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零
楊文堯接口道:“不是兄弟小瞧金兄,只怕你對那玉蟬、金蝶所知也極有限。”
金老二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楊兄定然知道那玉蟬、金蝶的用處了。”
楊文堯仰臉緩緩說道:“玉蟬、金蝶,只不過是巧匠名手雕刻而成的兩件死物,其神奇之處,還在人去運用,知其特性,用在得心應手,使兩件死物傳出了諸般神奇傳說,如若不知兩物特性,那就形同腐朽。哈哈!可是當今世人,又有幾個能知得玉蟬金蝶特性?”
金老二道:“楊兄別太過夜郎自大,土木建築之學,兄弟自知不如楊兄,但如講匯湖間傳誦的奇珍掌故,不是區區誇口,只怕楊兄難及兄弟了……”
徐元平忽然插口接道:“這些事在下珠無興致多聽,不說也罷!金兄竊取兄弟戮情劍匣,先請還了兄弟再說。”
金老二目光一掃楊文堯,道:“那戮情劍匣,現在這位楊堡主的身上……”
徐元平不等金老二的話說完,轉頭望著楊文堯,道:“劍匣既在楊堡主的身上,快請還給在下,此劍鋒利無比,沒有劃區,攜帶微是不容易。”
楊文堯微微一笑,道:“這劍匣上邊,刻繪著古墓築建之圖,眼下咱們在古墓之中,生死一體,這劍匣先由兄弟保管,待出了這古墓再奉還不遲。”
徐元平想到他剛才手拂石壁封堵石門、擋住那蚊頭怪蛇之能,心中暗道:此人之言倒也不錯。一時之間,不知是否該逼他討回。
金老二突然冷龔一聲,道:“楊兄帶著我情劍匣,利用這墓中機關,如想把兄弟等關閉在古墓之中,那可是舉手反掌的易事。”
楊文堯做賊心虛,一聽金老二點破了心中陰謀,突然縱身一躍,直向一側石壁躍去。
金老二大喝一聲,揮手一掌劈去,口中大聲喝道:“楊兄當真要把兄弟等關閉在這古墓中嗎?”
楊文堯一語不發,左拿一推,硬接了金老二一記劈空掌風,把金老二震得向後退了兩步。這時候,楊文堯身子已到石壁之下,舉手在墨邊拍了一拿。楊文堯和金老二人得此室之後,那壁間石門早已自動關閉,此時吃他拍了一掌,那關閉的石門突然又大開。鐵扇銀劍於成大喝一聲,揮動手中銀劍追了過去。
楊文堯半身已然過了石門,聽得於成大喝之言,冷笑一聲,說道:“三位就請留在這古墓之中,暗暗那孤獨老人吧,一年之後,兄弟再來此奠祭三位的週年忌辰。”說話之間,他右手便虛空劈出。於成疾向前衝的身子,吃那擊來掌風一握立刻摔落地上。忽聞衣抉飄風之聲,徐元平以快捷絕倫的身法,立時躍奔到石門旁邊,他深手一把抓住了楊文堯的左腿。
神算子楊文堯暗中讚道。好迅快的輕功身法。左手一翻,五指也扣在徐元平的左手腕上。他見多識廣,對敵經驗豐富異常,心知脈門如被對方扣上,立即將受制在對方手中,當下反手一把,左手五指也緊抓在對方腕上,暗中運氣加力,加大手勁,準備搶得先機,把對方制服。徐元平雖得失機,但卻不如楊文堯變化速快,只覺對方五指一看腕上,立時如鐵箍緊縮一般,趕忙運氣抗拒,同時運勁疾收扣在楊文堯腕上的五指。兩人同感如扣鐵石之上一般,暗中運氣加力,互較力勁。
