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覆手 作者:蝦寫 (連載中)

 
mk2258 2018-11-2 22:27: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33767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0
第三百三十三章小案

竹面對這問題沉默了挺久,問:“曹烈離開你是什麼時候?”

    曹雲掐指算:“七八年前吧。”

    竹道:“我是六年前認識曹烈的,我是一名荷官……我遇見了麻煩,後果很嚴重,不是我能處理得了的。曹烈幫了我,他不僅幫我處理了麻煩,給我一份報酬很高的工作,我擁有一定的階層地位,三恩並在。雖然我不至於為他而死,但是沒有多少事情能超過我對他的忠誠。”

    你要我跑腿,沒問題。賣身,沒問題……但你要我殺掉自己孩子,不干。你要我自殺,需要考慮。臨界點就是人的底線,人最終防線或者是自己的生命,或者是自己最親的人的生命。

    曹雲問:“你就沒有懷疑過,你遇見的麻煩很可能是曹烈看中你後的佈局……”

    竹終於沒忍住,一腳踢在曹雲的竹椅上,散架的竹椅和曹雲一起滾落出去。竹冷冷道:“每個人都有脾氣的,你應該學聰明點。”

    哥就是很聰明呀,否則為什麼要激怒你呢?

    曹雲不知道曹烈情況,團伙結構情況,他是試探環境。首先自然是曹烈團隊的情況。從竹的反應可以讀出很多訊息,甚至可以間接讀出曹烈對曹雲的態度和看法。作為律師最不相信就是人的嘴。

    曹雲不在意一笑,站起來,坐到一邊木頭凳子上:“我猜測曹烈是用理想感動了你們。他的理想是約束犯罪。犯罪是因為市場才出現,抓一批獨放,又會出現一批獨放。與其這樣無意義的循環,不如約束獨放們的行為,降低他們行為帶來的社會危害。支持守規則的團伙吞併不守規則的團伙,將犯罪的危害控制在一定程度內。”

    竹慢慢走到曹雲面前,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準曹雲的頭部:“為什麼你要挑撥離間?你知道不知道,你這種小人是我最討厭的人。”

    曹雲很淡定:“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就閉嘴。你們團隊的成員和你的性格差不多嗎?”姐姐,你手槍沒開保險。哥可是玩過槍的,槍,呵呵!唉……槍啊,麻痺啊。

    “什麼意思?”竹把槍收了回去。

    “沒什麼意思。”太聰明的人難以控制,太傻的人難以使用。團隊老大選擇成員的標準最好是:比較出色的人。竹就是這樣,她有頭腦,比較出色,相信她也有一定專業技能。但是她只能算是不死鳥類的行動者,和走叉這類陰謀家還無法相提並論。也對,走叉這樣的人是不會接受自己不掌權。

    曹雲算走叉還是算不死鳥呢?曹雲就此問題深思過。答案:自己貌似什麼都不算。

    奇怪,曹烈應該是走叉類型的人,怎麼會進入困局呢?通常這類人要麼是被外部擊敗,要麼被內部出賣,主動進入困局非常少見。

    ……

    這次庭審比起正規法庭還要肅穆三分,幾乎所有人都是黑色寬袍加面具。因為識別的需要,每個人的胸前都有銘牌。曹雲銘牌:辯方律師一號。竹也戴上面具和寬袍,跟隨在曹雲的身後,護送曹雲步行去法庭。她的銘牌是投訴部三號。

    法庭不大,是一個半埋式一層結構,高度五米。裡面有冷氣,還有吊扇。門口兩男兩女的保安,所有人接受他們的搜身。竹拿出兩把手槍和一把匕首放進塑膠袋封存,在搜身之後進入了法庭。

    法庭正面是三法官位置,左邊是辯護席,右邊是控席,法官對面是聽審席,證人席設置在聽審席前。法庭內一共有八名保安,保安不穿寬袍,他們統一墨鏡,耳麥,黑西裝。

    竹在曹雲耳邊道:“保安是第三方提供的力量,負責維持秩序。”

    曹雲:“怎麼,你們內部已經不信任到這地步了?”

    竹習慣了曹雲冷嘲熱諷,道:“主要是商戶和投訴部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商戶們藉題發揮,認為投訴部的權限過大,而且殺戮兇殘。如果本次曹烈有罪,那麼投訴部的權利將被董事會收回一部分。投訴部將來只有調查權,沒有裁決和行動權。變聲器會用嗎?”

    曹雲拿出遙控器看了看:“很簡單。”

    這時候控方到場,九尾良子和司馬落都是西裝領帶,不戴面具,楊律師是掛了銘牌,有偽裝。三人邊走邊看辯席。司馬落停步,走向辯席。最近的保安立刻上前擋住司馬落的去路。

    司馬落也沒回頭,伸頭用鼻子嗅了嗅:“我聞到一股無恥的味道。”

    你才無恥,你全家都無恥。司馬落也變壞了,這是典型的訛詐。司馬落見曹雲沒有反應,呵呵一笑,走向控席坐下。

    九尾良子側頭輕聲問:“怎麼了?”

    司馬落:“我有點不詳的預感。”司馬落對陣曹雲的心理陰影由來已久,除非他戰勝曹雲一次。

    說到這裡,被告出場。曹烈標準偽裝,在兩名保安和兩名保鏢看護下,坐到了辯護席和法官席之間的被告席上。曹烈是投訴部負責人嗎?也許是,也許不是。曹雲不肯定被告是不是曹烈。

    竹和狐狸說是曹烈?呵呵,江湖江湖!

    三名董事法官到達,一號法官宣布:“開庭。”

    司馬落伸手,示意曹雲先。他在高山律師所學會了反客為主,加之其原本的不動如山,舉手投足頗為自信。

    曹雲舉下手,站起來:“檢控官,就你的法律知識來看,什麼叫行為犯,什麼叫結果犯?”

    司馬落撫額頭:“果然是你。”雖然曹雲變聲,但是曹雲四兩撥千斤之術,司馬落是太了解了。自信八十直接被砸到二十,忍不住的心虛。

    曹雲:“懂還是不懂?”

    司馬落:“懂。”

    學會奸詐了!

    曹雲嘆氣,他原本希望檢控官長篇累牘的來介紹兩種犯罪,司馬落顯然不想這麼做。曹雲也不好逼人家說,於是繼續道:“請問,綁架屬於行為犯,還是結果犯?”

    司馬落回答:“行為犯,進行綁架行為,就屬於綁架。結果如何是其量刑的標準。 ”

    曹雲道:“綁匪進行了綁架行為,他可以被認定為綁架犯。”

    司馬落:“對。”

    曹雲:“肉票沒有進行綁架行為,為什麼會被認定為綁架同夥?”

    司馬落道:“肉票協助了綁匪進行了多項犯罪活動,攻擊,搶劫,銷贓等活動,資料上有。”鎮定,鎮定,他也是人,沒什麼好怕的。

    學生就是學生,你以為我要你複述案情?

    曹雲道:“肉票到底是被認定為綁架同夥,還是被認定為犯罪同夥?”

    法官和聽審基本是懵圈了,有區別嗎?什麼鬼?

    司馬落脫掉西裝,拉起袖子,雙手撐在桌子上:“這裡有一個時間界限,在肉票恢復自由後,綁匪和她一起犯罪,所涉及的犯罪他們屬於同夥。肉票並非綁匪同夥,而是犯罪同夥。”

    曹雲反問:“不知道控方有沒有看資料,肉票為什麼會恢復自由?這個時間界限是綁匪團伙遭受了攻擊,一人被捕,一人死亡。綁匪和肉票攻擊了路人,搶走了現金,手機等物品,最終聯繫上超蝦快運。”

    “怎麼?”

    曹雲道:“怎麼你妹!聽不懂?在綁匪團伙遭受攻擊之後,綁匪和肉票的行為屬於緊急避險。”

    “緊急避險都出來了?你要臉嗎?”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曹雲份上,老子現在就過去揍你。

    曹雲不理會,面向聽審席:“大家都是道上的,我問大家一個問題,你被全城警察和菌隊追殺,為了活命,綁匪進行搶劫合理嗎?”

    “合理。”三名聽審舉手。

    “合理。”又有兩名聽審舉手。

    “聽審在沒有得到允許情況下發言,視為擾亂法庭秩序。”司馬落怒:一群土豹子。

    聽審席不買賬,一片混亂,去你X的,合理,搶劫算個屁……

    法官敲錘子,沒人理會,然後保安槍響了,鳴槍後,法庭安靜下來。

    曹雲道:“法官大人,肉票和綁匪當時進行的犯罪,是沒有辦法的無奈之舉。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通過搶劫得來的現金,他們渡過了一天。通過搶劫來的手機,他們聯繫上了超蝦快運。也就是說,肉票本人即使是願意的,主動,同意的,但是肉票本身沒有被殺死的風險,她這種行為在法律上被稱呼為偷渡。也就是大聯盟明令禁止的人口交易中第五條,禁止商戶為平民提供偷渡服務。”但可以為逃犯,或者被追殺的目標提供偷渡服務,解釋的還很詳細,還說明自身安全等存在威脅,有偷渡需求情況下,才允許偷渡。

    綁匪就屬於這個類型,因為同夥熬不住酷刑招供,綁匪被全城搜殺,不離開菲律賓南部,必死無疑。

    曹雲道:“在超蝦快運懷疑情況下,仍舊違反了大聯盟規定將一位沒有受到任何威脅的平民運輸到了某地。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由此可以肯定超蝦快運的行為已經嚴重的觸犯了大聯盟規定。

    十分鐘,案子就被翻了?司馬落惱火又無助,感覺曹雲在扯淡說歪理,偏偏自己又難以反駁。嚴格來說,肉票確實屬於平民,就算搶劫傷人,以她父親的勢力完全沒有危險。

    尷尬的安靜一分鐘後,楊律師開口:“辯方律師稱,超蝦快運對運輸的人身份存有質疑。這個結論是由投訴部做出的。看影片,投訴部的人在面目全非情況下才承認自己懷疑自己運輸的人身份有問題。這個證詞的可信度有多高?如果超蝦快運因為綁匪的影響,誤認為肉票是同夥,就不存在主觀違反規定的事實。”

    楊律師: “某人搶劫後用贓款去商店買手機,商家知道是贓款,涉嫌犯罪,並且錢機兩空。如果商家不知道是贓款,不用退回贓款。”

    曹雲:“控方律師請注意,這個例子是律師入門的例子,忽悠在座還是可以的。我承認證詞可信度並不高。但是,投訴部是將證詞、調查報告和裁定結果一起交給董事會。董事會認可之後才執行懲罰。按照控方所說。存在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董事會都是傻子。第二個可能,董事會要為超蝦老闆之死負責 請控方選擇。”

    楊律師許久沒說話,一號法官道:“董事會認可證據和結論,超蝦運輸者就肉票身份存疑詢問超蝦老闆,這條證據完全可信。楊律師,你水平比我想的要低。”

    確實很低,董事會認可投訴部的資料,控方要控告投訴部,必須拿出新的證據,而不是卻翻舊的證據。這是本次庭審基本的基準點。

    曹雲這次不是奇襲,這是是舉兵直攻心臟。這個案子的核心在於,肉票到底算什麼身份?控方之所以在前兩次庭審中威風,是因為他們將肉票定性為犯罪同夥,在這種情況下,超蝦快運將肉票運走是沒有錯的。

    大家在主觀上也是這麼認為的,諸如曹烈自辯的核心是超蝦質疑過身份,在身份未證實情況下把人送走。他是行為犯,你有這樣的行為,所以你犯罪了。司馬落則掰過來,這是結果犯。超蝦質疑是存在的,他做出決定,結果是對的,那他的行為也是對的。

    曹雲四兩撥千斤,從行為犯和結果犯上入手,一步步剖析了肉票的身份定位,用緊急避險原則將其定位平民。由於平民的定位有理有據,讓控方難以反駁。

    肉票是因為愛情和自由所以寧願和綁匪亡命天涯。你追求愛情和自由關我屁事。這個很偉大的理由偏偏是無法進行庭辯的理由。

    又是兩分鐘的安靜,一號法官:“控方,對辯方律師所說有什麼疑議?”

    司馬落苦惱翻看規定,反問:“你們這些犯罪者,為什麼要規定不能運輸平民?”

    被告開口:“因為人口問題是很嚴肅的問題,悲劇慘案非常多。諸如多佛港死亡貨車58人窒息而死之類慘劇非常多。這還不是主要原因,畢竟很多人有死的覺悟才會選擇偷渡。最為惡劣的是,有很多態變富豪採購少男少女,這甚至成為了一個產業。還有專門團伙拐賣人口,將人口如同牲口一樣的拍賣,稱呼為盛會。所以大聯盟第一條規定:禁止反人類活動。”

    反人類罪是一個大罪,幾乎沒有其他罪名可以超過它。事實上諸如拐賣人口嚴格來說屬於反人類罪。

    被告:“我們是罪犯,我們也有最低限度的人性,或者我希望罪犯們擁有最低限度的人性。”

    他不是曹烈,曹烈不會去解釋自己的行為。很小曹烈就教育曹雲,不要企圖用嘴去說服人。這不是主要原因,曹雲能聽出被告說的英語有一股濃烈的泰國味。泰式英語是相當有特點的。

    曹雲側頭,身後站立的竹低頭,曹雲在其耳邊道:“你耍我。”

    竹沒否認:“他是曹烈的第一親信。”

    曹雲:“被告,法庭上在沒有准許情況下不要發言推銷自己的理論。法官大人?”

    一號法官等控方十多秒後,宣布:“休庭十分鐘,十分鐘後公佈最終判決。”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0
第三百三十四章諮詢

沒有意外,董事會認定,被告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在法官準備說退庭時,聽審席一人站起來,手指曹雲:“我想請這位律師打官司,我弟弟的案子。”

    一號法官道:“隨便,不過本案已經結束,本次烈焰內審到此結束,退庭。”

    那人道:“請大家多留幾天,懇請董事會和烈焰法庭再開一庭,我願意負責所有費用。”

    一號法官似乎在聽取董事會的會議內容,許久後回答: “董事會不會參與你案子的審判。如果你願意,可以委託烈焰法庭。近期烈焰不可能會頻繁開庭。”

    那人:“我要求董事會當陪審團。”

    一號法官:“我不能保證,不過我可以替你向烈焰法庭溝通。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犯罪界也有犯罪界的規則。只不過我們的規則相比世俗法律,我們顯得兒戲和簡單。我不希望商戶之間暴力解決問題,希望一切糾紛都放到烈焰法庭中來解決。”

    規章幾乎是超過三人團體必然會出現的一個產物。公司,店鋪,超市等,他們的獎懲受限,同時容易受客觀或者主觀影響,沒有嚴格執行。比如老闆看你左腳先進公司,告訴你被解雇了。這顯然不符合規章,但是老闆就是規章。老闆要求員工們嚴格執行規章的同時,他擁有一票否決權,一票通過權。

    “謝謝。”

    一號法官:“不過烈焰法庭的費用與細節需要你自己和他們談。”

    “謝謝。”那人雙手合什。

    曹雲道:“餵,就沒人問我願意不願意?”

    那人伸出兩根手指:“兩百萬。”

    曹雲笑,竹低聲道:“這裡談論的錢都是以美元為單位。 ”

    曹雲立刻伸出手,做OK手勢,小聲問道:“他誰?”

