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
徐元平被紫衣少女打了兩下,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一怒之下,向前奔去。金老二和於成對他自是關心,忙由後追上。
三人默默的走了一陣,徐元平一路上漫無邊際的想著,把激動除心情,又漸漸平復下來。
金老二停了半刻,問道:“平兒,昨夜你在那莊子裡,跟他們起過衝突了嗎?”
徐元平搖搖頭道:“沒有。”
金老二望著徐元平道:“那你怎麼在那裡面這樣久見?”
徐元平忽然笑道:“我受了傷啦。”
鐵扇銀劍手成啊了一聲,道:“相公受傷了,難道與他們動手了麼?”
徐元平道:“許多事真是使人難以預料,想不到競碰到上官堡主上官嵩的女兒。”
於成聳了聳肩,道:“那是出名難纏的,難道相公和她動手了?”徐元平沒有說話,只點頭微微笑了笑。
金老二滿心關懷追問道:“你既受了傷,這時如何又能行動了呢,已不礙事了吧?”
徐元平應道:“此刻已不礙事了……”
他本想把自己治療傷勢的事說出來,但是繼而一想,如果說自已療傷之事,勢必要將少林寺慧空大師之事說出,那定然要牽引出許多話來,而其中有許多事是不能對外人說,所以說了一句,倏然住口,又淡淡地接道:“我自己調息了一陣就好了。”
金老二道:“平兒!你認識那穿紫衣的小娃嗎?”
徐元平搖搖頭笑道:“不認識……”,忽然覺著不對,又改口接道:“我和她有過數面之緣,昨夜在那莊院之中,又見到了她。”金老二皺皺眉頭,暗道:你要不說,我還可以想出一點頭緒,你這一說我反而聽得更糊塗了。
他不知徐元平因為說的過急,故而前言不對後語,只道徐元平不願告訴他,當下也不再追問。
於成看看天色,說道:“相公昨天人那在院之中,可見到神州一君易無行嗎?”
徐元平道:“見過了,我和那上官堡主女兒動手,身受重傷,還出手相救於我。”
於成默然不言沉思了良久,才嘆息一聲,道:“如那神州一君真如金老前輩所說,只怕他也不會出手救你了。”
言下之意,似是對神州一君其人,仍然萬分敬仰。
徐元平仰臉望天,默然不言,心中卻暗想:看那神州一君為人的確和藹可親,以他那等俠氣風來,難道真還會做出什麼卑劣可恨之事不成。不覺心中動搖起來。
金老二江湖閱歷何等豐富,見徐元平神情,立時察覺他心中有了懷疑,當下嘆息一聲,說道:“平兒!昨宵神州一君救徐之時,可有他人在場嗎?”
徐元平道:“神丐宗濤老前輩,和上宜堡的堡主在場。”
金老二略一沉吟,道:“他可是先救上空嵩的女兒,然後才動手救你,是嗎?”
徐元平心頭一震,道:“是啊!金叔父怎麼會知道呢?”
金老二臉色忽然變的十分緊張起來,急道:“平兒,他在救活你們之後,可曾取出一種藥丸要你們服用?”
徐元平凝目沉思了一陣,道:“好像有過此事……”他那時間神志還未十分清楚,想了半晌,才想了起來。
金老二急聲問道:“平兒!你吃了沒有?”
徐元平搖搖頭,道:“沒有!他先把那藥丸送給上官嵩的女兒,被神丐宗濤搶了過來。”
金老二長吁一口氣,道:“神丐宗濤之名,果不虛傳,一代大俠,見地究竟與眾不同。”
徐元平聽他連聲頌讚宗濤,不禁回頭望了金老二一眼,正待開口說話,鐵扇銀劍手成已搶先說道:“金老前輩此言,晚輩甚感不解,難道易天行出手救人,也是故作虛假不成?”
金老二道:“君子與小人之分,就在此處了,易天行救人之後,取出一粒丹丸,要你服用,表面之上看來,堂堂正正,其實他那一粒藥丸,乃是一種奇毒無比的慢性藥物,服用之後,緩緩侵入人體內臟,數月之後,才會發作,那時藥毒已然深浸內腑六髒,縱然是華陀、扁鵲重生,也感束手無策……”
鐵扇銀劍於成只覺得由心底泛上來一勝寒意,道:“此事可當真真嗎?”
金老二仰天一陣大笑,道:“平兒,宗濤搶去藥物之後,神州一君決然不肯就此罷手,定要把那藥物重新搶了回來。”
徐元平道:“不錯,神丐宗濤搶得藥物之後,易天行立時出手搶了回去。”
金老二哈哈大笑一陣,說道:“如果那藥物落在宗濤之手,易天行偽善天下之名,即將被武林同道拆穿,所以……”,突然臉色一變,擦而住口不言。
他這等大反常情的神態,只看得徐元平和於成同時呆了一呆。還未來得及出言相詢,金老二已搶先說道:“平兒,咱們走吧!”也不待兩人回答,轉身向前走去。
徐元平看他神態之間充滿驚懼之情,不忍出言相詢,茫然隨在金老二的身後,向前走去。
於成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見多識廣,心中感到金老二異常的神態,定然有什麼發現,立時轉頭四下張望,果然看見四五丈外草池上,有一塊銀光閃爍的牌子,除此之外,再無發現。
回頭望去,金老二和徐元平已走到七八文外,正待轉身追去,忽然心中一動,暗道:“那塊牌子,不知是什麼東西,何不拉來瞧瞧?”心念轉動縱身一躍,直向那銀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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