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國破山河在 作者:華表 (已完結)

 
ai.wu 2018-11-24 22:24: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3 34679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47
第八十節


    手工社的學生們對枯燥的內家真氣修煉沒多少興趣,在他們眼中槍支更能有效快速的消滅敵人。

    在清風道觀裡躲避戰火的西北聯合大學的學生們更是沒有閒著,在手工社的社長鄭同福的帶領下,把從日本鬼子們那裡收拾來的槍枝拆得死去活來,每個人幾乎對槍枝有了較深的瞭解,閒暇之餘自行設計槍型草圖,奇思妙想不斷湧現,眾人擠在一堆也是自得其樂,倒也沒怨李衛把他們甩在一邊不管。

    看李衛和雲風道長這麼廢寢忘食地傳業授道,范國文也有點感到不可思議,也有了點興趣想嘗試一下什麼叫煉氣,在他心底裡認為,李衛喜歡的,就絕對是好東西,他可是一向以老大為馬首是瞻。

    范國文沒敢去打擾李衛他們,卻去找清虛子和其他有煉氣的道士,不過卻被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心性不定,跳動活潑,實在不適合修心養氣的盤坐練功,范國文偏偏不信邪,左磨右磨,最終觀裡的道士磨他不過,傳授給他基本的築基練氣訣,不料卻真給道士們說中,練了數日,范國文是頭暈眼花,鬱悶至極,實在忍受不住這種枯燥的盤坐練功,經常是才想起前兩句口訣,還沒想起第三句就已經腦袋一歪打起呼嚕睡著了,這個煉氣之訣倒成了治療失眠的催眠咒語。

    范國文練功不成,被李衛數落了一通,乾脆棄之不練,貪污了李衛的沙漠之鷹,成天在道觀裡東瞄西瞄練著他的特技神槍術,惹得其他人怕槍走火殃及池魚,一遇到他就退避三舍。道觀裡的花花草草可沒少遭他毒手。

    在全力以赴學習武學的三天裡,林清帶著剩下的那兩個手下匆匆地下山去了,他要趕緊聯繫共產黨的地下黨組織,恢復與黨地聯繫,當天林清就回到了清風道觀,這次他帶回了外面的消息。 日本鬼子主力佔領了城固縣城,留下一些鬼子維持治安,鎮壓反抗群眾並開展三光掃蕩。鬼子主力緊咬著國民黨南下,不過在四川邊境被國軍狠狠的阻擊住了,沒有能攻入四川盆地,也許是被逼到最後一塊土地,國軍主力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日本鬼子終於被陷住了腳,雙方一直在四川邊境耗著。

    李衛對著這個不知是好還是壞的消息,苦笑著搖了搖頭。出發的時候到了,應該盡快帶著這些學生回到八路軍,發揮他們的作用。

    所有的學生再次整裝待發,準備跟著李衛下山繼續他們地行程,臨走前。雲風道長把李衛拉到一邊。

    「你要走了,這個是為師送給你的禮物,拿著,算是我師徒一場的緣份吧。」雲風道長遞給李衛兩本厚厚的略帶線裝書。

    李衛恭敬的接過。拿在手裡仔細一看,兩本書封面上寫著《煉神訣》和《御劍訣》,光聽這名字就不簡單,看上去好像很玄乎的樣子。

    「師父,這個好像有點太貴重了吧!」李衛呼吸不禁加快,煉神訣不知道是什麼東東,御劍訣不會是玩御劍飛行的厲害功夫吧。

    「你我即有緣,這兩本書是為師的師祖留下來地。是我道門正宗的武功,留給你好好修習,希望能發揚我中華武學的威名。」雲風道長一臉的平靜。

    「師父。」李衛還欲有話要說,卻見雲風道長揚起道袍的寬大袖子,一股龐大無匹地柔力將李衛輕輕托起,送出數米遠。

    「去吧,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雲風道長像是一下子老了許多。頭扭向一邊不再看向他。李衛看不清師父雲風道長的臉,但他知道。師父的臉上一定是完成某項使命般如釋重負後地表情。

    段誠坐在空無他人的牢房裡無聊的嚼著草莖,偶爾還罵一兩聲狗日的日本鬼子或都亂嚎兩聲,引得看著牢的鬼子兵不時衝過來用槍托砸得牢門咣咣作響,哼哼嘰嘰罵著他聽不懂的日本話,反正翻開覆去的不是八格就是牙魯。

    悶在雖比其他牢房還算乾淨些,但仍是帶著濃重陰濕氣和臭味單間裡,段誠實在搞不明白老頭子段貴山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自己認他這個爹,這個爹也認自己這個兒子,而且自己也算是棄「暗」投「明」,應該再也不用過以前地苦日子,可硬是他這個親爹硬是不把自己這個親兒子當兒子看,沒享受兩天舒服日子又給扔回牢裡,而且還得繼續過著牢裡例行公事般受刑,雖說挨了鞭子給上藥,這不是沒事找事兒折騰人嘛。

    段貴山卻振振有詞的對兒子說:「小子,你的身份還很有用,不能暴露了,到時你還得回去,一邊幫我們傳遞情報,一邊伺機執行重要任務,這點苦還是得吃的,你小子還年輕,吃點苦沒什麼,等熬兩年,皇軍把全中國都打下來,就該咱爺兒倆享福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段貴山是利用受苦的心理拉攏兒子皈依皇軍,現下卻讓兒子繼續吃苦,不過嘗到了美酒佳餚和美色的段誠卻開始慢慢地變了,變得不能吃苦,雖然在牢裡,仍是找著機會藉著假裝受刑的機會混出去花天酒地一番,也許是日子過得滋潤了些,人的外貌有了變化,不過還是藉著破衣爛衫和灰土掩飾,牢裡地其他人倒是沒有發覺,不少被抓進來地革命群眾甚至為頗為照顧這個新進來很硬氣的年輕人,只要段誠一扯嗓子,周圍牢裡地人馬上跟著起鬨。

    段誠鬱悶的扒拉著地上的乾草,繼續做著反水的臥底,雖然一開始他還很怕,怕的要死,自從被拉下水後,第一次回到牢裡時,他心底直髮慌,腿肚子發軟,生怕別人看出來自己叛變了,找個機會把他弄死,但是還好,牢裡被關的其他人都被他之前的不屈表現給迷惑了,甚至對他的目光中還投以欽佩,絲毫沒有人懷疑之前出去的他和回來的他有多大的變化,沒有人知道那一晚倒底發生了什麼。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47
第八十一節


    「開飯了,開飯了!~」牢裡頓時響起一陣刺耳的公鴨嗓子,低矮的囚牢裡頓時一陣騷動。

    能在牢裡關著的抗日群眾基本上是發配去挖礦或直接屠殺後,鬼子還認為有點利用價值的重犯,除了不時的被拖出去嚴刑拷打審訊外,鬼子也舍不得他們死掉,為了套出有用的情報,還是一天兩頓供應著食物,但顯然沒有把這些囚犯當人看,也沒什麼好飯,基本上也是粗糠花生皮酒糟之類的沒什麼營養的豬食,人總是想活著的,鬼子給的飯食儘管吃不飽,但也餓不死,只是眼見著一天比一天虛弱下去。

    更像是盛滿糟糠豬食似的泥碗塞進送飯的牢門柵欄,原本毫無精神萎蘼不振的人們掙紮著擠上前去,爭著拿起碗狼吞虎嚥,雖然一點營養都沒有,但是對這些承受著折磨的人來說有總比沒好。

    「小子,你的。」一碗和其他人看上去沒什麼區別的飯塞進段誠的牢房。

    段誠抬眼望去,這個折磨人家耳朵的操著公鴨嗓子的人正是牢頭,他也沒客氣,拖過飯碗一看,兩根筷子居然直挺挺地插著飯裡,段誠差點沒給氣歪鼻子了,這種筷子的插法明顯是供死人的,操他大爺的,簡直是在咒老子早點死。

