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劉五成心中想道:“最好能耐心的等等。忖思之間,突見被影一閃,一位全身著白衣的少女,悄無聲息的竄入了茅舍中來。劉五成定睛一瞧,只見來人白衣白裙,竟是五日前在慕容長青墓前遇到的那位慨贈玉簪的白衣姑娘。心中暗道:“這位自衣姑娘,竟然也是此道中人。只見那白衣少女目光轉動,四下打量了一陣,兩道目光才轉注那藍衫人和虎兒身上,冷地問道:“你們來此作甚?”
藍衫人淡淡應道:“找人。”
那白衣少女雙日中神光閃動,冷笑一聲,道:“找什麼人?藍衫人緩緩把目光移注那白衣少女的臉上,道:“找這茅舍的主人。”
白衣少女接道:“主人不在,對我說也是一樣。”
藍衫人抬頭望望天色道:“此刻時光還早。”
突見白影閃動,一隻玉手疾伸過來,直向藍衫人手中密函抓去。那藍衫人有手一縮,迅快絕倫的把密函藏入杯中,人也退後三步。那白衣少女似是未料到藍衫人身法如此迅快,呆了一呆,疾快的拍出一掌,迎胸擊去。那藍衫人左手一揚,硬接了那白衣少女一掌。砰然輕震聲中那自衣少女被震得退了兩步。但聞那藍衫人冷冷說道:“姑娘怎的如此無禮。”
那白衣少女長長吁一口氣,說道:“你們擅入別人之室,的還能怪人無禮。”
那藍衫人一皺眉頭。道:“姑娘和此室主人,有何關連?”
那白衣少女似是已知武功難是那藍衫人之敵,突然一晃雙肩,退到室門口處。冷冷說道:“你們出不出去?”
虎兒怒聲道:“你這小丫頭講不講理,我家公子已經再三讓你,你怎生如此刁蠻?”
那白衣少女冷冷說道:“我問你們出不出去?”
藍衫人目光轉注到那白衣少女的臉上,緩緩說逝“姑娘,如若我等不肯出去,姑娘要如何對付我等?”
白衣少女冷肅地說道:“你武功高強,勝我甚多,再不出去,我只有施展暗器對付你們了。”
藍衫人淡淡一笑,道:“什麼暗器?”
白衣少女怒道:“兵不厭詐,愈詐愈好,彼此為敵,我為什麼要先告訴你施用什麼暗器呢?”
眨動一下圓圓大眼睛,接道:“不過,先告訴你也好,使你知難而退,免得你死不瞑目。”
那藍衫人突然搖頭接道:“姑娘不用說了。”
白衣少女道:“你這人怎麼反反覆覆。剛剛是你要問,此刻又是你不要問了。”
藍衫人道:“如若姑娘說出施用的暗器之後,傷不了在下,姑娘豈不是可以藉詞推拖了嗎?”
白衣少女怒道:“我這暗器十分惡毒凌厲,告訴了你,你也一樣的讓避不開。”
藍衫人緩緩說道:“有這等事,姑娘就施用一下瞧瞧吧!”
那自衣少女緩緩探入杯中,冷冷說道:“我這暗器,名叫五芒珠,分淬毒和無毒兩種,現在,我用無毒的一種打你。”
藍衫人一聽那暗器的名字,神色突現緊張,舉手一揮,道:“虎兒,站我身後……”目光轉到那白衣少女的身上,道:“好,姑娘出手吧!”
那脾氣暴急的虎兒,這次倒是聽話得很,迅快的躲入了那藍衫人的身後。白衣少女慢慢由懷中取出右手,說道:“小心了。”
陡然一揚右手,一片寒芒電射而出,直向那藍衫人飛了過去。那藍衫人肅然而立,眼看一片寒芒飛來,立時揮揚右手,閃起一片銀光,有如匹練繞體,藍衫人完全隱入那銀光之中。只聽一陣呼呼啦啦之聲不絕於耳,那一片寒芒盡吃銀光擊。銀光乍斂,人影重現,那藍衫人仍然是赤手空拳的站在茅舍正中。他一瞬之間,用兵刃擊落暗器,又把兵刃歸回原位,劉五成瞪著眼睛瞧著,竟然未瞧出他如何拔出兵刃,用的什麼兵刃。那擊向藍衫人的五芒珠,不下十粒之多,吃那銀光擊散,四下橫飛,大部嵌人那泥壁之中,有幾顆深入橫樑之中。那自衣少女想不到那藍衫人隨手一擊,竟然把自己一把五芒珠震的四下紛飛,不禁為之一呆。藍衫人神色肅然地緩緩說道:“姑娘已經試用過暗器了,在下等仍安然無恙,可以留在這茅室中了吧。”
白衣少女似已知難以是此人敵手,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雙目中淚水盈睫,咬牙說道:“不能留在這裡。”
那藍衫人看上去神情雖然冷漠,但言語卻甚和氣,淡淡一笑,道:“姑娘既非本室主人,和在下等同是做客身份,為什麼非要把在下等逐離此地不可呢?”