    那人胸前有聽審23銘牌,竹道:“不清楚,除了董事會外,沒有人知道23號是誰。”

    一號法官:“退庭。”

    ……

    苦主23號在曹雲住處見面,將案情說明。

    苦主和弟弟一起經營菌火生意,他們是大聯盟商戶,商戶名:最後一把槍(最槍)。出事前剛剛通過六級審核。他們的生意不大,主要就是弄點手槍,客戶多是無聊的有錢人。

    四級商戶雷雲是活躍在中東的人數四到六人左右的賞金獵人,也可以稱呼為賞金殺手。他們在明面接受官方委託,抓捕懸紅通緝犯。暗地中也接跨地區,跨國的刺殺任務。

    事情發生在最槍所在的吉隆坡,雷雲聯繫苦主,需要一把手槍。苦主推脫手頭沒貨,雷雲加了四倍價格,苦主雖然有些心動,但還是沒有答應。18個小時後,警方發現了苦主弟弟在郊外的屍體。

    苦主自己調查,發現在自己拒絕雷雲之後,有人私下聯繫了自己的弟弟。弟弟前往倉庫拿了一把伯萊塔後再也沒有消息。當天,還發生一起命案,一位中東富豪乘車回酒店,在等紅綠燈時,街邊有人向他所坐的汽車後座連開八槍,富豪命喪當場。屍檢結果,苦主的弟弟和富豪死於同一把槍。

    所以苦主懷疑雷雲從自己弟弟手中購買手槍,殺死了自己的弟弟,又殺死了富豪。這種行為是大聯盟規定中絕對禁止的。苦主就此事向投訴部反應,投訴部認為苦主的指控缺乏依據和理由,他們不能憑藉苦主所說就介入對雷雲的調查。

    投訴部也不是沒做什麼,相反還很重視,派人去了吉隆坡。苦主弟弟接到過陌生電話,電話號碼和雷雲沒關係,是一位圖書管理員的手機,圖書管理員不知道自己手機曾經被使用過,或者是有人通過技術改變了通話號碼,通訊記錄無法成為證據。

    投訴部查證,雷雲商戶沒有接到刺殺富豪的委託,證據上雷雲和富豪之死沒有任何關係。加上苦主弟弟沒有留下任何訊息與線索,警方也沒有破案,最終投訴部沒有接受苦主的投訴。

    曹雲問:“你說你弟從倉庫拿了一把伯萊塔,伯萊塔有沒有留下過彈道記錄?”

    苦主搖頭:“沒有,不知道,可能有。這是當舖收的。正常來說,當舖是不收被記錄的手槍。”

    曹雲問:“什麼當舖?”

    苦主道:“五級商戶,天下當舖。我和我弟就是做點小生意,加入大聯盟也就是為了能安全拿到貨。”

    曹雲問:“你的目的是什麼?是要讓雷雲認罪,還是要讓投訴部介入調查此案?”

    苦主問:“可以讓雷雲認罪嗎?”

    曹雲苦笑:“我是律師而已。後者倒還是有可能的,從這次庭審氛圍來看,投訴部舉著牌坊。如果投訴部介入調查,會有結果嗎?”

    苦主道:“投訴部的能量非常大,死者富豪肯定是雷雲私下接的單,投訴部應該可以查到蜘絲馬跡。”

    曹雲沉默片刻:“兄弟,我這麼說吧。假設雷雲承認你弟是他殺你,你也奈何不了雷雲。”

    “為什麼?” 苦主驚。

    曹雲道:“因為這是雷雲私下接的單,他在私下接單過程中殺了你弟,這不違反欺騙商戶的行為。除非有證據證明他是以雷雲商戶身份聯繫你弟。但是你剛才也說了,最槍的唯一官方聯繫人是你。所以你就算得知真相,就算握有鐵證,也奈何不了雷雲。”

    “那、那我應該怎麼辦?”

    曹雲無奈道:“肉弱強食,我真的幫不上你,或許其他律師可以解決這件事。”

    “好吧。”23號沉默很久才開口,說完就站起來,踉蹌蹌的走出門外。

    竹送23號離開,而後對37號搜身,請37號進入。

    37號落座,道:“四級商戶,火雲團,原本專門搶劫殺人。遵守大聯盟規則,除非有必要,有理由,否則盡可能不殺人。我們的目標一般是居住比較偏僻的大富豪,作案手法:持槍,破門,洗劫,走人。”

    曹雲嘆氣:“不用介紹這麼詳細。”

    37號不理會:“今年四月,我們拜訪了一位退休慈善家,沒有殺人。慈善家曾經是一位集團老總,喜歡戰國時代古董,他有不少的收藏。鑑於這名慈善家名聲不錯,我們也沒有為難他,讓他把最值錢古董給我們一件。”

    曹雲:“實話實說,何必裝裱呢?”

    37號呵呵:“說實話,我們是看不懂什麼是贗品,什麼是真品。慈善家家裡說不准還有機關。所以我們也算做了一次好人。最後慈善家帶我們去了隱藏在衣櫃內的暗室,暗室面積不小,裡面只有一件藏品,一把刀。名叫信川。慈善家說是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結盟 候,信長贈送給德川的結盟信物。這是一把國寶級的有歷史考證意義的文物,價值連城。”

    37號收了刀後履行了諾言,沒有拿其他東西,也沒有傷人。十天后,火雲團聯繫了五級商戶天下當舖。天下當舖當時派遣了兩名鑑定師到場鑑定。他們無法下結論,無法肯定這把刀真假。要求火雲團再保管三天,他們會向東唐考古學家求證。

    在第二天,警察神兵天將,抓捕了火雲兩人,搜出了信川。

    曹雲道:“黑吃黑應該比較常見吧?”

    “聽我說完。”

    案件開始審理後,出現了意外,慈善家否認警方手中的信川是自己的信川,並且用照片比對,證明這把刀不是自己被搶劫的那把。因此,火雲兩人無罪釋放,案件就這麼了結了。

    火雲團畢竟4級商戶,找慈善家喝茶,慈善家很誠懇的說明,那把刀和自己的刀差別還是比較明顯的。火雲團拿出自己拍攝照片對比,證明了慈善家沒有撒謊。

    這個虧吃的莫名其妙讓火雲團非常憤怒。火雲團聯繫上了二級商戶知更鳥。知更鳥也不知道什麼本事,告訴火雲團一條他們不負責的訊息,真刀在天下當舖手上。至於過程,他們不知道,也不清楚。

    然後火雲團就聯繫投訴部,投訴部經過調查,確定天下當舖花費了三百萬從警察隊長手中買到的。由於警察隊長提供了訊息,又不是大聯盟的人。作為投訴部證人,投訴部要求火雲團不得對其報復。

    37號:“現在我們只能認這個啞巴虧嗎?”天下當舖購買的是被警察沒收的物證信川,負責經營方針的。

    曹雲道:“當然不是,我們的前提是投訴部提供的訊息是正確和權威的。這就如同派出所開的證明是具備憑證和證據作用的一樣。你如果要求天下當舖還刀,這顯然不合理。但是你可以提出一個非常合理的懷疑。這個案子有兩把刀,一把真,一把假。假刀是哪來的?”

    37號:“投訴部說是天下當舖提供給警察隊長掉包的。 ”

    曹雲:“問題就在這。天下當舖怎麼就恰巧有一把贗品刀呢?你前面說,天下當舖的人到你們的地盤看貨,代表天下當舖的老巢不在你們地盤上。你可以合理懷疑,天下當舖出賣了你們,借用警察之手拿到了刀。”

    37號:“投訴部很肯定警察隊長和天下當舖交易,是他們第一次聯繫。”

    曹雲道:“兩點。第一點,作為一位警察隊長,他怎麼敢相信第一次聯繫的壞人?第二點,警察隊長是收到了匿名線報抓人搜出信川。請問,天下當舖的人怎麼就知道自己能買到刀呢?所以投訴部一開始就找錯了人,要找的人不是和當舖有交易的警察隊長。”

    37號抓抓腦袋:“那是誰?”

    曹雲道: “假設警察隊長不相信天下當舖,天下當舖這筆生意不是血虧?在警察隊長不和天下當舖交易情況下,誰還能和天下當舖交易呢?”

    37號許久後問:“局長?”

    曹雲道: “這招叫借手遮天,厲害在真正的得利人和交易完全沒有關係。交易人完全能接受得起調查。”局長給隊長線報,隊長抓人拿刀。當舖聯繫隊長,如果隊長不賣,就由局長來賣。如果隊長賣了,局長收好處無風險,當舖合規經營,大家一起做好人。

    37號拍案而起:“我應該干他X的。”

    曹雲:“不,讓投訴部去處理,不要做沒有利益的冒險。你們作為商戶,維護你們利益是投訴部的義務。”

    “豁然開朗。”37號拿出一張紙片放在桌上:“郵箱,一個月後聯繫我,如果你對了,給你20%。就算你錯了,以後也保持聯繫。”

    37號站起來,左手輕拍桌子,右手一指曹雲:“混不下去就來東歐和我們幹。”

    “謝謝。”曹雲擦把汗。這錢肯定不能收。心疼,這是好大一筆錢。國寶級的文物,怎麼也得幾個億。

    接下去曹雲開始了長達4個小時的法律諮詢工作,這工作曹雲日常是不接的。但是這邊的人多是匪類,不太喜歡講道理。而且案子也挺有意思。倒不是曹雲是全球第一牛律師,而是因為這些人案子都不是法律案,不存在諮詢律師的可能。大多數是黑和黑之間的關係。烈焰內審給了一個他們能走規則的渠道。

    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不過根據竹說,目前大聯盟的北美律師聯盟已經開始接觸大聯盟內的案件。和曹雲不同,曹雲是被綁來的,竹拿著槍呢,曹雲接受諮詢是不犯法的。北美律師聯盟是合法團體,他們對這種案子態度很扭捏。

    一直到傍晚,這裡才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曹雲突然理解了竹說這是她房間的意思,並非竹參加內審分配給她的房間,這個房間真的是她的。

    晚飯前賓客都已經離開,竹告訴曹雲可以隨意走動,這片建築上現在剩下的人都可以信任。

    曹雲走出房間。碼頭,道路上或者坐著,或者站著幾名身穿綠色服裝的人,每個人都攜帶有槍械,和電影里東南亞毒鳥的護衛差不多。這些人在電影里通常負責送人頭,他們永遠打不中主角,主角因為他們映襯顯得萬分英勇。

    空地處已經燒上篝火,一隻大肥豬在火上烤著。一名六十多歲的枯瘦老人,口叼煙,手上搖動把手,慢慢旋轉著豬,盡可能讓火焰將豬身烤的均勻。

    “這到底是哪?”曹雲問。

    竹站在曹雲身邊,雙手扶了護欄看湖面,道:“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這裡曾經是著名大毒梟XX的藏身之地。這地方被搗毀後公開拍賣,現在官方名稱為:小蝦湖旅遊度假村。當然從來沒有對外營業過。嚴格說,這裡是投訴部的療養地,受傷或者心理出現問題者的居住場所。同時也是投訴部的軟禁處。”

    曹雲問:“你們就不擔心被突襲?”

    “突襲?突襲的價值呢?官方突襲,把槍抹乾淨朝湖里一扔,就歐西馬克了。商戶或者罪犯突襲就進山。要拿下這地方,需要很多人,同時沒有什麼價值。”

    曹雲好奇問:“你應該是投訴部的主要成員,仇家抓住你,對你進行審訊……”

    竹道:“那算我倒霉。不過不會牽連到投訴部。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繫其他骨幹,或者是投訴部的負責人。負責人可以聯繫我,我可以聯繫我地下屬。最多我就是把我地下屬給賣了。”

    說話間,竹電話震動,拿出電話走到一邊接電話,說了幾句後掛斷電話,走回來神色有些嚴肅道:“跟我走。”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1
第三百三十五章終見

竹帶著曹雲先去了法庭,法庭桌椅沒動,空無一人。一前一後走到候審和證人室,這裡是被告和證人上庭前呆的地方。竹關門,拿出手機操作一會,地板一塊大瓷磚朝下沉了三十公分,而後朝左邊移動,露出一個鐵製直梯。

    “什麼鬼?”曹雲伸頭朝里面看。

    “早年毒鳥挖的暗道。”竹按手機,下面似乎出現了燈光,竹道:“下。”

    曹雲猶豫:“這……”

    竹:“要害你不需要這麼麻煩。把你直接扔到湖里餵魚就行了。”

    “也對。”曹雲下去了。

    直梯大約五米長,下面是石板路隧道,高和寬大約兩米。每隔五米有一根日光燈,三成的日光燈只閃不亮。

    竹下來,拉開直梯附近的櫃子,拿出兩個防毒面具,面具還帶小氧氣瓶。竹問:“潛過水嗎?”

    “臥槽,還要潛水?”

    “會用嗎?”

    “會。”曹雲真沒潛過水,少有旅遊的機會。不過理論他還是知道的。咬住吸氣口,用嘴包裹吸氣口,不能有縫隙,否則海水會滲透進入口中。曹雲問:“潛水?”

    “早先是需要潛水的,現在佩戴防毒面具避免地道氧氣不足。戴上。”

    戴好面罩,曹雲覺得和潛水應該不一樣,這東西明顯方便多了,雖然沒有潛過水。戴上面罩後不方便說話,竹在前面走,曹雲安靜在後面跟隨,一路上打量這條地道。

    步行了大約三公里後,終於是看見了洞口。洞口在湖灘群石中,非常隱秘。

    拿下面罩,竹道:“跟著我,別亂走。據說毒鳥為了避免被包抄,在附近佈置了不少地雷。”

    我X!曹雲立刻牽了竹的手腕,竹很大方的牽手:“走吧。”

    ……

    再行走了三百米離開了群石堆。面前是一小塊斜面草地,自然雜草地。因為沙子成份較多,植物稀稀疏疏。湖邊停了一艘快艇,一男一女都戴著墨鏡,男子穿皮衣,女子馬尾辮緊身衣,手上拿了長槍,在快艇左右戒備掃視陸地。

    一位身穿灰色西裝中年男子距離快艇大約三十米。他坐在一塊石頭上,靜靜的看著湖面沉思。

    竹停步道:“你自己過去吧。”

    曹雲對竹笑了笑,不快不慢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距離一米平行站立,也沒看中年男子,淡淡然的看著晚霞映襯的湖平線。

    男子也沒看曹雲,將一顆小石頭丟入湖水中,等待波瀾消失後,道:“好久不見了。”

    曹雲:“其實可以更久的。”

    男子:“既然你為我而來,我怎麼也得見你一面。”

    曹雲笑:“那你的手下肯定沒和你說清楚,我為了錢而來。”

    男子就是曹烈,五十多歲,連鬢斑白凸顯出幾分中年人的夕陽美。典型的妹子口中的大叔形象。有錢長得帥叫大叔,沒錢長得帥叫師傅,沒錢長得胖叫油膩男。

    曹烈彈出一顆石子:“你有問題問我?”

    曹雲:“早些年問題很多,這兩年來沒什麼問題了。你手下不信,你可能也不信。基本上我們現在的關係是:我不認識你。”

    曹烈呵呵一笑,好一會道:“我叫曹烈。”

    曹雲嘆氣:“我只吃混口飯吃的小律師,我們還是不要認識比較好。”

    曹烈點頭: “我懂,我理解,我也明白。你對我沒有任何看法和想法,你沒錯。我卻有問題想問你,你能理解?”

    曹雲:“理解,不過我希望我們互相理解。 ”

    曹雲意思是,我們別相認和相見了。曹烈意思,我理解你的想法,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曹烈:“第一個問題,有工作需要人,你有興趣嗎?”

    曹雲:“沒有。”

    曹烈:“是一家公司,合法生意。兩個工作,一個工作是副總裁。年薪為公司年盈利的15%,以去年業績來看,一年可以拿千萬左右。第二個工作是法務部經理首席律師,年薪一百萬美元,公司在東唐,可以兼職。”

    曹雲: “我這人很多疑,我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我更喜歡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連說三個我,代表了曹雲內心充滿了戒備。

    曹烈:“你覺得金錢補償感情很俗氣嗎?”

    曹雲道:“以我對你性格的了解,就算你心裡這麼想,也不會這麼做。現在我很難辦。我們畢竟有血親,互相之間沒有仇怨。你要坑我,我不理解,看我活的自在不開心嗎?你要真給我送錢,你應該知道一百萬美元對我來說根本不算錢,看不出誠意。所以不管你是坑還是不坑,我都很難接受。我覺得你如果要再問問題,我想你最好能解釋一下你的目的。”

    曹烈:“只是試探。”

    曹雲:“我不信,也不接受。”

    曹烈:“可以不接受,可以不信。第二個問題,八年前我很了解你,兩年前我也很了解你。可是這兩年的你我卻感覺很陌生。出了什麼事?”

    曹雲:“我成功的養家糊口,讓自己的媽過上小康生活。自豪,滿足和成功。原本我想挾此成就讓你刮目相看,後來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沒有這個必要。”

    曹 :“原本我應該相信。但你不應該和我解釋這麼多,特別是最後一句很多餘,反而顯得你在掩飾。”

    曹雲笑問:“怎麼?你打算從道德還是從哲學上對我說教?”

    曹烈沒回答,挺久的沉默後,曹烈問:“你不好奇我背叛警隊的原因嗎?”

