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鎮國(五)
黑暗籠罩大地的時候,沒人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有大地的劇烈顫動和震耳欲聾的巨響滾滾傳出,驚天動地。
當一切都趨於平靜,黑暗也終於消失的時候,人們才發現息國的土地已經被強橫的力量蹂躪了無數遍,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在人們的關注之中,冥獄的大部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息國的疆土。
人們所預想的大戰卻似乎沒有發生,應該說是在方才的黑暗之中就已經結束。
冥獄毫不費勁就佔領了整個息國,人們只覺得彷彿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那個諸侯相互攻伐的年代。
沒有人知道之前那遮天蔽日的黑暗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息國之中的軍隊和強者們究竟怎麼了,他們去了何處,為何消失得一乾二淨,連國土都守不住。
所有人都傾向於,他們已經遇到了傾覆之災。
息國,乃是一個公族世家主宰的國家,已經存在了漫長歲月。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國家,竟然在一天之內毀滅。
這樣的事情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若非冥獄已經高調挺進息國,各種消息不斷傳出,否則人們還只當是天方夜譚。
冥獄十分輕易就征服了息國國土上倖存的活人,然後便開始在活人之中搜捕息國王室和滕氏一族的餘孽,一場場大清洗在屠刀之下開展。
不僅所有息國人都滿懷恐懼地望著冥獄,就連整個極西之地,甚至息國周圍的國家,都驚心膽顫地凝視向這個新興的組織。
息國完了,所有人都對此不再懷疑。
原以為隨著冥獄殺死了息國公子,息國定然會大軍征伐冥獄,那將會是一場驚世大戰。
然而誰能想到,息國大軍還尚未出發,就在一片黑暗之中全軍覆沒。
那片黑暗是什麼?有人猜測那就是一直神秘莫測的冥獄之主。
至於冥獄之主能否一人滅一國,人們對此極度懷疑,而認為那片黑暗是一種特殊的法術,以此來隱藏冥獄的主力大軍突襲,並且遮蓋冥獄在黑暗裡犯下的罪惡。
無論如何,隨著息國的覆滅,已經沒有人能夠懷疑冥獄的實力和力量。
隨著人們還未能從息國被如此輕易就消滅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又有別的驚天消息轟然出現。
息國的鄰國大庭國,在息國遭受冥獄攻擊的時候,曾派出國中精銳組成援軍支援息國。
息國和大庭國乃是聯姻盟國,息國王室的公主曾遠嫁大庭國國王作為王妃。
故而兩國關係一衣帶水,當息國遭遇危難之時,大庭國才會立刻派遣援軍。
然而這支援軍在進入息國之後,也遭受到了冥獄的襲擊從而全軍覆沒。
具體的損失,大庭國並未透露出去,從而外人難以探知。
但是外人所能得知的是,隨著冥獄進入息國,開始大肆搜捕息國王室和滕氏一族的餘孽之後,大庭國國王嚇得寢食難安,匆匆將自己那位來自於息國的王妃束縛捆綁,命人送到冥獄任憑處置。
大庭國是一個並不弱於息國的國家,如今連這樣的國家都向冥獄屈服,冥獄的聲勢一時無雙。
一時之間,整個極西之地乃至周邊的國家,討論得最多的就是關於冥獄。
這個以消滅妖鬼為目標的組織,似乎對於活人的征伐也同樣充滿興趣。
就在息國覆滅不久之後,冥獄再度出手,這一次的目標是極西之地裡的一個妖族——雪狐一族。
冥獄討伐雪狐一族的藉口也很簡單,當初雪狐一族曾有一隻名叫胡莎的狐妖,曾襲擊過冥獄之主。
故而冥獄之主回憶起舊仇震怒之下,誓要將胡莎曾在的雪狐一族族滅!
雪狐一族聞訊自然大為驚恐,誰能想到會天降如此橫禍?
