宣傳中,就是引爆戰爭的火藥桶,是藐視自由的獨裁者。

  「不用緊張。」沈河也有一絲無奈,「如你所見,我今天是帶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兒過來遊玩,如果能將我們看作普通的家庭,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原本這種情況,直接使用魔術進行遮掩是最好的。

  但是呱太醫生說,現在的櫻最好不要受到魔力的刺激。

  原本她所受到的傷害,就是集中在身體上的魔術回路,以及精神上,至於其它的地方,也不過是損失了些生命力。

  「還請放心。」這位看上去已經四五十歲的負責人看了眼美麗的貞德,和可愛的櫻,立刻反應過來,「我們迪尼斯樂園絕對會給您的家庭一個歡樂的記憶,請往這邊走。」

  雖然心裏面也非常的驚訝,像沈河這樣的人物也會帶着家人來到遊樂園。

  但他也同時意識到,這對於迪士尼樂園而言,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機會。

  隨着一條條工作指令下達,整個迪士尼樂園內的人們,都聽到了廣播中的聲音,告訴他們來自迦勒底的沈河一家人將會與他們一起享受樂園的魅力,同時呼籲他們保持冷靜和鎮定,不要給沈河一家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除了這樣的廣播外,還在最短的時間裏安排了上百人便衣保安分佈四周維持秩序。

  保護對於沈河等人而言自然沒有必要,便衣的工作是阻止一些興奮的人試圖上前。

  老實說,沈河對於這樣的服務還是非常滿意的。

  他彎下腰,將櫻直接抱在懷裏,臉上也帶着溫和的笑容,像這樣和戀人以及孩紙一起來遊樂場享受,對他而言也是第一次的體驗,因此很快沉浸到各種各樣的遊戲和娛樂當中。

  但是對於四周的其餘遊客而言,這種體驗也是非常的新奇。

  沈河在如今的這個世界上,差不多相當於「傳說中的人物」。

  他手中的力量能夠輕易的改變這個世界。

  他自稱為世界的守護者,卻也向全世界展露出暴行。

  他被無數的人尊敬,也被無數的人恐懼。

  有的人稱他為拯救世界的上帝,也有人詆毀他為欺騙世界的惡魔。

  但無論如何,對於大多數的人而言,沈河的身上都蒙上了一層迷霧,人們對他的瞭解就好像霧裏看花般模糊不清,更不用說沈河身邊的人物一個比一個神秘。

  而現在,這些人卻幸運的有一個能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即便不能靠近。

  人們也興奮的用手機拍攝照片,拍攝視頻發到網絡上,並且用文字和聲音發洩自己的心情。

  「上帝都不敢相信,我看見了誰?」

  「天啊,迦勒底的御主竟然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天使一樣的妻子和女兒,隔着鏡頭也能嗅到幸福的味道。」

  「看見了沈河的眼神沒有?好溫暖。」

  「路轉粉了!能夠愛家人的人絕對不會是惡魔!」

  也許沈河自己都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像個普通人一樣帶着妻子和女兒來遊樂場尋找歡樂,卻漸漸的在全世界範圍內塑造了一個全新的印象,甚至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部分勢力對他的詆毀,彌補了當時擊敗瓦坎達王子帶來的負面影響。

  不過,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整個世界範圍內,無論是哪一個國家,哪一個種族,哪一種膚色,對家人的熱愛都是全人類共有的情感。

  也是最容易引發共鳴的情感。

  更何況,自從紐約大戰中展現實力以來,沈河的確在攪動着整個世界的視線,無論人們願意與否,都不得不關注,甚至是揣摩着沈河的心思,因為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會徹底改變他們的生活,無論是在好的方面,或者是在壞的方面。

  不過,此時的沈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全世界的面前秀幸福。

  他只是開心的看着面前正與一群小孩子在碰碰車項目裏玩耍的貞德以及櫻。

  並非是這些小孩子找過來。

  而是貞德興致衝衝的拉着櫻跑過去。

  相比於大人,小孩子並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他們正在興奮的跑來跑去,尖叫的駕駛着碰碰車彼此碰撞,唯一看起來像個大人的貞德成為了圍攻的對象,而櫻則努力的「捍衛」母親,卻自己都有些應接不暇,委屈的將嘴唇撅起,卻也在一次次的成功攔截中興奮的笑了起來。

  櫻大概也開始釋放這一年來內壓抑的童心。

  「——真好啊。」

  沈河趴在外面的圍欄上,以愛憐的表情看着這一幕。

  並不單單是為了櫻。

  他不記得是在哪一天的晚上。

  貞德以無比懷念的口吻對他講述着以前在鄉下的生活,和三個比她大的兄弟姐妹們在田間裏一邊幹農活一邊玩耍,不停的跑來跑起,直到渾身都沾滿了泥巴,然後被她們的父親責駡。

  沈河還記得貞德當時的表情和目光,對她而言,相比於人生最後兩年的輝煌,那在鄉下度過的平凡的十六年,才是生命中的大部分,是構成其偉大的基石。

  「嘿,小夥子。」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蒼老但是輕快的聲音。

  沈河轉過頭,是一個拄着拐杖,看起來有些消瘦的老人。

  「有什麼事嗎?老人家?」沈河早就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只是沒怎麼在意。

  「他們說,你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老人似乎有些氣憤,「但你也不能阻止別人看自己的孩子。」

  「呃。」沈河回過頭。

  的確,這些孩子的父母,本應該都在他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孩子,但是卻基本上都被保安攔下來了。

  少數幾個因為保安人手不夠沒有被攔住的,也沒有多少靠近的勇氣。

  「這是我的錯。」沈河歉意的笑道,「老人家也是帶孩子過來玩嗎?」

  「是的,裏面那個穿紅衣服的,是我的曾孫女。」老人指着場地中的一個小女孩,已經有些渾濁的目光中帶着慈愛,「瞧瞧她,多麼可愛。」

  「沒錯。」沈河咂了咂嘴,下意識的說道,「但是沒有我女兒可愛。」

  剛剛說完之後,就有些後悔了。

  雖然櫻更可愛是誰都看得出的,但這樣得瑟似乎有點不太禮貌。

  不過,老人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你的女兒就像位公主,但是,我只希望我的孫女能夠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小夥子,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平凡有的時候也是寶貴的財富。」

  「......」沈河輕輕的笑着,沒有說話。

  這一點他早就清楚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和貞德一樣,無論今後的日子如何輝煌,構成他人生基石的,始終是之前二十五年的平凡生活。

  果然,媳婦和女兒是人生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少的。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7 01:46
第二百五十三章:貞德的友人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流逝。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沈河才注意到,這處地方已經被記者們給包圍了。

  不過迪士尼的負責人還比較識相,堅決的把這些不管不顧的記者們攔截在外,甚至連拍攝直升機都想辦法阻止。

  看來一點點的惡名也是有好處的。

  「櫻,貞德,時間也已經挺晚了。」

  沈河不得不出聲打斷玩的正開心的一大一小兩隻萌妹。

  「欸?這麼快嗎?」

  貞德的肩膀一下子垂了下來,看起很可惜的樣子。

  「下次再帶你們來吧。」沈河有點無奈,「再玩下去都要錯過晚飯時間了。」

  今天下午,貞德大概是玩瘋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櫻的母親,反而更像是姐姐一類的角色。

  「那......好吧。」

  貞德還是有一點點沮喪的看了眼還未來的及體驗的探險島園區,一步三回頭的朝着沈河走去,反而是櫻走在前面拉着她,小臉撲紅撲紅的,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你們先直接回城堡。」

  沈河輕輕揮手,城堡的大門從櫻的身上進行擴張,逐漸成型。

  沒錯,原本不是從者的櫻,並不能夠通過城堡來到漫威世界(作者的失誤o(╯□╰)o)。

  但沈河還是想到了辦法。

  將城堡的大門變成一個透明無形的通道,包裹在櫻的身上,再劃分一個小小的,透明的獨立空間,等於說雖然看上去是來到了漫威世界,但實際上,她一直都位於城堡中(強行解釋ˋ︿ˊ﹀-#)。

  這種方法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而且不能夠離開沈河的身邊,但是,用來偶爾帶櫻看看其它世界的風采,也不錯。

  貞德注意到了四周有些嘈雜的視線,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給御主惹了些麻煩,老老實實的牽着櫻回城堡了。

  沈河則大步朝着那些聚集在一起的記者們走去。

  原本都不報什麼希望的人群,一下子沸騰起來。

  「我只會挑選三個問題回答。」

  沈河拿出了月髓靈液,在他的四周劃分出一塊空間。

  即便是這樣,七嘴八舌的聲音也在刹那間淹沒了他。

  人們有太多想要詢問這位掌控了全球最強大力量的男人。

  「好,就那個問題。」

  沈河抬起手,看着剛才提出「對攻擊瓦坎達的事件有何解釋」這個問題的男記者。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

  人們不由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會漏掉什麼重要的信息。

  「攻擊瓦坎達的原因,非常單純,他們有我想要的東西,溝通失敗後,我選擇以武力實現我的目的。」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大概沒有人想過沈河會這麼直接的承認暴行,甚至連更多的自我辯解都沒有。

  此時,一個女記者在最短的時間裏提出新的問題。

  「這是否意味着,如果迦勒底認為有需要,也可能會進攻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

  「沒錯。」沈河面不改色,「如果殺死一個人可以拯救一千人,迦勒底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殺人,當然,我們也會盡可能的採取犧牲最小的方法,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沒有直接征服地球來實現我們的目的。」

  「迦勒底有征服地球的能力嗎?」依舊是這個女記者趕在所有人之前提出問題。

  「我們做過計算。」沈河選擇了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採取犧牲最小的辦法,大約需要三個小時,犧牲人數在二十萬左右,當然,那之後必然會有一段混亂的時期,我們也會這個因素考慮在內。」

  這個數據當然是胡亂說的。

  眼下唯一能快速的,高效的征服地球的從者就是齊木楠雄,但是齊木並不會那樣做。

  沈河甚至提都不會提這個要求。

  「那如果不征服地球的後果會導致超過二十萬人的犧牲,迦勒底是否會直接選擇武力征服?」女記者的語速好像機關槍一樣。

  「我的三個問題已經回答完了。」沈河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直接在身後打開金碧輝煌的城堡大門,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留下一群亢奮的人們。

  「征服世界」是這段時間的熱門話題,近乎全世界都在猜想迦勒底對此的態度,但卻一直無法得到任何消息。

  而沒有想到,沈河卻在此時正面回答了這個提問。

  那麼,全世界應該怎麼應對這份毫不掩飾的霸道?

  沈河卻沒有管那麼多。

  他也是有想借此機會警告全世界的意圖,說白了只是一種為了隨後開放天空花園的宣傳鋪墊。

  相信那些搖擺不定的國家或者勢力不傻的話,會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而且迦勒底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再多執着於地球上的衝突了,儘快的增強對全球的影響力比較好。

  ......

  回到城堡中後,不出所料的,大家都已經吃完了。

  也只有兩儀式和薇爾莉特在等着沈河回來。

  只是,氛圍有些不太對......

