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
藍衫人道:“第一種死法,最是簡單,不過要你們自己動手,這些年來你們殺了很多的武林同道,今宵一死,那也不算吃虧。”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們自行走到那慕容長青的墓前,面對青冢,各用匕首一把,挖出自己的心肝。”
馬雄飛怒道:“大丈夫可殺不可辱,馬某是何許人物,豈肯如此……”藍衫人接道:“稍安勿躁,在下話還未完,第二種死法自然兩位死的十分英雄了。”
馬雄下道:“好!你說說看。”
藍衫人道:“你們不用動手,由在下點了兩位膝下穴道,你們心中雖然不屬,但也得對著那育家而跪,然後在下點你五陰絕穴,並斷你們右手腕筋,流盡全身之血而死,這大概需要一十二個時辰。”
突見那藍衫人揚手一指,點了馬雄下的穴道,淡淡一笑道:“想自絕嗎?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馬雄飛雙日轉注到冷手奪魂的臉上,緩道:“鐘老有何高見?”
那老者一直是閉目而立,聽得馬雄飛之言,突然睜開眼睛,緩緩說道:“你認為我們是否有逃走的機會?”
馬雄飛道:“鐘老之見呢?”
那老者緩緩說道:“我看毫無機會。”
馬雄飛道:“這麼說來,咱們要照他的話做嗎?”
冒牌的冷手奪魂說道:“老夫不願死亡之前,再忍受一次難以忍受的痛苦。”
馬雄飛輕輕咳了一聲,道:“不過在下相信,在我們死亡之後,十二個時辰之內他亦將毒發而死。”
冷手奪魂冷漠地說道:“據老夫所知,那大力金剛掌如若練到了一定的火候,百毒難侵。”
那藍衫人凝目思索了一陣。目光轉注到馬雄飛的臉上,!R然一笑,道:“你想好了沒有?”
馬雄飛道:“想什麼?”
那藍衫人道:“咱己死呢,還是要我動手?”
馬雄飛望了那老者一眼,道:“鐘老,咱們去吧!”
那冒牌冷手奪魂一語不發,轉身大步而去,直行到慕容長青的墓前,突然屈下雙膝,對著那慕容長青的墳墓跪了下去。馬雄飛還在猶豫,但見那冒牌冷手奪魂當先跪了下去,只好緊隨著屈下雙膝,跪在慕容長青的墓前。藍衫人右手揚處,兩把巳首疾快飛出,插在兩人身前,緩緩說道:“兩位可以死了?‘馬雄飛仰臉望望天色,突然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手指微一用力,捏碎玉瓶,瓶中是七顆白色的丸藥,一口吞了下去,回顧了那藍衫人一眼,道:“現在當今之世,只有在下一人,知道配製那解毒之藥的藥方了。”
藍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一向不願受威脅。”
舉手按在馬雄飛的背上,接道:“你還有一隻可用的手,撿起那隻匕首,你既然決心死了,又何苦在死前多受活罪。”
馬雄飛撿起巳首,指在前胸之上,回顧了那老者一眼,道:“鐘老,兄弟〃…”那老者接道:“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那藍衫人輕聲說道:“馬雄飛,你好像很怕死。”
馬雄飛t=首一揚,插入了前胸之中。那藍衫人緩緩收回按在馬雄飛背上的手掌,說道:“怕你守衛慕容長青之墓以來,想已殺傷了不少武林同道,你今日在慕容長青的墓上自挖心肝而死,那也是應得的報應。”
馬雄飛匕首刺入了前胸之後,心中突然動疑,回顧了那冒牌的冷手奪魂一眼,道:“鐘子英,你為什麼不死?鐘子英冷然一笑,道:“你先死吧!”
