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煞氣逼人 作者：竹上豬豬 (連載中)

一百八十九章 比較

    張初九操縱著千乘在山間肆無忌憚的疾行，感覺上彷彿把在嶗山虛境探險當成了假期去郊外踏青旅遊。

    不過也無怪他顯得這麼張狂。

    接近一年多時間沒來虛境，期間又發生了那麼多的意外令張初九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逼迫著他將很多秘密埋藏在心底，卻連一個能傾述的聽眾都沒有，自然積累了不少的負面情緒。

    再加上按照虛獸出沒的規律，張初九現在所處的區域是虛境和新區之間的緩衝地帶，嶗山虛境就算危險等級是『綠級』，在這種地方也不太可能出現千乘無法匹敵的對手，可以由他折騰。

    張初九自然藉機把心裡的壓抑通通發洩了出來。

    感覺暢快了，他不知第幾次的攀上一座巍峨的高峰，向虛境更深處瞭望，見前方谷底出現了一片面積一望無際的大湖，便又收割了一番資源後，驅使千乘直衝了下來，來到和湖畔毗鄰的山腳下。

    站在近處望著巨湖，張初九發現眼前平坦如同鏡子的湖面上，隱隱升騰著一股淡淡的霧氣。

    左右看看距離自己幾十米外，就有許多或像麋鹿只是犄角像長矛一樣尖銳；

    或像豺狼但滿口獠牙卻參差交錯的露在外面；

    或像馬匹體型卻小了很多還長著翅膀等等，一時間根本數不清種類的虛獸，圍著湖喝水，他感覺除了資源豐沛程度的差異外，嶗山虛境和吉山虛境裡的虛獸對待探險者的態度，也十分不同。

    心中暗暗想到：「這才深入了多少，虛獸就不怕人了嗎？」，好奇的從千乘上跳了下來，隨便選了個目標，朝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隻全身長滿了深青色的羽毛，模樣像是放大了3、4倍的鴨子的虛獸走去。

    那虛獸體態肥肥胖胖，1米多長的細頸探進湖裡一邊喝水，一邊靈活的捕食著小魚。

    發現張初九接近，開始時仍然繼續著剛才的動作，過了3、4秒鐘後，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般，直起了脖子，竭力伸展著身軀，把自己撐大。

    兩隻烏溜溜的眼睛俯瞰著張初九，扁扁的嘴巴咧開，露出滿口三角形狀，細而尖銳的牙齒，發出『赫赫赫赫…』的威脅聲。

    張初九眼睛裡的個人智腦，其實早就根據《嶗山虛境虛獸圖譜大全》給出了這種鴨子形虛獸的基本資料，「扁喙青鸞鴨，兩棲類肉食性低階虛獸，生物等級2至3級，成年個體高度和人類相差無幾，羽毛呈深青色。

    可通過震動翅膀將翎羽像箭矢一樣發射出去，進行遠程攻擊，並有操縱羽毛爆炸的能力。

    其羽毛爆炸時會產生帶有400°—500°高溫，及相當於95%強濃硫酸腐蝕性的蒸汽，威力強大。

    此外扁喙青鸞鴨短距離攻擊時會使用扁喙，正常情況下，其上下顎咬合力在1.12噸，脖頸扭力峰值可達到2噸以上。

    牙齒極端尖銳，且密度與金剛原石相仿，具有很高的遺傳學價值，是其全身售價最高的部分。」

    他看完之後心中想到：「這麼健康壯碩，羽毛顏色深邃的扁喙青鸞鴨一定是種群中的佼佼者，必然相當於3級超凡生命。

    等級和我一樣，剛好能試試手。」，繼續接近那扁喙青鸞鴨。

    正當兩者之間的距離即將進入張初九不使用劍器時最拿手的攻擊範圍內，突然一道激光束毫無徵兆的以一個巧妙的角度，直接穿透了扁喙青鸞鴨的雙目，瞬間燒燬其大腦，奪去了它的生命。

    這突然的變故嚇了張初九一跳，直接身也不轉，一個後躍式的飛躍，跨越十幾丈的距離跳回了千乘的車廂裡。

    驅使著金木士兵將自己團團護住，他才閒工夫驚駭的想到：「怎麼這次有人用激光槍狙擊離我那麼近的虛獸，我卻一點感應都沒有，那他剛才的目標如果是我，我豈不是已經死了！

    不，不對，如果狙擊的目標是我，就算槍手的情緒再穩定，經驗再老練、心裡素質再過人扣動扳機的瞬間，也一定會流露殺機，被我捕捉到。

    可問題是光速每秒30萬公里，在一名狙擊手扣動扳機的同時我感應到危險，還能來得及閃避嗎？」

    張初九胡思亂想的同時，斜前方山腳下的岩石中漫步走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身材纖細，身上穿著一層可以隨著周圍環境的變換，不斷模仿著改變顏色的皮衣，臉上抹滿了同樣可以變色的油彩，根本看不出年齡和長相，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不一會謹慎的來到死去的扁喙青鸞鴨旁，注意力卻並未放在虛獸屍骸上，而是回望著居高臨下的張初九，聲音清脆難辨雌雄的說道：「年輕人，這只扁喙青鸞鴨是我先盯上的獵物，所以我殺死了它。

    不過在最後攻擊的時候，你的逼迫的確讓獵物分心了，降低了我狩獵的難度，所以按照規矩，這只扁喙青鸞鴨的1/3歸你。」

    張初九聞言沉默一會，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不需要，狙擊手先生或者小姐，你殺死的獵物自然歸你，不用分給我。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剛才那一槍的攻擊數據是多少？」

    「溫度峰值800°，持續殺傷時間120毫秒。」人影爽快的回答道，一邊說，一邊將扁喙青鸞鴨的屍體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裝備中。

    「這樣的攻擊烈度，我超凡生命位階1級的時間就能做到。」張初九聽了這話，忍不住呻吟似的嘆息道。

    「但你1級超凡生命時，不可能毫無阻擋的攻擊到一隻相當於3級超凡生命的虛獸，脆弱的眼睛。」人影沉靜的說道：「而我的狙擊槍可以。

    年輕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戰士，有的依靠自身強悍的力量碾壓對手，有的依靠精妙的技巧以弱搏強，有的利用各種外物裝備自己與敵人作戰，有的靠聰明的頭腦、縝密的計畫佈置陷阱來贏得勝利。

    剛才面對扁喙青鸞鴨時，你選擇直接迫近，而我選擇在暗中狙擊，表現出來的戰鬥風格截然不同，所以千萬別去鑽牛角尖，拿別人的長處和自己的短處比。」

一百九十章 組隊

    見那神秘人影從自己吐露的幾句話裡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張初九心中覺得有些驚異，笑笑說道：「嶗山真不愧是『大型、豐富、綠級』虛境，隨便遇到個探險者都那麼自命不凡，好為人師。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了。

    我剛才是有點想偏，不，也許不是剛想偏了，而是我一直以來都太過於追求強悍的力量，而忽視了戰鬥的其它方面。

    不知不覺限制了自己的眼界。」

    那人影聽到張初九的隨口自省，明顯有些詫異的重新打量起他來。

    過了好一會，張初九都被他看的心裡發毛，那人影才慢吞吞的開口道：「你喜歡你的性格，想組隊一起探險嗎，僅限今天？」

    張初九沒想到那人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心中有些好奇他的目的，又覺得時限反正只有一天，便答應了下來，「好啊。」

    「那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一個團隊了，」那人影像是對臨時組隊這件事非常熟悉，按部就班的問道：「你可以叫我變色龍，我叫你什麼呢？」