    “無所謂,臥底也好,理想也好。我不會為了你的偉大而驕傲,也不會為了你的黑暗而自卑。不僅是我,我媽對這個問題也沒有任何興趣。”

    曹烈:“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麼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我沒有想辦法援助你們。”

    曹雲慢慢點頭:“對,要說問題,確實有這個問題。當時你只要打個電話給警察說明自己是匪徒,或者是通過一些辦法給我們點錢,再或者間接給予一定的物資幫助,我相信我和老媽的生活會好過很多……等等……”

    曹雲道:“你千萬別說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也別說你失憶了。更不要說安全的原因。當然,你失去自由我也是不會理解的。”

    曹烈好久沒吭聲:“你問,還是不問?”

    曹雲尋思一會:“我感覺是個坑,難道和你的第 一個問題有關?”

    曹烈:“沒有基本的信任?”

    曹雲:“沒有。”

    曹烈許久後道:“我沒聯繫,也沒幫助你們,是因為我忘了我還有一個家。和你說實話,我在外面有個家,對方有一個女兒,十年前和我有了一個孩子。這也許是我背叛警隊的最大原因。不全是理想,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曹雲慢慢點頭:“國刑出差時候認識的?”

    曹烈:“是的。”

    曹雲:“不會對方的女兒是某公司的老闆吧?所以你在試探我的態度,如果可以慢慢接觸的話,能加深大家的關係。我……我猜對了……哈哈哈哈……沒錯,竹子他們肯定匯報了我的情況,你並不相信我會這麼冷漠。所以你想見見我。你發現我的冷漠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曹烈沒有回答。

    曹雲道:“或者你的孩子生病,需要我來做祭品?不應該,如果是這樣,你早下黑手了。”

    曹烈反問:“你認為我有可能會對你下黑手?”

    曹雲道:“大部分情況不會,你也不想跨越這條內心的道德線。但是比銅錢更貴的是白銀,比白銀更貴的是黃金。我相信我的一些朋友寧死都不會出賣我,同時我很肯定,犧牲我的底線在你內心中很高,但是也只是很高而已。”

    曹烈好一會道:“我這才明白他們匯報你的情況。我一直認為他們潛意識的對你有吹噓和吹捧。現在和你當面交流,我發現你真不是一般人。”

    這誇獎有些受用,不過戒備心使然,曹雲來者全拒。

    曹雲嘆氣:“也不是,我不應該鋒芒畢露的,沒忍住,對不起。也許內心還是有點不痛快,總體來說應該不算問題。”

    曹烈不置可否:“第三個問題,你知道托雷斯嗎?”

    曹雲想了好一會:“似乎有聽說過。”大聯盟行刑隊隊長,專門清理大聯盟內部人的屠夫。

    曹烈道:“他是一名通緝犯,大半年前陰差陽錯在東唐被捕。目前有多個國家要引渡他,偏偏他在東唐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他只被指控偽造文件等輕罪,入獄一年。馬上刑期快到了,你既然是一名律師,能不能幫他打這場官司,讓他被引渡到指定某國。錢不是問題。”

    曹雲道:“多數時候我是為錢工作,但是托雷斯此人手上的人命太多。賺錢雖重要,但我膽子特別小,所以我幫不上你,對不起。”

    曹烈輕輕嘆口氣:“對這次見面,我挺失望的。”

    曹雲道:“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你不應該對我有期望。“

    曹烈:“扶我起來。”

    曹雲:“我擔心被拍照,你還是自己起來吧。”

    “哈哈。”曹烈怒極反笑:“原來我在你內心是如此不堪。”

    曹雲解釋:“也不能這麼說。我和烈焰,鬣狗打交道都很小心。”

    “唉……你走吧,走自己的路,開心就好。”

    “希望這是你的承諾,別來打擾我,再見。”曹雲點下頭,轉身離開,朝竹子走去。

    為什麼曹烈要說自己的劣跡,不說自己理想的偉大?這是自黑,一種發自內心的愧疚心態,他更希望曹雲發怒毆打自己。但曹雲顯然不會如他所願。

    ……

    在小蝦湖度假村小住一晚後,竹送曹雲回去。她管殺不管埋,將捆綁,頭戴黑布袋的曹雲扔到泰國小鎮警署門口後她就走了。

    曹雲對這種行為是強烈反對的,不過反對顯然無效。讓曹雲懵圈數秒的是,到派出所來接自己的竟然是高岩領館的人。三秒後曹雲才恍然,自己是高岩人。

    曹雲接受了筆錄調查,曹雲稱自己被綁架到某個地方,參加了一次類似烈焰的庭審。壞人威脅他,打輸了官司就死。於是在接下去庭審中自己打敗了司馬落和九尾良子。

    兩天后,曹雲對高岩領館人表示了感謝後離開領館,上了前往東唐的飛機。

    下飛機出機場,一輛很囂張的在不能停車位置停車的黑色轎車駕駛玻璃搖下,越三尺伸手指副駕駛位。好吧,這個合法合規的,越三尺找自己肯定是公事。

    曹雲上車,越三尺開車,但是曹雲發現今天的越三尺有點奇怪。越三尺一改近幾個月黑暗的表情,多了一股淡淡然和無奈。曹雲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越三尺的臉,別是矽皮面具吧?

    “幹嘛?”越三尺嚇了一跳。第一次聽說副駕駛敢調戲女司機,還是在速度一百碼的情況下。

    曹雲收回手:“什麼情況?”

    越三尺:“還記得西斯案嗎?”

    曹雲點頭。

    越三尺:“我和你說吧,西斯帶領了一個小組在東唐辦事,目的是挖出鬣狗主管級或以上人員身份。小組原本五人,因為遠征惹事,死了幾個。前三個月捲土重來,這次他們一共來了十二人,並且經過東唐的允許,他們可以在辦公地點,住所等私人地方使用槍械。”

    曹雲萬分驚訝:“你竟然和我說的這麼明白… …臥槽……不會吧?”說這麼明白就代表沒有隱瞞的價值,這就代表……

    越三尺道:“大前天傍晚,作為副隊長的林落接到上級加密郵件後,帶人前往北城郊一所去年停辦的幼兒園二樓會議室見上級的聯絡員。陪同他們的是兩名搜查一課探員。”

    不過三腳貓小組顯然對探員有戒備之心,讓探員在外等待。探員看二樓會議室有燈光和人影,也沒有在意。一直到半小時後,一名探員心生疑慮,倒影為什麼一動不動?於是兩名探員到了會議室,結果發現人沒了。十個人全沒了。

    前天晚上,根據匿名電話,警方在某大廈地下停車場找到了兩名被注射死亡的三腳貓成員。昨天晚上十一點,西郊巡警盤查一輛路邊停靠的汽車,發現裡面有人昏迷不醒。懷疑是一氧化碳中毒,打破車窗才發現這人已經死亡。和他們同伴一樣,都是被注射死亡,死前沒有遭受折磨。

    法醫確認他們不僅沒有受到折磨,並且在死前他們都飽餐過,食物相當高檔。

    越三尺:“我們扣押了桑尼,桑尼被逼無奈和自己的上司聯繫。桑尼上司表示三腳貓們正在玩生死遊戲,誰死誰活不一定。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為真,桑尼的上司還郵寄了一份影片。”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2
第三百三十六章三腳貓遊戲

影片屋子中有十個人統穿黃色T恤和中褲,全部並排坐,他們雙手和雙腳都被捆綁。一名戴無臉男面具的人手拿一個竹筒出現在影片。竹筒中有八根簽,他讓每個人用嘴咬一根。第一位男子突然用頭去撞無臉男,無臉男後退一步,男子被固定在位置上無法動彈。

    兩名無臉男進入影片,將男子拖走,男子就是停車場中找到的屍體之一。

    接下去第六位女子咬出了一根紅X簽,她也被無臉男的同夥帶走,她也是停車場屍體之一。

    無臉男對剩餘八人道:“明天的遊戲是躲貓貓,抽籤選出鬼,其他人有五分鐘的藏匿時間。20分之內,鬼沒有找到人,那鬼死。被鬼找到的第一人,他死。遊戲一共有很多環節,最終贏家為一人或者兩人,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曹雲聽完有無數的問題,主要有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鬣狗不會這麼無聊去和人家玩生死博弈的遊戲,以走叉的理智來說,他這麼做一定有目的。

    第二個問題:三腳貓上司並沒有發出電郵,同時他確認電郵格式正確,這個電郵格式是不定時在變。走叉能幹,但有這麼能幹嗎?能破解CA經常更換的安全碼?

    至於人怎麼失?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就不用說了,不過越三尺還是解釋了。首先失?是有客觀原因的。被假電郵騙到幼兒園的林落小組,他們依仗人多,加之外面還有警察,很有膽氣,同時也麻痺大意。不過就算用麻醉氣體,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每個人體質不同,昏迷的時間也不同,怎麼會沒有人示警呢?

    根據屍檢傷口和殘留物質分析,法醫認為他們是被注射了大像用的麻醉劑,這東西用在人身上,幾乎可以瞬倒,不小心還會出人命。如果法醫是對的,十個人怎麼會被同時射中針呢?

    這是有答案的。

    就在今天早上,CA特別行動組到達東唐,人數只有兩人,一男一女。他們是聯絡員。他們告訴東唐警方,在得知三腳貓小組情況後,他們基本肯定影子加入了鬣狗。

    影子,十人營成員之一。其老師二戰時曾經將走叉老師從柏林看守嚴密的私人住宅偷到倫敦。相比其他十人營的老師,他沒有什麼豐功偉績或者讓人驚訝的事蹟。

    CA人員追了影子四個月,從北美到南歐,又轉到中東、大洋洲,最後追到了東唐。能追影子是因為影子身份暴露了。影子是一名亞裔和高加索的混血兒,是一名盜賊。最出名的是他將美國西海岸最有勢力人的二十歲新婚老婆偷走,一周後還了回去。在加入十人營之前,偷人就已經是他的強項。

    CA有影子照片,指紋,DNA,什麼資料都有。但是就是抓不到他。根據CA情報分析師的分析,影子被CA逼的無路可走,加入鬣狗是一個非常正常的選擇。在千萬人口的東唐要找影子,那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可是我是律師,我又不是賞金獵人。

    面對曹雲的疑惑,越三尺道:“我想請你去贖人,和他們進行談判。”

    “我?”曹雲反問。

    越三尺道:“你最合適,對方相信你不會幫警察黑他們,他們也不會為難你。由你做中間人最合適。”

    曹雲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越三尺道:“沒有關係,是我求你。”這話說的非常認真和誠懇。

    “哇,沒必要吧。”曹雲腦子一抽:“林落也在裡面?”

    越三尺回答:“是的。”

    曹雲想起和桑尼的對話,桑尼說走叉看在自己面子上不動林落。自己嘴賤貌似說了什麼。桑尼說,回頭就把他們團滅了。

    什麼鬼?話真的不能亂說。

    曹雲道:“行,你們得先把桑尼放了,我只有通過桑尼才能聯繫到他們。”

    越三尺道:“桑尼就是個傳話筒,早就放了。”有朝一日破了鬣狗,桑尼必然被定為鬣狗同夥。目前鬣狗未破,桑尼的存在也讓警方的工作有一定的彈性,並非壞事。

    曹雲拿手機:“嗨!”

    桑尼:“我老大說你快給我打電話了。”

    曹雲笑:“走叉這麼牛,肯定能猜到。”

    桑尼:“別啊,你別誇人,你一旦要誇人,就沒安好心。”

    曹雲:“我也有敬佩的人嘛。”

    桑尼:“我一定會把你原話轉告。我老大讓我告訴你,還記得張子喬襲擊的寺廟嗎?就在寺廟台階的涼亭見面,晚上十二點。”

    “咳!”曹雲猶豫許久:“那地方,那時間……我不太敢去。”深山寒寺,渺無人煙。說不准有野獸。

    桑尼道:“寺廟晚上有比賽,讓你去做裁判。順便說一句,如果有警察要搞七搞八,那你也喪失了做中介談判的資格。”

    曹雲不滿:“什麼鬼?你告訴我其他人要在寺廟比賽,又要求警察不能去。”

    桑尼道:“這叫誠意,既然警察找了你,我們首先要看看警察的誠意。”

    以男女婚嫁來說,男有三十萬存款,月收入一萬。他可以用三十萬交付首期,並且可以承擔月供。如果他這麼乾了,他肯定會很幸苦。但如果他為了生活更輕鬆,經濟更寬裕的話,婚前仍舊不願意置產,那就缺少誠意。

    曹雲對走叉真有些佩服,寺廟比較偏遠,人跡罕至。警察有佈置肯定逃不過走叉的法眼。走叉就先給警察佈置一題,你到底是要談判呢?或者談判只是障眼法?

    越三尺聽完也抓狂,有比賽嗎?還存活的人員在寺廟附近真有比賽嗎?如果有,警方突襲可以解救他們。如果沒有,那就斷了談判的線。

    越三尺想法很正常,談判要談,救人要救。走叉:二選一,請選擇。

    反過來說,走叉也沒打算把他們全殺光,表明走叉還是願意談判的。

    曹雲問:“我一個人。”

    桑尼:“廢話。”

    曹雲:“我怕。”

    桑尼:“怕毛線,真要為難你,你住哪都沒用。”

    曹雲:“我怕鬼。”半夜三更,孤月寒風,很滲人的好不好。

    桑尼:“我去……”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桑尼:“我就是個傳話的,傳達完畢。今晚12點是唯一一次機會。否則一天一具屍體。”

    曹雲道:“等等,上次我說林落,我和林落還是有感情的。”

    桑尼:“不對,你說無所謂。”

    曹雲:“不,我剛才拷問了自己的靈魂,我還是愛她的。”

    桑尼:“葉瀾呢?”

    曹雲:“也愛,我的靈魂很博愛。”

    桑尼:“曹雲啊,做人不能這樣。另外,這遊戲已經開始,大家都要遵守規則。晚上不是讓你當裁判嗎?萬一林落輸了,你悄悄改判就行了。”

    曹雲停頓三秒,突然大怒:“臥槽……王九蛋,走叉其心可誅,法克他全家。”草,草,草,好陰險,如果不是和桑尼聊到這件事,自己晚上赴約,十有八九要中招。可問題是,自己赴約的話,還是要中招。

    什麼招?

    前文說過鐵軌博弈,你動了鐵軌,隻死一人,你不動鐵軌,死五人。曹雲的答案是:不動。作為一名律師,曹雲認為我動了,即使隻死一人,我也得為他的死負責。我不動,五人之死和我無關。

    走叉是要讓林落在今晚比賽中成為墊底,作為裁判的曹雲很可能會讓倒數第二名幫林落擋一刀。平心而論,曹雲不希望林落有事。

    走叉出的考題,不僅是考三腳貓小組,也考警方,還考曹雲。

    曹雲這麼一說,桑尼愣了好久,道:“老大真帥,原來佈置的這麼深遠。來不來你自己看,我老大保證你安全沒問題。”

    曹雲:“半夜開車你認為很安全?他怎麼保證?白紙黑字?我受傷了他賠償?我被蚊子吸的血怎麼還?亦可一千萬嗎?”

    桑尼:“你們律師真的讓人討厭,拜拜了你。”掛斷。

    曹雲和越三尺正準備說話,曹雲手機傳來震動聲,曹雲看號碼,立刻換了態度,接電話:“親耐的,有事?”

    寒子:“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在律師所等你。”

    “我馬上回來。”曹雲道:“三尺,麻煩律師所……或者到城里後我自己叫車?”

    “我送你吧。”

    曹雲對電話道:“一會見。”掛斷電話。死寒子,自己被綁架幾天,音訊全無,竟然還怪自己才回來。你就這麼有信心我能活著回來?

    曹雲問:“三尺,你們警方或者檢方准備用什麼條件和對方談判?”

    越三尺道:“我們目前手上最大的王牌是劉長發,不過他的罪名並不重,數年刑期而已。最多算一個附屬條件。我們和美國聯絡員進行溝通,他們給了一些談判籌碼。一條命五十萬美元,終止三腳貓計劃。美國官方不再動用資源插手和鬣狗有關的事。”

    越三尺道:“另外,美國人特意交代,實在沒辦法,就算其他人全死,也得保住林落。林落這條命十億美元之內,你可以當場同意。”

    納了個尼?

    曹雲好久後問:“不會是林落肚子裡有誰的孩子吧?”否則呢?

    越三尺:“我不知道,我也非常奇怪。曹雲,我很認真的說。且不說這些是CA,當是十條人命就是近十年來東唐沒有發生過的大案。更重要是鬣狗是在宣戰,公然藐視司法。”

    曹雲道:“他不藐視司法,你也要弄死他。”

    越三尺無言以對。

    曹雲轉移話題:“據說張子喬下週受審,查清楚到底誰是僱傭張子喬的人嗎?”