  「御主。」金色劉海中,少女碧藍的眼瞳凝視着沈河,「御主是不喜歡薇爾莉特了嗎?」

  從她美麗的紅唇中發出的聲音,除了甜美的音色外,並沒有帶上過多的情感,卻讓沈河的心裏湧現出一種負罪感。

  「當然不會,我最喜歡薇爾莉特了。」毫不猶豫的回答。

  「嗯。」薇爾莉特的面龐中驟然綻放猶如皎月般的笑容,「我也最喜歡御主了。」

  這個......也太犯規了。

  沈河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快要被負罪感淹沒了,只能求助般的看向貞德。

  但是貞德好像沒看見一樣,只是把臉蛋埋在飯碗裏,還不停的發出「這個真好吃」之類的聲音。

  好吧,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沈河大概從來都沒有覺得薇爾莉特那親近信賴的視線讓他這麼艱難過,就連兩儀式都時不時的瞪他幾眼。

  一直到休息前的好幾個小時,他都陪着薇爾莉特,那種負罪感才稍稍平息。

  等到終於熬到了夜晚,準備好好報復一下貞德的時候,沈河卻發現她已經抱着枕頭和杯子,站在房間門口。

  「我今晚和櫻睡。」貞德大概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下午說好了的。」

  「不許去。」沈河惡狠狠捧着貞德的面龐,「你今晚就在這裏睡,讓櫻也過來。」

  「咦——!?」

  貞德睜大了眼睛望着沈河。

  「我有些事情想對你說。」沈河也有些無奈,「等櫻睡着了後吧。」

  「嗯。」

  見沈河的表情比較認真,貞德也只能紅着臉點點頭。

  有櫻在身邊的話,御主也不會亂來吧。

  實際上,沈河這天晚上的確很老實。

  櫻大概是困極了,躺在貞德的懷裏,枕着她的胸口,只是一小會兒就沉入了睡眠,嘴角還帶着淺淺的笑容,似乎是在睡夢中喃喃着什麼。

  貞德的手輕撫着櫻的頭髮,目光中滿是母性的光輝。

  「貞德。」沈河稍稍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我想要速度點結束這場聖杯戰爭,想了想,也只有一個從者最適合作為突破口。」

  「突破口?」貞德微微轉過視線。

  「caster。」沈河眯起眼睛,「是你認識的人。」

  「是......在我的歷史中出現過的人嗎......」貞德的聲音有點低沉,咬了下嘴唇,「吉爾?」

  「嗯,你猜到了?」沈河也沒有想到貞德會直接說出這個名字。

  「因為......御主你的表情,有點沉重呀。」貞德勉強的露出笑容,「還特意挑這個時間來說,御主原本是想要安慰我吧。」

  「沒錯。」

  沈河輕輕的摟住貞德,感受着她滑膩的肌膚貼着自己的臉頰。

  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

  貞德的表情說不上是困惑,還是悲傷。

  她是知道她被給予火刑之後的事情,曾經信賴的同伴,因為她的逝世而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變成了瘋狂殘害兒童的惡魔。

  「御主......把與他的戰鬥交給我吧......」過了一會兒,貞德仿佛下定了決心,「沒錯,吉爾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都是因為......但已經發生的過去是無法改變的,而現在,我僅僅只是希望他的靈魂能得到救贖而向主祈禱着而已。」

  「你真的要親自動手嗎?」沈河有些心疼的問道。

  如果可能的話,他其實更希望在貞德不知曉的情況下,快速解決掉吉爾。

  但是,這樣未必是貞德想要看見的結果。

  「如果御主同意的話。」貞德的語氣很堅定,「我想,死在我的手中,對於吉爾而言興許是一種救贖。」

  「......好吧。」沈河在心裏歎口氣,「不過,我要和你一起。」

  「......嗯。」

  聽到最後的回應聲,沈河在貞德氣息的環繞中,漸漸沉入了睡眠中。

  大概是因為有些累。

  第二天他連櫻和貞德是什麼時候起床的都不知道,睜開眼睛的時候,枕邊已經空無一人。

  不得不說,習慣了被貞德的溫柔聲音叫醒,乍一下獨自醒來,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阿爾托莉雅。」沈河在心裏呼喚道。

  「御主?」阿爾托莉雅的回應聲傳來。

  她在昨天晚飯過後,就前往型月世界,任務是暗中保護櫻的家人。

  劇情已經改變。

  沈河也不確保言峰綺禮會不會做出什麼預料之外的事,原本蟲爺的逃跑,就在提醒他不要小看這些人的智慧。

  「你那邊平安無事吧。」沈河問道。

  「是,遠坂家很平靜。」阿爾托莉雅一板一眼的回答道,「但是昨夜,遠坂時臣想要命令assassin的御主偷襲rider,被Archer阻止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8 01:24
第二百五十四:聖杯的容器

  金閃閃阻止了assassin們偷襲征服王?

  沈河愣了一下。

  遠坂時臣在原著的時候就做過這樣的命令,那不過是想要測試出征服王的寶具信息。

  而現在,應該是在得到沈河的警告之後,他想要讓言峰綺禮退出這場聖杯戰爭。

  「我知道了,除此之外,還發生了什麼嗎?」沈河繼續問道。

  「沒有了,不過,白天的時候,那個叫做電視的東西有報道稱,昨夜失蹤了不少小孩。」阿爾托莉雅有一些遲疑,「我昨夜在報道中的那個位置感受到了從者的靠近,但是被我避開了。」

  沈河給她的命令是保護好遠坂一家,所以她避開了戰鬥。

  但是那個地方有許多孩子失蹤的話,卻可能和昨夜的那個從者有關。

  所以阿爾托莉雅還是有些擔憂那些孩子。

  「我知道了,我會在十分鐘後過來的。」沈河留下這句話後,就斷開了聯繫。

  起床,穿好衣服,再去廚房打包好一大堆的食物。

  使用旅行卡,定位到阿爾托莉雅的世界。

  下一個瞬間,他就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阿爾托莉雅的面前。

  「這些,是給你帶的早餐,辛苦了。」

  「不,一點都不辛苦!」阿爾托莉雅連聲音都變了調。

  熱騰騰的食物直接讓她從嚴肅版騎士王變成了呆萌的Q版呆毛王。

  所以說,餵食真是種享受。

  沈河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完,同時毫不掩飾自己身形的站在遠坂家族門口。

  只是一會兒,遠坂時臣就獨自一人匆匆趕出來。

  「閣下蒞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雖然禮儀做足,但是遠坂時臣並沒有邀請沈河兩人進入遠坂家的意思。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座府邸的現在主人是金閃閃。

  就連葵和櫻,都已經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前搬去了臨縣。

  「你和教會一直有聯繫,對吧。」沈河開門見山的說,「我要在今天之內結束掉整場聖杯戰爭,你以教會的名義,將所有御主的視線集中在caster的身上。」

  「......」

  遠坂時臣在快速的消化這句話中的信息量。

  對方很清楚他在這場聖杯戰爭中買通了原本的裁判,說明迦勒底可能在教會中也有人脈關係。

  而且這個態度......

  顯然是要讓他放棄聖杯。

  「閣下,雖然很感激您救了櫻,但是聖杯戰爭,是我等魔術師追求根源的道途。」遠坂時臣咬了咬牙,目光卻愈發的堅定,「這是身為魔術師的責任和榮耀,就算身死也無悔無憾。」

  「毫不客氣的說,你已經沒有了絲毫獲勝的可能。」沈河緊皺着眉頭,「即便是這樣,也要抱着葵失去丈夫,櫻失去父親的風險來爭奪聖杯?」

  「我相信她們作為遠坂家族的一份子,都會接受我的決定。」遠坂時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對他而言,能死在追尋根源的道途上,原本就是魔術師的歸宿。

  沈河原本以為,讓遠坂時臣看見迦勒底的實力後,他會明智的選擇放棄,畢竟聖杯戰爭也不是追求根源的唯一道路。

  但是現在看來。

  這個傢伙......果然沒救了。

  「我當大清早的,是誰在這裏大放厥詞。」金閃閃的身形在屋簷頂上浮現,「原來是你呀,區區雜修,也敢染指本王的寶物?」

  「英雄王。」沈河抬起頭望着他,嘴角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怎麼,你看重的言峰綺禮,還不夠讓你愉悅嗎?」

  「......哼,那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意思的玩具......」金閃閃的臉上浮現出危險的笑容,「遠坂時臣,按他說的去做。」

  「王?」遠坂時臣發出不解的疑問。

  「本王也已經厭倦了這個無聊的遊戲,所有敢於窺視本王寶物的雜修,都一次性的解決掉好了。」金閃閃的視線緊盯着沈河,囂張的笑了幾聲,身形直接消失。

  「不得不說,遠坂時臣。」沈河也稍稍有些怒意的眯着眼睛,「你簡直就是御主中的恥辱,能不能霸氣一點。」

  雖然理解金閃閃此時的狀態,但是不得不說,還真沒幾個普通人能夠忍受那種脾氣。

  「英雄王是真正的王者。」遠坂時臣將這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遠坂家族作為貴族世家,即便是自己的從者,也理應尊重。」

  「......」

  沈河深呼吸,才壓下了心裏那種彆扭的感覺。

  初步接觸的時候還未察覺,現在看來,遠坂時臣的價值觀果然有別於常人。

  葵居然能全盤接受並且深愛着這樣的他,這差不多也是某種程度的扭曲吧。

  在心裏吐槽了一下,沈河直接帶着阿爾托莉雅轉身離開。

  相信等教會監督者下達了通知後,所有的御主都會朝着caster靠攏,到時候再安排好從者,逐個解決掉,只是在那之前,還有一個人無法忽視。

  那就是作為聖杯容器的愛麗絲菲爾。

  冬木市的這個聖杯最初並沒有實體。

  當有超過五名從者死亡時,聖杯會通過「容器吸收從者的靈魂」而顯現。

  沈河也很想知道,這個聖杯與他手中的兩個聖杯,究竟有什麼不同。

  所以......

  「貞德,幫我找一個叫做愛麗絲菲爾的人。」沈河把貞德召喚出來。

  自從上次之後,崔斯坦就不再給阿爾托莉雅通告自己的位置,貌似是得到了允許,可以不用夾在身為從者的責任與身為臣子的職責之間。

  「好的。」

  貞德答應下來,視線卻不由自主的看向某個方向。

  再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感受到了主的啟示。

  那個身處腐朽般黑暗,雙目充斥着瘋狂的人,真的是吉爾嗎?

  收攏起自己的心情,貞德默默的祈禱着,然後帶領着自己的御主向愛麗絲菲爾的方向走去。

  近乎是同一時間。

  在某個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濃密血腥味的地方,一個散發着朦朧白光的水晶球面前,caster猶如被靈魂附體般的怔怔的看着水晶球的畫面,佈滿血絲的大眼睛透露着難以言表的欣喜。

  兩,兩個貞德?

  caster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他的願望不僅僅實現了,而且還是雙倍的快樂。

  那一樣嬌小的身軀,一樣威風鼎鼎的目光,以及一樣散發着高貴氣息的側臉。

  神竟然會如此的厚愛他!

  嗚嗚......