    聽他明顯報出了個不知道是綽號，還是臨時編造的假名，張初九隨口鬼扯道：「我叫千乘。」

    變色龍聽到這個奇怪的名字，並未有絲毫異議，馬上認可了下來望著張初九道：「千乘，因為我們團隊人數太少只能大致的進行分工。

    按照作戰風格，我是負責殲敵的遠程『炮塔』，你是負責吸引敵人注意力的近戰『盾牌』，沒有意見吧？」

    張初九還是第一次加入一個虛境探險團隊，雖然人數少的可憐，一切就像是個玩笑，他仍顯得參與感十足的認真點了點頭，「雖然分工粗糙但還算合理。」

    「既然你認可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變色龍道：「這樣才能決定我們團隊能夠狩獵的虛獸的範圍。」

    這句話聽起來十分平淡，但張初九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傲氣十足的話外音，撇撇嘴道：「按照我表現出來的實力決定來團隊狩獵虛獸的範圍。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能惹得起多強悍的虛獸，你都肯定可以趁其分神，將它一擊必殺是嗎？」

    「是的。」變色龍十分自信的答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就獻醜了。」在虛境行動永遠大於語言，見自己的臨時配檔如此自信，張初九不再廢話，運轉體內煞力，同時加持金神可立、大日乘天兩種神通，雙足蹬地，一躍幾十米的朝遠處剛剛飲完水的一隻蛇形虛獸衝去。

    那蛇獸是湖邊目力可及範圍內，所有敢於顯露身形的虛獸裡體型最大，樣子最猙獰的。

    其首尾長度足有10丈，身軀的直徑粗的地方大約兩米，最細處也在1米上下，周身長滿了大小和成年人巴掌相差無幾，表面花紋好像一隻隻瞪大的人眼的橢圓形鱗片，看起來比藍星最大的蛇類亞馬遜森蚺還要巨大、恐怖。

    更可怕的是和森蚺緩慢的動作不同，那蛇獸顯得異常輕盈，發現渺小的不夠自己一口吞食的張初九飛縱而來，漫長的身軀瞬間一盤，緊接著張開血盆大口，周身骨架、筋肉猛地用力在地上一頓，身體像是彈簧般一竄，朝張初九迎去。

    一個衝鋒，一個迎敵，雙方都快如閃電，如果是平常人觀戰的話，恐怕一眨眼便錯過了交鋒。

    但這樣的急速，在超凡力量已經達到3級，生物能量輸出巔峰可以達到88.89∞烈度的張初九來說，卻還在從容應對的範圍之內。

    只是明明能夠躲開蛇吻，他卻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而是模仿著飛鳥，在空中將身軀舒展開來，雙臂好似羽翼的伸開一振，周身千萬毛孔中自然而然流淌出一縷縷赤炎，化為朱雀之形。

    之後伸展的雙臂猛地合攏，五指伸開，抓了出去，剎那間又有金銳之氣從他體內湧了出來，幻化成白虎之形與朱雀相合，爆裂開來。

    瞬間，張初九周圍的空氣像是被一股無形巨力切割粉碎，變成無數鋒利之極的合金利刃般炸開，順著他虎爪抓出的方向，狠狠撞進了蛇獸張開的巨口。

    88.89∞烈度的爆發力，大約相當於100枚華國正規軍使用的投擲手雷，同時爆炸產生的能量。

    已經足以產生類似小型集束炸彈爆炸時，將看上去堅不可摧的高標號鋼筋混凝土工事，像是紙片般撕裂的恐怖效果。

    那蛇獸吃了這一擊，碩大的頭顱突然一鼓，腦袋上不少的鱗片像是被一股從內到外，無法抵抗的力量撕扯似的一下掀開，冰冷的蛇血像是噴泉一樣湧了出來。

    與此同時，巨蛇那足有臉盆大小的雙目也突出了眼眶，眼珠上凸起無數手指粗細的血管急速膨脹著炸開，一股股白色的稀碎腦漿合著濃稠的眼液不停噴濺了出來。

    類似蛇這種冷血動物生命力大都異常頑強，虛獸也不例外。

    受到如此重創，那蛇獸竟然還能掙扎，扭動著身軀，將尾巴當成武器，竭盡全力的盲目舞動著，一會抽打地面，擊的泥土漫天飛揚；一會從湖水中劃過，揚起巨大的波瀾緩緩蕩漾開來。

    張初九懸停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幕卻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而是面無表情的衝著虛空輕聲說道：「伢子開飯了。

    生命等級3級巔峰接近4級的虛獸，你吃了應該就能進化到3級了。」

    話音落地，一隻由煙霧構成的巨大水母，從張初九的頭頂生了出來，半透明身軀中包裹著的1顆女童頭顱露出欣喜的笑容，發出歡快「嚶嚶…」聲的舒展著身體，一聳一聳的漂浮到那腦袋已經稀爛的不成形狀的巨蛇頭頂。

    之後黑伢將自己的無數觸手探伸下來，輕柔的貼在那蛇獸碎裂的頭顱各處，順著傷口伸展進了獵物的血肉之中。

    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狂暴的蛇獸便不再發瘋，緩緩的低下了腦袋，俯身在地上，身軀彷彿非常放鬆的舒展開來，慢慢失去了生命。

一百九十一章 100分的千乘

    剛才變色龍用激光槍狙擊扁喙青鸞鴨時，只是光束一閃便完成了擊殺，絲毫都未引起湖畔虛獸的騷動。

    而張初九戰勝巨蛇雖然也是一擊了事，但無論是出招還是蛇獸最後的掙扎，都鬧騰的動靜極大。

    之後張初九又召喚出成熟後力量能夠和高階超凡生命相提並論的黒伢現身，以一種詭異的方法慢慢麻醉巨蛇的同時緩緩吞噬它的生命和身體，頓時引得湖畔虛獸紛紛驚逃。

    望見這一幕，張初九猶豫了一下，目光轉到隨著生命等級的提升食量越來越大，同時忍饑挨餓的功夫也大大提升，可以一次強行吞食幾噸高能量的食物，也可以數年不用進食的黒伢。

    發現短短時間，它已經把蛇獸的屍骸吞噬了一半，卻仍然沒有任何進化徵兆，不由喃喃自語了一句，「既然把伢子召喚出來了，索性就一次喂飽它吧。」，之後提高聲音大喊一聲，「疾攻。」

    話音落地，幾十米外的千乘猛然啟動，疾馳起來，同時車廂裡守在四面的5個弩手，開始不停射出一支支黑色能量凝結成的箭矢。

    那能量箭矢無論是擊中虛獸、山石還是地面，都瞬間滲透其中，唯一不同的是，死物之後只是外殼結出一層黑色的冰晶，活物卻會從體內長出漆黑的荊棘，穿透皮膚，纏繞在身軀之上。

    而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些荊棘其實根本就不是植物，而是那些受箭傷活物的血肉異化成的柔軟刺枝，瞧著異常恐怖。

    不過千乘上弩手的攻擊雖然厲害，卻無法對湖畔奔逃的那些強大虛獸一擊必殺，即便擊中它們只要不是要害，也只能令它們痛苦哀嚎，速度變慢。

    真正可怕的是弩手旁邊那些金木造成，持著長柄戰刀蓄勢待機的金木戰士。

    只要疾行的戰車追及逃竄的虛獸，只需從旁略過，那4名長刀兵必然會揮出一記，快到一般超凡者的眼睛都無法捕捉到的斬擊，準確無比的劃過敵人的要害，奪去它門的生命。

    這樣的殺戮效率其實已經快的驚人，可觀戰的張初九卻還不滿意，望著那些即將逃進山林、湖泊的虛獸，皺皺眉頭，嘴巴冷冷的突出一個字來，「散。」

    頃刻間，拉車的8只額生尖角的猛虎與千乘的車轅脫離，分開撲向逃竄的虛獸。

    同時千乘卻仍然自動疾馳在湖畔，收割著生命，並未因為失去御獸而受到絲毫影響。

    這樣契而不捨的屠殺終於令殘存的虛獸意識到已經活命無望，開展開反擊。

    但面對千乘的強力鎮壓，它們只造成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麻煩，便完全潰敗，短短幾分鐘時間，張初九目光所及之處就變得一片清淨，只剩下黒伢在歡喜的吞噬著遍地屍骸。

