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岳小釵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20 14:06: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5 12309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0 14:40
七〇

  潘龍口齒啟動,欲言又止,良久之後,才緩緩接道:“兩位可有易容藥物?”

  蕭翎道:“沒有,看來只好就地取材,借用炭灰了。”

  潘龍道:“兩位混在工人群中,炭灰涂面,或可瞞過那週二莊主和宇文寒濤的雙目,單獨和兩人走在一起,決難瞞過。”

  百里冰道:“誰要你找我們出來呢?”

  潘龍道:“週二莊主指明兩位,在下何能拒絕……”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昔年在江湖上走動時,為了隱秘行蹤,有一副人皮面具,進入此谷之後,面具尚未棄去,可惜只有一副,無法分配兩人……”

  蕭翎接道:“有得一副,已夠用了,在下這位妹妹,他們從未見過,只要能掩去女兒面目,那就成了。”

  潘龍探手從貼身內衣中,取出一副人皮面具交給蕭翎,道:“這面具戴上之後,面色青黃,若有病容,戴上之後,就不可輕易取下,在下已經盡力相助,兩位能否逃過他們的觀察,要看你們的機智,時光不早,在下送兩位回去休息。”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大哥,你現在戴上如何?先給我瞧瞧是何模樣?”

  蕭翎忙帶上了人皮面具,百里冰看了後微笑道:“果似有病一般,也似老了很多。”

  蕭翎道:“那很好。”

  潘龍拿起燈籠,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吧!”當先向前行去。

  蕭翎突然說道:“潘兄止步,在下忘了一件事。”

  潘龍手已觸及石門,聞聲止步,回頭說道:“什麼事?”

  蕭翎回顧百里冰一眼,道:“冰兒,解了他的穴道。”

  百里冰怔了一怔,但仍依言而行,走近潘龍,解了他身上穴道,問道:“可要再點他一處?”

  蕭翎搖頭說道:“不用了……”

  目注潘龍一抱拳,道:“潘兄盛情,兄弟領受,彼此以誠相待,用不著再動用手段了。”

  潘龍輕輕嘆息一聲,道:“閣下果然是君子人物。”

  蕭翎微微一笑,道:“江湖之上,道義當先,潘兄既然把在下看作朋友,在下敢不以誠相見。”

  百里冰道:“大哥呀!怎能這樣信他……”

  蕭翎接道:“冰兒,潘兄是位血性朋友,他在此咖工,必有苦衷。”

  潘龍不再多言,打開室門,送回兩人。

  一夜匆匆,次日天色一亮潘龍就趕來石室,並且替那百里冰帶來了易容之物。

  百里冰一面動手易容,一面低聲對蕭翎說道:“大哥,咱們當真去聽那人使喚嗎?”

  蕭翎點點頭應道:“不錯。”

  潘龍眼看很多工人醒來,這時重重咳了一聲,道:“快些走了,週二莊主已在等候兩位。”

  這時,天色已亮,東方天際泛出現一片金色的雲彩。

  潘龍低聲說道:“兩位如能從容應付,當不致露出馬腳。”

  蕭翎道:“多承指教。”

  抬頭看去,只見兩個身著勁裝,年約五旬左右的大漢,和另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缺少一耳的白髯老者,並肩站在路中等候。

  潘龍一抱拳,道:“有勞三位等候。”

  那缺去一耳的老者打量了蕭翎和百里冰兩眼,道:“這一位嗎?看上去病得很重。”

  潘龍微微一笑,道:“鄧兄說的也是,此人病了很久,剛剛才好些,想不到二莊主一眼就瞧上了他們。”

  那姓鄧的缺耳老者,目光轉到百里冰臉上,笑道:“這小子倒是生得輪廓清秀……”

  潘龍道:“可惜二莊主選上了他,否則兄弟就把他奉賜鄧兄。”

  缺耳老者道:“君子不奪人愛,兄弟喜他清秀可愛,潘兄想必亦甚喜愛了……”語聲微微一頓,又道:“這兩位兄弟似很少見過。”

  潘龍心中暗道:連我還不知曉他倆的姓名,你自然是不知道了。口中卻應道:“兄弟這兩位屬下,一個多病,休工多日,一個經常留在石室中做些雜事。”

  缺耳老者道:“原來如此。”

  兩個身著勁裝的大漢,突然齊聲說道:“兩位不用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那週二莊主恐已候駕甚久,等的不耐了!”當先轉身行去。

  蕭翎心中暗道:這三人衣著整齊,大約是另三大監工了。

  潘龍和缺耳老者,果然不再多言,齊齊舉步而行,緊追在兩個勁裝大漢之後。

  蕭翎回顧了百里冰一眼,低聲說道:“冰兒,要多多忍耐,不可輕易出手。”

  百里冰點點頭,道:“我瞧著大哥舉動就是。”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0 14:41
七一

  第十四回 敲石取沙求證

  蕭翎暗中留神打量著谷中形勢,盡其所能的記憶著各處草叢和岩石,他心中明白,此刻的處境,險惡無比,如能多熟記著一處地形山勢,就可能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忽聞得水聲瀑漏,又到了小潭旁邊。

  抬眼望去,那一線噴泉,仍然是激射而出,清澈的潭水中,蕩起了波波漣漪。

  宇文寒濤站在小潭旁邊一塊丈餘高的巨岩上,手中拿著筆紙,不知畫些什麼。

  周兆龍背著雙手,呆呆的望著潭水出神。

  蕭翎突然想起,那水底中泛現的飛鷹和盤蛇,莫非被周兆龍發覺了不成?

  他誤服千年石菌,目力的敏銳,超越常人甚多,凝目望去,只見那周兆龍凝注潭水中,似有一片紅色的影子,在碧綠的潭水中微微晃動,因為相距過遠,蕭翎無法清晰的看出那紅色影子是何物聚於水中。

  潘龍等四太監工,似是對周兆龍和宇文寒濤有著無比的敬畏,竟然不敢出言驚擾,一排橫立,站立巨岩之後。

  足足等了有半個時辰之久,宇文寒濤收了紙筆,躍下石岩,潘龍等才齊齊抱拳作揖,道:“見過宇文先生。”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四位來了很久嗎?”

  潘龍應道:“來了很久,不敢驚擾宇文先生的工作。”

  這時,周兆龍也回過頭來,望了潘龍等四人一眼道:“大莊主一兩天內就要趕來,爾等可要小心佈置,別讓敵人混入谷中。”

  那缺耳老者道:“二莊主但請放心,谷中防守,森嚴無比,別說人了,就是一隻飛鳥,飛入谷中,也難逃我等布下的耳目監視。”

  周兆龍神色嚴肅他說道:“此刻的形勢和往昔不同,近日江湖出現了一個人,專門和咱們作對,而且武林中亦有很多高手,任他驅使……”

  那缺耳老者接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子,竟敢和咱們百花山莊為敵?”

  周兆龍道:“爾等久居幽谷,不知江湖中事,那人姓蕭名翎,年事很輕,但武功卻是高的出奇,連大莊主都對他有些忌憚。”

  四太監工同時聽得一呆,齊聲接道:“大莊主和他動過手嗎?”

  在四人心目之中。那沈木風的武功、才智,無一不是當世第一,陡然問,聽到有一個人,能使沈木風心生忌憚,實是非同小可。

  但聞周兆龍說道,“大莊主雖未正式和他一決勝負,但卻有著數度的暫短交手,那人確是一位很少遇見的勁敵……”

  大約周兆龍心知再說下去,難免有傷沈木風的尊嚴,後風一轉,接道:“據本莊的眼線傳報,那蕭翎也進入了武夷山中,爾等要特別小心就是。”

  四太監工齊齊抱拳作禮,應道:“屬下遵命。”

  潘龍心中一動,轉臉望了蕭翎一眼。

  周兆龍舉手一揮,道,“你們不用留在此地,小心防守入谷之路。”

  潘龍欠身一孔,道,“二莊主選得兩位聽差之人已經帶到了。”

  周兆龍目光一驚蕭翎和百里冰,道:“那人有病嗎?”

  潘龍道:“大病初癒不久。”

  周兆龍。點點頭道:“好!你們去吧!”

  四太監工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潘龍剛剛轉身行了兩步,突又聞周兆龍道:“潘龍,你留下來。”

  潘龍應了一聲,又轉身行了回來。

  周兆龍不再理會幾人,卻轉臉望著宇文寒濤,道:“宇文兄,可曾找出一點眉目嗎?”

  宇文寒濤道:“這道幽谷雖然很長,但講雄奇幽深卻在小潭附近,沈大莊主能夠找出重心所在,足見才智過人。”

  周兆龍道:“可是兩百多個健壯工人持續了數年之久,仍然是找不到一點頭緒。”

  宇文寒濤道:“此刻,在下亦難確定,必得勘查過全谷之後。才能作出斷論,不過……”

  周兆龍道:“不過什麼?”

  宇文寒濤道:“不過這一線噴泉,有些奇怪。”

  周兆龍道:“哪裡奇怪?”

  宇文寒濤道:“如論這水勢的強大,這噴泉應該是一個大瀑才是,這山地水脈,似是在此匯聚,何以只有一線噴出?”

  周兆龍道:“宇文兄之意,可是說這一線泉水,是被人工限制嗎?”

  宇文寒濤道:“目下只能說有此可能,難作斷論!”

