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飄花令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24 13:50:0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 13850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4 14:39
九〇

  那藍衫少年抬頭看了大船一眼,舉手一揮,小舟突然繞過了大船船尾,行向大船另外一面。

  白鳳冷笑一聲,道:“蛇娘子,我今日的你在此相會,除了你我之外,別無他人知曉,來人既非我們女兒幫中人物,自然是你們三聖門下了。”

  蛇娘子緩緩說道:“姑娘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如要人來此接應,那也應該是飛鈸和尚和金蜂客才是。”

  白鳳一皺眉頭,道:“這麼說來,你是真的不認識那兩個人了。”

  蛇娘子道:“姑娘如何才背信我的話呢?”

  白鳳道:“辦法倒有一個,只怕你不肯答應。”

  蛇娘子道:“什麼辦法?”

  白鳳道:“咱們兩個人,分別去把那兩個人殺了。”

  蛇娘子冷冷說道:自鳳姑娘,你年紀太輕了,作事操之過急,那是身負重任的大忌。”

  白鳳眼珠兒轉了一轉道:“如若他們向我船上侵犯呢?”

  蛇娘子道:“那時,我將先你白鳳姑娘出手。”

  白鳳道:“好,咱們一言為定。”

  突然一聲嬌叱傳來,道:“你要找什麼人?”

  只見一個清冷的男子口音道:“你們船主在嗎?在下要買點貨物。”

  白鳳目光一掠蛇娘子,道:“來了。"舉步向艙外行去。

  蛇娘子、慕容雲笙緊隨白搭身後,出了艙門,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藍衫少年,一臉冷漠神情,站在甲板上。兩個勁裝少女,並肩而立,擋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藍衫人目光緩緩由白鳳、蛇娘子的臉上,移注到慕容雲笙的身上,不禁一怔。

  那雖然只是一瞬工夫,但已被蛇娘子看入了眼中。

  白鳳低聲說道:“你們退開。”

  兩個攔在藍衫少年身前的勁裝少女,應聲退開八尺。

  白鳳目光一顧蛇娘子,道:“是不是你們的人?”

  蛇娘子搖搖頭道:“不是。”

  白鳳道:“好,那就有勞你蛇娘子了。”

  蛇娘子回顧了慕容雲笙一眼,笑道:“你去攆他下船。”

  白鳳冷冷說:“不行,要取他首級,或是生擒於他。”

  蛇娘子淡淡一道:“如果我們打人不過,被人殺了,或是被人生擒呢?”

  白鳳道:“如是你們被人殺了,我自會替你們報仇。”

  慕容雲笙大步行了過去,冷冷說道:“閣下走錯地方了?”

  藍衫人道:“走錯了,又怎麼樣!”

  慕容雲笙道:“走錯了,必須得留下一點什麼。”

  藍衫人一直是那冷漠神態,道:“你要什麼?”

  慕容雲笙道:“閣下走錯了地方,那是錯在雙腿,留下雙腿如何?”

  藍衫人道:“那要看閣下的手段了!”

  募容雲笙右手一抬,疾向藍衫人抓了過去。

  藍衫人身子一側,回手反扣慕容雲笙約右腕,兩人立時展開了一場惡鬥,慕容雲笙擔心那蛇娘子瞧出破綻,出手極快,但又怕傷了那藍衫人,力道卻極是輕微。

  但搏鬥數招之後,慕容雲笙覺得那藍衫人武功高強,不在自己之下,力道漸加,放手搶攻,轉眼間,已動手二十餘招。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惡鬥,那藍衫人也似有意藉此機會一試慕容雲笙的武功,兩人相互搶攻,備極凌厲,白鳳望了蛇娘子一眼,冷冷說道:“這人武功不弱,只怕你那從人非他之敵,我瞧還是你親自出手的好。”

  蛇娘子道:“勝負未分之前,姑娘未免言之過早了。”

  語聲甫落,突聞砰然一聲大震,兩人硬拚了一掌,慕容雲笙連退三步,那藍衫人卻全身飛起七八尺高,跌落船下。

  慕容雲笙急步行近船邊,低頭看去,只見那人跌入了滾滾濁流之中消失不見。

  那靠近貨船的小舟,也匆匆駛離而去,蛇娘子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兄弟,那人被你打落江心,只怕是活不成了。”

  慕容雲笙心中暗暗驚駭,口中卻應道:“不錯,大概是不能活了。”

  蛇娘子莞爾一笑,回頭對白鳳說道:“姑娘,你該相信了吧!”

  白鳳冷冷說道:“那人武功,似不在令師弟之下,縱然相差,也是極微,令弟一掌能把他震起七八尺高,摔落江心,實是叫人難信。”

  蛇娘子笑道:“不管你信不信,但這是事實啊!”

  白鳳道:“咱們再去瞧瞧那老者如何?”

  轉眼望去,只見那老者所乘小舟,也掉頭而去。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逃走了。”

  白鳳道:“也許他們還會來。”

  蛇娘子道:“來也要在三更之後,那時,貴幫中的援手,早已趕到此地了。”

  白鳳道:“希望他們如此。"大步行入艙中。

  蛇娘子回目對慕容雲笙一笑,道:“兄弟,那人傷了沒有?”

  慕容雲笙看她笑的神情詭密,心中大是不安,暗忖:她似是洞悉了我的隱秘一般,這女人天性惡毒,怎會對我特別垂青,說不定她在用我作餌,當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暗拿主意,口裡卻搬轉話題,低聲說道:“大姐姐,咱們當真要等到她們援手趕來嗎?”

  蛇娘子道:“是的,咱們要見識一下那女兒幫中的高手。”

  慕容雲笙道:“這位白鳳姑娘,年紀雖然幼小,但看上去心地卻十分毒辣,如待她們援手趕到,實力過強,屆時翻臉不肯認人,咱們豈不是只有束手待縛一途了。”

  蛇娘子笑道:“女兒幫大約還不敢正面和三聖門結仇,只要咱們應付得宜,那就不致鬧的非要動手不可。”

  一面答話,一面舉步行入艙中。

  落日西沉,船艙中燃起了燈火。

  時光匆匆,轉眼間,已到三更時分。

  蛇娘子望望艙門外面的月色,道:“白鳳姑娘,此刻什麼時間了?”

  白鳳望也不望蛇娘子一眼,目光卻投注到艙門外面,沉聲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刻?”

  但聞守在艙門外面的一個勁裝少女應道:“子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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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蛇娘子道:“白鳳姑娘,已屆三更時分,貴幫中再不來人,我們也該走了。”

  白鳳道:“敝幫中人一向守時,不出盞茶工夫,即可到達。”

  話聲甫落,一個勁裝少女疾奔而入,欠身說道:“幫主差遣的援手駕到。”

  白鳳站起身子,道:“敝幫中人,一向守時,縱然是遠在千里之外,但定的約會,也將是如期趕來。”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我們在艙內恭候。"言下之意,那是說明了,不去迎接。

  白鳳道:“敝幫中人,不敢有勞大駕迎接。”

  大步行出艙門。

  蛇娘子轉過臉來,低聲對慕容雲笙說道:“女兒幫總壇中人,決非好與人物,不能等閒視之。”

  慕容雲笙道:“我知道,小弟不插嘴,一切由姐姐做主就是。”

  蛇娘子道:“咱們要見機而作。”

  講話之間,白鳳已帶著兩個身著勁裝的少女,行了進來。

  蛇娘子目光轉動,只見來人也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不禁為之一呆,暗道:“女兒幫總壇中人,也是這樣年輕的孩子,看來這女兒幫並非是老一輩武林人物卵翼下的產物,完全是新起之秀。”

  白鳳望了蛇娘子一眼,冷冷說道:“這是敝幫中雨位金花舵主。”

  蛇娘子仔細看去,只見兩女前胸之上,各自插了一朵金花。

  那金花大如制錢,燦然生光,似是黃金做成。

  蛇娘子點點頭道:“有幸得會。”

  兩位金花舵主神情肅然,對著蛇娘子微一領首。

  蛇娘子目光轉到白鳳臉上,道:“白鳳姑娘,貴幫中兩位金花舵主已到,姑娘留我等在此,會見貴幫總壇中人,如今我們已經會到了。”

  白鳳道:“你蛇娘子留在這裡,只為會見我幫中兩位舵主嗎?”

