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覆手 作者:蝦寫 (連載中)

 
mk2258 2018-11-2 22:27: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31114
jaeschen 發表於 2019-10-1 03:54
第三百七十三章最後一人

曹雲明白了:“你們打算聘請魏君做六月的律師,但是打算瞞著魏君。”

    狐狸回答:“是的,按照曹律師的規矩:風險委託。無罪或者緩刑,五百萬美元,稅後五百萬美元。三年以內刑期,三百萬美元。五年以內刑期,一百萬美元。七年以內刑期,兩百萬元。十年以內刑期,一百萬元。”

    曹雲聽完,想了好一會:“我加價你們還是會給。”

    狐狸呵呵一笑:“是的。”

    曹雲:“這價格已經高的離譜。不過作為律師有句話說在前面,我不能保證可能出現的任何結果。這案子我還沒了解,但是我可以肯定麻煩很大。”

    狐狸道:“曹律師儘管去做,需要任何協助都可以聯繫我。”

    “任何協助?”曹雲反問。

    狐狸:“曹律師你理解就可以了。我順便提醒一點,按照我們推測,六月屬於重罪,也可能是烈焰團伙被審判的第一位重要或者比較重要成員,檢方會非常重視。”

    曹雲:“OK,那你們先和魏君聯繫吧。”

    狐狸:“好的,謝謝曹律師,不干擾曹律師開車,開慢點,再見。”

    曹雲:“再見。”

    私人助理才是BOSS ,不過不是烈焰的BOSS,而是大聯盟的BOSS。無所謂,壞人也需要律師,壞人也有資格請律師。再者,壞和好又怎麼定義呢?曹雲願意接案,主要自然是報酬,其次是本案很有挑戰性。再者,陸一航起飛了,雲隱遁走,魏君在律師所的地位不尷不尬。作為律師所的30%老闆,作為魏君一直客氣禮貌對待的前輩,曹雲也希望魏君接一些能造成轟動效應的案子。

    ……

    第二天晚上,曹雲和現在難得一見的雲隱在後院泡溫泉,曬月亮。五萬元接下六月案的魏君找來求助。

    兩個男人只穿大短褲泡在人工溫泉中,魏君西裝革履站立在池邊匯報說明。

    曹雲道:“六月情況主要看王傳,按照我的估計,王傳是抱有僥倖心態在抵抗。他希望警方找不到足夠的證據。警方已經掌握了實質證據,他們有清晰的帳戶資料,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通過國刑或者崴腳渠道向對像國索取證據。

    比如王傳有一筆錢在某國交稅後成為合法收入,警方掌握有稅單號,銀行流水等訊息。但是要將這個證據實體化,需要對像國出具證明。古代糧庫被貪官賣空,聽聞皇帝要來檢查,一把火把糧庫燒了,死無對證。現在是計算機時代,要完全刪除數據反而很難。即使刪除了數據還有人證,還有紙質材料。

    曹雲:“王傳能拖,但是拖不住,也拖不了很久。按照王傳這態度,最終肯定是會同意檢方的提議。王傳成為污點證人,不僅賣烈焰,六月肯定也會被他賣掉。”這屬於污點證人的義務,現在已經證實六月幫助王傳參與烈焰活動,逃不了乾系。

    魏君蹲下看曹雲:“打輕罪?我說服六月先認罪,六月的認罪可以逼迫王傳認罪,對檢方有一定好處。”

    曹雲搖頭:“檢方不太可能和六月達成協議,六月只掌握王傳海外財務的情況,並且王傳已經在警方控制中。按照你所說的輕罪,應該也是七年起步。”綁架,挾持,殺人等都是重罪。要判七年,還要和檢控官去辯論六月在烈焰團伙中的地位。曹雲認為六月是高於普通成員,低於重要成員的次重要成員,一旦六月刑期被確定,以後被認定為次重要成員的刑期將參考六月的判決。普通成員刑罰更低,外()圍成員自然就更更低了。

    曹雲:“你如果有把握將六月定位為普通烈焰團伙成員,我個人認為五年左右,五年到七年。可以接受嗎?”

    魏君苦笑:“我可以接受,但六月不願意接受超過五年的刑期。另外我沒有把握將六月定位為普通團伙成員。”烈焰法官的私人助理,怎麼可能是普通成員?

    曹雲道:“六月只是一條附帶的小魚。雲隱,你有什麼看法?”

    雲隱回答:“事實清楚,走個過場,法官要怎麼判就怎麼判。還能怎樣?”他連爭取六月的身份都沒考慮。反正六月情況很清楚,六月本人和警方對事實都沒有疑義。

    曹雲出水,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把果汁交給魏君:“倒到池子裡。”

    “啊?”

    “叫你倒就倒。”

    魏君拿起果汁,雲隱忙道:“我還要泡……草了。”

    曹雲接過杯子,問:“為什麼你要倒?”

    魏君回答:“你讓我倒的。”

    曹雲問:“你為什麼要聽我的?”

    魏君:“因為你是上司。”

    曹雲問:“如果是陸一航讓你倒呢?”

    魏君搖頭:“肯定不會。”

    曹雲最後問:“有思路了嗎?”

    魏君恍然大悟,六月和其他團伙成員有一個特殊的區別,那就是她原本沒有參與團伙犯罪,只是王傳的私人助理。她之所以參與團伙犯罪,因為王傳參與了團伙犯罪。

    雲隱不爽:“餵,你就不能好好說道理,非要實踐來解釋?”

    “一航,過來尿……”

    雲隱無語,他知道如果曹雲讓陸一航朝人工溫泉尿,並且不願意說明原因,陸一航十有八九會聽曹雲的。

    曹雲拿起浴巾,和魏君邊走邊道:“要用這個切入點,就需要收集六月和王傳的私人資料……你律師費多少?”

    “五萬。”

    曹雲一愣:“這案子沒有三十万肯定不行,五萬我們可能要自己掏腰包。那你隨便敷衍一下。”

    雲隱聽見:“死要錢,魏君剛拿到大律師證,有案子就偷笑了。”

    “就你話多。”曹雲轉身,拉褲子拉鍊走向人工溫泉。

    雲隱光速從水中鑽出來。

    曹雲呵呵一笑,走回魏君身邊:“這案子要打好成本可能就需要三五萬。你有什麼看法?是不是開綠和委託人說清楚,加錢。”

    魏君忙道:“委託書已經簽署了,而且是基礎委託,不是風險委託。這也是我大律師第一案。”

    曹雲:“說不准要自己貼錢呢?”

