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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笑道:“金叔叔過獎了,晚輩怎能及得金叔叔的萬一。”
查玉靜站一側,表面在聽著幾人的談話,心中卻暗道:我放火燒那竹石陣時不但冷公霄被困在陣中,索魂羽土丁炎山也在陣中,冷公霄不肯罷休,丁炎山也恨我入骨。
如果兩人都找來此處,別人無事,我卻是眾矢之的。這兩個武林高人,要是都存了殺我之心,徐元平雖肯出手相救,只怕也難同時抵得住兩人,何況他最恨這等乘人之危,一旦瞭然真像之後,也未必肯出手相救,我必須在冷公霄丁炎山兩人未到之前,設法離開此地。
心念一轉,轉身緩步向前走去。
徐元平只道他重傷調總之後,借行路舒展一下筋骨,也未加以理會。
但卻沒法瞞過丁玲一雙眼睛,只聽她格格嬌笑一陣,道:“查少堡主,你現在要走了嗎?”
這一句話,問的單刀直入,查玉只好笑道:“在下身上傷勢,想非一兩天內能養息得好,是故找處清靜所在,先把傷勢養好再說。”
徐元平驚道:“這怎能行,查兄傷勢只不過略略好轉,你一人走去,叫人如何能夠放心,快些回來!咱們守在一起,縱然冷公霄率眾趕來,也好合力禦敵。”
查玉微微一笑:“徐兄盛意,兄弟心領,但我傷勢必需要我處清靜所在養息一下不可……”
丁玲高聲道:“少堡主請回來無妨,我三叔縱然找來,也絕不會對你有何舉動……”
查玉搖頭一笑,道:“這個……”,瞥眼見幾條人影遙遙直奔過來,心知已走之不及,暗裡一嘆,緩步走了回來。
丁玲瞧他一聽自己相勸之言,當真就走了回來,心中正人感奇怪,轉頭望見幾條人影,遙遙奔來,立時大悟,原來他走不了啦。
查玉心中很明白,此番自己生死,大都操在徐元平的手中,但屈在已方,如若對方在未出手前,先行質問,火燒竹石陣的事情,必將引起一番口舌爭論,事實僅在,自己縱有蘇秦之才,也難抵賴得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對方質問之言。
徐元平毫無江湖閱歷,又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如若自己不理對方質問,片面之言,絕難使他相信,事後雖難免不被拆穿,但眼下卻可暫保一時。
他心中打好了主意,人也走近徐元平身側,故作傷重難支的模樣,低聲對徐元平道:“徐兄,兄弟身受之傷甚重如不及時調息,只相將凝結成為內傷,我得先行運氣靜養上一兩個時辰,一旦遇上強敵,也可相助徐兄一臂之力。”
徐元平點頭答道:“查兄儘管靜坐養息傷勢,如果冷公霄真的再找了來,由兄弟擋他就是。”
查玉微微一笑,道:“多謝徐見相關之值。”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抬頭望去,只見數條人影急奔而來,為首之人,果然是剛剛逃走的冷公霄。
他瞧了正在席地而坐養息傷勢的查玉一眼,說道:“此人幾時睡熟過去了?”
徐元平冷然接道:“查兄正在運氣療治傷勢,你如有話要說,待他療好了傷勢之後再說不遲。”
一面和冷公霄說話,一面打量兩個和他同來之人,只見兩人並肩站在身後。
徐元平見左面一人年約五句左右,背了一支長創,長衫、朱履,頗似一位教書先生。右面之八年紀甚輕,一身文士裝扮,儒在方巾,膚白如雪,頗為清俊,只是他粉白雪肌之中,如若仔細一瞧,隱隱泛現出鐵青之色。
丁玲打量了來人一陣,只覺面目陌生,從未見過,但她卻可以斷定這兩人不是千毒谷中人物,當下問道:“冷老前輩,這兩位是哪路英雄人物,怎麼我從未見過?”
冷公骨幹咳了兩聲,道:“這兩位江湖上鼎鼎大名之八,你卻沒有見過,看起來,你們雲夢二嬌的見聞還是有限的報。”
丁玲道:“多認識幾個人,也算不得什麼高明。”
她言詞鋒利,一出口就把冷公霄頂撞的怔了一怔,冷公霄冷笑說道:“鬼丫頭少逞口舌之利,惹得老夫性起,拼著和老鬼結怨,也要出手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丁玲婿然一笑:“冷怕父言重了,你要親自出手懲戒,此刻不覺著有些小題大做麼?”
冷公霄冷哼一聲,罵道:“沒規矩的丫頭,老夫是何等人物,豈能和你一個晚輩說笑!”
那清俊少年忽然一晃身子衝到丁玲身前,回對冷公霄道:“冷兄,這丫頭出言不遜,可要兄弟出手替你教訓她一頓嗎?”
此人神情之間甚是輕薄,問過冷公霄後,目光立時又轉投到丁玲臉上。
冷公霄道:“這個麼,兄弟怎敢相勞,以在兄在江湖上的身份,和一個女孩子動手,實叫兄弟難以出口相請。”
只聽丁玲低聲罵道:“哼!一身輕浮,面無血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還以為自己生得很漂亮呢!”這幾句話罵的尖酸刻薄,入骨三分,那面色滲白的少年,只聽得一股怒火,直衝上來,大喝一聲,舉手向丁玲抓去。
丁玲早已有了戒備,立時嬌軀一翻,疾向旁側閃去。
丁鳳心知姐姐傷勢未癒,一見那少年出手,立時嬌叱一聲,疾撲過去,舉手一拳,當胸擊去。
那面色慘白少年一台末中,丁鳳拳勢已近前胸,只好橫向旁側一躍,反手一記擒拿,猛向丁民手腕之上抓去。
丁鳳一縮手臂收回右掌,飛起一腳,踢了過去,左掌也同時劈出了一招“蕉扇逐火”橫腰擊去。
那面色慘白少年連被丁鳳搶去先機攻了兩招,似是自覺甚失面子,氣得原已慘白的臉上,更加鐵青,一提丹田其氣,向後躍退數尺。
丁鳳看他被自己出手幾招攻勢迫得連番向後跌退,冷笑一聲罵道:“這樣沒有用的東西,也敢大言不慚!”
忽聽徐元平大喝道:“丁姑娘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