  蛇娘子道:“白鳳姑娘強留我等在此,要等貴幫人趕到之後,才許我等離開,用心何在?我等不知,此刻可以說明了吧。”

  白鳳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女兒幫並無和你們三聖門為敵之心,但也不怕你們三聖門。由明天算起,我們只留此十日,十日之後,女兒幫全體離此,只要你能答應在這十日之內,約束門下不出外活動,我們一定遵限撤走,屆時,你們三聖門可以獨霸江州了。”

  蛇娘子道:“三聖門派了我到江州,豈是無謂而來,姑娘要我約束門下,避開十日,那豈不是讓你們女兒幫捷足先登嗎?”

  白鳳道:“那是非要有一場火並不可了。”

  蛇娘子道:“只要一方讓步,這場架就打不起來了。”

  白鳳道:“我瞧是希望不大。”

  蛇娘子道:“除非貴幫中人,堅持不肯退讓。”

  白鳳道:“這場架如若是一定要打,彼此都可以施用機詐了。”

  蛇娘子略一沉吟,道:“是了,姑娘可是想把我們留在此地。”

  白鳳道:“不錯,先下手為強,如是一場拚鬥不能避免,只好先把你們兩位留下來了。”

  蛇娘子道:“姑娘自信有此能耐嗎?”

  白鳳道:“三更之前,確無把握,但此刻情況不同了。”

  蛇娘子道:“可是因為貴幫中兩位舵主在此,是嗎?”

  白鳳道:“正是如此。”

  語音一頓,接道:“女兒幫中的金花舵主,各有絕技,你如是不信,不妨一試?",蛇娘子目光掃掠了兩位金花舵主一眼,只見兩人神情嚴肅,一語不發。心中暗道:這兩個丫頭,鋒芒內斂,深沉難測,倒是不可輕視的人物。此刻,如和她們動手。我們先吃人單勢孤之虧。

  白鳳道:“這場火並是無法避免,與其等日後發生,還不如讓它早些發生的好,目下我們先佔優勢,也許我們能在你們援手趕到之前,先行把你殺死。”

  蛇娘子回顧了慕容雲笙一眼,道:“我和這位白鳳姑娘動手之時,不論勝負如何,都不許你出手,”慕容雲笙正待開口,白鳳已搶先說道:“不要用激將之法,我不吃這一套,不論他是否出手,我們也不會和你單手獨鬥,”蛇娘子道:“我想你也不敢,你,再加上你們兩位金花舵主,一齊出手就是。”

  白鳳望了兩位金花舵主一眼,道:“這位蛇娘子,乃是武林中大有盛名的人,咱們年紀輕,三人連手而出,不論勝敗,都不算丟人,”但聞左手站的那位胸佩金花少女,冷冷說道:“慢著!”

  蛇娘子道:“你姑娘有何見教?”

  那少女急急向前行了兩步,道:“你可是想找個人單打獨鬥?”

  蛇娘子道:“如若姑娘願意單打獨鬥,我極願奉陪,”金花少女冷笑一聲,道:“如若我們兩個人分不出勝負,你再找她們兩位動手。”

  蛇娘子道:“姑娘好大的口氣,好像你一定勝得了我。”

  金花少女道:“打著瞧吧!你先出手,”蛇娘子道:“看來,我如不肯出手,大概這一場架,拖到明天也打不成,是麼?語落掌出,呼的一掌,迎胸拍了過去,擊向金花少女前胸。

  那金花少女突然一吸真氣,陡然間向後退出了三匹尺遠,避開了蛇娘子的掌勢,道:“你怎麼不亮兵刃呢?”

  蛇娘子道:“等你先在拳掌上勝了我,咱們再動兵刃不遲。”

  那少女冷冷說道:“太麻煩了。”

  蛇娘子道:“聽姑娘口氣,咱們是非動兵刃不可了。”

  金花少女冷笑一聲,道:“也許你在拳掌之上,有很特殊的成就,我已經說明了,亮不亮兵刃,那是你的事了,但咱們動手,不受任何限制,自信在拳掌上有成就,那就施展拳掌,兵刃上招術奇絕,那就施展兵刃,暗器上有成就,那就施展暗器。”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看起來,姑娘在暗器上特有成就了。”

  金花少女道:“我們的事情很多,話已經說明白了,那就不用再多費口舌。”

  語聲甫落,右手突然一揚,金芒一閃,疾向蛇娘子前胸點去。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在這船艙之中動手,她當真要施展暗器不成。

  只見蛇娘子右手一抬,一把匕首,自袖口之中飛出,噹的一聲,迎在那金芒之上。

  只見那金芒突然一轉,又飛回那金花少女的手中。

  慕容雲笙暗自奇道:這是什麼暗器,竟能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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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忖思之間,瞥見那金花少女左手一揮,又是一道金芒飛出,擊向蛇娘子面門。

  這一次,慕容雲笙十分用心查看,只見那金芒之後,有一道銀線繫著,才能收發由心,當作兵刃使用。

  只見她雙手連連揮動,兩道金芒,有如盤空交下的金蝶一般,在蛇娘子頭頂前胸之上下不停的旋轉,攻勢奇幻,銳利至極。

  蛇娘子手中雖握著一支匕首,但卻只能用交錯盤旋防守襲來的金芒,無法騰出手來反攻。

  這是一次別開生面的打法,兩人始終保持著六七尺的距離,各自揮動兵刃動手。

  搏鬥中,但聞那金花少女突然嬌喝道:“小心了,雙手突然加快了速度,兩道飛舞的金芒,也疾快的加速轉動,交叉旋轉,有如兩隻戲花飛蝶一般,忽左忽右,變化難測。

  慕容雲笙仔細看去,只見那金芒交轉飛旋之下,蛇娘子已經被迫的沒有還手之力,頂門隱隱見汗。

  顯然,那少女手中的金芒,攻勢凌厲無匹,招架不易。

  慕容雲笙心中大為驚奇,暗道:這算什麼武功?但它威力奇大,必得想一個破它之法才成。

  忖思之間,突聞得沙的一聲,衣服破裂之聲傳了過來,蛇娘子左肩上衣服,被一道飛舞金芒掃中,帶起一大塊衣片。

  蛇娘子冷哼一聲,正待揮動匕首反擊,那金花少女卻呼的一聲,把兩支金芒一齊收了回來。

  蛇娘子藉勢一個飛躍,直向那金花少女欺了過來,匕首揮動,閃起了一片銀芒,分刺少女前胸三赴大穴。

  那少女冷笑一聲,陡然向後退開兩步,雙手一抬,突然間,飛出了兩蓬金芒。

  蛇娘子在欺身進攻之時,心中早已有了準備,想她在佔盡優勢之時,何以會突然收回金芒,是以在攻向那少女之時,已然暗作戒備。

  她雖然早有顧慮,但卻未料到那女子袖口之中暗藏的竟是兩把金針,驚駭之下,急急向後退去,同時揮動匕首護住了五官。

  她雖然保全了耳目面門未傷,但左右雙肩和前胸之上,卻各自中了數枚金針。

  但聞那勁裝少女急急喝道:“住手!”

  蛇娘子停下手來,冷冷說道:“姑娘好毒的手法!”

  金花少女道:“兵不厭詐,愈詐愈好,何況我已事先聲明,不論暗器、兵刃,都可使用,你自不小心,怪得哪個。”

  蛇娘子心中試數左右雙肩和前胸,計中有六枚金針,所幸六枚金針都未射中要穴,雙肩還可自行運用,當下說追,"我還有再戰之能,咱們繼續動手吧!”

  金花少女搖搖頭,道:“不行,我那金針上淬有劇毒,你如不及早停下,勉強支持動手,毒性將快速發作!”

  慕容雲笙一側觀戰,只看的心中驚駭不止,暗道:那丫頭先行誘敵深入,然後再施毒針傷人,這手法實可算得惡毒之極,那蛇娘子在江湖之上以心狠手辣揚名,這少女之惡毒尤過於她。

  但聞那金花少女冷冷說道:“你也許已經覺到,傷處隱隱發麻,如不及時服用解毒藥物,一頓飯工夫之後,毒性就要發作,那時再想治療,可就來不及了!”

  蛇娘子道:“姑娘可是想威脅我嗎?”