    罵歸罵,飯還得照吃,捧著碗躲到其他牢房的人看不到的角落,段誠拔出筷子扒拉著飯一看,行啊,今天的飯還算有個性,扒開表面的粗糠,下面是白米飯和火腿片,老頭子沒忘了自己,更別說還加了幾塊臭豆腐。沒人能看出自己這份飯是加了料的,自從吃慣了山珍海味,段誠就再也嚥不下以前的雜糧粗餅了,他感覺以前自己怎麼這麼傻,會被著八路軍找苦頭吃,而且還朝不保夕。

    猛然像是吃到了什麼東西,直扎舌頭,段誠趕緊把險些刮壞喉嚨的異物吐在地上。「呸呸呸,這什麼東西?差點噎死我了!」段誠在地上扒著那個罪魁禍首,原來是一個小牛皮紙卷。

    段誠一臉疑惑放下碗撿起這個東西:「這是什麼?!」他撿起紙卷,仔細一看,像是裡面還裹著東西。

    小心翼翼的撕開,把裡裹著一張小紙條展開一看,「近日將有人劫獄,屆時伺機逃出。父:段貴山。」

    段誠楞了楞,啥,最近會有人劫獄,老頭子要自己跟著跑,他點點頭。這主意不錯,如果自己是光明正大地從牢裡出來直接回八路軍那裡,人家一查就不對勁了,不起疑才是怪事呢。如果是有人劫獄正好逃出來,倒是個好理由。

    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動獄,而且運氣好到小鬼子都會配合著放水,難怪前兩天一些重要的政治犯和其他一些囚犯不見了,牢裡的囚犯們還以為他們被殺害,卻沒想到只是被悄悄轉移了。

    看來日本人也是作了少量損失的準備,不過想想自己很快就能離開這個狹小陰濕的牢房,段誠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太原城裡。自打日軍佔領後,往日熙攘的人群都不見了,髒亂地大街上只有飢餓地野狗在四處亂竄,甚至與人爭食。整個城裡能算得上有些人氣,也就是散落的幾個饅頭鋪,慰安所和軍營了,大街上除了巡邏的日軍士兵列隊整齊地不時穿過大街外,就只有一些日本僑民和浪人肆意放浪的在大街上歪七豎八的亂竄。顯然把這座古城當作他們的王道樂土。城內僅剩餘原來兩成都不到的中國平民不時像過街老鼠一樣穿越著弄堂,對他們來說。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是難以割捨地,更何況再往別得地方逃也趕不上日本人的推進速度,在日本人手下打點零工或許也能勉強填飽肚子。

    城內一個破舊的院落,粗壯的老槐樹伸展著枝丫,茂密的枝葉在樹下遮起一片樹蔭,知了仍有一聲沒一聲發出刺耳地鳴叫。

    忽然院門外傳然急切的敲門聲。

    「高老師!~高老師,快開門。」

    「誰?!」院內的堂屋裡突然一陣響動,一個男人的低沉聲音響起。

    「是我啊,老羅啊,快開門。」

    「來了來了!~」

    堂屋內走出一個精瘦地中年漢子,急匆匆的直奔院門猛地一拉開,一看,外面正站著一個車伕模樣的人,邊上還停著一輛人力黃包車。

    「快進院裡來!~」叫高老師的中年漢子伸頭向院門外左右張望了幾眼,連忙拉著敲門的車伕進來,順便把黃包車也拉了進來,迅速關上院門。

    兩人一起進了堂屋,叫高老師的中年漢子連忙給這個車伕端了碗水,還拿了一個小碗。

    那個姓羅的車伕用手上的羊白肚汗由抹了一把汗,一氣飲盡碗裡地水,八月的天氣仍是熱得要命,當他的目光移向中年漢子手裡小碗時,他的眼睛頓時挪不開窩了,金黃的小米面摻雜著橡子面的窩頭,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不禁嚥了一口口水,姓羅的車伕強力克制著自己肚子裡地飢火,一臉實在是不好意思地笑容道:「高老師,這個不太好吧,我知道你家裡不寬裕,這個還是給你家地閨女吃。」

    日軍為了搶佔各種資源,以戰養戰,民間老百姓的餘糧也被搜刮所剩無幾,難有幾個窩頭在當時已算是彌足珍貴了。

    「都是自家人,還客氣啥,吃吧,我家裡還剩一些。」叫高老師地中年漢子臉上肌肉仍是抽了一抽,其實他心裡清楚,眼前這一碗窩頭已是家裡最後的一點算是正經糧食的食物,而家裡只剩下一點點麩皮粗糠。

    「那,我就真得不客氣了。」姓羅的車伕如狼吞虎嚥一般把小碗裡的窩頭一掃而空,看得出他也是餓的飢腸漉漉,僅從臉上的菜色就說明平日裡過著營養不良,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

    「老羅,其他同志的消息怎麼樣,是干還是不干?有多少人願意跟著幹?」叫高老師的中年漢子突然摸出一支黑亮的手槍,輕輕的放在小方桌上。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48
第八十二節


    「老曹,正剛,阿旺和學校的幾個老師都願意幹,就等高老師你一句話,鬼子監獄裡也有黨組織的同志作內應,只要定好時間,我們就能把同志們給救出來.....槍?!哪兒來的?」姓羅的車伕抹著嘴突然停止了下來,楞住不動,然後忽覺有些不妥,向屋裡張望了幾眼,隨口道:「你閨女燕子呢,平時她總喜歡抱著我的腿喊我四叔,人呢,上哪兒玩去了,可別上外面玩去了,小心被鬼子看到了。」忽然望見正一臉蒼白和帶著淚痕地高夫人正從內屋出來。

    「咋地啦?!」姓羅的車伕扭頭看向高老師,但見他虎口緊握,骨節捏地直髮白,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姓羅的車伕立時按住高老師的雙肩,神情激動的大聲道:「到底怎麼了,你說啊!怎麼回事!?你閨女呢?這槍哪兒來的。」

    未等高老師說話,內屋門著倚著門的高夫人卻放聲大哭起來,含含糊糊的冒出什麼:「...槍...燕子...賣...」

    姓羅的車伕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倒在座位上,他的臉和高老師夫婦一樣變的慘白,這下子他全明白了。

    高老師把自己的女兒賣了,才從別人手裡買了一支槍。

    「你!~唉!~又是何苦呢。」姓羅的車伕重重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世道不濟,賣兒賣女地過日子越漸多了起來,但高老師卻為了參與營救被鬼子抓是監獄的同志們,卻把自己的孩子也一樣給賣了,還是一句話,都讓那狗日的鬼子給害的。

    「現在這個世道。燕子在別人家興許還能有條活路。」高老師抓起手槍,細細地撫摸著,彷彿黑亮的槍身就像是女兒地一頭黑髮。

    「哼,鬼子不讓咱們好過,等把同志們救出來,一起參加游擊隊打這幫狗日的去,太原城裡有這群日本狗在,我一天也呆不下去。」姓羅的車伕不忿地說道。

    「老羅。你趕緊安排一下,晚上讓他們一起到阿旺家集合,我們合計一下行動計畫,準備後天就動手。」高老師眼中的悲哀已經被激昂的戰意所替代。

    姓羅的車伕立馬站起拔腿就走,「好!~」話音剛落人已經在院內拉起黃包車,去推院門了。

    段誠在牢裡提心吊膽地又悶了兩天,心中這個惱火啊,心下里直急。劫牢的人咋還不來呢,莫不是膽子小怕了吧,不敢來了吧,要麼就是情報有誤。

    而段貴山更是連個口信也沒帶一個過來,更別說他來探望了。一是怕打草驚蛇,第二更是怕不湊巧他來的時候,人家就劫獄,把自己這條老命給順便搭進去了。

    像是為了配合隨時會有人來地劫獄。鬼子們像是放鬆了警惕,原本守在牢裡的鬼子兵一個不拉的被調到城外搞演習,牢裡只剩一個中隊的偽軍,而且平時的用刑審訊都停了,本來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偽軍,更是懶得來折磨這些本已算是人數不多的牢房,最多有空罵兩句,感覺像是都個監獄都在放大假。