  語聲微頓,接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要請教二莊主。”

  周兆龍道:“在下知無不言。”

  宇文寒濤道:“沈大莊主是否已得到禁宮之鑰?”

  周兆龍微微一沉吟,道:“如若大莊主已得到禁宮之鑰,那也不用在這山谷中摸索數年了。”

  宇文寒濤道:“如若沈大莊主,未得到禁宮之鑰,何以能知禁宮在此?”

  周兆龍道:“詳細內情,在下亦不清楚,好像是大莊主從一個人的口中聽到一點內情,說那禁宮就在此地,那時大莊主還在練功期間,但卻親自趕來勘查兩次……”

  宇文寒濤接道:“大莊主一向穩健持重,如若未找出什麼證明,決不會派遣這麼多工人連續工作數年之久了。”

  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大莊主第二度來過之後,就決心遣入來此,想必是找到什麼可信之征,但兩百多健壯工人,在此工作數年之久,竟然是毫無一點眉目,因此不得不勞請宇文兄的大駕了。”

  宇文寒濤點點頭,道:“這深谷形勢,表面看去,並無什麼奇怪之處,但卻雄奇暗藏,龍脈隱伏,如非行家,卻是不易瞧出,大莊主派遣工人來此,足見已看出此谷形勢了。”

  周兆龍四顧了一眼,道:“在下怎的瞧不出來呢?”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如若區區能指說一兩點特異之處,二莊主就不難覺其怪異了。”

  蕭翎站在一側,凝神傾聽兩人談話,心中暗道:這宇文寒濤自號璇璣書廬主人,看來倒非是不學無術的人,只可惜文人無行,竟然和沈木風等為伍自甘淪入魔道。

  心中念轉,雙目卻瞧著那宇文寒濤舉動。

  只見宇文寒濤揚起右手,指著那一線噴泉上面的崖壁,道:“二莊主請仔細看,那泉山崖壁有何奇異之處?”

  蕭翎順宇文寒濤的右手望去,只見上面一片光滑的崖壁,色呈暗紅,極是悅目,除此之外,再也瞧不出有何不同之點。

  但聞周兆龍說道:“宇文兄,那崖壁除了色澤悅目之外,在下實在看不出有何可疑之處?”

  蕭翎心中暗道:好啊!原來他也瞧不出來。

  宇文寒濤道:“二莊主稍微留心一些,當可瞧出那一片山壁,和這深谷中其他的石壁都不相同,是嗎?”

  蕭翎心中一動,暗道:我怎生這樣無用,這樣簡單的事,竟然是瞧不出來。

  周兆龍嗯了一聲,道:“除此之外呢?”

  言下之意,顯是對宇文寒濤的解說不大滿意。

  蕭翎暗暗忖道:那周兆龍和我一般,明明是未能看出,但卻偏要故作姿態……

  只聽宇文寒濤接道:“這事看來簡單,事實上卻是重要的很,在下雖還未登上石壁細看,但大致不會錯,那片崖壁的外層,有著巨大的變化……”

  周兆龍道:“什麼變化呢?”

  宇文寒濤道:“這又是學問了,這谷中石岩,多屬花崗,雖然堅硬如鐵,但如能找出紋脈,卻又極易採取,只可惜辨認紋脈不是易事,非此能手,很難找得出來……”

  語聲微微一頓,道:“如若在下的料斷不錯,若干年前,那一片斷崖,並非是如此光滑,而是巨岩突立,和其他之處的崖壁一般……”

  周兆龍自作聰明地接道:“是了,宇文兄之意,可是說那壁上突出巨岩被人工剷去,是嗎?”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如若那崖壁上有兩處突岩斷去,稍有閱歷之人,就不難瞧出,但如把那一片崖壁上的突崖用人工剷去,反不易被人發覺了……”

  語聲微微一頓,伸手指著那聳崖下一片巨石,接道:“如若那壁上突岩是人工鏟落,那被鏟落的一片突岩,就會落在岩下小潭旁邊,不過,在下無法斷言鏟落突岩之人,是有意還是無意,也無法料定那人鏟下突岩的用心何在。”

  周兆龍喜道,“照宇文兄這麼說來,那禁宮就在這附近了。”

  宇文寒濤道:“這個,在下就不敢斷言了,這深谷之中,如若真有禁宮,在下自信在十天半月之內可能找出建築之處,如若此地並無禁宮,在下縱然能指點幾個可疑之處,又有何用?”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0 14:41
七二

  周兆龍點點頭道:“寧文兄說的是。”顯然,周兆龍已為宇文寒濤胸中所羅博廣學問折服。

  宇文寒濤突然回顧了百里冰一眼,舉手一一招,道:“你過來!”

  百里冰依言行了過去,閉口不言。

  蕭翎一提真氣,暗作戒備,生恐百里冰一開口,露出馬腳。

  哪知百里冰直行到宇文寒濤身前數尺,竟是不發一言。

  宇文寒濤伸手指著那一線噴泉,道:“你到那噴泉旁側,敲一塊石頭下來。”

  百里冰神色木然的轉身向崖壁行去。

  蕭翎暗暗籲一口氣,道:這冰兒果然聰明,她心中知曉很難學得男子口音,索性就不說話。

  周兆龍突然把目光轉注到蕭翎身上,道:“這人怎的像木頭一樣,連話也不會說嗎?”

  潘龍欠身應道:“他們在谷中工作甚久,平日很少說話,早已養成習性了。”

  周兆龍道:“這兩人以後不用做工了,聽候宇文先生差遣。”

  潘龍欠身應道:“屬下遵命。”

  那一線噴泉,距地雖有四丈多高,但其問岩石突立,攀登並非難事,以百里冰輕功而言,不需兩個飛躍即可登上,但她卻手足並用,緩緩攀登而上。

  蕭翎心中大悅,暗道:看來,冰兒應變的智慧,實不在我之下。

  留神看去,只見宇文寒濤雙目神凝,一直瞧著百里冰,不禁心中一動,暗道:宇文寒濤已對冰兒動了懷疑不成?此人果非是不好對付的人物。

  百里冰爬到那一線噴泉旁側,就地取了一塊山石,敲下一片突岩,又緩緩爬了下來。

  她舉動沉著,始終是不慌不忙,宇文寒濤雖然全神全意的查看,也是瞧不出一點可疑。

  百里冰手執一片岩石,回到字文寒濤身側,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宇文寒濤沖手接過,把在掌心之上,在日光下仔細瞧著。

  小小一片岩石,但那宇文寒濤卻如鑑賞明珠、珍畫,翻來覆去的看,足足有頓飯工夫之後,才轉眼望著周兆龍道:“沈大莊主一定會來嗎?”

  周兆龍道:“一定會來,而且就在一兩天內。”

  宇文寒濤道:“在下心中還有幾點可疑,如若能夠求證明白,或可不負周兄和大莊主的厚望了,兄弟此刻在山谷走動一陣。”

  蕭翎心中暗道:聽他口氣,似是已成竹在胸了。

  周兆龍道:“在下奉陪宇文兄走走!”

  宇文寒濤道:“不用了,有一個帶路之人就行。”

  宇文寒濤目光一掠蕭翎,道:“你能行動嗎?”

  蕭翎道:“在下病勢已癒,早可以行動自如了。”

  宇文寒濤道:“好!你們兩位跟我來吧!”

  潘龍突然一橫身,攔住去路,道:“谷中埋伏甚多,宇文先生一人行動,只怕有很多不便之處。”

  宇文寒濤望了蕭翎和百里冰一眼,道:“我帶他們兩位同行。”

  潘龍接道:“這兩人在谷中都是工人身份,那守護谷口之人,不會認識他們,同則他們也不知道聯絡的暗號。”

  宇文寒濤道:“這麼說來,那是非你帶路不可了?”

  潘龍道:“不錯,如若二莊主不和先生同行,只有從四太監工之中選出一人替先生帶路了。”

  宇文寒濤笑道:“你就留這裡吧!”

  潘龍目注周兆龍,不敢做主接言。

  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宇文先生是咱們百花山莊的貴賓,此番深入荒谷,亦是為了咱們百花山莊的事,你們要好好的侍候。”

  潘龍一抱拳,道:“屬下遵命。”

  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宇文兄勘查谷中形勢,兄弟不奉陪了。”

  宇文寒濤道:“周兄請便。”

  目光轉注到潘龍的臉上,接道:“我們由東面入谷,已經大約的瞧過了來路形勢,你現在先帶我瞧瞧西面情形。”

  潘龍道:“在下帶路。”

  當先向前行去。

  宇文寒濤提起描金箱子,緊隨在潘龍身後而行。

  蕭翎以目示意,讓百里冰走在宇文寒濤的身後,自己卻落後一丈隨行。

  他一臉病容,別人只道他身體不適,落後而行,自是不會引起臉人的疑心。

  蕭翎心中最擔心之事,就是怕那潘龍中途變卦,毀去承諾,暗中把內情告訴周兆龍和字文寒濤,是以,時時刻刻留心著潘龍的舉動。

  哪知潘龍在舉動、言詞之間,竟是有意的替自己遮掩。

  潘龍帶路而行,走約數十丈,沿山谷折向北去。

  轉過一個彎子,谷底形勢,忽然一變。

  極目荒草,深及腰際,連綿數十丈,又折向西面轉去。

  蕭翎心中一動,暗道:好一處隱身之地,今宵設法招來中州二賈,隱身在此荒草之中,也好多兩個應變的人。

  但聞潘龍說道:“宇文先生,這山谷地質很是奇怪。似是每一段都不相同,轉過前面那處小彎,谷底成了一片沙石之地,寸草不生。”

  宇文寒濤放下手中的描金箱子,道:“好地方啊!看來是不會錯了。”

  他有感而發,自言自語,但蕭翎卻聽出他言中之意,心中暗道:看來這人果然是讀書不少,尤其對地質方面胸羅甚博。

  但這座幽谷,確也是怪異得很,似是每一段都有著不同的地質,那巧手神工包一天選擇此地,建築禁宮實非無目的了。

  只見宇文寒濤放下手中木箱,盤膝坐了下來,打開箱子,取出了紙筆,以箱作案畫了起來。

  蕭翎很想瞧瞧他畫的什麼,但恐怕行的過近,引起他的疑心,只得遠遠站著望去。

  隱約可見,宇文寒濤在那紙上,畫了一個小峰,下面是很多數字。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久,宇文寒濤才站起身子,把紙筆放入箱中,道:“這深草之中,有路可以通行嗎?”