    魏君點點頭:“沒關係。”錢未來會有的。

    曹雲:“問題是你平時收入不是很高。”

    魏君苦笑:“還可以。”不要和曹雲曹百萬去對比。律師所中陸一航承接了不超過百萬的大部分案子。魏君多是以助理的身份協助陸一航和曹雲,因為曹雲案子少,大部分時間魏君都是陸一航的助理。陸一航私下會給予魏君一定額外報酬,不過也不算多。因為陸一航他對錢不太敏感,接的案子不看佣金,更在意案子本身。

    曹雲點頭:“行,你缺錢找杏子。杏子現在是富婆……杏子,你的島買了嗎?”曹雲大喊。

    高山杏從自己房間伸出頭:“踏馬!島是便宜,但是每年必須要在島上居住時間超過一個月。”

    曹雲:“你不會僱人嗎?”

    高山杏:“怎麼僱人? ”

    曹雲:“和本地人合買,你擁有99%的島嶼所有權,本地人擁有1%所有權。1%也是股東,股東去住一個月不就行了?”

    高山杏:“我計算一下,開發荒島到適合人舒適的居住,需要大量基礎建設,好燒錢。”

    曹雲:“那你的錢準備養幾個老公?”

    高山杏想了一會:“有兩座很小的島,退潮時候出現道路,可以修一條公路,你覺得怎麼樣?”

    曹雲:“買。”

    高山杏:“OK。”

    魏君見高山杏收回頭,低聲問:“老闆買島的用處是什麼? ”

    曹雲偷笑:“剛開始呢,杏子想在風景優美的北歐買一套度假屋。我們律師所的人可以去那邊遊玩,甚至住一兩個月。後來她發現莊園也不是很貴,而且買莊園是一次姓投資,如果經營得當,還可能盈利。她於是看上了法國葡萄園。發現葡萄園日常需要很多人,事情很多。她就想著如同東方一樣,去國外租借一個半島。最後 現,租一個半島不如買一個小島。最最後覺得,買一個小島不如買兩個小島。”我原本只是想修理下自行車,最後我買了一輛保時捷,什麼鬼。

    曹雲喊道:“杏子……你有沒有去市政廳問過,東唐周邊有沒有孤島可以租借?”

    高山杏:“東唐周邊?”

    曹雲道:“我下週就上機實操,到時候我就買架直升機。”按照規定,在高岩千米以下為低空,低空是開放的,不過實操比較麻煩。直升機的使用費用也非常高昂。東唐就簡單多了。曹雲也考慮買了直升機去哪呢?如果高山杏買個小島,自己就去小島住,每天開直升機到律師所上班。

    哇……人生的質量陡然提高。

    妹子,兜風嗎?豪車。

    妹子,兜海風嗎?遊艇。

    妹子,兜空風嗎?直升機。

    高山杏拍手:“這個好,明天我去市政廳問問。”

    曹雲向高山杏揮下手,對魏君道:“走吧,我們仔細研究下你的案子。”曹雲不能表現出自己關心案子的情緒,所以和雲隱打混,和高山杏聊天。

    陸一航還在辦公,他辦公室在一樓,窗戶沒關,對外界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曹雲經過陸一航辦公室:“一航,有空嗎?”

    陸一航馬上站起來回答:“有。”

    曹雲:“集思廣益,會議室見。”

    ……

    兩天后,王傳正式簽署了協議書,成為檢方的污點證人。他也爆出了烈焰不為人知的事情。

    烈焰一共五名法官,將烈焰比喻成集團的話,五名法官是董事和投資人。五名董事並沒有直接干涉烈焰集團的經營活動,他們只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投錢,第二件事當法官。烈焰中有一位非常重要,警方一直不知道其存在的CEO。這位烈焰CEO用董事投資的錢,僱傭警衛,租借船隻,挾持,綁架,殺人……董事提出要求,他完成要求。董事們只知道他,並不知道烈焰法庭的工作人員都有誰。

    按照法律規定,五名董事為團伙首犯,CEO為主犯。首犯都是主犯,主犯未必是首犯。CEO類似鬣狗走叉。走叉是鬣狗的CEO,走叉後面還有老闆。

    烈焰CEO是誰?王傳不知道,王傳幾次說明想和CEO進行交流都被第二法官否定。第二法官否定的理由是,沒有特別需要交流的原因,不要打擾CEO的工作。以王傳個人猜測,第二法官肯定知道CEO是誰,第一和第三法官有可能知道CEO身份。至於第五法官估計和自己一樣,第五法官和王傳同時加入烈焰法官行列。

    王傳同時說明,在和第二法官交流時候,第二法官有隱喻的說明CEO身份來證明他的實力。第二法官告訴王傳:烈焰CEO實力不在走叉之下,他們都是十人營的成員。

    於是十人營中的最後一位無名成員也因此浮出水面。

    十人營全部成員:曹雲,走叉,遠征,鏡頭,不死鳥,槍王,死神,烈焰CEO,影子和超黑。其中槍王和死神已死,剩餘八人。

    但是在各方的眼中,還少了一人,那就是曹雲。諸如不死鳥和超黑雖然不知道他們相貌,但是知道他們的技能。曹雲則成為了十人營中最神秘的一位成員。

    王傳認識其他烈焰法官嗎?

    王傳說明了自己加入的過程,在國外某一天晚上他接到電話。有一位蝴蝶面具女子到房間,說明了情況,邀請王傳加入。王傳屬於躺著收錢,錢怎麼花都花不完的那種人。加入烈焰一個原因是王傳尋找生命的刺激點,讓自己生命有意思一些。還有一個原因是烈焰法官表現出來的實力。可以肯定三名烈焰法官不僅很有錢,而且必然是金字塔頂部的成員。另外,因從事傳媒行業,王傳看的多,知道的多,有時候也幻想過自己成為審判者。

    加入烈焰之後王傳也成為了第四法官,他擁有和其他四名法官通過文字交流的平台。但是他無法確定四名法官的身份,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四名法官,也從未聽見他們真實的聲音。

    王傳稱第二法官肯定是烈焰核心,第三法官具備相當的法律知識儲備,王傳懷疑第三法官是或者曾經是司法界的人氏。第一法官更接近實幹者。王傳大膽猜測,第一法官是實業家,第二法官是金融和投資家,第三法官是一名司法高級人員。第五法官土豪感很強烈,喜歡用金錢來追求社會地位,王傳認為第五法官應該是一夜暴富的富豪。

