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戰國征途 作者:木林森444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1-27 00:16: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3 144578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0章 公子扶蘇

  李斯正要告辭,這時只見一個內侍在偏殿門口,道:“大王,大公子扶蘇求見。”

  秦王政一皺眉,道:“寡人不是讓他回去好好看《商君書》嗎?他又來做什麼?不見。”

  內侍道:“大公子說,他己經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來了,願請大王一聽。”

  秦王政也怔了一怔,扶蘇想出了解決的辦法?解決什麼?是解決放回來的那一萬八千多名秦兵嗎?難不成他真有什麼辦法?

  這時李斯忙道:“大公孑既然說有解決的辦法,大王不訪招他一見,也聽他說個明白,或許真能解決這個難題。”

  秦王政點了點頭,道:“好吧,寡人就再聽他一回,如果他還是說的那些迂腐之言,寡人就立刻把他趕出王宮去,廢為庶人。”然後道:“叫他進來。”

  不一會兒,扶蘇進來,向秦王政施禮己畢。秦王政道:“扶蘇,你有什麼解決的辦法,說吧。”

  扶蘇忙道:“回稟父王,兒臣方才已經想過,這些秦兵畢竟都是敗軍之兵,不可不予懲戒,以警三軍,但殺之過重,赦之又過輕,因此兒臣以為,莫不如死罪可僥,活罪難免,將他們發往邊境,戍邊數年,以示懲戒。”

  秦王政聽了,也沉吟不語,其實扶蘇說的這個辦法他也想過,但發到那裡的邊境去,他到一時還沒有想好,畢竟是懲罰,當然不能把他們發配到一個好地方去,一定要是苦寒之地,不過扶蘇能夠想到這一點,也算是很符合他的思路,因此秦王政心裡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而李斯向秦王政深施了一禮,道:“大王,臣以為大公子之言甚是有理,而且眼下正好就有一地,正合適這些秦兵的去處。”

  秦王政一聽就知道,李斯說的就是韓地。這倒是個辦法,因為現在韓地剛剛佔領,當然是要派兵駐守,戎衛新得之地,一般都會徵發大量的囚徒去戎衛,也是很重的懲罰。

  這群秦兵畢竟都是秦國人,可以信任,而且他們家屬都在秦國,因此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有韓地反叛。另外這一萬八千余秦兵都是百戰之兵,不比普通的囚徒,一旦韓地有變,他們也能夠馬上派上用場。這樣一來,不用處死這一萬八千多秦兵,大失軍心,而目又給了他們必要的處罰,警示三軍,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不過……秦王政心念一轉,又看向扶蘇,道:“扶蘇,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嗎?”

  扶蘇也沒想到父王會有這一問,因此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才好,而且他對秦王政一向都深懷懼意,被父王盯著,心裡也一陣恐慌,竟說不下去,只付嚅嚅道:“剛才兒臣出去,遇到了王姊,是……是她教兒臣這樣說的。”

  秦王政哼了一聲,道:“寡人就知道這絕不是你想出來的,如果你有荷華一半的頭腦,寡人也就放心了。”

  扶蘇所說的王姐,就是他的同胞姐姐荷華,兩人其實是一對孿生姐弟,母親是鄭國人,在秦王政的後宮中稱為鄭妃,頗受秦王政的寵愛。

  因為這位鄭妃平時很喜唱《詩經•鄭風》的歌曲,其中的一首中有“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之句。這是一首情歌,是描寫一位女子在與情人幽會時的情景,扶蘇是指桑樹(另說指大樹),荷華就是荷花,而且譜曲優美,秦王政也很喜歡聽,因此鄭妃生下這對子女之後,秦王政也將扶蘇、荷華作為她們姐弟的名字。

  在這一對兄妹出生的時候,秦王宮上空千鳥盤繞,鳴叫不止,秦王政令太蔔占卜,結果稱這是大吉大利之兆,而且一對兄妹是秦王政的長女長孑,如果沒有意外,扶蘇將會被立為太孑,繼承秦王大位,因此秦王政也對這一對孑女十分喜愛。

  秦王政平素對扶蘇十分嚴厲,剛才又嚴厲的責駡扶蘇,其實有很大一部份也是有恨鐵不成鋼之意。相反荷華是女孑,而且為人又比扶蘇機靈,聰明伶俐,也比扶蘇更得秦王政的寵愛一些。

  被父王揭穿了底,扶蘇當然也不敢說話,又低著頭不敢和秦王政對視。秦王政也歎了一口氣,道:“退下吧,你的意見,寡人會認真考慮的,但對你的懲罰仍然照舊,回去以後認真學習《商君書》,等候寡人檢查。”

  扶蘇告退之後,秦王政才苦笑了一聲,對李斯道:“如果她們姐弟能換一換,寡人恐怕早就立扶蘇為太孑了。”

  李斯也有些驚訝,道:“剛才大公子所說的,難道真的是大公主教得嗎?”

  秦王政點了點頭,呵呵笑道:“當然,扶蘇雖然仁厚,但絕沒有這樣的頭腦,因此寡人一聽就知道這絕不是他想得出來的辦法。在前不久,宮裡發生了一件事情,寡人最喜歡的一件犀甲在庫中被老鼠咬了一個大洞,這件犀甲是寡人當年平定嫪毐叛亂所穿,因此猶為喜愛,曾嚴令管理倉庫的內侍,一定小心看管,不得有失,否則寡人絕不會輕僥。而且按秦國律法,倉庫的內侍也應當問斬。但這件事情不知怎麼,被荷華所知,她想替這內侍求情,求寡人赦免這名內侍。”頓了一頓,秦王政笑道:“李卿,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怎樣勸慰寡人,饒了這個內待呢?”

  李斯怔了一怔,認真的想了一想,還是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果正面去求秦王政,恐怕是沒有用的,因為秦國極重法令,雖然國君有權下詔特赦犯人,但也不會隨意下特赦詔而違反法令,一般來說,只有是宗室子弟,或是有大功于秦國的重臣,秦王才會下詔特赦。而一個內侍,說穿了就是一個奴材,在秦王政眼裡,就如螻蟻一般,自然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奴才而違令特赦,因此這位荷華公主是怎樣說動秦王政的,李斯也覺得頗為好奇?搖了搖頭,道:“臣無計可施。”

  秦王政呵呵一笑,接著又道:“她把自己的一件衣服剪破,然後在宮中故以作出憂心之狀,寡人見了自然要問她,為何面帶憂愁。她才告寡人,說她的衣服是被竅鼠咬破,恐為不祥之兆,因此求寡人少動刑罰,以積善消災。寡人自然是答應了她,而第二天她就讓那內侍自行向寡人坦白請罪。寡人雖然不悅,也想依法令殺了那內侍,但想到荷華放在居室之中的衣物是何等的嚴密,都不免被鼠所咬破,何況是置於庫中的犀甲呢?而且寡人己答應荷華,少動刑罰,以積善消災,自然不可輕動殺罰,因此寡人不但沒有殺這個內侍,同時還賞了他一些錢財,以獎勵他知罪認罪,為人誠實,一直到前天,有別人向寡人告發,寡人招那內侍詳問,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不過寡人到底還是饒了內侍,也沒有說破,以成全荷蘭的一番苦心,你說荷華這個辦法妙不妙。”

  李斯聽完,也大感震驚,想不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對一個無足輕重的內侍,可以施以援手,可見他心地仁厚,並不在扶蘇之下,而勸慰秦王政,但卻又並不是用儒家的那一套仁義道徳之說,而是旁敲側擊,手段靈活,不拘一格,如果換成是一個男子,確實是少有的英明之主。因此也連連點頭,道:“大公主果然是聰穎之極。”

  秦王政又道:“扶蘇心地仁厚,雖然是好事,可惜缺少睿智,如果遇到大事,而且容易意氣用事,不顧大局,剛才就是這樣,因此寡人還是對他不放心啊!如果他能有荷華一半的睿智,寡人也就放心了。荷華倒是聰眀睿智,可惜又是一個女子,這兩個孩孑如果換一換該有多好。”

  李斯忙道:“依臣想來,大公子和大公主是一母所生,才智自然相當,現在都尚年幼,未必可知,如能善加教導,大公子也未必不成為幹材。”

  秦王政道:“但願如此吧。”

  李斯見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道:“大王,微臣告退。”

  秦王點了點頭,道:“你且去吧。”

  李斯離開之後,秦王政還在念念不忘,道:“這兩個孩孑如果換一換,該有多好。”

  荷華和扶蘇現在都已經十四五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由其是女子,在十二三歲時就己經嫁人完婚的情況很多,而王室的公子、公主婚事,也都帶有很大的政治意義,是王室籠絡朝中重臣的重要手段。扶蘇己經定了親,就是原大將軍敖驁的孫女,原計劃在開年之後就完婚。蒙驁雖然己死,但其孑蒙武、孫蒙恬、蒙毅都是秦國的重臣。

  而荷華的婚事,秦王政本來屬意于李斯的長子李由,但在三個月以前,荷華曾大病一場,太蔔占卜的結果是荷華不宜早婚,只有在二十歲以後,才可舉行婚嫁之事。李甴現在都已經二十五六歲了,再等五六年,將年過三十,肯定是等不了荷華,因此秦王政也就沒提,等荷年過了二十歲以後,再擇良配成婚。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1章 震盪

  “今天剛剛得到的消息,秦國以新得的韓地設為潁川郡,由韓騰出任南陽太守,命丞相昌平君熊曜駐守潁川,並兼管南陽之地。”

  聽了李牧的講話以後,高原問道:“昌平君熊曜是什麼人?”

  甯戚答道:“昌平君熊曜是楚國公孑,楚王負芻之弟,是秦王政六年(西元前241年)被楚國送到秦國為質,在秦王政九年嫪毐叛亂時,昌平君曾隨秦王政一起平亂有功,因此秦王政罷免呂不韋之後,改相國為丞相,命任命昌平君為丞相。”

  高原也有些好奇,道:“秦王為什麼會任命一個楚國的質孑為丞相呢?”

  甯戚道:“昌平君雖是質孑,但也是楚國公孑,因此身份並不低,在列國之間任何其他國家的公孑為相,也是常有的事情,齊國的孟嘗君曾做過秦國的相國,魏國的信陵君也做過我們趙國的相國,而且昌平君在平定嫪毐叛亂的時候,也為秦國立下了大功,因此被秦王政任命為相國,也在情理之中。何況丞相一職位高權重,當時呂不韋罷相,秦王政剛剛親政,還沒有掌控住朝政大權,當然不會輕易任命重臣為丞相,而昌平君是楚國公子,身份倒是足夠,而在秦國又沒有什麼根基,才被任命為丞相。”

  高原又問道:“那麼秦王政現在為什麼又要讓昌平君駐守韓地呢?”

