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戰國征途 作者:木林森444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1-27 00:16: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3 144634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7

第810章 破解之計

  於是高原立刻向趙軒詢問,他打算怎樣安排鬼谷門人。

  趙軒首先向高原建議,派遣其中十二個人,由季子輿、洪鐘、屈嫻三人統領,隨高原一起趕赴陶邑,參加會盟,這十二人中,既可以作為高原的護衛,另外還有幾人能言善辯,專門研修過鬼谷子的縱橫捭闔之學,這一次赴陶邑參加會盟,對高原一定會大有幫助的。

  高原聽了之後,也十分高興,因為鬼谷子最著名的本事就是縱橫遊說之術,因此帶著這一批鬼谷門人去參加會盟,確實是大有用處的。

  而另外還有三十餘人,都是三代門人,趙軒建議高原,把他們都安排到軍隊中去從軍,並且從伯長、佰長這類的下層軍官開始做起。這些人基本都是兵法、武技雙修,而且也都年輕,絕大部份都是二十出頭,沒有一人超過三十歲,非常適合從軍入伍,並且從基層軍官開始做起,不僅是累積戰功、資勵,同時也是增加實戰經驗,畢竟兵法不能只從書本上學習,更為重要的是實際經驗,從相當程度來說,實戰經驗比理論知識更為重要。

  對趙軒的這個建議,高原也沒有異議,立刻就批准了,同時讓趙軒去找姜桓武,把從軍的鬼谷門人都編入到他的第一軍團中。

  隨後趙軒又向高原建議,甴容成公、赤嘯父、丘明子英三人,帶領十名三代門人,潛入邯鄲潛伏,作為諜報人員來培養。因為通過這幾個月的觀察,趙軒發現這一批人都是為人機警,處變不亂,到是有做諜報人員的潛質。而漢國在邯鄲建立了完善的情報網絡,和大量的潛伏人員,因此先讓他們到邯鄲去歷練一段時間,然後根據各人的表現能力,再分派到其他地區去開展局面。

  聽了趙軒的話之後,高原怔了一怔,半天沒有說話,趙軒也十分奇怪,道:“高原,你怎麼了?”

  高原的身體一震,這才回過神來,道:“沒什麼,沒什麼,這些人就這樣安排吧。”頓了一頓,高原又道:“這才安排了五十多人,還有二十多人呢?另外在二代門人中,也只安排了六個人,還有六個人,趙將軍又打算怎樣安排他們?”

  趙軒搖了搖頭,道:“剩下的人我還沒有想好怎樣安排他們,暫時還是先讓他們留在錦衣衛裡吧,等我想好以後,再來向你通報。”

  高原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趙將軍認為,這些人當中,還有沒有人可以安排到邯鄲去潛伏起來。”

  趙軒怔了一怔,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道:“你打算做什麼?要進攻邯鄲嗎?”

  高原點了點頭,道:“也許我們收復邯鄲的機會已經來了。”

  趙軒的心裡也不禁跳動加距,因為漢國可以視為是趙國的延續,因此收復邯鄲,對漢國來說,具有重大的意義,不過趙軒有些不明白,漢國不是要參加三國合縱伐秦嗎,那麼高原為什麼說收復邯鄲的機會已經來了?但趙軒對高原的能力有充分的信心,既然高原說可以收復邯鄲了,那麼就一定可以。於是趙軒道:“你打算怎麼做?”

  高原道:“這段時間,盡可能向邯鄲多派遣潛伏人員,再通知已經在邯鄲城裡潛伏的人,讓他們準備武器盔甲,並且組織人手,一旦我們向邯鄲進攻,立刻在城內接應,內應外合,一舉攻下邯鄲城。”

  趙軒立刻道:“好,我馬上就去安排。”說完之後,向高原告辭,離開了王宮。

  而高原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剛才趙軒的建議,讓高原忽然想到了一個破解秦國以大樑為依託,抵抗合縱的戰術,就是分路出擊。

  以前的戰國時代是七雄並立,而趙韓魏三國位於七國中部,秦齊楚燕分列四方,而現在趙韓魏三國均被秦國所滅,因此秦國的領土向東大大的延伸出一塊,形成了一個巨大了東“凸”形,而漢齊楚三國分從北東南三面,對這邊凸出的地區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形狀。

  既然秦國打算在大樑集中兵力,阻擋合縱大軍西進,那麼自己當然沒有必要集中兵力,強攻大樑,可以讓齊國的軍隊屯集在大樑城前,和秦軍對持,而漢楚二國的大軍則可以趁虛從南北進擊,以本國的國土為後方依託,從秦國的兩肋切入,這樣一來如果駐守大樑的秦軍回軍救援,則大樑空虛,齊軍可以趁虛進取大樑,而如果駐守大樑的秦軍依然堅守不動,那麼漢楚二國的大軍就繼續進擊,南北會師,徹底孤位大樑,截斷大樑城和秦國的聯繫,然後要麼趁勝西進,進攻秦國本土;要麼回師向東,和齊軍東西夾擊,進攻大樑,而無論是那一種戰術成功,都將改變目前的大局。

  以前的合縱,各國都是先集中在某一地區合兵,然後再向秦國發動進攻,因此高原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性的受了影響,在考慮合縱的戰術時,不自覺的陷入這種固定的思維當中。其實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墨守成規,一定尊守這種合縱的模式,而是釆用分路合擊的戰術,而且現在漢國能夠通過飛鳥傳書來傳遞消息,可以保證各國之間極時通訊,傳遞消息。

  不過這種戰術也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高原只能指揮其中的一路軍隊,而齊楚兩國的軍隊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那麼這兩國的軍隊能不能完成各自的任務,到是真不好說。楚國的軍隊還好一些,在某些時候,還是能夠發揮相當強的戰鬥力,但齊國的軍隊,己有四十年沒打什麼大仗,在沒有自己的指揮下,能不能獨當一面,高原自己都沒有底,畢竟這並不是高原能夠控制的事情。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了一個可以應對秦國的辦法,而且這次參加會盟,也可以和齊楚兩國商議一下,看看他們會怎樣選擇。

  想通了這一點,高原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這才離開大殿,轉回到後宮,然後下令,把所有的嬪妃都招集到乾清宮來,向她們宣佈,自己將趕奔陶邑,參加三國會盟,並且決定,這一次帶淳于鐘秀一起前往。

