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零
她這幾句無心話,又說得雁秋尷尬不已。其實她決非有心,實因她一切均懵然不曉而已。
羅雁秋聞言,俊面一紅,既不好承認,也不便辯駁,只好任由她說了。
寒瑛這時卻心懷猶豫,想了又想,才道:“反正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事情,不如與你們一同前去走一趟。”
雁秋聽寒瑛的說法,與於飛瓊、余棲霞的相同,忙道:“瑛姊姊的說法,正與瓊妹霞妹的說法根同,只是這些許小事,不便勞師動眾,累大家奔波,同時我的寶駒和紅姊姊的墨雕行程較快,比大家一起行動,也要節省時間,所以我想,只須我們倆人前去就足夠了。”
寒瑛覺得這話不無道理,便道:“但是希望你們倆人,務須早去早回,免得我們在這兒苦等。”
雁秋見頭一關通過了,不由喜道:“瑛姊你放心,我會與紅姊盡快回來就是。”
話完,喜孜孜的回房而去。當他剛剛來到玉虎兒房外,玉虎兒在房內問道:“何人在外走動?”
雁秋忙答道:“玉師兄是我,你們夫婦可安息了嗎?”
“還沒有,有事嗎?”玉虎兒邊說邊由房內迎了出來。
雁秋哦了一聲,道:“有一點小事,特地來同你打個招呼。”
“甚麼事,請進來說吧。”
“不必進去了,我在這兒同你說說可以了。”
“那像甚麼話,快到裡邊坐。”玉虎兒說著話,已接雁秋走進房去。萬翠蘋替雁秋斟上一杯茶,道:“師弟請坐!”
雁秋道過謝後,道:“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們真不好意思。”
玉虎兒忙道:“師弟你這是甚麼話?我們之間還須這許多客套嗎?”
萬翠蘋也附合道:“是啊,快別這麼說啦,你有什麼話,就同你玉師兄慢慢的談吧。”
雁秋歉疚的點了點頭,遂把來意向倆人說了一遍。
玉虎兒夫婦聞言均異口同聲,道:“這是理所當然之事,應該越快越好。”
於是,雁秋遂和凌雪紅漏夜啟程,徑往她寄託嬌兒之處趕去。
雁秋和凌雪紅倆人,一個駕了千年以上的靈雕,一個騎了日行千里的烏雲蓋雪神駒,披星載月,星馳丸瀉的往前直奔。天明時節,倆人已到漢陽。經此一夜跋涉,倆人均不由覺得腹飢起來。
羅雁秋昂首看了看天際,見藍天如洗,嵌著幾顆閃閃星辰,那紅姊姊的墨雕,不疾不徐的正在他頂空上約有十丈左右飛翔。
羅雁秋望著頭上的墨雕,便試與雪紅通話,道:“紅姊,你看,我們已經快到漢陽了吧。”
飛行半天空的凌雪紅,驀地聽到一聲驚天巨響,只震得耳鼓嗡嗡作響,半晌才知是雁秋叫她。便忙撥下墨雕,使倆人距離轉近。才道:“秋弟,你說話聲音小點好不?始才震得我耳鼓發麻,根本未聽清你講些甚麼。”
雁秋想不到初試“百妙佛珠”中所載的“獅子吼”功夫,就俱這般威力,不由心中暗自欽佩前輩高人不已,可是他再也不敢嘗試,便以常人口氣向雪紅道:“我是說我們已經快到漢陽了吧?”
雪紅向前一打量,道:“前面正是漢陽,你有什麼事嗎?”
“事倒沒有,只是奔波一夜,肚子有點空虛,想進城打個尖,不知你……”
“我也正有此意。”
只聽那墨雕引頸高吭一聲,便已飛出十數丈外。
雁秋見勢,趕忙拉過烏雲蓋雪,即躡雪紅身影,飛馳而去。
原來距漢陽已不太遠,烏雲蓋雪這一放開腳程,何須片刻,便已蒞臨漢陽城下。
這時,天色微亮,城門尚未打開。
雁秋追人要緊,哪裡還能顧忌城門開與不開?他把韁繩一勒,那烏雲蓋雪寶駒,竟然隨著他的意念,霍地身形一起,已然越過三丈餘高的城牆,直向街心飛落。
這可驚動了城上守城的衛士,忙的一聲呼嘯,緊接著,由城牆上飛落下二十餘名衛士,持弓拔劍,徑向雁秋追去。而雁秋驚動了城上衛士尚不知曉,猶沿途向前直追。
他見墨雕束翼降下,便忙拍馬迫下去,當他找到了雪紅,數百名錦衣衛士,已由四面八方躡著蹄聲向他圍來。
他剛望著滿面含笑的雪紅叫了一聲“紅姊!”蹄影追蹤趕來的衛士已然趕到。
只聽一聲大吼:“哪兒鑽出來的小兔崽子?難道吃了熊心豹膽不成?你哪裡不好去?偏偏往這兒闖!你可知誰在這兒嗎?這要是驚了芳駕,你不要命,我們可還想多活幾天。”
一個錦衣彪形大漢,虯鬚根根倒豎,虎目圓睜,接著罵道:“小三八羔子!你找死也不能拉上我們這些人替你墊背呀!”
“他XX的,存心搗蛋,先宰了再說。”
又一個鷹鼻鷂眼,身長體瘦的馬臉漢子,怒吼起來,話未完,已欺身撲上。一出手就以小擒拿手緊扣雁秋脈門。
身手果然還不含糊,一時竟佔了快、狠、準三字決。
但羅雁秋是何等人物,若憑他這點小玩意兒,在雁秋面前顯露,那真是班門弄斧了。
只聽雁秋冷哼一聲,身子不避不讓,戳指一點,那人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撲倒於地上。
圍在週遭的其他一些錦衣侍衛,見雁秋小小年紀,一招即把他們同夥制住,心裡有些不信。
只聽一窩蜂的噪嚷:“捉姦細!”
“他XX的,我就不信邪,看我來捉這小兔崽子!”
罵聲中,人影翻飛,霎時已有八九人,掄起手中兵刃,並肩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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