    環顧四周，張初九長滿意的舒了口氣，心中有些激動的想到：「這次實戰測試，以千乘現在的表現都至少能打65分，超過了及格線。

    可以說作戰方面幾乎完全實現了我的設計目標。

    接下來再試試自動充能和自動修復的功能好不好用。

    如果能達到預期效果，就是100分！」，表面不動聲色的高聲喊道：「止戰、合、歸。」

    話音落地，本來還在四處巡弋獵物的金木猛虎馬上和戰車匯合，重新歸於車轅之下，拉著千乘，來到了張初九的身邊。

    華國有句適用於戰場的俗語叫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千乘雖然以壓倒性的優勢結束了和逃跑虛獸的戰鬥，表面仍然留下了一些傷痕。

    不過這輛戰車的核心部件，也就是用紅杉社總部關羽神像加工的『幻想原材』製造的零件全都被合金包裹、保護著，所以絲毫未受到損傷。

    張初九看著千乘表層的傷痕，伸手摸了摸最深的幾處，喃喃自語了一句，「千萬要成功啊！」，召喚參生鼎，從裡面取出一大塊合金丟進了戰車車廂，之後喊道：「繕。」

    登時就見千乘車廂底部網狀金屬護板的漏洞裡，探出無數根莖不斷下探，接觸到地面後，深深扎進了泥土之中，汲取著大地的能量，通過『幻想原材』之間的神秘聯繫，在整輛戰車上流轉。

    千乘的金屬外殼和張初九剛扔在車廂裡的合金錠，受到這股流轉能量的影響，很快化為液態，緩緩流動起來，不一會便填平了戰車的所有傷痕。

    之後千乘車廂低下延伸出的根莖收縮的無影無蹤，戰車上的金屬部件重新固化，變得閃亮如新。

    這時張初九再拿起自己剛才丟在車上的合金，發現已經縮小了一半還多，按捺著心中的歡喜樂滋滋的想到：「成功了，千乘的自動充能和修復系統非常完美，可以打到100分了。

    真沒想到我製作的第一件非量產造物就這麼成功！」，將合金釘重新收回了參生鼎，

    之後他漫步走到變色龍身邊，故作平淡的問道：「我已經展現自己的實力了，感覺怎麼樣？」

    「你的這輛馬戲團似的戰車速度怎麼樣？」變色龍反問道。

    「還可以吧，最高時速能達到亞音速。」張初九有些不明所以的答道。

    「我剛才看它追殺虛獸的時候，似乎行駛起來不受地形限制是嗎？」變色龍又問道。

    「不錯，這是它最大的優點之一。」張初九道。

    「那真是太好了。」變色龍點點頭道：「這樣的話，我就省了帶你逃命的力氣。

    你也不用把這輛能半自動作戰，可以賣個大價錢的戰車白丟在這了。」

    「什麼意思？」張初九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張張嘴吧問道。

    「你想想，」變色龍道：「這片大湖距離新區不到50公里，平常這麼多的虛獸在湖邊飲水，而且等級還都是中階以下。

    為什麼沒有大型武裝團隊守在這裡，大規模的獵殺它們賺錢呢？」

    張初九聽到這話，眼珠只轉了半圈，就一縱數十米，上了千乘的車廂，扭頭朝變色龍急聲問道：「上不上來？」

一百九十二章 逃出生天

    看到張初九的表現，變色龍飛身躍上千乘，站在張初九身旁，低聲嘟囔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是個果斷、聰明的人啊。」

    「後，盡疾行。」張初九聽見了他的喃喃細語卻來不及理會，忙著用意念驅使黒伢停止吞噬虛獸屍骸，化為氣態重新回歸自己身邊後，高聲咆哮道。

    千乘應聲而動，駕車的8只長角猛虎齊齊回身，拉著戰車朝新區所在的方向回撤而去。

    頂著迎面而來的颶風，半長頭髮飄揚不止的張初九扭頭朝變色龍說了句，「我是沒經驗，不是沒腦子，還有你裝什麼B呀，嘰嘰歪歪廢話那麼長時間最後才提醒我有危險，不怕死嗎！」

    與此同時，被他們越甩越遠的巨湖上，本來隱隱升騰的霧氣，突然像是沸騰一般湧動起來。

    很快連帶著本來平如鏡面的湖面也變得像是燒開的水壺，『啵啵啵…』的不斷冒泡。

    在千萬翻滾的水泡下，一股股磁力開始穿透水面滲上岸邊，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越變越強。

    那磁力對於其他物質似乎毫無作用，唯獨對液體具有吸引力。

    很快岸邊死去虛獸屍骸中的血水、體液，開始隨著傷口流淌出來，和濺在湖畔的血泊混合著化為一條條血線，騰空而起投入湖泊之中。

    這時已經逃出直線距離上千米的張初九也敏感的發現了身體的異狀，細細感受了一下，急聲朝變色龍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

    話沒講完，他感覺自己周身的血液已經被那股外來的吸引力完全牽住，不再正常流動，像是要穿透血管，滲出皮膚，脫離身體一樣湧向身後。

    並且張初九皮下的極少一部分體液，這時已經不知不覺間透過毛孔流淌了出來，化為幾顆粘稠的水珠，離體而去。

    如果是平常人這種情況100%已經昏厥過去，甚至一般超凡者都很可能失去抵抗能力。

    可張初九臉色都未改變，只是將加持的神通由金神可立換成玄水萬變，就輕而易舉的鎮壓了體內血水、體液的異動。

    見變色龍也神色如常，他沒有繼續剛才的問題，有些突兀的問道：「控制液體就是霸佔剛才那座大湖附近區域的強大虛獸的能力嗎？」

    「好問題。」變色龍聞言讚賞的點點頭，之後答道：「咱們現在遇到的危險是干澤水蛭。

    出生就是高階虛獸，成熟期必然能進化為神話生命。

    平常只在湖底休眠，1年中會不定期的甦醒兩、三次，以自身為中心點將周邊50公里內的陸地用異能『清理』一遍，補充營養。

    有能力在6至8分鐘之內逃出這個範圍的生物，就有機會活命，逃不出去就會全身體液被抽光，變成乾屍而死。

    而你剛才在湖邊大量殺戮虛獸，驚擾了干澤水蛭的休眠，促使它突然甦醒、進食。

    當然也有一些學者認為，從干澤水蛭從不傷害自己生活水域內的生物，而是利用它們吸引來源源不斷的覓食者，變成自己的大餐這一點推斷，它是很有智慧的生命，所以也許不是大量虛獸的死亡令他甦醒，產生食慾。

    而是它發現自己營造的完美狩獵環境受到了破壞，所以要給入侵者一點顏色看看。」

    「啊。」張初九感受著背後極具加強的吸力，眉頭緊鎖的張張嘴吧道：「在離膠澳市區不到100公里的虛境大湖裡藏著這麼個怪物，政府也不管嗎？

    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神話生命，但既然咱們現在還活著，那碰到的干澤水蛭一定不會是神話生命，而且就算是神話生命，以藍星，不，根本不需要驚動到這麼高的層面，以華國甚至齊魯省的力量，只要想做就一定能清除吧。」