  像野獸悲鳴般的笑聲在這骯髒的黑暗中回蕩。

  沈河也似乎有所感覺的抬起頭,四處看了看。

  大概是錯覺吧。

  沈河壓下心裏有些發毛的而感覺,轉而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愛麗絲菲爾隱藏的據點,那處貫穿了整場第五次聖杯戰爭的日式老屋,就在眼前,而一行人沒有怎麼掩飾身形和氣質的做法,毫無疑問的被崔斯坦給察覺。

  「夫人。」輕撫着豎琴的崔斯坦望着正泡着紅茶的愛麗絲菲爾,「吾王正在靠近。」

  「是嗎?」愛麗絲菲爾的手掌微微一顫。

  她對於阿爾托莉雅的靠近沒有絲毫的察覺,作為聖杯的容器,顯然不正常。

  看來切嗣的猜測沒有錯。

  身為騎士王的阿爾托莉雅,是獨立於此次聖杯戰爭之外的從者。

  連這種本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

  「夫人,還請立即從後門離開。」

  一方被衛宮切嗣留下保護愛麗絲菲爾的久宇舞彌則毫不猶豫的站起來。

  手槍中的子彈早已經推進了槍膛。

  就連崔斯坦也成為被她警惕的對象。

  按照衛宮切嗣的說法,在面對其餘從者的時候,崔斯坦是可信的,但是當對手是騎士王,崔斯坦具有極高的反叛可能性。

  「恕我直言,夫人。」崔斯坦那憂鬱美麗的目光,認真的凝視着愛麗絲菲爾,「在那位大人的面前,一切逃跑的行為都只是徒勞。」

  砰——!

  久宇舞彌毫不猶豫的對着崔斯坦開槍射擊,被那纖細的豎琴弦輕易擋住子彈。

  「舞彌!」

  愛麗絲菲爾生氣的站起來,阻止了久宇舞彌的進一步攻擊。

  「夫人,得罪了!」

  久宇舞彌絲毫不在意愛麗絲菲爾的怒意,伸出手就想要強行帶走。

  她原本就是絕對忠誠於衛宮切嗣的助手,是讓衛宮切嗣這台機器運作得更像一台機器的輔助機器。

  但就在僵持的這短短一瞬間。

  佈置在房屋之外的結界,被輕而易舉的破除,沈河三人已經在頃刻間破開大門,闖了進來。

  這並非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但沈河也不是來做什麼禮貌的事情。

  「夫人,我希望接下來,能由我們來保護你的安全。」

  沈河在說話的瞬間,已經操控着月髓靈液,卸掉了久宇舞彌的武器,並將她整個束縛起來。

  但是並沒有傷害她。

  這個女人......身世背景和最初的薇爾莉特很像。

  也是在戰亂中被人拯救,在沒有確認自我的情況下,認為自己的一切都是屬於衛宮切嗣。

  「王。」

  崔斯坦緩緩的站起來,先是對着沈河和阿爾托莉雅微微鞠躬,但隨後說道:

  「如果夫人的意志是反抗,那麼,屬下會傾盡全力。」

  「這是你的責任。」阿爾托莉雅微微點頭,「我已經赦免了你在此次聖杯戰爭中的一切行為。」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19 20:27
第二百五十五章:吉爾·德·雷

  崔斯坦此時,也是真身的英靈狀態。

  畢竟他是從異世界直接替代阿爾托莉雅回應聖杯召喚,而不是從英靈殿中分身至這場聖杯戰爭中。

  所以單純的從屬性上看,他還是擁有和騎士王一戰的力量。

  然而——

  「崔斯坦,舞彌。」愛麗絲菲爾的手掌捏緊自己的衣裙,「必輸的戰鬥......沒有開始的必要,」

  她並非不信賴着崔斯坦。

  但如果開始戰鬥,的確看不出一絲一毫獲勝的可能。

  對方自身就是擁有非凡力量的御主,而且身後除了阿爾托莉雅,還跟着另一位無疑散發着驚人魔力的從者。

  即便切嗣回來,也很難締造奇跡吧。

  「這樣最好不過。」沈河的手中出現一根繩索,將久宇舞彌嚴嚴實實的捆綁起來,「貞德,看看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狀況。」

  「貞德......」愛麗絲菲爾驚訝的掩着嘴唇,「莫非是那位久負盛名的少女,天主教的聖人?」

  「您竟然知道我嗎?」貞德自己也吃了一驚,但隨後露出又興奮,又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這可真是,我可不是什麼超有名的英靈呢。」

  「......」

  沈河用哭笑不得的目光望着她,心疼的輕拍她的背脊。

  這還是貞德第一次遇見僅僅聽到名字就認出她的人呢。

  雖然是帶有傳奇色彩的宗教人物,其悲劇性的最終結果也引發了藝術創作品的廣為流傳,但就全世界的知名度而言,還是比不上拿破崙一類的法國典型人物,當初就連托尼那樣的學霸也是查了資料才知曉的她。

  「怎麼會呢。」愛麗絲菲爾笑道,「我想只要瞭解過那場延續百年的戰爭,就不會不知曉貞德小姐的事蹟。」

  的確,英法百年戰爭的轉折點,就是從貞德被法國賜予「戰爭總指揮」的頭銜開始。

  愛麗絲菲爾望着面前滿臉笑容的聖女大人,心中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擁有「聖人」頭銜的英靈作為從者顯現,其意義和尋常的從者不同,最少,不會是邪惡兇殘之輩。

  「我先來幫你看看身體狀況吧。」

  貞德一下子對這位知曉自己名號的美麗女子好感度爆棚,她溫柔的抬起對方的手腕,閉上眼睛。

  但只是一會,她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

  「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貞德手指扣手指地握住愛麗絲菲爾,目光中帶着真摯的情感,「一定很難受吧。」

  「要說難受的話......也已經習慣了。」愛麗絲菲爾微微一笑,「我原本就是為了聖杯戰爭而被製造出的人造人。」

  「怎麼會......」貞德依舊感到難以接受,「雖然進行了魔術改造,但你分明就是人類,你......甚至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很簡單的檢測,要看出愛麗絲菲爾曾經有過受孕分娩並不難。

  所以對貞德來說,在她身上做的這種事情,毫無疑問能被稱作惡行。

  「好了。」沈河開口插話進來,「貞德,聖杯戰爭原本就是這樣的東西,每個人為了自己的願望而互相殘殺,最終也只有一人能夠獲勝,這種戰爭,還指望它會充滿愛和包容不成。」

  「......」貞德默不作聲。

  雖然早就清楚,人類有的時候會做出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每當見證着惡的時候,還是會讓她感到悲傷。

  「所以,衛宮夫人的身體究竟有什麼問題?」阿爾托莉雅忍不住問道。

  在還未遇到沈河之前,阿爾托莉雅一直認為聖杯是英靈的寶物,是蘊含着所有英靈希望和心願的東西。

  「她的身軀內,從小就被刻畫了吸收從者靈魂的魔術。」貞德簡單的解釋道,「而隨着聖杯戰爭的進行,愛麗絲菲爾吸收的從者靈魂越來越多,所造成的負荷也會越來越大......她會逐漸失去作為人類的功能,最終化為聖杯......但這種方法,也只是打造一個通往根源的捷徑。」

  「......竟然會是這樣。」阿爾托莉雅還是第一次,知曉了所謂聖杯的面目。

  沈河默不作聲。

  因為貞德所說的,他其實早就知曉。

  借由人造人顯現的這種聖杯,其實並不是真正用於召喚從者,建立聖杯戰爭體系的大聖杯。

  它只是借助從者回歸英靈殿的一霎那,打通一個連接根源的「孔」,而這就是聖杯戰爭最根本,最初的目的——實現魔術師們抵達根源的追求。

  至於宣傳中的願望萬能機……

  連接根源本身意味着會從根源內得到近乎無窮無盡的魔力,同時也代表着「無所不能」。

  沈河依稀記得,兩儀式這具肉身的原人格,根源式,就是因此而對外界的一切都感到無聊,選擇了沉睡。

  但是這個所謂的「無所不能」究竟到什麼地步......

  沈河在過去了解型月世界觀的時候,並沒有關注過這點,畢竟他不是月廚。

  他只是喜歡紙片人而已。

  算了,在意這些也沒有意義,畢竟現在也沒有辦法回去綁架原作者。

  「貞德。」沈河收攏了下心思,「只需要五位從者的靈魂,就可以召喚聖杯顯現,以愛麗絲菲爾的身體,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如果那時候我在身邊,就不會有問題。」貞德給了一個確切的回覆。

  「我明白了。」沈河輕輕點頭。

  除去了金閃閃,以及崔斯坦之後,還剩下的從者剛好五個。

  這麼說,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五個從者一個個解決掉。

  得安排幾個從者保護好愛麗絲菲爾。

  沈河在心裏默默召喚,一方通行、御坂美琴·alter、薇爾莉特,以及休比出現在他的面前。

  突然一下出現這麼多人,愛麗絲菲爾被嚇了一跳。

  隨後知道了他們都是迦勒底這邊的人,但......都還只是一些孩子啊。

  「休比。」沈河將休比拉到身邊,指了指愛麗絲菲爾,「從現在開始,你就呆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保護?就是使得目標人物不受到傷害的意思嗎?」休比那好像工藝品般的眼瞳望着沈河,「休比沒執行過這種任務。」

  「沒關係的......」沈河輕彈了下休比略顯呆萌的額頭,「你覺得怎麼樣算是保護,就怎麼樣做好了。」

  休比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轉過視線望着愛麗絲菲爾。

  然後移動身子走到她的面前,視線就這樣直勾勾盯着她。

  「這是......」愛麗絲菲爾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

  但隨後她望着休比身軀上裸露的在外的機械部分,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望着休比的目光中忽然充滿了慈意。

  沈河又安排了一下其他幾人的任務。

  可以預料的,今天將會爆發數場激烈的大戰。

  而就在沈河準備離開的時候,心裏面忽然再一次湧現出毛毛的感覺,這讓他不由皺緊了眉頭。

  第一次可能是錯覺,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御主——!」

  正在給愛麗絲菲爾進一步檢查身體的貞德忽然抬起頭,滿臉的驚訝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是阿爾托莉雅打斷了她,「有從者站在門外。」

  銀白色的戰甲已經浮現在騎士王的身上,風在無形之劍的四周流淌。

  現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說任何一位從者都是敵人。

  「去看看吧。」沈河站起來。

  包括被保護的愛麗絲菲爾在內,所有人都跟着他朝門口走去。

  那是一個穿着帶有血色紋路的寬大法袍的男人。

  衣服上有着大量奢華的貴金屬裝飾品,但是比較這些,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男人靈活轉動的雙眼,平心而論,這個人並不算難看的相貌完全被這話雙眼睛破壞了,變成了一種可以被稱作為詭異的印象。

  caster,法國大元帥,吉爾·德·雷。

  也同樣因為那據說是被貞德戳出來的大眼睛,沈河只是一眼就認出了面前這人。

  「哈哈,哈哈哈!」

  在沈河等人出現後,帶着些瘋狂的欣喜喜悅出現在男子的面前,就連那雙突兀的大眼睛也佈滿了欣喜的淚水,他暢快的大笑着,然後恭敬的單膝跪倒在地,一時間,宛如魔術師般的法袍卻在他的身上展現出一絲絲將領的風采。

  「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我的欣喜,聖女殿下,我一直期待着您的復活,期待着能與您的再次相見。」