  潘龍道:“這亂草雖深,但卻不生蟲蛇,毫無危險。”

  宇文寒濤道:“好,你走在前面帶路。”

  穿過了數丈深草,景物果又一變。

  但見黃沙一片,蔓延開去。

  這情景,有如大漠景色,只是具體而微。

  蕭翎心中暗道:想不到,這座山谷之中,景物如此多變。

  但見宇文寒濤取出一個布袋,抓起兩把黃沙,放入袋中,道:“過去這黃沙路,是何景物?”

  潘龍道:“走完黃沙,是一片白色卵石。”

  宇文寒濤道:“走完那卵石呢?”

  潘龍道:“又是一番景色、綠享如菌,山花芬芳。”

  宇文寒濤道:“再往前走呢?”

  潘龍道:“草色漸枯,直達盡處。”

  宇文寒濤道:“那盡處又是何等景物?”

  潘龍道:“一道絕壁攔路,把山谷截作兩斷,那一面就是武夷山中有名的萬蛇谷了。”

  宇文寒濤道:“何謂萬蛇谷?”

  潘龍道:“那谷中萬蛇群集,種類繁多,各種怪形,奇毒之蛇,無所不有,故有萬蛇谷之稱。”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你去替我取兩塊白卵石來,再替我采一些小花、枯草。”

  潘龍道:“宇文先生不去了嗎?”

  宇文寒濤道:“明日我再去看看。”

  言罷,放下木箱,盤膝閉目而坐。

  他似是十分疲累,片刻間,已然進入禪定之境。

  潘龍回顧蕭翎和百里冰一眼,道:“兩位好好的侍候宇文先生。”

  轉身急奔而去。

  百里冰舉起右手,緩緩向宇文寒濤背上點去。

  原來,她想到了制服那潘龍的手段其靈,想以同樣手段,制眼這宇文寒濤,反為己用。

  蕭翎心中大驚,喝止亦自不及,也不能大聲喝叫,右手疾伸而出,發出內力,一股暗勁逼去,擋開百里冰的右手。

  百里冰感覺鏢一股暗勁湧來,力量十分強大,震開自己右手,但她已瞧出是為蕭翎所發的強力,是以,未曾呼出聲。

  蕭翎回顧了一眼,暗施傳音之術,道:“冰兒,不能傷他。”

  百里冰微微一笑,向後退去。

  她心中本有一套計畫,只是處境不同,無法解說。

  宇文寒濤萬萬沒有想到,這幽谷之中,兩個工人,竟是蕭翎等所扮,這片刻的入定,已經歷了一次大劫。

  等候了半個時辰之久,潘龍才急急奔回,手中分執著山花。枯草,和一塊白色山石。

  蕭翎見他停下身子之後,仍然喘息不停,顯然是這一段路,並非很近。

  潘龍看那宇文寒濤,閉目而坐,也不敢出言驚擾,只好在一旁等候。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宇文寒濤才緩緩睜開雙目,望了潘龍一眼,道:“辛苦了。”

  伸手接過白石、山花,枯草,放入木箱之中。

  百里冰心中暗道:這入什麼東西都放在那木箱之中,如是想法子把他木箱偷走,那就是猢猻沒有棒子耍了。

  她心裡打主意想偷那宇文寒濤的箱子,想到高興之處,不禁望著蕭翎微微一笑,雙唇啟動,露出一口整齊細小的貝齒。

  蕭翎一皺眉頭,暗用傳音之術,道:“冰兒,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只聽寧文寒濤說道:“潘兄,在下有數事請教,不知潘兄是否願意相告。”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0 14:41
七三

  潘龍有些受寵若驚,急急欠身說道:“不敢當,宇文先生下問,在下是知無不言。”

  宇文寒濤道:“諸位在這谷中數年之久,一半工人累死,那工程定然很艱苦了。”

  他問的十分技巧,意圖難明,不露痕跡。

  潘龍道:“我等一切遵照大莊主的指示施工。”

  宇文寒濤道:“大莊主如何指示?”

  潘龍道:“大莊主的意向,選擇四處山壁,分頭動工,進入山腹,而且不許外人瞧到。”

  宇文寒濤道:“各位工程進度如何?”

  潘龍道:“動工時,尚稱順利,但山壁越來越是堅硬,有如銅澆鐵鑄一般,鐵錘鋼釺,擊在岩石上,火花亂冒,擊落的不過是拳頭大小一塊……”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接道:“這幾座山峰,都是堅硬無比的花崗岩石,如是不諸地質自是不易擊破堅岩。”

  潘龍道:“所以,我等工作了數年之久,仍是無大進展。”

  宇文寒濤緩緩站起了身子,道:“好,咱們今日就談到此處為止,以後在下想到什麼,再行請教潘兄。”

  潘龍道:“不敢當,宇文先生相詢,在下是知無不言。”

  宇文寒濤提起木箱,轉身向來路行去。

  潘龍緊跟在宇文寒濤身後,蕭翎和百里冰卻故意落後了一大多遠。

  行入草叢中時,蕭翎利用傳音入密之術,低聲對百里冰道:“冰兒,那中州二賈現在何處?”

  百里冰道:“在我住的店房之中。”

  蕭翎道:“今夜之中,你仍從密道登上峰頂,要他們改著工作裝束,潛入谷中,藏入這片草地之中。”

  百里冰道:“那位段文升呢?”

  蕭翎道:“處理那人,倒是有點困難,咱們不能殺他滅口,但留在姻緣峰上,只怕要被沈木風的屬下抓去,他如受刑不過招出咱們行蹤,那就壞事了。”

  百里冰道:“我瞧那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乾脆把他宰了算啦。”

  蕭翎道:“如若咱們把他殺死滅口,那和沈木風所作所為有何不同?”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我忘了,大哥是大仁大義的英雄。”

  蕭翎正待接口,突然一陣尖厲哨聲傳了過來。

  宇文寒濤突然停下腳步,道:“這是什麼聲音?”

  潘龍道:“傳警哨聲。”

  宇文寒濤道:“傳警哨,這谷中來了敵人?”

  潘龍道:“不錯。”

  這片荒草甚深,長及到胸前,彼此望去,只露出一個頭來,那百里冰生的嬌小,全身被陷在草中,只能瞧到她一對眼睛在不停的轉動。

  但聞那哨聲長鳴三聲之後,突然停了下來。

  潘龍低聲說道:“三聲哨聲,是緊急傳警,來人已經進入了山谷之中。”

  宇文寒濤略一沉吟,道:“但願來的不是蕭翎。”

  突然放開腳步,向外行去。

  潘龍回顧了蕭翎等一眼,緊隨宇文寒濤身後向前行去。

  百里冰暗施傳音之術,道:“大哥,他們似是都很怕你,希望來人不是你,如若他們知道,蕭翎就隨在他身後而行,必然要嚇得驚魂離體不可。”

  蕭翎心中正在憂慮來人如是中州二賈,萬一被人生擒,自己勢必要出手相救,那可是前功盡棄,壞了大局。

  聽得百里冰傳音之言,心中一動,萬一情勢迫人,我們兩人之中,只有一人留在此地,一人出手。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冰兒,那宇文寒濤警覺之心甚高,不可大意暴露了身份。”

  說話之時,人已穿過了及胸草叢。

  宇文寒濤陡然停下腳步,凝神傾聽了一陣,目注潘龍問道:“哨音已住,情勢如何?”

  潘龍道:“大約強敵已被制服。”

  宇文寒濤道:“這麼看來,這座幽谷,已然稱不上隱秘了!”

  潘龍道:“數年來,從未發生過事故,近日卻連連出事……”

  宇文寒濤接口問道:“怎麼?已經有人混來谷中了嗎?”

  蕭翎心中大為緊張,暗中運集功力戒備,如若潘龍為勢所迫,說出自己身份,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眼兩人。

  但聞潘龍說道:“前夜二更,混入谷中兩人,但自入谷之後,一直在我們監視之下,已全被我們擊斃。”

  “宇文寒濤道:“來的什麼人?”

  潘龍道:“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湖盜匪。”

  宇文寒濤道:“只要來人不是蕭翎,那就不難對付了。”

  潘龍口齒啟動似想問話,但話到口邊,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份,輕輕咳了一聲,忍下未言。

  宇文寒濤道:“你有話說?”