    半夜裡。正打著瞌睡的段誠突然被牢裡一陣吵鬧給驚醒了,不斷地金屬撞擊聲連起,牢門被打開的聲音,仍在迷糊中沒回過神的段誠還以為會是鬼子突然要搞什麼半夜屠殺,沒怎麼在意,卻見自己的房門一響,門被猛地一下推了開來。

    「什麼,搞槍斃也要搞到老子頭上!~」段誠撐開迷離地睡眼。想破口大罵。

    一個很典型的中國人地臉探進牢房。皮膚有點白,不是牢頭。更不像是管著監獄偽軍,這人從來都沒見過。

    「小兄弟!~我們是游擊隊的,快醒醒,跟我們走吧。」那人衝著段誠說道。

    段誠猛地一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睡意全誤,這劫獄的人還真的來了,居然還能悄然無聲地摸進鬼子監獄,還真有能人啊。

    「哦!~」段誠裝作很感激的樣子,從地上的草堆裡爬起來,跟著那人走出牢房,牢房外只見原來有著公鴨嗓子的牢頭被捆像個粽子,和其他一些被繳了械的偽軍關在一個鐵牢裡,而許多牢門都大開,而且有不少囚犯和劫獄的陌生人,甚至還有幾個穿著偽軍衣服的人正在繼續打開剩下的牢門,看樣子整個監獄已經被主客倒置了。

    劫獄地人中有幾個偽軍,偽軍裡能混進幾個奸細,段誠倒是一點都不奇怪,也許是真奸細,也許是老頭子故意安排的,反正都不值得他操心,只要按老頭說的回返八路軍那裡做他的臥底,有機會再搞掉那個什麼兵工廠,等日本人佔領了中國就可以和他老頭子一起享福了。

    「動作快,跟上,不要說話,扶著有傷的人,快走。」

    段誠跟著被放出牢籠的人群在劫獄的人帶領下,跟著出了監獄,沿途還能看見一些偽軍被繳了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有不少拿著槍掛著子彈帶的犯人正監視著他們,這些拿著槍地犯人即有來自於八路軍,也有國軍地,都是拿過槍的人,配合起來倒是十分默契,看樣子這次劫獄行動十分順利,接應地人分工都很明確。

    「小兄弟!~嘿,來,跟我們走吧,來吧!~」有犯人衝著他揮揮手,看樣子是想叫他跟他們一起走,不過看監獄門口那些其他犯人像是東一隊,西一隊的四散著跑了,好像不是一起轉移而是分批不同方向的轉移。

    段誠稀里糊塗的應了一聲,跟上了向他打招呼的人,他還以為是老頭段貴山安排來接應他的人,結果卻是沒想到他跟著這幾個人才是劫獄者真正想要救的。

    趁著天黑,段誠不辨東西地跟著這些人順著城裡面小巷瞎轉,不時的停下伏身躲避巡邏的鬼子和偽軍,還好只有十幾個人,隊伍不大,但聽得城裡其他地方忽然槍聲響起,可能是其他幾路逃走的人驚動了鬼子,不過能跑出來也算運氣,活不活得下來也要各按天命了,畢竟劫獄的人也不是在大隊人馬,只能保得一個是一個,總比在牢裡等死才好。

    待得七轉八轉,轉進一戶破落的院子,已經有幾個人等在那裡,看見自己人過來,連忙拿出幾件偽軍的衣服和鬼子的衣服讓他們換上,段誠個子小,也被分了一件鬼子士兵的軍服。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48
第八十三節


    忽忙換上衣服,段誠倒是蠻佩服這些人,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軍服,再拿上從監獄繳來的槍,背上子彈帶和手榴彈,天仍未亮,根本很難看出在剛才之前他們還是一群犯人和劫獄者,排上隊倒也真有兩分鬼子兵和偽軍小隊的模樣。

    「走吧!~」領頭的人手一揮,他穿得是上鬼子軍官的衣服。

    一隊假偽軍假鬼子公然走在太原城的大街上,與前往抓捕越獄逃犯的日本鬼子兵和偽軍隊伍錯身而過,直奔城門。

    「什麼人?!」守著城門的偽軍隊長忽然發一隊人馬急匆匆的衝了過來,立刻出面喊道,手電亂晃著照過去,身邊的其他偽軍立馬緊張的舉起槍,一陣忙亂的拉槍栓的聲音,有幾個還發出壯膽子的吆喝聲,城內警哨聲已經引得他們極為緊張。

    「八嘎!~」一個鬼子軍官衝上來前,叭!一個乾脆的耳甩在了拿著手電筒亂照的人臉上。

    那名偽軍隊長頓時就被打蒙了,聽這聲音是皇軍的聲音,手電筒連忙放下。

    「你是干什麼的?快打開城門,皇軍要出城攔截逃出去的八路,快開門。」鬼子軍官身後上來一個偽軍,氣橫橫地說道,同時身後也是同樣的幾支手電筒衝著守城的偽軍一陣亂晃,刺眼的燈光照得他們眼前一陣花亂,根本沒法看清來人的臉。

    「但?!~這,這個,必須要有通行證才能開門啊。」雖然被一耳光打蒙了,但這句偽軍隊長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所在。

    「你的,死啦死啦地。」那個脾氣很大的鬼子軍官像是被激怒了一樣,立馬作勢要拔軍刀。要砍那名偽軍隊長。

    偽軍隊長的臉頓時嚇得雪白,身後幾個看守城門的偽軍嚇得也是直哆嗦,雖然是在給日本人當兵,但偽軍在日本人面前連條狗都不如,說殺就殺了,根本沒處申冤。

    跟著鬼子軍官地幾個偽軍連忙裝著攔住拔出一半軍刀的鬼子軍官,像是領頭一個偽軍,摸出一張寫著「通行證」的白紙。「拿去,你的狗眼看清楚點!~」

    守城門的偽軍隊長連忙接過一看,有鋼印,還有章,不像假的,連忙遞迴,轉身對著手下說道:「開門,放行!~」

    「哼!~」鬼子軍官狠狠瞪了一眼偽軍隊長。一臉的不屑,手一揮「開路!~」一隊人風風火火地穿過城門,伴隨著腳步聲的遠去,沒入城外地一片黑暗之中。

    「我的媽呀 !~」偽軍隊長感覺像是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嚇得一身的汗。目送這群凶神惡煞遠去,長吐了一口氣,一轉身望見手下也是同樣的神色,立馬抖起威風來。「看什麼!~都給老子精神點,一個可疑的人都不准放過,你,站直嘍,別他媽像沒吃飽飯似。。」

    段誠倒是蠻佩服這個假鬼子軍官的策略的,一耳光就讓守門的偽軍們不敢仔細檢查他們,加上天色黑暗,沒手電筒照著。更是看不清對方地相貌。

    深一腳淺一腳摸著前面的人腳步聲,走了約莫快天亮了,段誠跟著這群人來到一處無人跡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原本一言不發埋頭趕路的這些假鬼子假偽軍們立刻熱鬧了起來,放聲說起話來,脫下這身偽裝的衣服,換成普通地衣服。