  「......」

  眾人都將視線轉移到貞德的身上。

  在這裏,能被稱呼為聖女殿下的,也只有她了。

  「吉爾......」

  貞德向前走了幾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和沈河並排的位置。

  然後,帶着旗幟的長槍以及戰甲,出現在她的身後。

  「回答我。」長槍帶動着破空聲指向了面前的男子,貞德的目光中沒有了往日作為聖女的溫柔,取而代之的冰冷的戰意,「你還是我所熟知的吉爾嗎?」

  「......啊啊啊!我一直都是您忠誠的僕人啊!貞德!」

  哭腔和憤怒的聲音從吉爾的口中吼出,他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面前閃爍着寒光的槍尖,不足的捶打着自己胸口,原本歡喜的面龐就好像戲劇性的瞬間變成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不.....」貞德用刻意冷漠的眼神看了吉爾半晌,也無法再壓抑心中的憐憫,「你已經不是吉爾了。」

  「怎麼會。」吉爾雙膝都跪在地上,摩擦着朝貞德的槍尖靠近,好似乞討般的伸出雙手悲鳴着,「您要拋棄我了嗎?要拋棄您忠誠的僕人嗎?我付出了一切,甚至寄希望於惡魔,就是為了能夠重新見到您的光輝,能夠重新得到您的指引,為什麼——!貞德!」

  一種令人厭惡的氣息,好像看見了骯髒的下水道般的感覺,席捲了所有人。

  面前的吉爾,就連那身沸騰的魔力,都佈滿了邪惡的傾向。

  沈河抬起手,示意其餘人不要出手。

  這是他和貞德的約定。

  「已經晚了,吉爾。」貞德的嘴唇微微蠕動着,「發生了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每個人都需要承受自己所做的罪孽。」

  「哦哦,嗚嗚嗚......」吉爾悲傷的嚎啕大哭着,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多麼令人悲傷,多麼令人歎息,貞德!我美麗的聖女!即便遭遇了那樣的骯髒的背叛,你也還堅信着神的愚弄,也還願意為了神而拋棄我,拋棄您的同伴嗎!?」

  「我不會為了主而拋棄同伴......」貞德握着長槍的手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遲疑,她悲傷的望着面前的吉爾,「是你為了我而拋棄了自己。」

  「......」

  現場的一切聲音,突兀的停止了。

  吉爾的眼睛上還在流淌着淚水,但他已經不在哀嚎。

  甚至那因為痛楚而扭曲的面龐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沒錯,貞德!我早已經迷失了自己。」吉爾癡迷的望着面前的貞德,「我迷失在您的聖潔中,可是您為什麼要虔誠的供奉殘忍的神,神只是個卑鄙的小人,它肆意的玩弄您的聖潔,卻對辱駡它,玷污它的我置之不理——我要把你從神的束縛中拯救出來!貞德!」

  伴隨着最後充斥着慾望的喊聲,吉爾匍匐在地上高大身軀站了起來。

  殘暴的血腥味從他的身上浮現。

  這是一種有別於將領,也並非霸主的血腥,就好像是以虐殺生命,玩弄鮮血喂享受的殺人鬼。

  而伴隨着他的動作。

  一個接着一個的小孩,從隱藏的巷口,街道的陰影,無人察覺的道路中走出來。

  「這是我給您準備的禮物,聖女大人。」吉爾好似炫耀般的展開雙手,「我將會向您證明神的無恥,假如神真的像您所信仰的一樣光輝,他又會怎麼挽救這些可悲的,渺小的,純潔的孩子。」

  在身影落下的瞬間,他的身形已經猶如黑霧般消散。

  而這一個個的孩子,則紛紛的伸出自己的雙手,搖搖晃晃的朝着貞德走來。

  帶着痛苦的表情,和哭泣般的呻吟聲。

  「聖女大人。」

  「天使大人。」

  「請救救我們,求求你,好難受......」

  噗——!

  氣泡炸裂的聲音,宛如電影中的異性一般,觸手撕裂了身軀,吞噬了血肉,蠕動着醜陋的身軀。

  「御主!」

  阿爾托莉雅忍不住大聲喊道。

  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身為騎士的她無法坐視這樣毫無意義的虐殺出現在面前。

  「已經......晚了。」沈河輕輕的搖頭。

  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面前的這些孩子,都已經是行屍走肉,是披着孩子外殼的怪物。

  而他們那痛苦的外表,祈求的聲音,也不過是吉爾的操控,是為了讓貞德這位聖女,感受到神的殘酷,感受到了無能為力的痛苦。

  但是——

  注視着這一切的貞德,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搖、同情和憐憫。

  「——已經到了不打倒你,就無法繼續前行的地步了嗎?吉爾。」

  獨自喃喃的貞德所露出的表情,是宛如刀刃般的銳意,是宛如鋼鐵般的意志,是她身為主的信仰者,卻穿戴甲胃,帶上武器,奔赴戰場讓雙手沾滿血腥的決心。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20 01:31
第二百五十六章:大混戰

  戰鬥來的比沈河想像中的還要快一些。

  觸手也比沈河想像中的還要噁心一些。

  這可不是動畫中的二次元畫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的觸手怪,渾身沾滿了暗黑色血塊和粘稠的褐色液體,猶如被放在潮濕角落發霉的肉塊,刺鼻的氣味也隨着肉條的靠近而不斷湧來。

  感覺被這玩意碰到,就一輩子都洗不乾淨了。

  「貞德,沒問題嗎?」沈河的身上已經穿戴好惡鬼纏身。

  「嗯,請交給我吧。」

  貞德揮舞了下長槍,英勇的朝着這些噁心的觸手衝去,她原本就是感知力超強的ruler,吉爾所在的位置根本瞞不了她的感知。

  「那麼......」沈河制止了準備一同戰鬥的阿爾托莉雅,「應該很快就會有從者靠近,你留在這裏,lancer就交給你去解決。」

  「Lancer?」

  阿爾托莉雅想起了當初那個有着魅惑女性能力的從者,看了眼周圍的其他人,點點頭。

  她只當沈河是因為她不會受到魅惑影響才這樣安排的。

  「艾斯德斯。」沈河又看向已經躍躍欲試的艾斯德斯,「這邊的小怪就交給你了,應該需要一段時......」

  轟——!

  巨大的轟鳴聲和綿延不絕的空氣爆裂聲打斷了沈河的話。

  伴隨着艾斯德斯拔出利劍的動作,巨大的冰柱崩碎了大地,頃刻間將所有的觸手盡數冰封,寒冷的氣息這才逐漸彌散。

  「接下來呢,獵物在哪裏?」艾斯德斯挽着劍花問道。

  「......」沈河把口裏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些即便劈開了也能復原的觸手怪本應該比較難纏,但是在艾斯德斯的面前算是遇到了剋星。

  而看她一臉不滿足的模樣......

  這時,不遠處的天空出現電閃雷鳴的光芒。

  沈河眼前一亮。

  「艾斯德斯,那個人就是你的敵人。」沈河指着降落在地面上的征服王。

  「哦?」

  艾斯德斯的目光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她這段時間,除了去副本世界獵殺海量的怪物外,可是都沒能遇到一個有趣的獵物。

  沈河替大帝默哀了三秒鐘。

  身形跳躍着追趕貞德而去。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處高樓大廈上,早已經蹲守在這裏的衛宮切嗣,正通過狙擊槍上的倍鏡觀察着下方的情況。

  好恐怖的魔術。

  他能夠清晰的看見那個有着天藍色頭髮的女人是如何輕易的釋放出那種威力的魔術。

  而且依舊是沒能從任何已知的魔道家族中找到對應的魔術回路。

  除此之外......

  他將鏡頭畫面轉移到自己的妻子身上,從站位來看,愛麗絲菲爾是處於被嚴密看守的安全位置,就連崔斯坦都作為被警惕者遠離她。

  沒有任何的機會。

  即便是衛宮切嗣,心中也不由被絕望包圍,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他在尋找着那一絲希望的出現。

  至於教會下達的對caster的懸賞,現在已經不是可以輕鬆的考慮那種多餘事情的時候。

  而此時的畫面中。

  艾斯德斯已經踩着冰柱,站在了征服王大帝的面前。

  「好純粹的戰意。」

  征服王鮮紅的眼瞳凝視着面前的女人,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你也不差。」艾斯德斯打量着征服王,露出還算滿意的神色,「只會哀嚎的獵物雖然也能帶來樂趣,但那未免結束的太快了。」

  「把本王看做獵物的話,也太失禮了。」征服王看了眼四周被冰封的觸手,有着憨厚的摸了摸後腦,「雖然我的本意是來幫忙,但既然無趣的對手已經被解決,那麼,面前的小姑娘,要小心了,本王的征服之路一旦開啟,即便是婦孺,也只有臣服或者敗亡兩條路可選。」

  「只有弱者才需要選擇,大話等到擊敗我之後再說吧。」

  艾斯德斯高揚着利劍,大量超過人高的冰錐浮現,帶着刺骨的寒冷和劇烈的破空聲朝着征服王刺去。

  電閃雷鳴。

  這毫無死角的一擊,竟然在一霎那件被征服王駕駛着戰車躲過。

  所有的冰錐毫不留情的在大地上留下宛如被地雷轟炸過的痕跡。

  「哦哦,多麼強大的威力,韋伯,留在車上。」征服王渾身的霸王之氣已經高漲,他露出充滿威嚴的笑容,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集結吧,我的同胞!今日,吾等的英姿將再一次征服大地!」

  恍若回應王的召喚。

  滾滾的熱氣憑空湧動,曾經跟隨着征服王策馬奔騰的戰士們跨越時空,將昔日的戰場重現於世,那是恢宏的黃沙大地,一眼眺望到極致,也只能看見蒼天與這大地的天際線。

  這就是征服王的寶具,王之軍勢。

  在這近乎瞬間形成的巨大結界中,排列整齊的龐大軍隊於黃沙中一步步踏出。

  那些都是在歷史中與征服王結下羈絆,共創輝煌戰績的將士,每一位都是貨真價實的英靈,足足有數萬之眾,除了無法使用寶具之外,其中不少甚至用擁有着比征服王還要強大的力量。

  「rider。」韋伯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從者的寶具,受到那恢宏的氣勢衝擊,他無力的癱軟在戰車上瑟瑟發抖,「有,有使用寶具的必要嗎?對方可不是從者,只是一個魔術師。」

  「你在說什麼傻話。」征服王無奈的輕彈下韋伯的額頭,「本王雖然是王,但個人武力卻不甚突出,而這個女娃......毫無疑問是比本王這個英靈還要更強大的存在。」

  正如征服王所說。

  在見到這樣龐大的軍隊,艾斯德斯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充斥着收到禮物般的興奮。

  「怎麼會!比rider你還強!」韋伯臉色有些發白,「那,你會死嗎,rider?」

  「或許吧。」

  征服王並沒有否認這個可能,因為他毫無疑問的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但是——

  「戰士們!」征服王再一次舉起自己的利劍,「敵人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但吾等的霸道足以踏平一切!因為征服已經化為吾等的本能!聽從本王的號令,衝鋒!」

  「衝鋒!衝鋒!衝鋒!!」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伴隨着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如煙浩般的軍隊卷起漫天的黃沙。

  而獨自一人站在這軍隊面前的艾斯德斯,卻毫無懼意。

  「戰鬥本應該這樣才對!」艾斯德斯的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異族王,盡情的展現自己的強大吧!如果不能打倒我,無論再怎麼恢宏的氣勢,也只是弱者的呻吟,來讓我看看你們中究竟有多少強者——冰嵐大將軍!」

  伴隨着話音的降落。

  蔚藍色的光芒迅速在艾斯德斯的身後綻放,而在光芒褪去之後,展現出現的,是海量晶瑩的冰騎士。

  艾斯德斯的絕招之二,雖然這些都只是毫無生命的傀儡,但是在帝具的加持下,每一位冰騎士都具有遠超普通人的戰力。

  沒有馬蹄的嘶吼聲。

  也沒有振奮士氣的號角聲。

  一旁是熱血沸騰的軍隊,一方卻是冰冷森寒的機器。

  這已經不是兩個人的戰鬥,而是可以被稱之為絞肉機的龐大戰場。

  無論是征服王,還是艾斯德斯,都開始在這巨大的戰場中,盡情的廝殺。

  ......