    在王傳性質確定之後,烈焰法理認定也跟隨完成。接下去無論是烈焰遊戲,烈焰答辯會,烈焰真人秀,只要其經營和活動行為與烈焰犯罪團伙類似,就可以認定為烈焰團伙行為。
jaeschen 發表於 2019-10-1 03:54
第三百七十四章六月案(上)

因為王傳轉污點證人,六月成為了被指控為烈焰犯罪團伙成員的第一人。檢方對本案非常重視,由兩位經驗豐富的檢察官外加新生代從名唐轉調到東唐的九尾成立了聯合指控小組。

    雖然本案的被告六月律師不是名律師,還是剛拿到大律師證沒多久的新人年輕律師。但是這位律師是高山律師所的律師。說不准曹雲這類名律師會給出看法獨特的意見和建議。控方還是比較小心。

    以九尾的判斷,目前事實清楚,雙方沒有爭議。法庭的爭議點在於六月在烈焰團伙中的身份認定。要認定六月身份,就必須認定王傳身份。由於王傳被定性為烈焰犯罪團伙的主犯,九尾對勝負還是持樂觀態度,她認為即使曹雲是六月的律師,自己仍舊勝券在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九尾還是聯繫了司馬落一起吃飯。司馬落很坦白告訴九尾:律師所中曹雲和魏君最生疏。為了六月案,曹雲、陸一航和魏君一起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不過半小時。總體看曹雲根本不關心本案。

    司馬落認為,六月和曹雲無親無故,給的錢又很少,曹雲無所謂最終結果。之所以開了半小時會,純粹是因為本案是魏君接受的第一單刑事辯護委託。

    司馬落回答完九尾,心中也有些疑慮。回高山律師所後,很坦白和誠懇的把自己里通外國的事和曹雲說了。曹雲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魏君的事,忙聯繫魏君問案子辦的怎樣了?這態度讓司馬落很放心,曹雲是真沒在意六月的案子。現在打電話完全是上司關心下屬的需要。

    在控方以為萬事俱備情況下,預審庭上出現了不受控的情況。六月的辯護律師魏君在預審庭中並沒有如檢方預料,對六月在烈焰中的地位進行說明。反而是拒絕承認六月為烈焰犯罪團伙中的一員。

    司馬落在聽聞預審席情況,隱約聞到了曹雲的味道。他不太相信一位新人律師在事實沒有存疑情況下,敢這麼冒險大膽的打無罪。但似乎又不是曹雲,明天正式開庭,曹雲今天和司徒岩去荒山野嶺喝茶去了,完全不關心預審的情況。甚至當天夜宿民家沒有回東唐。

    反觀陸一航更為敏銳,曹雲和司徒岩都不是喜歡在外過夜的人。除了公務外出還有全唐旅遊那一次外,曹雲幾乎沒有外宿的舉動。更何況明天是魏君刑辯第一堂,作為老闆一點都不關心實在說不過去。

    大老闆高山杏不停幫魏君打氣:加油,你行的,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陸一航在此情況下,推了第二天本應該要見的客戶,參加了本案的聽審。當看見曹雲西裝革履,精神百倍的坐在魏君身邊充當助手的時候,陸一航發現這水比自己想的要深。

    ……

    程序之後,開始庭審質詢,主證人王傳接受了檢方質詢,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情況,還有六月協助自己處理的一些烈焰事情。同時向被告席的六月道歉,自己也是沒辦法才指證她,希望她理解。

    “由辯護律師進行質詢。”

    “我先來吧。”曹雲看了魏君一眼,站起來,法庭氣氛立刻為之一變。司徒岩的幾位聽審學生一改昏昏欲睡,變得精神抖索。控方則如臨大敵。九尾以為自己把控了局面,先是預審庭出狀況,曹雲又親自上庭,她現在不知道曹雲有多少底牌。不過,九尾和曹雲只交手過半次,有戒備心,但沒有司馬落那麼心虛,看曹雲的眼神很乾淨,很鎮定。

    烈焰內審九尾雖然敗給了曹雲,但是沒有人確定那就是曹雲,而且主控為楊律師,不是司馬落和九尾。九尾對曹雲印像比較深的是大宇島的曹雲,死皮賴臉的找自己蹭直升機。自己當時還是有些抱歉,原本打算讓直升機飛第二趟,專門來接一次曹雲。在考慮再三後,覺得曹雲又不值得浪費油錢。九尾答應曹雲是因為沒想到需要帶疑犯回名唐,確定對疑犯提出指控,直升機就坐不下了。九尾在客觀上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愧疚。反倒是曹雲的死皮賴臉,打哈哈笑嘻嘻給她留了很不好的印象。難以想像一位東唐著名律師就是這個德行。

    “九尾檢察官好。”曹雲很禮貌向九尾先打招呼,在得到善意回應後,問:“九尾檢察官怎麼調動來東唐?”

    雖然和本案無關,不過九尾沒有反對,她認為這是禮貌:“東唐申請了調令,我就來了。”

    曹雲問:“就你個人認為在東唐更舒服,還是在名唐更舒服?”

    法官沒吭聲,他和曹雲工作不是一次兩次,內心提醒九尾:小心啊姑娘,這小子每句話都藏刀。

    九尾考慮反對,又考慮禮貌禮節,於是帶有一絲不高興的回答:“當然是名唐,名唐是我的家鄉。曹律師,能不能開始?”

    “可以。”曹雲道:“大家都聽見了,九尾檢察官是不太願意來東唐,但是她來了。原因呢?因為東唐調令。直觀的解釋,九尾檢察官原本在名唐幹的好好的,老闆發現東唐人手不足,於是就向九尾檢察官下調令。雖然不太願意,不過九尾檢察官還是來了。對吧?”

    九尾沒明白,慢慢點頭:“大概是這樣,不過我也喜歡東唐。 ”難道要搞地域攻擊?

    曹雲點點頭:“大家請看被告人,她願意加入烈焰犯罪團伙嗎?願意參與烈焰的事情嗎?當然不,沒有人希望自己成為罪犯。但是因為她的老闆是王傳,也就是證人。她沒辦法,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協助王傳處理了一些烈焰的事,後來發現和烈焰有關時已經深陷其中。被告告訴我,自從知道自己和烈焰有關係後,她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並且屢次規勸王傳不要參與烈焰事務,但反而被王傳所威脅,於是……”

    “反對。”九尾站起來:“沒有這回事。”

    曹雲反問:“現在是質詢階段,有沒有這回事我還沒有問,你怎麼就肯定沒有呢?九尾檢察官,東唐是一個現代化大都市,是講法律的地方,不是名唐這個鄉下可以比的。九尾檢察官是不是把庭審規則弄清楚再出庭比較好?”