  潘龍道:“只不知當不當問了!”

  宇文寒濤道:“不妨事!”

  潘龍道:“聽字文先生的口氣,似是那蕭翎是一位很難纏的人物?”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何止是難纏,簡直是厲害得很,沈大莊主,是何等英雄人物,但遇上蕭翎,亦不禁有些心頭髮毛,百花山莊,在江湖上所建立的威望、分舵,大部被那蕭翎挑去,目下武林中各方豪雄,敢與百花山莊為敵,大都是受了蕭翎的行動鼓勵,斯人也,已成了武林中反抗百花山莊的主帥人物。”

  潘龍道:“宇文先生可曾見過那蕭翎本人嗎?”

  宇文寒濤道,“自然見過。”

  潘龍道:“宇文先生可否說出那蕭翎形貌,模佯,在下日後見過,也好小心一些。”

  宇文寒濤道:“說了,你也不信……”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止是你了,就是區區,如非親見親歷那諸般事蹟,別人說來,在下亦是不信。”

  潘龍奇道:“為什麼呢?宇文先生一言九鼎,出自先生之口,在下豈有不信之理?”

  宇文寒濤道:“好!咱們不用早回去了,索性在這裡聊聊吧!”

  放下木箱坐了上去,接道:“那蕭翎今年尚不足二十歲,但其武功之高,連那大莊主也對他有些頭疼……”

  潘龍道:“不可能啊!”

  宇文寒濤臉色一沉,道:“如是可能的事,那也算不得奇蹟了。”

  潘龍欠身應道:“先生說的是。”

  宇文寒濤道:“兩年之前,江湖出現了第一個蕭翎,劍術奇高,出劍之快,簡直如雷奔電閃一般,很多和他對陣的武林高手,兵刃還未拔出,已被他拔劍殺死,因而聲名很大……”

  目光一掠潘龍,看他聽得十分入神,接著說道:“但一年前,江湖上出現了第二個蕭翎,此人武功之高,尤在那第一次出現的蕭翎數倍。”

  潘龍道:“有這等事?這兩人之中,自然有一個是假的了,大約是,那後來之人,想借前人之名,以增身價了。”

  宇文寒濤道,“那就好了,第一次出現江湖的蕭翎,劍術雖然高強,但卻不致能和沈大莊主頜頑,而且他也沒有和百花山莊為敵之心;但第二次出現的就不同了,不但劍術精絕,而且武功博雜,拳掌、輕功、暗器、指風,無不卓絕,最奇的是,他先和百花山莊為友,一度當了百花山莊的三莊主,但很快的卻變成百花山莊的對頭,沈大莊主蒐羅江湖高手,編成黑衣衛隊,十八金剛,不但困他不住,反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短短半年間,百花山莊的威名大受挫折,也由於那蕭翎的出現,激起了江湖上抗拒百花山莊的風潮。”

  潘龍道:“這等厲害嗎?”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如非這樣厲害,那沈大莊主也不會要在下到此隱秘之地,助他早開禁宮了。”

  潘龍道:“說了半天,先生還未說出那蕭翎模樣?”

  宇文寒濤淡淡一笑,道:“年不過弱冠,儒雅俊美,風度翩翩,論形貌,為當今深閨少女夢寐以求的情郎化身,不識他的入,決然想不到,那樣一位俊雅少年;竟然是身懷絕技,名動江湖的人物。”

  潘龍聽得心中怦怦亂跳,不自覺地望了蕭翎一眼。

  百里冰聽人大讚蕭翎,心中歡愉,不禁啟唇微笑。

  幸好,那宇文寒濤未曾留心,百里冰亦很快警覺,閉上嘴巴。

  但聞宇文寒濤說道:“潘兄,這些事,你如問那週二莊主,他決然不會給你說了。”

  潘龍道:“先生折節下交,潘某人不勝榮寵之至。”

  宇文寒濤道:“區區早已把潘兄看成一位朋友了。”

  蕭翎心中一動,暗道:此人一向陰險,最擅心機,這番大費口舌,籠絡潘龍,必有用意。

  潘龍欠身說道:“潘某得字文先生垂青,何幸如之。”

  宇文寒濤道:“言重了,咱們平行平坐,道義論交……”

  語聲一停,接道,“兄弟也有一件事;想請教潘兄。”

  潘龍道:“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宇文寒濤道:“那很好,關於這禁宮的事,潘兄知曉多少?”

  潘龍略一沉吟,道:“這個嗎?沈大莊主從未和在下等談過。”

  宇文寒濤道:“區區之意,是請教播兄在這谷中數年之久,有些什麼發現?”

  潘龍道:“這倒是有幾樁可疑的奇事。”

  宇文寒濤道:“潘兄請說,兄弟洗耳恭聽。”

  潘龍道:“大約是一年前吧,在下等在一座小洞之中,發現了一柄形式很古怪的短劍……”

  宇文寒濤接道:“那短劍現在何處?”

  潘龍道:“己由沈大莊主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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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宇文寒濤無可奈何他說道:“好吧……你說那短劍的形式吧!”

  潘龍閉目沉思,似在搜尋記憶中那短劍的形式,良久之後才睜開眼睛說道:“一年多了,在下已然記憶不清,約略而言那短劍大約有一尺二寸左右,三指寬窄,劍鞘色呈深紫,不知是何物鑄成,堅硬無比。”

  宇文寒濤低聲誦吟,道:“紫色劍鞘,天下名劍中……”

  抬頭望了潘龍一眼,自轉話題,接道:“那鞘中之劍,是何形式?”

  潘龍道:“在下只瞧到那帶鞘的短劍,未見過鞘內劍式。”

  宇文寒濤道:“莫非你們撿得此劍時,那沈大莊主就在身側所以未及抽出劍來,已被那沈大莊主取去?”

  潘龍搖搖頭,道:“不是,我等撿得那紫色短劍,旬日之後大莊主才到此地。”

  宇文寒濤笑道:“十天之久,潘兄還未抽出劍來瞧瞧,這份耐性,實叫區區佩服得很。”

  潘龍道:“不是在下有那樣大的耐性,而是那劍身和劍鞘結連得堅牢無比,在下無法打開。”

  宇文寒濤道:“那劍柄之處,可有機簧?”

  潘龍道:“在下找得很仔細,整個的短劍,都已找過,但卻未找到那開啟劍鞘的機簧,生似那劍鞘和劍身連鑄在一起般。”

  宇文寒濤道:“那也許是一塊紫色的銅牌,潘兄何以能肯定它是一把短劍呢?”

  潘龍道:“在下以數十年的經驗觀察,那定是一把短劍。”

  宇文寒濤道:“何以見得呢?”

  潘龍道:“那把手的劍柄,和劍身的寬度,極不相稱,劍柄上護手和劍身的顏色,亦是大不相同,因此,在下確定那是一柄短劍。”

  蕭翎心中暗自奇怪道:一柄短劍,有何出奇之處,這宇文寒濤何以會苦苦追問呢?

  但聞宇文寒濤說道:“潘兄可曾在那劍鞘之上發現什麼,諸如字跡與花紋。”

  潘龍道:“如非這一問,在下真還忘了,那劍鞘之上,刻著一個似龍非龍的圖畫,在下孤陋寡聞,也不知那花紋代表什麼。”

  宇文寒濤眉目間閃掠過一抹驚異之色,道:“在那似龍非龍的圖畫之中,可刻有一人像嗎?”

  潘龍沉吟了一陣道:“似是個人首形狀……”

  宇文寒濤接道:“可惜啊!可惜!”

  潘龍奇道:“可惜什麼?”

  宇文寒濤似是自知失言,急急說道:“聽潘兄所言,那好像是一柄名劍,只是區區未見原物,很難速作論斷之語。”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沈大莊主看到那短劍之後,說些什麼?”

  潘龍道:“把玩一陣之後,就收入懷中。”

  宇文寒濤不再多問,流目四顧了一眼,道:“久久不聞傳警哨聲,想是那入谷之人已經為我們所傷了。”

  潘龍搖搖頭道:“沒有。”

  宇文寒濤已然站起身子,舉步欲行,聞言突又停了下來,道:“潘兄怎知來人尚未授首呢?”

  潘龍道:“咱門這谷中訂有信號,如是那人早已授首,或是被擒,另有信號傳出,免得谷中之人,仍在到處找覓。”

  宇文寒濤道:“目前的情況呢?”

  潘龍道:“敵蹤雖已發現,卻又為他兔脫,仍未搜尋出來。”

  宇文寒濤道:“這道山谷,雖然遙長,但就在下入谷所見,形勢並非複雜,何以竟搜尋不出敵蹤來呢?”

  潘龍道:“不論來人武功如何高強,但也無法逃過我們精密的搜查,大約再過片刻,定會有消息傳來。”

  宇文寒濤突然回望了蕭翎和百里冰一眼,道:“如若來人混入那些工人群中,豈不是很難搜查出來嗎?”

  蕭翎吃了一驚,暗道:這人果然厲害,此後要對他留心一些才是。

  潘龍似是心中甚為不安,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到前面看看如何?必要時,也好幫他們搜查人谷之人的行蹤。”

  宇文寒濤心中本無意進入谷中相助搜尋強敵,但潘龍這麼直截了當的說、自是不好再行推托,只好提起箱子,道:“潘兄說的不錯。”大步向前行去。

  潘龍搶前一步,道:“在下給先生帶路。”

  蕭翎快行兩步,追隨在百里冰身後,施展傳音之術道:“冰兒,不知何人進入了谷中,如是被咱們碰上,你要沉得住氣才行。”

  百里冰回眸一笑,點點頭,快步向前行去。

  幾人行不過六七丈遠,突然鏘鏗二聲金鐵相擊之聲傳來。

  宇文寒濤一皺眉頭,道:“這是什麼信號?”