  金花少女道:“我說的句句真實,你如不信,那就算了。”

  慕容雲笙突然向前行進了一步,擋在蛇娘子的身前,冷冷說道:“在下領教姑娘幾招。”

  蛇娘子道:“這丫頭的武功並不很高,只是兵刃怪異,手段惡毒,初次和她交手之人,難免要吃大虧,除了她那一對怪異的兵刃,和袖裡金針之外,恐怕還有其他詭計,你要多多小心才成。”

  慕容雲笙回目望去,只見蛇娘子並未拔出身上金針,心中暗道:是了,她大約已覺出那針上有毒,是以,不敢輕易拔出,這蛇娘子雖非什麼好人,但對我卻不錯,她拉不下臉來,向人求取解藥,只好由我替她辦了。

  心念一轉,當下說道:“姑娘這等傷人手法,算不得光明正大,你雖傷了人,也不能算武功勝人。”

  金花少女道:“動手過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難道還要手下留情不成?”

  慕容雲笙心中暗自盤算,怎生才能取得解藥,又不失身份,但想來想去,卻是想不出適當措詞,只好一伸手道:“拿過來。”

  金花少女道:“拿來什麼?”

  慕容雲笙道:“解毒之藥!”

  金花少女冷冷說道:“這樣簡單嗎?”

  慕容雲笙也覺著此舉欠理,又無更好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你傷人手段不夠光明,自然應該交出解藥。”

  金花少女格格一笑,道:“解藥在我身上,你如有本領,只管拿去就是。”

  慕容雲笙唰的一聲,抽出長劍,道:“照姑娘這等說法,在下非得勝了姑娘,才能取得解藥了。”

  金花少女道:“怕的是你不能勝找。”

  慕容雲笙道:“那就試試看吧!"長劍一揮,刺了過去。

  金花少女陡然向後退開三步,避過一劍。

  慕容雲笙眼看蛇娘子和她動手情形,知她那一對奇異兵刃變化多端,不易對付,當下欺身而迸,長劍疾轉,劍招連環,猛攻過去。

  這一輪急攻,不但快速絕倫,而且招招惡毒,直刺要害。

  那金花少女被迫連連後退,避過了慕容雲笙一輪連環劍招之後,才揚動雙手,兩蓬金針,疾射而出,慕容雲笙早已有備,看她雙手揚動,立時一吸真氣,疾快的向後退去。

  手中長劍舞出了一片劍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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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第十七回 金花舵主

  但聞一陣叮叮咚咚之聲,數十枚金針,盡為擊落。

  金花少女發出金針之後,緊接著右手一揚,一道金芒自袖中飛出,點向慕容雲笙前胸。

  慕容雲笙長劍疾揮,向那金芒之上迎去。

  他眼見蛇娘子被困於兩條軟索繫住的金芒之中,心中早有戒備,眼看那金芒飛來,心中忽然一動,暗道:“她這小形金芒,後系軟索十分細小,就算是極為堅牢之物,也是難擋我利劍一削,如是削去她軟索上的金芒,豈不是叫化子沒了蛇耍?”

  心中打定主意,縱身讓避開去。

  那金花少女一連攻了數招,慕容雲笙都縱身讓避。

  慕容雲笙心中知曉,如若他還擊一劍,即將為那少女金芒所困,是以始終不肯還手。

  金花少女連攻數次始終不見慕容雲笙還手,立時冷笑一聲,“你怎麼不還手啊?”

  恭容雲笙全神貫注,運勁於臂,待機發劍,希望是一擊成功,也不理那少女喝問之言。

  但聞那金花少女說道:“哼!你倒是臉皮很厚啊!”

  言罷,雙手齊揚,兩道金芒一齊發出,分取慕容雲笙的咽喉、前胸。

  慕容雲笙一吸丹田真氣,橫裡跨出兩步,右手長劍陡然削出。

  這一劍蓄勢而發,不但劍勢快速,而且力道甚強。

  劍去如風,正斬在那軟索之上,卻不料那軟索雖細,但卻堅牢無比,慕容雲笙橫擊一劍,竟是未能斬斷軟索。

  但見金芒打轉,竟然纏在兵刃之上,金花少女冷笑一聲,道:“好啊!你原來想削我軟索!”

  左手一揮,金芒襲來,同時發出了一蓬金針”慕容雲笙心頭駭然,暗道:好毒辣的手法!

  眼看金針飛來,無法阻擋,手中長劍又被金芒軟索纏住,勢迫人,只好一鬆右手,丟了長劍,橫跨三步,避開金針,金花少女逼落慕容雲笙手中長劍。冷笑一聲道:“你還有什麼本領?”

  右手一抖,軟索纏住的長劍。突然由艙門中飛了出去。

  左手金芒,卻筆直的點向慕容雲笙右肩,她心分二用,左右雙手,一個拋劍。一個攻人,慕容雲笙一個快速轉身,避開一擊,蛇娘子右手一抖,道:“接著匕首。”直向慕容雲笙投擲過去。

  慕容雲笙右手一伸,接著匕首,兵刃在手,膽氣一壯。

  就在他接過匕首的同時,那金花少女兩道金芒,已然交叉攻到。

  慕容雲笙右手一抬。匕首一揮,橫向金芒擊去,但聞砰砰兩聲,兩點金芒,盡為震開,金花少女動作迅快,不待慕容雲笙還手,右手揮出,又是一蓬金針打到。

  慕容雲笙縱身跨開兩步,避開金針。

  在那金針和軟索金芒配合之下,慕容雲笙已無還手餘地。清蛇娘子急急說道:“住手!”

  金花少女雙手一收,停手說道:“什麼事?”

  蛇娘子心想再打下去,慕容雲笙勢必要傷在那金花少女手中不可,當下說道:“你們志在圖我一人,不用和我的從人為難了!”

  金花少女淡淡一笑,道:“你如自認不敵,那就要接受我們的條件了。”

  蛇娘子冷冷說道:“我敗你手中,是我一人的事,要殺要剮,任憑於你,但和三聖門無關。”

  金花少女回目望了白鳳一眼,道:“這事咱們該當如何處理?”

  白鳳道:“她代表三聖門,我們代表女兒幫,這番爭鬥,不是私人之間的恩怨意氣之爭,一個人的生死,豈能代表。”

  目光轉到蛇娘子的臉上,道:“你既然自知不敵,留在江州又有何用呢?”

  蛇娘子道:“三聖門中,高手如雲,像我蛇娘子這等人,多如恆河沙數。”

  白鳳目光一掠慕容雲笙,道:“如若我們要殺你蛇娘子,此後女兒幫和三聖門,在武林中必然要成對頭,殺一個也是結仇為何不多殺幾人?”

  蛇娘子已覺了傷處麻木,逐漸擴大,對方縱然不殺自己,也是難免毒發而亡,不禁黯然一嘆,道:“好吧,你們放走他,我就當你們之面,寫下令諭,要他們撤離江州。”

  白鳳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你好像很關心他,是嗎?”

  蛇娘子道:“不錯,怎麼樣?'白鳳緩緩說道:“那我就先生擒了他,再逼他就範不遲。”

  蛇娘子怒聲喝道:“我蛇娘子今日栽在你們幾個小毛丫頭手中,已無顏再見江湖同道,放他離開,是唯一能夠使我答應和你們合作的條件,殺了他,你們將後悔不及,”暮然,響起了一聲長嘯,打斷蛇娘子未完之言,白鳳怔了一怔,道:“瞧瞧看來的是什麼人,”兩個勁裝少女,應聲奔出艙去,白鳳目光轉到蛇娘子的臉上。道:“來人可是你們三聖門中人?”

  蛇娘子冷笑一聲,默不作聲,原來,蛇娘子也不知曉來者是何許人物,白鳳不聞蛇娘子回答之言,誤認來人定然是三聖門中人無疑,目光一掠兩位金花少女。道:“有勞兩位舵主全力出手,先把那人擒下,也好全力對付來人,”兩個胸佩金花的少女,齊齊應了一聲,分向那慕容雲笙撲了過去。

  慕容雲笙也不知來的是何許人物,但他想到決不會是三聖門中人,當下大喝一聲,匕首揮動。分向兩人擊去。

  兩個金花少女四腕齊揚,四道金芒。齊向慕容雲笙打出,她們軟索金芒,收發可長可短,慕容雲笙發出攻勢未至,四道金芒已然先到,分擊慕容雲笙身上四處大穴,慕容雲笙原是搶先發動,想佔先機,但在軟索金芒奇形兵刃反擊之下,竟然變成了被動,迅若奔電的金芒,迫得他不得不縱身躍避,單是一人,慕容雲笙已非其敵,何況在兩個金花少女夾擊之下。

  但見四道金芒閃轉盤旋,有如四隻金蝶,環繞慕容雲笙身上飛轉。

  慕容雲笙勉強支持了十招,一個失神,被那金芒擊中右腕,手中匕首,跌落實地。

  蛇娘子眼看慕容雲笙處身險境,苦於無法出手相助,急急說道:“兄弟,你非兩人之敵,不要再打下去了。”

  但她仍是說的晚了一步,慕容雲笙已然伏身去撿匕首。

  但見金芒一閃,一道軟索,繞頸而過。蛇娘子急急說道:“不要傷害他!”