  而此時,結界的外面。

  結界內的戰場沒有人欣賞,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艾斯德斯和rider盡數消失,只留下了平靜空間下洶湧澎湃的魔力。

  但就在眾人警惕的同時,城市的遠處突兀出現從者的氣息,和毫無掩飾的戰意。

  是Lancer!

  阿爾托莉雅直接確定了這股氣息,還是和當日一樣,在固定的地點,對所有人進行挑釁。

  「那是你的對手吧。」齊木楠雄的身形出現在阿爾托莉雅的身邊。

  「是!」阿爾托莉雅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無形之劍,「我必將取得勝利歸來。」

  哪怕真的無法挽救王國。

  也不能辜負無數追求着榮耀而跟隨自己奔赴戰場的戰士們。

  勝利永遠屬於騎士!

  阿爾托莉雅大步朝着Lancer所在的方位奔去。

  密切關注着迦勒底一方的衛宮切嗣,自然看見了這一幕,而只是稍微一想,他就能明白Lancer御主的目的。

  在第一場戰鬥中就險些失去自己從者的Lancer方,恐怕也難以偵查獲得後面一天內發生的事件信息,而之所以讓lancer在這麼遠的地方挑釁,那個自負的天才魔術師,應該只是想要將迦勒底一方的從者引開,再獨自解決,或者是俘虜剩下的人。

  只是......

  這個假設要想成立,還需要滿足兩個要求。

  衛宮切嗣微微眯着眼睛。

  他稍微放鬆了手臂上繃緊的肌肉,以讓自己的大腦能夠更加敏銳的思考。

  首先,要有人告訴Lancer的御主,那個一擊將Lancer打成重傷的御主已經不在此處,其次,此時迦勒底的陣營中,除了亞瑟王這個從者外,還有一個從者的氣息,那就是自己的saber,崔斯坦。

  即便那個天才魔術師再怎麼自負,也不會傻到認為自己能夠和從者對戰。

  除非......

  心臟驟然加速跳動,在意識到了可能的情況之一後,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覆蓋了衛宮切嗣的全身。

  已經無需再質疑,更無需再思考。

  因為生死就在這一瞬間。

  衛宮切嗣直接丟下了手中珍貴的狙擊槍,身子向着牆角滾動的瞬間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緊接着,原本沉寂的大門轟然炸開,火舌帶着熱浪瞬間吞噬了整片空間,崩碎了這間房間的全部玻璃。

  嘈雜的人群驚叫聲瞬間響起,但是衛宮切嗣已經來不及關注那些。

  因為在火焰覆蓋的通道處,一個戴着古怪面具,身子異常乾瘦,宛如置鬼魅般的高大身影就靜悄悄的站在那裏。

  assassin。

  即便只是一個可以被稱作分身的存在,所有從者中最弱之人,也畢竟是英靈。

  原來如此......

  衛宮切嗣已經全部想明白了,assassin的御主已經知曉了他才是崔斯坦的御主,並和Lancer的御主進行了合作。

  目的,是將崔斯坦從愛麗絲菲爾的身邊引開。

  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手背上的一條令咒,綻放光彩,下一個瞬間,崔斯坦在令咒的力量下,跨越空間,直接來到了衛宮切嗣的面前。

  「殺掉assassin!」即便是一貫冷靜的衛宮切嗣,此時的話語中也帶着森寒的殺意。

  召喚崔斯坦來到自己身邊,就等於說,徹底放棄了拯救愛麗絲菲爾的希望,將妻子的生命,交付給敵人的仁慈。

  「遵命,御主。」

  崔斯坦帶着悲傷的表情,輕輕滑動了琴鉉。

  又一處戰鬥爆發。

  在這戰場附近的地方,人群已經陷入慌亂。

  本應該作為戰鬥參與者的遠坂時臣,現在卻不得不和教會的監督者,以及教會派遣過來的魔術師,一起努力的佈置大型結界,將整個戰場盡可能的包裹起來,同時全力的驅散人群。

  讓魔術的秘密隔絕在普通人的生活之外,這是遠坂時臣身為魔術師的職責。

  但是這場聖杯戰爭的規模,從迦勒底強勢介入開始,就已經完全超出了最初的預計,更糟糕的是,他在這個時候無法聯繫到本應該對他惟命是從的言峰綺禮,也無法再從assassin那裏得到任何的情報,沈河的警告仿佛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證實。

  而他自己的從者。

  遠坂時臣抬頭眺望天空,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此時正站在巨大的飛行寶具維摩那上,悠閒的喝着美酒,愉悅的俯視着下方數個地方的激烈戰鬥。

  就好像是在欣賞着馬戲團表演。

  想起之前跪在吉爾伽美什的面前懇求,卻得到霸道的拒絕的畫面,遠坂時臣明白,他和英雄王已經徹底決裂。

  手中的三條令咒,是他僅剩下的底牌。

  「遠坂先生。」

  就在遠坂時臣思索着如何使用令咒時,一個教會派遣過來協助的魔術師匆匆趕來。

  「教堂處出現了兩位從者的戰鬥氣息,魔力湧動異常積累,監督者大人還被困在那裏!」

  「教堂!?」遠坂時臣嚇了一跳。

  在正常的聖杯戰爭中,絕對不會有從者選擇在作為安全屋的教會地址戰鬥。

  作為監督者的言峰璃正手上,可是有着此前幾屆聖杯戰爭中,殘留下來的數十道令咒,即便沒有契約的從者可以命令,以此作為懸賞,也足以吸引大部分的御主。

  「走!」遠坂時臣很快做出了決定。

  他也沒得選擇,言峰璃正是遠坂家族的好友,更是他在此次聖杯戰爭中的協助者,即便是出於魔術師的身份,也無法對教會的危機坐視不理。

  而此時正在教會中交戰的雙方從者,正是Lancer和收到氣息趕來的阿爾托莉雅。

  「原本以為你是重視騎士道義的戰士。」阿爾托莉雅皺着眉頭望着以槍尖對準老神父的迪爾姆德,「原來也是挾持弱小的卑劣之人嗎?」

  「......」

  迪爾姆德沒有說話。

  但是他的握着長槍的手已經青筋暴起。

  一旦有人攻擊他,就殺掉作為監督者的言峰璃正,這正是他的御主,肯尼斯以令咒對他下達的命令。

  目的和意圖都再明顯不過,這是為了拖住任何因為氣息趕來的從者。

  一般的從者和御主,都會在意監督者的身份,而如果能救下監督者,獲得一兩條多餘的令咒簡直輕而易舉。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21 02:39
第二百五十七章:吾王的戰鬥

  阿爾托莉雅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從者。

  對方的實力,相比於作為完全之軀的她而言要弱了很多,但是,在這個距離之下,即便是她也無法從那槍尖之下救出老神父。

  至於說放棄老神父的安危......

  阿爾托莉雅握着無形之劍的雙手微微用力。

  她當然不會在乎令咒,但如果騎士無法保護弱者,那將沒有任何意義,這是她的騎士之道。

  場面就這樣僵持下來。

  只剩下洶湧澎湃的魔力在不斷積累。

  但這樣的僵持註定無法持續太久,因為第三方闖入者正在逼近。

  那是帶着幾位魔術師匆匆趕來的遠坂時臣。

  「Lancer!」遠坂時臣大聲喊道,「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的首席勇士,這樣做難道不會使你的榮耀蒙羞嗎?」

  「......」

  迪爾姆德屈辱的咬着牙齒。

  但他的身軀根本不受控制。

  只是看着對方這樣的神態,遠坂時臣就很清楚了,這是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對他使用了令咒。

  而迦勒底這方......遠坂時臣看向阿爾托莉雅,很顯然只來了一個。

  那麼,要使用令咒嗎?

  遠坂時臣在內心思考,如果使用令咒控制吉爾伽美什,殺掉Lancer和救下神父,只能二選一,或者消耗掉兩條令咒。

  救下神父,損失的令咒應該就能得到補充。

  關鍵在於......吉爾伽美什是否能救下神父。

  遠坂時臣在腦海裏飛速思考得失,最後還是認為,不能讓作為監督者的神父遭遇不幸,更不能夠讓遠坂家族因此而與教會產生間隙。

  但就在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抬起右手的時候。

  吼——!

  宛如惡魔的吼聲從門外奏響。

  巨大的黑騎士撕裂了教堂大門衝了進來,那佈滿了血色紋路的長棍頂端,猶如機槍般朝着遠坂時臣射出鉛彈。

  攻擊範圍甚至已經將整個教堂都籠罩在內。

  砰砰砰!

  阿爾托莉雅揮舞着利劍彈飛射向自己的鉛彈,同時護下了攻擊老神父和迪爾姆德的範圍。

  但是遠坂時臣在這猝不及防的精準攻擊下,刻畫着令咒的右手被瞬間撕裂。

  「開始了。」天空中的吉爾伽美什,輕輕搖晃着酒杯,看向他面前的黑衣男人,「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舞會?雖然劣質,但這份拙劣也同樣是愉悅的一部分啊。」

  「只要王能喜歡。」言峰綺禮恭敬的施禮。

  即便他清楚,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老師,正在下方因為他的行為而遭遇死亡的危機,但他毫不在意,因為內心不斷湧現的背德感已經化為欣喜將他淹沒。

  言峰綺禮第一次感受到了主的眷顧。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就是這份憎惡的宣洩,這份操控一切的喜悅。

  「呵。」吉爾伽美什輕笑一聲,「有趣,等到遠坂時臣死後,就由你來做我的臣子吧。」

  遠坂時臣刻畫着令咒的手臂已經被打斷。

  這種猶如魔術回路一樣的東西,只要被從身軀上剝奪,就會失去作用,毫無疑問,間桐雁夜是被某人叮囑過後,特別下達的命令。

  吉爾伽美什的視線再一次俯視着下方。

  遠坂時臣壓抑的慘叫聲,在他看來就猶如懲戒叛逆的臣子,這所感受到正是身為王的愉悅。

  敢忤逆王的雜修,就應該迎來悲慘的命運。

  而此時的阿爾托莉雅,的確感受到了挑戰。

  她抵達這裏的時候,迪爾姆德已經說過了,只要他受到任何的攻擊,就會殺死老神父,但面前出現的狂戰士,卻是不分敵我的範圍攻擊。

  berserker的御主呢?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看向不遠處,那依靠在教堂牆壁上的間桐雁夜,正壓抑着身軀上的痛楚,卻無比亢奮的盯着四處逃竄的遠坂時臣。

  他不單單要殺死對方,還要折磨對方,以宣洩他這一年來所承受的痛苦。

  那種極度仇恨的視線,讓阿爾托莉雅微微皺起眉梢。

  現在的她能理解這種情感。

  和處於仇恨中的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但是——

  「即便是仇恨,也不應該把無辜之人捲進來。」

  騎士王的道路就是守護弱小,阿爾托莉雅握着手中的利劍,朝着berserker衝了過去,只是在擋住那長棍的瞬間,berserker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樣嘶吼了起來。

  這是......