    法官幫曹雲:“控方,辯方可以提出自己的觀點,有問題話控方可以申請再次 質詢證人。請不要沒有正當理由的打斷庭審。”

    第一個交鋒九尾第一次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諸如剛才,曹雲是藉了法律之名,惡意的對九尾進行人身攻擊。但是被人身攻擊的九尾因為有錯在先,無法反駁。不僅氣勢被曹雲壓過一頭,而且還讓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他就是要讓你不爽,不高興,讓你生氣,讓你發火。只要你情緒波動,你就難以專心的盡職的工作。

    九尾努力調整情緒後發現曹雲已經向王傳開火了一輪。

    曹雲:“證人,對你涉及烈焰的行為,被告有沒有提出自己不同的意見和看法?”

    王傳:“有提出過一些建議,但我認為那是……”

    曹雲:“你生氣嗎?她的建議讓你生氣嗎?”

    王傳:“還好。”

    曹雲:“請問被告對處理烈焰的事態度如何?”

    王傳:“還好,讓她做她就做。”

    曹雲:“因為你讓她做她才做,她有沒有主動去做一些事?”

    王傳:“這怎麼可能,她是助理… …”

    曹雲:“有還是沒有?”

    王傳:“沒有,六月根本不知道烈焰法庭是怎麼運作的。”

    曹雲心中驚喜:“哦?”這是意外收穫。

    王傳:“如同蓋房子一樣,我不會把藍圖給每個人工人看。搬磚你就搬磚,倒水泥就倒水泥。六月就是負責海外財務的事,沒有必要和她說那麼清楚。 ”

    曹雲:“也就是說你本人對六月的信任度並不足。”

    王傳:“不能這麼說……”

    “反對、反對、反對。”九尾拍案而起:“反對辯方律師誘導式問話。”

    誘導式問話舉例:我要收集某個老師黑材料。於是我就詢問學生。

    我:你們老師好不好?

    學生:好。

    我:都覺得好?

    學生:也不是。

    我:有覺得好,也有覺得不好

    學生:是的。

    我:是因為老師區別對待,導致部分學生不滿嗎?

    學生:對調皮的學生肯定會比較嚴厲……

    我:你直接回答我,是因為老師區別對待學生,導致部分學生不滿嗎?

    學生:是。

    我要的是這個結論和答案,我不在乎過程和原因。你打人了,我要讓你承認你打人,至於對方進行挑釁等,我不管。

    法官:“反對有效,就辯方提出的問題,控方有疑慮可以直接提出。”剛開始曹雲說明六月的態度和證詞,這時候反對是無效的,也是違反規則的,被告有權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現在到了印證六月證詞環節,控方就可以介入問題。法官特意提醒也是拿不准九尾知道不知道這規則。

    因法官提醒讓九尾美臉一紅,穩定情緒道:“辯方稱王傳威脅她,證人,你威脅過六月嗎?”

    王傳回答:“沒有。”

    “反對。”曹雲道:“這不是事實,被告,你來說。”

    被告席六月道:“在處理幾次轉賬後,我有疑慮的詢問了王總,我提醒王總海外帳戶投資的公司在本地沒有名氣。我詢問是不是親自去當地看一看。王總就讓我好好幹,別問太多,知道的越多對我越不利。”

    六月:“後來又有幾次我可能問的太多,王總就對我說:實話和你說這帳戶和烈焰有關。你呢,就好好處理海外帳戶的事,至於這錢拿去幹什麼,為什麼我要投資,你就別管,OK?我點頭。王總說:你知道我爺爺今年九十八歲嗎?我說知道。王總問,你知道他為什麼活這麼久嗎?我說不知道。王總說:因為他不管閒事。”

    九尾打斷:“被告確實知道自己是在幫烈焰做事?”

    曹雲 :“九尾檢察官,麻煩你專業一點。被告沒有否認自己知道在幫烈焰做事。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問題是,王傳有沒有威脅被告。”

    九尾看王傳:“證人,你有這麼說過嗎?”

    王傳思考著:“好像是有。”

    九尾有些著急:“好像?確定嗎?”

    曹雲提醒:“證人,你和檢方的協議是完全說實話,千萬不要因為為了配合檢方,導致最終違反協議,被檢方坑了。”

    “有說過吧。”王傳:“不過我記得是好幾個人在場,我不確定。”

    說過嗎?說過。魏君特意問六月這個問題,六月告訴魏君,王傳因為某件小事,提到過他爺爺這件事,以此警告某些人不要多管閒事,實際上和烈焰無關。

    魏君問曹雲,王傳如果記得清楚管閒事是因為哪件事,怎麼辦?

    曹雲回答,王傳有可能想起自己說管閒事是什麼事,但是他未必有完全的把握。王傳有個軟肋,他並不是非常相信控方。只要我提出他和控方的交易是建立在他完全誠實的基礎上,他就不會把話說死。

    比如王傳反駁,那天是因為小王乾嘛了,我就藉這個事對他說教。這邊有幾個萬一,萬一不是小王,是小張呢?萬一小王忘記了?萬一小王故意報復呢?王傳很肯定自己和小王說,小王否認自己聽過,那麼王傳就涉嫌為了做好身份而冤枉六月,撒謊有可能導致交易無效。

    當然如果王傳非常肯定,曹雲這邊也沒辦法。關鍵是事情過去幾個月了,王傳在不肯定情況下,又被曹雲提醒了誠實協議,於是就打了哈哈。

    這有意義嗎?

    曹雲道:“這就是說,王傳以自己爺爺還活著的例子來警告被告,不要多管閒事。潛台詞就是,管閒事的都死的早。”

    “反對。”

    曹雲:“法官大人,雙方還有上下級工作關係,王傳不可能那麼直白威脅。”

    法官沉思一會:“但是也沒有證據表明被告被證人威脅。”

    曹雲道:“這問題就是接下來我要問的問題,證人,請問以十分為例,你對六月的信任有幾分?”

    王傳思考許久:“九分吧。”

    曹雲道:“還是有些擔憂,對吧?你擔心過六月出賣你嗎?”