  兩個金花少女,一齊收住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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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白鳳縱身一躍,落到慕容雲笙身前,一伸手,點了慕容雲笙兩處穴道。

  兩個金花舵主收好了金芒,齊聲說道:“白鳳姑娘,如何處理這兩個人呢?”

  白鳳道:“不敢有勞兩位舵主分心了。”

  目光一掠蛇娘子,道:“蛇娘子,你毒性就要發作,令師弟也已被擒,敝幫兩位金花舵主的武功,你也見識過了,難道你還不肯屈服嗎?”

  蛇娘子正待答話,瞥見兩個勁裝少女,急奔入艙。

  白鳳嬌叱道:“什麼事?”

  兩個勁裝少女齊聲應道:“有兩艘高挑紅燈的快舟,已然接近大船。”

  白鳳道:“那長嘯之聲,可是從快舟之上傳來的嗎?”

  左首勁裝少女應道:“那嘯聲尚未發覺來自何處。”

  白鳳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警兆?”

  左首勁裝少女應道:“未再發現可疑事物。”

  白鳳道:“傳我之命,不擇手段,攻襲那兩艘快舟。"兩個勁裝少女應了一聲,急急出艙而去。

  白鳳回顧了兩個金花少女一眼,道:“此地已被人發現,不宜久停,咱們得立刻撤走。”

  站在左側一個金花少女,笑道:“來的何許人物?何不讓他們登上大船?”

  白鳳道:“我知兩位舵主武功高強。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藉重兩位之力。”

  兩個金花舵主齊聲問道:“什麼事啊?”

  白鳳從懷中取出一方圖案,在木桌之上,道:“兩位過來看吧!”

  兩個金花少女緩步行了過去,三人圍繞木案而立,只見白鳳手指移動,低語數聲,兩位金花少女,齊齊點頭,白鳳收了圖案,目光轉到蛇娘子的臉上,道:“你不肯和我們和解,敝幫和你三聖門結仇是結定了。”

  右手揮動,點了蛇娘子幾處穴道。拔下她身上金針。接道:“也許貴門終有一日要查明內情,兩位之死是我女兒幫之人所害,不過,我們還是要盡力做的不留痕跡,”蛇娘子身上毒性已然發作,又被點了幾處穴道,無法運氣抗毒,心中暗暗嘆道:“看來今夜是死定了!”

  心中黯然,口中仍然冷冷說道:“如何一個不留痕跡之法?”

  白鳳道:“我要把兩位用堅牢的繩索困起,墜以大石,沉入江底。”

  蛇娘子道:“手段很好啊!看來如若江湖霸主之位,落入我們女人之手,那是比男人還要慘酷一些了,”白鳳微微一笑,道:“誇獎了,這叫做死無對證,”只聽弦聲振耳,女兒幫中人已然對兩艘快舟,展開攻襲。

  蛇娘子道:“可惜你晚了一步,三聖門援手趕到,”白鳳道:“飛鈸和尚、金蜂客,縱然及時趕到,也不是敝幫中兩位金花舵主之敵,何況那兩艘快舟還未必是你們三聖門中人。”

  其實來的是否是三聖門中人,蛇娘子並不知道,眼看白鳳,並不接受威脅,也就不再言語。

  白鳳冷笑一聲,取出兩個黑色的絨帶,道:“兩位只怕是死難琪目,還是無把眼睛蒙起如何?”

  面對著生死關頭,蛇娘子倒是頗有英雄氣概,冷笑一聲,:“我們既已被擒,那是任憑殺剮了。”

  白鳳親自動手,用絨布蒙上了兩人的眼睛,又用絹布緊緊的塞起了兩人的耳朵。

  慕容雲笙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想不到我慕容雲笙連殺死父母的仇人姓名還未查出,就這樣糊糊塗涂的被人沉入江心而死。

  只覺左手被人牽起,緩步向前行去。

  這時,蛇娘子、慕容雲笙都被人矇住了雙目,塞上了耳朵,目不能見,耳不能聞,只好任人牽著行去。

  感覺中,下了大船,登上了一艘小舟之上。

  隱隱間響起了木槳打水之聲。

  大約過了頓飯工夫之久,小舟突然停下,慕容雲笙暗暗忖道:“完了,大概這地方就是葬身的江心了。”

  但覺身子被人提起,下了小舟。

  從步履中判斷,顯是登上江岸,白鳳並未真的把兩人推入江心之中。突覺腦袋撞在木欄之上,緊接輪聲轆轆,向前奔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奔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慕容雲笙感覺到了又被人提起向前行去。

  又是頓飯工夫之久,才停了下來。耳中絹布被人撥出,眼上黑絨,亦被人解開,目光轉動,只見正停身在一座大廳之中。

  四支高燒的火燭,照得大廳中一片通明,廳中除白鳳和兩位金花舵主之外,還有兩個身著勁裝的佩劍少女及蛇娘子。

  蛇娘子已被除去了臉上的黑絨,和耳中堵塞的絹布,她流目四顧了一陣,道:白鳳姑娘,怎不把我等沉入江心,卻帶來此地?”

  白鳳冷冷說道:“我想了想。殺了兩位,又何必定要沉於江心之中呢?何況那等死法,也未免太過便宜兩位了,”蛇娘子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白鳳姑娘想要我身上圖案嗎?”

  白鳳道:“我們時間無多。不能和你多費口舌,生死兩條路,任你選擇就是。”

  蛇娘子眼珠兒轉了兩轉,目光一掠慕容雲笙,接道:“只有一法,可以使我獻出圖案。”

  白鳳道:“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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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蛇娘子道:“放了我的兄弟,我要看到他安全離開此地之後,就獻上圖案。”

  白鳳一皺眉頭,道:“你對他很愛惜,"不禁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

  但聞蛇娘子說:“姑娘答不答應,但憑一言而決,”白鳳望了兩位金花舵主一眼,道:“兩位舵主意下如何?”

  兩位金花少女同時微微一笑,道:“白姑娘做主吧!”

  白鳳輕輕嘆息一聲,道:“好!我放了他,”行近慕容雲笙,拍活他身上穴道,接道:“你可以走了,”蛇娘子道:“慢著!”

  白鳳道:“你還有什麼事?”

  蛇娘子不理白鳳,卻舉手對慕容雲笙招了一招,道:“兄弟,你過來。'慕容雲笙緩步行了過去,道:“姊姊有何吩咐?”

  蛇娘子道:“你放心去吧!不用掛念我。”

  慕容雲笙接道:“這個,叫小弟如何能夠安心?”

  蛇娘子格格一笑,道:“你留這裡陪我死,於事何補呢?”

  慕容雲笙道:“我要設法救你離此,”蛇娘子道:“不用了,唉!你也不用回三聖門,早離江州,逃命去吧!”

  慕容雲笙忖道:這蛇娘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對我卻是情意深重。

  思念及此,不禁黯然一嘆。

  蛇娘子道:“那很好,你可以走了。”

  慕容雲笙道:“姊姊保重,"轉身離開大廳。

  白鳳冷冷說道:“現在,可以拿來了吧!”

  蛇娘子道:“再候片刻,待我確定了我那兄弟去遠之後,全無危險,再給你不遲,”白鳳無可奈何,只好耐心等了一刻工夫,通:“現在可以拿來了吧!”

  蛇娘子微微一笑,道:“你要什麼啊?”

  白鳳怔了一怔。通:“一半圖案!”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姑娘究竟是年紀輕啊,太容易相信人了。”

  白鳳道:“怎麼樣?”

  蛇娘子道:“你應該瞧到我圖案之後,再放走他不遲。”

  一股怒火,由白鳳胸中泛起,大步行了過去,右掌揮動,左右開弓,啪啪兩聲脆響,蛇娘子粉白的臉上,登時泛起了兩頰指痕。

  白鳳厲聲喝道:“那圖案究竟在何處?”