  甯戚道:“秦王政任用昌平君為丞相,本來就是權宜之計,現在己經過去了七八年,秦王政己經掌穩了朝政,當然也就不用再以昌平君為丞相,而韓國的都城新鄭本是楚國的地方,後來才被韓國所占,而且又和楚國交界,因此派昌平君駐守韓地,以他楚國公子的身份,可以更好的安撫當地居民,並與楚國交好,這樣秦國才能全為來對附趙魏兩國。”

  高原這才弄明白,這裡面原來還有這麼複雜的來因後果,而甯戚居然也能說得井井有條,頭緒清晰,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材。看來李牧的身邊不僅僅只有武將,同樣也還有出色的其他方面麗幹材。

  李牧道:“現在隆冬將至,明年開年之後,秦軍必然會發動大軍再攻趙國,因此大王己經下令,命我全權負責趙國的戰備。”又轉向高原,道:“同時大王也同意你的建議,讓商人出面,向齊國購糧。”

  原來韓國滅亡之後,在趙國也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震動。因為自從周威烈王二十三年(西元前403年)趙魏韓三家分晉,開啟了秦齊楚燕趙魏韓七雄並尊的戰國時代,到現在己經有近二百年的時間。儘管各國之間興衰更替,合縱連橫,變法革新,各領風騷數十年,但戰國七雄並尊的局面,卻一直維持了下來,因此也讓絕大多數人都產生了,這種局面會永遠維持下去的印象。

  雖然現在的韓國己經十分衰弱了,但只要韓國還存在,那麼戰國七雄並尊的局面就沒有被打破,而韓國被秦國滅亡,戰國七雄變成了六雄,也徹底打破了維持近二百年的天下格局,因此也警醒了不少人,原來戰國七雄並尊的局面,並不是永恆不變的。

  而東方六國之中,趙國和秦國的結怨最深,而且趙魏韓三國本是一體,互相之間也比其他國家近一些,因此韓國滅亡,趙國當然也就有不少了有兔死狐悲,唇亡齒寒之感。而趙王遷雖然是一個平庸之輩,但遇到了事關趙國的生死存亡,同時也是關係到趙王遷的王位,也就不能無動於衷了,因此也連夜招郭開、李牧、司馬尚、趙蔥等重臣進宮,商議對策,防備秦軍的進攻,並且委任李牧來全面負責趙國的防衛事務。也釆訥了高原的建議,以商人的名義,向齊國買糧。

  李牧和司馬尚回府之後,也立刻招集高原、李瑛鴻、趙軒,甯戚等人,宣佈了趙王遷的決定。

  司馬尚道:“現在是九月底,秦國再攻趙國,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二月開春以後,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如果秦軍再攻趙國,必然還是南北夾擊,而且我看兵力絕不會少於四十萬,因此漳水一線的長城,還有井徑、番吾的陣地也都要進一步加強,而現在我們趙國的兵力不足,還應該再招募一些,至少要保證有三十萬大軍,漳水一線要佈置十萬大軍,而井徑、番吾一線,要有二十萬大軍才行,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這些事情都要解決。”

  李牧點了點頭,道:“司馬尚,修築防禦陣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就要讓你辛苦一些。”

  司馬尚笑道:“大將軍放心吧,儘管把這些事情交給成,老實說我還不想留在邯鄲,在軍營裡反倒更自在一些。”

  李牧又轉向高原,道:“高原,這段時間,你仍然訓練騎軍,我想把新式騎軍擴大到三千人馬,你看怎麼樣。”

  高原道:“只要是新式的馬俱製造可以跟上,訓練三千騎軍是完全可以的,不過我想問一問大將軍,在今天大將軍見了大王,郭開是什麼態度?”

  李牧怔了一怔,道:“郭相國出言並不多,對我的建議,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們離開之後,大王仍然是將郭相國留下來單獨商議,至於他們商議的內容,那就不得而知了。”

  甯戚道:“郭開雖然奸猾,但他畢竟也是趙國的相國,和趙國的命運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事關趙國的生死存亡,趙國如果滅亡了,郭開的權勢也難以保全,我想郭開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設阻撓的。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他發言不多,估計也是不想多做干涉,放手讓大將軍負責趙國的防衛,只有這樣才能保全趙國。”

  高原搖了搖頭,道:“甯先生,我到並不這麼認為,如果郭開己經和秦國達成了協議,一旦趙國滅亡,秦國能夠保證郭開的權勢地位,你認為郭開還會照顧到趙國的利益嗎?”

  眾人聽了高原的這一番話之後,也都猛然一驚,高原說的可並不無道理,秦國本來就擅打使用反間計,因此收買了郭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郭開雖然有幾分奸狡之材,但仍然是一個目光短淺、貪財好利之輩,根本沒有信義,只要秦王用重金收買,再許以趙國滅亡之後,讓他在秦國仍然保留高官厚祿,郭開當然不會看到秦國對自己只是利用,而且不是真正的看重,相反還會以此而沾沾自喜。

  甯戚也轉頭對李牧道:“大將軍,高原所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不能不防,如果郭開真的已經暗中降秦,那麼首先要為秦國除掉的,就是大將軍,因此郭開必有後手,大將軍也不得不防。”

  高原的心裡到是十分佩服甯戚的反應果然很快,自己一說郭開有可能降秦,甯戚馬上就能想到郭開有可能會加害李牧,當然這也正是高原所希望看到的結果,倒是可以省了自己一番口舌。希望能夠提醒李牧小心防備,能夠攺變李牧的命運。

  而李瑛鴻的心裡又是另一番感受,在番吾大營時,她就聽高原說過,李牧的壽命只有一年,很有可能是受人陷害,而不是壽終正寢。並在說會盡力保護李牧,現在高原就是在兌現自已的承諾了。

  李牧他雖然對朝中的勾心角鬥並不很熟悉,但也是才智卓著之輩,並不是一味的迂腐、愚忠的人,受甯戚、高原這一提醒,也馬上就警覺了起來,對郭開決不能放鬆,而且有廉頗的例子在前,也不能不讓李牧心生警惕。因此在沉默了好久之後,李牧才道:“那麼依你們看,應該怎麼辦?”

  高原心裡想,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郭開殺了,然後控制住趙國的朝政,不過這樣一來,就等於是直接造反了,而以這幾個月以來,高原對李牧的瞭解,李牧反叛趙國的可能性很底。

  甯戚道:“大將軍,依我看來,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多調遣一些兵馬,進駐府邸,以防不測。其他倒是可以靜觀其變。”

  李牧沉思了一會,才道:“如果現在就調兵馬進駐府邸,不是又給了郭開口實了嗎?不如暫時觀望一段時間,再作打算。”

  甯戚搖了搖頭,道:“大將軍精通兵法,難道不知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的道理,郭開現在暫時隱忍,一定是在暗中積攢力量,一旦發作起來,必然就是千均之勢,因此如果不馬上調兵進駐,等到郭開先下手的時候,恐怕就己經晚了。”

  李牧仍然沉思不語,不置可否。

  高原的心中一動,道:“大將軍,甯先生的建議確實有道理,但大將軍的顧慮也不能不考慮,我倒是有一個拆中的辦法,大家可以聽一聽,看可不可行。”

  李牧道:“你且說一說看。”

  高原道:“今天宴會,大王不是賜我一座府邸嗎?我看不如調集一千士兵,就在我的新府邸裡駐紮,我們兩府之間約定信號,互為犄角,一旦有事就互相支援,既可以加強我們在邯鄲城裡的實力,也不會讓大將軍給大王、郭開落下口實。”

  其他人還沒有說話,司馬尚一拍大腿,道:“好,這一招確實高明,大將軍看呢?”

  李牧也點了點頭,道:“我也認為高原所說的建議可行。甯戚,他搬入新府,百廢待新,你替高原安排一下。”

  甯戚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李牧發了話,也不好再反對,也只好道:“好吧,我明天就和高原一起去他的新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2章 新府邸(一)

  第二天一早,高原就和甯戚一起,帶領著李牧派給他的從人,來到趙王遷賜給他的府邸。

  李牧派給高原的從人一共有二十三人,共計十四男九女,其中有四名在李牧府裡是管事身份,分別叫做嚴仲、韓升、郭宸、姚少司,這四個人本來都是李牧的門客,因為跟隨李牧的時間長,因此都在李牧家裡當上了管事,而其他人都是這四個人的家眷,這也說明李牧實際是將這四個人都派給高原了。

  高原倒是沒有多少隨身的物品,但黃金卻有不少,在昨天的宴會上,李牧和司馬尚與郭開打賭,一共贏了三千鎰黃金,兩人都說這些黃金都是高原贏回來,因此把這三千鎰黃金都送給高原,而高原也推辭不過,只好把這些黃金全部都收下,加上趙王遷賜給他的五百鎰黃金,現在高原己經有了三千五百多鎰黃金,如果換算成糧食,可以買到四十到五十萬石,在這個時代,也可以算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高原的府邸離李牧府並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這個時代的大臣府邸都是依定一定的規據建造,佈局幾乎是一模一樣,都是大體呈一個方形圍圈結構,呈左右對稱的佈置,主要的部分都集中在正中的直線上,為門戶、前室、正堂、後室、後堂、內室等等,為主人會客、飲宴、居住的地方,左右則是庫房、客房、馬廄,廚戶,僕從居所等,所不同的只是占地的大小,屋間的多少,而門戶、各室、堂的大小規格,樓層、院牆的高度也都有定規,按照官職的高低各有不同。

  如果有不尊守規矩的大臣,就會被朝廷以失禮的罪名加以懲罰。既使是在這個禮崩樂壞的時代,也不例外。只有少數位高權重的大臣府邸,才能有一些的變化,但也相差不大。只有有自己的封地上,才可以隨自己的意。

  趙王遷賜給高原的府邸就是這樣一樣標準的府邸,雖然沒有李牧的府邸那麼大,但規模也不算小,分為三重院落,縱橫距離均超過了百米以上,各種大小房間加起來至少也有七八十間,而且府邸的裝飾也十分精美華麗,沒有一點壞敗的感覺。也讓高原感歎不已,想不到自已來到這個時代,居然能夠擁有這麼大的一座府邸,這在過去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

  而且趙王遷所賜的,並不僅僅是一所府邸,裡面的傢俱成設都一應具備,連僕從、侍從待女都已經配齊了,而且趙王遷還專門賜給高原二十名歌姬美人,共計有一百五十餘人,男僕約有近百人,待女有五六十餘人。而且他們也早接到了通告,因此都已經在府邸總管的帶領下,集中在大門前,迎候新主人。

  進門之後,眾人一起跪倒在地,齊聲道:“參見高大夫。”而高原也嚇了一跳,也沒想到這個府邸裡會有這麼多人。

  高原道:“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陸續起身。高原看了一看,這才發現,在眾僕從中間,男女老幼都一應俱全。高原也道:“你們中間,由誰主事。”

  人群中間有一個六旬的老者,上前了一步,躬身道:“回稟大人,現在這府裡是由小人主事。”

  高原點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老者道:“小人名叫耿忠。”又轉向甯戚,施了一禮,道:“見過甯總管。”

  甯戚也還了一禮,道:“原來是耿管家。”

  高原笑道:“你們認識嗎?”

  這時甯戚道:“回稟大人,這座府邸原來是耿京大夫的府邸,後來耿大夫因為犯事,一家都被大王所殺,府邸也被充公,現在軹賜給了大人。他們都是過去耿大夫府裡的僕人,因此大多數都姓耿。這位耿管事,過去就是耿大夫府上的管家,和小人有過幾次來往,因此相識。”然後又轉向耿忠,道:“這府裡的人,都還是原來的人嗎?”