  潘龍道:“緊急應變之訊,來人十分扎手,已然傷了谷中之人,已有三人受傷或是死亡。”

  但聞金鐵相擊之聲,聲聲相接,傳了開去。

  宇文寒濤道:“那金鐵相擊之聲,就由左近傳出,那是說傷者或屍體,就在左近發現了。”

  潘龍道:“不錯,就在二十丈內。”

  說著話,人已放腿向前奔去。

  轉過一個山彎,果見三個黑衣勁裝大漢,手中執著兵刃,環繞著三具屍體而立。

  潘龍、字文寒濤,加快腳步,奔了過去。

  蕭翎不敢過於逼近,遙站在七八尺遠,凝目望去,想瞧出三人死傷在什麼兵刃之下。

  哪知宇文寒濤所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蕭翎的視線,竟無法瞧到。

  但聞宇文寒濤問道:“發現了敵蹤嗎?”

  三個黑衣大漢中,有一個欠身應道:“敵人入谷時,被我們埋伏的暗樁發現,傳出警訊,我等立刻追趕,但敵蹤已失,大約已被這三位兄弟發現,來人才使下毒手傷了三人。”

  宇文寒濤蹲下身子,仔細的瞧過三具屍體一眼,道:“兩個傷在暗器之下,一個傷在內家重手法之下……”

  目光轉到那答話的黑衣大漢臉上,道:“你瞧到了來人沒有?”

  那大漢神情尷尬他說道:“在下聞警追趕,但卻晚了一步,只瞧到兩點人影,未能瞧出面貌。”

  宇文寒濤道:“那週二莊主呢?”

  那黑衣大漢應道:“帶著三太監工追查敵蹤去了。”

  宇文寒濤不再多問,舉步向前行去。

  潘龍低聲說道:“三位請把三具屍體埋了。”

  這潘龍在谷中身份,似是高過那三個黑衣大漢甚多,三個黑衣大漢竟是齊齊的作禮受命,一人挾起一具屍體,直向谷邊行去。

  潘龍不再理會三人,舉步追上宇文寒濤,緊隨身後而行。

  蕭翎、百里冰,他兩人始終保持著六尺以上的距離隨行。

  宇文寒濤道:“潘兄,那些黑衣大漢,是何身份?”

  潘龍道:“谷中的巡山武士共有三十六人,三人為一個小組,每組三人。”

  宇文寒濤道:“這就是了,所以,他們不傷則已,要遭毒手,三人就一齊傷亡。”

  潘龍道:“正是如此。”

  宇文寒濤突然加快腳步,直向來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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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第十五回 秘谷突傳警

  不大工夫,已到那一線噴泉潭的側旁。

  蕭翎一路上流目四顧,竟然未再見到一個人影。

  小潭旁側,出奇的寂靜,毫無搜尋敵人混亂情景。

  蕭翎有些迷惘地暗道,難道那混入谷中之人已經被制服生擒了嗎?

  只聽宇文寒濤說道:“潘兄,那混入谷中的強敵還在嗎?”

  潘龍道:“在下一直未聽到強敵離谷的信號。”

  宇文寒濤目光轉動,四顧一眼,道:“如若那敵人還在谷中,自是躲起來了,咱們由西方而來,一路未見敵蹤,卻見自己人的死亡屍體,看來,這谷中的佈置,十分馬虎,根本談不上嚴密二字。

  潘龍道:“數年以來,亦有人誤入谷中,但都在我們的預計之中,或者是殺死,或是留在谷中,以補充工人的損失,從未有過錯失……”

  宇文寒濤談話之間,瞥見周兆龍急步奔了過來。

  宇文寒濤緩緩站起身子,道:“二莊主,找到混入谷中的人了嗎?”

  周兆龍搖搖頭,道:“仍在搜尋之中……”

  語聲微微一頓,道:“看來,山中隱秘,己然外洩,唉!但望大莊主能夠早些趕到。”

  蕭翎心中暗道:沈木風才智武功,無不過人,反使屬下一個個都顯得怯弱無能。

  但聞周兆龍接道:“宇文兄,可曾找出一些頭緒嗎?”

  宇文寒濤道:“在下已然算出了點眉目,這山谷中的形勢、地質、十分奇怪,堅岩、黃沙、肥土、水脈,無一不備。”

  周兆龍道,“和其他山谷,有何不同呢?”

  宇文寒濤道:“大大的不同了,綜觀這數十里山谷地質,如同行千萬里路、絕無僅有的奇蹟,在這片山谷之中出現,短短數十里中,卻有著千萬里般的地質變化。”

  周兆龍目光轉動,一觸水潭,失聲而叫道:“那是什麼?”

  宇文寒濤凝目望去,只見那小潭中,碧綠的水波內,有一點晃動的紅影,載沉載浮。

  蕭翎遠站在七八尺外,無法瞧見水潭中的情形,聽到周兆龍呼叫之聲,心中大為焦急,但卻不便行上前去瞧;只有從他們談話中,聽出一點眉目了。

  但聞宇文寒濤道:“似條久年的鯉魚。”

  周兆龍目光轉注到潘龍的身上,道:“平常之日可見過潭中的紅影嗎?”

  潘龍道:“屬下從未見過……”

  抬頭望望天色,道:“平常之日,屬下也很少在白晝之中,站在潭邊觀賞,大床主規令森嚴,曾垛告誡我等,如非情勢必需,不許自晝在谷中走動。”

  周兆龍點點頭,道:“宇文兄……”

  只見宇文寒濤雙目凝神,注視著潭中紅影,竟未聽到自己之言。

  突然向,碧波中翻起一個水花,那晃動的紅影少隨著消失不見。

  宇文寒濤忽的雙手著地,狀下身子,左耳著地,閉本雙目,很用心的聽著。

  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才站起身子,雙手拍下一拍,道:“這小潭有些奇怪。”

  周兆龍道:“奇怪什麼?”

  宇文寒濤道:“這潭前地下,似是有一股地下水脈,那是應該和這潭中之水關連一起,但聽起來,卻是漠不相關……”

  只聽一陣沉重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回頭望去,只見那缺了一耳的老者,步履緩慢的行了過來。

  任何人一眼間,都可瞧出情形不對,那老者似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周兆龍一揮手,道:“潘龍快去扶他過來。”

  潘龍應聲奔了過去,抱起那白髯老人,奔回到周兆龍的身側。

  宇文寒濤沉聲說道:“不要說話。”

  右手揮動,連點了那老者身上兩處穴道,才伸手打開了描金箱子,取出兩粒藥物,讓那老者服下,道:“待藥行開,穩住傷勢之後,再說話不遲。”

  那白髯老者瞪了宇文寒濤一眼,閉上雙目。

  蕭翎暗道:不知是否是中州二賈,這一來,恐怕要壞了事了。

  但聞周兆龍低聲說道:“宇文兄,他能夠撐得過嗎?”

  言下之意,大有不用顧惜其人的生死,先問明內情要緊。

  宇文寒濤神情肅然他說道:“他強運內力,支持著行到此處,已經是將要力盡氣竭,如不早把他傷勢穩住,他很難支持著說明經過。”

  周兆龍道:“兄弟倒忘了宇文兄極擅醫理,借仗靈丹,定可保下他的性命。”

  宇文寒濤道:“能否保下他的性命,在下是沒有把握,但藥力行開之後,至少可穩住他的傷勢,不再惡化,延長他一兩個時辰的性命。”

  蕭翎暗中觀察,發覺那周兆龍神色十分惶急,但卻盡力矜持,保持著鎮靜、

  約等一頓飯工夫之久,宇文寒濤才伸手拍活了那老者身上兩處穴道,道:“二莊主可以問話了。”

  周兆龍早已等的不耐,急急接道:“你遇了敵人嗎?”

  那白髯老人應道:“來人是一男一女……”

  周兆龍怔了一怔,道:“一男一女,那八成是蕭翎了。”

  宇文寒濤對蕭翎亦是有著根深的畏懼,臉色一變,道:“那男子是何模樣?”

  白髯老人道:“二十左右,身著藍色勁裝,身插主劍,武功奇高……”

  他一連說了幾句,累的喘息不停。

  宇文寒濤待他喘過氣,才接著問道:“那女的呢?”

  白髯老者道:“綠衫、綠褲、綠中包頭,生的十分美豔,也是用一柄長劍。”

  宇文寒濤望了周兆龍一眼,欲言又止。

  周兆龍輕輕咳了一聲,鬆弛一下緊張的神情,道:“另外兩位監工呢?”

  白髯老者道:“都已死在那女子的劍下,那女子劍招惡毒,似是尤勝那藍衣少年。”

  周兆龍抬頭望了字文寒濤一眼,道:“蕭翎一向不著藍色勁服。”

  宇文寒濤道:“這很難說……”

  目光轉注那白髯老者的臉,道:“你們在何處和他相遇?”