    「干澤水蛭是雌雄同體的獨居型生物，一次可以產卵數百萬顆，」變色龍平靜的說道：「胚胎樣子和普通石塊相差無幾，而且脫水幾十年埋在地底下還能保持活性，極難清除。

    膠澳附近的這只干澤水蛭性格溫順，除了在自己的狩獵範圍內覓食外，從來不惹事。

    殺了它，新的干澤水蛭便會自動孵化出來，萬一碰到個性格不好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張初九聞言愣了一下，無話可說的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那至少也應該就這個情況給個警示吧。」

    「民眾單獨一個可能有聰明和愚蠢之分，但一旦集合起來就變得愚昧而盲目，」變色龍淡淡的說道：「讓膠澳的上千萬市民知道一隻這麼危險、恐怖的虛獸，就生活在距離他們不到100公里的虛境區域內，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

    因此政府不可能設置任何官方警示，以免洩露出去造成口實。

    而探險者在踏進虛境的那一刻起，就等於已經認可了自己會死亡。

    如果你寄希望政府幫著規避危險，拿還不如找份安全的工作更好。」

    張初九被這番哽的更是無言以對，直到崗哨營地闖進了眼眶，感覺完全脫離了危險範圍才開口喊了聲，「止。」，停住了戰車。

    之後他像是忘了自己剛才愚蠢的提問，看了看變色龍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還繼續組隊探險嗎？」

    「那要看你經歷過剛剛的逃亡後，還有沒有心勁了？」變色龍平靜的說道。。

    「晚上6點我要離開虛境，回家陪爸媽還有妹妹吃飯、逛廟會、看花燈過節，」張初九用意念啟動眼睛裡的智腦，調出時間看了看，沒有直接回答變色龍的問題，「現在是中午10：12，我們還有7個多小時的時間。

    你的在嶗山虛境探險的經驗明顯比我豐富的多，怎麼安排我聽你的。」

    「人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不會成長也賺不到大錢，」變色龍想了想用一種和他一直以來表現的平淡氣質，很不匹配的市儈語氣道：「以你的實力配合著這輛戰車，在距離新區1000公里範圍內的『新手區』混。

    除非像剛才那種棲息著幹澤水蛭的極特殊區域，否則已經沒太大挑戰性了。

    咱們去崗哨基地用蟲洞投放器，深入虛境1000至3000公里的亞腹地闖闖吧？」

一百九十三章 投放

    張初九聽了臨時拍檔的建議，揚揚眉毛道：「嶗山虛境真的從星際高等文明世界，進口了蟲洞投放器？」

    「不止嶗山虛境，」變色龍道：「其實藍星所有的中型以上虛境，陸續都會引進行星內空間摺疊穿梭設備，以加快虛境探索、開發的力度。」

    中型虛境的面積至少也在500萬平方公里以上，相對安全可資源珍惜程度也低的邊緣距離和危險程度高但資源價值也高的虛境腹地動輒上千公里，大型、巨型虛境就更不用說了。

    這樣的距離，對於那些擁有雄厚實力和經濟實力，可以動用強力武裝以及先進運輸工具的跨星際公司、政府部門來說並不是太大的障礙。

    可對於按照總體量算是虛境探索、開發的絕對主力軍，但力量卻太過於分散的民間中小型虛境綜合業務公司、探險團隊、個人探險者來說，這樣的距離卻宛如天塹，需要他們浪費大量的時間甚至血淚來填平。

    不過同樣的，虛境邊緣和腹地之間的漫長路程，也讓無數或是突發奇想，或是盲目信，或是初出茅廬不怕虎，想要深入虛境腹地博取更高的收入卻不具備相應實力的探險者知難而退，免於喪命。

    而現在這一切都將變成歷史，只要引進了空間摺疊投放裝置，從虛境邊緣到腹地路上的風險將會歸結為零，千里、萬里的距離瞬間便可跨越，簡直就等於藍星虛境的探索、開發掀開了暫新的一頁。

    張初九聞言脫口而出道：「真的嗎，政府真會這麼做，星幣儲備夠嗎？」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變色龍沒有回答張初九的問題，笑了笑催促道：「閒話少說，我剛才的提議你同意嗎？」

    「一次投放需要花多少錢，」張初九想了想問道：「我從網上看，職業虛境探險者投放免費是真的嗎？」

    「是真的。

    職業虛境探險者每24小時可以免費投放1次，」變色龍道：「但武裝裝備除非可以隨身攜帶，否則要按體積和重量收費。」

    「那我就試試。」張初九打定主意，笑著說道，之後驅使著千乘來到了崗哨基地前。

    和變色龍一起從戰車上跳下來，他伸手將千乘收進參生鼎中，兩人一起漫步走進了基地

    基地內的院子佔地面積足有1平方公里卻只有寥寥幾棟的老建築物，顯得異常空曠。

    變色龍領著張初九來到位於基地中間的一座合金建築前，開口道：「職業虛境探險者變色龍與同伴千乘請求投放。

    千乘你確認一下。」

    「啊，職業虛境探險者千乘確定請求投放。」張初九楞了一下確認道。

    合金建築外牆上大約一人高的位置，鑲嵌著一圈乳白色的晶石。

    兩人話音剛落，距離他們最近的兩顆晶石便同時射出一縷綠色的光束，將張初九和變色龍從頭到腳掃瞄了一遍。

    之後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兩名請求者符合投放標準，請入內就位後選擇投放地點。」，牆壁上劃開一道門來。

    並未追究兩人報的都是假名，看來匿名探險已經算是種常態。

    張初九和變色龍一起邁步入門，進到了一間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擺設，四面牆壁連同地板和天花板都亮著淺白色螢光的房間內。

    「跟我來。」顯得很老練的變色龍帶著張初九來到距離最近的牆角站好道：「變色龍、千乘兩人站定就位。」

    頓時兩人腳下閃著螢光的地面上浮現出一個紅色螢光畫的方框，把變色龍和張初九包圍了進去。

    之後兩人面前的地板上投射出一張嶗山虛境的鳥瞰圖，圖上閃著上千個紅點，「請投放地點。」

    「咱們去398點怎麼樣？」變色龍看了看鳥瞰圖，選了個紅點伸手一點，問張初九道。

    這次張初九卻沒答應，而是比著葫蘆畫瓢的點了一下398旁邊的399紅點道：「還是去399點吧，399是我的幸運數。」

    鳥瞰圖上相鄰的兩個紅點看似距離不過一、兩公分，但按照嶗山虛境的面積和地圖的縮略比例，實際距離至少也在幾十、上百公里以上。

    而變色龍對遇到的一切問題都瞭然於心，簡直全知全能的樣子，其實早就引起了張初九的一絲疑慮。

    不過變色龍是狙擊手，只要不拉開距離，便絕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危險，所以張初九並沒有表現的多麼在意，只暗暗推想出如果變色龍真想算計自己的話，就只有和同伴提前做好埋伏，帶他踏進陷阱這一條路。

    而這樣的虛境傳說也不是沒有：某個惡黨專門靠獵殺那些剛剛踏進虛境，沒什麼探險經驗的年輕探險者，販賣他們的裝備維生。

    具體的方法就是一部分人埋伏在虛境的某個地方，然後派出一個巧舌如簧的騙子，欺騙那些年輕人進入埋伏圈，再無情的將其殺害。

    只是這類故事真要去查證的話，往往會發現全是無稽之談。

    其實用腦袋冷靜的判斷一下就明白，一個團隊有實力和膽量在虛境設伏，又何必去冒著被發現必然會被判處死刑的危險，去謀害那些初出茅廬身價大都非常寒酸的年輕探險者，完全不符合邏輯，明顯是編造出來的故事。

    張初九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一個剛認識才不過一、兩小時的人拚死貪圖的。

    但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理性的分析，邏輯判斷什麼的就不再完全作數，性格里謹慎的一面還是讓張初九在關鍵時刻做出了一點防範。