  耿忠忙道:“是。”遲疑了一下,又道:“還有大王今天派來了二十名歌姬,說是賜給大人的。”

  其實這二十名歌姫,高原早就注意到了,因為這二十名歌姬的衣著服飾都和其他人不同,而且年輕貌美,氣質高雅,在其中甴為顯眼。在這個時代,僕從、侍女、歌姬全都等同于奴隸,基本沒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完全就是主人的私有財產,可以被主人隨意的處置,由其是歌姬,還有給主人侍寢的義務。因此趙王遷將二十名歌姬賜給自己,顯然也是為了拉隴自已。

  高原也點了點頭,道:“耿忠,我剛到府裡來,一應的事務都不清楚,因此你仍然在這府裡管事,其他的人過去負責什麼,現在仍然負責。他們四個人,”說著,高原也一指嚴仲、韓升、郭宸、姚少司四人,道“和我一起入住,先給他們安排住所,晚上你把所有人員的名單職務都交給我,等我看過之後我再分配你們的事務。”

  耿忠忙道:“尊大人之命。”然後又道:“大人看府裡的僕從侍女,是不是都要隨大人之姓。”

  高原搖了搖頭,道:“他們過去姓什麼,還是姓什麼吧,就不必改了。”

  耿忠答應了一聲,立刻遣散了眾人,然後又去給嚴仲、韓升、郭宸、姚少司四人安排住居,他當然知道,這四個人是和高原一起來的,自然是高原的親信,將來一定會在府中擔任要職,也包括自己的主管位置,今後很有可能會讓位給其中一人,這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因此對他們也不敢怠慢,都要精心待侯。另外將高原帶來的黃金全都裝入厙房中。同時心裡也暗暗驚奇,這位新主人倒是稱錢,一下孑就有三四千鎰黃金。

  甯戚見這府裡什麼都不缺少,也就放了心,因此等高原稍安定之後,也向高原告辭,返回李牧的底邸。

  而在甯戚離開之後,朝中的其他官員也都紛紛派遣家人,來到府上向高原祝賀,因此高原年齡輕輕,就出任上大夫,而且還頂著將星降世的頭銜,又深得李牧的看重,也都希望和高原結交,因此送來的賀禮也都十分豐厚,既有常用的白壁、玉佩、絲綢絹綾,還有美酒、名馬、珍珠、犀角、象牙、青銅寶劍等貴重物品,當然也少不了送歌姬的。給果高原到是又大發了一筆,不僅收到一大批貴重物品,又收了二十余名歌姬。

  結果這整整一天,高原的府邸都十分熱鬧,訪客都來往不絕,而因為高原和其他人都是初入府邸,對這府裡的事務和人員都不熟,因此一切來往應酬仍然是由耿忠付責,不過一整天下來,耿忠接待各府的訪客,而且禮節周道,忙而不亂,井然有序、遊刃有餘,顯示出極強的組織交際能力。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耿忠的老熟人。

  而且在接待客人的同時,還把高原等眾人的住所,物品也全都安排好了,內外都沒有耽誤。就連嚴仲、韓升、郭宸、姚少司四人也對耿忠的能力佩服不已,自愧不如。

  耿忠的表現也讓高原十分讚歎,這個老頭到是見過大世面,到底是大夫家出身,看來以後仍然是可以讓他擔任府裡的總管。

  一直忙到晚上點燈。客人才都散盡,高原才和眾人一起吃晚飯,而除了有嚴仲、韓升、郭宸、姚少司四人陪席之外,高原也讓耿忠一起同席,順便也問了耿忠一些府裡的情況。其實在李牧的府裡,李牧到是經常和門客一起用餐,嚴仲等四人都已經習慣了,而耿忠也是受寵若驚。對高原的問話也都回答得十分詳細。

  而在晚飯席上,高原也對其他四人的事務做了安排,嚴仲付責和其他大臣的來往應酬,韓升掌管府裡的錢糧財物,各種收入支出,郭宸付責管理府裡的各種物品馬匹,採購出售等事務,姚少司則是付責對府裡待從、待女等人的賞罰獎懲和對整個府宅的保衛。同時也讓耿忠安排收拾房間和馬廄,因為未來幾天將會士兵入住進來。而耿忠也都一一記下。

  晚飯之後,耿忠才道:“大人的起居生活需要有多少人伺奉,是否要大人親自挑選。”頓了一頓,又道:“大王賜下的二十名歌姬,大人是否要從中挑選幾個來待奉。”

  其實高原並不習慣有人伺奉,在李牧的軍營裡,他雖然獨居一帳,但也沒有人伺奉,一切事務都是由自己料理。不過有了自己的府邸,也確實少不了有人伺候,不說別的,僅自己的居室就有四五間房,加起來超也了二百平米,這麼大的房間,總也需要有幾個人來打掃衛生,淸整物品什麼的。因此也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就不親自挑選了,你就看著安排幾個人來吧,不過不需太多人了,也不要從歌姬中選。”頓了一頓,又道:“還有他們四個,也都安排幾個人伺候。”

  耿忠忙道:“大人放心,小人已經安排好了,都已經安排到四位先生的居所中。如果四位先生不滿意,我再來更換。”

  高原也點了點頭,道:“耿管家,你考慮得很周道。”

  耿忠又道:“我為大人挑選的伺奉人員也都安排好了,就在大人的居室,請大人去親眼一見。”

  高原想了一想,雖然自己對伺奉人員沒有什麼挑剔,但看看也好,而且耿忠也是難得一份心意,因此道:“好吧,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又對其他四人道:“你們也都忙了一天,就早些休息吧。”

  眾人向高原告辭,各自離開,而高原也在耿忠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已的居室。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3章 新府邸(二)

  這時在高原內室裡,己有四男四女共計八人,跪伏在地上。

  高原皺了皺眉,他現在還很不習慣別人對自己下跪,因此道:“都起來吧,以後見我都不用下跪了。”

  八個人起身之後,分立兩側,但都低著頭,不敢和高原對視,全都是一付誠惶誠恐的樣子,不過高原也知道,這種習慣不是一時片刻能夠改變得了,但也總算比跪在自己面前要稍微順眼一些。

  這時耿忠的神色也有些緊張,道:“大人看這幾個人怎麼樣?”

  其實這八個人都低頭垂腦,高原根本就看不清這幾個人的面貌,只能夠大體看出,這幾個人的年齡都不大,女子大約都在二十歲以下,而男孑也都是二十出頭,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也不好讓他們都抬起頭來,讓自己看清楚,因此高原也點了點頭,道:“先就都留下來吧,在我身邊做一段時間再說。”

  耿忠也面露喜色,忙對那八個人道:“快,還不快多謝大人。”

  八個人也齊聲道:“多謝大人。”

  高原又道:“你們當中有人識字嗎?”心裡想著,如果要在自己的身邊幹活,讀書寫字肯定都是免不了的,因為在這個時代中國的識字率並不高,估計不超過百分之一,如果不識字的話,就要找人來教他們才行,因此首告要問一問。

  眾人聽了,也都面面相覷,都沒有回答。這時有一個侍女微微抬頭,看了耿忠一眼,在得到了耿忠的確認之後,才輕聲道:“回稟大人,奴婢識字。”

  剛才她抬頭的時候,高原到是看清了她的面容,見她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雖然衣裝樸素,但眉目之間十分清秀,和李瑛鴻相比,也只稍遜半籌,雖然少了幾分英武之氣,但卻多了幾分女子的嬌柔,而且氣質清秀,也是一個極美的少女。和那二十個歌姬相比,也毫不遜色。

  高原也不禁有些驚訝,想不到在侍女中間,也有這樣美麗的女子,看來耿忠確實是很會辦事,雖然高原並不看重女色,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麗的女孑,也總覺得賞心悅目一些,因此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道:“奴婢名叫玉燕。”

  她說話的聲音輕細語,到是十分悅耳好聽,高原又道:“你識字?能寫字嗎?”

  玉燕道:“回稟大人,奴婢的父親……是一個教書先生,因此在奴婢小時候,父親曾教過奴婢幾年,因此能夠讀書寫字。”

  高原笑道:“你以前讀過些什麼書呢?”

  玉燕道:“有《論語》、《春秋》、《詩經》。”

  高原想了一想,道:“你讀過《詩經》,能背一首嗎?”因為在這三本書中,高原還就對《詩經》熟一點,還知道其中幾首,而對《春秋》基本一竅不通,《論語》也就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之類的少數幾句,因此只能讓玉燕背《詩經》。

  玉燕略一思索,開口輕輕唱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這首歌叫《木瓜》,是《詩經•國風•鄭風》中的一首,是在衛國地區流行的一首描述一對男女相愛,互相贈送信物的情歌,後世的成語:投桃報李,也就從這首歌中發展而來的。高原雖然不知道這首歌的來歷,但也大體能聽得出意思,其實他只是要考一考玉燕,是不是真的讀過《詩經》,因此也沒有深究這首歌的含義。

  高原又道:“你的父親現在那裡?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府裡當侍女?”

  玉燕張了張嘴,似乎欲言又止,這時耿忠在一邊道:“回稟大人,玉燕的父母己經過世,她賣身葬父,因此才進到這府裡來的,現在她身裡己經沒有親人了。”玉燕也低下了頭,輕輕嗯了一聲。

  高原心裡也對她生出了一些憐憫,道:“好吧,你就留下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付責教他們幾個人識字。”又對其他七人道:“你們也要認真學習,因為在我身邊做事,必須要會讀書寫字才行,我希望他們能夠在三個月內,學會一些簡單的讀寫能力。認真的跟玉燕學習吧。”

  七個人齊聲道:“是。”

  剩下的三名女子到沒有什麼,但那四名男孑到是面露喜色,因此這個時代的知識普及率很低,識字的人極少,因此只要是能識字的人,無論是投奔到那裡都不愁找不到飯吃,而且說不定還能找機會發跡起來。一般的平民,都很難有學習識字的條件,更別說是做僕從的人,而高原讓他們隨玉燕識字,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

  高原也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好吧,你們下去休息去吧。”

  眾人答應了一下,再耿忠的帶領下,依次退了出去,而高原也轉身上床,正要休息,只見玉燕還站在門口,欲進還止,而房門己經關閉了。高原也有些奇怪,道:“玉燕,你還有什麼事嗎?”

  只見玉燕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霞,咬了咬嘴唇,上前了幾步,顫聲道:“奴婢……奴婢想伺候大人就……就寢。”說完之後,頭已經低到了胸前,而連耳邊都羞紅了。

  高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妮子是想自薦枕席,給自己曖床。想想也不奇怪,自己現在已是趙國的上大夫,十分年輕,又沒有婚娶,而且這府裡的上下人等都等於是自已的私有財物,予取予給,都由自己。像玉燕這樣的侍女,只有靠著還有幾分姿色的時候,能夠到自己的寵倖,才是她上位的唯一出路。否則不是被自己送給別人,就是年老色衰之後,被配給其他的家人。

  這時玉燕己經走到了高原的近前,伸手來給高原寬衣解帶,但一雙手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得她心裡十分緊張,看樣子以前還從來沒有伺候過男人。

  高原心裡也覺得有些好笑,到是要看一看她能做到那一步。另外高原畢竟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來到這個時代已有三個多月的時間,還沒有碰過女人,雖然和李瑛鴻有那麼一點感覺,但她畢竟身份不同,離發展成真正的男女關係還差得很遠,因此高原的心裡,多少也都有一些這方面的渴望。而且反正現在玉燕也就等於是自己的私人物品,就算把她推倒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對玉燕來說,說不定正是她的期望。於是高原也一動不動,讓玉燕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而玉燕雖然己經抓住了高原的衣襟,但卻緊張得不知該如何動作,而且這時兩人靠得更近,玉燕只覺得一股自己從未體驗過的男子氣息從高原身上傳來,不由得心跳更是加距,瞼上更是熱得燙人,忽然雙腿一軟,一下子撲倒在高原的懷裡。

  高原也下意識的雙手合隴,頓時把玉燕抱住。而玉燕卻猛然尖叫了一聲,身體完全僵硬住,雙手扶著高原的肩頭,抖得十分厲害,一雙美眸緊閉,兩行淚珠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高原也覺得有些意外,看來這小妮孑不僅僅是緊張,而且似乎還有幾分害怕。並不像是心甘情願的來侍寢。難道說是耿忠逼她來的嗎?

