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生活(五)
當江遠飛到地面的時候,其餘監督這次縛天法陣調試的四名頂級高手也已經落下。
這裡乃是宋國境內的一個陣基,此時只見陣基上法紋盡數崩潰,整個陣基也因為狂亂的法之力而開始坍塌。
失控的法之力形成強烈的衝擊波,以陣基為中心,朝著四周狂涌而去。
衝擊波前行的路上,活人、屋捨、林木、山石等,都在瞬間汽化。
江遠等人毫不猶豫,當即運用強大的法之力來將這裡的亂流平息,以免對陣基造成更大的破壞。
這世間頂級的五人一出手,狂亂的法之力很快被強行壓制下來,慢慢穩定。
當一切平息之後,脾氣最為暴躁的妖王炎濁已經揪來了負責此地的宋國太子衝,怒聲質問:
「你們這裡怎麼回事?!」
太子衝面對眾人的目光,嚇得面如土色,匆匆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法之力運轉到我們這裡,就開始紊亂起來。還請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很快查清一切!」
「給你時間?」炎濁一巴掌就把太子衝打趴下,「你去問問神魔給不給我們時間?!」
若非太子衝乃是宋王嫡長子,否則炎濁都巴不得把他一巴掌怕死。
如今距離神魔降臨,也僅僅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如今宋國的這個陣基已經損壞,查明原因需要時間,修補好陣基也需要時間,修補好重新調試縛天法陣也同樣需要時間,若是再次調試的過程中再出現問題,那更是需要時間。
就目前而言,神器不重要,人命也不重要,只有時間最重要。
在這個爭分奪秒的過程中,卻出現這樣的問題,怎能不讓人惱怒。
宋王也很快匆匆跑來,向眾人道歉,並且保證會親自督促此事。
眾人雖心懷怒意,但也只能暫時這樣。
妖王炎濁更是決定留下,監督這個陣台的修復和運轉異常的原因查明。
江遠等人則前往聖都,和聖天子一同召集最為精通陣法的大家,在王宮中緊急商議對策。
陣法高手也有不少通過傳送門前往宋國現場,企圖找出原因。
各國也反覆檢查國中陣基,以免再出現類似情況。
時間流失得飛快,一轉眼的功夫一周的時間已經過去。
經過一周的努力,陣法出現問題的原因終於查明。
原來在縛天法陣運轉當天,有神使潛伏宋國地底,使用魔器來干擾大陣。
那個神使很快被強者們揪出來殺掉,魔器也被打成了無數碎片。
吸取了這次教訓,各國警戒的範圍再次朝著地底深處延伸,以免再出現類似情況。
各國的陣法材料也紛紛調集宋國,加快陣基的修補,終於在短時間內把陣基修補完善。
解決了這次危機之後,縛天法陣再度開始調試。
新的調試,卻依然再度遇到了問題。
這一次的問題,來自於當初縛天法陣設計的缺陷。
緊急修改補救之後,再此調試。
依然有問題產生。
這一次的問題,來自於一次地脈的異動。
當初誰也沒有把這種地脈的異動因素考慮進去,從而影響了大陣的運轉。
眾人不得不再度緊急切斷地脈,重新調試。
縛天法陣畢竟太大了,遍布整個天下。
各種各樣人們想不到的的問題層出不窮,人們也日以繼夜地修繕和彌補。
在各個陣基處,只要其中任何一個陣基稍微出現一點問題,就可能削弱大陣的威力,甚至影響到整個大陣運轉。
所有人都提起精神,來和神魔搶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賞罰嚴厲到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知道多少人一夜之間封侯拜相,位極人臣。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夜之間人頭落地,株連九族。
在殘酷的賞罰之下,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緊到極限,不敢有一絲怠慢。
白駒過隙,距離神魔降臨的日子,僅僅只有半個月了。
……
江遠疲憊地躺在靠椅上,饒是他也在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身心交瘁。
其餘最強大的五人,疲倦程度甚至比江遠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好累……」江遠閉目小憩,開口感嘆。
於玲站在江遠身後,用柔軟的手給江遠進行著按摩。
她雖未正式嫁給江遠,但卻已經開始以妻子的身份在照顧江遠的起居。
望著江遠憔悴的模樣,於玲眼中儘是心疼:
「公子,好好歇息一天吧。」
江遠微微搖搖頭:
「停不下來啊……今夜晉國的問題解決之後,明天早上縛天法陣還要再次調試。這一次是否順利,誰也說不清楚。」
江遠說完,便沉默下來。
於玲也沒有說話,按摩的手也動作放得輕柔,想要讓江遠能夠好好休息一下。
驀地,江遠卻又忽然笑了起來:
「其實我都覺得我很好笑,竟然會這麼拚命。怎麼說呢,我感覺……我似乎並不是僅僅為了自己活著。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活著,而你們都沒了,那……太無趣了……所以你們都要活著……於玲,陪著我一起活著!」
於玲雙眼有些發紅,她強壓住想流淚的衝動,努力讓眼淚不會掉下來。
江遠在靠椅上側了一個身,繼續閉上眼睛:
「我睡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時間到了,記得要叫醒我。」
於玲點點頭,抱來了一條毯子蓋在了江遠身上。
江遠舒適地趟著,一點點進入了夢鄉。
朦朦朧朧之中,江遠似乎夢到了一些東西。
在一個莫名的地方,充滿華貴雄偉的建築群,還有著一座天上漂浮的宮殿。
金碧輝煌,就連聖都聖天子居住的宮殿,也不及這裡的萬分之一。
在這裡有許多人,無數江遠不認識的人。
無論是地球的記憶,還是這個世界之中,江遠都從來沒到過這個地方,也沒見過這些人。
他們服飾各異,表情不一,並且實力不俗。
他們是誰?
為什麼會在我的夢裡?
江遠開始朝著他們走近,那些人也紛紛望向了江遠。
緊跟著,人們紛紛開始跪了下來。
他們在朝著江遠跪拜,如同在跪拜至高無上的帝王。
江遠心中詫異,但是他卻坦然地接受了所有人的跪拜。
彷彿一切,理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