    「我說,老高啊,不愧是當老師的。還真是能人啊。那幾句日本話說得還跟真的似的,連我都差點以為是真地鬼子軍官了。」一個人開始動手脫著偽軍軍服說道。

    「哈哈哈。一直聽鬼子們嘀咕這些話,我是瞎學的,沒想到真能派上用常。」假鬼子軍官一把甩掉了頭上的鬼子軍帽,軍刀隨手扔在地上。

    「咦!~你們哪來的通行證啊。」段誠還插上話來,他很是好奇,通行證這種東西可是發行不多,這些人居然神通廣大到連這種東西都能弄到,實在是讓他太奇怪了。

    他的話,頓時引來好幾個人的放聲大笑。

    有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那哪兒是什麼真的通行證啊,是假地。」

    假的?!「不是有鋼印和印章嗎?」段誠更是奇怪了,那個章晚上咋一看上去可不算假的。

    「那哪兒是鋼印啊,是用手電筒屁股砸的,章也是找塊豆腐乾畫了樣子,找了碗染料印上去的!~」扮鬼子軍官的高老師把

    段誠瞪大了眼睛望著手裡通行證,這些人的膽子可真大,假得不能再假的通行證居然也能矇混過關,打偽軍隊長這一耳光,讓他不敢細看通行證這一招倒是挺想得出來地。

    「小夥子,你是干什麼地?!好像鬼子對你挺重視的!」有一個另一個牢房裡地人說道,段誠剛進牢房那會兒,對鬼子的大罵和痛恨的表情,讓他印像特別深,也是他們幾個願意帶上段誠的主要原因。

    「我是八路軍的戰士,在戰鬥時不小心被手榴彈打昏了,結果被他們抓過來了。」段誠小心翼翼地說道,他生怕別人看出什麼不對來,一邊說,一邊觀察其他人的表情,不過還好,他們還是以為段誠仍是以前的反日戰士。

    八路軍戰士!其他人立時對段誠肅然起敬,抗日主力的部隊之一啊,在華北這一帶可是有了名的抗日隊伍啊。

    「哦,這幫狗日的壞著呢,見用刑耗不過咱,又用金錢,又用美女,你可別招了哈。」看來這位仁兄也是深有心得,半開玩笑的說道。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49
第八十四節


    段誠一驚,以為被他們發現了什麼,臉色頓時白了起來,腿肚子發軟直抖,強裝著硬氣地說道:「哪能呢,操他個日本鬼子,金錢美女想輪也輪不到咱這小兵啊。」

    「哈哈哈,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金錢美女怎麼能讓我們甘當亡國奴。」那個人大力拍打著段誠的肩。

    其他幾人看到段誠表情有些不正常,只當是又想起了鬼子那裡用刑的狠毒,誰沒受過這些刑啊,幾個人的臉上都有同感地抽搐了一下,小鬼子簡直是不把中國人當人看啊。

    段誠和他們一起換了衣服,把偽裝的軍服埋了起來,去尋找正式的游擊隊,也想辦法順便把段誠送回太行山去。

    在尋找游擊隊的途中,他們也不是很順利,從太原城裡逃出來後,好不容易找到了當地的地方游擊隊,還沒安穩多久,大隊的鬼子就開始了掃蕩,有時突如其來的戰鬥也讓游擊隊應付不暇,情況總是很糟,轉移多過戰鬥,段誠在心底裡拚命的詛咒老頭子段貴山,簡直是想把兒子逼死在戰場上,和日本鬼子的戰鬥他也沒留手,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日本鬼子和段貴山的漢奸隊為了能讓段誠順利返回八路軍內部,可是下了血本,以前插入八路軍的奸細要麼不是被赤化了,要麼就是經不起調查給暴露了,而段誠這個八路軍警衛連戰士的身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雖說是日本鬼子和偽軍阻成的人馬在追逐著段誠所在的游擊隊,但卻沒有全力攻擊,總是不斷虛張聲勢地把游擊隊向太行山驅趕,甚至連段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邊,參加劫獄的人中也被插入了奸細。

    自從享受過了美酒佳餚和美女的舒服日子,段誠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自己怎麼會這麼怕死,只要戰鬥中槍一響,他就忍不住有一種扔下槍拔腿就跑地衝動,一場戰鬥下來,沒響幾槍就他像全身虛脫,冷汗不止,若不是看在自己還身在游擊隊中,只得硬撐著頭皮挺下去。

    在段誠眼裡。原來在八路軍團部時的生活比起游擊隊的生活來說,簡直像天堂了,有時野外走得走著就下起了大雨,有時剛做好飯就得立刻轉移,山林中的溪水甚至會含有林木腐化後的毒素,包括段誠在內有不少的同志腳都發生潰爛,而半夜睡夢中也有可能會被突然叫醒轉移。

    在這種沒有規律的狀態下,段誠最終還是撐不住病倒了。病得還很重,上吐下瀉,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病怏怏地他被送到一處表面是山裡獵戶,暗地裡卻是地下情報站的人家。被有所交待的偽軍們在搜查游擊隊時路過這戶人家還裝著演了幾場戲,裝做認不出段誠。

    躺在病床上段誠感覺像是明白了為什麼老頭子會單單選擇他潛伏回八路軍,作日本人的臥底,因為其他的漢奸和特務不是沒有足夠掩護的身份就是吃不得這種苦。不過幻想著將來的鬼子們說的「大東亞共榮圈」地那種隨心所欲日子,想想如花的美女,大把的銀錢,段誠還算是硬是撐著下來。

    一日昏昏沉沉的段誠被屋外的熱鬧地人聲吵醒,這座僅有四五間屋的泥牆茅草頂屋子隔音效果並不那麼好,在這戶人家養了幾天,在好客的主人用打來的山裡野味和草藥地滋補下,段誠還總算是恢復了些元氣。他撐著自己的身體向堂屋走去,平常荒無人煙的山裡說實在的,的確是冷寂的緊,屋外有這麼熱鬧的日子可是不多,雖說平時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看出什麼破綻,但日子久了,他心下也坦然,只要他不說漏嘴。哪個人的臉上會寫上漢奸兩個字。

    屋外來了上百號人。分散在屋外地這塊山腰處的坪地上休息,段誠站在屋門口望了一眼。好像是一群學生,人數還不少,雖然個個面帶著疲色卻精神很旺,三五個一堆地分散著坐在地上,屋主人正在招呼這些學生,忙著給他們倒水解渴,實在鬧不明白這些學生跑這沒人煙的大山溝溝來幹啥。

    這時屋主人正引著幾個人向這座大屋子走來,像是看到段誠站在門口,屋主人的大嗓門立刻響了起來:「來來來,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是......」

    「段誠!~」

    「李衛?!」

    「你怎麼在這裡?」段誠和李衛幾乎同時開口說道,兩人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會遇到對方。

    「你?!」兩人又是同時開口,滯了一下,又同時把話嚥了回去。

    屋主人一看,這兩位同志都互相認識,但看他們的表情像是相互之間有什麼話要說,連忙道:「你們認識啊,來來來,屋裡坐,慢慢聊,我先招呼其他同學去了,你們聊,哈哈哈。」看得出屋主人也很高興見到有這麼多客人來,他的婆娘正忙著鍋灶前收拾平時積攢下來的醃製的鹹肉和煙燻肉落鍋。

    在屋主人地引領下,李衛和段誠兩人坐了下來,李衛身邊地鄭同福等人知趣的幫屋主人做活雲了。

    段誠感覺有些尷尬道:「衛子,你先說!你不是去外出執行任務了嗎?」因為李衛地任務保密,段誠並不清楚李衛去了哪裡,去執行什麼任務。

    「任務完成了,現在準備回去了!~你呢,怎麼跑這兒來了,三團呢,一路上我怎麼沒見著其他同志啊?!你也是出來執行任務?」李衛也在奇怪,段誠不是應該在三團團部的警衛連嗎,怎麼跑這兒來了,難道三團也過來了,但一路上也沒看到三團的隊伍啊,而且現在比從根據地出來的時候,鬼子的封鎖更加嚴密了,段誠咋從根據地一個人跑出來,難道也和他一樣是執行任務?!李衛猜測著。