    而變色龍聞言不僅沒有反對，目光中反而更添了幾分欣賞，點點頭道：「399點就399點，那我申請投放了。

    做好準備了嗎？」

    「來吧。」張初九看到他坦蕩蕩的表現，感覺自己有些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乾巴巴答道。

    「職業虛境探險者變色龍、千乘選擇投放目的地為399點，」變色龍馬上朗聲說道：「千乘請確認。」

    「千乘確認選擇399點投放。」張初九馬上確認道。

一百九十四章 「發瘋」

    所有授權完成，張初九和變色龍腳下的紅色方框中，自下而上的升起一道巨大的光柱，瞬間將兩人的身軀整個裹住。

    幾秒鐘後光柱散去，金屬屋裡已經重新變得空無一人，而在距離嶗山新區3800公里外虛境深處面積空曠、高度驚人，明顯經過人工修整的山洞中。

    本來毫無異樣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細縫，緊接著一片刺眼的光芒湧現了出來，等到光芒消失便原地顯現出了張初九、變色龍的身形。

    張初九以前曾經為復仇化身負3級邪惡生命『星海之眼』，不依靠任何外力僅憑天賦操控星力瞬間跨越數千公里的距離，完美的完成了一場血型殺戮，有過空間穿梭的經驗。

    所以成功完成蟲洞投放後，他並沒有顯得多麼興奮、驚嘆，冷靜的環顧四周道：「這裡就是政府佈置在虛境深處的399投放點嗎，還真是因陋就簡啊。

    我在網上看過蟲洞投放的經驗帖子，一會我們想回程的話，還要回來這個投放點等著對嗎？」

    「是的。」變色龍道：「這裡看上去是個普通的山洞，但實際地底深處埋著坐標儀。

    每隔6小時，就會自動和設置在偵查崗哨基地的投放器進行一次為時10秒的聯繫。

    期間只要我們在山洞內，就可以進行逆向投放，返回剛才的房間。」

    「6小時一次，那我的時間不是很緊繃，」張初九楞了一下道：「你知道距離下次聯繫還有多久嗎？」

    「4小時23分21秒。」變色龍準確的答道：「千乘，給你一個忠告，下次再來嶗山虛境探險，千萬別忘了準備一台便攜式的個人戰術電腦。

    這會讓你方便很多。」

    「我有哦，」張初九聽到還有4個多小時可以揮霍，便顯得不再急躁，撇撇嘴隨口說道：「還是從星際高等科技文明萘洛特進口，裝在眼睛裡，靠生物能驅動的高級貨色。」

    「是嗎。」變色龍一愣，貼近張初九的眼睛看了看，第一次露出驚奇的神情，喃喃說道：「竟然真裝著生物型智腦，還是銀河之光公司最新的Гфй8型，看來萘洛特為拉攏藍星真下了點本錢啊。

    嘶，我竟然在現在這種微妙的時刻，遇見一個眼睛裡裝載著高等文明星球最先進科技結晶的藍星華裔少年超凡者，還那麼的優秀。

    難道宇宙中真的有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存在嗎…」

    說到這裡她耳邊突然想起一個溫和的聲音，用某種不知名的神秘外星語言道：「不好意思啊洛，你的休假恐怕要提前結束了。

    頭已經破解了『信使』密簡的內容，下達了集合令。」

    「真的嗎，奈亞拉托…」變色龍眼睛一下瞪大，露出又是驚喜，又隱隱有些恐懼的神情，用同種語言脫口而出道。

    卻被那溫和的聲音一下打斷，「不要提起那麼名字，洛，我說過多少次了，即便是在銀河系的腹地，也不要隨便提起任何一個外神的名諱。

    更何況祂是『黑暗三柱』之一！」

    「抱歉卡法，你知道我從小沒有受過你那麼嚴苛的禁忌教育，偶爾會走嘴。」變色龍歉意的笑了笑道：「等我一會，我馬上歸隊。」，結束了通話。

    一旁的張初九看自己的臨時拍檔先是自言自語，隨後好像和誰聯繫似的用一種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嘟囔了好一會，驚訝的問道：「變色龍，你在和人通電話時嗎，你眼睛裡也裝著個人智腦嗎？」

    變色龍聞言笑了笑，沒有回答張初九問題，自顧自的說道：「抱歉了千乘，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離開，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在嶗山虛境探險了。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同鄉面前失約，咱們又是同根同源的華族人，就送你1件禮物作為補償吧。」，說著他抬起右手，豎起食指，緩緩朝張初九的眼睛點去。

    雙眼是生物最脆弱的要害，就算白痴也不會允許別人輕易碰觸，張初九自然也是如此。

    可詭異的是，眼睜睜看著變色龍的手指朝自己的眼睛伸來，他想要躲閃、阻攔，卻突然間覺得周身無法動彈，甚至連話都講不出來，只能驚恐的看著變色龍的右手食指將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細小金屬圓片，硬生生的戳進了自己的眼珠中。

    與此同時，一個虛幻縹緲的聲音在張初九耳邊響起，「記住，無論是神話文明還是科技文明，終究目標都是讓人類成為宇宙的主宰。

    神話的盡頭是科技，而科技的盡頭亦是神話，萬事萬物歸元如一，這才是世界的真理，所以永不偏執才能走上進化的巔峰。」

    爾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疼傳來，張初九眼前頓時變得一片漆黑，腦袋先是空白，隨後就像是被一根燒紅的特棒搗了腦漿般，全身的血管都凸了出來，本能的拚命掙扎，嘶吼著胡亂咒罵道：「變色龍，你他媽的混賬，狗屎，我操…」

    罵著罵著，一陣冷風吹來，他感覺頭腦一清，猛地發現剛才還疼到無法忍受的劇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自己也已經恢復了自由活動的能力。

    覺悟到這些，張初九第一個反應是摀住眼睛，運轉體內煞力，加持著大日乘天、玄水百變兩種神通，就要飛身逃開，卻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警戒著冷靜一下一瞧才發生，自己竟然身在一片熱鬧非常的廣場中。

    這時天色已經擦黑，很多行人擁在廣場上來來往往。

    遠處幾個簡易搭造的露天舞台上燈光輝煌，表演者們或者載歌載舞，或是走貓步、秀時裝，引得台下觀眾如雲。

    目光所及之處，儘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象，只張初九身邊很多人臉上明顯帶著閃避之意，向他投來驚駭的目光，一副看到瘋子的模樣。

    而張初九此時此刻自己也感覺自己發了瘋，要不然實在很難解釋，怎麼突然間就從嶗山虛境深處，來到了都會鬧市。

一百九十五章 良性改變

    張初九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眼睛裡裝載的那台星際高等科技文明萘洛特出產的個人智腦，已經在一枚及其古老而神秘的金屬芯片改造下，和自己的腦神經結合在了一起，並開始不斷接駁改造著他全身各個部位的神經系統。

    與此同時，因為神經改造的關係，張初九超凡力量的起源，同時也是內臟中唯一未被改造的器官『胃』內開始不斷釋放出一股股至純至精的神秘能量，融合進他身體最基礎的單位『細胞』中。

    漸漸的始終運轉著煞力，做出戒備姿態的張初九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了許多微妙的變化。

    其中最明顯的是，以前他雖然因為修煉了『金神可立』的影響，能夠精密的控制自身超凡力量，但這所謂的『精密』始終也只是種感覺而已。

    可現在煞力運轉時消耗的生物能數字竟然越來越清晰的反饋進張初九的大腦，讓他可以像操縱機器一樣操縱自己體內的能量運轉，做到真正的精密操控。

    這樣不可思議的變化，和離奇的遭遇摻雜在一起，讓張初九心亂如麻，不得不從頭開始梳理今天所做的一切，最終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想到：「不是普通人，那個變色龍絕不是普通的職業虛境探險者。