  蛇娘子睜開雙目,淡淡一笑,道:我那位兄弟,大概已經走的很遠了。”

  白鳳道:“我可以抓他回來。”

  蛇娘子笑道:“來不及了。”

  白鳳氣得柳眉倒豎,杳眼圓睜,探手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輕輕一揮,劃跛了蛇娘子的左肩,衣服裂開,鮮血泉湧而出。

  蛇娘子低頭望望傷口,端坐未動,笑道:“姑娘碩有我蛇娘子昔日的狠辣手段。”

  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白鳳冷笑兩聲,道:“我要一刀一刀的割死你,看你是不是銅打鐵鑄的人。”

  只聽一聲大喝傳了過來。道:“住手!”

  白鳳抬頭看去,只見慕容雲笙當門而立。手中橫著一柄長劍。

  蛇娘子啟目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你沒有走?”

  慕容雲笙點頭應道:“咱們援手已到。”白鳳冷冷說道:“來的正好,我正要擒你回來,”兩個金花舵主,齊齊縱身而起,直向慕容雲笙撲去。

  就在兩個金花少女躍起的同時,突聞金風破空,兩隻大如輪月的飛鈸,旋飛而來。

  飛鈸越過慕容雲笙,分向兩個金花少女飛去,白鳳大喝道:“小心飛鈸!”

  喝聲中兩面飛鈸,已然旋飛而到。

  兩位金花少女同時一吸真氣,向前奔沖的身子。陡然停了下來,四手齊揚,四道金芒自袖中飛了出來,疾向飛鈸點了過去。

  只聽波波幾聲脆響,四道金芒,齊齊點在那飛鈸之上。

  兩面飛鈸吃那金芒點中之後,並未落下,去勢一轉,斜向一旁飛去。

  兩個金花舵主只道那飛鈸已被自己金芒擊偏,不會再行傷人,同時一挺柳腰,仍向那慕容雲笙衝去。

  只聽白鳳叫道:“兩位小心!”

  右手一揚,匕首投出,直向左首一面飛鈸擊去。

  兩位金花少女聽得白鳳呼叫之言,齊齊回頭看去。

  只見那輪轉的飛鈸,一撞及實物之上,突然又回頭飛來。

  只聽噹的一聲,白鳳投出的匕首,擊在那左面飛鈸之上。

  飛鈸勢道略偏,仍然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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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右面飛鈸末受阻擊,來勢較快,呼的一聲掠著右面一位金花舵主頭頂飛過,帶起了那金花舵主頭上一片青絲。

  她頭上包發青絹和椎發的玉簪,也被飛鈸斬斷,登時間亂發散披。

  左首一位金花舵主,得白鳳之助,藉勢避開了旋飛金鈸。

  這時,兩面飛鈸也旋轉力盡,砰的一聲,落在實地之上。

  就這一瞬工夫,廳門口處,慕容雲笙身後出現兩人,正是飛鈸和尚及金蜂客。

  白鳳目光一掠兩位金花舵主,道:“這兩人乃蛇娘子主要的幫手,武功高強,和蛇娘子齊名江湖,兩位舵主不可大意。”

  金蜂客冷冷說道:“姑娘誇獎了。”

  目光轉注蛇娘子的身上,接道:“你們幾位小毛丫頭,也敢和三聖門作對?"¨右首的金花少女左手抬動,理一下散亂長發,右手一揚,一蓬金針疾射而出。

  慕容雲笙已知這兩個看上去嬌小美豔的姑娘,不但兵刃奇怪,武功高強,袖中金針,更是惡毒無比,看她一揚右手,立時大聲喝道:“小心她袖中金針!”

  其實,飛鈸和尚和金蜂客,眼看蛇娘子被人生擒,已知遇上勁敵,口中雖然輕蔑對方,心中卻是絲毫不敢大意。

  那金花少女一抬右手發出金針時,金蜂客、飛鈸和尚已然同時縱身避開。

  慕容雲笙長劍揮動,寒芒閃轉中,擊落了射向自己的數枚金針。

  那金花舵主雖然一手打出金針,但因分襲飛鈸和尚及金蜂客、慕容雲笙等三人,十枚金針分成三股,威力大減,慕容雲笙才輕易的揮劍擊落,金蜂客避開金針之後,左手高舉金籠,右手一抬,嗡嗡聲中,一串巨蜂,疾飛而出,沖人大廳之中,慕容雲笙站在金蜂客和金花舵主之間,聞得嗡嗡之聲,立時急急向旁側閃去。

  那巨蜂在金蜂客指使之下,有如通靈一般,越過慕容雲笙,直向兩個金花舵主飛去。

  這等役使巨蜂代作暗器傷人的事,武林中可算得罕聞罕見,白鳳和兩個金花舵主,都不禁看的一呆:但聞一聲刺耳的尖叫傳來,一個勁裝少女舉手掩面,但見幾點黑影,在燭光之下流動,四隻巨蜂。齊齊飛向那少女身上。

  兩個金花舵主四手並揚,數十枚金針,閃電射出。

  飛向兩個金花少女的毒蜂,半數被那金針洞穿,墜落實地,那巨蜂生命力十分堅強,身為金針洞穿,不能飛行。墜落實地,雙翼仍然不住撥展,掠地飛旋,這時,那為巨蜂蟄傷的勁裝少女,已然摔倒地上,滿地滾動。

  要知那巨蜂奇毒無比,一隻巨蜂刺中。已非人所能受,數隻巨蜂毒性,足以致人死地了。那少女連為數隻巨蜂毒針刺中,疼痛難支,早已神志迷亂。

  白鳳雙手齊揮,連連發出掌風,使毒蜂不能近身。她見屬下滿地翻滾,心中大為震駭,忖道:這巨蜂如此之毒,他如再放幾隻進來,今日勢非傷在這些毒蜂的毒刺之下不可了。

  金蜂客眼看放出十餘隻毒蜂,有五六隻傷在那金針之下,亦是大為痛心,不敢兩放毒峰入廳,這座大廳雖然不小,但在巨蜂飛旋之下,就顯得不夠開闊了,形勢所限,使巨蜂飛速大為喊少,這是兩個金花舵主和白鳳能夠勉強應付的主要原因。

  只聽金蜂客說道:“大師父,放你飛鈸擊熄火燭。”

  飛鈸和尚縱聲大笑,通:“好啊!我和尚助你一臂之力。”

  雙手揚動,飛鈸出手,挾著一片嘯飛之聲,飛入大廳。

  金蜂客冷笑一聲,通:“咱們是生死同命,勝負與共,你發鈸並非助我。”

  慕容雲笙心中一動,暗道:三聖門戒規雖然森嚴,但他們彼此之間,卻無法和平相處,各懷鬼胎,只要能在他們之間施出挑撥手段,那就不難引起他們自相火並。

  但見兩位金花少女右腕揚動,兩道金芒,陡然飛出,分向兩面鋼鈸擊去。

  飛鈸和尚發出的飛鈸,大異於一般暗器,一般暗器,大都是講求速度,但這飛鈸卻是藉一種強烈的旋轉之力,破空飛旋,在它飛旋期間,很難看出它襲擊的方位。

  飛鈸和尚已在施放飛鈸之上,下了數十年的苦功,飛鈸手法,已到爐火純青之境。

  但見那盤空飛旋的鋼鈸,在受到金芒擊中之後,陡然方向一變,疾快絕倫的飛向火燭之上。

  兩位金花少女眼看那飛鈸擊向火燭心中大為吃驚,正待發左袖金芒,瞥見兩隻巨蜂,直飛過來。

  生死交關,二女不得不先求自保,各自揚手打出一蓬金針。

  白鳳急急抽出長劍,飛身而上,想阻擋飛鈸擊熄火燭,但仍是晚了一步,飛鈸過處,廳中火燭,頓時熄去。

  敞廳中突然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聞白鳳喝道:“兩位舵主小心毒蜂。”

  金蜂客冷冷說道:“張保、飛鈸和尚堵在門口,不要讓他們衝出去。”

  慕容雲笙應了一聲,縱身一躍退出門外。

  這時,突見身後疾射來一道紅光,直向廳中飛去”那紅光飛入大廳之後,跌落實地,化成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起來。黑暗的大廳,又被那火焰照亮,慕容雲笙凝目望去,只見兩個金花舵主和白鳳,背對背站在一起,揮動雙掌,四面亂打。

  原來,三人怕那毒蜂刺中,只好亂發掌力,四面擊打,三人四周都是激湯的掌風。金蜂客怒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個冷漠的聲音,應道:“不許動手!”