  白髯老者道:“距此不過數十丈。”

  宇文寒濤和周兆龍都不覺的流目四顧了一眼,周兆龍才重重咳了一聲,道:“怎不聞你們動手和求救呼叫之聲。”

  白髯老者道:“可以算沒有動手……”

  周兆龍接道:“沒有動手,你怎會受了如此重傷?”

  白髯老者道:“兩人出手太快了,那女的長劍一閃,王,顏二位監工,已然雙雙死在劍下,在下抽出兵刃,還未及出手,卻被那男的拍中一掌。”

  周兆龍道:“他為什麼不殺你?”

  白髯老者道:“屬下中掌之後,倒臥地上,大約他已認為我死了,就未再管我。”

  周兆龍道:“你瞧到他們行向何處?”

  白髯老者道:“似向西方行去,屬下重傷後,雙目昏花,已瞧不清楚。”

  周兆龍長長吁一口氣,道:“這麼看將起來,果然是蕭翎了!”

  宇文寒濤道:“他怎會知曉此地呢?”

  周兆龍打了一個寒凜說道:“也許是追蹤咱們而來。”

  宇文寒濤道:“女的呢?能在拔劍一擊之下,殺死兩太監工,絕不是隨那蕭翎私奔的金蘭、玉蘭兩個丫頭了。”

  百里冰聽他說蕭翎和兩個丫頭私奔,不禁白了蕭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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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蕭翎看她神態不對,生恐露出了馬腳,急施傳音之術,道:“冰兒,咱們身處敵群之中,不可有絲毫大意。”

  但聞周兆龍道:“不錯,不是那個丫頭會是誰呢,四太監工,都非弱手,她能在拔劍一擊之下,傷了兩太監工,那是第一流高手了。”

  宇文寒濤道:“嗯!這麼看來來人又不像蕭翎了。”

  周兆龍道:“但望宇文兄料斷不錯……”

  目光轉注到潘龍臉上,道:“這谷中還有好手嗎?”

  潘龍道:“如論武功,谷中以四太監工最好,屬下等四人中,又屬這位鄧兄最好了。”

  那白髯老人道:“潘兄過獎了,咱們四人中,不但是潘兄武功最好,而且潘兄的毒針暗器,也是人所難及。”

  周兆龍道:“潘龍,可否速速再招集來幾位高手。咱們向西面搜查……”

  潘龍道:“谷中的高手,除了四太監工之外,只有那些分守在各地的衛隊了、他們各有專司,如若下令調動,有強敵入侵谷內,可能要逃過監視。”

  周兆龍道:“這麼說來,不能輕易調動人手了?”

  潘龍道:“此地伏卡暗樁,都是由大莊主親自安排的,二莊主如要調動,屬下立刻傳下二莊主的令諭。”

  周兆龍道:“如此說來,不用調動了……”

  目光轉注到潘龍的臉上,道:“你在這谷中,時日甚久,對谷中佈置,十分瞭然……”

  潘龍急急接道:“屬下只知份內之事,至於谷中拒敵的佈置,屬下卻是絲毫不知。”

  周兆龍冷冷說道:“總該比我清楚些吧!”

  潘龍看他臉泛不悅之色,哪裡還敢頂口,急急說道:“二莊主說的是。”

  周兆龍道:“以你之見,咱們是否該追去搜尋?”

  他雖然覺著來人不是蕭翎,但心中仍是有些害怕,擔心那人萬一是蕭翎時,絕不會放過自己,是以急於自找台階,也好和宇文寒濤守在一起,蕭翎找上來時,也多個幫手。

  要知那宇文寒濤乃客卿身份,周兆龍自是不便下令他同去追尋蕭翎。

  潘龍乃久年在江湖上走動之人,稍一思索,已知曉周兆龍的用心,當下說道:“屬下之意,不可擾亂全局,暫時不用搜尋兩人。”

  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區區亦有同感,搜尋兩人,勢必要調動暗樁和伏卡中高手,那是自亂章法了,這谷中既無珍貴之物,也不怕他們偷走什麼。”

  周兆龍道:“宇文兄說的是,咱們鎮靜下來,反使來人心中動疑,不敢擅自行動,大莊主即將率領高手趕到,那時走可生擒那兩人了。”

  宇文寒濤道:“兄弟已然繪製了山中幾處重要所在的形勢,採集了部分沙石,尚得仔細研究一下,才能向沈大莊主覆命,二莊主既不調集谷中高手,立時追索混入谷中之人,兄弟也好借這些時刻,仔細查看一下搜得之物。”

  周兆龍道:“那很好……”

  目光轉到潘龍臉上,道:“替宇文先生選一處門戶堅牢的石室。”

  潘龍道:“二莊主住宿之室,最為堅牢,室中還有大莊主設計的幾處機關。?

  周兆龍點點頭,目光轉到那姓鄧的老人身上,接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白髯者者道:“得宇文先生靈丹妙手療治,已然大見好轉。”

  周兆龍道:“你去休息吧!”

  那老者應了一聲,轉身自去。

  周兆龍目光又轉到潘龍的臉上,說道:“你就現有工人群中,選出一些武功較高之人,守住谷中要地。”

  潘龍欠身應道:“屬下遵命。”

  周兆龍道:“宇文兄,咱們去吧!”

  兩人並肩而行,進入周兆龍住宿的石洞之中。

  蕭翎流目四顧,日光下,只見整個的山谷,寂靜之中、除了自己和百里冰、潘龍之外,再也不見人影。

  潘龍目注周兆龍,宇文寒濤的背影消失之後,才緩緩說道。“兩位跟我來吧。”

  萬里冰想到工人居住石室中那股汗臭之氣;不禁作嘔,一皺眉頭,道:“怎麼?又要回到那工人室中去嗎?”

  潘龍低聲應道:“不用了,停工之後,部分武功較佳的工人,立刻將恢復神志,兩位都是新面孔,必然要受到同道的詢問,一個不好,只怕要露出破綻。”

  蕭翎道:“那要如何才好?”

  潘龍道:“兩位暫請到在下的住宿之地坐息。那就可減少甚多露出破綻的機會了。”

  百里冰道:“你帶路吧!我們隨後跟著。”

  潘龍與兩人,行入了一座石洞之中,回手關上了石門,低聲說道:“兩位之中,可有一位是蕭翎大俠嗎?”

  蕭翎回顧了那石門一眼,只見石門關閉甚嚴,不見一點日光透人,外邊縱然站的有人,也是不易聽到。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閣下自己想吧!你想就是蕭翎也好,不是蕭翎也好,但閣下只要不出賣我等,在下等絕不會傷到閣下。”

  這座石洞,不過三丈多深,說了兩句,已到盡處。

  只見這座石洞中放著一張竹榻,壁間掛著兩柄長劍,和兩把單刀。

  潘龍伸手由壁上取過一把長劍道:“兩位情在此室小息一會,在下要去安排一下,至多一個時辰,就可以回來了。”說完舉步而去。

  百里冰低聲問道:“可要防他一著嗎?”

  蕭翎搖搖頭道:“不用了。”

  只見潘龍打開石門,出了石洞。

  百里冰低聲向道,“那周莊主和宇文寒濤都很怕你,是嗎?”

  蕭翎微微一笑道:“兩人貪生畏死,凡是武功勝過他們之人,他們都怕。”

  百里冰道:“嗯!大哥說的不錯……”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這谷中形勢、地質,和別的山谷,確是大不相同,那周兆龍說禁宮在此,不知是真是假?”

  蕭翎點點頭,道,“大概不會惜了。”

  百里冰道:“大哥怎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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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蕭翎道:“我有尋找禁宮的圖案,只要再行求證,就可確定禁宮是否在此,不過,還得設法找到入宮之門,才能進入禁宮。”

  百里冰道:“那禁宮有什麼寶貝,為什麼武林中人、都想進入禁宮瞧瞧呢?”

  蕭翎道:“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很瞭然,大約的傳說是。數十年前,中原武林道上,人才濟濟。有十個武功最為高強的人。彼此比武,爭那武功第一之譽,但交鋒數千手後仍然無法分出勝負,各人所學武功雖然不同,但都到了登峰造極之頂,剛則蘊柔,柔亦蘊剛,而且每人,都已面臨體能極限。也無法超越這一境界,因此。都別走溪徑,希望能有一技之長,勝過群豪,其中有一人,名叫巧手神工包一天,擅長建築之學,不知他花費了多少時間建築了一座禁宮,天下十大才子,相約在禁宮比武,但入宮之後,全數被困‘禁宮’之中,無一人再在武林中出現過

  百里冰道:“這巧手神工包一天呢?他自己建築的禁宮,為什麼自己也出不來呢?”

  蕭翎道:“也許他做的死門,在裡面無法開啟,也許十大高手被困之後,一齊遷怒於他、合力把他搏殺於禁宮之中……”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這只是我的推測,未入禁宮之前,誰也無法知曉真正的原因。”

  百里冰聽得大為神往,幽幽說道:“他們困入禁宮中很多年了,不知是否還活在世上?”

  蕭翎道:“這就是要探測的隱秘,如論那十大高人的內功成就,活到現在,並非難事,但禁宮深在山腹,能否適人生存,”難預料。”

  百里冰道:“那沈木風糾集了數百工人,工作了數年之久,都無法找到那禁宮之門,你又怎能找到呢?”

  蕭翎道:“我想那圖案上必有暗示,只怕我的才慧無法瞭解。”

  百里冰接道:“就算找到了那禁宮之門,我們又怎能進去呢?”