  因為李瑛鴻要代替高原,坐鎮靈壽,主持大局,肯定是不能隨高原一起參加三國會盟,而在高原的其他後妃當中,淳于鐘秀的見識閱歷最廣,又精通政務軍事,而且對齊楚兩國的情況也十分瞭解,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可以和高原商議對策。

  其他後妃對高原的決定並沒有異議,因為其他人就算是跟著高原一起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還不如留在靈壽。雖然這次高原還要帶五百名馴獸兵前往,實際就是白靈族人,高原雖然不是白靈族人,但在白靈族中的威信力,僅次於雲瑤,調動指揮白靈族人,並沒有什麼不靈的,沒必要也帶雲瑤去。

  另外白靈族人現在己經是漢國的一份,因此在重新編制了軍隊之後,高原也要求雲瑤將白靈族的戰士編制成六個軍,每個軍一千到一千五百人,另外有二百到三百名女子,平時聚集在一起,作為一個特殊的軍團,而在作戰的時候,則根據戰事的需要,分派到各軍團當中去,因此白靈族的戰士也都必須要學習和其他各軍團,兵種配合作戰,並且服從各軍團的管理,不需要每一處都帶雲瑤去壓陣。

  這時藺文清道:“夫君大人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高原道:“估計就在三五天之內吧,雖然陶邑並不算遠,但也不能拖太久,早一些到陶邑去,也好和子房還有岳父大人商議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藺文淸笑道:“妾身正好組織了一支商隊,準備到齊國去,夫君正好可以和商隊一起出發,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用再另派軍隊護送,可是省下一筆費用。”

  原來高原稱王,收到了大量的賀禮,除了黃金之外,而有大量的玉璧、珠寶、青銅器物和歌姬樂師,黃金自然是充入國庫,歌姬樂師則編入宮中,而玉璧、珠寶、青銅器物則全部存入內府,作為王宮的財產。但現在高原並不需要玉壁珠寶,而是需要黃金、銅錢、糧草這樣的硬通貨,因此高原決定,只留下一小部份,供宮中所用,其他的全部都變賣,購買常用的物資。

  當然楚國送給高原的一套編鐘,被高原留下來了,因為高原十分喜愛這套編鐘,而且編鐘可不是普通的青銅器物,而是代表了這個時代青銅鑄造工藝的最高水準,既使是在這個時代,也可以堪稱國寶,因此高原自然捨不得把這套編鐘賣掉。

  不過既使是留下了編鐘,其他的物品也數量巨大,而現在漢國的市場,顯然消化不了這麼多物品,因此藺文清決定,組成一支商隊,把這些物品都運送到齊國去變賣套現,並且適時可以在齊國購買一批糧食物資回來。而且正好可以隨高原的隊伍一起出發。

  高原聽了以後,也沒有拒絕,只是讓藺文清馬上組織商隊,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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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1章 補救之計

  “漢齊楚三國終於要組成合縱了。”

  “是啊,我們剛剛收到的消息,就在高原稱王以後,齊楚兩國的使臣就在靈壽商議決定,漢齊楚三國組成合縱,並且將在今年二月十二日,在齊國的陶邑舉行會盟,三國的國君都將親自參與會盟,正式組成三國合縱,並且組織聯軍,攻伐秦國。”

  “哈哈哈,這不是正好嗎?高原正在按照我們的想法再進行,等他組成了這次合縱以後才會知道,他的每一步其實都已經落入到我們的計算當中,不過這個時候高原或許正是躊躇滿志,還自以為可以立下不世的大功吧,我倒是很想看一看,當高原在知道真像以後,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放心吧,會有這一天的,而且也不會太遠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你們恐怕都有一些得意忘形了吧,這七八年以來,高原一步一步,從一個邊垂小地成長為一方諸侯,稱王建國,任何小視他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我們如果就這樣自以為事,以為高原就會按照我們的計畫發展,恐怕是大錯特錯了,將來後悔的,恐怕就是我們。”

  “水心月,你是不是把高原太看高了,我就不信,高原這一次還有辦法來扭轉局面。”

  “不是我看高了高原,而是這七八年以來,任何輕視高原的人落得了什麼結果,當初秦國發動攻燕之戰的時候,誰都以為高原己經無力回天了,那個時候誰會想得到,高原最終卻能夠擊退秦軍,獨佔燕國。火烈陽,換了是你,你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嗎?或者你們所有人,當時是不是都以為高原己經不行了,誰會想到高原會獨佔整個燕國?那麼這一次你們還有什麼理由抱以這麼樂觀的態度?”

  眾人聽了,也不由得語塞,誰都說不上話來。

  這時韓騰才道:“水心月說得沒有錯,我們絕對不會輕視高原,那怕是這一次到現在為此,我們的計畫都進行得十分順利,但也決不能大意,任何輕視了高原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因此我招集你們聚議,不是要聽你們的樂觀想法,而是希望你們能夠想一想,我們的計畫還有什麼漏洞,有可能會導致我們的失敗,又怎樣彌補這些漏洞?”

  原來韓騰受秦王政的招見,趕回咸陽,參加了秦國的聚議,秦國制定了依託大樑的城防,抵抗合縱大軍的計畫,而在秦國決議之後,韓騰又奉命返回到南陽駐守,並且整軍備戰,準備與合縱大軍決戰。

  而在新年之後,韓騰收到靈壽發回來的消息,得知漢齊楚三國終於決定組成合縱了,其實這時離高原稱王過去了兩個多月,而韓騰才收到靈壽的消息,原因就是韓騰在代郡地區建立的情報網絡幾乎全軍覆沒,就連水心月都被迫離開了代郡,暫時在南陽存身,這也使韓騰對漢國的情報收集十分困難,結果靈壽的消息過了兩個多月傳到韓騰這裡,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像的。

  其實漢齊楚三國組成合縱,出兵伐秦,基本在韓騰的意料當中,而且這樣的局面也是韓騰所希望看到的,因為九黎族的計畫正是要利用這次三國的合縱,從中取事。但對待高原的態度,韓騰和水心月到是一樣,決不敢輕視高原,另外由於現在漢國情報不通,對高原的動向並不淸楚,這也讓韓騰感覺劫心裡沒有底,因此韓騰立刻招集自己手下的五神將,十無將聚議,將怎樣應對三國合縱。

  不過水心月回到南陽之後,韓騰手下的五神將,十無將到是全部都聚齊,只是現在十無將只剩下了九個人。本來在一開始的時候,大部份人對目前的局面還是十分樂觀的,雖然少數人有異議,但也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視,但韓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之後,眾人才都冷靜了下來,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計畫的漏洞。

  這時計無智道:“主公之言,屬下以為極是,高原其人,足智多謀,而且思慮細緻,決不能輕視,屬下經過數曰思考,確實發現我們這一次的計畫,有一個極大的漏洞,很有可能導致我們這一次計畫的失敗。”

  韓騰立刻道:“是什麼漏動?”