    九尾:“暫停,這裡我要先問個問題。”

    曹雲:“先來後到懂不懂?”

    九尾:“我擔心你誤導。”

    曹雲:“OK,請。”

    九尾問:“證人,被告在知道自己處理的財務和烈焰有關的時候,有沒有出現明顯的抵觸情緒。”

    “反對。”曹雲道:“法官大人,這是惡意誤導。試想王傳並不是笨蛋,如果被告有明顯的抵觸情緒,那怎麼可能還讓被告涉入其中呢?”

    法官看看曹雲,看看九尾,都有道理。最終法官看王傳:“證人,你怎麼考慮的?”
jaeschen 發表於 2019-10-1 03:55
第三百七十五章六月案(下)

王傳回答:“我之前為了避稅冼過幾次錢,都是六月幫我處理好的。我想冼錢違法,和烈焰財務往來也是違法,六月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應該不會很在意幫我處理烈焰帳戶。她做的事性質都差不多,都是通過國外非法財務渠道走錢。”

    九尾敏銳問:“冼錢渠道是你提供的還是她提供的?”

    王傳回答:“六月說有個親戚在某國幫人避稅,之前避稅都由六月親戚提供的渠道處理。烈焰這邊是由烈焰提供的渠道。”

    九尾:“也就是說,六月讓你信任的原因是因為她之前工作中幫助你冼錢。你認定她不是什麼乖乖女。”

    這個問題是曹雲比較頭疼的問題,烈焰早就瞄準了王傳,六月是歸化王傳的人,慢慢把王傳拖下水的人。

    “反對。”曹雲道:“這件事我很清楚,六月確實在幫助親戚拉王傳的業務,整件事六月完全是在幫助親戚基礎上,順便解決老闆後顧之憂,很正常嘛。這種行為和烈焰行為完全是兩個概念。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烈焰,而不是冼錢。”

    曹雲道:“烈焰雖然之前沒有被認定為犯罪團伙,是因為沒有抓捕到重要成員,缺乏法理上的認定標準。實際上烈焰乾了很多壞事,並且還有影片為證。法官大人經驗豐富,應該知道讓小偷去偷東西,他沒有心理障礙。但讓小偷去殺人完全不一樣。不能因為小偷有盜竊史,就可以認定他有殺人的膽量。冼錢和烈焰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九尾虧就虧在她沒有想到六月才是主犯,是她把王傳慢慢拉下水。沒想到這點,就難以反駁曹雲提出了小偷殺人論。事實上也是如曹雲說的一樣,小偷是罪犯,但不代表他殺人沒有心理障礙。完全是兩碼事。

    法官對這個問題做出裁決,道:“被告幫助王傳冼錢一事和本案沒有直接關係,建議檢方另案起訴。”

    起訴你妹,王傳都污點了,還怎麼去國外取證?就算最終六月協助冼錢罪成立,也沒多少刑期。另案起訴的意義在哪?如果六月純粹幫親戚,自己沒抽成,罪名有可能不成立。

    辯方庭辯第一個目標:庭審中確認六月是被動捲入烈焰財務。

    怎麼舉證呢?這裡就需要主觀蓋然性旁證的有力支持。

    我沒看見海龜破殼而出,但是剛出生的海龜身邊有破開的蛋殼,那就可以認定海龜是從這個蛋殼出生的。條件:附近沒有其他蛋殼,附近沒有其它小海龜,海龜是剛出生的。證明這三點,旁證就可以轉變為蓋然性證據。

    ……

    和控席進行輕對抗或者不對抗時候,曹雲回到了自己助理的位置上。主律師魏君起立,深吸口氣拿了材料走出辯護席。她記住了材料,但是缺乏信心和安全感,手拿材料能讓她安心一些。

    魏君看向證人王傳:“證人,請問六月是什麼時候成為你的私人助理?或者說什麼時候為你工作?”

    王傳:“去年七月,我在墨爾本遇見六月。當時她腳部受傷……”

    曹雲:“請證人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不能說細節,否則控方會懷疑六月有意接觸王傳。

    遇見六月之後,聽聞六月大學畢業要回東唐找工作,王傳就介紹了自己的公司。一個月後六月前往王氏傳媒集團人事部報導,被安排到了行政助理工作上。行政助理實質就是打雜的文員。六月兩次偶遇王傳,王傳和六月聊了聊覺得這姑娘不錯,正巧王傳的行政秘書生孩子,王傳對行政部分配來的秘書不滿意,於是就讓六月轉行政秘書。

    王傳對六月工作很滿意,行政秘書很快就轉職為私人秘書。私人秘書工作是為王傳個人處理工作上的事,安排行程,接待客戶等。最終在八個月前,六月正式成為王傳私人助理。私人助理不僅要管王傳的公事,還要管王傳的私事。看似變來變去就那麼幾個詞,實際上每個職業工作工作內容天差地別。

    魏君的節奏明顯比較慢,問:“也就是說六月進入貴公司一年半時間,從行政助理到行政秘書,然後又升職為私人秘書,最後是私人助理。”

    王傳點頭:“對。”

    魏君問:“請問她的薪水是多少?”

    王傳一愣:“這我不是非常清楚。”

    魏君道:“我這邊有一份貴公司工資表,你看對不對。行政助理期間六月的薪水是七千元,轉為行政秘書後薪水是兩萬三千元,這個工資給的是比較高的,我想也是人事部考慮到六月是為證人你做專職秘書的原因。六月成為私人秘書後,薪水提升到了四萬八千元,享受三倍基礎獎金待遇,算下來平均一個月大概是七萬左右。這薪水似乎太高了?貴公司分部門主管和經理月薪也才七萬,而且只有25倍獎金。只有部門主管和經理,副總裁才享受三倍獎金。”

    王傳看六月一眼道:“她很能幹的。”

    魏君:“這個薪水和冼錢無 ?”

    王傳回答:“無關。”

    魏君點頭:“最後是私人助理,私人助理取消獎金,薪水沒有變化,一個月七萬。但是享受證人你私人補貼,這邊沒有記錄,按照稅務機構的記錄,六月成為私人助理後,每月的收入大概為二十萬。”

    王傳點頭:“我和人事部說明過,按照二十萬發,不足部分記我的賬。”

    工資不是老闆想給高就可以給高,老闆必須考慮到其他人有意見,還有公司的財務制度。六月的七萬月薪已經非常高了,在公司有很多不好的議論。但是王傳認為六月的工作做的很好,不僅處理好自己的公事,而且還幫忙照顧好自己的家庭,於是就自己墊錢給六月發薪水。

    魏君問:“給20萬月薪的時候和冼錢有關嗎?”