    恐怕我身上發生的所有變故，都是他搞的鬼。

    當時因為發生了某種不知道的意外，他不能和我一起在嶗山虛境探險了，所以硬要送件禮物給我，緊接著就禁錮住了我的行動力，往我眼睛裡塞了一個金屬片。

    啊，那個金屬片應該和萘洛特文明的智腦有什麼關係，否則的話變色龍在把他塞進我眼珠之前，不會嘟囔什麼：

    『這種微妙時刻…眼睛裡裝載著高等文明星球最先進科技結晶…』，『真有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這類的話。

    可是就是線索太少了，根本推斷不出什麼來，事情仍然是一頭霧水，謎團重重啊！」

    他正冥思苦想著，突然感覺母親來了電話，馬上下意識的接通，沒想到耳邊竟突然間真的響起了李偲華的聲音，「初九啊，你在哪呢，還不回家過節？」

    張初九聞言一愣，驚訝的想到：「老媽真來電話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用隨身智腦模擬手機，以前也是有虛擬選框選擇之後再接通啊。」，又唯恐李偲華久等，正想要回答馬上就回家。

    沒想到他還沒開口講話，一個由手機連接基站電腦系統虛擬出來的聲音已經響起，「媽，我馬上就回家，你和爸稍等一下啊。」

    「好的，那你快回來吧。」李偲華聞言笑著說了一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張初九這時再次愣住，心中想到：「什麼情況，怎麼我還沒說話一個酷似我說話的聲音，就替我說了我想說的話。

    電腦上的仿聲軟件倒是很多，我眼眶裡的智腦運行那些系統，模擬出我的聲音倒不出奇。

    問題是我沒要求智腦這麼做啊，難道它產生人工智腦了，開始替我做決定了。」

    想到這裡，張初九不僅回憶起無數描寫人工智腦崛起，代替人類的科幻電影，下意識的就像先把智腦從自己的眼睛裡取出來。

    可翻遍了自己的眼皮，恨不能把眼珠子都摳出來，李偲華卻發現智腦已經不見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往自己住的道觀裡趕，因為心浮氣躁不想踩什麼平衡車，便聯繫了一輛出租車載著自己回家。

    才剛動了這個念頭，冥冥中一個信息就由網絡反饋回了張初九的大腦，「網上能叫到的距離最近的一輛空乘出租車，只要6分鐘之後就能趕到正前方159米外的公路旁。

    「我現在是大腦變成智腦，意識變成人工智能，身體變成機械了嗎？」

    意外不斷發生卻絲毫理不出頭緒，張初九隻能無奈的苦笑了兩聲，喃喃自語著漫步朝前方的公路走去。

    幾分鐘後，他果然在路邊成功的等到一輛出租車，嘆了口氣上車後，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

    以後的幾天，張初九都在學習適應自己的變化。

    慢慢的他發現，其實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改變，適應之後再看，竟然都是良性的，不覺由最初的驚駭變成了驚喜。

    期間，正月十七開學，正月十八、十九，老老實實參加了新學期的例行考試，再次毫無爭議，甩開第二名幾十分，拿了全校第一後。張初九開始以主持家廟修行為由，隔三差五的遲到、早退。

    等這一切成了習慣，正月二十二他沒去上課，一早就出發趕去嶗山虛境，開始了自己在膠澳的第一次正式探險。

    耗時整整4天，歷盡艱苦滿載而歸，他將所的有換算成藍元，竟然收入了150多萬，用日入斗金來形容毫不為過。

    不過即便如此，張初九仍有些不滿足，拖著疲倦的身體離開嶗山新區時，心裡還想道「看來上次熟悉環境，熱身的時候，突進虛境不過十幾公里，隨隨便便就撿了價值幾十萬藍幣的資源，也是新手自帶幸運光環的結果。

    現在光環褪去，在虛境亞腹地辛苦了整整四天四夜，也就賺了不到160萬，剛好夠還蚊子一個月的本息。」，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他賬戶裡已經自動轉賬給了柳雅雯150萬。

    對於這種情況張初九早就已經習慣，毫無驚訝的打了個哈欠，踩著平衡車，拐進了路旁一家口味不錯的小飯館門前。

    這時柳雅雯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張初九一邊走進飯館點菜；

    一邊用意念和死黨通起話來，「初九啊，還沒過完正月就開始還錢了，夠積極的，家廟那麼賺嗎？」

    「是啊，收入槓槓的，所以利息給你加了一點，怎麼樣蚊子，哥哥夠交情吧。」

    「真夠交情的話有件事要你幫忙，你願不願意？」

    「你說話，只要不用賣身、賣腎，什麼忙，你一句話的事。」

    「這週六我打算去嶗山虛境闖一闖，你陪個人場唄。」

一百九十六章 友該如此

    坐在飯館的角落，悠閒的看著電視上的綜藝節目，等著上菜的張初九沒想到柳雅雯竟然會提出這樣詭異而危險的要求，一下愣住，之後猛的站起身來，嘴巴先於意識的高聲喊道：「你發瘋了嗎，語氣那麼輕描淡寫的說去那種地方闖一闖，想死啊！」

    此時正是午餐時間，小飯館因為物美價廉，口味非常不錯，大廳連帶幾個包廂都坐滿了食客，他這一站、一喊自然吸引了滿屋子驚異的目光。

    「你反應這麼激動幹什麼，不就是去虛境裡逛逛嗎，」電話的另一端，什麼都不知道的柳雅雯揉著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神情古怪的說道：「差點把我的耳朵都吼聾了。」

    張初九回過神來，乾巴巴的笑著朝四周投去道歉的目光，重新坐下，嘴巴緊閉著用意識喊道：「不激動才怪了，你當虛境是什麼，遊樂園、專賣店還是電影院、街機廳。

    去哪裡一不小心會死的知不知道，會死的！」

    一時間被張初九出乎意料的激動情緒給嚇住了，柳雅雯結結巴巴的道：「我又不是自己去，能，能出什麼意外，哪，哪至於會死啊…」

    「行了，別說了，」張初九用意識發聲打斷了死黨的話，「跟一個只在電影、電視和網絡上瞭解過虛境的普通人，談虛境實際的危險性，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你只需要知道，沒有操縱星際中等科技文明軍用單兵作戰機甲的技術，或者進化為超凡生命，人在虛境就好像一隻羊羔掉進老虎洞一樣危險，死亡也許就在下一個瞬間。

    而且你剛才談到虛鏡探險時那種輕佻的態度，更是催命符，所以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生出要去虛境，尤其是嶗山這種危險等級綠級的虛境『逛一逛』的荒誕念頭，都是非常不明智或者說十分愚蠢的行為。」

    柳雅雯聞言沉默了好一會，正當張初九以為自己已經勸住她的時候，突然聲音低沉的說道：「張初九，你進化了之後，就瞧不起普通人了是吧，還對牛彈琴，哼，你才是牛呢！

    沒關係，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不求你幫忙我一樣能找到人陪著去虛鏡，再見。」

    「再見，再什麼見，柳雅雯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張初九氣惱的用意識吼道：「我好心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怎麼能這麼曲解我話裡的意思呢。

    喂，喂，喂，你說話啊！」，柳雅雯卻已經直接結束了通話。

    恰好小飯館裡的夥計這時把張初九點的6菜一湯，外加一小桶米飯滿滿噹噹的送了上來。

    看到他好端端坐在那裡卻表情豐富的一變再變，最後一臉委屈、憤怒的樣子目視前方，還以為張初九犯了什麼病，猶豫了一下，好心的問道：「同學，你沒事吧？」

    「啊，沒有，我有點頭疼，哈，頭疼。」張初九聞言回過神來，乾巴巴的答了一句，開始不停撥打柳雅雯的電話卻已經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如果是平常的事情，在自己佔著道理的情況下，死黨這麼耍脾氣，張初九絕不會輕易讓步。