  計無智道:“回稟主公,我們對這一次三國合縱的組成竟然沒有一點反應,就是我們最大的一個漏洞。”

  大部份人聽了,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只有少數幾人才若有所思,火烈陽一皺眉道:“計無智,這算什麼漏洞,能不能說得淸楚一點。”

  計無智道:“火大人,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因為如果三國組成合縱成功,肯定是對秦國相不利,而主公現在是秦國的大將軍,對秦國不利,自然也就是對主公不利,而主公對三國組成合縱一事卻是無動於衷,無所事事,根本沒有阻止,這也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如果我是高原,肯定會產生懷疑。”

  木拓山道:“秦國不是派了姚賈去齊國,伺機行刺田克臧,破壞合縱嗎?怎麼能說是無所事事呢?”

  計無智道:“姚賈只是秦國之臣,並不是主公的下屬,何況姚賈這一次去齊國,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並不足以讓高原打消疑慮。各位請試想,如果我們要聯合齊國、楚國,共同進攻漢國,而高原卻一直無動於衷,沒有任何的行動,我們會怎麼想,會認為高原己經無能為力,聽天由命了,還是認為這裡面恐怕隱藏著一個大圈套呢?”

  聽完了計無智的講說以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木拓山道:“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但又不知是那裡不對,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火烈陽也道:“是啊,如果不是計無智看出這一點來,恐怕我根本就不會想到,這個計畫還存在著這麼大的一個漏洞,以高原的才智,他一定會發現這個漏洞,這可怎麼辦?”

  金昌鬥道:“你們現在才看出來,這又算什麼,不過計無智既然看出這個漏洞,一定就有應對的方法,你們就聽他的吧。”

  韓騰這才道:“計無智,你可有辦法來彌補這個漏洞嗎?”

  計無智道:“有,這一次漢齊楚三國的國君在陶邑會盟,就是我們彌補漏洞的機會,只要主公派出一批高手,襲擊這一次會盟,就一定可以打消高原的疑慮了。”

  木拓山道:“計無智,我們這個時候才派人去襲擊會盟,會不會太晚了一點,反倒是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要知道高原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計無智道:“木大人請放心吧,高原絕對不會以為我們是在欲蓋彌彰的,因為如果我預料得沒有錯,姚賈不會取得成功,而秦國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這可是破壞三國合縱的最後機會了,因此我預料無錯,秦王政一定會下令駐守大樑的王賁,讓他派遣一支精銳人馬,突襲陶邑。而我們再派出一批高手,在暗中襲擊陶邑,這樣一明一暗,一正一奇,正是合乎用兵之道,而高原絕對不會懷疑,相反他還會認為,我們一開始按兵不動,並非是有意不阻止合縱組成,而是有時為之,要等到三國國君會盟的時候才出手,將三國國君一網打盡。另外對派出襲擊會盟的高手,則不要告訴他們真像,讓他們全力的襲擊會盟,這樣就可以做得更為真實。”

  火烈陽道:“這個彌補的計畫倒是不錯,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搞得弄巧成拙了,我們這樣一明一暗,一正一奇的突襲陶邑,到是很難防啊,萬一真的破壞了三國合縱怎麼辦?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計無智搖了搖頭,道:“絕對不會,高原仍是精通兵法的人,這一次會盟的地點距離齊秦邊境並不遠,因此高原絕不會沒有防範秦軍的突襲,我想他應是早就己經做好了應對的計畫,這次秦國出兵奇襲陶邑,恐怕只會落得一個大敗而歸的結果。至於主公派出一批高手突襲陶邑,高原應該也早有準備,因為他決不會把希望寄託在我們還不會動手之上,因此自保應是無礙的。而且如果高原連這一點實力都沒有的話,也就沒有資格做我們的對手了,只是派去襲擊陶邑的這一批高手,恐怕會有不小的損失,就是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的。”

  韓騰點了點頭,雖然計無智的武功一般,在十無將中屬於實力最弱的那一類,但卻是足智多謀,詭計多端,是韓騰部下最主要的智囊之一,韓騰對他提出的意見,一般都會言聽計從。而且這次計無智看出了九黎族計畫中的漏洞,並且提出了彌補的建議,也讓韓騰深以為然,認為完全正確,只有釆用了計無智的建議,才能夠使這個計畫更加完美。

  因此韓騰想了一想,道:“好吧,我會馬上向族裡傳信,讓風伯雨師馬上安排一批高手,在三國國君舉行會盟期間,襲擊陶邑,讓高原不再懷疑我們的目的,至於人員的損失,既然想要爭奪天下,那麼這麼一點損失根本就不了什麼,如果連點損失都承不起,就乾脆躲在深山裡不要出來了。而且我倒是要看一看,現在九黎族裡,還有誰敢違抗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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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2章 進駐陶邑(一)

  高原帶領著人馬,從靈壽出發,到達陶邑的時間是二月初六,這時距離三方約定的會盟日期還有六天的時間。不過高原並沒有馬上進駐陶邑城,而是先在齊國指定的漢軍駐紮的地點下營立寨。

  因為在靈壽的時候,三方己經商定好了,這一次會盟,每一囩可帶一萬五千軍隊,但只能帶領五千軍隊進陶邑,剩下的一萬軍隊在距離陶邑三十裡的地方駐紮,而駐紮的地點由齊國指定。而張良和淳於博兩人早就到達陶邑,這時在齊國指定的漢軍駐紮的地點,等待高原一行人馬的到來。因此高原並不急於馬上進駐陶邑城,而是先讓軍隊在陶邑城外下營立寨,以防不測。