    王傳回答:“沒有,我這人對錢看的很輕。六月是我身邊的人,幫了我很多,我不能虧欠她。至於冼錢是另外一回事。”

    魏君:“我能不能這麼理解,六月幫助你冼錢並沒有給他加薪水。”

    王傳點頭:“可以這麼說。”

    魏君:“六月幫助你處理烈焰財務,有沒有因此加薪水?”

    王傳搖頭:“沒有,不過……”

    魏君:“謝謝”

    “反對,不過什麼請證人說明。”九尾反對。

    “反對成立,證人繼續說。”法官這次直接九尾。

    王傳道:“因為冼錢和烈焰的事讓我們關係更進一步。出國我也會給她帶一些禮物,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

    魏君:“情感上更進一步,和工作沒有直接關係對嗎?”

    王傳點頭:“可以這麼說。我老婆不是什麼賢妻良母,在六月幫助下,家庭才開始有條有理。我老婆和孩子都喜歡六月姐姐。”

    魏君問:“你和六月是不是有超過工作的關係?”

    王傳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我和你說,但凡事業有成的男人,都分得清楚公私。我絕對不會對自己最得力的私人助理下手。即使我想找女人,我也不會找王氏傳媒公司的任何員工。我也許不是好人,但我不是孫地,請不要侮辱我。”

    魏君:“對不起。大家剛才聽見證人所說,證人對被告有非男女之情的信任和感情。但是我們也發現,被告沒有從幫助冼錢,處理烈焰帳戶上獲得實際的經濟利益。證人信任被告,也不因為冼錢和烈焰,而是因為被告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私人助理。”

    魏君道:“現在情況很明顯,被告只是作為一位盡職的私人助理幫助證人,履行自己私人助理的職責。主觀上根本不存在協助烈焰的任何想法,同時被告並不知道證人在烈焰中的地位。被告從來沒有主動的幫助烈焰做任何事。被告只是在幫助她的老闆做事。試問,一位老闆請私人助理送'杜平',不知情的私人助理被捕後,他有罪嗎?”

    “反對,被告是知道王傳和烈焰有聯繫,只是不清楚王傳在烈焰中的地位。和送杜平沒有任何關係。”

    曹雲惋惜,魏君節奏太慢了一點。魏君是邊思考邊說,聽的人自然也能邊聽邊思考。這種糊稀泥、替換概念在關鍵時刻就需要連珠炮,先來一個大炸彈明修棧道,然後偷換概念暗渡陳倉。

    被九尾抓到小尾巴,魏君很慌。

    曹雲站起來道:“控方要注意一個重點,例子中的私人助理知道杜平的危害,現實的六月也就是被告,她並不清楚烈焰的危害。被告的性質和海豹號,海獅號郵輪上面的工作人員差不多。這些人能猜到或者聽說包船和烈焰有關,但是他們不問,也不討論。”

    九尾不同意:“郵輪上的工作人員他們拿的是郵輪的薪水,郵輪公司在烈焰某某公司合法的情況,租借出郵輪。注意,烈焰某某公司合法,但是烈焰法庭涉嫌多起惡性犯罪是警方入檔確定了性質的。如今我們認定了烈焰團伙,也等同認定了烈焰某某公司為烈焰團伙。請不要偷換兩者的概念。再者,被告負責處理的烈焰財務對烈焰團伙的運作有著重要的關係。”

    這女人還會帶節奏。曹雲道:“請控方不要跑題,我們現在庭辯的問題在於:被告是否主動參與到烈焰犯罪中去。開庭前控方九尾檢察官也說了,她捨不得離開名唐,但是因為有調令,所以她來了。這是違反自己意志,對上司命令服從的一的表現。我方堅持認定被告六月只有主觀幫助證人王傳的想法和舉動,沒有主觀幫助烈焰運作的想法和舉動。”

    魏君已經回到辯護席,庭審對抗她還是比較薄弱的。

    九尾沒有馬上回答曹雲的話,她很清楚曹雲的用意。只要自己不同意曹雲所說,曹雲就會繼續就這個問題進行剖析,在最終法官做出認定之前,曹雲是不會離開這個話題。所以九尾剛才帶了節奏,要將六月是否主觀幫助烈焰,轉到六月行為對烈焰的幫助。曹雲不是省油的燈,立刻扭回來。他不和九尾討論六月是否對烈焰的運作起到了重要作用。

    能放過這問題嗎?承認六月主觀沒有幫助烈焰的想法……絕對不可能,一旦庭審中被確定了這點,曹雲這邊的勝率就達到六成。

    通常主觀想法是沒有直接證據,除非有口供。比如某深夜,一名男子跟隨一名女子,女子找機會向巡邏警察求助,男子被抓。這時候男子在行為上是無罪的,他可以解釋自己散步、自己心情不好散心、自己路過等。他跟隨女子的動機是他的主觀想法。當然普通人一般扛不過警方的審問,也沒經歷過審訊的氣氛,男子一旦承認自己找機會搶劫,那麼就是搶劫未遂了。

    有人說,我就是想想怎麼就未遂了呢?因為男子跟隨女子的行為就已經不是想想,而是搶劫實質步驟之一。男子有可能說,想搶又不太敢搶,很猶豫。仍舊是搶劫未遂。

    六月口供中沒有她主動幫助烈焰的想法,這是辯方的大優勢。這個問題還需要控辯雙方提供旁證來闡述自己的觀點。控方虧在大意上,沒想倒是曹雲主打官司,控方反駁六月主觀的旁證準備的非常不充分,幾乎可以說沒有。九尾只能在辯方提供的旁證中去尋找破綻。

    最重要證人就是王傳,王傳已經表露出自己感情和傾向,他也收到了來自辯護席的暗示。主觀這東西是否撒謊無法判斷,再加上王傳也有心幫六月,所以第一階段的庭審對控方越來越不利。

    在九尾詢問下,王傳否認六月曾經主動和自己談論烈焰帳戶的事。每當說到烈焰帳戶的事,六月以'那邊'代替。比如:那邊的錢已經到位。六月從來沒問過錢的用途。兩人非必要,也從來不討論相關的事。王傳順便表揚了六月,稱六月口風很緊。

    面對不利局面,九尾有些難以招架。
mk2258 發表於 2020-6-26 09:43
覆手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庭

在此不利的局面下,九尾起立:“法官大人,因為我的工作疏忽,有很多證據還沒有整理,請法官大人允許休庭三天。”

曹云:“反對,昨天預審我方已經說明我方的辯護目標。控方如果真的有很多證據沒有整理,那就不是工作疏忽,是瀆職。三位有豐富經驗的檢察官組成了控席,被告被捕到現在已經二十天,這不是瀆職是什么?”