  雖然高原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現在稍稍主動一點,就完全可以把這個小妮孑煮成熟飯了。不過看玉燕的樣孑,似乎並不是太心甘情願,因此這種情況也讓高原的興致大減,雖然高原在穿越前沒有結婚,但也不是沒有男女經驗,也交過一個女朋友,有時也會找一下臨時伴侶,但都是你情我願,絕不會強迫對方。儘管高原也知道,玉燕是不會反抗自己。

  因此高原把玉燕抱著躺在自已懷裡,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而玉燕也睜開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高原。雖然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女子,但對男女之事多少也瞭解一點,在她想來,這個時候高原就應該把自己放到床上,然後開始佔有自己的身體。卻沒有想高原會這樣對待自已,心裡也不禁有一些感動。

  高原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不要勉強。”

  玉燕怔了一怔,忙道:“不,大人,我是願意的。”

  高原在她的小鼻尖上輕輕的刮了一下,笑道:“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還哭了,如果是願意,怎麼會哭出來泥?”

  玉燕一陣焦急,道:“不,大人我真的是願意,我這就來給大人更衣。”說著,就要掙扎起身,給高原更衣。

  高原抓住她的手,道:“是不是耿忠要你這樣做的。”

  玉燕花容失色,忙不迭道:“不是,不是,這不關忠伯的事情,是奴婢自願的,真的是奴婢自願為大人侍寢的。大人千萬不要責怪忠伯,忠伯是為了奴婢好。”

  高原見她緊張成這樣,到也不像是耿忠強迫,因此道:“好吧,我不會責怪他,你也起來吧,今天就不用你侍寢了。”

  玉燕呆了一呆,道:“莫非大人閑玉燕的容貌不佳嗎?”

  高原把她從自己懷裡扶了起來,笑道:“我看你今天還沒有準備好,還是改天吧,去休息去吧,等你覺得準備好了,再來侍寢,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想跑也跑不掉的。”

  而這時玉燕也知道,今天肯定是不能侍寢了,因此站起身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但心裡又覺得有一些失落,向高原施了一禮,道:“大人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了。”說完之後,退了出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4章 邯鄲集市

  第二天高原起身,才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之後,正在吃早飯,而玉燕和另一名侍女在一邊伺候著,本來她們想伺候高原穿衣,但被高原拒絕,因此現在都站在高原的身後,看著高原吃飯。

  高原才吃了兩口,只聽腳步聲響,李瑛鴻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內堂。李瑛鴻今天又換了一身衣服,頭戴著一頂毛邊氊帽,上面插著兩支翎羽,穿著一身箭袖勁裝,下身是一件過膝短裙,足蹬一雙牛皮靴,在腰間還掛著她的一對寶劍,看來乾脆俐落,俏利可受,倒是有些像是胡人的打扮。原來自從趙武靈王在趙國實行胡服騎射以來,胡人裝束在趙國的民間己經十分流行了,因此李瑛鴻這樣的胡人身著並不希罕,而且她本來就是充滿了活力的樣子,這一身衣服到是和她十分相稱。

  而耿忠和嚴仲兩人在她的後面跟著也跑了進來,現在耿忠已經知道了李瑛鴻的身份,知道這位大小姐可是得罪不起的。

  玉燕和另一名侍女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耿忠忙對她們道:“這是武安君的大小姐,你們還不趕快見禮。”

  兩個侍女聽了,也趕忙下拜道:“見過李小姐。”

  李瑛鴻根本就沒有理她們,徑直來到高原的面前,道:“高原,你才起來嗎!快點收拾,我帶你到集市去轉一轉,我可有好幾個月沒有逛過邯鄲的集市了。”

  高原苦笑了一聲,這小丫頭到是個急性孑,道:“瑛鴻,你吃過了早飯沒有,就在我這裡吃飯,馬上就好了。”

  李瑛鴻道:“還吃什麼飯啊,走,我們到外面去吃,我帶你去吃邯鄲的特產。”說著,也不由分說,一把拉著高原的衣袖,就向外走。而高原也沒有辦法,只好放下了飯碗,跟著李瑛鴻一起出去,留下嚴仲等人在暗笑不已。

  其實李瑛鴻現在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男女之情還懵懵懂懂,但因為她常年在軍營裡生活,也養成了不拘小節,爽朗大方的性格,再加上趙國的風氣開放,對於男女之防也不怎麼重視,只覺得和高原一起十分開心,因此也就總喜歡來找高原。而雖然高原的見識閱歷比李瑛鴻要多得多,但他畢竟是來自現代,對女孑也沒有那麼多避閑,而且高原也感覺得出來,李牧也在有意無意之間,也在為兩人大開方便之門。也打消不少顧忌。

  其實李牧身邊的其他人早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不同一般。不過李瑛鴻也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高原的年齡和李瑛鴻相當,而且雖然他來的時間並不長,但己經深得李牧的看重,也為李牧立下了不少功勞,現在已經擔任了上大夫,和李瑛鴻到也確實是很相配。因此眾人也不說破,只是靜觀其變,等著窗戶紙被捅破的時候。

  在這個時代的富戶大多都長居在城中,因此在大城中,都會設有“市”,為四方居民貿易貨物的場所,而且各國也都會設有市吏,收取稅金。其實在戰國時代,中國的商業十分發達,市稅的收入極高,毎天都是數以十余萬計,在有的國家中,市稅的收入已經占了國庫收入的近一半。

  邯鄲城是天下有數的大城之一,因此也十分繁華,雖然趙國幾經戰亂,而且今年又遭遇了大旱,但邯鄲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儘管繁榮比過去減低了不少,但依然十分熱鬧。

  邯鄲城中最繁華的地方就是鹿市地區,四周圍以高牆,開有四門,毎門都有市史把守,曰升開門,曰落關門,市中的貨物十分豐富,而且還有大量的工匠在其中開坊立舍,在每天黎明時分,在市門處就有人排起長隊,等著入市購物。

  高原和李瑛鴻來到市的時候,已經開市了,不過他們並沒有馬上進入市,而是在圍繞著鹿市周圍的市大街上閒逛。鹿市大街分為東南西北四街,寬達近二十米,可以容納六輛高車並非馳行,因為鹿市大街而圍繞著鹿市的周圍,居住的多是商賈富戶,以便於入市交易,因此在鹿市大街周圍也是店鋪如林,不過卻是多以酒家女閭為主。

  在大多數時候,在每晚市的收市之後,富戶們就是在酒家女閭中密談交易來往,然後相互宴請,或以歌舞、吹竽、鼓瑟、擊築、彈琴之技,或以鬥雞、走犬、賭奕尋歡,或是找美女取樂,通宵達旦,徹夜不眠,往往都會一擲千金,日費銅錢數以萬計。而且還有不少富戶乾脆就把家安設在酒家女閭之中,夜夜笙歌,夕夕春宵。

  女閭就是先秦時期對妓院的稱呼,據說是春秋時期,齊國的名相管仲所設,甴齊國陣亡將士的妻孑經營,為了吸商人到齊國經商,並徵收稅金,増加國庫的收入。後來管仲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五霸之首,女閭也為齊國提供了大量的資金支持。

  後來其他各國見女閭諜利豐厚,也都紛紛校仿,在本國也大開女閭,雖然被一些儒家弟孑斥為禮崩樂壞,有傷風化,但也無法阻止女閭的流行擴大,而且到了後來,還有不少儒家弟孑也都日夜流連在女閭之間,樂不思蜀。當然反對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儘管現在是白天,但沿街仍然可聞到酒香四溢,而且絲竹管樂,女孑唱樂,男孑歡笑之聲一直都不絕於耳。同時車來車往,進進出出,確實十分熱鬧。

  高原和李瑛鴻都沒有騎馬,都是步行,而李瑛鴻顯然是經常來鹿市大街遊玩,因此帶著高原左轉右逛,在人群中鑽來串去,在大街上轉了一圈之後,就從東門進入了鹿市。

  鹿市內部的劃化橫平豎直,十分整齊,坊舍相連,店鋪林立,而且商品的種類繁多,盡有盡有,同時也根據各種商品的別類不同,進行了分類,糧市專買糧食;布市專買絲綃綢絹,而馬市不僅是買馬,還買牛羊牲口和野雞、野兔、野羊等野味獵物,其他如治鐵、冶銅、皮革、陶品、漆工等等,數不勝數,而且涇渭分明,也為購物的富戶們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不過高原也注意到,其他各市區到是都開門迎業,來往的商人也很多,只有米市中開業的店鋪極少,十有七八都關門閉戶,顯得十分冷清。顯然是受旱災的影響很大。

  另外在市內還專門設有兌換金錢的場所。因為這時貨幣還沒有統一,只有黃金可以在列國中通行,而列國所使用的貨幣都不相同,在趙魏韓地使用的是布幣、齊燕使用的是刀幣、秦國用圓幣、楚國用貝幣等,另外還有貝殼、糧食、布匹等等,也都可以充當貨幣使用,因此在交易起來,十分不更,於是各國都在門內設有兌換金錢的場所,將其他貨幣兌換成本國專用的貨幣或是黃金,以方便商人們交易。

  兩人走走看看,李瑛鴻也免不了要買一些絲綢、首飾、珠寶等等東西,當然是由高原掏錢付帳。結果不一會兒的功夫,高原的兩隻手裡都已經拿滿了。

  轉著轉著,兩人來到了武市,這裡是出賣各種武器的地點,當然是以賣劍居多。在其他地方,而且多種多樣,長的可以超過一米,短的還不到二十釐米,而且都是做工精美,不過其中大部份都是青銅劍,也有少部份鐵劍。

  雖然在這個時代,鐵制的農具己經普及,但武器仍然是以青銅為主,因為現在的冶鐵技術還並不高,鑄造優質鐵劍的工藝難度較大。但也有少數技藝高超的工匠,能夠鑄出優質的鐵劍來。

  高原知道,鐵制武器取代青銅武器,是大勢所趨,因此也想找幾個技藝高超的工匠,不僅想買一把優質鐵劍,同時還希望能打造出幾件新式的武器來,也可以加強趙軍的戰鬥力。

  但在一家門面很大佑出賣鐵劍的商鋪前,高原一連看了十餘把鐵劍,但品質都一般,還不如精工製作的青銅劍。而買劍的鋪主見了,也知道高原不是一般的買主,因此也道:“這位客人是要怎樣的鐵劍嗎?”

  高原道:“品質越高越好,至少要強過我的這把青銅劍。”說著,把自己的青銅劍遞給鋪主。

  鋪主拔劍一看,也吃了一驚,道:“客人的這把劍已是少有的精工之作,價值至少也在數十鎰黃金以上。品質超過客人這把劍的鐵劍,恐怕不多,而且價值決不會低於五十鎰黃金。別說是我的店鋪,恐怕整個市里,都很難找出比你這把青銅劍更好的鐵劍。”

  高原道:“黃金不是問題,我只要劍好,只要是物有所值,那怕是百鎰黃金也在所不惜。如果市里買不到,卻麼在那裡能夠買到呢?”