  喝聲中,一條人影,直向大廳中衝去,慕容雲笙和飛鈸和尚在門口,先見那火焰射入廳中之後,兩人心中都已生出了警覺,那人影疾向廳中衝去,兩人不自覺間,一齊出手攔阻。

  飛鈸和尚手中鋼鈸掄動,橫裡擊去,慕容雲笙長劍疾掃,向後推出了一招"拒虎門外"。

  但聞一陣金鐵交擊之聲,慕容雲笙手中長劍,飛鈸和尚手中飛鈸,盡被震湯開去,那人影卻腳未沾地,衝入了大廳之中。

  火光下,只見那落入大廳中的人影,竟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

  只聽那黑衣女子厲聲喝道:“放下兵刃,不許妄動!”

  突然間,一隻巨蜂,直向那黑衣女子飛去。

  但見那黑衣女子右手一招,寒芒閃動,那巨蜂生生被懸空劈成兩半。

  兩位金花舵主發放金針,一次十餘枚,擊落一隻巨蜂,不足為奇,那黑衣女子卻能憑藉著手中一把一尺五寸左右的短劍,一揮之間,生生把一隻巨蜂劈死,這等手法,武林中可算得罕聞罕見。

  金蜂客原想要飛鈸和尚和慕容雲笙堵在門口處,自己再放出一些毒蜂,藉夜暗掩護,刺傷白鳳和兩位金花舵主,哪知還未來得及再放毒蜂,奇變又生,只好暫改心意,以觀變化。

  這時,金蜂客放入那大廳中的毒蜂,大都死去,只餘三隻毒蜂,在廳中飛繞不停。

  那黑衣少女,眼看廳中之人,都全身貫注那毒蜂之上,卻把自己忽略,不禁大怒,突然縱身而起,揮劍擊出。

  但見寒芒閃動,兩隻毒蜂,被劈劍下。

  只見她雙足落地,立時又縱身而起,劍光流動,又劈死一隻巨蜂。

  至此,金蜂客放入廳中的毒蜂,全都死絕。

  同時,那黑衣女子三劈毒蜂的劍法,也震懾了全場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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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金蜂客、飛鈸和尚、慕容雲笙等,站在廳外,雙方相距較遠,白鳳和兩個金花舵主,卻是和那黑衣女相對而立,如若要起衝突,自然是白鳳等和那黑衣女子的機會較大了。是以金蜂客等,卻站在原地不動,也不接言。

  白鳳卻轉眼打量那黑衣少女一眼,道:“姑娘是何許人?”

  那黑衣女子冷冷說道:“放下你手中寶劍,再和我說話。”

  白鳳柳眉聳動,似要發作,但她終於又忍了下去,緩緩把寶劍還入鞘中。

  黑衣女目光轉到金蜂客等臉上,舉手一招,道:“你們三人都進來。”

  飛鈸和尚、慕容雲笙都接過那黑衣少女的一招,知她厲害,忍隱未言,金蜂客卻冷冷說道:“姑娘對哪個說話?”

  黑衣女道:“你!”

  人影一晃,衝出廳外,金蜂客心中一震,暗道:“好快的身法。”

  右手一揚,劈出一掌,那黑衣女右手一揮,幻起一片劍影,逼得金蜂客急急收回右手,讓避劍勢。

  金蜂客只顧避開那黑衣女的劍勢,卻不料左手一麻,提在左手的金籠疾向地上落去。

  原來那黑衣女左手一拂,金蜂客整條左臂,突然完全麻木,五指難以自張。

  黑衣女手法快速,左手一伸,接住了金籠,緩緩放在地上,飛鈸和尚萬未料到,兩人交手一招,金蜂客左臂已然受傷,眼看她接了金籠放落實地,心中大是奇怪,暗道:“金蜂客對那金籠,愛逾自己生命,怎肯輕易放手?”

  念頭還未轉完,突然見黑衣女右手一揚,寒芒閃動,迎胸刺來。

  匆忙間,一抬左手鋼鈸,硬接劍勢,但聞噹的一聲,金鐵交鳴,那黑衣女刺來的一劍,被飛鈸和尚二鈸擋開。

  但那飛鈸和尚卻在擋開那黑衣女一劍之後,突然丟去右手鋼鈸。

  但聞金蜂客大聲叫道:“鎖脈拂穴手!”

  黑衣女冷笑一聲,道:“不錯!”

  右手一揚,手中短劍,疾向慕容雲笙刺去。

  慕容雲笙雖然和飛鈸和尚、金蜂客等相距很近,竟然未看到兩人受傷,直待金蜂客喊出鎖脈拂穴手

  黑衣女左手拂穴手法,和右手劍勢,配合的佳妙無比,右劍擊出,左手同時攻出。

  慕容雲笙接下那黑衣女右手劍勢,左肩卻為黑衣女左手拂中,頓時半身麻木。

  那黑衣女在三招之間,連施"鎖脈拂穴手",傷了三大高手,柳腰一挫,竄入廳中。

  兩個金花少女齊齊蓄勢戒備,但卻未即刻出手,望著白鳳,似是等她之命。

  白鳳緩緩說道:“姑娘不是三聖門中人?”

  黑衣女冷冷說道:“但也不是你們女兒幫中人。”

  語聲一頓,接道:“我不管你們是何門派,但侵入我們住地,就該承受懲罰。”

  慕容雲笙心中一動,暗通:這座宅院,明明是找慕容世家的故宅,怎的會變成了她們居住之處。

  原來,他出了大廳之後,已然認出了是慕容故宅。

  但聞白鳳冷冷說道:“這座慕容故宅,已然空了二十年,怎會是姑娘的居住之處?”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道:“宅院既是空著的,自然有一個先來後到,我等先你們一步到此,這宅院自然是我等所有了。”

  語聲一頓,道:“除了慕容長青的後人到此之外,我等就是宅院的主人。”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可惜我不便出面和她理論,但世界上還有這等講理的人,尊重這宅院故主之權,那也算是十分難得的了”白鳳年紀雖小,但處理事情。卻是十分老練。心中暗打主意道:“就算勝了這黑衣少女,這宅院之中。必然有其餘黨,何況她武功高強,合我們三人之力。也未必是她之故,這一戰還是不打的好。再說她們住此甚久,這慕容故宅中縱有存寶,定然也被她們收去了。”

  只聽那黑衣少女冷冷說道:“看在你們也是女人的份上,我格外施情,不傷你們,留下兵刃去吧!”

  白鳳緩緩說道:“我等不知此地已為姑娘所有……

  黑衣女道:“現在,你們知道了。”

  白鳳道:“不知者不罪,我等現在知曉了。退出此地就是,留下兵刃,未免太過使人難堪,”黑衣女怒道:“不知好歹,你們不願自己留下,只有我來幫你們了。”

  右手一抬,快速無倫的抽出了白鳳背上長劍。

  兩個金花舵主眼看她出手攻向白鳳。同時一揚右手,兩道金芒,疾攻過去。

  黑衣女右手疾揮,就用白鳳之劍,封擋兩道金芒。

  兩個金花舵主似是已然知她厲害。右手金芒攻出,左手也同時打出金針。

  兩人同時出手,打出的金針不下二十餘枚,雙方距離既近,閃避實是不易。

  但那黑衣少女確有非常的本領,嬌軀向後一仰,全身向下倒去,長劍由下向上翻起,一陣波波之聲,兩個金花舵主打出的金針,大都為長劍擊落,幾枚未被擊落的金針,也被她施出鐵板橋的功夫閃過。

  兩位金花舵主眼看金針亦未擊中對方,立時分向左右躍開,左手金芒,緊隨擊去。

  黑衣女一個轉身,挺起嬌軀,兩道金芒已然上指前胸,下攻小腹,同時攻到。

  黑夜女右手劃出一片劍芒,欺身而上,嬌軀疾轉,欺近了兩人身側,左手一拂,右首金花少女首被拂中了穴道。

  她動作迅快無比,左首金花少女避開劍勢,還未來及還手,黑夜少女已欺到身側,左手疾出,掠身拂過。

  兩位金花舵主登時半身麻木。

  黑衣女收拾了兩個金花舵主,緩步行到了白鳳身前,冷冷說道:“你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我動手?”