  阿爾托莉雅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對方很瞭解自己的攻勢。

  甚至很熟悉這柄被不可見之鞘守護的寶劍。

  最關鍵的是——

  仇恨被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不斷向後跳躍的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接受這個確切的事實,對方是在生前見過她的戰士,甚至因此而拋棄御主的目標,轉而朝着她發動了進攻。

  但這正合她的意圖。

  將這個無法溝通的berserker引至遠離Lancer的位置,避免因為戰火的蔓延而導致老神父喪命。

  「差不多就是這裏了。」

  阿爾托莉雅來到一處空曠的花園,停下腳步,返身以精準的劈砍狠狠集中黑騎士的盔甲,屬於英靈的磅礴力量,直接將對面擊飛數十米,撞毀了大片的花瓣飛舞,才堪堪停下。

  即便是屬性高超的berserker,也敵不過以英靈真身現世的騎士王。

  「既然已經認出了我是不列顛之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而向我挑戰,就應該報出名號——如果你還認同騎士的榮耀。」

  阿爾托莉雅沉聲說道。

  她已經在腦海中,將過去那些被她擊敗的敵人一個個掃過,卻找不到任何與面前之人相符的存在。

  那毫無疑問非常高超戰鬥技巧,應該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才對。

  除非......

  此前貞德的生前好友,吉爾那副墮落的模樣浮現在阿爾托莉雅的腦海中,讓她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咔嚓咔嚓......」

  恍若齒輪轉動的聲音。

  從花瓣中站起來的黑騎士,漆黑戰甲轉動聲中夾雜着令人發寒的嘶啞笑聲。

  將整個頭顱全部包裹的頭盔,逐漸卸下。

  恍若噩夢變成現實般,阿爾托莉雅感受到了世界對她的惡意,就連持劍的雙手都微微顫動着,無以言表的寒冷順着背脊竄上腦海。

  「湖中騎士......蘭斯洛特。」

  面前已經墮落為berserker的騎士的名號,從阿爾托莉雅的口中喃喃吐出。

  那正是圓桌騎士的一員,是亞瑟王曾經最信賴的同伴之一。

  「亞—瑟——!」

  恍若野獸的嘶吼聲,展露出面龐的黑騎士,終於亮出了自己真正的寶具,與湖中騎士的名號相對應的「無毀的湖光」。

  沒有什麼比這寶劍更能夠證實對方的身份,也徹底撕碎了阿爾托莉雅僅剩下的幻想。

  「你是那麼的......憎恨我嗎?吾友......」

  阿爾托莉雅發出悲傷的質問,得到的卻是處處殺機的攻擊,恍若是最好的回應。

  直至此刻。

  她才能深刻的理解,貞德能夠在舊友的面前依舊堅決的握緊武器,是一種怎樣堅韌的內心,那位出生平凡的少女身上,卻有着她這位王也無法比擬的尊貴。

  「發生了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每個人都需要承受自己所做的罪孽。」阿爾托莉雅喃喃着貞德在剛剛說過的話,揮動的寶劍恍若帶着無法承受的重量,「下令處死王妃......桂妮薇兒......那是我所犯下的過錯,所以,你的這份憎恨,我會全部承受!」

  洶湧澎湃的魔力從寶劍的身上釋放,為榮耀而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少女,迎來不屬於榮耀的一戰。

  每一次劍與劍之間的碰撞,都在拷問着阿爾托莉雅的內心。

  那是她曾經信賴的部下,為了她的輝煌,而遭遇着苦難,而承受着痛苦。

  墮落的湖中騎士所高舉,正是名為「怨念」的攻擊。

  「沒錯,我全部感受到了!」

  阿爾托莉雅死死咬着牙齒,用力的擊飛黑騎士的武器,高舉着寶劍揮下斬擊。

  「我的過錯,你們的恨意......蘭斯洛特,我不會奢求着你的原諒,但,此劍所代表的勝利,正是你,是所有人付出生命,承受一切也要守護的事物,哪怕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也勢必要堅守這份榮耀!」

  此刻驅使着阿爾托莉雅揮舞寶劍的動力,已經不是守護國家的心願。

  而是騎士王,以及追隨着騎士王的所有騎士,必將取得勝利的榮耀。

  這份榮耀,不允許阿爾托莉雅敗退。

  所以——

  湧動的魔力壓住了內心的沉重,已經明確自我的阿爾托莉雅再沒有絲毫的軟弱,她是誓約勝利的騎士,即便擋在面前的是自己的過錯,是無與倫比的愧疚,也要奪取勝利。

  嘭!

  伴隨着沉重的撞擊聲,那身將優越性能與藝術美感融為一體的戰甲,也再也無法承受騎士王的重劍。

  在一聲駭人的響聲中,轟然炸裂。

  然後是利刃入體的聲音,阿爾托莉雅死死的睜大眼睛,強迫着自己注視着刺入友人身軀的寶劍。

  戰鬥,已經結束了。

  「王......」令人懷念的聲音。

  抬頭看去,黑騎士的雙眼,在這即將戰敗歸回的時刻,彷如從瘋狂的詛咒中解脫了出來,恢復了過去那如同平靜的湖面般沉穩的目光。

  「蘭...斯洛特。」

  阿爾托莉雅一直強忍着的淚水,在這熟悉的視線之下,再也難以忍受般的從雙眼中流淌。

  「這可真是......」

  蘭斯洛特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王的淚水,有些受到驚嚇般的抬起手掌,卻因為無力而放了下去。

  最後也只是變成釋然的輕笑。

  「王,已經變了呢。」

  「是......」阿爾托莉雅低下了視線,「我幸運的遇到了一位關懷着我的御主,他讓我明白了曾經的自己,究竟犯下哪些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作為王而言,您並沒有做錯。」蘭斯洛特輕輕的搖搖頭,苦笑着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怨恨着您......是因為直到最後,您也沒有親自懲戒我,沒有因為憤怒而向我問罪,咳咳,這讓我,和王妃......直到最後也因為背叛了最重要的人而深深自責。」

  對比於憎惡王的無私。

  蘭斯洛特真正憎惡的,還是間接導致圓桌騎士支離破碎的自己。

  「蘭斯洛特。」阿爾托莉雅再一次抬起頭,佈滿淚水的視線卻堅定的注視着這位曾經的部下,「我已經決定......接受自己的失敗,從今往後,只作為守護勝利榮耀的騎士而存在。」

  「這樣.....咳咳。」蘭斯洛特的反應,遠比阿爾托莉雅預想中的要平淡,「原本,一切就已經都無法改變了......我也不再是您忠誠的騎士......」

  似乎是帶着最後一絲絲的遺憾。

  黑騎士的身軀隨着風緩緩消散。

  阿爾托莉雅張開了嘴巴,她還有很多話想要對曾經的部下說,比如......那一聲作為王,卻將王國帶向滅亡的歉意。

  但是,一切的語言,對於對方而言,已經沒有了意義。

  在這已經空蕩蕩的花園沉默了良久,阿爾托莉雅擦了擦眼角,又重新恢復成那個被寄予了無限祝福和希望的高貴身姿。

  像這樣的哭泣,估計已經是最後一次。

  因為騎士不可以軟弱。

  阿爾托莉雅握着手中的寶劍,再一次趕赴遠處的教堂,她對御主許偌的勝利,還未完成。

  而當她抵達教堂的時候,看見的是奄奄一息的間桐雁夜,和斷裂了一條手臂,被蟲子撕咬的渾身傷口,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遠坂時臣。

  這對仇敵之間的戰鬥,還是遠坂時臣勝利了。

  直到最後,間桐雁夜也沒有用令咒強行召喚berserker。

  這個御主,理解了berserker被怨恨驅使着想要戰鬥的心情,可惜他這個半吊子的魔術師,即便對上重傷的遠坂時臣,也還是略敗一籌。

  帶着對葵的思念,間桐雁夜漸漸的閉上眼睛。

  那麼......

  阿爾托莉雅看向依舊保持着以槍尖對準老神父的Lancer,想要接觸令咒控制的唯一辦法,似乎就只有讓對方御主重新下令這一種可能。

  「是這種情況嗎?」

  沈河那邊收到了阿爾托莉雅的通話。

  他倒是不怎麼在乎老神父的安危,但是理解阿爾托莉雅的騎士精神。

  「我大概清楚了,你就先在那裏等着吧,我會安排好其它的事情。」

  沈河沒有想到,阿爾托莉雅竟然還是和蘭斯洛特遇見了,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這一次並沒有如同原著中那樣不堪。

  這可是自己的功勞,讓自己的從者得到成長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22 02:56
第二百五十八章:肯尼斯的戰鬥

  只是......沈河看了眼身前的貞德,原本作為御主的他,應該統策全域,結果卻選擇了陪伴着戀人。

  還是做一點御主應該做的事情比較好。

  「一方通行。」沈河在腦海中通知着一方通行,「Lancer的御主,那個叫肯尼斯的魔術師,應該是準備偷襲你們,在抓住他之後,想辦法命令他解除對Lancer的令咒控制,不過也別殺了他,他可是月髓靈液的創造者。」

  沈河對於肯尼斯的印象,除了悲催的被自己的從者綠掉以外,也就只剩下月髓靈液了。

  讓這樣的一個人才死掉,還是有點可惜。

  「知道了。」一方通行語氣隨意的回應,「我已經看見他了。」

  恰好就是在通話的時候,一個有着金色短髮,穿着黑色修身禮裝的高大男子,背着手施施然的走過來。

  絲毫沒有隱藏自身偷襲的打算,任何人都能看出那份強大的自信。

  「阿奇博爾德家第九代家族,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在此,準備接受處罰吧,打攪聖杯戰爭的......」

  轟——!

  絲毫沒有給對方說完話的機會。

  一方通行已經帶着十分的厭煩揮舞着拳頭,猶如炮彈一般的衝過去。

  理所當然的,他的面前徒然升起一堵水銀般的牆壁。

  一直跟在肯尼斯身邊的月髓靈液,早早的開啟了防禦模式,這個堪稱萬能的魔術禮裝,也是肯尼斯敢於正面出現的主要原因。

  「不愧是粗魯的庶民。」

  肯尼斯望着自己的傑作,語氣中與其說是鄙夷,不如說更多的是歎息。

  他之所以加入聖杯戰爭,並不是有什麼願望要實現。

  而僅僅是想給自己「天才」的完美人生加上一份足以襯托的功績。

  但,在這樣神聖的戰場上,竟然被這樣一群絲毫沒有名門氣息的庶民打攪,甚至連他的未婚妻,都因為那個Lancer而對他說出侮辱性的話語。

  好好感受一下才華的差距吧。

  肯尼斯抬起手掌。

  「斬!」

  銀白色的月髓靈液宛如沸騰的開水一般,不斷翻滾着氣泡。

  然後轟然炸開。

  肯尼斯還保持着那自信的笑容,瀟灑的手勢,就這樣徹徹底底的暴露在露出殘酷笑容的白髮少年面前。

  噗!

  肉體撞擊的聲音,一方通行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肯尼斯的肚子上,欣賞着他那暴起突出的雙眼,然後在對方愕然的表情中,掐住他的脖子好像麵團一樣在地面上來回砸動。

  怎麼會......