    但虛境之事攸關生死，柳雅雯又不是刁蠻的性格，這次突然莫名其妙的請張初九陪著去虛境一探，很可能另有內情。

    張初九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雖然很有道理，卻太過理性、激動，應該聽柳雅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通通講出來之後再發表意見，而不是這麼武斷的批評個不停。

    而一旦換位思考，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立場雖然沒有問題，但態度大錯特錯，不由懊惱的想到：「張初九啊張初九，你這個白痴，誰可以一板一眼按著道理過日子啊。

    如果有人知道你一個3級超凡者想著要顛覆那麼多的傳古門派、世家，不也覺得是找死嗎，可是有些事就算找死也不得不做啊。

    柳雅雯或許也是這樣呢。

    你什麼都不問，直接張口就罵，她一個自尊心那麼強，從來都沒求過人的女孩子，不知道多難才會啥下面子，開口求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幫忙。

    結果呢，話都沒說清楚就先挨了一通罵，能受得了嗎！

    還是死黨呢，這麼就那麼不會換位思考一下呢，你忘了自己以前求柳雅雯幫忙的時候，心裡怎麼想的了嗎，『無論我編的藉口有多爛，直接答應下來就是了，咱們不是朋友嗎』，結果被求的人換成了你，你就變得這麼理智了。

    這像話嗎，還是好朋友嗎？」，越琢磨越後悔。

    亡羊補牢之下，張初九給柳雅雯在短訊和通訊軟體上都留了言，語氣誠懇的道歉，表示不管死黨因為什麼原因要去嶗山虛境『逛一逛』，自己都100%的願意奉陪。

    剛才通電話時說的那些道理只是太擔心柳雅雯的安全，失去了冷靜的態度，請柳雅雯看到留言一定馬上和自己聯繫。

    之後他匆匆忙忙拿起筷子，只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風捲殘雲般填飽了肚子，在其它食客呆滯的目光中出了飯館，踩上平衡車朝柳雅雯上學的『英華中學』趕去。

    路上，柳雅雯終於打來了電話，第一句話就問張初九道：「張初九，你知道錯了嗎？」

    真正的好朋友交往時經常這樣，自尊心強的一方越是有事情求朋友幫忙，表現的越強勢，當初張初九找柳雅雯借錢時的態度也是如此。

    所以已經明白過來的張初九聞言馬上用意識答道：「文字女王，小的知道錯了，現在正往你的學校趕呢，想當面謝罪。」

    「不用來了，我在燕京呢。」柳雅雯道：「外婆70大壽，我特意請了假過來，結果受了一肚子的氣，真是…

    唉，算了，都是家務事，說了牙沉，虛境真的那麼危險嗎？」

    聽死黨講話這麼跳ToNe，張初九沉吟了片刻，輕聲說的：「非常危險但有些事情再危險以你的性格，想去做還是會去不是嗎。

    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做好周全的準備，出發時千萬讓我跟在你身邊，至於你突然要去虛境『闖一闖』的原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好了。」

一百九十七章 超越

    聽張初九變得這麼善解人意，柳雅雯不由的火氣頓消，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初九啊告訴你一件要緊的事情，以前虛境雖然很重要，但和現在比起來簡直是小巫遇大巫。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所以說不太明白，總之就是以後想要在藍星成為頂尖精英人物，從事虛境產業雖然是條捷徑，卻並非是唯一的路。

    可從現在的趨勢看來，以後事業不和虛境沾點邊，就很難出大頭了，你懂了嗎？」

    張初九早已推斷出西方滅世暴雨、東方天火流星兩場大天災之後，由於環境漸變的誘導，藍星將由半神話半科技文明逐步轉化為完全的神話文明。

    而初等乃至中等神話文明的支柱產業，大都源於虛境。

    所以他對柳雅雯說的話絲毫都不感到驚訝，心中想到：「看來我的推測真是對的，否則的話蚊子這種出身華國頂級政商世家的孩子，不會感到未來虛境相關產業會變成藍星上唯一能成就大人物的出路。

    這樣的話，難道蚊子突然要去嶗山虛境『闖一闖』，是因為擔心自己以後成不了藍星頂尖精英人物中的一員嗎。

    她還有這樣的抱負和志氣嗎，以前看出來啊。

    不過人心隔肚皮，彼此的關係再好又怎麼可能完全瞭解一個人。

    我在蚊子面前不也隱藏了超級多的秘密嗎。」

    張初九不知不覺陷入沉思中，柳雅雯聽他許久沒有回答，開口問道：「初九你怎麼了，說話啊？」

    張初九回過神來，笑著用意識答道：「沒什麼。

    你打算周6去嶗山虛境探險的話，什麼時候回膠澳，咱們出發前見一面商量一下吧。」

    「今天是周3，我明天就回膠澳，咱們明晚一起吃晚餐好了。」柳雅雯想了想道。

    「好的，那到時候再聯繫。

    明天見。」張初九聞言答應了下來，笑吟吟的掛斷了電話。

    他和柳雅雯通話的時候一直踩在平衡車上，以時速50公里以上的速度疾行，就連出神沉思的時候都不例外。

    如果一般人這麼做的話，恐怕早就出了事故車毀人傷，但張初九一路上卻連個石頭子都沒碰到就更不要說意外了。

    不僅如此，本來張初九是要趕往『英華中學』的，後來聽柳雅雯說她不再學校後，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覺得既然死黨不在英華中學了，自己自然也就不用再去學校，不如按著最初的計畫，改變方向回縱鶴觀休息。

    但因為當時他人在單行道上不能掉頭，所以沒有馬上實施。

    之後因為分心在和柳雅雯交談上，張初九沒太在意自己前進的方向，結果當他結束通話驚訝的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抬頭便能看見家廟的影子。

    「大腦思考問題的同時，潛意識支配著身體執行預先想好的計畫嗎，」張初九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我的腦袋現在算是由以前的單核處理器，變成多核處理器的嗎。」，跳下平衡車，漫步上山走進了縱鶴觀中。

    道觀裡的諸人剛剛用完齋飯，有些提早開始了下午的功課，有些閒散在院子裡走動著消食，有些則老老實實呆在偏殿養神休息，一時間竟沒人注意觀主回了觀。

    而張初九也沒有特意聲張，直接回了自己的單房，美滋滋的在衛浴室的木桶裡泡了個澡後，昏天黑地的蒙頭大睡起來。

    其間那神秘、古老芯片結合星際高等文明星球最尖端智腦引發的神經改造；

    以及張初九胃部蘊藏的至強黑暗力量，因為神經改造的誘導不斷外溢，和他周身細胞結合導致其基因層面發生根本性變異，這兩種現象仍在悄然延續。

    不知過了多久，張初九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精神也飽滿無比。

    此外他心底還朦朦朧朧生出一種現在的自己和以前已經截然不同的奇妙感覺，不由好奇心氾濫的默默想到：「今天這一覺效果怎麼這麼好，要是以後午休都能這樣就好了…」，同時生出收集自己身體各方面生命指標的念頭。

    頓時張初九體內金、木、水、火、土五大藏器的運轉、單位時間內呼吸次數以及能夠屏息的最長時間、骨骼密度…等等數據盡數反饋到了他的大腦中。

    這時張初九最關心的那個參數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驚訝的反覆感應了兩遍，發現數字沒什麼改變，他化為金藏的心臟『彭彭…』直跳的想到：「這這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感覺自己的超凡生命等級明明仍停留在3級巔峰，可超凡力量的原始輸出峰值怎麼由23.99∞烈度提升到了24；