  白鳳道:“什麼事?”

  黑衣女道:“我原本念咱們同是女兒之身,不想傷害你們,格外施仁,放你們一條生路,哪知你們竟然是不肯信我之言,硬要和我動手,如今她們都受懲戒,豈能讓你一人倖免!”

  白鳳道:“你點了她們穴道?'黑衣女道:“我這鎖脈拂穴手法,乃是一種獨門手法,凡是為我所傷之人,脈穴行血凝結,逐漸擴大,一月內,半身癱瘓,三月內行血閉塞而死。”

  白鳳道:“我用推宮過穴手法,推活他們穴道:“

  黑衣女道:“如是人人能夠救得,那也稱不得獨門手法了。”

  白鳳心頭駭然,但卻仍然保持著鎮靜說道:“你又要我怎樣呢?”

  黑衣女道:“他們都被我鎖脈拂穴手法所傷,你如不留下一點東西,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白鳳道:“你要我留下什麼?”

  黑衣女道:“留下你一條手臂。”

  白鳳道:“我寧可也讓你拂中穴道,”黑衣女冷笑一聲,道:不知好歹!"舉手向白鳳左肩拂去。

  白鳳自知無能倖免,也不讓避,認她拂中穴道,黑衣女拂中白鳳穴道之後,大步走向蛇娘子的身前,說道:“你呢?”

  蛇娘子道:“什麼事?”

  黑衣女道:“她們全都為我鎖脈拂穴手法所傷,你既和她們同來,也不能饒你一個。”

  蛇娘子緩緩說道:“我被他們挾持來此,並非志願,縱犯禁地,咎不在我。”

  黑衣女沉吟了一陣,道:“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啊。”

  蛇娘子心中暗道:她如肯講理,那就好對付了,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就連那門口三人,也是追蹤她們而來,也非志願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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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第十八回 鎖脈拂穴

  黑衣女目光一掠室外的飛鈸和尚、慕容雲笙等,緩緩說道:“我已經對他們從輕發落了,如是他們自行犯此禁地,那就早已把他們碎於此了。”

  蛇娘子緩緩說道:“姑娘對男人,似是心存偏見…¨突然全身抖動,語焉不詳。

  黑衣女一皺眉頭,道:“你怎麼了?”

  蛇娘子道:“我中了……毒!”

  黑衣女仔細看她胸前,仍然釘著數枚金針,伸手拔了出來。

  雙目一顧兩個金花少女,道:“你們傷了她?”

  兩個金花舵主傲然應道:“不錯。”

  黑衣女大步行了過去,道:“解藥何在?”

  兩個金花舵主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聲。

  黑衣女緩緩揚起長劍,道:“兩位很英雄,定然是不怕死了。”

  白鳳急急接道:“兩位舵主,不可輕生,快些拿出解藥。”

  右手金花少女,緩緩取出解藥,遞了過去。

  黑衣女接過解藥,交給蛇娘子服了下去。

  蛇娘子服下解藥,發作的毒性,立時消滅,點頭一笑,道:“多謝姑娘。”

  黑衣女道:“不用謝我,我只是不讓你死在此地。”

  白鳳突然高聲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黑衣女正待答話,突聞一陣撲鼻的花香飄了過來,蛇娘子心中暗道:這香味不似桂花,亦非茉莉,不知是何花氣?

  但見那黑衣少女,突然跪了下去。圓睜雙目,望著室門外面。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丫頭在瞧什麼?

  忖思之間,瞥見一瓣紅花。由夜暗中飄飄而來。

  這花瓣似由微風送到,如波起漣漪,悠悠湯湯,飄入室中,直飛到那黑衣女的身前!

  那黑衣女恭恭敬敬伸出雙手,接住了那飄湯的花瓣,低頭瞧了一陣,收起花瓣,緩緩站起身子,蛇娘子、金蜂客、飛鈸和尚、慕容雲笙。及白鳳和兩位金花舵主,都看的呆呆出神。

  只見那黑衣女目光轉動,掃掠了群豪一眼。道:“諸位之中如有不怕死的,那就算了,如是珍惜生命。那就在第三日中午時分,趕往潯陽樓去。”

  白鳳道:“去潯陽樓幹什麼?”黑衣女道:“去那裡覓求活命之法。”

  語聲一頓道:“諸位現在可以走了。”

  白鳳帶著兩個金花舵主和一個勁裝女弟子,當先向前行去。

  黑衣女冷冷說道:“還有你們這具體。也不能留在這裡,”白鳳揮揮手,示意那隨行女婢挾起體,目光轉到那黑衣女臉上,拱手說道:“咱們見識了姑娘的武功,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黑衣女冷然一笑,道:“護花女婢唐玲。”

  白鳳一揮手,道:“原來是唐姑娘,咱們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唐玲冷笑一聲,道:“如是你不服氣,三日後咱們見面時,仍然可以比試幾招。”

  白鳳道:“好!咱們見面之後,再作決定不遲。”

  舉步向前行去。

  兩個金花舵主,隨她身後而行,片刻間,走的蹤影不見。

  這時,金蜂客、飛鈸和尚、慕容雲笙等,都已覺出了自己沒有再戰之能,也未出手攔阻。

  唐玲目光一掠金蜂客等,冷冷說道:“你們還等什麼?”

  蛇娘子服過解藥,精神大好,站起身子,道:“三日後我們將準時到潯陽樓,會見唐姑娘。”

  唐玲道:“如你們不怕死,不去也不要緊。”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如是你們想活命,必要準時到達,過時不候。”

  蛇娘子道:“記下了。"舉步向前行去。

  金蜂客、飛鈸和尚、慕容雲笙魚貫隨在蛇娘子身後,離開了大廳。

  行約三星,蛇娘子停下腳步,道:“諸位傷處如何?”

  金蜂客望了飛鈸和尚一眼,欲言又止。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此乃關係生死的大事,諸位請仔細的想想,裝英雄,也不能裝的不要性命啊!”

  金蜂客緩緩說道:“在下感覺著傷處擴展甚速,雖想運氣抗拒,但卻有所不能。”

  飛鈸和尚點點頭,道:“貧僧亦有此感。”

  蛇娘子道:“這麼說來,咱們是非得參加三日後的宴會不成了。”

  金蜂客道:“那丫頭武功之強,世所罕見,在下從未想到,世間竟然有人在一招交手中使我受傷。”

  飛鈸和尚道:“一個丫頭,已使咱們應付不易,三日後潯陽樓之會,定然是凶多吉少,”蛇娘子沉吟了一陣,道:“此事要立刻稟報三聖,候諭定奪。”

  語聲一頓,接道:“諸位可知咱們適才停身之地,是何所在?”

  金蜂客搖搖頭,道:“不知道,”蛇娘子道:“慕容世家!”

  飛鈸和尚道:“據聞那慕容世家已在我們監視之下,怎會容得他人藉住?”

  蛇娘子道:“連我等都非一個護花女婢唐玲之故,何況那些監守慕容世家宅院的人。”

  語聲一頓,接道:“有一件事,叫人思解不透。”

  飛鈸和尚道:“什麼事?”

  蛇娘子道:“如若她們早已佔據了那幕容世家,為什麼那護守宅院的人,何以不肯報入聖堂呢?”

  金蜂客道:“也許他們早已稟告過聖堂,只是咱們不知曉罷了。”

  蛇娘子道:“不會的,如是此訊早到聖堂,三聖必會通知我等。這等情形,不外兩途了。”

  金蜂客道:“哪兩途?”

  蛇娘子道:“一是那些護守宅院的人,都已被人殺死,但和聖堂聯絡的暗號,已然為人知曉,和聖堂中的聯絡,仍然保持,尚未為聖堂發覺;二是負責監視聖堂的人,早已變節降敵。”

  金蜂客接道:“如若這兩途相較,前者居大,”慕容雲笙心中暗道:不知那三聖用何等方法,控制他們,使他們有寧死不降之心。

  只聽飛鈸和尚說道:“不管如何,強敵已非我們力量所能應付,非得設法稟報三聖不可。”

  蛇娘子道:“眼下只有這一途可循,咱們先回莊院去吧!”