    “還沒有。”越三尺道:“除了張子喬,還有特雷斯聽證會在近期會召開。法官減免了特雷斯部分刑期,聽證會確認之後,就可以把特雷斯交給其他國家的人。一共有六個國家申請引渡特雷斯,這傢伙也算壞事做盡了。”

    聽證會不是特雷斯聽證會,而是引渡聽證會。六個國家會遞交材料,發表己方看法,最終決定權在聽證會的幾名法官手上。六個國家肯定會聘請本土的律師,不過這和曹雲沒關係。曹雲對引渡和國際法並不熟悉。

    曹雲問:“感覺你很煩。”

    越三尺沒有否認:“最近有點私事。”

    曹雲大驚:“你竟然有私事?”什麼鬼?

    越三尺很無奈的翻翻白眼。

    越三尺聯繫了李墨,說明了情況,現在就等決策了。到底是讓曹雲一個人去寺廟,還是抓住這個機會,把人質救出來呢?最傻的做法是,既讓曹雲一個人去寺廟,又暗地偷偷摸摸想救人質。這種押寶法是必輸無疑。

    要突襲就要雷霆一擊,要放手,就要放的干淨。

    讓曹雲又吃驚的是,越三尺竟然沒有參與決策。越三尺只是轉達說明了情況,由李墨、李龍和美國人去做決定。同時沒有任何說服詞語,這就代表越三尺心不在焉,最少對這件事她沒有太多的看法。這非常不符合越三尺性格。

    難道懷孕了?就算懷孕也不至於吧?難道懷了兩個?比一巴掌更狠的是兩巴掌……

    掛斷電話,越三尺道:“我很驚訝,這次你竟然沒有提錢。”

    曹雲道:“這是做人的原則,有人自殺我不會勸說。但是如果有人遭難,我肯定會伸手救援。既然知道自己是這次救人中有不可代替的獨特地位,如果我拒絕,說不過去。雖然我本人很討厭三腳貓小組。”

    越三尺道:“三腳貓小組並非傳統CA,他們更接近僱傭性質。這些人都由CA培訓,同時他們對美國並沒有太多的認同感。相當於編制正式工和合同工的關係。他們簽訂有合約,為CA效力多少年,或者多少次。CA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特勤身份來對待。”

    比如三腳貓計劃,CA的朋友查爾斯需要干點壞事。理由不充分,CA無法派遣正式工,但可以派遣合同工。派合同工也有個缺點,正式工愛國的,合同工更愛錢。偏偏查爾斯不缺錢,於是就出現了三腳貓計劃和三腳貓小組。

    導師是CA正式工高管,也是合同工的最高領導者。在覆滅歐洲和南美鬣狗時,三腳貓小組是順風順水,這也讓他們麻痺大意。雖然知道走叉是十人營成員,但是在內心中他們也並沒有太當回事。

    曹雲沒有識破林落身份,就因為此。在曹雲看來,林落原五人組只有西斯是CA,這樣西斯才能藉普通人的掩護,在東唐做秘密勾當。曹雲真沒想到五人全是CA。遠征為了嚮導師復仇,攻擊各唐的三腳貓人員,這並沒有讓三腳貓心生警惕。他們認為遠征是本系統的人,他掌握有更多的訊息。

    於是在遠征殺死數人後,三腳貓小組暫時遠遁,但又很快重裝上陣。這次更是來了十多人。曹雲如果知道真相,肯定會不相信,因為這不是找死嗎?鬣狗在東唐經營這麼多年,難道是白給的?人家扔出的誘餌是富豪級別的劉長發,已經說明了鬣狗的底蘊。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3
第三百三十七章逃逸案

鬣狗因為越三尺和烈焰法庭的夾攻,疲於應付,一度被打的找不著北。雖然最終依靠劉長發贏了越三尺渡了口氣。但實際上並沒有動搖越三尺和烈焰的實力。因東方烏龍,在烈焰攻勢稍緩後,鬣狗果斷對三腳貓小組下手。

    曹雲道:“鬣狗越瘋狂,你的機會不是越多嗎?”

    越三尺:“我一方面確實是這麼想。小時候我打了碗,我媽就罵我。我媽打了碗,她並沒有責怪自己不小心。我爺爺為我解答了這個問題,我媽每天要和碗接觸的時間和機會遠遠高於我,所以我媽打破碗是屬於正常行為。同理,鬣狗做的越多,破綻就越多。”

    越三尺:“另外一方面我有些擔憂鬣狗的實力,我原本和三腳貓小組一樣,對所謂的十人營並沒有太在意。但是從鏡頭、走叉、遠征等人的實際表現可以看出,十人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現在影子又加入了鬣狗行列……”

    曹雲早先懷疑葉瀾是十人營成員,後來自然是否定了。影子是實打實的十人營。傳說級的領導加上一名傳說級的技術高手,還有大量的金錢和多年經營的底蘊,鬣狗的勢力確實越來越龐大了。

    越三尺和曹雲閒聊,剛開始似乎還在掩飾,後來的話題表明了她現在心很亂,無心顧忌這麼大的案子。李墨那邊的溝通也很快有了結果,李龍和美國聯絡員最終拍板選擇了談判。李龍認為目前沒有借東風覆滅鬣狗的可能,在我方不佔優勢的情況下,談判是最好的辦法。

    李龍親自和曹雲通電話,請曹雲自己注意安全,同時對曹雲願意幫助表示了真誠的謝意。

    曹雲掛了李龍電話後問:“雖然有鬣狗,但是西斯殺人的嫌疑還沒有解除吧?”如果是西斯落難,比如掛在懸崖邊,自己很可能會選擇性失明。

    越三尺隨意的回答了不知道,很應付,很搪塞。

    曹雲這人有時候也很簡單。舉例來說,曹雲游泳水平一般,見到一位成年落水者,他會選擇協助他人救人,他知道自己去救人基本上就是送人頭。假設現場只有曹雲一個人,落水是一位成年人,曹雲會搏一把嗎?曹雲不知道。假設是一名兒童或者少年,曹雲判斷自己有八成生還的可能,曹雲肯定會冒險。

    非游泳愛好者,單獨下水救一位體重和自己差不多的成年人,這是九死一生的事。很多溺水者在遇救時,會沒有理智的死盤住施救者。

    同時曹雲又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支持者。對仇人,諸如西斯的情敵就是不會瞎BB。西斯落水,最多幫他打個求救電話,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是走開還是看著他沉沒呢?不對,林落是CA,西斯有可能不是情敵。

    曹雲摸下巴,管,你就是情敵,就這麼定了。你這麼帥,你不背鍋誰背鍋?

    ……

    到律師所已經是晚飯時間,客廳小餐桌上擺滿了外賣食品。很豐盛,從涼拌海帶絲到白切大盤雞都有。律師所主要成員坐在餐桌邊看電視,見到曹雲回來,雲隱立刻道:“開飯!”

    “相親不如偶遇,一起吧。”曹雲邀請。

    越三尺也沒推辭:“對於你這個南方人來說,h和g是不是都是擺設?”

    “呵呵。”曹雲讓座,自己落座自己熟悉的位置,邊接過碗筷邊問:“寒子,蹭飯?”

    寒子右手腕抖動,凌空給曹雲十個耳光。曹雲配合的啊啊……

    陸一航等他們玩夠了,道:“寒子有個表姐叫莫蔚,曹律師你好像認識。”

    曹雲點頭:“認識,她是我來東唐認識的第一個人。為民幫忙公司的。”

    陸一航把愛瘋立起來,點開影片。

    這是一個交通監控影片,雙車道。一輛黑車由南向北行駛,左轉。一輛摩托車從內道擠上來。由於東唐駕駛位在右邊,左邊側面是司機的盲區,司機並沒有註意到摩托車,繼續朝左拐。摩托車沒想到黑車沒發現自己,沒讓自己,他的處境立刻變得非常尷尬。

    雙方發現情況後都急剎了。但距離過近,摩托車側面擠到了黑車車門上,將黑車的左後視鏡撞斷。

    “這……”這車速也就三十吧,摩托車車手戴了頭盔,而且沒有摔倒,死不了人,怎麼了?

    陸一航:“繼續朝下看。”

    打架了?

    不,沒打架,黑車車主下車,看了後視鏡斷裂處,與摩托車車主進行交談。摩托車車主在交談後十秒後,駕駛摩托車離開。

    曹雲:“這……”又有什麼鬼?

    陸一航道:“黑車的車主,同時也是司機是銀河代理董事長孫地。”

    曹雲笑:“這傢伙最近倒血黴。”

    陸一航苦笑:“這輛車是豪華轎車,新車價格大約是一千萬。車身凹陷要送回原廠更換車門,加上後視鏡的損失,即使不算人工費,也需要十二萬的維修費。”

    “你不能說重點嗎?”自己是曹百萬,十二萬塊是什麼鬼?曹雲看寒子:“摩托車車主是你表姐吧?難道接下去發生了很狗血的愛情故事?孫地可是有前科,或者他以此要挾……”

    寒子無語看曹雲,向陸一航求助。又陸一航來解釋會比較清楚。

    陸一航道:“孫地報警稱莫蔚肇事逃逸,警方已經對莫蔚發出刑拘通知書。由於肇事逃逸,保險公司一分錢都不會賠。莫蔚不僅要自己賠償修理汽車的錢、孫地的誤工費,用車費等。莫蔚還面臨肇事逃逸的指控。”

    曹雲一驚:“七到十五年?”在東唐肇事逃逸是七年起步。但是東唐有個認定標準,如果沒有人受傷,就不是交通逃逸罪,而是報告義務違反罪和交通違章罪。

    陸一航道:“為避免混淆,本案我們還是以高岩法律為基礎。”

    輕微刮蹭逃逸在高岩會怎麼處罰呢?首先是兩千以下,十五天以下的拘留。然後還有禁駕等相關行政處罰。這裡重點是刑罰問題。如果對人造成傷害後逃逸,肯定要坐牢。如果沒有對人造成傷害呢?那就要看對方的損失。

    如果造成重大損失後逃逸,很可能要坐牢。

    小科普一個好多人不知道的交通事故經濟損失劃分標準。

    第一檔特大經濟事故,損失超過一百萬。如果莫蔚把孫地車撞毀,那莫蔚就是這一檔,這一檔的刑罰正常情況下會高於三年。還要看具體情況,自首,認罪等。

    第二檔是重大經濟損失,10萬到100萬。

    第三檔是較大經濟損失,1萬到10萬。

    第四檔是一般經濟損失,一萬元以下。

    如果莫蔚逃逸造成孫地第四檔和第三檔的損失,她會被拘留,罰款還有吊銷駕照,同時面臨民事賠償。現在莫蔚屬於第二檔,肯定會被起訴。從監控畫面看,莫蔚全責是跑不掉的。一旦罪名成立,莫蔚面臨三年以下的監禁、拘役或者管制。

    曹雲道:“肇事逃逸並不是很道德,莫蔚既然這麼乾了,那承擔責任也是應該的。”

    陸一航道:“問題是莫蔚不承認自己肇事逃逸。”

    曹雲:“哦?”

    陸一航道:“莫蔚說,孫地下車問她,賠得起嗎?賠不起還不快走?莫蔚原本以為是一個暖心的豪車被刮蹭爛大街正能量新聞,她也看得出這輛車非常名貴,在孫地的說明下,她才騎車離開現場。”

    曹雲:“你意思是,孫地讓莫蔚走,莫蔚走後,孫地又報警稱莫蔚逃逸?”

    陸一航:“我認為莫蔚說的是實話。”

    曹雲:“證據呢? ”

    陸一航道:“沒有證據。所以……曹律師你看?”

    曹雲思考良久:“最好辦法是降低認定書中的經濟損失。按照你剛才所說,車門凹陷,車要送回原廠換車門,實際上找個修理店做鈑金就可以搞定了。這樣一來,肯定不會超過10萬。這辦法缺點在於需要孫地的認可。”

    陸一航道:“是豪車經銷商建議送回原廠,孫地可以將汽車送回原廠,也可以選擇不送回。孫地選擇送回無可厚非。”

    你的車被追尾,對方全責,他負責幫你修車。接下去很重要,千萬不要聽對方忽悠,一定要堅持把汽車送到4S店維修,並且對部分配件要求更換而不是維修。不要被拉到路邊修理店,這時候不是你出錢。4S店雖然也有很多負面新聞,但是相比較而言還是比較可靠的。

    通常來說,發生交通事故後保險公司會介入,不是說肇事司機會忽悠,而是保險公司的人會忽悠。比如他們勘察現場後開出五千元的定損,車到了修理店後修好花費了八千元,這時候就比較麻煩了。甚至到最後需要起訴。

    較好的流程是,報警,報保險公司出現場。法律有規定,保險公司不能定損,必須由相關有資質的單位來進行,比如4S店。不要讓保險公司先定損,而應該由4S店和保險公司去協商維修費。通常來說,4S店和保險公司有千絲萬縷的業務關係,一般不會造成定損金額不夠修車的尷尬局面。

    如果在普通修理店修理汽車,對方沒有定損資質的話,那就扯皮大了。同時,有少部分車主依靠這點來賺錢,這裡就不明說了。

    在本案中孫地的車是通過經銷商定損的,到底是10萬以上,還是10萬以下,孫地擁有彈性操作權。

    陸一航:“既然孫地反悔,報警稱莫蔚肇事逃逸,我認為孫地不太可能接受本地修理的建議。我約見孫地三次都沒有成功,都是由他的律師和我見面。孫地律師稱孫地很忙,沒空管這小事,一切按照流程走。”

    曹雲:“這事吧……要是走人情還是可以的。我請孫雪衣和孫地溝通一下,應該就沒事了。這事要走正常流程,莫蔚的麻煩就大了。”

    陸一航道:“有沒有比較偏門的辦法?”

    曹雲道:“有倒是有一個,不過不一定有效。如你剛才說,孫地畢竟是個忙人。如果莫蔚堅持他的口供,雙方必須對簿公堂。這種情況下,孫地就不能只派遣律師代表他,他必須出庭接受質詢。莫蔚有時間浪費,孫地估計不想為十萬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陸一航道:“可是真上了法庭,我擔心孫地惱羞成怒,事情就沒有迴轉的可能。”

    曹雲道:“所以說你總是有那 一點不開竅。我們是律師,靠嘴吃飯的。你再約見孫地的律師,轉達你的意思。記住和對方律師溝通中提到兩個要素。第一個要素:上了法庭,不服一審還是可以二審。第二個要素:孫地最近日子不太好過,他不會想增加這種事的曝光率。但記者們很喜歡孫地,因為孫地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暗示對方媒體會介入此事?”

    “沒錯。”

    陸一航:“這不是威脅嗎?”

    曹雲:“不,是協商,希望雙方互相考慮自身的利益,做出最好的決斷。”

    陸一航若有所悟:“難怪曹律師你說,民事案中協商比庭辯更為重要。”

    “工作談完了,吃飯……司馬落呢?”曹雲問。

    陸一航回答:“司馬檢察官昨天來了一趟律師所,說正在接受和烈焰有關的司法調查,這兩天來不了。”

    曹雲笑嘻嘻:“來不了?是沒臉來吧?”

    高山杏問: “你又贏了他?”

    曹雲道:“為什麼又說又呢?司馬又不在,你這麼說傷害不了他。”

    魏君一直在註意越三尺:“越檢察官,你沒事吧。”在剛才談話中,越三尺一聲不吭,埋頭吃東西,完全想著自己的事。

    “沒事。”越三尺放下筷子:“謝謝大家的招待,我先走了,再見。”

    高山杏看曹雲,曹雲輕搖頭,表示他不送。高山杏站起來:“我送你。”

    雲隱問:“越三尺咋了?被蛇咬了?”

    曹雲搖頭,看了雲隱一會,看得云隱發滲,曹雲拿出電話:“我一個人真不敢去,我和雲隱一起可以嗎?”

    桑尼:“應該可以吧,我問問,如果沒給你回話就是可以。”

    曹雲掛電話,雲隱心生不詳預感:“去哪?”

    曹雲:“去拜拜。”

    “什麼時候?”

    “晚上十二點。”

    “……”雲隱:“能說的清楚一點嗎?”

    曹雲:“不能。 ”

    雲隱:“我不去。你能把我怎樣?”