法官看九尾:“辯方律師助理說的很有道理,檢方有充足和足夠的時間,也有充足和足夠的人手。如果控方堅持休庭,那必須拿出能說服本席的理由。反過來說,控方準備這么久在庭審處于劣勢,為什么有信心三天后能處于優勢嗎?”

曹云善意提醒:“魏君,你最近要注意下自己的人身安全,九尾可是富二代,為了自己的工作殺幾個人不知道可以還是不可以。”

九尾大怒:“曹云,你不要誹謗。我什么時候殺過人?”

曹云道:“我剛才說:可以還是不可以?是問句,不肯定。提醒注意安全是應該的。再說我也不是空口無憑。為了一個案子,九尾你大公無私動用自己家的直升機去辦案,反過來想想,九尾你為了能打贏這個官司會不會動用自己家的……呵呵,牙疼,哎呦!”我就不說,說了就有小尾巴,我不說就沒事。

法官敲錘子:“控方,你們有休庭的足夠理由嗎?”

九尾很無奈:“沒有。”

曹云用手肘撞了下魏君,魏君站起來:“因為本案涉及的人和事比較多,所以請法官進行階段性裁定,也就是六月是否主觀存在協助烈焰團伙的想法。”

階段性裁定是庭審一個特點,比如甲被指控殺了乙,辯護律師認為兇器是錘子,控方認為兇器是刀,庭審中控辯雙方對兇器進行庭辯,在雙方都存在一定理由和證據的情況下,由法官進行階段性裁定。兇器為錘子,接下去的庭審基礎就是兇器為錘子。

但并非不可翻轉,最后敗訴后控方可以提出上訴,有十天收集證據。收集到刀重要證據后,可以以此理由進行上訴。二審法官會讓控辯再次進行庭辯。假設二審法官裁定刀為兇器,那案子就會發回重審。有意思的是,一審法官可以再次裁定為錘子,控方又可以上訴,二審法官再次裁定為刀,再發回重審。

原則上只發回一次重審(高巖),但是規定符合一些情況的話,重審是不受次數限制的。在高巖,上級法院發回下級法院,下級知道應該怎么做。東唐一審法官和二審法官各有權限,一審法官認為自己沒錯就可以反著和二審干。按照東唐規定,如果發生類似情況,高法會介入監督庭審,甚至召開合議庭給出最終裁定。

九尾想到這里,感覺這就是一場馬拉松庭審,關鍵是六月又沒有什么價值,她實在不想在六月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與精力。這案子打成這樣讓九尾很煩躁,如果曹云一錘定音贏了就算了,關鍵自己還有掙扎的余地。掙扎不僅很累,還未必會贏,贏了對打擊烈焰團伙沒有什么益處。

另外麻煩點是王傳,王傳今天出庭之后就要被證人保護小組接走。王傳再出庭需要很多程序。程序沒問題,六月有這個價值讓自己走程序嗎?但是不掙扎對不起自己控方的身份。

曹云不一樣,他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他超級無敵閑。本案對魏君來說意義重大,辯方是不怕馬拉松的。同時打贏官司對他們來說非常有價值。

另外一個問題,就算九尾有十天時間收集材料,能不能收集到對六月不利的材料呢?就算收集到了,曹云他們這十天不會什么都不干。下次開庭再碰撞,估計又是火星慢慢撞地球,你不死我沒亡的一個尷尬局面。

曹云敏銳發現九尾有些走神。作為一名專業人士,不能因為庭審的進展影響自己的心情。因為心情會影響你的工作。

曹云讓魏君稍停,突然開口:“既然控方對被告協助烈焰團伙的危害沒有反對的看法,我認為法官可以下結論了。”

“等等?”九尾醒轉:“什么時候到這個辯題了?”這是控方核心內容,怎么必須反對。

九尾忙道:“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走神,麻煩辯方律師再說一遍。”

曹云道:“檢方把這么重要的案件交給一個迷糊小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如果檢方需要更換主控官,為了司法公平,我同意休庭。”

“對不起,對不起。”九尾深深鞠躬。

法官:“辯護律師請再說一次。”

魏君道:“……綜合庭審情況,請法官大人進行階段性裁定。”魏君將剛才主辯的情況總結后,讓法官階段性裁定。根本就沒有進入控方需要的主題。

九尾一聽,雙臉通紅,不僅是羞,還有氣。如果是卡通片,曹云保證九尾雙耳和鼻孔正在冒煙。曹云在九尾看來,是一只吵了自己一個晚上的那只蚊子,明知道它在,明明很討厭他,就是無法消滅他。

法官詢問:“控方對此有什么說明和補充嗎?”

心亂,氣亂,九尾根本沒有準備臺詞,站起來后許久沒開口,她在搜尋腦海中有利控方的庭辯內容。

法官無奈道:“本庭裁定,被告沒有主觀協助烈焰犯罪團伙的意愿。不過被告客觀上協助了烈焰犯罪團伙,接下去的內容是,被告的行為對烈焰犯罪團伙的幫助有多大,被告是不是不可代替的等。”

拿下一分!在海洋法系中,主觀是很重要的量刑標準。即使最后被認定危害極大,但因不存在主觀惡意,量刑上會有充分考慮。

法官道:“鑒于控方主控官經驗不足,本席決定暫且休庭。辯方有意見嗎?”

魏君回答:“沒有。”

法官道:“再開庭時間會以書面形式通知,今天庭審就到這里,散庭。”

曹云心情不錯,第一個環節勝出后,一百萬美元獎金已經穩了。除非第二次開庭翻船,否則怎么也不達不到五年。

魏君有魏君的優點,上車后魏君說了自己的擔憂:“曹云,烈焰法庭曾經當眾射殺了警方臥底。”

“只是線人。”

“我擔心檢方會特別提出有證據的這樁命案。我的思路是,命案發生時候,王傳還沒有加入烈焰。不應該要為此買單。”

曹云道:“不,不是這樣。假設一個流竄搶劫團伙,干了兩年了。第三年A加入團伙,第四年A被捕,你說A要為第一年和第一年搶劫團伙的犯罪買單嗎?”

