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〇
石法主道:“這三十二人,可都是你青衫隊中精華高手嗎?”
李宗琪搖搖頭,道:“真正的高手,大都在連番徵戰之中傷亡,餘下三十二人,還有八個可列高手之林。”
石法主道:“好,明日你就率那八個可當高手之你的屬下,同往碼頭迎接三位護法,也許他們立時就要人手,展開行動。”
李宗其道:“居下聽命。”
石法主舉手一揮道:“你去吧。”
李宗琪又欠身對兩人一禮,才轉身出室而去。
石法主目光轉到慕容雲笙的臉上道:“張兄你把他這般裝扮起來,是何用心?”
張文波道:“兄弟聽說那蛇娘子生有潔癖,一向不喜衣著破爛之人。”
石法主道:“所以,你把他裝扮起來?”
張文波道:“區區也要換著新衣。免得觸犯那蛇娘子的禁忌”石法主點點頭道:“蛇娘子在聖宮身份,尤在兄弟之上,而且生性冰冷,張兄小心一些就好。"言罷,行入室中一角,盤膝而坐。
一宵無事,匆匆而過,第二天天色一亮,張文波也穿著一身新衣,整好亂發,慕容雲笙在張文波命令之下,洗去了臉上油污。
石法主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緩緩說道:“可惜呀!可惜!”
張文波道:“什麼事?”
石法主道:“可惜他服過迷神藥物,否則,此等才貌、骨格,兄弟定把他收歸門下,傳以絕技。”
張文波微微一笑道:“兄弟已把他收作弟子了。”
石法主呆了一呆,道:“你已經把他收入門下了?”
張文波道:“今天早晨。”
石法主臉上是一片惋惜之情,又瞧了慕容雲笙一眼,道:“此子骨格清奇,實乃極難遇到的人才,在丐幫中身份決不會太低,如若在下料斷的不錯,他可能就是丐幫幫主的弟子,下一代丐幫的繼承人。”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以這樣一個重要人物,被咱們活擄而來,勢必激起丐幫中拚命之心,咱們固然是不怕丐幫,但他們如若集中精萃而來,單憑江州實力,很難和他們抗拒。”
張文波微微一笑道:“那該如何,還望石兄多多指教。”
石法主道:“最好想法子使他掩去本來面目。使丐幫中人無法相認。”
張文波道:“明日午時,接過三位護法之後,再設法給他易容便了。”
石法主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人人都說你張文波善於算計。看來果然不錯。”
他說的很含蓄,張文波也不辯駁,扭轉話題,說道:“三位護法到此之後,必要有一番新的佈置。因此,兄弟已經下令所有的明樁、暗卡,全部停止活動,靜待三位護法到此之後再作計較。”
石法主道:“正當如此才是。”
慕容雲笙聽兩人交談,大部都在討論自己,心中暗暗忖道:“那石法主說那張文波善用心機,似是和我有關,不知是何原故?”
他雖然聰明多智,但卻涉世不深,想不到自己對張文波有何重要之處?
一宵匆匆而過,慕容雲笙坐息醒來時,天已大亮,只見張文波來回在室中走動,臉上是一片憂苦焦急。
那石法主已然不知何時離去。
慕容雲笙心中暗暗奇道:“這張文波好像有很沉重的心事,”只聽張文波重重咳了一聲,道:“張保,醒了沒有?”
慕容雲笙啟目應道:“醒過來了。”
張文波嗯了一聲,目光緩緩轉到慕容雲笙的臉上,道:“老夫有幾種絕技,準備傳你,從此刻起,咱們就以師徒相稱。”
慕容雲笙不便拒絕,只好含含糊糊的支吾過去。
張文波道:“咱們去吧,你隨我身後,一切事情都要聽我的吩咐。”
慕容雲笙道:“小的記下了。”
張文波雖然瘸了一條腿,但行起路來,卻是一點不慢。
慕容雲笙緊隨在張文波的身後,到了潯陽樓下,只見李宗琪和石法主,早已在佇立相候,慕容雲笙裝束雖已改作青衣小帽,但仍怕李宗琪瞧出自己身份,不敢和他目光相觸,藉那張文波身子掩護,儘量避開那李宗琪的目光。
張文波望望天色,道:“時光不早了,咱們可以去了,在下帶路。"轉身向前行去。
石法主、李宗琪都未講話,神色沉重的跟在張文波身後。
慕容雲笙用盡了心機,在行走之中故意設法避開那李宗琪的視線。
幾人沿江而行足足走了一頓飯工夫之久,張文波才停了下來。
慕容雲笙目光轉動,只見停身處,是一處十分荒涼的江岸,每隔五丈左右,站著一個佩刀的青衣人,慕容雲笙暗中一數,正好二十個人,百丈江岸,都不准生人接近。
石法主四顧了一眼,道:“就是此地嗎?”
張文波道:“不錯,這地方距離碼頭,不遠不近,人跡少至,又是沙泥岸,行舟無險,因此,兄弟選擇了這等所在。”
石法主望望天色,道:“此刻距午時還有半個時辰,咱們可以藉此時刻,商討一下江州局勢,三位護法問起時,咱們彼此也好有一個默契。”
張文波淡淡一笑,道:“照兄弟的看法,三位護法不會向咱們問江州形勢。”
石法主道:“為什麼?”
張文波道:“三位護法奉聖諭而來,必然是早已胸有成竹。”
李宗琪接口說道:“那艘快舟,大概就是三位護法的坐舟了。”
張文波等抬頭看去,只見一艘快舟劃波如箭而來。
慕容雲笙看那快舟,由上流逐波而下,心中暗暗忖道:這三人從聖堂而來,棄馬乘舟,看來那所謂聖堂,必然是沿江附近了。
忖思之間,快舟已然近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