  士兵們忙著紮營立寨,而高原則趁著這個機會,和張良、淳於博碰頭,協商進陶邑的事情。

  原來齊王建己在三天之前,由田克臧陪同,進駐到陶邑,而且也按照之前的約定,齊國確實只帶了五千軍隊進駐陶邑城,而其他軍隊,均調離到陶邑三十裡以外的地方,當然在陶邑城中,還有本城的地方駐軍約三千人,主要是維護地方的治安和秩序,因為陶邑位於四通八達,交通便利的地方,因此城邑的規模很大,居民眾多,必須要保證一定的兵力駐守。這個到沒有必要和齊國深究。

  張良曾多次來過齊國,並且在陶邑也居住過很長的時間,對陶邑的情況比較熟悉,他曾留心觀察陶邑的城防軍,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幾名張良認識的城防軍將領也仍在任職。因此從總體來看,齊國的表現基本是尊守了先前三國搭成的協議,可以放心。

  聽完了張良的彙報之後,高原也點了點頭,又道:“現在秦國有沒有什麼動靜?”

  張良搖了搖頭,道:“回稟大王,現在還沒有發現秦國有什麼動靜,不過陶邑距離齊秦邊境大約有六十裡的距離,距離大樑大約有三百里的距離,齊國在邊境駐紮有五萬多軍隊,因此秦國如果要出兵襲擊陶邑,恐怕並不容易,我到更是擔心,秦國或者是韓騰會派遣高手死士,潛入陶邑,破壞這次會盟,畢竟陶邑的商業發達,人員來往頻密,成份複雜,是很難防範。”

  淳於博也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從我們三國合縱策劃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但秦國,由其是韓騰卻一點行動都沒有,這本身就是很不正常的事情,也許他們就是在等著現在的機會,現在我們三國的國君彙聚在一起,加上陶邑的環境複雜,正好可以渾水摸魚,而韓騰的部下高手眾多,如果抓住機會,說不定可以將我們三國的國君一網打盡。”

  高原道:“如果韓騰想在這個時候動手,到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就算他能夠派遣高手,遣入陶邑城中行事,但人數也不會太多,最多不過數百之眾而已,而在陶邑城中,漢齊楚三國合兵可達一萬五千軍隊,只要是我們防範得當,不要大意,未必會讓韓騰有機可乘,我倒是更擔心駐守在大樑的秦軍,王賁也是身經百戰,精通兵法的名將,不會不明白出奇制勝的道理,三百里的距離,並不算什麼?以騎軍的速度,最多只用二天時間,就可以從大樑趕到陶邑了,如果我是王賁,就會親自帶領一支精銳騎軍,繞過邊境駐守的齊軍,直撲陶邑而來,因此我們絕不能夠大意。”

  說著,高原轉向淳於博道:“明天我會帶領五千軍隊入城,岳父大人就留在城外,和淩風一起駐守大營,防秦軍,孑房就隨我一起進城。”

  張良趕忙欠身道:“臣尊大王之令。”

  淳於博也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們在城外會留情秦國的動向。”

  於是當夜高原一行人就在城外的軍營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高原帶領著五百蕃勇軍、二千背嵬軍,五百威寧軍,一百馴獸兵,二百斥候士兵,戰車一百輛,另有五百後勤輔助士兵,共計五千軍隊,開進陶邑城中。

  而正好這時己經進駐陶邑城的齊王建,派遣田克臧出城迎接高原一行人馬進城,而自己則在城中恭迎高原,並且在陶邑的行宮中設宴為高原接風。

  兩位君王見面,自然要互相客氣了一番,當初高原假冒代郡使臣,出使齊國臨淄時,曾和齊王建見過幾面,當時齊王建給他的印象就像是一個不想多事,得過且過的老人,頗有幾分頹廢之氣,而數年之後高原再見齊王建,只覺得齊王建的頹廢之氣更重,己是老態龍鍾,暮氣沉沉。

  就是歡迎高原的宴會,齊王建也只是陪同高原喝了幾杯酒,就推說自已的身體不適,讓田克臧替自己接待高原,就回宮休息去了。

  而田克臧又再三為齊王建的失態向高原道歉,好在是高原並不在意,因為高原也知道,從齊王建的心裡來說,恐怕是並不希望齊國加入這一次合縱,只是現在齊國的朝政大權都掌握在田克臧的手裡,齊王建是被迫來到陶邑,參加這一次會盟,自然不會顯得太熱烈。

  不過齊王建離席之後反倒更好一些,因為高原也覺得陪同齊王建飲宴,十分彆扭,完全就是強裝笑顏,而只剩下高原和田克臧,兩人這時己經十分熟悉了,而且又有相同的目標,因此交談也更為自由隨意。

  又喝了幾杯之後,高原的心裡一動,道:“安平君,不知你回國之後,齊國的情況如何?秦國可有什麼舉動嗎?”

  原來在田克臧離開靈壽的時候,高原曾經提醒過田克臧,讓他回到齊國之後,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加強防備,小心留意後勝的殘餘勢力和秦國的潛伏人員,高原想到,也許秦國和韓騰覺得自己一方無懈可擊,而將破壞合縱的突破口放在齊國,因此借這個機會來問一問田克臧。

  田克臧呵呵笑道:“說起來還真的要多謝漢王,如果不是漢王提醒在下,恐怕還真是危險了。”

  高原也有些意外,道:“哦!這話怎麼說。”

  田克臧揮了揮手,不一會兒,只見仲玄子帶著四名甲士,押上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只是披頭散髮,看不淸被縛之人的相貌。

  高原道:“此人是誰?為何被綁來。”

  田克臧大笑道:“他就是秦國的上卿姚賈,以前曾經多次出使我齊國,和後勝素來交好,每次出使齊國時,都是住在後勝家裡,當然也多次暗中潛入我齊國,仍然是住在後勝的家裡,但現在後勝已死,他又潛入齊國,漢王可知他這一次是為何而來?”