鐵扇銀刻於成挺身爬起,衝了上來,長到一抖,直向神算子楊文堯前胸刺去。這座石門,只不過有兩尺多寬,徐元平、楊文堯各居一方,佔住了大半位置,所餘空隙甚小,鐵扇銀劍於成一劍刺去,閃避自是不易。哪知神算子楊文堯確有過人的武功機智,一瞧刺來劍勢,來的猛惡,立時大喝一聲,猛然一抬左手把徐元平的左臂疾向劍上迎擊。徐元平驟不及防,一時之間,要把左臂收回,大是不易。於成出劃雖快,但收勢更快,銀劍疾收,摺扇一合,點了出去。楊文堯冷哼一聲,舉袖一挑,立時劈出一股潛力,震開摺扇,伸手疾攻一招。
這時金老二也已逼近身來,但因石門之處,早已被站滿,無法擠近門去,只得站在數尺之遠,高聲說道:“那石壁一面,乃是這古墓藏寶之地,四大箱明珠萌翠件件價值連城,如若咱們被他按動壁間機紐關在此處,不但那珠寶被他獨吞,而且永難出這古墓,決不能讓他退過石門。”
金老二遠遠地說了這幾句話,對楊文堯、於成、徐元平三人,都發生了一種作用。楊文堯既震驚徐元平過人的武功,又擔心金老怪的狡詐,怕他點破自己的陰謀,在生死利害之前,這少年必然會全力相搏。所以在聽了金老二這幾句話後,目光斜掃了金老二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手上的攻勢同時也更為凌厲,他此時已存了速戰速決之心。鐵扇銀劍於成,一面醉心富堪敵國的寶藏,一面也怕楊文堯發動機關,將自己困死古墓,所以聽了金老二之言,也起了力拚之意。徐元平雖然無意那些奇珍珠寶,卻當然不甘被困古墓,這時見楊文堯和於成隔著一道石門,在自己身旁互相搏鬥,而自己又和他互扣脫臂,相持下去也無法解決問題,倒不如索性鬆開對方手腕,看他如何,憑自己的輕功,相信不至於輕易的讓他跑掉。就在徐元平念轉心動時,於成已右劍左扇,猛烈擊向楊文堯,但見於成右劍換一股勁風,由二人助下穿過,直向楊文堯腰際的“章門”要穴刺去,左手猛抬,銀扇啪的一合,一招“俯瞅神州”疾點楊文堯左臂“臂德”穴。
楊文堯左胸被徐元手緊緊扣住,突見於成劍扇齊到,要想避讓,行動上自是大受箝制,但凌厲的攻勢已到,哪裡能允許他多作考慮,只得拼著左臂受傷,避讓開劍勢再說。心念及此,左手一加勁,藉著扣住徐元平脫臂猛吸一日真氣,雙腳一頓,人已斜飛而起,正好讓開於成的劍鋒。於成一劍未能刺中,左扇也已落下,但因楊文堯是借徐元平的手腕之力騰起,所以二人的手腕都不免移動了一下,於成眼見落下的扇勢,勢必要殃及徐元平,逼得倏的猛收鐵扇。徐元平心中既已不願互相拿住手腕,苦纏無益,所以在楊文堯讓開一劍,雙腳放落之時,暗聚其力,開聲吐氣,一抖左臂激發一股強勁猛烈的反震之力,楊文堯此時正氣聚丹田,力量全用到下半身提騰之上,徐元平這一用力,他陡覺左手五指如襲,心頭一凜,再想回運功力,已是不及,左手一麻人已被震摔出,便向而室跌去。
金老二一見徐元平震開楊文堯,急得大叫一聲:“不好”,人已騰身躍起。徐元平聽金老二一叫,不由回頭望去。
楊文堯被摔落網室,手臂雖感一陣疼痛,但心中卻暗暗高興,迅速由地上爬起,放眼張望,閃電般的探出右手,在壁間一拍,但聽一聲隆然大響,那道不及二尺寬的石門,竟迅速移動起來,楊文堯哈哈一笑,道:“三位就請永留古墓,陸陸孤獨老人吧!”徐元平見石門移動,心知不好,雙臂平施使用神力擋住移動的石牆,金老二和鐵扇銀劍於成電火般的由徐元手臂隙下穿越而過,猛追上去,口中喝道:“楊文堯你往哪裡跑!”