    曹雲:“上次盜竊案打贏了嗎?”

    雲隱無語許久:“……我去,我不僅去,我還什麼都不問。”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3
第三百三十八章各懷鬼胎

一條荒涼的公路遊走在群山之間,這是四十年前修建的一條道路。現在這條一百七十公里的道路只有四個村莊,不足五十戶人家。

    黑色轎車緩緩停到寺廟入口台階處。雲隱下車,除了汽車大燈照射的光亮外,周圍一切都是漆黑的。

    雲隱抱怨道:“開了一個多小時,連輛交會車都沒有。”

    曹雲看環境,自己一個人還真不敢來。大燈延遲熄滅,兩人完全陷入了黑暗中,這時候開始討論一個問題:“你帶照明設備了嗎?”

    兩人面面相覷,經驗啊!新手級的錯誤。

    雲隱問:“手機照著走吧。”

    還好手機有電筒功能,光線還不弱,兩人借光上台階。一路上非常的安靜,聽不見一點聲音。

    “草!”雲隱先到半山涼亭處,這一看嚇一跳,險些滾下台階。有云隱的示警,曹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一看涼亭情況,還是被嚇一跳。

    七個人身穿白袍,互相相隔三米,靠著石壁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還戴了面具?曹雲小心翼翼的靠近到兩米然後後退。我的娘親,這是紙衣。臉上的面具也是用紙剪的,只留一對眼睛和嘴巴。他們沒有被捆綁,附近也沒有人,他們就這麼坐著,一動不動,沒人說話。

    “什麼鬼?”雲隱站在曹雲身邊看這七人。他也不太想靠近這七個紙衣人。

    曹雲搖頭:“我猜他們已經進入博弈,但不知道是博什麼。憋尿嗎?”

    這時候應該有笑場。

    上方台階出現一個人,他扔下一根照明棒在曹雲腳邊。曹雲抬頭看他,他穿黑袍加無臉男面具。

    無臉男道:“你說的沒錯,他們正在博弈,但不是憋尿。看見他們面前有一塊豬肉了嗎?這山里老鼠很多,誰的肉第一個被老鼠叼走,那誰就是贏家,可以獲得免死金牌,不用參加下一輪遊戲。相反,在日出之時,面前還有肉的人全部要死。他們都被注射了毒藥,贏家才可以得到血清。

    說話間,一隻老鼠從陰影處衝出,叼起一塊豬肉後撒腿跑的沒影。紙衣服銘牌四號站了起來,腿一軟險些摔倒。兩名白袍無臉男從台階下來,一人給四號雙手後綁,另外一人打開箱子,拿出一根注射器,將液體注射到四號的手臂上。四號作為贏家被帶走。

    黑袍無臉男繼續道:“現在冠軍已經產生,接下來游戲升級。老鼠不喜歡亮光,所以你們每個人必須點燃一根蠟燭。蠟燭燃盡前熄滅為輸家,將被淘汰。”

    兩個白袍無臉男按照順序分髮蠟燭點火,期間六個人一聲不吭,很配合他們,似乎已經死心了。

    這裡雖然是半山,不過因為三面環繞台階,風並不大。要讓山風主動吹滅蠟燭難度比較高。同時比賽者還要遮擋蠟燭的光線,以免嚇到可能出來偷肉的老鼠。

    黑袍無臉男道:“我提醒一句,你們穿的是紙衣,油紙衣服,是非常易燃的衣服。如果你問紙衣被點燃後,人有事嗎?會被燒死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也沒有答案,希望你們能給我答案。曹雲,雲隱,上來說話。”

    七個人所在位置是一個三面環形的平台,涼亭還在十多米高的地方。這個平台叫飲泉台,有天然的山泉供應給來訪寺廟的客人。

    曹雲從側面台階上,很快到了涼亭處。黑袍無臉男坐在涼亭內,示意曹雲和雲隱坐自己的對面:“我就是走叉,久仰曹律師大名了。”

    雲隱問:“沒膽見人?”

    無臉男笑:“不,我認為你們沒膽見我真面目。”

    雲隱還要再說,曹雲先開口:“我想先請教幾個問題,為什麼你認為沒有警察跟隨我們而來?”

    走叉回答:“如同這山風,流動的泉水,飛翔的小鳥,他們都是有規律的。警察同樣有規律,只不過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我問你,三腳貓倖存者遊戲算不算大案?”

    “當然是大案。”

    走叉再問:“搜查一課的課長李墨,東唐警察局長李龍,他們會不會特別在意和照顧這個案子?”

    “會。”

    走叉道:“所以只要我盯住他們,就知道警察有沒有動向。”

    “如果萬一?”

    走叉笑:“萬一?你怎麼就肯定七個人是三腳貓小組的成員呢?你怎麼就肯定我是走叉呢?我剛才說了規律,警察做事,他們有條條綱綱的約束和限制。這就代表著他們不可能能贏我設下的博弈局。舉個例子,一位警官下班回家,路上遇見一名女子喊救命,看見她被拖入小巷,他肯定會跟進 ,這就是規律。曹律師你不同,你如果遇見這件事,會報警,會叫幾個路人幫忙,你基本上不太可能單獨冒險進入巷子。”

    走叉:“當明白每個人的想法和做法,還有他們的思考方式後,你就可以很輕鬆的從你的對手身上獲取足夠多的訊息。”

    曹雲道:“這只是理論,實際操作並沒有那麼簡單。”

    “沒錯,所以我考慮的是警察這個團體。我很肯定警察今天不會來。”走叉道:“主要原因是風險太高,就算突擊成功,還有七名人質在我手上。他們更希望你能談下來,和平的將人質先解救出來。這是典型的每個人都有的僥倖心態。”

    走叉:“此外,雖然我們是對手,但是警察並不了解我。警察又有個規律,在沒有收集一定訊息之前,他們很少會有賭徒式的行動。這東西叫責任,李墨拍板了,突襲成功,OK,他成了英雄。如果失敗呢?他就必須負責。李墨和李龍都不了解我,他們有魄力拍板,但是沒有底氣拍板。

    走叉:“以上諸多訊息表示,今晚警察肯定不會來。但如果我們談判無果,再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既然我已經算準了這點,下次行動警方必然失敗。”

    “有意思。”曹雲道:“你不是騙子,你是政客。”

    “呵呵,他們之間有什麼區別呢?”

    曹雲道:“我們開始吧,你有什麼條件呢?”

    走叉道:“每個人一百萬美元,不過有附帶條件,每天只能給一百萬。也就是說,我每天殺一人,放一人。第二個條件,放誰不由警方說的算,由他們自己抽籤。”

    曹雲反問:“這遊戲真的很有意思嗎?你玩的很投入。”

    走叉:“看他們為了自己生命,糾結在矛盾,僥倖的各種心態中,還有什麼比這更有趣呢?”

    曹雲道:“走叉,你也別忽悠了,我知道你對於要不要弄死他們持無所謂的態度。”

    走叉再問:“你還知道什麼?”

    曹雲道:“雲隱,你去下面看著,我和走叉私下聊聊。”

    “哦。”雲隱心有疑慮,但是還是離開亭子走下台階,去了飲泉台。

    曹雲站起來,走向走叉,立刻聽見亭子邊的樹叢中子彈上膛的聲音,走叉擺手:“沒關係,曹律師有話也和我私聊,你們先撤到十米外。”

    樹叢悉悉索索的聲音由近而遠,消失不見。

    曹雲壓低聲音:“走叉,你願意和我談,主要是因為我秉持中立態度,不會為了警察而坑你。同時,我也不會為了你坑警察。”

    走叉:“這是你的立場。”走叉眼角余光看雲隱,在雲隱的身後悄然出現一個黑影,黑影輕輕的抽出匕首。

    曹雲沒發現異常,道:“第一點,三腳貓小組收到CA高層未必知道的安全碼前往某停辦的幼兒園。第二點,肉不全是生的。第三點,燒衣服的創意真好。”

    走叉沉思片刻:“要麼是曹律師你太聰明,要麼是我太笨?”

    曹雲道:“既然你放不放人兩可,我就向討個人情,把他們放了。”

    走叉:“我的意思是,不太理解你話語中的意思。”

    曹雲:“如果你是走叉,你會理解。”

    走叉:“我是走叉,我不理解。”

    曹雲輕嘆口氣:“為什麼一定要我說出來?”

    “說出來比較好。”

    ”好吧。“曹雲無奈搖頭,道:“四號是你的奸細,在他的幫助下你掌握著三腳貓的一舉一動,讓你從容殺人栽贓。在得到影子的幫助後,你更是下馬威一般給警察一個好看,將十名三腳貓成員全部捕獲。可是,如果其中有奸細的幫助,你的威名就會大打折扣。你始終是一個魔術師 ,而不是一個魔法師。”

    曹雲:“作為一位中立人氏,我今晚什麼都不知道。我希望你把他們放了。”

    走叉:“如果我不放呢?”

    曹雲: “我沒有任何辦法。”

    走叉靠近曹雲:“你怎麼就知道四號不是我故意安排讓你懷疑的奸細?”

    曹雲:“不,四號一定是奸細。因為我是中立身份。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我只會告訴警方我看見的發生的事情。而不會告訴警方我推測,推斷的事情。”

    走叉看了曹雲一會,站起來,走到亭子邊看北斗星:“我怎麼感覺你不是律師,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這麼說?”

    走叉道:“你知道自己在冒險,我很可能會因此滅你口。這種行為不符合曹雲你的性格。你表面是一副視錢如命的嘴臉,現在卻為了救幾個和你有過節的人而冒被我滅口的危險。”

    曹雲道:“不,不冒險。既然你通過桑尼告訴我,保證我的安全,那我一定是安全的。這點我心中有數。不過,你說的沒錯,為了救七個人,我願意冒點險。如果我是獨特的,無可替代的救人者,我不會推卸這份責任。”

    走叉轉身看曹雲,走到曹雲面前,坐下,靜靜看了曹雲好一會:“你誠實回答我 一個問題,我把他們全放了。如果你不誠實回答我問題,我留三條命。三條命算是給你的報酬。”

    曹雲:“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走叉:“我還沒問。”

    曹雲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能接這個問題。”

    走叉:“你剛才很偉大,願意為了救人而冒險,現在卻不願意為了救人而回答一個問題。”

    曹雲回答:“我願意冒險救人,但不願意捨己救人。你將這個問題看的這麼重,就代表我絕對不能回答。”

    走叉:“行,你現在可以挑三個人跟你走。 ”

    曹雲:“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並沒有不誠實回答你的問題。”

    走叉思考許久:“好吧。我可以放他們,但是我沒有理由放他們。”

    曹雲道:“CA表示,如果你願意放人,他們將廢除三腳貓計劃。同時承諾不以官方形式追查鬣狗。”

    “我根本不在乎。”走叉笑:“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在乎對手是誰嗎?我的生命就是燃燒自己,尋找最絢麗的那一刻。這是我對人生意義的認識?既然是談判,既然你是聰明人,我希望你有我想要的籌碼。”

    曹雲尋思許久:“烈焰五法官結構算籌碼嗎?”

    走叉品味一會:“不好說。”

    曹雲道:“烈焰原三法官,後五法官,新增兩人為凱子。沒事出錢看熱鬧,有事被拉出去湊份子頂罪的那種凱子。三法官中一人為富豪,一人為司法人員,還是一人情況不明。”

    走叉想了一會:“有點意思,值兩條命。”

    曹雲道:“不確定的訊息,烈焰服務員是雙胞胎。”

    走叉:“哦?”

    曹雲:“恩。”

    走叉:“不確定?”

    曹雲:“不確定。”

    走叉:“加一條命。還有嗎 ”

    曹雲凝視走叉許久:“你是傻X。”

    走叉:“曹律師,罵人就不對了。”

    曹雲:“我說的是實話。你把麵具摘下來,如果不是傻X,前面訊息白送。”

    走叉:“哈哈,看了我的真面容,你認為你還能活下去?”

    曹雲堅定回答:“能。”

    走叉:“……可是我不想殺你,我保證過的。”

    曹雲:“你還是殺我吧。”

    走叉:“不,我要遵守諾言。”

    曹雲:“我可以簽字求死。”

    走叉:“我就不殺。”

    曹雲:“有種你就把麵具拿下來。”

    走叉:“不拿。”

    曹雲:“那你承認自己傻X嗎?”該死的桑尼,竟然想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

    走叉拿出手機:“我先接個電話。”

    生活細節可見其人。有品味,手機牌子顏色和自己竟然是一樣的,英雄所見略同。

    走叉站起來走到一邊:“餵……哦……恩……”

    曹雲就看著走叉離開亭子蠟燭的光線,聲音慢慢由近而遠,然後沒有了。

    恩?

    草了,無恥!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曹雲四處尋看,原本在黑暗中的白袍無臉男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曹雲拿了蠟燭下台階,飲泉台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雲隱。雲隱被膠帶封口,被膠帶反捆了雙手和雙腳,哀怨的看著曹雲。

    曹雲撕開雲隱封口膠帶,雲隱:“馬上給李墨打電話,不要行動。”

    “什麼鬼?”我的手機呢?我去!

    雲隱:“我、我、我把你給賣了。”

    “賣我?賣給誰?”

    “警察。”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4
第三百三十九章曹雲之怒

李龍聯繫了雲飛揚,雲飛揚對冒牌獵狗之鬣狗之行徑早就看不慣,加上事關七條人命,於是就和雲隱聯繫。雲隱在身上佩戴了鈕扣鏡頭。

    當確認人質全在,並且走叉也在的情況下,李墨下令突擊。這時候就是曹雲私下和走叉說話,讓雲隱回飲泉台的時候。雲隱半路上被一個影子劫持了,毫無徵兆的一把匕首就出現在雲隱的咽喉。雲隱心中有鬼不敢動,不敢叫。兩個無臉男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將雲隱捆綁封口。他們也不拆下鏡頭,把雲隱就地一扔就結束了。

    警方突擊隊分三路埋伏,封堵了公路和空路。因擔心打草驚蛇,參與行動的人數並不多。三個小組才十五名警備隊隊員和六名探員。

    十五分鐘後,第一組警備隊到達了飲泉台。雲隱手腳還被捆著,躺在地上一聲不吭。曹雲靠在一邊悠悠的抽煙。曹雲不知道說什麼,警察竟然選了一個最愚蠢的方式:既談判又行動。如果確定要行動,警員人數增加三十倍乃至一百倍,將這片山脈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鎖,然後慢慢排查,還是可以保證一定戰果。

    選擇談判,曹雲已經談下來一半,如果不是走叉電話遁,曹雲相信自己可以通過談判挽救更多的人質。現在怎麼算呢?

    ……

    “假人?”天明,六具屍體在樹林中被找到,不過是假人。這些假人都穿著紙衣,顯然就是昨天曹雲他們看見的七人中的六位。唯獨四號是真人,他通過自己勝出,製造了假象。那點蠟燭是怎麼回事?

    兩個無臉男給假人點蠟燭,他們讓假人雙手握住蠟燭後再點亮,因為光線、手法和先入為主的看法,曹雲認為是人質主動握住了點燃的蠟燭。

    所以昨晚在飲泉台的鬧劇是一個騙局,三四個人導演的騙局。

    走叉有什麼目的呢?如曹雲所想,走叉不會無聊到純粹用人玩遊戲。

    在警局通宵未眠的李龍接到了神秘電話:“李局長,昨晚我們很有誠意,並且曹律師已經快說服我釋放人質。你們對現在這個結果有什麼看法?”

    李龍:“你直接說吧,你要什麼?”

    走叉:“爽快!我要求警方將鬣狗犯罪檔案全部銷毀,不留副本,包括物理和數據上的證據全部銷毀。”

    比如懷疑鬣狗某成員或者鬣狗乾了某件壞事,這份檔案就會分成兩份,一份是日常檔案,一份被歸納到鬣狗犯罪檔案。以最近案子來說,就要把西斯被栽贓案,包括後備箱的手主人珍妮在內,三腳貓四名組員遇害案的所有檔案證據全部銷毀。在鬣狗團伙被破之後,就無法控告他們和四起殺人案有關。

    “這不可能。”李龍:“大丈夫敢作敢當,怎麼?走叉,你怕了?”