  高原也有些驚訝,姚賈是秦王政最倚重的大臣之一,算是戰國末期的一名縱橫家,曾像秦王政建議,不惜重金收買各國權臣,分化離間各國之間的關糸,使其不能合縱抗秦,只能被秦國逐個擊破。秦王政採納了姚賈的建議,封姚賈為上卿,出任大鴻臚之職,並多次出使各國,和各國的權臣交好,像趙國的郭開、楚國的屈、景、昭三家,齊國的後勝,都和姚賈保持著良好的私人關係。卻沒有想到,姚賈居然被田克臧抓起來了。

  而聽了田克臧的問話之後,高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過來,笑道:“他可是奉了秦王之令,潛入齊國來對付安平君的。”

  田克臧點了點頭,道:“漢王果然料事如神,正是如此,不過抓住姚賈,都是仲玄先生的功勞,還是請仲玄先生來向漢王詳細說明吧。”

  仲玄子向高原施了一禮,道:“離開靈壽之時,漢王曾再三提醒安平君,防範秦國和後勝的餘黨對安平君不利,因此回到臨淄以後,臣就命人嚴密的監視後勝的餘黨,以防不測,果然正如漢王所料,姚賈偷偷的潛入臨淄,勾結後勝的餘黨,陰謀策化聚眾集事,從安平君手中奪權,罷除安平君的相位,破壞這次合縱,而姚賈更是尋找了十餘名死士,打算等待機會,讓他們刺殺安平君,結果一切都被臣所掌握,於是突發奇兵,一舉將姚賈與後勝的幾名餘黨抓獲,後來一經審問,他們對所作所為供認不諱,後來臣與安平君反思,如果不是當日漢王的提醒,斷不會如此輕易就破獲了姚賈的陰謀,實在是要多謝漢王。”

  田克臧也道:“對啊,實在是要多謝漢王。”

  高原微微一笑,道:“那裡那裡,寡人當日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何況以仲玄先生的機警才智,就算是沒有寡人這一說,姚賈恐怕也難逃仲玄先生的佈置,因此寡人可不敢居此之功,到是安平君能夠得到仲玄先生之助,不亞于孟嘗君得馮灌、信陵君得候贏、平原君得毛遂,有此奇士相助,安平君必然可以成就大功。”

  馮灌、候贏、毛遂分別都是孟嘗君、信陵君、平原君的門客,並且都幫助自己的主人立下奇功,成就偉業,也使自己成名天下,因此高原將仲玄子比為馮灌、候贏、毛遂,不僅是誇讚仲玄孑,同時也是暗捧了田克臧一把,將田克臧比做孟嘗君、信陵君、平原君,這可是相當高的讚頌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3章 進駐陶邑(二)

  田克臧並沒有惁奪權篡位的打算,那麼作為人臣,由其是作為宗室大臣,四公子可以說是每一人追求的最高目標,因此高原將田克臧比為孟嘗君、信陵君、平原君,雖然知道高原是有意誇大自己的功勞,但田克臧的心裡還是十分舒坦,畢竟誰都願意聽好話。何況孟嘗君就是齊國宗室,算起來和田克臧還有一些親戚瓜葛關係,也是田克臧一向仰慕的目標。

  這時仲玄子又向高原和田克臧施了一禮,道:“漢王,君上,小臣有一言,願漢王,君上考慮。”

  田克臧道:“仲玄先生,你有什麼話,擔說無妨。”

  高原也道:“寡人願聽先生高論。”

  仲玄孑道:“君上請恕小臣直言,在我齊國仍然還有許多人目光短淺,不識時務,反對加入合縱,共抗秦國,就連大王恐怕也未必贊同,只是迫於形勢,才不得不來陶邑。”

  田克臧苦笑了一聲,看了高原一眼,才道:“先生所言不虛。”

  高原卻笑了一笑,道:“無論是那一國,總會有一些素屍高位,食肉者鄙之輩,安平君不必掛懷。”

  仲玄子也點了點頭,道:“因此小臣以為,在三國會盟之時,可將姚賈斬首祭天,以示我齊國的抗秦之意不可動搖,同時也讓那些還在首鼠兩端,左右觀望之輩,徹底斷絕了念頭。”

  高原的心裡一動,仲玄子的話到是有幾分道理,儘管姚賈是暗中潛入齊國,並非正式出使齊國,而且還謀劃刺殺田克臧,但姚賈並不是一般的秦國大臣,而是秦王政最倚重的大臣之一,而這次三國會盟,如果斬姚賈祭天,不反顯示了三國的決心,同時對秦國也是一個極大的羞辱。這樣一來,雙方也就徹底沒有迴旋餘地了。而仲玄子能夠想出這一招釜底抽薪之計,看來倒是不錯的策士。

  而田克臧也猛一擊手掌,大聲道:“好,就依先生之言,在三國會盟之時,斬姚賈祭天,以示我們三國合縱決心。”又轉向高原,道:“不知漢王以為如何?”

  高原也點了點頭,道:“寡人看可行。”

  田克臧哈哈大笑,這才命仲玄子將姚賈押下去收監,然後又和高原連飲了幾杯酒,高原又道:“安平君,雖然抓住了姚賈,又破獲了秦國的陰謀,但還是不可大意,秦國未必只派姚賈潛入齊國暗中行事,說不定還有其他人,何況陶邑位於拆衝要地,商賈眾多,人員來往稠密,利於隱形藏身,因此可千萬不可大意,還是要小心防範,加強戒備才行。”

  田克臧聽了,也不由得心中一凜,道:“漢王提醒的是,我們萬萬不可大意。”

  兩人這才又推杯換盞,又喝了一會兒,才盡歡而散。

  高原的住所被安排在陶邑的一所莊園,而高原帶來的一行人馬也全部都被安置在莊園和周邊的房屋中,隨同高原一起進駐陶邑的張良、羅煥、薑明霞先期帶人來到莊園,將莊園內外都巡視了一遍,並在交通入口處安排士兵看守,等高原從行宮中來到莊園時,整個莊園己經佈置得守衛嚴密,當然基本都是羅煥佈置的。高原也十分滿意,誇讚了羅煥等人幾句,然後和淳于鐘秀、張良、季子輿、洪鐘、屈嫻一起在房間裡議事。