楊文堯頭也不回的抱柏一拂,立時劈出一股潛力,直未過來。金老二走在前面,首當其衝,他已知楊文堯功力深厚,此刻急憤之際,定然是全力出拳,哪裡敢硬接掌勢,趕忙橫向左側一躍。讓開了擊來潛力。於成久走江湖早知三堡之名,剛才被他一掌把自己向前飛躍的身子擊落,心中餘悸猶存,也不敢擋他劈來拿勢,橫向右面躍去。兩人一齊讓開,因此之故,那劈出的掌力立時直向徐元平站立之處撞擊過去。他正運集了全身功力,把那模移過來的石門擋住,忽覺一股強猛潛力襲過身來,不禁暗道。完了,楊文堯掌力雄渾無比,我眼下不能運功抗拒,看情形,勢非被地震死在拿下不可。心中雖在暗自忖量,但潛在的求生本能,卻是不甘束手待斃,一提丹田之氣,雙手用力向前一推,硬把那模移過來的石門,向後推動數寸,身子一側,反向楊文堯擊來的掌力之上迎擊。只覺一股暗勁,完全控了上來,不禁全身微微一頒,但人卻仍然站在原地未動,氣血如常,絲毫不覺異樣之感。耳際間響起一聲巨石的撞擊之聲,那橫移石門已然封閉了石壁間洞開的門戶。凝目望去,只見楊文堯他被人推動一般,一連向後退了數步。這一瞬間,兩人都愕然相顧,臉上都流現著一片茫然之色。鐵扇銀劍於成和金老二,本已從兩側環繞攻上,忽見楊文堯自動向後退了數步,耳際又聞得石門撞擊之聲,不覺同時一怔,收住了攻勢。定神一瞧,只見楊文堯和徐元平互相凝目而視,心中大感奇怪。只見徐元平緩緩把投注在楊文堯臉上的目光移注室頂之上,雙眉微微聳起,他是在思索著什麼難題。
金老二沉聲喝道:“那位徐兄定然想到什麼重要之事,別驚擾他,咱們先聯手把楊文堯除了再說!”
他大半生的歲月,都在江湖之上飄蕩,見聞廣博,一看徐元平的神情,立時想到他不是在思索武功上的難題,定然是在索解墓中機關,此等一時靈智衝動,稍瞬即失。
於成亦是久走江湖之人,金老二出言一點,心中立時瞭然,一語不發,縱身而上,舉手一劍,當胸刺去。
楊文堯似是也正在思索著一件困惑之事,對於成疾撲而上的攻勢似是渾然不覺,直待劍勢疾近前胸,他才霍然驚覺,左掌橫拍一擊,通開劍勢,飛起一腳“魁星踢斗”直向於成小腹上面擊去。鐵扇銀劍於成劍勢已被逼開,摺扇立時疾點而出。但是楊文堯迅快的一腳,迫得他收了摺扇而退。楊文堯一腳逼遲於成,猛聽背後楓然風動,一股強勁的力道直襲而至,楊文堯心知必是金老二乘機偷襲,心中甚是憤怒,候然一翻右脫,衣袖翻浪,拍出一股掌力,硬向金老二擊來力道迫去。
金老二此時早知楊文堯的內力深厚,見他馬樁不移,反臂持掌,就知這一拿定然聚匯了相當功力,哪裡還敢硬接,一挫身軀,斜躍出三四尺之外。鐵扇銀劍於成適才被迫收扇而退,這時見楊文堯揮臂掌櫃金老二,心念一轉,乘楊文堯攻出之勢尚未收回之際,一揮銀劍,迅如電閃,猛向楊文堯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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