    走叉:“李局長,大丈夫敢作敢當是你說的。現在美國人要找你聊聊,我回頭再給你電話。”

    走叉這邊掛電話,李龍秘書敲門進來:“美國聯絡員要見局長你。”

    李龍撫額嘆氣。

    昨天經過磋商,美國人和警方一致同意昨晚只談判,不行動。在美國人走後,李龍意外得知雲隱會陪同曹雲赴會。於是想出了一個兩全之策。由雲隱來確定現場是否有人質,走叉是否在場。

    按照昨天鏡頭髮回的影片來看,飲泉台最少有二十個人。第一部分是人質七人,無臉男五人,走叉,還有藏匿在樹林內的武裝人員。在安排三組警備人員埋伏之後,探員以巡警身份找到了三輛停在支路邊的可疑車輛。

    李龍覺得局勢已經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在看影片後,更是確定了這點。二十個人,其中包含七名人質。這麼一大群人要無聲無息的離開山脈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李龍使用了B計劃,在三組警備人員行動之後,立刻下令調派超過五百人的警員對山脈各出口進行封鎖。調動熱紅外感應直升機持續搜索可能藏匿在深山中的嫌犯。

    到了凌晨三點,李龍知道自己輸了。首先找到的三輛車是被盜車輛,這三輛車長年停在各小區的地下車庫,屬於半殭屍車。壞消息一個接一個,人質是假的,走叉是假的,對方早就識破了雲隱的秘密。最後一個壞消息,沒有找到任何可疑人員。

    最壞的消息:美國人來了。

    美國聯絡員也不廢話,播放了走叉和曹雲對話的大部分錄音。在兩人交談中,走叉明顯已經動搖立場,並且最少答應釋放三名人質。而警方不遵守雙方決策結果,單方面進行了行動,導致七名人質隨時可能遇害。

    這錄音顯然是走叉提供給美國人的。

    美國人也知道這是東唐,態度非常誠懇,懇求李龍以人命為重。這態度讓李龍紅臉,送走美國人之後,李龍沉默許久,憤怒的狠踹了一腳桌子。然後走叉的電話又來了。

    “李局長,現在是最後通牒,你有三個小時考慮時間。三個小時之後,你沒有下令銷毀和鬣狗有關的證據與檔案,我們將每小時送上一具屍體。”走叉道:“大丈夫敢作敢當,呵呵,李局長,你呢?你是大丈夫嗎?”

    李龍和走叉都沒有詳細說明檔案內容細節,這不需要。李龍也可以虛以為蛇,明銷毀,暗拷貝。但李龍必須要有糊弄過走叉的本事。就昨晚的情況來看,走叉對警方的行動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如果沒有昨晚的事,走叉開的條件顯然很出格,李龍必然不會答應。但昨晚是警方的錯,那現在怎麼辦呢?

    銷毀所有檔案和證據並非沒有先例,在HK黑和東黑中都有一個叫洗白的東西。可以參考下HK電影江湖。某大佬決定收業,警方會配合大佬收業,前提是警方無法將大佬定罪。還有一種就是污點證人,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們檔案有可能被銷毀。另外一種是臥底,大臥底。在臥底期間,不可避免的會做一些壞事,當他完成工作後,這部分和他有關的犯罪檔案會被封存或者銷毀。

    什麼?你做臥底不做一點壞事,還要人家相信你,服氣你?以德服人嗎?

    李龍沒有決定權,半個小時後,他前往檢方大樓會議室參加會議。

    會議第一個問題,不同意會殺人嗎?

    李龍回答:會。因為已經有三具屍體。

    會議第二個問題:昨晚行動是錯的嗎?

    李龍回答:沒錯,但因為我實力不如人家,所以錯了。

    第三個問題:有多少檔案?

    李龍回答:可以確定和鬣狗有關的案件一共十五起,大部分是暴力傷人,恐嚇,威脅,劫持,竊聽,非法持械等罪名,還有就是三名三腳貓人員遇害案的重特大案件。

    珍妮的手出現在西斯後備箱,法理上不能確定是鬣狗幹的,最大嫌疑人還是西斯。

    參與會議的美國聯絡員道:“相比已經去世的人,我們更關心還活著的人質。”

    檢察長問:“司馬落,你什麼看法?”臨時把司馬落叫來開會,司馬落雖然請大假,但他很得檢察長的信任。

    司馬落道:“我內心很糾結。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我們肯定不能同意。同時也要考慮到如果我們同意了,將鬣狗洗白,那鬣狗將來會不會不再犯罪呢?或者是大大減少鬣狗公然犯罪的可能呢?既然我們現在無法覆滅鬣狗,事關七條人命,最主要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檢察長看李龍:“李局長,你正式上任局長之職不到兩個月。如果選擇答應鬣狗的要求,你很可能要為此買單。反過來說,我們有反對鬣狗要求的依據:必須維護法律尊嚴。所以這件事我建議由李局長你來決定。”

    李龍:“我負責是應該的,昨晚行動是我個人英雄主義作祟。成則王,敗則寇,這是很現實的社會鐵律。但如果就這麼答應鬣狗條件,我不服氣。”

    “你的意思呢?”

    李龍:“我再和他談,我們可以清除除走叉和鬣狗老闆之外所有人之前的犯罪檔案的記錄。也就是說,鬣狗團伙成員以前幹過什麼,我們既往不咎,但是必須由走叉和鬣狗老闆負責。”

    檢察長:“追首犯,放從犯。這招可以,還可以直接挑撥他們的關係。如果我們公開這件事,說不准會有被洗白的鬣狗願意幫助我們咬死走叉。但問題是,他們會答應嗎?”

    李龍:“我認為會,走叉是一個驕傲不可一世的人。他甚至會喜歡我們的提議,享受這項挑戰。”

    檢察長點頭,問在座的人:“在法律上有什麼問題嗎?”

    ……

    高山律師所。

    曹雲和雲隱正在吃午飯,這是特別為他們弄的一份食物。原本高山杏作陪,詢問很多問題,但是曹雲和雲隱兩人一聲不吭。魏君悄悄拉走了高山杏。

    一分鐘後,曹雲和雲隱夾菜的筷子碰在一起。

    “怎麼樣?”

    “怎麼樣?”

    “怎麼樣?”

    “怎麼樣?”

    那邊已經踩椅子,拍桌子。其他人則專心工作,當沒聽見。

    “兇什麼兇?你打的過我嗎?”

    “我揍你你敢還手嗎?”

    “不敢,怎麼著,打啊,來啊。”

    曹雲一砸手中筷子:“打你妹。”轉身,走人,上樓,回房。

    曹雲離開,大家才聚攏過來,高山杏問:“你們到底怎麼了?”

    雲隱坐下,頭放在桌子上,許久後回答:“我把他賣了。”

    “賣?”

    雲隱抬頭,看大家:“昨天曹雲是去談判的,七條人命。我表面是陪同他,實際上是警方的線人。警方根據我提供的線報行動,沒想到被走叉算計。曹雲那邊已經談下來三條人命,並且掌握了局勢。因為警方的介入,導致談判無疾而終。所以……但這傢伙,不給我鬆綁,就看著我被捆著躺在地上半小時,哪有這樣做朋友的人?”

    大家互相看看,各自散去。

    雲隱:“是,我是有錯,我有罪好不好?但這是成王敗寇的原則,如果昨晚警察贏了呢?鬣狗是罪犯,我幫警察有什麼不對?你們告訴我,我有什麼不對?”

    ……

    高山杏敲門,曹雲開門,讓高山杏進來。

    曹雲正在打電話:“我不管別的,我拿到的三條命先給我……我才不管警察幹了什麼。和你老大說,收了我的情報,就要給命……三條命,林落一條,另外兩條命由林落選擇……我等你電話。”

    高山杏見曹雲掛斷電話,寬慰道:“你也別生氣……”

    “我沒有生雲隱的氣,他能做這樣的事,我早有預料。”

    高山杏問:“那你……”

    曹雲道:“和雲隱生氣是惱火,但是真正讓我生氣的是某個人。”

    高山杏站起來,安撫摸曹雲頭,將曹雲頭髮一頓亂搓:“無論什麼事,我都支持你。”送上甜美溫柔的笑容。

    “謝謝。”曹雲摸了摸頭髮,作為曹百萬,髮型是很貴的。貴到曹雲晚上睡覺都不敢翻身,生怕破壞了髮型。

    曹雲接電話:“餵……什麼?警方答應了條件?……好吧,那我妄作小人,行,掛了……不喝……就不告訴你我怎麼識破是你……拜拜……”

    曹雲看高山杏:“沒事了,鬣狗方面同意釋放人質。”

    又有人敲門,高山杏開門,陸一航出現在門口,高山杏道:“沒事了。”

    陸一航豫色一閃,道:“高小姐,我想和曹律師聊聊。”

    高山杏讓陸一航進來,關門。陸一航一愣,道:“高小姐,我意思是單獨聊聊。”

    高山杏看了陸一航兩秒,不說什麼,離開了房間。

    陸一航看,曹雲已經坐到了小陽台外,靠躺著藤椅,悠閒自在的輕輕搖晃。

    陸一航走到小陽台,也沒詢問,在曹雲對面坐了下來:“曹律師為什麼沒追問呢?”

    曹雲反問:“追問什麼?”

    陸一航道:“當時高小姐送越檢察官。只有魏君和我兩人知道云隱會在晚上陪同你出去。警方收到訊息後主動聯繫雲隱。這件事不能怪雲隱,據我所知是李龍說服了雲飛揚,雲飛揚讓雲隱配合警察。雲隱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爸。”

    曹雲問:“然後呢?”

    陸一航許久後道:“我是一名警察,高岩警察,在美國學習過兩年。最早的目的是希望通過你獲得曹烈的訊息。在我匯報你和曹烈沒有往來後,原本我應該離開東唐。但李龍李局長聯繫了我的上司,讓我繼續臥底在你身邊,因為你不僅和曹烈有關,和烈焰、鬣狗都有一定的來往。我的工作就是每日向李龍直接匯報你的情況,日常中我不干涉你做的任何決定。”

    曹雲道:“你可以不說的。”

    陸一航道:“我相信不可能瞞得過曹律師你。”

    曹雲坐好,看陸一航:“接下來呢?”

    陸一航道:“我在兩個月前已經正式離職,現在純粹是李局長的線人。”

    “離職?”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5
第三百四十章求職

陸一航道:“能做警察的人很多,有我不多,沒我不少。我上個月正式向東唐檢查機構遞交了考試申請。由於高岩和東唐是友好兄弟城市,所以我在高岩從事司法的時間可以核算成東唐的時間。如果能通過考試,我換一個戶口後,就可以成為一名檢察官……準確說是檢控官。”

    曹雲:“為什麼不回高岩做檢控官?”

    陸一航回答:“在東唐學習一年,對東唐法律更為熟悉。曹律師你也說過要發展自身的優勢。我畢業之後,被調派到美國犯罪實驗室學習與工作。相對高岩來說,我可能還更熟悉美國的法律。”

    曹雲問:“什麼時候考試?”

    陸一航回答:“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並且距離最低的三年司法工作時間還少半年。所以應該是半年後。”

    曹雲道:“這半年就就先留在律師所,抱抱司馬落大腿吧。”

    陸一航站立,鞠躬:“對不起。”

    曹雲:“這道歉我 下了。坐吧。為什麼不做律師,想做檢控官?”

    陸一航回答:“我……我一畢業就能去美國學習……你懂得?所以我不用為金錢擔憂。我發現無論是高岩還是東唐,檢控官只能應付一般的律師,遇見名律師時經常會慘敗。所以我在一定程度上是擁護大陸法系的。但不可否認英美海洋法係有自身的優勢和特點,缺點就是檢控官。”

    通常來說,大陸法系的律師能作為的空間較小,對案件的影響程度較低。英美法系律師有可能直接影響案件的結果。大陸法系的缺陷在於裁判,如果能保證法官是非常聰明,業務能力非常強,辦案非常公平的人,那大陸法係幾乎是完美的。在發達國家中,法國、德國等十多個發達國家使用大陸法系。

    (本書從來就沒有看低過大陸法系,抬高英美海洋法系的意思。只是因為海洋法系律師有更大的發揮空間。)

    曹雲調侃道:“嚴格來說,我也是富二代,但我必須努力賺錢。”曹雲爸爸是曹烈,曹烈有錢嗎?肯定很有錢。

    兩人閒聊幾句,很輕易化解了外人看不見的緊張。如果陸一航不主動承認這事,曹雲不肯定事態會怎麼發展。陸一航說自己的律師證是李龍走後門特批的,自己根本沒考過試,一切的法律知識都是到高山律師所後學習的。

    這邊還在閒聊,又又有人敲門。

    這次來的是雲隱,看了看開門的陸一航,隨意點下頭,做個手勢。陸一航很乖的出門。

    雲隱到小陽台處,看閉目假寐搖晃藤椅的曹雲:“我不仗義我認了行嗎?”

    “真心認?”曹雲睜眼問。

    雲隱:“真心的話……我還是不認的。”

    “草。”

    雲隱道:“我老子給我電話,老子我不可能拂逆我老子。沒錯,我對你是不仗義,但是比較而言我很仗義。再來一次,我仍舊會賣你。”

    “其實你賣我未必是壞事。”曹雲道。

    雲隱聽不懂:“何解?”

    曹雲道:“我一度認為鬣狗和保云公司,和你爸爸,和你有關。雖然只是有點疑慮,但通過這次的事,說明我還是想的太多了。”

    雲隱驚:“你竟然能把我聯繫到鬣狗,你也是人才。”

    “腦洞大,沒辦法。坐!”曹雲道:“鬣狗放人了。”

    雲隱一拍掌:“好,太好了。我對你不仗義還在其次,如果因為我害死這幾個人,我真會過意不去的。”

    這時候又又又有人敲門,曹雲掐指一算,該來都來了。魏君肯定不會來安慰自己。曹雲帶著疑惑親自開門,沒想倒是接待員妹子。見此,曹雲必須承認自己確實很有才,很帥氣,很吸引妹子。

    接待員伸頭,曹雲內心上下波動,咋整?肯定不接,但是要怎麼委婉拒絕才不傷害妹子呢?曹雲把頭湊過去。

    接待員:“曹律師,你老朋友桑尼把高小姐拐到後院去了,還特別說明不驚動你,有私事和她談。”

    這接待員有眼力,桑尼這只黃鼠狼上門拜年,專找高山杏,肯定有貓膩。

    曹雲拿起西裝急急下樓,轉到後院,高山杏剛剛放下筆,和桑尼握手:“歡迎桑律師加入律師所。”

    納了個尼?

    曹雲走過去,拿起文件一看,竟然是勞務合同。桑尼成為高山律師所的專座律師,他願意將40%的收入繳納給律師所。

    “你是律師?”真心沒看出來。

    桑尼拿出律師證:“早幾年考的。”誰沒本律師證呢?

    曹雲再問:“你來幹嘛?”

    桑尼:“金盆洗手。”

    曹雲:“什麼鬼?”

    半個小時前,李龍正式宣布和鬣狗談判的消息。他向媒體承認自己行動的過失,同時說明了和鬣狗的談判條件。鬣狗除主管走叉和鬣狗老闆之外,以今天上午十點為界限,將不追究所有曾經鬣狗的成員的法律責任,但不排除民事責任。同時,李龍宣布,自己已經向市長遞交了辭呈,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他會配合新局長熟悉工作,而後正式退休,離開司法界。

    也就是說桑尼之前幹過多少壞事,就這麼一抹抹掉了。桑尼向走叉提出了辭呈,走叉祝他好運。一時間桑尼對前途充滿了迷惘,想起自己有一本塵封的律師證,於是就到高山律師所找工作來了。

    HK曾經有過相同的事,廉政公署成立之後和警察的矛盾非常激烈。最終廉政公署無奈宣布,以時間為界限,之前警察所犯的事既往不咎。這才將矛盾平息了下來。

    李龍勝還是敗呢?