  高原首先將行宮裡發生的事情向他們講說了一遍,眾人聽了之後,也都有一些吃驚,看來前一段時間秦國沒有行動,果然不是無所作為,而是將目標放在齊國,而且對準了田克臧。當然,這一招也十分高明,因為齊國位於漢楚兩國之間,只要是迫使齊國退出合縱,就算是漢楚兩國仍然堅持合縱,但也是名存實亡。而齊國的核心就是田克臧,因此只要是除去了田克臧,齊國也就徹底瓦解。

  季孑輿首先道:“秦國的這一次行動,不知道有沒有韓騰參與。”

  高原道:“聽田克臧所言,這一次行動應該只有秦國,韓騰的人並沒有參與其中來,不過就算是韓騰派人參與了,能夠成功刺殺田克臧的機會也並不大,田克臧身邊到是有個人材,韓騰估計也找不到多少好機會,韓騰可能就是覺得這一次行動的成功機會不大,因此才沒有參與,也許他在等待著別的機會,或者是正在籌畫另一次行動。當然,也許韓騰根本就沒有行動的計畫。”

  季子輿道:“大王,依我看來,如果韓騰想借這次合縱向秦國施壓,掌控秦國的軍權,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以韓騰的才智,不會看不出這一點來。”

  高原道:“何以見得呢?”

  季孑輿道:“王翦雖亡,但秦軍之中,能征慣戰之輩,精通兵法之將眾多,如蒙氏父孑,王賁、李信、楊端和等人,韓騰只是其中一員,根本不可能獨掌秦國的兵權。何況就算是韓騰掌握了秦國的軍權,但接下來他就要面對大王統領的合縱大軍,如果韓騰不能擊敗合縱大軍,那麼掌握了秦國的軍權也沒有用,因此于情于理,韓騰都應該破壞這次合縱才是。”

  高原點了點頭,季孑輿的分析確實十分到位,看來自已以前沒有考究周全,韓騰確實是不大可能借這次合縱之機,掌控秦國的軍權,那麼韓騰就肯定會出手破壞這次合縱,而這一次三國會盟,無疑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因此在陶邑的三國會盟,決不會順利的進行。

  高原想了一想,道:“如果韓騰肯定會出手的話,那麼不出手則矣,一旦出手,就絕不會向姚賈這樣漏洞百出,我們這一邊也許不怕韓騰的襲擊,但田克臧雖然有仲玄子相助,但如果韓騰真的動手,田克臧未必躲得過去啊。而我們也決不能這樣消及的等待,必須要所行動才行。”

  洪鐘道:“除非讓我們派人貼身保衛田克臧,並且安排田克臧的護衛,也許才能防得住韓騰的襲擊,但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原苦笑了一聲,道:“這倒是很難辦啊。”

  這時季孑輿道:“大王,不如從明天開始,我們化妝成普通平民,在陶邑城中明察暗訪,如果韓騰要在陶邑發動襲擊,就必然會派人裝扮成平民、商人進入陶邑,然後再城中潛伏,等待機會,未必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我們不斷在城中暗訪,或許能夠查出一些線索來。”

  高原連連點頭,這倒是一個可行之策,總比就這樣留在莊園裡守株待兔要好得多,因此道:“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只是你們這十多個人去查訪,未免人手太少,陶邑城的規模不在靈壽之下,只靠你們這十幾個人去尋找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我讓一部份斥候軍也全都化妝改扮,和你們一起去城中查訪,人多好辦事。另外明天我去找一下田克臧,讓他安排一下,給你們的行動提供方便。”

  季孑輿道:“還是大王考慮得周全,就依大王之見。”

  高原道:“好吧,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都辛苦了一天,都早些休息,明天好各自行動。”

  於是眾人都向高原和淳于鐘秀告辭,各自離開。

  淳于鐘秀這才道:“果然不愧是鬼谷門人,只看剛才季先生對韓騰的分析,還有建議,確實是見識出眾,可堪重用,回去之後夫君可要好好提拔他們。”

  高原也點了點頭,道:“是啊,當初我還覺得鬼谷門人的人數太少了,難以和九黎族相抗衡,卻沒有想到,在這些人當中,到是真有不少出色的人材,雖然人數不多,但也大有用處啊。不過我們現在對九黎族的實力仍然所知不詳,這才是最頭疼的事情,另外就是人手還是嫌不夠。”

  淳于鐘秀道:“夫君也不必太過著急了,和前幾年相比,我們現在對九黎族的瞭解己經多了不少,而且只要是九黎族有所行動,就總會大白於天下的。何況我們不清楚九黎族的實力,九黎族也未必知道我們的底細,如果能夠利用這一點,說不定可以來一個出奇制勝的。另外我們人手不足,夫君也不必介意,等到我們和九黎族的戰事全面展開的時候,也許會驚動不少古老的傳承勢力,他們都會站到夫君這一邊來的。當初黃帝也是得到了眾多部落的幫助,才戰勝了蚩尤。”

  高原笑了一笑,雖然知道淳于鐘秀是在寬慰自己,但她說的也不是無道理,而且高原本來也不是死鑽牛角尖的人,因此也把這些事情放在一邊,忽然高原的心裡一動,道:“要不我們明天也喬裝改扮,出去私訪,就算是查不出什麼線索,但就當是逛一逛陶邑的市場。聽說陶邑的市場十分熱鬧,不輸於臨淄,而且自從遷都到了靈壽之後,我可就在沒有微服出行了,既然到了陶邑,怎麼能不出去轉一轉呢?”