白衣少女還未來得及答話,那名叫虎兒的已搶先說道:“你已經用出了壓箱底的本領,還有什麼法子能夠把我們逐出此地呢?”
那白衣少女冷笑一聲,道:“還有,你們如若迫我過甚,就不顧後果的施展出來了。”
藍衫人雖然武功卓絕,但他對那白衣少女施展的五芒珠威力,亦是有些震駭,自己雖然無礙,但虎兒決是難當一擊,聽她口氣似乎還有更惡毒的暗器,不禁一皺眉頭,說道:“咱們無怨無仇,在下極不思傷害姑娘,但姑娘亦不能逼人過甚。”
那白衣少女右手突然向懷中一探,手上已帶上了一個鹿皮手套,緩緩說道:“你可聽說過一種七毒粉的暗器嗎?”
藍衫人看她帶上了鹿皮手套,心知那暗器定然惡毒,不禁臉色一變,冷冷說道:“姑娘,不要迫在下施下毒手還擊。”
那白衣少女緩緩說道:“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藍衫人雙日盯在那白衣少女的右手之上,冷冷說道:“姑娘手中此刻尚無毒粉,在下自信能在你取出毒粉之前,制服姑娘。”
白衣少女道:“我這鹿皮手套之上早已沾有毒粉,只要我一舉手間,毒粉就可以隨手酒出。藍衫人半信半疑的瞧了那白衣少女一眼,緩緩說道:“姑娘如是當真要施用毒粉,就算在下為毒粉擊中,但在下亦能在毒性尚未發作之前,取你之命。
“白衣少女道:“我如死去,無人能解去你們身中之毒,你也別想再活,大家同歸於盡。”
白衣少女正待揚手打出毒粉,突聞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小丫頭……”三個字說出口,人已到了茅舍門前。劉五成目光轉動,只見來人竟是紫雲宮中見過的雷化方。白衣少女回目一顧來人,嬌聲說道:“雷叔叔,這人可惡的很,你去打他一頓,給我出出氣吧。”
雷化方緩步入室,目光一掠藍衫少年,立時為之一呆。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閣下貴姓?”
藍衫人心中並無傷那白衣少女的用心,但見她刁蠻不可理喻,非要施出毒粉不可,為了自保安全,正準備反擊,已暗中提聚了十成功力。雷化方陡然現身,消除了雙方的劍拔弩張之勢,藍衫人長長吐一口氣,反問道:“閣下是誰?”
白衣少女搶先道:“雷叔叔,你瞧他多麼可惡,對你老人家也是這般不敬,你要不好好給他吃上一頓苦頭,你老人家還有何顏在江湖之上走動。”
言詞之間,充滿著挑撥之意。劉五成心中忖道:“此女詞鋒犀利,每字每句,都擊在武林人好名的要害之處,那雷化方雖然修養很好,只怕也無法忍耐得下。哪知事情竟然大出了劉五成的意料之外,雷化方竟有著過人的修養,淡淡一笑,道:“在下雷化方。”
藍衫人低聲誦吟道:“雷化方,雷化方……”白衣少女接道:“雷叔叔,你瞧他連你老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定然不是什麼好出身了,不用和他談了。”
只見那藍衫人抱拳一禮,道:“在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不知老前輩的大名,還望多多原宥。”
雷化方微微一笑,道:“不要緊,不過,在下既然奉告了姓名,兄白也該見告姓名才是。”
藍衫人沉吟不語。白衣少女急道:“雷叔叔,人家分明是瞧你不起,你還不信,此刻事實俱在,應該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