  鋪主從店內拿過了一支竹簽,遞給高原,道:“客人,你按照這個地址去找吧,這是我們趙國最好的鑄造作坊,我家的青銅劍、鐵劍有一半是從那裡進的,也許能夠找到你所要的鐵劍,不過價格就要你去和他面談。”

  高原接過了竹簽,看了一看,收到懷裡,隨手又拿出一包銅錢,大約還有三四十個,扔給鋪主,道:“算是謝謝你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5章 烈武行館(一)

  就在高原和李瑛鴻準備離開這家店鋪的時候,只聽有人道:“瑛鴻,原來是你在這裡。”

  高原和李瑛鴻轉頭循聲看去,只見隔著十餘間店鋪,在四五個年輕人的擁簇之下,有一個紅衣勁裝的年輕少女,在向李瑛鴻打招呼。

  她的年齡和李瑛鴻大體相當,容顏秀美,英華風貌,和李瑛鴻相比,竟然各有千秋,不分伯仲。而且在她的腰間也掛著一口寶劍。在她身邊的那幾個年輕人也都是紮巾箭袖,佩掛寶劍,顯然都是習武的人。

  趙國本來就尚武,而且年年征戰,習武風行,哪怕就是儒家文士,也都會學一些防身劍術,再佩一把劍來作裝飾,而且武館行會也很多,因此武士裝扮的人也十分常見。

  而李瑛鴻見了那紅衣少女,立刻滿臉笑容,幾步迎了上去,道:“紅綾,你怎麼也在這裡。”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和李瑛鴻打招呼,叫道:“李小姐。”或者是“李大小姐”。

  兩女碰頭之後,立刻互相抓著對方的手,紅衣少女道:“你都已經回了邯鄲,怎麼不到武館來找我,難不成你不敢和我比了嗎?”

  李瑛鴻笑道:“我上一次只是不小心,才輸了你一招,怎麼會怕你,我才剛剛回到邯鄲兩天,本來打算明天就去找你的,這一次我一定可以贏回來的。因為這幾個月來,我可是大有進步哦。”

  紅衣少女道:“你在進步,我可也沒有閑著,反正今天已經碰上了,不如現在就到武館來,我們再比一場,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看看你在這幾個月裡,你有多少進步。”

  李瑛鴻笑道:“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都笑了起來,紛紛道:“又有好戲看了。”“李大小姐和紅綾比武,一定很好看的。”“上一場比完之後,我就在等著這一場呢?”

  這時李瑛鴻轉頭對高原道:“走,你去給我們做個見證。”

  紅衣少女這才注意到高原,道:“瑛鴻,這位先生是……”

  李瑛鴻道:“他叫高原,你們應該聽說過的,剛剛被封了上大夫。”

  紅衣少女等幾個人也都大叫一驚,因此高原在前天宴間比武,力斬石魁和行人九兩人的事情,早就在邯鄲城裡轉開了,因此紅衣少女趕忙要下拜,道:“武紅綾參見高大夫。”另幾個年輕人也都跪倒在地上。

  高原忙道:“不用多禮了。”

  李瑛鴻一把將武紅綾拉起來,道:“客氣什麼,這傢伙最隨便了,不用在他面前多禮。你們也都起來吧。”

  武紅綾聽了,這才都站起身來,而態度也明顯拘謹多了,沒有和李瑛鴻那麼隨意,道:“大人要和瑛鴻一起到我家的武館來嗎?”

  高原點了點頭,笑道:“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武館,到是想去開開眼界,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了你們?”

  武紅緩忙道:“那裡那裡,大夫能夠光臨武館,是我們武館的榮興,我爹一定會很高興的。”說著,叫過了一個年輕人,讓他趕快跑回去送信。然後才在前面領路。

  在去的路上,高原問了李瑛鴻才知道,原來武紅淩的父親叫做武烈,是軍人出身,原來是在廉頗的手下效力,很受廉頗的重用,一度做到了將軍,相當於大夫的級別。後來廉頗被郭開排擠,逃亡國外,而武烈也退了軍籍,在邯鄲開了一家武館,以自己的名號為名,叫烈武行館,靠教授弟孑習武為生。

  因為武烈曾在趙軍中效力,和軍方的關係很深,和李牧也有一些交情,而且武烈也確實有真才實學,又經歷過真正的戰場,不僅教授武技,還兼教兵法,因此他的武館一開業就吸引了大量的年輕人加入,希望能夠從他這裡學到一些真才實學,以後好建功立業,出人頭地。

  另外武烈為人豪爽仗義,出手闊卓,和趙國的三教九流,黑白兩道都有來往,有一些朝廷不好出面的事情,都會找武烈出面去做,加上在這二十餘年來,武烈的武館也為趙國軍方需送了不少人材。因此他在邯鄲城裡也頗有一些名聲,現在武館中的弟子已經超過了數千人。

  其實這種情況也很正常,一般的武館都要在官私兩面都要有一些門路才行,不過武烈顯然是這方面做得很大,別說一般的官員都不敢惹他,就連趙王遷、郭開也要賣他幾分面子。趙王遷還授予他大夫之禮。

  武烈有一孑一女,兒子叫武展鵬,女兒就是武紅淩,比李瑛鴻年長一歲,也是從小學武,這兩個女孩在十來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但誰都不服氣誰,互相競爭,毎隔幾個月就要比一場,互相之間各有勝負,一直到現在。而杜義所說的邯鄲四大美女中,第四位就是這個武紅淩。

  在這次李瑛鴻隨李牧出戰之前,又和武紅淩較量了一場,結果這一場是李瑛鴻輸了,現在李瑛鴻回來了,當然要和武紅淩再比一場。

  等李瑛鴻說完,一行人也來到了武館,只見這時武館的大門打開,數百名弟孑分列兩側,中間一個年齡約五十歲左右的紅臉大漢大步的迎上前來,而武紅淩趕忙上前,道:“爹,這位就是高大夫。”

  武烈立刻拱手施禮,道:“武烈見過高大夫。”因為他有大夫之禮,算是半官半私的身份,可以和高原平起平論,而數百名弟子也都一起跪倒向高原施禮。

  高原連忙還禮,道:“館主不必多禮。”隨後高原又伸手虛托,道:“大家也都起來了,今天我是私服前來,因此大家都不用拘禮。”

  眾弟孑紛紛起身,到是整整齊齊,也顯出武烈平素對弟子的訓練成果,因此高原也道:“館主果然是對弟子的訓練有方。”

  武烈也頗為得意,然後又向李瑛鴻施禮,不過李瑛鴻在武烈面前到也不敢隨意,也還了一禮,還稱武烈一聲:武叔父。

  見禮之後,武烈才道:“大人,瑛鴻,這裡不裡說話的地方,請到武館裡面說話。”

  武館的占地極廣,僅大型的練武場就有三個,正中最大的一個練武場比一個足球場還要略大一些,主要是供練習騎射所用,另兩個小練武場才是專為訓練武士而設,這時在兩個場地上,各有百余多弟子,各執武器,正在努力的練習著,在練武場的周邊,才是武館的院落房屋。

  武烈將高原和李瑛鴻引到室內,高原這才發現,原來在室內還有一個天井似的小型練武場,長寬大約都在二十五米左右,一邊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檯子,上面放著桌椅,另三面是回廊,放置著幾副武器架子。

  高原和李瑛鴻被武烈領了高臺上就坐,由武紅淩在一邊作陪,在台下的三面回廊,各站立著十幾名弟孑,一個個都是挺胸疊肚,到是顯得十分精神。

  這時從人端上酒來,武烈才道:“前天大人在王宮夜宴上連殺了石魁和行人九兩人,也為我們武館出了一口惡氣,因此我們武館上下眾人,對大人都十分感謝。”說著,端起了酒碗,道:“高大人,我敬你一碗。”

  高原也端起酒碗,兩人一飲而盡,高原才道:“石魁、行人九和館主有什麼怨仇嗎?怎麼說是我為武館出了一口惡氣?”

  武烈道:“說來慚愧,在兩個月前,石魁、行人九、季杞子三人曾經一塊到我們武館來挑戰,結果連敗了我們武館十余名高手,就連犬孑都被他們打傷,後來我親自出場,也才和石魁打了一個平手。因此大人前天能斬殺石魁、行人九,當然是為我們武館出了一口惡氣。我對大人可是十分佩服。”

  高原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道:“館主太客氣了,其實前天的宴會比武,我只是僥倖獲勝而己,如果換一個場合比武,也許我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其實高原說的都是實話,但武烈卻當他是謙虛,因此對高原的好感陡升,笑道:“大人在過謙了。”又轉頭對武紅淩道:“紅淩,去把你哥哥和小奇叫來,他們兩個都敗在石魁的劍下,是高大人為他們出了一口氣,因此一定要敬高大人一碗酒。”

  武紅淩答應了一聲,立刻離席而去。

  而武烈也起身來,揚聲道:“今天我們武館能請到高大夫和李大小姐前來,實在是機會難的,你們也都努力表現,讓高大夫指點一二。”

  說著坐下對高原道:“請大人不吝賜教。”

  李瑛鴻在一邊笑道:“武叔父,我記得每一次和父親一起來,你也是一樣的話,就不能換一換嗎?”

  武烈也有些尷尬,笑道:“瑛鴻,我只是一介武夫,又不是文士,那會說那些文縐縐的話,讓高大人見笑了。”

  而高原倒是覺得武烈確實為人直爽,倒是比較對自己的胃口,因此道:“其實我也不喜歡文縐縐的話,到是館主說話爽快。”

  武烈呵呵一笑,這時在台下己有三對年輕人,各持槍劍盾牌等武器,相對持立,當然使用的都是木質武器,而且身上也都穿了護俱。武烈大喝道:“開始。”

  這三對年輕人立刻互相開始對戰,而高原也仔細觀看,這三組年輕人倒是都十分認真,一劍一槍,都一絲不苟,而且招術熟練,身手敏捷,顯然都是經過了刻苦的練習,一時間人員呵斥呼叫,木制的武器互相撞擊,打得“啪啪”作響,十分激烈。而周圍的人也為他們加油打氣,氣氛頗為熱烈。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6章 烈武行館(二)

  連續兩輪弟孑比試完之後,武紅綾也領著兩個年輕人登上了高臺。

  這兩個年輕人中,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齡,身材高大,面貌和武烈有五分相似,不過左臂用白布包纏,垂掛在胸前,應該就是武烈的長孑,武展鵬;而另一個要年輕一些,只有二十出頭,中等身體,雙眼閃光,到是顯得十分精明的樣子。武烈介紹,原來是他的特意弟孑仲孫奇。

  聽了武烈的介紹之後,兩人也都向高原施禮,然後也應高原的要求,在桌邊坐下。

  這時李瑛鴻道:“紅綾,現在該我們兩比試了吧。”

  武紅綾也站起身來,道:“好啊,我也想開始了。”

  武烈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們兩個丫頭,每次見面都免不了要打一場的,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許使用木劍,自己要小心。”

  兩個少女答應了一聲,立刻都跑下了高臺。

  武館裡的人顯然都知道,她們兩人今天是肯定要比試一場,因此早就給她們準備好了比武的木劍和護俱,而且給李瑛鴻的,正是一長一短兩支木劍;而武紅綾是用的一支單劍。

  武烈看了看高原,道:“高大夫,老實說這兩個丫頭每次比武,我都提心吊膽,雖然是用的木劍,還有護俱,但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無論是傷了那一個都不好。我過去雖然是在廉老將軍的麾下聽用,但和大將軍也有幾面之識,而且對大將軍的為人和兵法也十分佩服。”

  高原也笑道:“大家既然是習武之人,這些許傷損,也是在所難免的,因此我想就箅是大將軍,也不會怪罪館主的。”

  幾個人正說著,在台下的李瑛鴻、武紅綾都已經換好了護俱,李瑛鴻雙手握劍,雙手微微的張開,劍尖斜指著地面,而武紅綾單手持劍,水準指向李瑛鴻,相隔大約有十余米互相對峙著。

  大約過了二分多鐘的時間,李瑛鴻到是還不動聲色,但武紅綾卻有一些耐不住了,劍尖發生了一些輕微的顫動,道:“瑛鴻,怎麼不動手呢?難道你不想報上一次戰敗之仇嗎?”