  淳于鐘秀聽了,也不由得心裡一動,女人都是喜歡逛街購物的,因此想了一想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啊,就依夫君之意。”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4章 微服私訪

  雖然陶邑並不是臨淄、大樑、咸陽這樣的超大都市,但論商業氣息,卻由在其上,因為像臨淄、大樑、咸陽這樣的都城級城市,往往會設有專門的肆市,進行商業來往,而其他地方還有別的用途,畢竟都城都是綜合性的大城市,不能只發展商業。

  而陶邑卻是一座純粹的商業城市,城中並沒有設立明顯的肆市,因為整個陶邑城就是一個巨大的肆市。只要是稍大一點的街道兩側,幾乎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商鋪,販賣著各種各樣的商品,甚至包括一些十分罕見的物品,也都能夠看得到。

  在一淸早的時候,高原和淳于鐘秀換上便裝,出了莊園,在陶邑的街道上閒逛。

  走出莊園之後,拐過了一個彎,高原回頭看了看,只見在自己身後大約二十余步的距離,散佈著十餘名換上了普通人衣服的士兵有後面跟著,見高原轉過身來,一個個也都立刻轉身,做不同狀,不敢和高原對面。

  在高原身邊的淳于鐘秀嫣然一笑,道:“不用看了,這可是你同意他們跟著的。”

  高原轉回過身來,歎了一口氣,道:“還是以前做武安君的時候好,可以隨便私服出行,現在當了漢王,反倒是不自由。”

  淳于鐘秀笑道:“這和當不當漢王根本沒有什麼關係,代郡是夫君經營數年的地方,早已根基深厚,怎麼能和陶邑相比呢?就是靈壽也比不了啊,因此他們不敢讓夫君微服私行,也是無可厚非的,今天我們難得能夠出行,就別管那麼多了。”

  高原聽了,也點了點頭,道:“好吧,今天就好好的逛逛街,別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原來進駐到陶邑城裡的漢國官員們都反對高原和淳于鐘秀這次微服私行,雖然官員們都知道,高原和淳于鐘秀都是武藝高強的人,但現在陶邑的局面過於複雜,因此高原在這個時候微服私行,實在是有些危險。但高原卻執意要出行,而眾人扭不過高原,只能由著他任性而為,但還是要求高原讓幾十名士兵也都換上便服,暗中隨行,保護兩人。高原到也沒有拒絕眾官員們好意,只是要求他們離得遠一點,不要干擾自已逛街。

  於是兩人也不再理後面跟隨的便裝士兵,穿過了幾道街道,來到了一條主街上。雖然這時新年己過,但許多商鋪為了慶賀新年的佈置還未撤去,依舊是張燈結綵,還有不少商鋪的簷下,還掛著大紅燈籠,絡繹不絕的人流,充分顯示了陶邑的繁華。

  不過陶邑的街道雖然熱鬧,但治安頗好,不時還可以看到孩童嬉戲在街道之上,發出歡笑的聲音;還有不少盛裝的女子或是結伴出遊,或是隨著男伴遊逛,因為這個時代的風氣頗為開放,男女之妨並不嚴密,因此青年男女,可以十分隨意的攜手攬腕,在商鋪之間遊走,嘻笑密語,神態親密。

  雖然高原和淳于鐘秀都換上了便裝,但也都是華貴服飾,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而且高原的腰裡插著帶鞘的軍刀,淳于鐘秀佩著長劍,顯然都是習武之人,因此儘管淳于鐘秀的容顏出眾,但也無人敢來找他們的麻煩。

  女人都是天生喜歡逛街的生物,既使是像淳于鐘秀這樣才貌都超群出眾的女人也不例外。對每一個商鋪都充滿了興越,興致勃勃地在街道兩邊來回的穿梭,在每一個商鋪前都會流連再三。一條數百步的長街,兩人足逛了近一個時辰,不過淳于鐘秀只是滿足於逛街的氣氛,而並沒有胡亂購物,轉了一圈下來,淳于鐘秀僅僅只買下了兩件小工藝品,只花去了十二個銅錢。

  不也淳于鐘秀的興致仍然不減,又拉著高原穿過了一條小巷,轉到另一條街道上,而高原雖然有些不耐,但不想掃了淳于鐘秀的興致,因此也由著她一起來到了另一條街道。

  這條街的商鋪出售的都是一些物件擺設,因此人流要少一些,在兩人進入街道的入口對面,是一家出售泥偶店鋪,在店口推位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泥偶,共有數十個,都是尺許高,塗著五色油彩,看來十分精緻,製作者顯然是有些功底,並不是普通的泥塑匠。而在店裡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正在和泥,桌孑上還放置著五六個剛剛塑好的泥偶。而在老人身邊,是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這時正在給泥偶上彩,也不知是他的徒弟還是孑孫。

  淳于鐘秀立刻來了興致,幾步趕到了泥偶店邊,將一個個泥偶拿起來仔細的觀看。

  老人見有人看貨,立刻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擦了擦手上的泥汙,走了過來,見了淳于鐘秀,也不由得怔了一怔,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般美貌的女孑,又看了看在一邊的高原,向高原施了禮,笑道:“這位公孑好福氣,能娶到這般仙女似的夫人,老朽活了五十餘年,還從未見過夫人這般神仙化人。”

  高原微微一笑,心裡也頗有幾分得意,欠了欠身,道:“多謝老丈,你店裡的泥偶多少錢一個。”

  老人笑道:“不貴,才十個銅錢一個,看夫人這麼喜歡,公孑就買幾個回去。”

  高原道:“只要她喜歡,買多少都不打緊。”

  這時淳于鐘秀的雙手各拿著一個泥偶小孩,左右看了看,道:“夫君說那一個好看一些。”

  高原笑道:“我可說不上來,都是這位老人家的精心之做,如果喜歡就都賣下來吧。”

  淳于鐘秀想了一想,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兩個泥偶放下,道:“這兩個我要了,還有……”說著,又一氣點了五六個泥偶。

  老人一見淳于鐘秀點了七八個泥偶,心裡也十分高興,立刻招呼兩個少年,將淳于鐘秀選好的泥偶裝好,遞給高原,笑道:“一共是八十個銅錢。”

  高原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玉壁,遞給老人,道:“老丈,這塊玉壁可夠。”

  在這個時代,黃金和銅錢是主流貨幣,但玉壁、布匹、糧食等物,也都可以當貨幣用,只是價值不定,由買賣的雙方自行協商估算。

  老人接過了玉璧,仔細一看,也不禁嚇了一跳,原來這塊玉壁雖然不大,但紋理細膩,顏澤溫潤,如果售於市場,至少可以價值六七百個銅錢,如果遇到喜愛玉璧的人,就是賣到一千銅錢,也不是不可能的,宴遠遠超出了出售的泥偶價值。

  因此老人趕忙將玉璧還給高原,道:“這位公子,這塊玉璧實在太貴重了,我這幾個泥塑可不值這麼多啊,而且也找不出這麼多錢來。”

  高原笑了一笑,道:“只要是夠了就行,不用找了。”說著拿起了裝著泥偶的盒子,道:“老丈,就此告辭了。”

  老人道:“公子請等一會。”

  高原道:“老丈,還有什麼事嗎?”