  幾人傷勢,都有著快速的擴展,半個身子,都已經不聽使喚,連輕功也無法施展。

  金蜂客一面走一面罵道:“那小臭丫頭,日後如若犯在我的手中,非要把她碎萬段不可。”

  蛇娘子眼看三人舉步維艱之狀,嘆息一聲,道:“你們在此坐息,我去替你們找一輛篷車來。”

  飛鈸和尚、金蜂客確實感覺到舉步維艱,痛苦異常,也不再嘴硬,緩緩坐了下去。

  蛇娘子看三人一眼,道:“那丫頭接過飄花令之後,似是忘了拂傷我的穴道,看到你們舉步衍動痛苦之狀,倒叫我想起一件事來。”

  金蜂客道:“什麼事?”慕容雲笙細看來人,正是那護花女婢唐玲,暗道:這丫頭在對方不知是什麼身份?

  但聞一陣腳踏樓梯之聲,傳了過來。

  轉眼望去,只見兩個身著紫色上衣,黑衣長裙的少女,緩緩行了過來。

  慕容雲笙細看兩個紫衫少女,都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每人手中捧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放著一個自色的小瓷盆,盆中各種著一株奇花,綠葉紅花,正值怒放。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4 14:41
九九

  那兩株栽在瓷盆中的奇花,高不過尺半,每株上各開兩朵紅花,整個花朵,也不過大如制錢,但香味卻是極為強烈,滿樓都是芬芳花氣。

  兩個捧花的紫衣少女,全都未施脂粉,亦非絕美,但卻秀嫻清雅,別有一種飄飄出塵的氣度。

  冷手搜魂戴通目光轉動,掃掠了白鳳和唐玲一眼,冷笑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道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原來都是些黃毛丫頭。”

  唐玲目光轉注到戴通的臉上,冷然說道:“閣下講話,最好要小心一些,須知禍從口出。”

  戴通削瘦臉上神色一變,仰天打個哈哈,道:“老夫既然敢來,早已把生死置諸度外,就憑你們幾個小毛丫頭……”

  唐玲本已落座,聞言一鋌而起,怒聲接道:“武林之中,似是不以年紀分高低吧?”

  言下之意,顯是要迫戴通出手。

  戴通妄自尊大,豈肯受一個小姑娘的輕侮,緩緩站起身子,接道:“姑娘可是想較量老夫武功嗎?”

  唐玲道:“你這人粗魯、莽撞,不配作我們的嘉賓,我要逐你下樓。”

  戴通怒道:“小丫頭語無倫次,老夫非得教訓你一頓……”

  只聽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戴兄,小不忍則亂大謀,請坐回原位去吧!”

  募容雲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灰袍,長眉細目的禿頂老者,緩步行了過來。

  在他身後,緊隨著蛇娘子和兩個全身白衣、白帽的大漢。

  傑驁不馴的戴通對那灰袍禿頂,滿臉和氣的老者,似甚敬畏,欠身說道:“田兄之命,兄弟自當遵從,"緩緩退回了原位。

  那灰袍老者回頭對唐玲一拱手,笑道:“姑娘既知他是粗人,不用和他一般見識了,在下這裡代他謝罪了,”言罷,抱拳一揖。

  唐玲不便再行發作,微微欠身,算是還禮,說道:“請教老丈大名?”

  灰袍老者笑道:“老漢麼?田奉天。"說完又是一笑。

  唐玲道:“老丈很愛笑。”

  田奉天滿面春風地說道:“江湖稱老漢笑裡藏刀,老漢豈能讓他們白叫嗎。”

  拱拱手,緩步行向座位上坐下,慕容雲笙看那田奉天長臉大耳,配上細眉小眼睛,看上去就帶著幾分笑意,再加上那嘴角上,永不消失的笑容,確實是一團和氣之相,心中暗道:這人神態生相,實不似一個壞人,難道世間真有貌似忠厚,內藏奸詐的人物?

  忖思之間,田奉天已然就位落座,伸手蘸茶在木案寫道:“激雙方先行動手,我們居間取利。”

  慕容雲笙暗道:果然是厲害人物,單憑他寫出這兩句話,可見藏刀鋒芒。

  但聞白鳳高聲說道:“唐姑娘,午時已屆,我等如何一個求醫之法,可以說明了吧!”

  唐玲冷冷道:“急什麼?午時三刻時分,自會告訴你們求治之法。”語聲甫落,樓梯上又行上來兩個身背花鋤,手托瓷盆的少女。

  這兩個捧花女婢手中捧之花,色如白雪,大小卻和那兩株紅花相似。

  在兩個女婢之後,緊隨著一個身著綠衣的少女。

  唐玲低聲對那綠衣少女說道:“午時已屆,姑娘如何吩咐?”

  那綠衣少女在唐玲耳邊低言數語後,坐了下去。

  唐玲移動了一下木椅,也緩緩坐下。

  慕容雲笙細看了一下三方面的實力,那女兒幫中,除了白鳳與三個受傷人之外,只有兩個胸佩五朵金花的少女,主人除了唐玲和綠衣少女之外,有四個捧花的女婢。三聖門中除了自己,飛鈸和尚,金蜂客三個受傷人之外,田奉天、戴通,和兩個白衣白帽人,再加上蛇娘子,未受傷的人,己有五個之多。

  單以人手計算實力,似乎是三聖門中最強。

  但聞唐玲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道:“我家姑娘原想親自見上各位一面…”“白鳳接道:“現在,你們姑娘,可是改變了主意,不和我等見面了?”

  唐玲搖搖頭,道:“她是否想和諸位見面,我不敢斷言,但她卻趕不及在午前到此了。”

  蛇娘子道:“那是說,你們訂下的中午之約,要改日期?”

  唐玲道:“誰說要改了!”

  蛇娘子道:“貴花主不在,由誰主持這次大會?”

  唐玲一指鼻尖,道:“我!怎麼樣?”

  田奉天輕輕咳了一聲,道:“不論大會由誰主持,那都和我們無關,在下請教的是,姑娘招請我等到此,用意為何?”

  唐玲目光轉動,掃掠了全樓之人一眼,冷冷說道:“我記得沒有請你們啊,你們為什麼要來呢?”

  田奉天望了白鳳一眼,卻不再答話。

  這人被稱作笑裡藏刀,為人卻是陰險至極,他怕蛇娘子和唐玲先行衝突起來,反被那女兒幫坐收了漁人之利,故而接過話頭,問了一句,卻又默然不言。

  白鳳雖然聰明,但她如何能鬥過老奸巨滑的田奉天,忍不住接道:“姑娘約我等來此求醫,我等是依約而來。”

  唐玲道:“堂堂的三聖門和女兒幫,竟然是無人能解得那鎖脈拂穴手法,未免是太可笑了。”

  白鳳道:“武功一道,深博如海,各人修習不同,那也算不得什麼可笑的事。”

  唐玲道:“既是貴幫中無人能夠解鎖脈拂穴手法,三位就該從命算了,還來此求的什麼醫呢?”

  白鳳道:“我們雖然不畏死亡,但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毫無代價。”

  唐玲道:“好強的嘴啊!明明是求命而來,卻又自詡不畏死亡,你要如何一個死法,才死的甘心呢?”

  白鳳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唐玲格格一笑,道:“那很好,你們有何能耐索還此債呢?”

  語聲一頓,不待白鳳答話,搶先說道:“不過,還有一條可保你們性命的方法。”

  白鳳道:“什麼方法?”

  唐玲道:“立下誓言,受命花令,立時可得解穴活脈,還你武功。”

  白鳳道:“除此之外,難道再無別策了嗎?”

  唐玲道:“沒有了,只有這一條路,絕無選擇。”

  白鳳冷笑一聲,道:“如若我們制服了你唐姑娘,難道也不成嗎?”

  唐玲道:“我不信你們女兒幫中有此等高手。”白鳳望了兩個胸佩五朵金花的少女一眼,欲言又止。

  只見左首一位胸佩五朵金花的少女,緩緩站起身子,道:“唐姑娘口氣很託大……”

  唐玲接道:“你不服氣。”

  那少女緩步離位,行入了場中,道:“不錯,妾身想領教姑娘鎖脈拂穴手法,開開眼界。”

  唐玲道:“當得奉陪。”

  正待起身,那綠衣少女卻搶先而起,道:“不用姐姐出手,小妹試試女兒幫中高手。”

  綠衣少女一按桌面,嬌軀突然飛起衣抉飄飄的落在胸佩金花女人身前,指著她胸佩金花說道:“你胸前插滿金花,代表什麼?”

  金花少女道:“代表著榮耀和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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