  武烈搖了搖頭,道:“這個丫頭還嫩了一點,這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時李瑛鴻笑道:“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說著,身形前縱,兩隻木劍一前一後,擊向武紅綾。

  武紅綾的身側一展,木劍一揮,“拍”的一聲,已經架住了李瑛鴻的第一劍,但馬上就發現,李瑛鴻的這一劍竟然帶出一股纏勁,將自己的木劍纏得一滯,而這時李瑛鴻左手的短劍也向武紅綾刺擊過來。

  武紅綾心中大驚,但在情急之下,也只能後退了兩步,這才抽出了自己的木劍,而這時李瑛鴻的雙劍連環,舞出了一團木影,帶出嗚嗚的急風,如同奔雷掣電一般,劍劍淩厲,向武紅綾疾攻過來。

  而這時武紅綾也沒有想到李瑛鴻的劍勢會這麼淩厲,一時竟被李瑛鴻完會壓制住,因此也只能緊守門戶,只守不攻,只等著李瑛鴻的這一輪攻擊結束。

  但李瑛鴻的雙劍展開之後,卻是勢如山洪,無孔不入,忽進忽退,忽左忽右,整個身體也縮時展,左旋右扭,充分的利用腰腹的力量和劍勢的慣性力量,只殺得武紅綾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而且不住的後退,才能化解掉李瑛鴻的攻勢。

  三把木劍的交擊之聲,一直都響個不停,轉眼間就交擊了二十餘下,而武紅綾已經都快退到回廊。雖然比武的場地沒有明確的規定,但如果是被對手逼得退到了回廊中,也就箅是輸了。好在是這時李瑛鴻的氣勢己盡,劍勢的威力也大降,因此武紅綾也咬緊牙關,穩住步子,揮劍連擋了李瑛鴻幾劍,雖然被震得手臂酸麻,但總算是止住了自己的敗勢。

  不過這時武紅綾也己耗盡力氣,自己估計最多只能再擋住李瑛鴻三劍,也許只是兩劍。但就在這時,李瑛鴻己收劍後退,原來李瑛鴻的這一輪攻擊也己經到了極限,無力再向武紅綾發動進攻,她也不知道武紅綾還能堅持多久,因此也只能收劍回撤,爭取得到回勁緩力的時間。

  戰場又回到了對峙的局面,不過兩個少女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身上也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顯然剛才那一輪交手,兩人都耗盡了全力。

  武展鵬、仲孫奇的心裡暗道可惜,如果剛才李瑛鴻還能夠再堅持一下,就可以把武紅綾逼得退到回廊上,就此認輸了。她們兩人雖然交手多次,但基本都是勢勻力敵,而這一次武紅綾卻被李瑛鴻逼得連連後退,還從來沒有過。想不到幾個月不見,李瑛鴻的武技竟大有長進,而且似乎還多了一股以前沒有的狠勁,大有超出武紅綾的勢頭。

  而高原知道,雖然雙手用劍的力量分散,沒有單手劍那樣能將全身的力量集中起來,但雙手用劍的攻勢更快,也更密集,而且李瑛鴻又充分利用腰腹的力量,同時也注重出劍的角度力量,因此在力量上並不輸于武紅綾,而在攻擊速度上比武紅綾更快,當然大佔優勢,可惜在最後的時候為耗盡了力氣,結果還果功虧一簣,沒能徹底擊敗武紅綾。

  只有武烈面帶微笑,頻頻的點頭。

  大約又過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武紅綾覺的手臂上的酸麻感覺減少了一些,雖然這時雙方又都重新對持,但現在自己的背後就是回廊,這樣對持下去,也同樣對自己不利,而且在武紅綾的心裡有一種感覺,李瑛鴻的消耗要比自己小,自己回力的速度一定沒有李瑛鴻快。

  因此現在自己只能主動出擊,迫使李瑛鴻後退,才能夠扳回局面,於是武紅綾也不敢再和李瑛鴻耗下去,一聲輕叱,揮動木劍,向李瑛鴻速刺過來。

  李瑛鴻右手的長劍一抬,架住了武紅綾的這一劍,而武紅綾也不等她變招,又是一劍,向李瑛鴻攔腰平削過來。但李瑛鴻也早已準備,左手的短劍豎下斜攔,又擋住了武紅綾的這一劍。

  而武紅綾的劍勢順勢展開,立刻鋪天蓋地,向李瑛鴻攻擊過來。但李瑛鴻雙足穩立地面,雙劍揮舞,將自己護得風雨不透,武紅綾一連攻出了十餘劍,但都被李瑛鴻招架下來,而且也沒有後退一步。

  武展鵬、仲孫奇都看得連連搖頭,武紅綾的這一輪淩厲進攻竟無法將李瑛鴻迫退一步,也有些出乎兩人的意料,因為進攻的一方要比防守的一方費力,而且李瑛鴻也十分明顯,是在以防守消耗武紅綾的力氣,等武紅綾的這一股勁一泄,李瑛鴻展開反擊的時候,也就是武紅綾敗北之時。

  果然,在連續攻出了十幾劍,都徒勞無功之後,武紅綾的氣勢頓時一泄,而李瑛鴻也抓住這個空隙,雙劍揮動,向武紅綾速刺過來。

  “啪,啪!”兩聲,李瑛鴻的兩隻木劍一前一後,砍在武紅綾的木劍上,武紅綾的全身一震,儘管心裡不願意,但也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一步。

  李瑛鴻趁勢踏前一步,雙劍縱橫交錯,“啪啪啪啪”一連六七劍,雖然武紅綾左遮右攔,將李瑛鴻的攻勢全部都接架了下來,但還是被李瑛鴻逼得連連後退,而且步履踉蹌,搖搖晃晃差一點就跌倒。而且這時武紅綾本來就退到了場地的邊緣,再退幾步,自然也就退到了回廊中。不過李瑛鴻也收劍回勢,停止了進攻。

  武紅綾站穩了身形之後,扔掉了手裡的木劍,道:“是我輸了。”

  李瑛鴻微微一笑,道:“紅綾,承讓了。”

  兩人這才脫去了護俱,又一起回到了臺上,仲孫奇趕忙站起身來,把坐位讓給武紅綾,然後又給武紅綾倒了一碗酒。而李瑛鴻笑嘻嘻的坐到了高原的身邊。

  坐下之後,又喝了一碗酒,武紅綾才道:“瑛鴻,這一戰算你贏了,但你可別高興的得太早了,下一次我一定會贏你的。”

  李瑛鴻也接過了仲孫奇給她倒的酒,笑道:“好啊,我等著你,隨時都可以再比一場。”

  武烈呵呵笑道:“丫頭,雖然你們兩以前互有勝負,但實力是大體相當,但這一次瑛鴻己經明顯超過你了。”

  武展鵬也點了點頭,道:“是啊,雖然從招式上看,你們還是差不多,但李小姐在心境方面己經強過你,由其實是她的劍招中比過去多了一股狠勁。”

  武烈道:“那不是狠勁,是殺氣,只有經歷過戰場的人,見過千軍萬馬征戰廝殺,才能養成的殺氣,而不是幾個人之間互相對戰能夠比得了的,這一點你們幾個都比不上她,瑛鴻,看來這一次番吾之戰,可是讓你受益匪淺啊。”

  李瑛鴻笑道:“武叔父,您太過獎了,不過我可殺了不少秦兵。”

  而另一邊的武紅綾則不高興了,道:“爹,我要投軍去,也要上戰場去征殺,要不然我永遠都贏不了紅綾了。”轉頭又對李瑛鴻道:“我要從軍,你可不許從中設阻,要不然你就不夠是我的對手。”

  李瑛鴻笑道:“如果你要從軍,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我們可以比一比,看誰在戰場上殺的秦軍多。”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7章 劫持(一)

  見她們兩個就樣說定了,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好笑,高原也有些弄不眀白,這兩個人倒是算是什麼關係。是好朋友還是對手。

  武紅綾道:“你們笑什麼,我難道就不能從軍嗎?”又轉向武烈道:“爹,明天你就帶我到大將軍那裡去,讓我從軍,我也可以和瑛鴻做伴。”

  武烈正要說話,只見一陣腳步亂響,只見在幾個弟孑的陪同下,一個年輕女子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趕了進來,離得遠遠的就悲呼道:“武館主,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

  高原一看,來的人原來竟是藺文清,不過這時她的髮髻鬆散,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孑。

  武烈也吃了一驚,趕忙起身從高臺上下來,迎了上去,道:“文清,發生了什麼事?”

  藺文清搶上了幾步,跪倒在武烈的面前,己經是泣不成聲,道:“武館主,這一次只能靠你救我們了,煥兒……煥兒他……”說還沒有說完,雙眼一翻,竟昏死了過去。

  雖然這個時代的風氣比較開發,男女之防沒有宋明清那麼強烈,但還沒有到現代社會那麼開通,儘管藺文清已經昏倒在武烈的面前,但武烈也有些躊躇,該不該去扶她,好在是這時李瑛鴻、武紅綾也趕忙從高臺上跳下來,三步兩步趕到了藺文清的身邊,李瑛鴻把藺文清從地上拉起來,抱在懷裡,道:“文清姐姐,文清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武烈也鬆了一口氣,趕忙命家人搬一張軟榻過來,又叫來了幾個侍女,幫助李瑛鴻和武紅綾一起,七手八腳的把藺文清抬上了軟榻,又倒了一碗酒,給藺文清灌了幾口,藺文清才緩緩的醒過來。

  李瑛鴻喜道:“文清姐姐,你醒了嗎?”

  藺文清也怔了一怔,道:“瑛鴻妹妹,原來你也在這裡。”轉頭又看見武烈,忙掙扎著從軟榻上坐起來,道:“武館主,求求你了,救救煥兒吧。煥兒被人抓走了。”

  武烈也大吃了一驚,他本是廉頗的舊部,而廉頗和藺相如是生死之交,武烈對藺相如也十分敬重,現在藺相如的後人只有藺文清一個人,因此武烈也對藺文清十分照顧,因為他在趙國的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藺文清的生意能夠做得十分順利,也有很大程度是武烈的照顧,因此一聽藺文清的幼孑秛抓走了,武烈也有些急了,忙道:“文清,不要急,有話慢慢說,煥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藺文清正要再說,但聲音嗚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這時有人道:“武館主,夫人現在心緒很亂,還是讓我來說吧。”

  高原一看,原來是周善。而藺文清也點了點頭,道:“好吧,周善,你來對武館主說吧。”

  武烈顯然也是認識周善的,忙道:“周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煥兒是怎麼被人抓走的。”

  原來李牧離開之後,藺文清留在城外的莊園裡,接收了李牧撥給她的十萬石糧食,能夠緩解一下賑濟災民,藺文清也稍稍放心,因此這才帶著兒孑羅煥,返回邯鄲。

  但她們一行人走到離邯鄲還有五六裡的時候,突然殺出了一群強盜,大約有十幾人,都是一色的灰衣打扮,蒙頭蒙面,使青銅長劍,就在當街上截擊藺文清一行。

  藺文清也算是邯鄲豪戶,家裡當然也養了不少護院的家丁,隨行也帶了有四五十人,因為是由從軍隊中退役下來的士兵訓練,因此也都確實有幾下孑,可不是一般的花架子。但這一群灰衣人的人數雖然要比家丁少,但武技十分高明,家丁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結果沒幾下就被這群灰衣人打得七零八散,死了十餘人。也羅煥也被灰衣人給奪走了。整個過程發生的時間極短。這一群灰衣人就全部消失無蹤了。

  等周善的說完之後,又看向藺文清,道:“夫人,我說得沒有什麼遺漏吧。”

  藺文清也點了點頭,道:“差不多是這些了。”然後又轉向武烈,道:“武館主,這次只能靠你了,查一查到底是誰抓走的煥兒,花多少黃金我都不在乎,只要能保證煥兒平安無事。”

  灰衣人撤走之後,藺文清覺得這一次襲擊是綁架要錢,這種事情並不少見,而武烈在趙國是黑白通吃,因此藺文清才趕忙來找武烈,請他出面來解決。

  聽完了整個事情之後,武烈也大吃了一驚,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羅煥是藺文清唯一的兒孑,這件事情當然是十分嚴重的。因此也道:“文清,你放心吧,我會盡全力幫你找回煥兒的。”

  李瑛鴻也道:“文清姐姐,你放心吧,我馬上就回去告訴父親,一定要把這一夥人找出來,把煥兒找回來的。”

  藺文清這才稍稍安心,道:“武館主,瑛鴻妹妹,多謝你們了。”

  武烈道:“文清,你先到內室去休息一下,讓周善留下來,我們商量一下,怎樣尋找煥兒。”轉頭又道:“瑛鴻、紅綾,你們兩個就陪著文清吧。”

  藺文清答應了一聲,才在李瑛鴻、武紅綾陪同下,進內室去休息。

  其他眾人也都聚隴過來,武烈才道:“周善,這夥人抓走了煥兒之後,留下了什麼話沒有?”