  蕭翎道:“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在把十大才子,引入禁宮之前,似是早有預感,此入禁宮:,難再生還,故而留下了一枚禁宮之鑰,只要咱們能夠找到那禁宮之門,瞭解那禁宮之鑰的用法,那就不難進入禁宮了。”

  百里冰道:“那禁宮之鑰現在何處?”

  蕭翎正待答話,突聞石門呀然,那關閉的石門大開。

  潘龍神色緊張地急急奔了進來。

  百里冰一皺眉頭,低聲說道:“他這麼快就回來,只怕事情有了意外的變化。”

  潘龍似是很急,連那石門也忘記關上。

  蕭翎轉眼望去,只見潘龍右臂上鮮血淋漓;濕了半個衣油,右手中的寶劍,早已不見,奔入石門,伸手又從壁上取下一把單刀。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工夫,潘龍剛剛取下壁上單刀,一條人影已挾著衣袂賜風之聲而至。

  蕭翎轉目望去,只見室門口,站著一個手執長劍的藍衫少年。

  來人面目英俊、瀟灑、正是那假冒自己姓名的藍玉棠。

  藍玉棠目光一驚蕭翎和百里冰,轉注到潘龍的臉上,冷冷說道:“你沒有機會拔出鞘中單刀,我如要殺你,就算你手中有刀,也難接我一劍。”

  潘龍手握刀柄,冷冷說道:“你是蕭翎?”

  藍玉棠冷漠他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想活命,就要據實回答我的問話!”

  潘龍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但聞藍玉棠冷冷地說道:“此地可是‘禁宮’所在嗎?”

  潘龍點點頭,沒有答話。

  藍玉棠接道:“你們是百花山莊派來的人?”

  潘龍又是點點頭,仍未說話。

  藍玉棠道:“你們找到了‘禁宮’沒有?”

  潘龍搖搖頭,道:“沒有。閣下究是何人?”

  藍玉棠仰天打個哈哈,道:“你認為我是蕭翎,那就叫我蕭翎也是一樣。”

  百里冰暗暗罵道,“這人好不要臉,省著我和大哥之面,竟然還要假冒大哥之名。”

  這本是她心中之言,但到最後幾個字時,卻不小心發出聲來。

  藍玉棠耳目是何等靈敏,百里冰說話的聲音雖小、但藍玉棠已經聽得聲息、冷冷的回頭瞧了百里冰一眼,道:“你說什麼?”

  百里冰心中大怒,暗道:好啊!你耀武揚威的欺侮到我的頭上來了。當下說道:“說你這人不要臉,為什麼要冒用蕭翎之名?”

  藍玉棠臉色一變,冷冷說道:“你認識蕭翎嗎?”

  百里冰暗道:他就在我身側啊!

  口中卻應道:“認不認識,與你何關?”

  藍王棠道,“自然與我有關了。”突然一揮長劍,寒光一閃,人已欺入室中,劍尖寒芒,分刺向百里冰前胸兩處穴道。

  他出手劍勢奇快,猶如驚雷閃電一般。

  百里冰就地一個翻身,借勢一躍,避開了兩劍。

  藍玉棠一見那百里冰閃避劍勢的身法,已知遇上了勁敵,手腕一挫,收回劍勢,冷冷說道:“閣下武功不弱,決非工人身份,請教真實姓名?”

  百里冰被他一劍逼的連退了兩三步遠,心中有氣,當下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但我知道你是冒牌蕭翎。”

  藍玉棠聽他聲音清脆,分明是女子口音,不禁一皺眉頭,道:“在下確非蕭翎。姑娘是何來歷,女扮男裝,混入這工人群中?”

  百里冰伸手入懷;摸出了一把匕首,冷冷說道:“你不用管我是男是女,咱們還是從武功上分勝負吧!”

  蕭翎心知那藍玉棠的武功,非同小可,手中劍招變化萬端。百里冰真要和他動起手來,未必是那藍玉棠的敵手,自己如若下手干預,恐將暴露身份,驚動了周兆龍等,更是大為不安,當下急施展傳音之術,說道:“冰兒,不要和他動手,最好能想個法子和他訂個暫時互不相犯之約,此時此刻,咱們不能暴露身份。”

  百里冰已準備出手還擊,聽得蕭翎之言,只好忍耐下去,眨動了兩下眼睛,道:“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藍王棠道:“不錯,在下想來、你可能是那岳姑娘屬下?”

  百里冰心中暗道:岳姑娘是誰啊!但他既然提起那岳姑娘,自然對那岳姑娘十分敬畏了,只好暫時冒充一下了。

  心念、轉,當下說道:“你猜的不錯啊……”

  藍玉棠突然抱拳一揖,道:“在下開罪姑娘,還望姑娘原諒。”

  百里冰忖道:好厲害的岳姑娘啊!連她的屬下,都這般受了尊重。

  欠身還了一禮,道:“不用客氣了。”

  藍王棠道:“姑娘追隨那岳姑娘很久了嗎?”

  百里冰暗道:我見也沒見過那岳姑娘啊!

  口中卻應這,“我跟那岳姑娘一年有餘了。”

  藍玉棠聞言,輕輕咳了一聲,當下問道:“姑娘經常追隨那岳姑娘身側,可曾聽那岳姑娘提過在下嗎?”

  百里冰道:“你叫什麼名字?”

  藍玉棠道:“在下藍王棠。”

  百里冰道:“藍玉棠?”

  藍玉棠道:“不錯,區區叫藍玉棠。”

  百里冰道:“好像聽那岳姑娘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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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藍玉棠道:“唉!那岳姑娘對在下的評斷如何?”

  百里冰心中暗道:他問這些話,我一點也不知曉,怎生回答他才是?

  正在為難之間,突然耳邊響起了蕭翎低低的聲音,說道:“冰兒,告訴他,就說對他的評斷還算不壞。”

  百里冰微微一呆,道:“我想起來了,我家姑娘對你的評斷不算很壞。”

  藍玉棠正待接言。突聞一陣長嘯之聲,傳了過來。急急說道:“姑娘到此定是奉那岳姑娘之命而來的了。”

  百里冰一面點頭,心中卻暗道:誰要聽她之命。

  藍玉棠忙道,“在下有位同伴隨來,最好別讓她知曉了你的身份……”

  目光一掠潘龍,道:“這人是百花山莊中人,可是要把他殺了?”

  百里冰搖搖頭,道:“不用了,此時,他已和我們合作,掩護我的身份。”

  藍玉棠道:“那岳姑娘一共派來幾個人?”

  百里冰一望蕭翎,道:“只有我們兩個。”

  藍玉棠道:“好!在下問清楚了,也好免去甚多誤會……”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去攔住那位同伴,不讓她衝入此地,兩位姑娘多多保重了,如有需在下效勞之處,但請吩咐一聲。

  他不待百里冰和蕭翎的答話,轉身一躍,飛奔出石洞而去。

  百里冰眼看那藍玉棠奔出石門後,忍不住“撲嗤”的一笑,道:“大哥啊!他竟然把你當成女孩子了。”

  蕭翎不理會那百里冰的問話,卻轉眼望著潘龍,道:“那石門可以關起來嗎?”

  潘龍點點頭道:“可以關起。”

  蕭翎道:“好,那就有勞潘兄先把石門關起,在下有幾句話,想和潘兄坦然一談了!”

  潘龍略一沉吟,行到那石洞處,關上石門,又加上鐵栓,才大步行了回來,望著蕭翎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蕭翎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名,暫時還不能相告,不過,總有一日會奉告潘兄,此刻,在下先想問潘兄幾件事。”

  蕭翎道,“那沈木風待你如何?”

  播龍道:“很難說,但百花山主中人,提起大莊主來,都無不敬畏。”

  蕭翎道,“如若此刻,要你背叛於他,你是否有此豪氣?”

  潘龍略一沉吟,道:“在下救助兩位,已然是違犯了百花山莊的規戒。”

  蕭翎道:“此事該當何罪?”

  潘龍道,“如若被大莊主知曉,罪將亂劍分屍。”

  蕭翎道:“這麼嚴重嗎?”

  潘龍點點頭,道:“不錯,必死不赦的大罪。”

  蕭翎道:“這麼說來,閣下已經算背叛了百花山莊。”

  潘龍道:“正是如此,兩位身份如被發覺,在下隨時將被處死。”

  蕭翎道:“既是如此,潘兄何不棄暗投明,索性背棄百花山莊呢?”

  潘龍道:“在下想不出何處有明可投。”

  蕭翎微微一笑,道:“只要潘兄有此心,那就行了……”

  只聽砰砰兩聲大震,傳了過來,緊接著傳入周兆龍的聲音,道:“有人在嗎?”

  潘龍一面點頭,答應蕭翎,一面放腿奔了過去,打開石門。

  只見周兆龍和宇文寒濤,聯袂行了進來。

  宇文寒濤目光一掠潘龍的傷勢,道:“傷的很重嗎?”

  潘龍道:“有勞宇文先生下問,在下還可支持。”

  周兆龍隨手關上石門,加了鐵栓,道:“你見過來人了?”

  潘龍道:“見過了,屬下和他動手,被他長劍所傷。”

  周兆龍道:“那人是何模樣?”