馬雄飛掙扎而起,道:“鐘子英,你……鐘子英緩緩站起身子,接道:“你明白的太晚了。”
馬雄飛伸手握著巳首木柄,陡然拔了出來,一股鮮血疾噴而出,直射向四五尺外,疾向鐘子英前胸刺去。鐘子英身子一閃,讓避開去。馬雄飛一招落空,身子陡然向前一栽,直向慕容長青的墳墓之上撞去。那藍衫人疾快的向前行了兩步,右手一伸,抓住了馬雄飛的衣服,道:“跪下去。”
右腳在馬雄飛腿上一點,馬雄飛身不由主的跪了下去。
鐘子英疾行兩步,走到那馬雄飛的身前,緩緩說道:“馬雄飛,你可是懷疑老夫的身份嗎?
“馬雄飛連受重傷,早己不支,全憑著一口真元之氣,支撐著未躺下去。圓睜雙日,凝注在鐘子英的臉上,一字一句說道:“你如不說明內情,在下死難瞑目。”
鐘子英點點頭,道:“好!我告訴你……那藍衫人有手一揮,砰然一聲,拍在馬雄飛背心之上。這一擊力道奇猛,馬雄飛悶哼一聲,撲在慕容長青墓前死去。這一幕離奇詭異的變化,只看得白菊花和劉五成茫然不解。只見那藍衫人舉步而行,直行到鐘子英的身前,欠身說道:“我替老前輩接上腕骨。”
鐘子英搖搖頭,向後退了兩步,道:“不用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有一件事,老夫想不明白藍衫少年道:“什麼事?”
鐘子英道:“你怎能一眼之間,瞧出老夫不是冷手奪魂?”
藍衫人微微一笑,道:“這要怪那馬飛太過粗心了。”
鐘子英冷冷說道:“只是如此嗎?”
藍衫人目光緩緩地轉注到鐘子英左胸之上,道:“閣下左胸之上……”鐘子英右手突然舉起,一拂左胸,緩緩說道:“客從天外來。”
藍衫人道:“情自心中生。”
鐘子英微微一笑,道:“請教閣下高名上姓。”
藍衫人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默然不語。鐘子英目光一掠藍衫人,不再多間,扭轉話題,說道:“老朽就此別過。”
轉身而去。藍衫人沉聲說道:“老前輩止步。”
鐘子英回過身子,道:“有何見教?”
藍衫人道:“可要我為你接一接折斷的腕骨。”
鐘子英道:“不用了,老夫忍受了十八年,就是等待今日,這一點折腕之苦,難道還忍受不了嗎?目光一掠馬雄下的體,接道:“知我之秘的,當今之世只有這馬雄飛一人而已,今宵藉你之手把他除去,老朽亦可安心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時此刻,老朽還不能在此多留。”
轉身兩個疾躍,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藍衫人望著那鐘子英背影完全消失之後,才輕輕嘆息一聲,“小山何在?”
只聽衣訣飄風之聲,那藏在草叢中的青衣童子應聲而至。劉五成看他疾奔而來的身法,快速絕倫,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一主一僕不知是何來路,武功竟然都如此高強。”
只見那青衣童子奔行到那藍衫人的身側,道:“公子有何吩咐?”
藍衫人望了那馬雄下的體一眼,道:“把他首級割下,在慕容長青的墳墓之上。”
那青衣童子應了一聲,刪的一聲撥出長劍一揮,斬下了馬雄飛的人頭。
藍衫人回顧了百菊花和劉五成等一眼,道:“不論諸位來自何處,是何身份,但諸位能到慕容長青的墓前奠祭,在下一樣是感激不盡。”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江州城中,立刻將掀起一場滔天的風浪,諸位似是不需捲入這場風暴,如若在明日午時之前離開江州,還來得及。”
白菊花緩緩說道:“閣下雖不思多言,但賤妾已瞧出閣下定然和慕容長青有著很深厚的淵源。”
藍衫人沉吟了一陣,道:“諸位似是不必一定要間明在下身道份……”停了一停,又道:“這一番殺劫,必將凶險絕倫,留在江州的武林人物勢必都將波及,聽在下相勸,諸位還是早些走吧!”
白菊花微微一笑,逼“閣下對我們好像十分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