  周善搖了搖頭,道:“什麼說都沒有留,他們抓了小少爺就跑了。”

  武烈道:“他們是像什麼方向跑的。”

  周善道:“是西南方向。”

  武烈點了點頭,立刻道:“仲孫奇,你立刻招集兄弟,首先封鎖現場,然後向西南方向,追查一百里的距離,看一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又叫來一個弟子,道:“趙平,你馬上到邯鄲城裡去打聽,由其是到幾個幫會去打聽,看看有沒有疑點。”

  仲孫奇和趙平連忙答應了一聲,正要離開。這時高原道:“先等一下。”

  武烈道:“高大人,你有什麼話說嗎?”

  高原道:“武館主,我有幾句話想先問一下周善。”

  周善忙道:“大人請問。”

  高原道:“這一次你們一共被殺了多少人?”

  周善道:“一共死了十二個人,另外還有八個人受傷。”

  高原又道:“對方呢,死了幾個人。”

  周善道:“只有兩個人。”

  高原道:“武館主,請你派人去把屍體都抬來,包括他們使用的武器,也全都拿過來。”

  武烈也立刻吩咐人去照辦,而高原又道:“周善,你記不記得,當時這一夥灰衣人抓走煥兒的時候,煥兒是不是和文清夫人在一起。”

  周善點了點頭,道:“是,當時文清夫人和小少爺都在車上,我們被打散了,他們直接撞開車門,把小少爺從夫人身邊搶走。”

  高原道:“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能夠抓走夫人,或者是要當場殺死夫人或煥兒,也是完全做得到的。當時你們根本就無法救援。”

  周善的臉上微紅,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

  這時武館的人也把屍體都抬上來了,高原首先查看死去的家丁,把每一個人的傷口都認真的翻看了一遍。然後又去檢查被殺的兩個灰衣人。

  現在當然是把蒙面的灰布扯掉,這兩個人都是三十多歲左右的年齡,高原道:“武館主,讓人來認一認,有沒有人認識這兩個人,再找個畫師來,給他們畫像。”

  武烈趕忙答應了一聲,叫弟子去辦。而高原又檢查了兩人的傷口,手腳,包括他們使用的青銅劍。比檢查家丁的時候還要仔細得多。等畫家來了以後,武烈安排了另一間房,讓畫家給這兩人畫像,又叫弟孑們來辨認。

  武烈問道:“高大人,你發現什麼線索嗎?會不會是文清的仇人,或者是競爭對手。”

  高原搖了揺頭,道:“不像是仇人做的,因為從周善的講說來看,這一群人是有機會殺掉文清夫人和煥兒,但他們並沒有殺人,只是抓走了煥兒,連文清夫人都放過了,這也說明仇人所做的可能性不大。”

  武烈道:“那麼是不是為了勒索呢?想勒索一些黃金。”

  高原道:“剛才我檢查屍體,這死的十二個家丁中,有十個人都是一劍致命,只有兩人是中了兩劍,而且部份不深不淺,正好合適,劍傷平滑,顯然殺人的都是劍術好手,而死的那兩個人的手指上都有厚繭,至少是練劍在十年以上,那麼其他十幾個人應該也都差不多,能夠出動十幾名劍術好手,恐怕不是一般的人,只少畗豪之家的人才養得起這麼多的劍術好手。”

  武烈也點了點頭,道:“就是在我的武館中,最多也只能找出十幾個這樣的劍手來。”

  高原又道:“因此從他們的行動來看,只抓人而不殺人,一定是對文清夫人有某種要求,但決不會只是想勒索文清夫人一些黃金,一定是別的東西。不過這樣看來,至少煥兒暫時是安全的,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還可以想辦法慢慢追查。”

  聽了高原的分晰之後,武烈也稍稍放心,這時畫師已經將畫像畫好,而武館的弟孑也進行了辨認,但沒有人認識,高原道:“館主,可以先按你的佈置追查,包括這兩張畫像,另外他們所穿的衣服布料,還有他們使用的青銅劍,都是可以追查的方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8章 劫持(二)

  武烈也連連點頭,道:“還是大人想得周到,我馬上就派人去查。”

  高原又道:“館主,請文清夫人出來一下吧,現在該告訴她一些事情。”

  武烈趕忙又派人去請藺文清。

  不一會兒,藺文清在李瑛鴻和武紅綾的陪同下,從內室出來,高原也把自己剛才的分晰,還有武烈的佈置行動對藺文清說了一遍。而這時藺文清現在也平靜了一些,趕忙對武烈和高原表示了感謝。

  高原道:“文清夫人,根據我的想法,煥兒現在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不過這一次事情雖然不會是一件簡單綁架勒索,但對方一定對夫人有要求,我想夫人最好是立刻就回家去等候,很快應該會有人和夫人取得聯絡,提出他們要求來的。”

  藺文清聽了,也覺得高原說的有道理,對方既然抓走了羅煥,自然會向自己提出條件,她也害怕錯過了兒子的任何消息,因此也道:“高大人說得有理,那厶我還是立刻回家去等著吧。”

  高原道:“雖然說對方並沒有抓捕夫人,但夫人的安全也不能不防,還是請武館主分派一些人手,保護夫人。而且我回復大將軍之後,請大將軍再派遣一些軍隊,保護夫人的安全。還有,瑛鴻,這段時間裡,你就留在夫人身邊,貼身保護。”

  因為藺文清畢竟是一個女子,靠武烈派人和軍隊保護,畢竟不能面面俱到,李瑛鴻也是女子,而且又和藺文清交好,讓她貼身保護藺文清,當然是再合適不過了。另外高原也隱隱感覺到,這件事情有一些詭異,對方的實力很強,因此借保護藺文清的名義,把李瑛鴻支開,好不讓她親身犯險。

  武烈聽了,也立刻道:“好,我馬上就安排人手。”頓了一頓,又道:“不過瑛鴻一個人貼身保護文清,還是少了一點,這樣吧,就讓紅綾也一起去,兩個人也好做個伴,有事也能商量。”

  高原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很好。”

  藺文清又道:“實在是有勞你們費心了。”

  高原道:“文清夫人,如果有人和你聯絡,提出交換煥兒的條件,你千萬不能立刻就答應下來,哪怕就是答應了,也不能馬上和對方交易,無論對方怎樣出言恫嚇,你也一定要盡力拖延時間,等我們一起商議一個萬全之策來再說。”

  藺文清怔了一怔,道:“為什麼?只要能夠換回煥兒,那怕是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惜,只要煥兒平安就好。”

  高原搖了搖頭,道:“文清夫人,你的心情我能瞭解,如果真得能用錢財換會煥兒,我也會勸你舍財換人,但對方的目標不是煥兒,而是錢財或其他東西,只要他們的目標沒有達到,煥兒就不會有事,相反,如果夫人輕易的答應了對方的條件,甚至是立刻就滿足了對方的要求,那麼夫人也就失去了任何與對方談判的條件,而煥兒的生死也就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只能寄希望對方的良心發現。不過對方既然敢做這些事情,也就不會是心地善良之人,因此靠良心是靠不住的。”

  藺文淸當然也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大家閨秀,能夠把生意做到這麼大的地步,雖然是依靠了不少勢力的保護,但藺文清自身聰明才智見識,也是不可缺少的。只不過是救子心切,才有些不顧一切,但被高原這一提醒,藺文清也立刻就明白過來,高原所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自己真的輕易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等對方得手之後,很可能根本就不放人,而是直接撕票。因此也點了點頭,道:“大人的吩咐,文清都記下了。”

  高原又對李瑛鴻道:“如果真的有人來和文清夫人聯絡提條件,無論是誰,你們都不能有輕舉妄動,而且盡可能弄清對方的身份,不過可以派人暗中跟蹤,明白沒有?”

  李瑛鴻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

  高原這才道:“好吧,我現在到大將軍府上去,如果有消息,就到大將軍府上來找我。”

  藺文清也站起身來,向武烈、高原深深一躬,道:“無論這次能不能夠救回煥兒,文清都當永生不忘各位的援手恩情。”

  “什麼?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聽高原說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一向沉穩的李牧竟然也有些變色了。

  高原道:“大將軍,有些話我在武館中不好說出來,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像表面這麼簡單。文清夫人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但和趙國軍方的關係密切,有大將軍和武館主這兩層保護,一般的豪強勢力,絕不敢輕易對文清夫人下手。在趙國敢向文清夫人動手,而且麾下又有這麼多劍術好手的人,屈指可數。”

  李牧皺了皺眉,道:“你懷疑是郭相國?”按照高原的說法,在整個趙國恐怕也就只有郭開一個人了。

  高原道:“從符合條件的人選來看,郭開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趙蔥、趙嘉、包括大王,都有這個能力,但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不管他們其中的那一個人動的手,如果是像借文淸夫人來打擊大將軍,那麼他就應該直接把文清夫人殺死,這樣對大將軍的打擊更大,但對方明明有機會殺死文清夫人,但卻放棄了,只是抓走了煥兒,這就很不合理,難到文清夫人手上真得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李牧也覺得這件事情十分棘手,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高原道:“我已經讓武館主派人去查尋線索,現在只能待他們搜查的結果。另外就是等有人主動和文清夫人聯繫,但無論是其中的那一個人,或者是另有他人,都不好對付。”

  李牧也點了點頭,道:“好吧,無論這一次事情是誰做的,只要是被查證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那怕是郭開也是一樣。”

  等待最難忍耐的,雖然李牧和高原都是能得住氣的人,但也都有些焦急,在不覺之間,己經到了黃昏,而李牧連續兩次派人到武館去打探消息,但都沒有任何結果。武烈己經派人拿著圖像在邯鄲城裡打聽,而在城外的搜找,也擴大到五十裡以外,但仍然沒有任何價值的線索。

  只是在藺文清受伏擊的地點附近,發現一家民宅內的五口人被殺,全部都是一劍至命,從劍法上看,和這夥灰衣人十分相似,基本可以判斷,是這一批人的臨時落腳點,但在屋裡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就在這時,李瑛鴻急匆匆的趕回來,向李牧和高原報告了一個重大的消息,確實有人和文清夫人聯糸。但情況和高原預料的有一些出入。

  原來就在剛才,大司馬趙蔥的長孑趙陽趕到藺文清家裡,問候藺文清,同時也提到了羅煥被人劫走的事情,當然他也表示自己會盡全力幫助藺文清尋找羅煥。

  趙陽一直都在追求藺文清,這在邯鄲並不是秘密,藺文清雖然不願意,但他是趙國的大司馬之子,藺文清也不敢過於得罪他,因此也一直和趙陽虛與委蛇,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趙陽趕來問候,也是在情理之中。而藺文清出於禮貌,也向趙陽表示了感謝。

  而趙陽卻婉轉的向藺文清詢問,如果自己能夠幫藺文清找到羅煥,藺文清將怎樣感謝自己,潛臺詞當然就是接受自己的追求。這一來就引起了藺文清的注意,趙陽這樣問,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難到這件事情真的是和趙陽有關,而他的動機僅僅就是迫自已下嫁嗎?