  其人小心異常,潘龍雖然受傷甚重,但他仍不放心。

  潘龍道:“那人年紀甚輕,面目英俊,但手中劍勢卻是凌厲無匹,屬下和他動手,不過兩合,已傷在了他的劍下。”

  周兆龍對潘龍的答覆,似甚滿意,神情嚴肅他說道:“一年之前,那人曾冒蕭翎之名,在江湖上闖蕩,在不足一年的時光中,揚名武林、以後,不知何故,突然失蹤,很少再在江湖之上出現,直待那真的蕭翎出現,江湖很少再見到他。”

  說話之間,已然行入石室。

  這時,蕭翎和百里冰。早已退在一處壁角,席地而坐。

  但聞潘龍說道:“屬下無能,污了百花山莊的聲譽,恭候二莊主賜罰。”

  周兆龍道:“不能怪你,此人武功過高,就是我和宇文先生一齊出手,也未必是此人之敵。”

  潘龍道:“多謝二莊主。”伸手拉過兩張木椅。

  周兆龍和宇文寒濤,也不客氣,大咧咧的對面坐下,似是有事相商。

  但聞周兆龍道:“宇文兄已經算出來了嗎?”

  宇文寒濤道:“兄弟已經算出一個大概,不過,困難的是那一股地下水脈,如是一個不好,觸動水脈,洪流湧出,必著排山倒海一般,谷中之人,只怕很難逃出那洪流沒頂之厄。”

  周兆龍道:“難道沒有克制的辦法嗎?”

  宇文寒濤沉吟了一陣,道:“也許那巧手神工包一天把禁宮修建於此,就是為了那道水脈,不解地質奇門之人,很難找到重要所在,瞭然地質的人,看到那一道水脈之後,不敢別生妄念,生怕觸動了水脈之後,遭洪流沒頂之厄,遂不敢隨便動手,啟探禁宮之秘。”

  目光轉到潘龍臉上,道:“谷中工人之中,可有武功高強之人嗎?”

  潘龍應道:“初入此谷之時,工人之中,的確有幾位身手不凡的人物,如今連做了數年苦工,縱然是真有武功,那也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周兆龍道,“這些工人連做了數年苦工、個個都已經糟疲力竭,啟開禁宮之門。那是必得新找工人才行。”

  蕭翎心中暗道:這周兆龍的武功不高,但生性的殘忍,倒是不在枕木風之下了。

  但聞宇文寒濤說道:“據兄弟研判所得,啟開那禁宮之門,並不要很多人力、這其間,必有著重要的機關,如是憑仗人多力大,一味蠻幹,勢必破壞水脈不可,如若那水脈遭受破壞,整個的山谷,都將為洪流淹沒,那時,將永無啟開禁宮之法了。”

  周兆龍道:“照宇文兄之言,那是說,必得尋得那禁宮之鑰,才有開啟禁宮之望嗎?”

  宇文寒濤道:“如若能尋得禁宮之鑰那是最好不過,無法弄得禁宮之鑰、亦必得有巧工探測,兄弟之意,是說這開啟禁宮之事,是一件十分細巧的工作,憑仗蠻力,絕難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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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周兆龍點點頭,道:“好在大莊主即可趕到,宇文兄如若有把握開啟禁宮之門,大莊主必將會全力防守此谷。”

  宇文寒濤道:“把握倒談不上,不過;未得到‘禁宮之鑰’以前,兄弟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進入禁宮了。”

  只聽砰砰三聲大震,傳了進來。

  宇文寒濤道:“什麼人?”

  潘龍起身說道:“自己人。”大步行去,開啟石門。

  只見一個身著黑衣,背插單刀的黑衣大漢,行了進來。

  正是谷中的守衛之人。

  那黑衣大漢快步行到周兆龍的身側,欠身一禮,道,“見過二莊主。”

  周兆龍哼了一聲,道:“強敵怎麼樣了?”

  黑衣大漢道:“一男一女,武功高強,縱橫全谷、無人能夠抵拒。谷中守衛之人,已被他們殺傷了十分之八。”

  周兆龍道:“現在呢?”

  黑衣大漢道:“兩人突然停止了殺伐,自行退出了谷去。”

  周兆龍道:“走了嗎?”

  黑衣人道:“此刻已然出谷去了。”

  周兆龍道:“那好!你去吧!小心防守,防他們捲土重來。”

  那黑衣大漢應了一聲,出室而去。

  宇文寒濤目注那大漢背影出室之後,才回顧了周兆龍二眼,道,“二莊主,那假冒蕭翎之人,可是叫藍王棠?”

  周兆龍道:“不錯。”

  宇文寒濤道:“那人的武功如何?”

  周兆龍道:“拔劍奇快,武功高強。”

  宇文寒濤道:“比那真的蕭翎武功如何?”

  周兆龍沉吟了一陣。道:“很難說,也許在伯仲之間。”

  百里冰心中暗道:哼,那人連我也未必能打得過,如何會是大哥的敵手。

  但聞宇文寒濤說道,“這麼說來,那藍玉棠也是一位極難應付的人物了。”

  周兆龍道:“字文兄不是外人,在下也不必隱瞞了,就今日情勢而言,咱們絕無抗拒來人之能,一個藍玉棠,咱們就未必能夠對付得了,何況他還帶有一位幫手到此,奇怪的是他們何以會突然由此撤走,這倒使在下有些思解不透了。”

  宇文寒濤道、“這等重要之地,沈大莊主何以不派高手來守衛此地?”

  周兆龍道:“這數年來、一直未有任何新奇進展,大莊主對此已然有些灰心,故而未再派遣高手來此!”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番請宇文兄來此,大莊主用心,也不過想一盡人事,如是宇文兄此番未能查出內情,大莊主亦不再費心血,準備棄置此谷,不再存發覺禁宮之想,卻不料宇文兄此香來到後;竟然是大有收穫,大莊主到此之後,啟會審度情勢,再遣高手來守衛此谷。”

  宇文寒濤道:“原來如此。”

  周兆龍似是突然想到了件重大之事,回顧了潘龍一眼,道:“此地有幾條入谷入路?”

  潘龍道:“就在下所知,只有一條。”

  周兆龍道:“如若堵死了那一條路,就無人能再衝入谷中來了?”

  潘龍道:“是的,兩面削壁千尋,光滑異常,當世第一流的輕功高手,也是不敢涉險而下。”

  周兆龍點點頭,道:“好!你傳令下去,要那些沒有死的衛士全部集中在谷口之處,拒擋強敵入谷。”

  潘龍應了、聲,轉身向個行去。

  但聞周兆龍接道:“就工人之中,選一些武功較高之人,去谷口相助他們。”

  潘龍停下腳步,直待周兆龍說完之後,才欠身一禮、道:“屬下領命。”回身而去。

  周兆龍目注潘龍出了石門,才回顧宇文寒濤一眼,道,“宇文兄,如若事情順利,幾時可以進入‘禁宮’?”

  宇文寒濤道:“這很難說,也許要三個月,也許碰巧了只要片刻時光。”

  蕭翎坐在石屋的一角,心中暗暗忖思,、想道:此刻我和冰兒突然出手施襲,那是不難一舉把兩人擊斃,或是點中他們穴道,予以生擒,迫那宇文寒濤助我打開“禁宮”,但怕的是那沈木風及時率領高手趕到……

  心念及此,暗暗後悔。此番如若有孫不邪和無為道長等偕行來此、以幾人的武功,守衛入谷要隘,足可抵抗沈木風等,憑仗禁宮之鑰,或可很快的打開禁宮之門,但此刻卻是不便冒險了。

  一時間,心中念頭回轉:既覺良機不再;卻又感不能冒險,又無法啟齒和那百里冰商量,只好一個人悶在心中。

  只聽周兆龍嘆息一聲,道,“如是大莊主能夠早日請宇文兄來,也許此刻,早已揭穿‘禁宮’之秘了!”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就在下觀察山狀形,勢所得;這道山谷,確已經過人工改變,不過,那是鬼斧神工的巧妙手段,不諸地質之人,也很難看得出來。”

  周兆龍道:“唉!大莊主正早該想到宇文兄才是。”

  宇文寒濤道:“也許大莊主,把此事看的太過容易,也許他根本未曾重視,此番在下到來,不過是順便瞧瞧。”

  周兆龍道:“強敵隨時可能重返谷中,大莊主未到之前,宇文兄也無法實地試驗,何不借此時光坐息一會……”

  宇文寒濤接道:“二莊主請便:在下還要仔細研究一下谷中地質。”

  說完,打開描金箱子,取出些石塊,青草、黃土、細沙、花崗岩,排列面前,一面用手敲打,一面用筆記載,全神貫注,極是用心。

  百里冰忍了文忍,仍是忍不住說道:“大哥,難道咱們就這樣低三下四的侍候他們?”

  蕭翎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那‘禁宮’關係著正邪消長,咱們必得設法進入禁宮,此刻谷中雖無強敵,但咱們只有兩人,勢難兼顧,待今夜去召來中州二賈,咱們就立時動手。”

  有裡冰正待答話,突見宇文寒濤抬起頭來,舉手一招道:“你過來。”

  百里冰心中二震,暗道:他能聽得我和大哥談話不成。

  心中念轉,人卻站了起來,暗中運功戒備,直對宇文寒濤行去。

  宇文寒濤舉起手中一塊花崗岩,說道:“到那小潭附近,再去取一塊花崗岩來。”

  說完重又低下頭去,揮筆在紙上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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