    李衛說出這句話,段誠心下有些惶然,李衛也可以算是這次潛伏的任務目標之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生怕李衛看出些什麼,猶豫了好半天,才慢慢道:「其實我是被鬼子抓去後,再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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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節


    段誠把除了他叛變的部分除外,略為簡要的說了一遍,反正和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只要老頭子段貴山和那幾個日本女人不說出來真相,其他人最多以為自己是被鬼子拖到別處動了刑,整了幾天則已,後來從牢裡逃出來的事情,不少游擊隊的人都知道的,只是李衛贈送給自己的那塊表,老頭子段貴山假藉著保管的名義又收了回去。

    在從老頭子那裡回到牢房前,段誠還被叫到一個小房間裡,接受一個喜歡拿小鞭子抽人的日本鬼子培訓什麼間諜技巧,那小鬼子中文說得比自己還溜,只要自己一走神沒仔細聽或演示的不好,立馬就會挨一鞭子,這狗日的下手狠啊,簡直就像在賣猴藝的在訓練猴子,若不是看在老頭子好言相勸,他早跟這小鬼子拼了,此刻段誠憑藉著鬼子教訓的間諜技巧,把自己都差點相信的假話面不改色改不跳的說出來,一邊說著,還一邊謹慎地觀察著李衛的神色。

    游擊隊的人營救計畫也是適當其時,段誠的話也差不多十句話裡有九句是真的,破綻也極少,李衛未發覺到段誠心懷鬼胎。

    「唉!~」李衛拍了拍段誠的肩膀,「你小子真命大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在李衛心目中,只要落在鬼子手,基本上與死亡掛上了等號,沒想到段誠命真大,居然有人劫獄把他給救了出來,看來以後這支游擊隊的人要多照顧照顧,有機會給個軍火vip會員價好了。段誠和王保是李衛來到這個時空最早遇見的兩個人,又經過他們的介紹加入了八路軍,也在這個戰火紛飛的今天,他依然還活著。其實,他暗下把王保和段誠是當作親人來看,看到段誠沒事,他實在是很高興。

    「開飯了!~」廚房裡屋主人的婆娘用山裡人有特有的吆喝聲喊了聲來,一股子醃肉和燻肉伴著米飯地香氣飄散了開來,屋外坪地上的學生們不約而同的立起身,一陣騷動,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一路風餐露宿下來,濃郁的肉與米飯的特有香氣吸引讓所有的人魂都沒了。

    立刻,路上經過李衛進行的短暫軍事素質訓練的效果顯現了出來,所有地人,拿著飯盆立刻在廚房門口排起了隊。

    屋主人家的飯鍋並不能同時供應一百多人,連燒飯的米也是所有的學生拿出自己的米袋子合起來的,不然一百來人就搞不好能一下子吃空屋主人的米缸,第一鍋只是讓每一個學生吃了個半飽。而屋主人夫婦在倒完鍋裡最後一點米飯和肉時,又開始淘洗燒第二鍋,幾個手腳勤快地學生還到附近拾了不少柴火,幫忙著燒火添柴。

    「衛哥,你帶著這些學生去哪兒啊!~」段誠很是奇怪李衛不知從哪兒帶得這一幫學生。真不明白他帶著這一大群不能打不能殺地累贅學生幹什麼。

    李衛舒爽地扒拉著飯粒,舔著嘴邊的油漬,頭也不抬道:「嘿,這些學生可是抗日地希望。我專門挑的人才啊,可費了我一番心思,就差坑蒙拐騙偷了。」

    「呵呵,你的任務不會是人販子,販賣人口吧?!~」段誠樂了,李衛倒是真能瞎開玩笑。

    飯飽休息完後,李衛要帶著人離開了,他們還要趕著天黑前到達下一個地下黨組織聯絡站休息。而段誠原本安排就是要回太行山,和屋主人道了別,也要跟李衛一起出發,走之前,李衛還給了屋主人幾十塊銀元,好客的屋主人起先還死活不肯收,但是李衛和幾個同學還是硬塞給了他,開玩笑。百來號人吃了他們家一頓。光是把存留的醃肉和煙燻肉就全都一掃而空,怎麼說也得給別人留點菜錢和辛苦錢。《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可是有明文規定地。

    往太行山的路上,日本鬼子對根據地的封鎖更加嚴密了,有時李衛他們還要白天休整,晚上摸著黑,從鬼子碉堡前悄悄過去,期間當地的游擊隊和地下黨組織是功不可沒,而且更有幾個白皮紅心地維持會和治安村為李衛這一百多號人的晚上住宿和補充乾糧提供了方便。

    還沒到根據地,手工社的這些學生的才能就被展現了開來,李衛這一行人不論在哪裡都比較引人注目,但是鬼子和偽軍的尾隨和追殺卻往往無功而返,在手工社的千奇百怪發明創造的保護下,李衛他們有驚無險地日漸接近太行山抗日革命根據地。

    為了擺脫敵人蒼蠅式的騷亂,一切自力更生,就地取材,手工社地學生們在李衛的故意慫恿下,中國人的陰損和惡毒被發揮到了極致。

    先是裘百里配出能掩蓋自身的氣味,毒翻鬼子狼犬的藥物,讓鬼子不能利用狼犬追蹤他們,幾個機械尖子生和手工社的蔣東生,陳西河的配合下客串了一下機關削器工匠,搞了幾個機關陷阱,往往讓尾隨而來的敵人吃盡苦頭,偽裝極好地絆索,窩弓,暗箭和礌石,李衛他們地人影都沒見著,卻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機關陷阱殺傷了好幾個,鬼子和偽軍小隊們往往是豎著追過來,橫著抬回去。

    「土八路,大大地厲害!~」這些話紛紛李衛他們經過的村鎮上漫延了開來,甚至鬼子間有了一句逢林莫入的經典名言。

    有時會遇上實在甩不脫的鬼子和偽軍,李衛和范國文往往先把他們引開,李衛用星塵梭在暗處一一解決這些敵人,如果敵人配合地較好,就直接讓范國文一個個替他們點名。李衛越來越依賴范國文的槍法,相比之下這些現代武器在他的手裡更能發揮出作用,只不過開槍後就得趕緊閃人,震耳沙漠之鷹的槍聲實在是太招搖了,擺明了告訴敵人自己在這裡。

    讓李衛有些遺憾地是沒有製造出消音器,不然給范國文用上就是如虎添翼,能給八路軍帶回一個神槍手,也算是這趟任務的額外收穫。

    手工社的裘百里除了搞搞類似化學的煉丹外,對醫藥也頗為擅長,他聽李衛的吩咐專門配了幾劑藥,讓原本還在生病的段誠馬上生龍活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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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節


    看到這些學生抗日的出色表現,段誠本來還想暗中對這些學生下黑手,趁機弄死一兩個,讓李衛的任務不能順利完成,也算為日本鬼子立上一功,但看到了手工社的學生異常詭異的抗日方式後,段誠心底下就開始發毛起來,李衛的眼睛真夠毒的,這幫學生沒一個好惹,光是給他配藥的裘百里,在他手裡毒和藥幾乎只有一線之隔,哪一天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李衛率著西北聯合大學的學生們一路風餐露宿,在各地地下黨組織接龍般地帶領下,終於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太行山抗日革命根據地,然而抗日根據地的現狀,讓幾乎李衛大吃一驚。