  藺文淸到是記得高原的吩咐,穩住對方,拖延時間,因此自然也是含糊答應,給趙陽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而趙陽卻以為是藺文清答應了,也興沖沖的離開,並且還說了一些讓藺文清等好消息之類的話。

  趙陽離開之後,藺文清也趕忙打發李瑛鴻回李牧府裡,向李牧和高原報信,而藺文淸和趙陽的交談過程,李瑛鴻和武紅綾都躲在屏風後面聽著,以保護藺文清的安全,因此也聽得十分清楚,也將他們的對話原原本本向李牧、高原講說了一遍。

  聽完了李瑛鴻的講說之後,李牧和高原又陷入了沉思,難不成這件事情真的就是趙陽幹的,目的就是為了迫使藺文清下嫁。那麼這整個事情也就太簡單了,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有不少事情看起來雖然複雜,但實際是十分簡單,趙陽本來就是紈絝弟子,就是幹出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趙陽做的,那麼趙蔥肯定也脫不開關係,因為如果沒有趙蔥的允許,趙陽是調不動那麼多劍術好手。而趙陽年少無知,但趙蔥難道就不明白,做了這件事情的後果嗎?一旦事情敗露,將導致趙蔥和李牧完全決裂,徹底走上對立,而僅僅就是為了兒孑看上了一個女人,趙蔥就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嗎?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17

第49章 線索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是有一個叫仲孫奇的人求見。高原聽了,也知道仲孫奇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因此立刻讓人請仲孫奇進來。

  仲孫奇進來,先向李牧和高原見禮,然後道:“君上,高大人,我們發現了線索。”

  李瑛鴻聽了,立刻睜大了眼睛,道:“快說,發現了什麼線索?找到煥兒了嗎?”

  李牧擺了擺手,道:“瑛鴻,不要著急,讓他慢慢說。”

  仲孫奇道:“高大人離開武館之後,我們在城外伏擊地點轉了一圈,但並沒任何的發現,因此我們又按照高大人的建議,從對手的衣服和使用的武器上著手,果然就有了發現。”

  “經過我們的查證,他們的衣服是從一家叫染布坊的織布作坊裡織出的布料,而他們使用的青銅劍,是在一家叫鑄坊的鑄造作坊裡鑄造。和這兩家作坊都有過較大買賣來往的一共有十多家,但經過我們的查證,其中只有三家有實力襲擊文清夫人。於家我下令對這三家進行詳細的查證,最後發現,其中一家叫做清風會館的武館嫌疑最大。”

  “首先是這家武館正好位於邯鄲城外的西南方,正好和這夥人逃跑的方向相同,而且我們在暗中抓住了兩名武館的僕從,雖然經過了他們辨認,並不認識死去的那兩個人。但其中有一人說,就在中午的時候,他確實看見有一批灰衣人從外面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大麻袋,而且還聽到有孩子哭泣的聲音。不過館主叫他不要多事,因此這樣看來,這家清風會館是最有可能的。而且我們已經派人盯著清風會館,然後立刻趕來向君上、高大人覆命。”

  高原道:“清風會館是一個什麼樣武館?”

  仲孫奇道:“在邯鄲城內外一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家武館,清風會館就是其中之一,但一直默默無聞,在邯鄲一帶,根本就排不上號,我們也和清風會館有過兩次來往,也沒有發現這家武館裡有什麼高手。不過也許是他們有意隱藏自己的實力。”

  高原點了點頭,利用武館來隱藏這些劍術好手,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這麼看來,這個清風會館似乎是一深藏不露的暗中勢力,這倒是也符合一些有權勢的人物,都會在暗中扶植或是組建一批勢力。不過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現了這麼多的重要線索,儘管是因為烈武行館有足夠的人手幫助,但仲孫奇的觀察、行動和分晰能力,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看來這個人是一個不錯的人材。

  忽然高原的心裡一動,道:“清風會館和大司馬有什麼關係嗎?”

  仲孫奇一怔,雖然他也想到了,清風會館的背後一定會有某個大勢力的支持,但也沒有想到會是大司馬趙蔥,他也不是笨人,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和趙蔥有關,那將會引起一番大震動,這可要比李牧和郭開對立更為嚴重,因為郭開雖然是相國,但並沒有兵權,儘管郭開一直都想把手伸進軍方,但軍方的兩大支柱趙蔥和李牧一向都不賣郭開的帳。

  而趙蔥就不同,因為趙蔥是趙國的大司馬,又是宗室大臣,他和李牧發生衝突,就意味著趙國軍方的一號二號人物徹底決裂,走向完全的對立。

  在趙悼襄王二年(西元前244年)。趙悼襄王聽信了郭開的讒言,解除了廉頗的軍職,派樂乘代替廉頗。結果廉頗因為受排擠而發怒,發兵攻打樂乘,引發了趙國軍方的一場大分裂,後來廉頗殺死樂乘,但自己也懼罪投奔魏國,從此徹底離開了趙國。本來經過了長平之戰二十年的休養,趙國漸漸恢復了元氣,但這一次軍方的分裂,又使趙國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擊,而現在趙國的局面比那時還要差得多,如果這一次李牧和趙蔥再發生衝突,對趙國可是非常致命的。

  而且烈武行館的勢力雖大,但也不敢輕易的遭惹趙蔥,因此如果真的要對真武會館動手,必然要李牧出面才行,因此仲孫奇也看著李牧,聽他的決定。

  李牧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情的關係太大,李牧也不能輕易決定,因此也沉思起來。

  而李瑛鴻卻有些沉住氣了,道:“父親,您還等什麼,這件事情和趙蔥肯定有關,我們應該馬上就去找趙蔥要人去。”

  高原攔住了李瑛鴻,道:“瑛鴻,現在大將軍是有些投鼠忌器,要顧全現在趙國的大局。”

  李牧看了高原一眼,也帶出了一絲贊許。道:“還是你明白。”

  高原又道:“雖然大將軍是投鼠忌器,但如果為了顧全大局而一味退讓,也不是辦法,不僅對不起文清夫人,恐怕會令趙蔥的氣焰更盛,那麼下一次他說不定會做出更出格的舉動來。”

  李牧道:“那麼你看應該怎麼辦呢?”

  高原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和趙蔥有關,還不能確定,也許是趙陽瞞著趙蔥做的,也許根本就其他勢力做的,而故意嫁禍給趙蔥,挑動大將軍和趙蔥徹底決裂。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羅煥,只有找到了羅煥,我們才能佔據主動。因此我認為現在應該立刻包圍清風會館,如果能夠從清風會館找到羅煥,就箅下一步和趙蔥對立,我們也能佔據道理。不過要包圍清風會館,就必須要調動軍隊,而且大將軍可以暫時不出面,就我們來出面,這樣也就有迴旋的餘地。”

  李牧沉吟了一會,終於道:“好吧,高原,你拿我的兵符,到城外的袁選大營調兵,一切都由你指揮。趙軒,你和高原一起去吧,這次也許能夠用得上你。我會在邯鄲城裡嚴密的監視趙蔥的動靜。”

  趙軒道:“是。”

  李瑛鴻道:“父親,我也去。”

  李牧也點了點頭,道:“你去吧,但一切都要聽高原的安排。”

  眾人立刻離開了李牧的府邸,首先來到城外的袁選大營,要求調動了三千士兵。而袁選聽說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也大吃了一驚,因此也立刻拔調士兵,並表示隨時待命支援。

  高原、李瑛鴻、趙軒、仲孫奇等人帶領著軍隊,趕到了清風會館。

  這時已是晚上三更時分,烈武行館在清風會館附近安排埋伏了二十余名弟孑監視住會館的幾個門口,見仲孫奇趕回來,也都紛紛出來相見。

  仲孫奇立刻問道:“現在怎麼樣,有什麼新情況?”

  一個弟孑道:“就在半個時辰以前,有一隊士兵進去了,還有幾輛車,是大司馬府的私兵,大約有二百多人,但不知道是誰帶隊。”

  高原一聽,也知道事情複雜起來,出動二百多私兵保護,一定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就是趙陽。不過這一來也更正實,羅煥就在清風會館裡,否則不會這麼巧合。因此高原想了一想,首先下令,將清風會館的各條要路封鎖起來。清風會館雖然不入流,但因為是在邯鄲城外,占地很廣,規模並不在烈武行館之下,三千士兵未必能夠完全包圍,不過只要是能把各條要路封鎖,也和包圍差不多。

  然後高原命令把抓住的清風會館的兩個從人帶來,又詳細的詢問了一番會館裡的佈置結構,分晰羅煥有可能會關在那裡。

  兩個從人當然不知道會關在那裡,因為羅煥是一個小孩,又是重要人物,因此也不大可能放到關人的監門裡。但還是把清風會館的佈局結構講說清楚,並且還畫了一張草圖。

  等說完之後,高原道:“好,我們現在就開現行動,瑛鴻帶軍隊從正門去叫門,如果對方不讓你們進去,也不要硬闖,就在門口喧鬧,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把時間拖得越長越好,我和趙將軍、仲孫兄帶幾個精細的兄弟從其他翻牆進去收找。”

  李瑛鴻雖然不願意,但也知道在外面吸引對方注意力的事情也只有自已來做,因為自己畢竟是李牧的女兒,在外面鬧動靜,才能夠充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也為高原他們的行動提供幫助。因此也只好點頭同意。於是帶領著一隊士兵,來到清風會館的大門前。

  雖然這時己經是晚上四更時分,但清風會館的門前還是燈火通明,而且有十餘個人把守,一見李瑛鴻帶領著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也嚇得不輕。

  而李瑛鴻也直截了當,要進武館搜查,守門的人立刻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只見大門打開,趙陽帶著一隊士兵,把大門堵住。

  看到李瑛鴻之後,趙陽的心裡也十分緊張,但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得強撐,道:“李小姐,你帶人來圍住清風會館,是要做什麼。”

  儘管有了思想準備,但看到了趙陽,李瑛鴻還是忍不住怒從心生,到這個時候,她已經可以認定,趙陽和抓走羅煥的事情,一定脫離不了關係。不過她還是記得高原的吩咐,因此道:“趙陽,我們已經掌握到了充分的線索,清風會館,和襲擊文清姐姐的事情有關,現在煥兒就在真武武館裡面,因此我們要進武館搜查,你馬上給我讓開。”

  趙陽聽了,也不禁臉色大變,道:“李小姐,這些事情你是聽誰說的,我可以保證,清風會館和襲擊文清夫人的事情絕對無關。”

  就在他們在武館門口爭吵的時候,高原,趙軒、仲孫奇帶領著五名烈武館的弟孑,在一個角落翻躍了院牆,進入劫武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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