  無法動彈的身軀,從未有過的劇痛,讓肯尼斯陷入了自我否認的迷惘。

  他迫切的希望證實這不過是場噩夢,或者只是幻覺,卻被疼痛每時每刻的提醒着,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怎麼了?魔術師。」一方通行好像踩着螻蟻一樣踩住肯尼斯的脖子,俯下了身子,帶着猙獰的笑容,「本大爺啊,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命不凡的下三濫,讓我看看,這種就是你們引以為豪的,叫做魔術回路的東西吧。」

  「等等——!」

  肯尼斯好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的瘋狂大喊起來。

  但是他的左臂,卻好像被細密的手術刀一刀刀劃過般,從內到外的爆出血痕,鮮血狂湧。

  被毀了。

  整條左臂上的魔術回路,那被神賜予的與生俱來的天賦的一部分,徹底崩碎。

  「應該說早一點才對嘛,哈哈哈哈!」

  在肯尼斯屈辱和絕望的淚水中,一方通行發出惡人的笑聲。

  他並非享受這樣的虐待。

  但是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世界需要惡人,而他恰恰就是適合做這種事情的,無可救藥的惡黨。

  所以......

  矢量操控者血液,一方通行讓肯尼斯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流動。

  「喂,像你這樣的下三濫,本大爺再清楚不過了。」一方通行那扭曲的面龐在肯尼斯看來就好像惡魔的微笑,「相比於直接殺掉你,讓你像個廢物一樣悲慘的活着,恐怕才會更有趣吧,猜猜看,你最終還能剩下幾條魔術回路?」

  「求......」肯尼斯嘴唇微微蠕動着,終於崩潰般的哀嚎道,「求求你!」

  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掙脫的可能。

  翻遍了腦海中所有引以為豪的知識,也無法找到能理解對方能力的東西。

  而越是萬眾矚目,越是驕傲自付,就越難以承受失去一切的落差。

  他甚至可以想像,失去一切的自己會受到其他人,包括自己未婚妻怎樣的侮辱,而只是這樣一想,就足以讓他因為自尊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清」一方通行湊了身軀,「再不快點說清楚的話......」

  「求求你!」肯尼斯的自尊徹底的崩潰了,他發出哭泣般的哀嚎,「放過我。」

  「那就......解除你對Lancer的令咒控制。」一方通行好像很不耐煩的挖挖耳朵。

  「什......」肯尼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嗯?還需要本大爺再說一遍?」

  一方通行猛地轉過頭,操控着血液流動的速度瞬間加快。

  「是,是!」

  肯尼斯已經放棄思考,他現在只想快點從這樣的噩夢中醒來。

  然後回到他的時鐘塔。

  依舊做那個萬人矚目的天才。

  「已經搞定了,御主。」一方通行無趣的看了肯尼斯一眼,懶洋洋的聯繫着沈河,「然後這個傢伙要怎麼處理?」

  「這麼快嗎?」

  沈河有一點意想不到,他記得肯尼斯雖然帶着悲催的綠帽子,但其實是很自負的一個人。

  不過從阿爾托莉雅那裏得到的回覆來看,Lancer的行動的確回復了自由。

  「打暈他抓起來吧。」沈河想了一會兒,「好歹也是個厲害的魔術天才,先作為俘虜留着看看有沒有用處。」

  月髓靈液用的還算順手,他也挺想讓肯尼斯對其進行進一步的改良。

  如果能夠製造出傳說中的水銀女僕娘,特里姆瑪烏,那就再好不過。

  「知道了。」

  一方通行平靜的回覆。

  然後輕而易舉操控着矢量讓肯尼斯昏迷,拎起對方的一條褲腿,就像拖着一條死狗一樣拖着這個時鐘塔的最優天才魔術師往回走。

  經過了剛剛那殘暴的一幕,愛麗絲菲爾望着一方通行的眼神都有些瑟瑟發抖。

  但是御坂美琴·alter等人已經習以為常。

  不如說,這是一方通行自己的選擇。

  與此同時。

  沈河和貞德兩人,也一路追趕着caster的氣息。

  現在berserker已經最先退場,而rider還在和艾斯德斯廝殺,Lancer那邊也快了,也就是說,拿到聖杯只剩下自己這邊的caster,以及還不知道在哪裏的assassin們。

  而在死亡的從者數量達到五個的時候,貞德必須要在愛麗絲菲爾的身邊,那樣才能保證對方的生命安全和小聖杯的所有權。

  「貞德。」

  意識到時間的緊迫之後,沈河直接竄到貞德的身邊。

  「吉爾的目的地很明顯,就是想要進入河中心,我們得在那之前攔住他。」

  原本以他們的腳程,想要追上一個caster很容易,但是吉爾卻從一開始就鑽進了下水道,借助觸手怪在水下的移動速度和下水道的特殊環境一路飛速前行,讓沈河兩人只能在地表上進行追擊。

  「可是,應該怎麼做?」貞德也沒想到辦法。

  她的寶具在這種情況下絲毫沒有作用,原本ruler在通常情況下就不是戰鬥型的從者。

  「交給我吧,擊敗他之後,我再將你召喚過去。」沈河望着貞德。

  caster的實力在此次聖杯召喚中處於諸多從者的末尾,但是貞德在昨夜的時候說過,想要親手擊敗他。

  「這樣,就拜託你了,御主。」

  貞德卻沒有過多的猶豫,握緊沈河的手掌。

  在她的心裏,沈河完全可以代表她的意志。

  「你就安心等着吧。」

  沈河褪下惡鬼纏身,直接從背包裏拿出一份銀光閃閃的鋼鐵戰甲。

  這並非是戰鬥型,而是托尼專門為他設計的多功能型,盡可能的考慮到多種狀況下的戰鬥和偵查。

  比如說現在。

  「小蘭,偵查地下水道的信號。」沈河衝向高空,從胸口處飛出幾個多功能小型傳感器,很快的找到位置,貼到地下水道上。

  想想動畫中出現的那頭超巨型觸手怪。

  沈河覺得還是提前解決掉caster比較好,還有caster的御主,此時也應該在河邊。

  而就在此時。

  遠遠的有數道金光朝着他疾射而來。

  控制着戰甲靈活躲避之後,沈河也看見了對他發動攻擊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宛如是用黃金與祖母綠寶石打造而成的飛舟。

  而站在上面俯視着他的,正是金閃閃。

  「誰允許你擅自來到屬於本王的天空了,雜修。」

  吉爾伽美什此時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嘴角都帶着清晰的笑容。

  沈河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遠坂時臣的令咒被毀掉了,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對付金閃閃這個麻煩人物的捷徑,而對方那種如同叮噹貓一樣的興致,即便是現在的迦勒底也會感到棘手。

  「御主。」齊木楠雄的身形瞬息出現。

  「齊木!」沈河就好像看見救星一樣。

  雖然奇怪齊木楠雄會主動跑過來,但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麼多了,他直接朝着下方的河中心鑽去。

  此前的那張初級強化卡還在齊木的手中。

  但願戰鬥的動靜不會太大。

  不過現在,他還是需要快點將caster抓住,然後帶着貞德返回到愛麗絲菲爾的身邊。

  托尼的戰甲就速度而言還是無與倫比,即便進入水下也是一樣,胸口的方舟反應堆帶來源源不斷的強大動力,沈河在頃刻間來到了城市下水道的出口。

  整座城市所有的生活污水,都會通過這裏排入到河中。

  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

  吉爾根本無法察覺到不是從者的沈河已經在前方等待。

  觸手怪出現的一瞬間,戰甲僅有的兩顆小型水下魚雷轟然炸開,在暴起的水壓當中,沈河拎着吉爾的脖子衝出水面,來到岸邊。

  「抓住你了。」

  沈河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

  這個傢伙雖然也是個悲情人物。

  但是單單那種對貞德的變態佔有欲,就決定了他只能是沈河的敵人。

  「貞德的御主!」吉爾聽出了沈河的聲音,「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令咒束縛住了我美麗的聖女,我要拯救她!」

  吉爾的身軀化作靈體緩緩消散,隨後是猶如迷霧般般的魔力在四周浮現,帶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生前除了作為征戰沙場的大元帥外,還是一位研究了數十年黑魔術的鍊金師。

  再加上這caster的階職。

  魔術上的造詣得到了最高程度的強化。

  「對精神的魔術麼......倒是挺聰明。」沈河置身於這迷霧中,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眩暈。

  這還是因為他身具龐大的魔力,對魔術有着十足的抗性,換做普通人,恐怕已經迷失了。

  但是——

  他的目的已經實現。

  帶着旗幟的長槍在這迷霧中揮舞,神聖的光明驅散了所有的黑暗,貞德順從沈河的召喚,瞬息間來到此處。

  「貞德!我的聖女!」吉爾痛苦的嘶喊聲四處飄蕩,「您為何寧可庇護着這控制着你的小人,也不願意救贖您忠誠的僕人?」

  「已經夠了!吉爾!」貞德輕咬着嘴唇,「御主......不單單是我的御主,還是我的戀人,如你所見,你認為受到主背叛的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生活和未來......所以,不要再這樣為我而痛苦下去了。」

  「......」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吉爾的身形漸漸浮現。

  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貞德,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隨後,是更加痛苦的哭泣,和大把大把揪下自己頭髮的行為。

  「多麼令人痛心!不只是身軀被人控制,就連心靈都被玷污了嗎......快醒醒啊!貞德!你是法蘭西的聖女......是屬於我的聖女!怎麼可能會有戀人!」

  「你......給我適可而止!」

  貞德漲紅着臉,並非是長槍,而是以快要被氣哭了的表情狠狠的一拳砸去。

  身為比全盛時期還要強大的英靈,這一拳直接將吉爾重拳擊倒在地面之上。

  「藍鬍子老闆!」

  旁邊傳來驚呼的聲音,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年衝了進來,手中的匕首以普通人的力道朝着貞德刺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8-12-23 01:46
第二百五十九章:言峰綺禮的計劃

  「這傢伙......」沈河皺起眉頭。

  吉爾是貞德的過去的好友,所以他才願意站在一旁只是看着。

  但是其它人也敢隨隨便便攻擊他的貞德麼。

  不過,在沈河做出動作之前,有人比他更快。

  「你在做什麼!龍之介!」吉爾粗暴的拉扯着青年的手臂,「這是我的聖女!她只不過是被神所迷惑了。」

  「......可,可是。」青年有一些不知所措。

  「我才沒有被迷惑!」貞德更是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你連是否是真實的我都辨別不出了嗎,吉爾?」

  「如果您沒有被迷惑,為什麼不肯諒解我,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指引着我的前進?」吉爾那巨大的眼瞳帶着無盡的掙扎和痛楚。

  「沒有人可以諒解你做下的錯事!」貞德咬着牙齒,斬釘截鐵的說道。

  即便是她自己,也同樣背負着血腥的罪孽,對於已經做過的事情,除了背負以外根本無法逃避。

  「不!這是多麼的殘酷!」吉爾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善良的聖女,絕對不會狠心拋棄她的僕人!你只是被迷惑了,對,被那個虛偽的神迷惑了!」

  「......」貞德的目光中帶着痛惜。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聖女,更沒有資格替那些被殘害的孩童諒解吉爾,她只是一個為了前進而拋棄了一切的鄉下姑娘。

  「好了,貞德。」沈河憐惜的輕輕握住貞德的一隻手掌,「他已經因為對你的執着,和自身悲劇性的命運陷入到難以自拔的幻想當中,說什麼都沒用了。」

  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吉爾,甚至還比不上那位將黑貞召喚出來的吉爾。

  這已經完全癲狂了。

  或者說,他只是希望能通過貞德,讓他所犯下的惡行得到諒解。所以他不願意接受面前這拒絕諒解他的聖女。

  「如果今後有機會,能夠見到年輕時候的你。」貞德緩緩舉起了長槍,咬着牙齒憤憤地說,「一定得狠狠的教育你一頓,才能夠解氣呢。」

  望着那被光包裹着的聖潔姿態,堅定中帶着溫柔的目光,和總是嚴厲又無奈的語氣。

  一行清淚從吉爾臉上流下。

  多麼希望能回到過去,回到那跟隨着聖女的腳步,追逐着勝利和榮耀的日子。

  噗!