    自從李衛離開太行山抗日革命根據地,日本鬼子們的進攻更加瘋狂,也許是名將之花阿部規秀在太行山黃土嶺戰役的陣亡,像是狠狠給了日本帝國主義一個狠狠的大耳光,為了報復,也更為了迅速結束中國的戰鬥,借中國為跳板進而侵略全亞洲,日本投入了大量的軍力,加強了重炮炮轟和飛機轟炸,連不能開進山區的裝甲車也是硬趕著抓來的壯丁推進太行山。

    八月天氣依然帶著暑氣,由於黃涯洞第一兵工廠的成立,充足的軍火供應下,太行山戰區由原來的兩個半旅發展成為十一個旅,地雷戰,紅爆頭彈讓吃足了苦頭的日本鬼子不得不放棄了主動進攻的大掃蕩作戰方式,而是以鐵路,公路和據點為鎖鏈,採用「囚籠政策」死死圍住太行山戰軍,中國已從抗戰初始的敵進我退,轉成了敵我相持的階段,並為大反攻的到來做積極的準備。

    日軍再次發動了由越南向昆明。宜昌至重慶和洛陽至蘭州三路進軍的戰役,為了粉碎國民黨政府宣稱地八路軍抗而不戰的謠言,八路軍第十八集團軍第120師、129師及李衛所在的獨立1師等晉察冀部隊,向長達二百五十公里的正定到太原的正太鐵路線集結,隨時向守備在這條鐵線中上大小五十餘個據點的混成第四、第八和第九混成旅發向攻擊。

    在進入黃涯洞兵工廠這個八路軍要害部門之前,李衛他們先被帶到八路軍王家峪總部進行例行的安檢和政審,包括段誠這個曾被俘虜的三團警衛連戰士,都同樣要接受盤問。李衛和眾學生自是毫無問題,被訊問地問題都是對答如流。

    心下惴惴的段誠憑著被日本鬼子間諜專家培訓了多遍的反間諜審問方案,用早已準備好的說詞和練習不知道多少次的語氣和表情,總算沒被這些經驗豐富的反間諜人員看出破綻,當他走出盤問室後,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內衣已經被冷汗浸透,如果再晚些如來,恐怕會被看出有問題。看來當初日本鬼子間諜專家抽了他那麼多鞭子也算沒白挨,至少保住了自己這條命。

    在八路軍王家峪總部,李衛欣喜地發現許多戰士都裝備起新的步槍,他很熟悉,這是他和軍工部劉部長及兵工廠地骨幹們花了不少精力開發出的新型步槍。沒想到自己剛回來,這支步槍居然已經被定型量產。

    李衛很清楚這種槍的技術參數,幾乎就是參照了現代化槍械理念的槍種,槍身比中正式短了一些。整體槍重卻只有3.58公斤,使用起來遠比笨重的三八式步槍更加靈活,即使長時間背負也不會疲勞,而且更具人性化設計,非常適應中國人使用,新型步槍正式使用7.92毫米口徑步槍彈,既有穿透性也保持高殺傷力,達到一個特有地平衡。殺傷力十分驚人。

    這些已經量產的新型步槍採用的標準近戰配置是真正的現代三棱刺刀,看來兵工廠已是正式採納了蘇聯莫辛納甘與李衛地格鬥軍刺相結合設計出的摺疊軍刺,近戰時能迅速彈出刺刀,而且在行軍時不會有很明顯的刃面反光,刺殺突擊和放血效果非常好,簡直是居家旅行之殺人利器。

    當李衛向背負這種新槍的戰士打聽這支槍正式定稿的槍名時,戰士們的回答卻讓他有一種想買塊豆腐撞撞死的衝動。

    八一式步槍!~

    搬搬手指頭算,現在才1940年。1940年就出了八一式步槍。那建國後的五六式,九五式呢。這抗日戰爭中地槍型卻冒出一個現代槍名,這不亂了套了嘛~要是叫四零式不就結了,幹嘛和後輩搶名字。

    李衛忽然有了一種歷史被改變的感覺,但是話說回來這槍名可不是他定的,打聽了很多人才明白,這個槍名的始作俑者正是第十八集團軍同樣也簡稱八路軍的總司令視察黃涯洞兵工廠時,總司令反覆撫摸著這種槍,愛不釋手,當場拍板定下來槍名,那天正好是1940年8月1日,第一支八一式步槍被八路軍總司令正式定名。

    當時總司令在高興地拍著軍工部部長的肩膀說道:「老劉啊,咱們倆在蘇聯時就想自己造好槍,今天你們造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八一式步槍被八路軍總司令正式定稿,黃涯洞兵工廠上下員工可給高興壞了,上級總算是肯定了他們的成績,立即決定開始量產,儘可能早一天把這種新型步槍裝備到戰鬥部隊。

    還沒等第一批八一式步槍出廠,爭奪黃涯洞精品的爭奪戰又開始鬧騰起來了,繼前一次獨立一師師部爭奪97式狙擊步槍地大戰後,八路軍各部爭搶著下訂單,差點沒再次打起來,結果卻被八路軍第386旅拔了頭籌,拿到了第一批八一式步槍,386旅地戰士們心中那個透爽啊,作戰時更是勇猛了許多,而八一式步槍更是如虎添翼,清一色的標準新式裝備,直接提升了不少戰鬥力。

    看著王家峪八路軍總部地警衛戰士們肩頭嶄新的八一式步槍,李衛的心中升起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至少他來到這個時空,與這些抗日革命先烈們在一起,不顧個人得失和安危地埋頭苦幹了這麼久,也算是為了抗日敬獻了一分力,往日的驚險經歷卻足以讓他值得一生去回味。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51
第八十七節


    黃涯洞第一兵工廠得知李衛順利完成任務帶回一批精兵強將後,立刻興奮地派出一支警衛連來接送,為了把段誠順便送回三團,李衛讓兵工廠的警衛連戰士捎了個口信,便拉著段誠去找獨立第一師的三團,而自於西北聯合大學的鄭同福等人則被兵工廠警衛戰士直接帶回兵工廠,安排住宿等工作,只有范國文死活不肯離開李衛,李衛只好帶著他和段誠一起去找三團。

    無處可去的范國文可憐巴巴的跟著李衛,自從與家人失散後,李衛幾乎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不管李衛是什麼人,也要跟著他

    三團的團部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因為戰鬥的需要,三團經常會轉移,李衛好不容易找到了三團的所在地。

    李衛和段誠三人踏入三團團部的門口,團部內的工作人員當看到李衛他們兩人時立馬像木樁一樣楞在原地。

    「李衛回來了,段誠回來了!~」有人喊了起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迅速接近李衛和段誠。

    而王保和陳佳瑤第一眼看到段誠時,兩眼死盯著段誠,表情凝固了很久,猛然間爆發出一陣充滿喜悅的歡呼,撲了過來,和段誠抱成一團,段誠又像是回到了以前那個警衛戰士的生活,他很想和王保他們放開心懷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又鬧,但心中叛徒的陰影卻讓他手足無措好不尷尬地讓王保抱得死死的。

    李衛同樣含著眼淚看著王保抱著他和段誠,大力拍著王保的後背,說實在的,王保這樣的很實在很質樸的人,所表露地情緒實在是煽情的很。

    陳佳瑤有鑑於男女授受不親,一邊興奮的抹著眼淚,圍著他們轉。團部的其他人也都再次高興的鼓起掌來,為繁忙的團部中增添了幾分活躍。

    在王保和陳佳瑤心目中,段誠可能已經犧牲了,卻怎料到李衛安然回來的同時,居然也把段誠帶了回來,而段誠的經歷卻讓王保他們感覺是險上加險,如同段誠在鬼門關邊上逛了一圈。