    曹雲認為,李龍雖然有濫用職權,涉嫌違法法律等可能。但是李龍很可能因為自己的決定滅掉鬣狗。這條新聞一公佈,曹雲相信有很多曾經鬣狗的成員會立刻向警方自首。

    團伙犯罪中有一個投名狀,這也是警方臥底在犯罪團伙中的難點。你臥底在殺人團伙中,你不殺人,你就無法得到他們的信任。加入鬣狗的人每個人有自己的原因,或者是為了錢,或者是為了其他的。在滿足了他們的需求之後,他們中不少人也必然為自己加入犯罪團伙而擔憂。

    如同什麼鬼貸一樣,借錢時候爽,還錢時候就痛了。這次李龍一力洗白鬣狗成員,極可能給了鬣狗致命一擊。

    為什麼走叉要給李龍這個機會呢?曹雲認為以走叉的能力,應該算到前因後果。

    曹雲問道:“你們老大是想金蟬脫殼嗎?”不太肯定,按照曹雲對走叉理解,這傢伙是特有表現欲的,老子天下第一,尋找著人生挑戰的生活態度。

    桑尼道:“按照我的了解,走叉上任之前,鬣狗的發展是非常臃腫的。在走叉上任後,很多人都被邊緣化。我甚至懷疑草莓地那個火拼,也是走叉故意為之,想把鬣狗身上的壞肉全部去掉。”

    桑尼這麼分析很有道理,走叉僱傭葉瀾目的是讓葉瀾被捕,提供一些誤導警方的情報。草莓地火拼中葉瀾本就是既定的犧牲品。陪同葉瀾被獻祭的還有一二十人。為了讓這些人坐實罪名,走叉甚至在他們的營地藏槍。

    還有劉長發,劉長發可是富豪級人物,怎麼也應該算是鬣狗骨幹級別的成員。難道劉長發也是臃腫的一部分?

    走叉有了影子這位強大的技術盟友,很可能想將鬣狗改造成精英機構,而不是一個坐擁一定武力的菌閥。也就是說,以後鬣狗數量會從原來的上百,甚至數百轉變成三五人,最多十多人的一個極具凝聚力的團隊。

    如此一來,到底是走叉贏了,還是李龍贏了?從危害性來說,鬣狗精簡人員肯定會降低社會危害性,這似乎是李龍贏了。但鬣狗從來沒打算危害社會,李龍幫助之下,走叉成功的去除鬣狗沈痾人事,這時要想再抓走叉的小尾巴,恐怕就更難了。

    雙方都達到了目的,唯一不開心的可能只有鬣狗的死對頭烈焰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鬣狗本慢慢浮出水面,精簡人事後的鬣狗則完全沉沒在深淵之中,他的出招將更加陰狠和致命。

    曹雲和桑尼就這個話題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會談,而後曹雲道:“好了杏子,現在可以把他開了。”聘用通知書算個鳥,知道解僱通知書嗎?作為專座律師,沒有底薪,也就沒有賠償。

    “啊?”高山杏沒反應過來,看你們聊那麼熱火,說翻臉就翻臉?

    “解僱。”

    高山杏:“你認真的?”

    曹雲道:“認真的。”

    桑尼忙道:“別這麼不講義氣嘛。”

    曹雲:“雖然局勢已定,但是你肯定會受到警方的全面調查,你也必須配合警方的調查。如果能掛到高山律師所上班的話,最少搜查一課還是會給我一點小面子的。杏子,所有他來挂靠我們律師所,是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和原因的。”

    桑尼道:“好歹是朋友,借光都不行?”

    曹雲道:“不行,你真有心,三個月後再來。三個月時間足夠警方確定你離開鬣狗,這樣一來我們也會少點麻煩。”

    桑尼湊近道:“曹雲,我在鬣狗中肯定做了一些壞事,不算什麼大壞事。但是我拿不准警察問起後,我應該怎麼回答。”

    曹雲道:“沒錯。你和甲乙丙一起偷了汽車,他們三人承認,你不承認,那你肯定很麻煩。你又想,這件事只有甲乙丙和你知道,他們不說不提,就不會有事。你做的壞事不少,最麻煩是你又是明面上鬣狗的人,不能學別的鬣狗安靜的離開團伙。你需要一位很優秀的律師隨時提點你,同時你希望是免費的。”

    桑尼咧嘴笑:“我認識的人中,你是最優秀的。”

    曹雲看高山杏:“杏子你看,這才是他真正目的。”

    桑尼道:“別啊曹雲,明鬣狗就我一個,警察肯定要以我的口供為基準點。我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曹雲道:“第一個選擇,什麼都不回答,雖然你對抗司法,但是你已經免罪了。壞處是,警方會持續監視你。第二個選擇,什麼都老實回答,走叉既然敢佈局,就說明你掌握的情報都是可以出賣的,不用擔心會觸犯到鬣狗的利益。缺點 你說的越多,牽扯的人就越多。第三個選擇,拿出兩千萬僱傭曹雲,曹雲會很有耐心,很體貼的幫你處理這些麻煩事。”

    桑尼伸出一巴掌: “五萬怎麼樣?”

    “去死。”曹雲道:“或者你找魏君,五十萬就可以了。”

    桑尼怒:“你去死,五十萬我可以找南宮騰飛。”

    曹雲反怒:“所以你今天就打算空手挖曹雲了?”媽蛋,竟然諮詢過南宮騰飛的價格了,想死嗎?

    桑尼攤手想了一會:“在金錢面前,有時候不得不低頭。”

    高山杏一指門口:“你被開除了。”

    桑尼催死掙扎:“曹雲,六十萬,我出六十萬僱你,比南宮騰飛多十萬哦。”

    “滾。”

    “朋友,哼!”桑尼站起來,一臉不屑。

    曹雲:“朋友不是用來免費的,特別是你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

    桑尼轉而媚笑:“你終於親口承認我們是朋友了。”

    曹雲無語,許久後喊:“來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再見。”桑尼笑嘻嘻走人。

    曹雲看不懂桑尼上門目的是什麼?桑尼是曹雲沒有讀懂的比較熟悉的人之一,曹雲覺得桑尼應該是這樣這樣的,但是偶爾桑尼的行為又會'墊付'曹雲的看法。比如今天,曹雲推測不出桑尼上門的目的。

    似乎要蹭律師,但又不是很在乎蹭律師。不知道,鬼知道。

    ……

    “當警察?桑尼你要當警察?”李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桑尼道:“李局長,你知道我受過訓,能力沒有問題。現在一抹白,我就有資格當警察了。如果按照基層警員聘請標準,我肯定能入圍。我希望走個後門,稍微找個中低層的警察工作。”

    李龍:“考試肯定要考的,如果你通過的話……你想去哪個部門?”

    桑尼道:“巡警太累,緝毒太危險,警備隊太幸苦,搜查課上下班時間沒有保證,派出所需要了大媽們打交道,很煩人……有沒有不太累,不危險,比較輕鬆,不用負責,可以正常上下班的工作?最好能和剛畢業的女警花一起工作,數量多沒關係,你知道的我還單身,人也很優秀……”

    “滾。”

    “累點也是可以的。”

    “滾蛋。”

    桑尼:“我先考,過了再找你。”

    “滾、滾、滾!”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5
第三百四十一章議案

伴隨著桑尼找工作,鬣狗瓦解了。三天內有十多人向警方自首,他們也咬出了一些同夥。可惜因為結構問題,始終沒有尋找到鬣狗高層人員。與此同時,走叉主動聯繫了警方,警方在一個倉庫內搜出了數量不少的槍械和彈藥。

    一切煙消雲散?

    ……

    司馬落回律師所繼續學習,同時也帶來了一個案子。

    一名女士在樓梯口打電話,兩名男子在其身後走過,一名男子推了女士一下,女士滾落而下。因腦部受損成為植物人,在醫院接受治療。

    警方根據監控抓捕了嫌疑人大虎,但是大虎有一個孿生兄弟叫小虎,小虎的律師是南宮騰飛。大虎的律師是歐陽逸。雙虎皆否認控告,稱監控影片的人不是自己。當時和嫌疑人一起走過樓梯口的是雙虎的叔叔,他表示自己無法肯定是大虎還是小虎。

    當天是雙虎叔叔女兒的生日,七八名親戚一起去包廂唱歌。叔叔和某虎去洗手間,經過樓梯口,某虎走在叔叔身後,將受害者推落下樓,叔叔竟然沒有察覺。上完廁所回包廂也沒發現,是十五分鐘後警方找上門才知道。

    按照警方做的筆錄,有兩名親戚比較偏向是大虎和叔叔一起去洗手間。不過包廂光線昏暗,大家都在唱歌,加上兩兄弟穿著髮型幾乎一模一樣,大家也無法清楚辨認。警方走訪了大小虎同事,朋友,在他們的說明中,小虎是帶有暴力傾向的。大虎是一個謙和文雅的宅男。警方知道其中一人是兇徒,但是證據有限,無法確定兇徒是誰。本案負責檢察官是王磊,目前處於自閉狀態。

    先不說刑事,高空拋物大家都知道。如果找不到肇事者,如果範圍內的業務無法自我排除嫌疑,那麼所有範圍內可能拋物的業主全部要承擔民事責任,賠償受害者的損失。那本案民訴部分可以這樣嗎?

    沒辦法,高空拋物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案例,所以屬於非常少見的民事有罪推論。有罪推論假設你有罪,你如果無法證明自己無罪,那你就有罪,帶有濃重的連坐色彩。無罪推論,假設你是無罪的,檢方能證明你有罪,你才有罪。

    受害者目前的醫療費已經高達六十萬。雙虎是富二代,他們父親和叔叔是一起做衣服批發生意。雖然算不上大富,但是總資產幾個億還是有的。

    看完影片,聽完司馬落說明,大家一起看曹雲。曹雲單手支了下巴瞇眼中,伸出一巴掌,掰下小尾指:“王磊對陣歐陽逸和南宮騰飛!”這在開玩笑嗎?

    無名指:“唯一有力證人是他們父親的生意合夥人,還有血親關係。”

    中指:“雙虎明顯存在串供,並且非常忠誠,核心點在他們的父親。不可能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食指:“雙虎都沒有結婚,不可能從最可能知道真相的配偶處打開缺口。”

    大拇指:“以你的收入和態度,你也是來蹭律師的。”

    司馬落疑問:“為什麼說也?”

    陸一航解釋:“前幾天桑尼來蹭過。”

    司馬落:“桑尼報考了南分局。”

    陸一航驚訝:“桑尼要當警察?”

    司馬落點頭:“他已經通過了筆試,昨天接受南分局能力考核,耐力,體力,觀察力等,桑尼拿了滿分。不過聽說李局長在想辦法把他除名。”

    曹雲道:“李龍是不是傻,讓桑尼當警察多好用。桑尼,你準備下,去'泛讀'團伙臥底。什麼,你不去?你被解雇了。對桑尼,就要朝死裡用,逼得他不得不辭職。”

    司馬落:“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想法,李局長也考慮過桑尼只是想要一份工作的可能……當然了,曹雲你的想法特別正能量,特別暖心,我相信只是李局長沒有考慮周詳。畢竟不是誰都能在智商上和曹雲你相比。”

    曹雲道:“拍馬屁沒用,這案子打不了。你要有十萬諮詢費,我還能提點意見,不至於必死無疑,最少還能垂死掙扎一下。你一分錢不掏來蹭律師,你當我凱子嗎?更何況控方王磊和我有毛線關係?反而辯方的兩名律師和我私交都不錯,我幹嘛損人不利己?”

    司馬落:“正義啊,曹雲,我知道你心中有正義。你看受害者還躺在醫院裡,她的女兒整日以淚抹面,這是她丈夫,一夜之間蒼老了二十歲。他們只希望能將兇徒繩之於法。”

    曹雲問:“他們放棄民事賠償了?”

    司馬落:“這……怎麼可能,醫藥費很貴的。”

    曹雲問:“他們到底 希望雙虎能賠償醫藥費,還是繩之以法?”

    司馬落讀出一點意思:“曹雲,你的意思是?”

    曹雲道:“繩之以法的難度真的很高,辯方請了兩隻老狐狸,在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他們要輸掉官司,說不定會自殺謝罪。如果是醫藥費,民事賠償……我勉為其難和他們溝通一下。可是司馬落,你好意思要我去賣人情?人情多賣幾次就沒了,人情也是有限的。”

    “這……”可以不要臉,但是人情債最難還。這件事不是司馬落自己的事,是王磊的事,甚至可以說是警方的事。一步步人情最後竟然到了曹雲和對方律師去溝通,司馬落自己也覺得太過份。

    曹雲道:“這樣吧,人情我再給你一次,我說明下九輸一贏的辦法。至於實際操作就看你們自己的。如果你們能將對方定罪,民事賠償自然就有。”

    “嗯。”司馬落很慚愧回答。

    “首先你們要確定兇徒,必須告準兇徒,這是大前提。”曹雲道:“我問大家,你們認為真正的兇徒是大虎還是小虎?司馬落?”

    司馬落:“按照側寫,大虎不愛交際,比較內向。小虎因為鬥毆兩次被拘留,他還毆打前女友,前女友報警,最終雙方和解分手。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小虎。”

    魏君:“大虎。”

    陸一航:“大虎。”

    雲隱:“什麼鬼?我也選大虎。”

    高山杏:“大虎。”

    所有人一起看高山杏,高山杏道:“怎麼,我選大虎不行嗎?”

    “魏君,你的看法?”

    魏君道:“如果用滅火器砸王女士我認為是小虎。但是陰險的推一把,我不認為符合小虎的性格。”

    “一航。”

    陸一航道:“我也是從性格分析,大虎為小虎隱瞞可能較低,小虎為大虎隱瞞的意願較高。”

    曹雲道:“我也是從性格判斷……

    雲隱:“餵,還有我……”

    曹雲:“說吧。”

    雲隱道:“性格內向的人通常不會和長輩一起上廁所。”

    曹雲驚訝:“哇,你竟然說出了我的想法。”

    雲隱:“你的想法有多了不起?我的想法確實了不起,所以你這次想法也算了不起吧。”

    曹雲道:“只是可能性較大,不排除大虎和叔叔很親的可能。不過,對於一位不愛交際,性格內向的人來說,不說和長輩一起尿尿,他們見有陌生人,選尿池都會選擇隔開一個的尿池。九輸一贏嘛,首先要賭對人。控告大虎。”

    司馬落:“然後呢?”

    曹雲道:“一審極為重要,甚至可以說一錘定音,第一庭必須拿下。方法就是細節拷問。你首先詢問證人小虎,你的目的是推翻他和叔叔上廁所的可能。但是南宮騰飛肯定會防住這一手。小虎的回答必然是,他當晚有和其他人一起上廁所,不記得是不是叔叔了。按照監控顯示,叔叔就上一次廁所,和某虎一起上的廁所。小虎不能回答他沒有和叔叔一起上廁所,否則等同坐實了大虎是兇徒。”

    曹雲:“按照監控影片,某虎單獨上了一次廁所。這時候就出證據,按照證詞,大小虎各上一次洗手間。小虎說和某人一起去的洗手間,大虎說不記得了,按照監控顯示還有雙方的口供,那可以肯定小虎才是兇徒。”

    司馬落:“我聽不懂。對啊,我們既然有口供,有證據。為什麼不直接控告小虎呢?”

    曹雲道:“司馬,你沒有看見案子反轉的關鍵點。這個案子難 不是兩人都不承認自己是兇徒。這案子難打的點在兩人都承認自己是兇徒。按照我剛才所說,用監控對照口供和筆錄,可以在法庭質詢中逼出撒謊者。假設這時候小虎承認自己推人了呢?”

    司馬落:“那不是皆大歡喜?”

    曹雲道:“接著大虎也承認自己推人了呢?雙方都說,自己和叔叔一起上洗手間呢?”