胡莎雖然曾為雪狐一族族人,但是其由於吞食活人走歪門邪道,已經被雪狐一族驅除部族。
誰能想到被驅除出去的胡莎,竟然曾經襲擊過冥獄之主。
雪狐一族的族長鬍久娘更是親自來到絕望之地,試圖求見冥獄之主,想要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然而胡久娘連冥獄之主的面都沒能見到,就被冥獄將其擊殺,連狐皮都被剝下,製成了一條白色狐裘。
隨後冥獄大軍傾巢出動,開始了對雪狐一族的攻伐。
至此,人們已經明白過來。
冥獄征伐雪狐一族,只不過是一種姿態。
它像世人展示,冥獄的目標並不僅僅是一個息國或者雪狐一族,它將要征服整個極西之地。
一時之間,雪狐一族的戰事飛快擴大。
這已經不僅僅是雪狐一族的戰爭,而是極西之地不服冥獄的勢力,和冥獄之間的戰爭。
不少不甘被人統治的妖族紛紛支援雪狐一族,組成同盟軍奮力抵抗冥獄的進攻。
而冥獄也有著自己的鷹犬,騰蛇一族和赤虎一族首先加入冥獄一方,隨後也有不少妖族加入冥獄的攻勢。
一場極西之地自古罕有的大戰就此展開,雙方在戰場上殺得難分難解,血流成河。
令同盟軍擔憂的那種覆滅息國的黑暗,卻再未出現。
這也讓同盟軍們相信,那種黑暗乃是冥獄的終極殺招,但是卻不能一直使用,必定會有極大的條件限制和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在息國使用過一次之後,冥獄便沒有能力在雪狐一族的領地上施展。
得出這個判斷之後,同盟軍也君心大振,越發奮力抵抗冥獄的進攻。
冥獄卻也沒有絲毫慌張,它們本就佔據優勢,當下更是步步為營,以一種蠶食的姿態慢慢對付同盟軍。
……
江遠卻已經沒有再出手管這些事情。
對於冥獄和同盟軍的戰事他很是清楚,不過卻已經不打算插手,甚至也阻止了於玲參與其中。
在這片土地上,江遠已經擁有了絕對的力量。即便是於玲,也能夠橫掃極西之地。
他之所以親自去消滅息國,只不過是想要利用息國來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
所謂冥獄和同盟軍,在江遠的眼中不過是如同兩群螞蟻在打架。
他可以輕易決定勝負,戰場上的一切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懸念。
江遠沒有參與其中,也是希望冥獄在這一場戰爭之中獲得鍛煉。
如今冥獄融合的勢力太多太雜,很難具有向心力。
而這一場戰爭就如同鍊鋼一樣,將多餘的雜質煉化排除,保持冥獄的純凈和凝聚力。
至於這場戰爭中會死多少人,那並不重要。
經歷過戰爭的洗滌,冥獄勢必會具有更為旺盛的生命力和活力,到時候才算得上有資格去為更遠大的目標效力。
所以即便外面殺得血流成河,江遠卻也不聞不問,除非冥獄面臨失敗,否則他不會出手。
而在別的地方,可是有著更為有意義的事情。
……
於玲的腰肢和雙腿柔若無骨,軟得像一條蛇一般,她在江遠的身下,宛如能夠將江遠整個人都纏繞起來。
「公子……」於玲面上的潮紅越來越濃,她雙目微閉脖子後仰,玉足的腳趾在極樂之下用力向上翹起,「我……我……公子……」
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之下,於玲額頭的秀髮被汗水沾濕,她渾身無力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愉悅和滿足之中的於玲,顯得格外美艷。
江遠將她渾身親吻了一遍,然後將她摟在懷中。
於玲也貼了上了抱住江遠,望向江遠的眼中滿是愛慕:
「公子,大白天的,我們這樣……」
「不喜歡白天做嗎?」江遠問道。
「不!」於玲急忙說道,臉也驀地一紅,「只要公子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
江遠哈哈大笑,然後又將於玲壓下親吻了一陣,才起身開始穿戴衣服。
當於玲也穿戴好之後,江遠便伸手將床邊的木窗推開,外頭的喧囂和光線頓時涌了進來。
這裡位處客棧二樓,視野開闊,憑窗遠眺,是一片黃瓦屋頂,一圈土黃的城牆,再一圈黃褐色高山。
窗下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客棧旁的宅院內桃花開的正艷,數十棵桃樹聚成一片,看上去就像一條被夕陽灼落的晚霞。
宅院桃花之中,有著一抹令人驚艷的紫色。
紫的是輕紗長裙,柔得如同潔凈順從的烏髮。那是一個深宅大院中的小姐,天姿國色。
春風不知從哪道雕花木窗湧入,攜來她纖纖玉指撥過翠色箜篌時撩起的隻言片語。江遠絲毫不懂音律,但卻不妨礙他將它一廂情願地理解為被高牆大院所束縛的自由和對自身的迷茫。
窗邊的飛檐瓦縫間不知何時長出了一叢細長的野草,正被隨處蕩漾的春風輕浮地**。雖然不腳踏實地,但仍受到春意的眷顧。
「公子,」於玲從背後撲了上來抱住江遠,「我們一起喝酒好嗎?」
江遠微微一笑,他知道由於自己長時間地觀賞宅院中的美貌小姐,而使得於玲想要扭轉自己的注意力。
他答應了於玲的要求,於玲很快帶來美酒,和江遠在客房之中一邊喝酒一邊說笑。
一杯又一杯,甘甜又暢快。任由圓潤如弦的陽光逝於山後,任由車水馬龍的喧囂隱於風中,兩人一坐就是一晌,靜觀流光飛舞。
天闊雲低,暮色已現。城中的夜色已濃,客房之中笑語不斷,綠酒迷人眼,紅燭昏羅帳。
微醺的於玲如同蘋果般誘人,江遠忍不住把她撲在了木質地板上,在木板的吱吱作響聲中開始肉搏起來。
於玲太過迷人,甚至搞得江遠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學會節制。
一番酣暢淋漓下來,江遠又起身靠在窗邊,有些出神地望著窗外一切。
於玲很溫柔地趴在江遠身邊,沒有出言打擾。
江遠依然望著這個城市——豐北城。
這裡也是御法秘宗情報裡,獻祭場將要開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