    原始生物能也由239.99量度，提高到了240！」

    這一點點力量上的提升單純從數值來看，實在微不足道到了極點，但原始攻防烈度24乃是超凡生命踏進4級的門檻。

    整個宇宙億兆星系，無垠空間，數量根本無法統計的星球上生活的無數人類，在億萬年來的文明歷程中，就沒有一個被確切證實跨越超凡生命等級壁壘的。

    也就是說人類進化至3級超凡生命時，攻防力量區間在6至23.99∞烈度之間，是被宇宙間所有已知文明認可的真理。

    現在張初九力量那微小至極的增長卻打破了這一鐵則。

    雖然沒有超越，但他在超凡生命3級巔峰時擁有了和最垃圾的4級超凡生命同等的24點攻防烈度，表明其在超凡力量進化潛力方面，已經凌駕於整個宇宙所有已知人類強者之上。

    推導出這個結論，張初九心中激動的難以置信，卻不知道自己腦殼裡那顆和神秘芯片、智腦融合為一體的大腦，已經重新接駁了遍及全身的神經體系，並催化著他們完成了改造。

    而神經改造完成，失去了刺激源後，張初九胃部蘊藏著黑暗力量也不再外溢，細胞基因變異的過程就此噶然而止。

    張初九身體所有的良性改變就這樣告以了段落。

一百九十八章 網絡入侵

    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張初九鎮靜了一下情緒，想著從網上找一找有沒有跨越超凡生命等級壁壘的傳說，畢竟確認的現實事例雖然絕對沒有，野史傳奇故事裡卻不一定。

    沒想到他剛要將自己早已能夠自如侵入網絡的思維觸角，延伸至藍星網絡卻赫然發現自己腳下的行星，除了被他早已熟悉的藍星網路覆蓋著之外，還被許多無線傳輸水平更高的未知網絡交叉覆蓋著。

    只是因為這些神秘網絡的始端距離藍星實在太遠，所以信號呈現一種殘缺不全的狀態，此外還被各種各樣未知的先進加密技術隱藏、保護，所有並不為落後的藍星人所知曉。

    但此刻在張初九經過神秘改造的腦神經產生的思維腦波窺探下，這些未知網絡變得無所遁形，隨著他注意力的集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而這一下引起了張初九強烈的好奇心，最終選擇了一個感覺上採用的傳播科技相對簡陋的未知網絡作為目標，將自己的思維觸角延伸了進去。

    瞬間異變突生，張初九體內高達889量度的生物能一下消耗了一半，緊接著海量的信息湧進了他的大腦。

    如果不是張初九機靈發現情理不斷，果斷掐斷了入侵網絡的思維觸角，恐怕幾個呼吸他體內的生物能便會消耗殆盡，同時腦袋會像過載太多信息的電腦一樣，停止工作。

    而電腦死機重新裝載一下操作系統就可以再次啟動，可人腦死機卻可能帶來真正的死亡。

    癱倒在床上，眼前發黑，腦子眩暈的張初九喘著粗氣歇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一點點梳理完剛才入侵未知網絡得到的信息後，又驚又喜的想到：「那些神秘網絡竟然就是銀河聯盟中等、高等文明星球的網路。

    以前聽說什麼光子網絡、靈子網絡的無線輻射範圍可以包裹小半個銀河系才衰減，還以為是吹牛，現在看來真是如此了。

    有了這些先進文明的網路，就算殘缺不全，我以後也再不缺武裝大腦的精神食糧了！

    就是加載這些網絡信息的代價有點大，756當量的生物能轉化能屬性能量晶石，官方收購價格都有6048星幣了，換算成藍元可就是32萬！

    不過知識是無價的，尤其是在藍星這種堪稱星際社會『窮鄉僻壤』的低等文明星球，星際中、高等文明的知識更是珍貴。

    再說了，古語有雲『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靠販賣能量屬性晶石賺錢，對於實戰突破，戰鬥意識、經驗的累計毫無益處，完全就是『躺賺』，習慣了這種賺錢方式的話，人就廢了。

    我連在急著造廟供奉爺爺的時候，都只是將體內多餘的生物能量轉化成晶石輔助修煉，而不是販賣，就更別說現在了。」

    心裡閃過許多念頭，最終歸結為一個想法，「睡了一覺突然間無論是身體還是大腦潛力都發生了質的提升，實在是太幸運了，現在就希望沒什麼隱患了。」的張初九，突然發現窗外天色已暗，記起和柳雅雯得約會，不再胡思亂想，起身、下床穿上件休閒套裝，走出了房門。

    自從建好家廟，正式開觀奉神，接受香客祈願、佈施，居士暫住修身養性，榮升為真正的一觀之主後，張初九的穿衣服風格就不再那麼學生氣，變得以正裝、套裝為主。

    頭髮也開始留長，以便穿道袍時梳髻、帶冠，著便裝則直接散開，一副老式龐克少年的頭型。

    雖然剛過完節，又是嚴冬，天氣寒冷，但因為縱鶴觀的位置實在不錯，香客倒也絡繹不絕。

    觀中三名身為管理階層的道士都還算勤勤懇懇，各司其職，知客果泉在大殿門旁踞案而坐，為香客解籤、釋疑，順便接待那些打算報名體驗居士生活的信眾；

    經主歸藏在三清神像下，領著一堆實習的道學院學生，韻律整齊的吟誦經文，雖然普通人根本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但那聲音卻給人一種熄去浮躁，平心靜氣的感覺；

    至於香主靜真則指揮著幾名身穿道袍，實際卻是勞務公司派遣來縱鶴觀的雜役，巡視著大殿、側殿中所有的香爐、燭火，保證觀中香火連綿不斷。

    張初九出了自己的單房後，沿著步道在家廟裡轉起圈來。

    道觀裡的工人們和他碰見，雖然不知道『老闆』是什麼時候突然回的觀卻沒人敢多問什麼，只是爭先恐後的點頭哈腰獻上笑臉。

    至於果泉、歸藏、靜真3個正經道士，見了張初九也是稽首施禮，除了歸藏因為領著誦經，行禮過後便不再理會張初九外，果泉、靜真還臉上堆笑的攀談了幾句。

    尤其果泉更是對張初九竭力巴結，稱讚縱鶴觀風水好，香火旺，直言按照現在收的香火錢和居士奉上的餐飲、住宿費，一年收入拋去雜七雜八的所有開支至少也在1500萬藍元以上，比自己以前預期的最好結果還要多出不少，簡直是座『金礦』，

    看著他那由道貌岸然的清修之士變成俗世生意人的嘴臉，張初九暗覺好笑，隨口給果泉、歸藏、靜真每人提了2萬塊的固定年薪，在果泉道人的千恩萬謝下，漫步出了觀門。

    在山間走了幾步，天上突然飄起了細雨。

    張初九來到天師道院膠澳分院的山門前向裡觀望，見白天的文化學習和修煉已經結束，數以千計的青少年從教學樓蜂擁而出，絲毫不避空中落下的綿綿細雨，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朝校內餐廳、食堂、超市湧去。

    「呦，墨元子觀主來了，您是要去找我們院長聊天嗎，請進去吧。」道院門口傳達室值班的警衛看到張初九的身影，特意從屋裡跑了出來，態度尊敬招呼道。

    顯然對這位和天師道院膠澳分院毗鄰而居，不時來找道院院長青玄談玄說法的少年觀主已經十分熟悉。

    而按照世俗人的一般看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既然張初九有資格和青玄結交，那麼他也一定是青玄那種層次的人，再加上張初九的確執掌著一方家廟，所以這些平常對待道院普通校工、學生家長眼高於頂的警衛，對張初九卻全都恭恭敬敬，從不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