    司馬落想了好一會:“那口供就無效了,監控證據無法表明是誰和叔叔一起上洗手間。”

    曹雲道:“沒錯,歐陽逸和南宮騰飛肯定會藏這一手,他們肯定注意到證詞和影片證據有矛盾點。前面是糙活,你們會幹。接下來是技術活。”

    曹雲道:“洗手間一共有四個尿池,先由小虎回答,叔叔和他分別選了哪個尿池。這時候有幾個選項,第一個,不記得了。第二個,他一我三或者之類。第三個,我在第四個靠牆壁尿池,不記得叔叔在哪一個尿池。”

    曹雲:“先賭他們對細節有沒有串供,接著請證人叔叔出席,請他說明他和某虎選哪個尿池。最後請大虎出庭,詢問同樣的問題。”

    曹雲:“一贏的贏面在輕敵,南宮騰飛和歐陽逸沒有把王磊放在眼中,他們有可能沒有對這個細節進行串供。一旦問出問題,就會漏洞百出。這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前提,雙虎都承認自己是兇徒。接下去,如果大小虎的口供不一致。比如小虎說,我一叔叔三,大虎說,我四叔叔二。叔叔說:我二,某虎四。確定大虎說的是真話,小虎是替人受過。所以凶徒是大虎。”

    司馬落問:“你剛才說有三個選項,三個人回答有很多種組合可能。”

    曹雲道:“這就是技術活,需要檢控官臨場把握和分析。一旦檢控官賭對了,兩位大律師輕敵了,機會就來了。這時候能不能定罪,就完全看檢控官。我不可能去代替王磊,我已經提出了這 辦法,辦法怎麼實施,需要你們去完成。”

    曹雲道:“為了讓他們更加輕敵,你甚至不要和本案有直接聯繫。這兩名大律師業務水平很高,同時他們手上業務也很多。沒辦法將所有精力投入到一個比較普通的案子中去。我一巴掌蓋暈雲隱就夠了,我為什麼還要去拿錘子呢?人都有惰性,贏面就在這裡。還有,一旦問對這個問題,他們肯定會以各種理由要求休庭,你們必須坐好防範措施,說服法官拒絕休庭。”

    曹雲道:“要說這案子也很有意思,我如果是檢控官,我打不贏。司馬落你也打不贏。但是王磊反而有一線希望可以打贏。”

    司馬落深呼吸:“這……似乎有些為難王磊。要在三種可能中快速做出判斷,問出正確的問題,問對正確的人才能一擊斃命。”

    曹雲道:“還有質詢節奏。如果南宮騰飛和歐陽逸有稍微明顯的暗示動作,立刻提出反對,法官對其進行警示。機會只有一次。”

    司馬落扶頭苦笑:“真是九輸一贏。”

    曹雲道:“最少還有掙扎的機會嘛。”

    陸一航舉下手:“曹律師,前幾天莫蔚的案子我和孫地的律師再次溝通過。對方律師很委婉的暗示我,孫地現在有的是時間,閒的發慌。孫地根本不畏懼上庭。”

    曹雲拍下掌:“我就說有什麼不對,孫地自己開車這本身就不對。他真的很閒,誣陷莫蔚難道是沒事找樂子?他為什麼會閒,他是代理董事長,掌管大銀河。”小賣部老闆每天都得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

    陸一航道:“我通過以前的客戶,和銀河總部幾位行政部中層管理了解情況。管理集團接手銀河管理之後,拒絕孫地任何的經營干涉。傳聞管理集團這麼有底氣,是孫海給他們撐腰。另外,董事們表面尊重孫地,但是實質工作都沒有交給孫地。孫地工作只是每次董事會上聽匯報。孫地本身也沒有提出見解和建議,顯得更加無足輕重。”

    曹雲道:“這有些難辦。孫地真是閒著無聊的話,莫蔚有大麻煩。那隻能退一步,積極賠償,換取社區服務的懲罰。”

    雲隱道:“這案子要賣人情嗎?我兄弟是星雲少總裁王輝,和孫地關係不錯。”

    曹雲道:“如果人脈用到這一步,就代表律師完全輸了。”曹雲之前也提出過類似辦法,請孫雪衣和孫地說一聲就可以了。實在不行,直接砸十二萬過去,把冤氣背下來,法官未必會判入獄。“

    無法通過律師來減免莫蔚的損失,那有這律師和沒這律師有什麼區別?
jaeschen 發表於 2019-8-12 13:36
第三百四十二章莫蔚案(上)

大家靜靜思考,這案子似乎很普通,但是又很特殊。特殊在於律師無法幫助被冤枉的人。這種打擊不是身臨其中難以理解。如同警察知道這傢伙就是壞蛋,但因為證據不足,只能釋放他一樣。是對職業信心的一種打擊。

    “一航。”曹雲道:“你和寒子一起見莫蔚。你把幾個方案都告訴她,由她自己選擇。莫蔚有需要,這人情我們就賣吧。如果莫蔚堅持自己是被冤枉的,拒絕賣人情的解決辦法,你告訴她,這案子我們律師所既然接了,就會全力以赴。”

    魏君道:“曹律師,這個官司的辯護難度不亞於司馬檢察官剛才說的案子。”

    曹雲道:“莫蔚要有這份覺悟,我們輸一場官司算什麼?再者,莫蔚庭審對孫地,未必會輸。但有個前提,需要完成大量的繁瑣的工作……”

    大家不是很懂曹雲這話斷句的意思。

    曹雲道:“我比較懶。”

    陸一航立刻道:“曹律師,跑腿的事全部交給我們了。”

    曹雲滿意點頭:“加油。”

    ……

    莫蔚堅持自己無罪,在這種情況下,高山律師所全員發動,開始準備對付這場官司。

    作為律師所的核心曹雲,因需坐鎮律師所,所以沒有參與跑腿……他選擇去釣魚。

    超黑漢語大有進步。一問才知道,這傢伙喜歡上了一個外國妹子。外國妹子說葡萄牙語,超黑說英語,漢語竟然成為了他們能交流的語言。為了能和這妹子混熟,超黑每天十二小時苦練漢語。

    看,這就是超黑這種技術宅的追妹方式。看起來好對好對哦……實際上沒鳥用。顏值,顏值才是打開女士心靈的一把萬能鑰匙。超黑沒顏值,但是他有才華,才華是打開女士心靈的撬鎖器。為什麼這麼說呢?才華等有機會才能用。看超黑性格幾乎是不太可能會創造機會了。

    怎麼創造機會?你是技術宅,你用壞蛋名義黑進妹子的手機,然後威脅她。妹子惶恐不已,報警無用時,你再冷靜出場,輕描淡寫,擊敗壞蛋。這是技術版的英雄救美。同時為了擊敗壞蛋,你不小心瀏覽了妹子的手機,然後……

    好吧,你要臉,不好意思自己擊敗自己。那你能不能黑進去看妹子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曹雲發誓,妹子絕對不可能喜歡學漢語。整個東唐都是說漢語的人,她幹嘛喜歡你這個大舌頭?

    曹雲也懶的規勸,超黑樂在其中也不錯。無知最幸福。

    曹雲在看超黑的手機,裡面有影子的資料。身高一米六八,黑髮黑眼黃皮膚為亞裔特點,顴骨,骨骼和外形屬於高加索人特點。這傢伙身世挺慘的,父親是難民,強了母親,母親是聖母。不僅生下了影子,還呼籲大家不要因為她的遭遇而歧視難民。

    在影子四歲時,母親嫁給了美國人,影子也去了美國。不過這位美國人不太喜歡影子,在影子十二歲,母親因病去世後。美國人因疏忽照顧影子被警方逮捕,影子去了浮力院。接下去他輾轉被四個家庭收養,一直到成年。

    家庭造就了影子,影子很小就和街頭人混在一起,並且加入一個入室盜竊團伙。十三歲被捕,十六歲再次被捕。二十一歲第三次被捕,被判處五年監禁。這沒有阻擋影子前進的腳步,每一次被捕都讓影子的業務水平大為提升。在二十八歲第四次被捕時,他是故意被捕,他是來監獄偷人的。入獄十天后,他帶著兩名獄友離開了監獄,成為了警方的通緝犯。此後再也沒有人能抓到他。

    至於他是怎麼進入十人營的,不清楚,也不清楚CA是怎麼知道他是十人營的成員。

    “孫地的情況呢?”

    超黑道:“你不能拿我的資源去辦你的事。”

    曹雲:“這和你不能吃我工作賺的錢購買的食物一個道理嗎?欠扁是嗎?沒大沒小。”一巴掌蓋在超黑後腦勺上。

    超黑摸頭:“打頭是不對的,我覺得和你混也沒意思,你根本就不熱心十人營的事。”

    曹雲道:“我熱心不熱心其實沒關係,你如果想家,你可以回去。你如果覺得東唐好玩,可以留下。不要把自己拘束在一個環境中,我等都是獨行走天下的人。諸如我,我喜歡住在東唐,我就留下。再者,你熱心十人營嗎?你不就是找這個藉口離開美國,離開家嗎?”

    超黑想了好一會,點手機文件夾,輸入手勢密碼:“這是孫地的情況,我只做簡單歸納,你自己看吧。第一部分是他手機一周的定位,表示去過哪裡。第二部分是他手機接打電話的記錄,自己看吧。”

    曹雲看了一會:“我怎麼看著看著有點同情這傢伙。”

    超黑道:“恩,確實值得同情。”

    “是不是真的?有一周主動接電話六次,其中五次是私人助理或者司機給他的電話。餵,他是董事長,這……這也 太閒了。”

    超黑:“但是他很主動,剛上任第一個月,主動撥打電話超過六百個。上個月主動撥打電話仍舊有兩百個。他好像是想找點事做,但似乎沒有事給他做。”

    曹雲皺眉:“孫海只給他一個名義。副董事長架空了他的權利,管理集團則架空他的行政權力。他是孤家寡人。這麼說起來,難道僱傭斯基刺殺孫天的人是孫雪衣?”

    到底是誰僱傭斯基殺死孫天,至今還是懸而未破的一個案子,甚至在大家的認識中沒有偏向的認識。要麼是孫地,要麼是孫雪衣,可是從兩人表現來看,似乎都不像是僱凶殺人的人。

    “這是孫海和孫地的通話錄音。”超黑道:“是孫地自己錄的,按照播放記錄,他每天會播放最少一次。”

    錄音中孫地向孫海訴苦,自己插手不了集團的事務。孫海告訴他,他還年輕,他現在需要花費三年,甚至五年時間去學習。去學習董事們的做事方式,去學習管理集團的管理經驗。孫海還說,他知道讓孫地直接當代理董事長肯定不容易,但能磨練孫地的毅力,耐性。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意思是,你過的慘,是為了將來過的好。只有以前過的慘,現在過的好的人才會寫這樣的文章。

    雞湯讓孫地很感動,他承認自己只看眼前的事,沒有想到長久的未來。向孫海認錯,表示自己一定會以新人的態度去向每個人學習。

    曹雲一拍掌:“我知道了,我知道1301房間的私家偵探是誰僱的了。”

    “什麼1301?”

    曹雲:“你沒看烈焰答辯會嗎?1301房間是一名私家偵探,報警人,他的工作是記錄孫地的日常生活情況。我一直納悶是誰,肯定不是孫雪衣,道德不是讓孫海首要看重的素質。僱傭私家偵探的人實際上是孫海。這老東西在確認孫地是不是有僱傭殺手的魄力。哇……趕緊的,趕緊的買進孫雪衣股票,遲早要翻N倍。乾脆勾引她……哈哈,半個銀河就是我的了……不對,孫雪衣有公無私,恐怕上了門也賺不到便宜……”

    “你在分裂人格?”超黑忍不住問。

    曹雲興奮道:“我識破一個大秘密,我正在想怎麼用這個秘密去盈利。孫海根本不在乎孫雪衣是不是僱凶的人,他擔心孫地是僱凶的人,把孫雪衣給殺了。孫雪衣才是銀河未來的唯一接班人。太陽公司是孫海故意磨練孫雪衣的一個道具,也是安撫孫地的一個道具。老傢伙根本不是重男輕女,相反,他有弒兒捧女之心。”

    超黑提醒:“莫蔚,莫蔚。”

    “哦……哦!”曹雲這才想起為什麼需要孫地手機訊息。不過現在腦海裡曹雲滿是想著怎麼用這個秘密來賺錢。入股太陽?孫雪衣一回銀河,肯定不會因為和太陽有感情,就偏向太陽。和她結拜怎麼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去!就算知道這秘密,好像也找不到盈利的方式。

    “你和假走叉會面,說什麼紙衣創意等是什麼意思?”超黑有走叉交給警方的錄音。

    曹雲回答:“每個人拿一根蠟燭,要保護蠟燭不被風吹滅,又要保護自己衣服不被蠟燭點燃,同時還要考慮到老鼠怕亮光。這個升級版的遊戲規則明顯比原來的要好。而走叉在4號勝出之後,他才宣布新的規則。這已經說明4號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不過我雖然想到這一點,但是我認為4號是走叉的奸細,沒有想到除了4號其他都是假人。現在想起來,我們上台階之後,距離我們最近就是活人4號。別說膽子不夠大,就算膽子大,光線足夠亮,4號也經得起考驗。”

    曹雲:“光線、4號、恐怖氣氛等,都是為了照顧云隱身上攜帶的鈕扣攝影機。我在一定程度上是發現了走叉的破綻,但是我想當然之所以然,最終被走叉誤導,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這是我和他交鋒中的一個錯誤。”

    超黑不理解:“你不是說走叉是假的,是桑尼假扮的嗎?”

    曹雲道:“這個局是走 叉佈置的。這局我是輸了。不過如果我知道云隱是警方的線人,我有信心識破他的伎倆。我比較在意是,假走叉桑尼想問的那個問題。”

    超黑:“什麼問題?”

    曹雲道:“所有問題我都可以回答,是,不是,不知道,不清楚。但天下還有唯一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你是十人營其中一員嗎?我當時就擔心他問這個問題,所以我先把問題否決了。”

    當時這問題關係到四條人命。

    否認自己是十人營很簡單,但這種撒謊風險很高。假設當場被揭穿,這幾個人的命自然就沒了。假設將來被揭穿,走叉很可能會要求曹雲賠他四條命。中立立場行走在灰色地帶,在很多方面是有要求的。一旦曹雲欠命,那曹雲就不再可能中立,必然要幫助走叉。幫助走叉等同把自己陷進去,不僅要提防走叉,還要提防他的敵人。作為一個明面上的目標,曹雲會分分鐘死在街頭。

    超黑計算:“槍王暴露了十人營的存在,死在俄國。死神斯基看來也是永遠消失了。剩下你、我、走叉、影子、不死鳥、鏡頭、遠征,還有一位不知道綽號的人……你好像是唯一一個沒有綽號的人?”

    曹雲深沉道:“沒有綽號,就是綽號,我的綽號就叫綽號……掰手指算,遠征確定,鏡頭確定,走叉確定,影子確定,超黑你確定為計算機高手,不死鳥確定為女性殺手。還剩下我和一位未知的人沒有確定。按照老師身份來說,我的老師是隱藏在柏林的盟軍策反專家。還有一位老師是雙面劍蝶,他厲害在軸心國知道他和同盟國有聯繫,同盟國知道他和軸心國有聯繫,雙方都沒有為難他……這人形象和我很接近啊。 ”

    超黑道:“不,和你完全不一樣。他是一個眼中只有錢的人,發戰爭財的人。他主要業務就是販賣情報。他具備相當強的情報分析能力,據 他能在一次舞會中讀出參與舞會菌官們即將開始的行動。傳聞偷襲珍珠港之前,他就曾經向美國人賣過這份情報。有一個說法,美國人知道珍珠港會被偷襲,他們想藉此東風加入盟軍,所以並沒有進行防範。”

    曹雲皺眉:“我怎麼感覺我被對號入座了?”

    超黑道:“人家擅長是戰略。能從商船調動中看出官方即將封鎖海面,進而推斷出戰略意圖。你讀的是:引擎蓋還是熱的,人離開汽車不久。”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曹雲:“你這麼說顯得我很沒水平……能不能把他挖出來?我覺得這老師和我性格有些雷同,如果他的學生暴露,那我就很安全。我被挖出來就算了,但我是因為被誤會才被挖出來,那就尷尬了。”

    超黑想了很久,道:“唯一知道十人營所有學員和老師身份的,只有主辦者海豚。是不是可以嘗試和海豚聯繫?美國人對十人營在意,但是只是在意而已。諸如走叉,沒在美國做什麼事,他們對走叉無所謂的態度。相反,鏡頭,影子是美國通緝犯,美國人才會重視他們。我曾經找過海豚的訊息,他在大洋洲某個國家私人住宅內療養。”

    曹雲問:“問題是海豚不會出賣學員,否則我們早被賣了。說到海豚,我有一個推測。海豚組建十人營的初心是為了再次展現老傢伙們當年的輝煌。事實是現在我們沒有人真正理會所謂的二戰遊戲。你說海豚會不會一怒之下 把我們賣了?”

    超黑:“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曹雲道:“我認真思考過,把我、你賣了,我們不會有什麼損失和麻煩。這和我被識破是十人營成員不同。對,我就是十人營的綽號,怎麼著?犯法了嗎?我們沒有。死的難看的是走叉、不死鳥他們。當然我也有麻煩,我的律師證就麻煩了。我可能多年不能從事律師工作。”

    超黑:“咦?我暴露之後,是不是會得到妹子芳心?”

    曹雲道:“你不同,你是技術人員。如果人家知道你有無可代替的技術能力。你肯定… …生活會過的很好?所以我們真不用擔心這問題。”

    哇哦,這麼一分析,自己就是十人營又怎樣?難道真有不長眼的傢伙會認真玩二戰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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