魏君想了好久:“應該不會吧?”

曹云道:“假設這個團伙做的案沒有和這個團伙聯系上,那A是沒問題的。但是注意一點,烈焰法庭殺人、綁架,挾持都有罪證。警方通緝搶劫團伙,這時候A加入搶劫團伙,就算什么壞事也沒干,也算犯罪團伙成員。”

真實案例,張X強,HK啟德機場一億多搶劫,綁架首富孩子,最終在大陸被捕,團伙成員均死刑。其中有一位馬仔才跟了他幾天時間,一樣死刑。

曹云道:“不過真實案例有其特殊性。按照法律理解,王傳后期加入團伙,烈焰后期不存在太激烈的犯罪行為,理當從輕處罰。不過本案之所以沒辦法從這點入手,是因為王傳簽署了交易書,交易書是法定文書,上面認定了王傳是主犯。主犯不僅要為個人犯罪買單,也要為團伙犯罪買單。犯罪團伙重要成員以上身份者必須為團伙犯罪負責。”

曹云:“王傳之所以遲遲不接受交易,也是有這方面的期待。王傳的下屬是六月,六月是綁在王傳這條船上,王傳無罪,她自然無罪。王傳有重罪,她就有重罪減。也就是俗稱的從犯。你考慮的角度有一定道理,但是無法適用本案。”

魏君道:“我們接下去的辯護切入點在哪?”

第一庭是行為,曹云贏了,法官認為六月主觀不存在故意犯罪。

第二庭是結果。

曹云道:“我不看好結果,烈焰法官之間的金錢流動都是以千萬甚至以億為單位。一旦檢方拿出比較準確的金額,那就要命了。”

用金錢量化來計算是法律的一個特點,前文提到逃逸之間的區別,是不是逃逸主要看造成的財產損失有多大。盜竊犯罪行嚴重與否和盜取的金錢額有直接關系。王傳投資烈焰超過最高法律認定限額,就是最高一檔刑罰。作為王傳助理的六月自然也水漲船高。

在法律估算中都比較保守,似乎規則是為窮人定的。(高巖)最重大財產損失才一百萬,現在隨便一套房子都不止一百萬。諸如貪腐最高一檔金額是很低的,導致了只要貪腐基本就是最高一檔。按照法理來說,貪三百億和貪三百萬是沒有區別的,因為都是最高一檔。最高一檔十年起步。

王傳這個金額和其烈焰法官身份,還有主犯身份的認定,代表了王傳投資烈焰的行為極其嚴重。王傳在烈焰中的事情,一是投資,二是出席庭審。投資的事務基本由六月完成。所以曹云認為第二庭很不樂觀。并且從第一庭看,檢方重點準備了第二庭的材料。

這個階段法官不休庭,曹云也會要求休庭。

曹云在階段性裁定后爽快認罪。認罪好處在,刑期五年左右。認罪的壞處在刑期五年左右。以曹云的判斷,六月被判三到七年之間的刑期都算合理。不爭第二庭,等同把命運完全交給法官。

爭,又要怎么爭呢?

深夜,曹云還在自己臥室內偷偷加班。在今天晚飯曹云表示案子第二部分就由魏君自己搞定,他和令狐蘭約好去歐洲。高山杏等人就曹云小牛吃老草行為進行了批評。司馬落飯后偷偷的溜走,查詢旅行社發現曹云還真預定了機票和酒店。

但是司馬落已經不信了,被玩很多次了,再信就有鬼了。但是他也不肯定曹云是在耍自己。和九尾迷糊通話,九尾迷糊非常堅定回答:她不在乎自己對手是誰。九尾迷糊之所以如此堅定,是因為在庭審后,其迷糊的外號在業內傳開。甚至檢察長都找她聊了一會,判斷九尾到底是迷糊還是被迷糊了。

在檢察長看來區別不大,九尾在心理素質方面不如司馬落,對上曹云很可能再次吃癟。不過九尾迷糊的態度非常堅決,檢察長只能鼓勵,順便聯系奸細司馬落。司馬落打探到最新信息后立刻向九尾迷糊匯報,沒想到九尾迷糊已經杠上了。

九尾迷糊出身世家豪門,從小處尊養優。一腔熱血為了正義成為一名檢察官。憑借其聰慧和能力,在名唐中殺出了名聲。名唐當年兩大新生代女性檢察官,一位是九尾,一位是越三尺。越三尺主特搜部,九尾主檢控工作,她們也被稱為名唐雙嬌。

到了東唐,三尺還是那個三尺,九尾第一庭就現行。九尾認識到這是自己賭上名譽不能輸的一戰,性格倔強的她不會退讓和放棄。

辯方這邊拿著高薪的曹云背后也有不為人知的付出,曹云深夜加班在看六月的材料。

材料相當糟糕,六月幫助王傳操作賬戶,和三家皮包冼錢公司有直接金錢往來。其中知更鳥提供的公司兩家,銀行一家。賬戶流水清晰明了,無法狡辯。金額也很驚人,達到了四千萬美元之多。目前還有一千多萬美元被凍結在銀行賬戶內。

銀行是國際冼錢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據說俄國有官辦專門從事冼錢的銀行,主業務為國內大佬轉移資產。

本案證據鏈太清晰,王傳全招了,想要翻案是不可能的。問題嚴重在金額實在太高。頭疼。法律不是法師,不能將賬戶變沒。

要翻案只能出奇兵,超級奇的奇兵,奇到自己都不敢想的奇兵。至于勝率……反正沒有什么希望,說不準能贏呢?

至于追逃遠征肯定有一些事,不過一件事一件事的處理,本書時間軸并不重要。

“喂!”曹云接狐貍送來的電話。

狐貍:“需要做點什么嗎?”

曹云:“什么意思?”

狐貍:“第一庭雖然贏了,但是第二庭難度很高。我們這邊有專業的好手,如果需要從盜竊,涂改,綁架,威脅,甚至是殺人……”

曹云問:“你哪位?”

狐貍:“嗯……”

曹云道:“莫名其妙,不要再亂打電話,小心我報警。”才不會和你討論犯罪的事,哥是律師,就你們那點錢也想拉我下水,去死吧。以曹云目前的收入,錢已經不可能將曹云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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