  銳物入體的聲音。

  在龍之介完全呆住了的視線中,吉爾沒有躲避的,甚至是以張開雙手的姿態,擁抱着這長槍。

  「回英靈殿去吧,吉爾。」貞德輕聲的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屬於我的幸福,你也應該去接受你的錯誤,去尋找你自己的救贖。」

  「貞...德......我,到底......」

  吉爾還未來的及說完最後的聲音,就化作光芒緩緩的消散。

  「怎麼會......藍鬍子老闆。」龍之介直接跪倒在地面上。

  沈河看了眼他一眼,抬起手將他擊暈在地,這個不過只是普通人身份的變態殺人狂,還是交給這個世界上的法律去處罰吧。

  貞德散去了身上的戰甲和長槍。

  親手殺死了過去的友人,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作為英靈,吉爾現在的死亡還遠遠算不上結束。

  而友人的掙扎、悔恨、痛苦,她也無法拯救。

  一切正如貞德最初所說的那樣,對於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向主祈禱着友人的靈魂能夠得到自我的救贖。

  「貞德,你先回去吧。」沈河抬頭看向天空。

  「好,御主小心安全。」貞德輕輕點頭,走了兩步之後,忽然轉過頭,給了一個真摯的笑容,「謝謝你,御主。」

  「我們可是戀人關係。」沈河擺擺手,「真要謝我的話,不如晚上的時候拿出點實際性的行動唄。」

  「咦......?」貞德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驚慌失措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這丫頭。

  沈河望着貞德的背影,心裏面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不過,他的擔心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多餘的,貞德是他見過的內心最強大的女性,很少有人能夠將善良和堅強融為一體,但她不僅做到了,還將兩者都達到了極致。

  那麼接下來。

  沈河抬頭望着天空中還是站立着對持的兩個人。

  想像中的大戰並沒有開始,他們似乎是在聊着些什麼。

  算了,能夠拖住金閃閃就是好的。

  沈河這樣想道,準備去找一找最後的assassin,以及估計正在追求着愉悅的言峰綺禮。

  「御主,我已經取得了勝利。」阿爾托莉雅的聲音出現在腦海。

  「御主,還有下一個獵物嗎?」艾斯德斯的聲音緊接着出現了。

  「御主!」然後是御坂美琴·alter的聲音,「愛麗絲菲爾的身體情況忽然很糟糕了,而且四周出現了好多敵人。」

  「......」

  沈河被這一連串的信息愣住了。

  但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

  原來如此,這就是言峰綺禮和金閃閃兩人的計劃麼。

  在拖延時間的不單單是自己,因為召喚小聖杯的最終時間決定權,將會是在掌握assassin令咒的言峰綺禮手中。

  ......

  回到十分鐘前。

  rider的寶具結界內,戰爭已經開始到白熱化。

  到處是交織在一起的呐喊聲,兵器的碰撞聲,空氣中也混雜着令人眩暈的血腥氣息,沙漠,冰晶,森寒的冷氣和炙熱的熱浪,所有的一起形成了一幕壯觀的景象。

  「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征服王手持利劍,駕駛着馬車,在廝殺中發出豪爽的笑聲。

  「沒有想到,在成為英靈的現在,還能夠有機會帶領着將士們在戰場上痛快的廝殺,這可真的是要感謝你,艾斯德斯將軍!」

  在這場戰爭開始以來,對方一人成軍的實力,對戰爭的理解,都已經得到了征服王的認可。

  雖然那將戰爭視為狩獵的理念不符合王的理念,但是卻足夠被冠上「將軍」的名號!

  「哼,你也算頗有實力的對手。」艾斯德斯站在戰場的中間,看上去也廝殺的比較盡興。

  「只是頗有實力嗎?」征服王環顧四周,「本王可是只消耗了不到三成的兵力。」

  在力量上,征服王的英靈軍團無疑比艾斯德斯的冰騎士更勝一籌,即便艾斯德斯都能夠源源不斷的製造出全新的冰騎士,也無法阻止軍團的步步逼近。

  更何況,艾斯德斯創造出來的冰騎士數量逐漸減少,看起來就像是快達到極限。

  所以在征服王看來,這場戰爭應該是他的勝利。

  「你該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就是我的全部實力?」艾斯德斯嘴角勾起笑容,再一次高舉着自己的利劍。

  這一次,卻不是製造新的冰騎士,而是捲起了一圈圈如刀割般的冰雪旋風。

  「這是......」

  征服王也漸漸察覺到了什麼。

  剛才的戰爭中被肢解的冰騎士,卻沒有消散,而是大量的堆積在這處戰場之上。

  而現在,整片戰場的溫度以可以清晰察覺的程度飛速下降。

  「『冰嵐大將軍』的真正作用,不過是儲存帝具的能量。」

  艾斯德斯周身的冰雪旋風愈演愈烈,她就宛如冰雪女王般在旋風的中心站立。

  上一次使用這一招,還是在討伐異族的時候,近萬人的部隊,只有一人生還。

  「讓我看看,這次究竟有多少真正的強者能夠活下來吧。」

  話音落下的時刻。

  本應該是灼熱的沙漠大地上,卻被突兀捲起的暴風雪所覆蓋。

  耳邊充斥着風的怒吼聲,森寒的空氣猶如利刀般撕扯着一切,不住的有英靈將士被這狂風捲起到半空中,慘叫着被撕成碎片,為這絞肉機般的地獄蒙上一層猩紅的點綴。

  正如艾斯德斯所說,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從這樣的惡劣環境中生存。

  「竟然只是以一人之力......」

  征服王面色平靜的脫下自己標誌性的披風,披在了韋伯的身上。

  「rider。」韋伯的身軀瑟瑟發抖,「我們撤退吧。」

  此處地方的溫度已經低到超過了人類可以生存的極限。

  「你在說什麼傻話。」

  征服王拍了下他的頭,粗獷的力道直接將韋伯瘦小的身子拍到馬車的座椅上。

  「哪怕對手是強大的冰雪女神,也未必沒有獲勝希望,但如果這麼輕易的放棄,又怎麼能夠實現征服世界的壯舉,現在,此刻,正是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展現英姿的時候!」

  「但是——」

  韋伯還想要說些什麼,只是身下突然出現結界的裂縫。

  「你不是我的臣子,所以,好好的活下去吧。」

  韋伯所看見的最後畫面,是大帝騎上駿馬,高舉着利劍,大聲的嘶喊,帶着熱血沸騰的將士們頂着暴風雪衝刺前進。

  怎麼會......

  韋伯想起了自己手中的令咒。

  他連忙抬起手掌。

  「第一令咒——」

  話到嘴邊,那命令征服路上的征服王返回的話語,卻怎麼也無法說出。

  韋伯的眼前出現了rider的笑容。

  他忽然意識到,那頂着種種困難前行的身姿,正是自己所追求和嚮往的事物。

  「命令,伊斯坎達爾,必須要取得勝利。」

  光輝閃過,手背上的一條令咒,在微微痛惜的心情中消失。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恐懼。

  「第二令咒,伊斯坎達爾,必須要安全歸來!」

  可以被稱之為浪費的命令,卻仿若給了韋伯一絲絲單薄的安全感。

  但這還不夠!

  看了眼手背上的最後一條令咒,韋伯咬了咬了牙。

  「第三令咒——!」

  話到口邊的一瞬間。

  時間停止了。

  恍若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蔚藍色的光暈。

  艾斯德斯用光了所有的力量,施展出了帝具最後的底牌,就連整個結界都一同凍住的力量,原本這由將士意志形成的結界,就已經伴隨着將士的不斷犧牲而處於崩潰的邊緣。

  「結束了......」

  她有些虛弱的走到征服王的面前,帶着再一次勝利的喜悅,舉起了利劍。

  就在此時。

  阿爾托莉雅同樣在一對一的騎士對決中,憑藉着強大的力量和豐富的經驗,取得了勝利。

  已經來到地面上的言峰綺禮,恍若感受到了什麼般的看向遠方。

  七位從者,已經有四個死亡。

  他徒步向前走着,一個接着一個的assassin來到他的身邊。

  然後,朝着衛宮切嗣買下的宅屋,猛衝而去。

  而他自己,則拿出了一個頭盔。

  冥王哈迪斯的隱身頭盔,吉爾伽美什寶庫中的寶具之一,功效只有一個,徹底隱藏佩戴者的身形。

  聖杯,就在眼前。

  得到了御坂美琴alter通知的沈河,已經明白了言峰綺禮的計劃和目的,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穿戴好戰甲,衝向天空。

  現在的愛麗絲菲爾,體內已經收集了四個從者的靈魂。

  正在和御坂美琴·alter等人戰鬥的assassin分身們,毫無疑問將會是第五個,只要他們也死亡,聖杯就會顯現於世。

  而只有被聖杯選擇的御主,才能夠在聖杯的面前許下自己的願望。

  言峰綺禮甚至不需要奪到聖杯。

  「小蘭,將所有的能量傳輸到動力模塊上。」沈河下達了命令。

  言峰綺禮的目的,毫無疑問的是打算爭取時間,在聖杯出現的一瞬間,立即實現自己的願望。

  這願望,可能是讓金閃閃征服世界,也可能是愉悅整個世界,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但無論如何,沈河,都不能夠讓他得手。

  「御主。」御坂美琴·alter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沈河腦海,「這些傢伙,忽然全部自殺了。」

  「別管了,先轉移愛麗絲菲爾。」沈河已經從高空中看見了那邊的情況。

  「不行,休比不讓。」

  「啥?」沈河稍稍的愣了一下。

  但下一個瞬間,渾身汗毛豎起,近乎沒有猶豫的急轉彎。

  因為一束猩紅色的光芒朝着他疾射而來。

  以他如今的眼力,能夠看出那光芒內的東西。

  一柄紅色長槍。

  即便躲過了,雞皮疙瘩暴起的感覺也未褪去,沈河驚訝的看見,那柄長槍竟然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彎,再一次朝着他疾射而來。

  原來如此,那是刺穿死棘之槍。

  本應該是出自凱爾特神話,愛爾蘭的光之子,被稱為「庫蘭的猛犬」的英雄,庫·丘林的寶具,而面前的應該是王之寶庫中的冒牌貨。

  有着一擊必殺的功效,一旦解放真名投出,就必然會刺穿敵人的心臟。

  金閃閃那個傢伙,果然開啟了全知全能之星,解讀了寶具的真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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