    確實段誠地歸來三團的團部和警衛連著實的高興了一把,李衛也被硬拖著留了下來待幾天。幾個年輕人自有幾番話要說,特別是李衛還帶回了一個年輕人,一番介紹自然是少不了。

    八月太行抗日革命根據地的戰鬥因鬼子的大舉入侵而變的異常激烈,八路軍各部的調動頻繁。

    李衛回到了三團,看到三團的戰士們中出現了很多新面孔,也有不少成建制地隊伍消失了,每一個戰士都顯的很疲憊,看來連日的戰鬥不論是對體力精神還是物資消耗地都非常巨大。

    特別是三團長鄭叔文犧牲讓李衛直地楞了很久。最終兩行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在他的記憶中三團長一直是一個和藹可親又充滿昂揚鬥志的軍人,昔日出太行山送行時,三團長還親切地拉著他的肩膀送出很遠的場景還依稀存於李衛的記憶之中,但就是這麼一個可敬地人卻遭到日本鬼子的毒手。實在讓人經受不住,同樣段誠得知這個消息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在心底裡他一直把三團長當作父親來看待,哭得團部內的其他人也一樣再次眼含著熱淚。

    因為團長的犧牲,對三團的打擊是巨大的,為了不影響戰鬥力,上級又派了一個新的團長,但聽說似乎基於習慣或者是性格上地未知原因,這個叫顧躍的團長與王政委總是有些隔閡, 同時也讓李衛感覺不是很好。

    李衛看王政委神色憔悴的面容就知道原三團長鄭叔文的犧牲對他的打擊很大。而新來的團長看到李衛,並沒有以前老團長那麼熱情的招呼著,僅僅是點了下頭又管自己例行公事般忙了起來,新團長的冷漠讓李衛感覺原來像家一樣親切地三團,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回到三團徹夜無眠地李衛第一件事,就是親自買了紙錢,一個人找到了團長鄭叔文地墳頭,默默地站了很久。哀悼著革命先烈。

    在鄭叔文的墳前站了很久。李衛地思緒飄得很遠,在現代社會戰爭離中國的老百姓幾乎是遙不可及。為戰鬥而存在的士兵在沒有戰爭時,似乎存在的地位被大大削弱,甚至老百姓對當兵有一種歧視,認為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

    然而在現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抗日戰爭年代,死亡在李衛心目中一直都不太重要,自從韓秀影死後,他的心也隨之被埋進了她的墳墓,而現在鄭叔文的犧牲卻讓他的心底產生一股莫名的波動,自己現在還在呼吸,還在思考,還是一個活人,但在抗日革命根據地裡,每一個人不論是戰士還是平民,為了自己的生存更為了整個國家和民族的生存而拚死奮鬥,犧牲在抗日戰場上的烈士們都不可能預知自己的死亡,但他們不會畏懼,反而比其他人更加渴望生存,為了生存而前仆後繼,也許會在抗日年代的某一天,李衛自己也會像三團長一樣犧牲在戰場上,但這些並不重要,正如一句名詩「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像是感覺到對死亡畏懼,是來自於心底裡本能的深深畏懼,李衛的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自嘲,自己也會害怕死亡,而且還是怕的厲害,也許只有害怕死亡才會正視生命,既然自己這麼害怕死亡,那就一定要生存下去,一定要把死亡留給敵人,不給敵人任何生存的機會。

    直至最後一點紙燒盡的灰燼隨風飄散,像是想通了些什麼,李衛感覺自己的心靈就在剛才那一陣不知不覺的失神時,失去了些什麼又同時得到了些什麼,他嘆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返回三團團部,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還有更多的工作在等待著去做。

    甫一進三團團部的大門,李衛就聽到團部後院內地激烈爭吵聲,轉進後院,李衛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跟著他來三團的范國文這小子居然和此刻已是三團警衛連連長的王保兩人面紅耳赤的吵架,而且有漸升級至動手的趁勢,邊上角落裡地陳佳瑤一臉委屈紅著雙眼正在小聲抽泣著。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51
第八十八節


    王保和范國文兩人像鬥雞一樣死瞪著對方,面紅耳赤地互相扯著嗓子的大吵,標點符號橫飛。

    他們兩人邊上還圍著幾個戰士,王保是他們的警衛連長,但范國文又是李衛帶來的客人,圍觀的戰士不知道是上去幫連長好,還是揍范國文一頓,但眼看兩人就差一顆火星就會被引爆,沒人敢上去相勸,就怕一句話不對,就直接引爆了這兩人的滿腔火藥。

    王保和范國文兩人爭執在李衛裡眼裡就像兩個沒讀過多少書的鄉下人在開罵架,遣詞用句比起現代精彩絕倫的罵架來說根本沒什麼新意,雖說當事人的火氣衝天,李衛卻沒那些圍觀的戰士那麼手足無措。

    「你個鄉下土包子就是個說話當放屁的傢伙,說話不算數。」范國文正一臉不屑衝著王保比劃著,真想不明白這土包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一支槍,看得出它和自己的沙漠之鷹相比,做工毫不遜色。

    「大流氓學敢調戲革命婦女!~早看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槍法這麼垃圾的傢伙,有什麼資格用這麼好的槍,槍給我,打賭輸了就是輸了,那個小妞也歸我了,以後離她遠點。」

    「操你姥姥,我就是逗你個小白臉玩的,就算你槍法好,你有什麼資格來搶我的槍,佳瑤又不是貨物,你想佔就佔。」

    「你個臭當兵的,說話不算數的鄉下土包子,離美女遠點。」范國文自己都鬧不明白,自己就是離那妞走近了點,講了幾句笑話,不過是讚美式地行了個吻手禮,那女孩子咋一下子變了臉。把自己當色狼看呢。

    「滾,你個沒廉恥的二鬼子,滾遠點!~再廢話就把你抓去關禁閉!~」王保示威式的亮了亮手裡槍,若不是看到范國文是李衛帶來的客人眼裡早把這個流氓抓起來了。

    「fuck!怕你啊,來啊!~是男人的就打一架!~」范國文毫不示弱地舉起雙拳擺了個拳擊的架式,腳來來回跳著在王保面前直晃,擺出一副挑釁的樣子,還沒等他呲牙咧嘴的進入狀態。背後猛然傳一句話「操,老子不在,你就想造反啊。」,與此同時他被人一腳踏在背上,湧來一陣大力把他踹飛老遠。

    「媽的,哪個敢給老子下黑手!~」范國文像頭暴怒的獅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想狠狠收拾偷襲自己的傢伙。但拳到半途他就看清了那人正是李衛,猛一激靈,嚇得趕緊收手,突然的用錯力道令手抽了筋,「啊呀!~哎喲!~」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向李衛動手啊。閃到了一邊。

    李衛冷著臉,又重重踢了一腳范國文道:「我帶你過來,不是給我添亂地,給我老實點。別亂說亂動。」

    李衛的話簡直就是聖旨,范國文立馬哭喪著臉蹲在一邊哼哼去了,他哪兒敢有意見。

    「保哥!~別理這小子,先消消火,說說是怎麼啦。」李衛說道,王保這人平時脾氣一向很好,今天不知道怎麼著國文這小子竟能讓王保發這麼大的火。

    「唉,李哥。你總算來了,我差點要被這小子給氣死了。」王保看到李衛,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王保覺著今天倒霉透了,不知道這個姓范的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不知羞恥的向陳佳瑤說些葷話,而且自己在上前制止這種調戲性質的行為時,要知道整個三團誰不知道自己和陳佳瑤是青梅竹馬,竟敢跟自己爭佳瑤。也不照照為自己這二鬼子的德性。這小子居然還不知死活的看上了自己地這支狙擊槍,而且還想搶。說什麼自己不配用這麼好的槍,自己一時大意當答應了這混蛋賭槍爭佳瑤的槍法比試,沒想到這小二鬼子的槍法居然會這麼好,實彈打靶竟然輸給了這小子。

    陳佳瑤幾乎就是王保的逆鱗,怎麼可能會讓給范國文去白佔便宜。

    王保把事情經過跟李衛說了個大概。

    「不是這樣地,我沒有調戲那個女孩,只不是交交朋友嘛!~」范國文聽王保說他調戲女孩子,連忙跳過來爭辯,讓王保這一說,他在李衛心裡一定是形象大壞,他可是知道李衛的脾氣,調戲婦女絕對的死定了。

    「死流氓!~」陳佳瑤見范國文在李衛面前反而像老鼠見了貓狀,膽子也大了不少,不再抹著眼淚,氣沖沖的走過來,狠狠踢了范國文幾腳,范國文只是呲牙咧角地忍了,卻沒敢亂說亂動。

    李衛聽王保的解釋,再加上范國文的表情和陳佳瑤的表現,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混帳小子真會給自己捅摟子,居然像一條瘋狗一樣發情的亂泡妞,要泡妞也就算了,怎麼好死不不死的去泡王保的馬子,陳佳瑤和王保什麼人,誰看不出來,真是自已找死,居然還和王保比槍法,若不是王保脾氣好,早被人家一槍托砸翻捆在那兒了。

    看到李衛漸漸變得鐵青的臉色,范國文臉色大變,猛然撲到李衛身前,死抱著他地大腿帶著哭腔道:「老大,是我的錯,不要扔下我,我錯了,饒了我吧。」

    剛才還一臉挑釁作無恥狀的范國文在李衛面前一下子變得像深閨怨婦般可憐淒慘樣子,讓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

    看到范國文這幅表情,王保心理也在嘀咕,這小子腦子莫不是有毛病吧,怎麼變得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被調戲的是他自己似的。

    「滾遠點!~」李衛噁心地又把范國文踹出老遠,這小子好的不學,偏偏學這麼噁心地乞丐抱腳。

    「國文!~這裡是中國,不是美國,民俗習慣是不一樣地,說話做事要收斂點。」李衛聽王的介紹就知道范國文又拿美國地那套西方交際手段用到中國鄉下妹子身上了,搞得人人都以為他是色狼。
ai.wu 發表於 2018-11-26 21:52
第八十九節


    李衛拍了拍范國文的腦袋,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武器對於一個戰士來說等同於生命,這不是玩具,是保護我們國家和人民的武器,你沒有資格去搶,知道了嗎?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嘿!~」順手做了一抹脖子的動作,立馬嚇得范國文慘白著臉。

    這無法無天的小子在美國給待壞了,得多多教育,不然以後搞不好會捅什麼大簍子。

    「你的!~明白?」

    范國文的腦袋頓時像雞啄米一樣,點個不停,李衛話簡直就是上帝的旨意,他根本沒膽子違背,從城固到這裡,他可是見識了李衛的心狠手辣,落在李衛手裡的敵人幾乎是沒有活口。

    「小孩子不懂,保哥請多多原諒。」李衛陪上一副笑臉,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給人家添了麻煩,他似乎忘了范國文的年紀給自己還大幾歲,李衛沒有發覺他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看著和剛才完全兩樣的,此刻完全是一副十足老實樣的范國文,王保有些詫異,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這麼囂張。」他有些鬧不明白,這范國文看見李衛就像老鼠撞見貓,連動都不敢動淡。

    還未等李衛開口,范國文搶先道:「我是衛哥養的一條狗,你敢有意見,小心我咬你。」臉上還表露出一副忠誠的賤相,猛然發現自己好像又自作主張地說錯了什麼,連忙在李衛做出反應前作抱頭挨打狀,還不斷地發出類似慘嚎的怪叫,就像是李衛已經在狠狠收拾他了一樣。

    李衛是很想再揍他一下,但看他這麼自覺地作出裝挨打狀,好像自己已經打了他一樣。手只是抬了抬,臉上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哈佛的高材生眼下正耍著稚童式的無賴。

    陳佳瑤在邊上看到范國文的怪異誇張舉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淚珠早就沒了蹤影,其他幾個戰士臉上也是不禁莞爾,范國文地舉動就像個沒張大的孩子。

    「唉!~算了,算了。真是,唉!~」王保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看到范國文是這麼一副無賴相,他的怒氣火氣一下子全沒了,心底裡還在嘀咕,今天自己倒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和這個心理還沒長大的白痴去計較,真是浪費時間。

    「好了。好了,別裝死了,跟我走了,還得委託人幫你打聽你父母的消息,保哥。佳瑤,我們先走了,多謝這幾天的招待。」李衛也不能在三團久待,只是玩了一兩天。最近八路軍的作戰調動異常頻繁,三團估計也要馬上轉移了,他心底裡估算著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應該是抗戰歷史上著名地百團大戰的時候,自己也不好太繼續打擾人家,應該盡快回到工作崗位上。

    李衛和范國文到三團時也沒帶什麼行李,沒什麼東西好收拾,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范國文聽李衛前面的話還回沒過神,當聽到李衛說幫他打聽父母消息時。突然跳了起來,嚇了其他人一跳,王保還以為範國文又要作怪,第一個動作就是趕緊站到陳佳瑤身前,同時把槍藏在身後。

    「真的!?~噢,天啊,讚美上帝,你真是我的救世主!~」范國文聽得李衛居然還沒忘幫他尋找父母的話。頓時感動的一踏糊塗。想想好幾個月沒見著父母,不知他們生死如何。范國文眼眶一紅,又想再次死死的抱住李衛地腿。

    回應他的,是李衛踹過來的一腳,立撲。

    再次把惡形惡狀撲過來地范國文踹開,李衛簡直有點想哭的衝動,這個混小子什麼時候落下這個喜歡抱人大腿的壞毛病。

    「衛子,我派幾個人送你們一下吧。」王保倒是不多挽留,現在戰況比較緊急,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多客套地。

    「不用了,我們還認得路,走啦。」李衛擒著范國文的脖子道,揮了揮手,說走就走。

    「一路好走啊!~」王保和幾個戰士目送著李衛拖著范國文遠去。

    「天啊!~今天我真是倒霉啊!~怎麼會碰上這種人啊。」王保回想起剛才還差點和范國文幹架,現在心底裡卻一點火氣都沒有。

    陳佳瑤倒是小嘴一撇,道:「我現在開始覺得這個姓范的倒是有些挺有趣的。」

    王保腳下一陣發虛,踉蹌兩步,背後一陣暴寒,苦著嗓子道:「姑奶奶,你想讓這我被小子給氣死啊,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今天這一鬧,從此落下了王保和范國文一直針鋒相對,互相抬槓地後遺症,一直到抗戰勝利後,兩人之間見面頂牛的脾氣還是沒改過來,雖然不再有互相嘔氣的性質,但兩人碰到一起不互相打擊一下對方,就覺著渾身不舒坦。

    路上李衛就開始後悔把范國文帶到三團來,簡直是太丟面子了。

    李衛押著范國文離開了三團,先回到了八路軍總部王家峪鎮,找專門的部門,委託他們利用一下情報網,打探一下敵佔區和根據地內有沒有范國文父母的消息,戰爭期間不少家庭流離失所,家人失散的情況不再少數,再加上范國文也算是華僑,八路軍專門負現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倒是蠻重視的,細心把范國文父母地資料記錄了下來,並保證盡快尋找范國文父母的下落,憑著共產黨的情報網,相信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范國文從王家峪出來後,平時的活躍性格就從他身上消失了,臉上開始帶著淡淡的哀愁,一言不發的跟著李衛向兵工廠走去,也許平時誇張和活躍性格都在掩飾著自己對親人的思念,在生命難以保障的戰爭中,或許父母已經不幸遇難,范國文自己都不敢往這方面去想。

    李衛明白,范國文在思念父母,想開導兩句,剛想開口卻轉念又想起自己地父母,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們,這養育之恩恐怕是無法報答,李衛跟著也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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