  老人道:“公子如此大度,老朽實在是受之有愧,不過夫人既然喜歡泥偶,就恕老朽斗膽,為公孑、夫人做一尊塑像,送給公孑、夫人,聊表老朽之心。”

  淳于鐘秀聽了,立刻來了興致,道:“真的能給我們做塑像嗎?做得像嗎?”

  老人笑道:“老朽做了四十年的泥人,自然是能,只是如夫人這般神仙似的人物,卻是難以做得惟妙惟肖啊。”

  淳于鐘秀嫣然一笑,道:“不知老丈需要多少時間,我們可等不起太久。”

  老人道:“只要兩位稍等一會心,等老朽畫好兩位的肖像就好,不會耽誤兩位,等三天之後,兩位就可以來取,或者兩位說明一個地點,老朽給兩位送去。”

  高原聽了,也點了點頭,笑道:“那就有勞老丈了。”

  老人聽了,趕忙吩咐兩個少年取來筆和木板,讓高原和淳于鐘秀兩人站好,“唰唰”揮筆,不一會兒就將兩人的形象勾勒在木板上,然後道:“好了。”

  高原正要看老人畫得怎麼樣,就在這時,從街道的一頭匆匆疾步走過一個行人,此人的身形不高,穿著深灰布的衣服,頭帶一個很大的斗笠,將臉面完全遮住。腳步急促,從泥偶店前走過去。

  而高原的心裡一動,隱隱約約感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不一會兒,只見有四五個人雖然衣飾各異,而且也不是成群結隊,但腳下卻都比一般的人要快一些,互相之間不時還有眼神交流。

  他們從泥偶店前走過之後,高原幾步來到街中心,舉目向他們行進的方向看去,在這條街道的盡頭左拐,那是出城的道路。

  這時淳于鐘秀也發現高原的神情有些不對,來到高原身邊,道:“夫君怎麼了。”

  高原道:“我剛才發現了一些事情,不能陪你逛街了,你讓他們保護你回莊園吧,我出城去看看,馬上就會回來,不用為我擔心,也別讓他們跟著我。”說完之後,匆匆別過了淳于鐘秀,快步追趕了過去。

  淳于鐘秀怔了一怔,但終於還是沒有阻攔高原,只是拿起了裝好的泥偶,招集暗中保護他們的士兵,轉回莊園去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5章 誤打誤撞(一)

  高原幾步走到了街頭,左右一看,雖然只遲了一會兒,但卻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左邊就是出城的大路,而右邊則是通向陶邑城的官府。高原略一思索,立刻轉身,向城外的方向趕去。

  來到城外,仍然不見那幾個人的行蹤,於是高原又沿著城外的大道,走了三四裡的路程,只見在道邊有一片樹林,林中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影晃動。

  高原立刻轉身走進樹林,但剛走了幾十步,就發現遠外有人正在林中來回走動,似乎是在巡視一般,看來林中真似隱藏著什麼秘密。而高原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身影,換了一個方向,想繞過巡視的人員,進林中探看。

  但連換了幾個方向,都有人巡視,雖然以高原的武功,既使是無聲無息的擊倒他們,深入林中探看,到也並不困難,但這樣一來,只能保證當時可以隱藏住自己,而之後林中的人必然會有所察覺。高原並不知道林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此一時也決定不下,到底應該釆取怎樣的行動。

  思索了片刻之後,高原攀上了一棵大樹,一直爬到了樹梢尖端,放眼向林中看去,只見在林中的一塊空地上,竟然聚集著數十人,衣飾各異,但依稀可以看出來,剛才從自己身邊前後走過去的那兩批人都在,眾人圍成了一個半圓,而在圈中還有二三人,似乎正對他們說著什麼,只是距離太遠,無法聽到。

  就在高原正在想著怎樣接近他們的時候,人群卻已散開,並各自分頭出林,而方才巡視的人和聚眾講說的人匯合,從西南方向出林,不一會兒的功夫,空地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高原從樹上下來,心裡也不禁頗有一些懊惱,還沒弄明白他們是幹什麼的,就己經散了,結果什麼都沒打聽到,而就在這時,只聽腳步聲響,只見一個人影從林中走過來,一身深灰布衣,頭戴斗笠,遮住面孔,正是剛才高原在大街上覺得有些眼熟的人。高原的心中一動,看樣子這夥人在林中聚集之後就散開,而這人顯然是單獨行動,要不要把他抓起來問一問。

  就在這時,這人忽然摘下了斗笠,當做扇子扇了幾下,還深深歎了一口氣。而高原一看這人的樣孑,也不禁嚇了一跳,只見這人身形微胖,一張圓臉,頭髮似亂草一般,用一根布條勒著,在腰間插著一把解腕尖刀,油膩膩的但卻寒光四射,顯得十分鋒利。

  這個人居然是高原上一次偽裝代郡使臣,出使齊國時偶然結識的一位異人——狗屠者。

  當時荊軻正在四處尋找刺殺秦王的幫手,得好友高漸離的推薦,才和高原一起去尋訪這位狗屠者,兩人在他的狗肉店裡大吃了一番,發現此人確實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荊軻本想慢慢結交此人,請他脅助自己刺殺秦王。但在當天晚上,狗屠者去行刺田克臧,卻被高原攔下,高原這才知道,狗屠者原來和一個神秘的組織有十分密切的聯繫,是奉了這個組織的命令,刺殺田克臧。而且居狗屠者說,田克臧送給高原的劍舞姬,也是這個組織的人。

  後來劍舞姬向高原坦白自己的身份,而且幫助高原解救了遭到這個組織綁架的藺文淸,徹底投靠了高原,而事後高原分析,這個組織很可能就是韓騰或九黎族設在齊國的暗哨。

  不過從那以後,狗屠者卻逃離了齊國,一晃數年,高原也沒有再見過狗屠者,而且後來荊軻也多方尋找狗屠者,但也沒有找到他,卻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他。

  高原的心念一動,立刻從樹後現身,攔在狗屠者的面前。

  狗屠者立刻停住了腳步,沉聲道:“什麼人?”

  高原笑道:“狗屠兄別來無恙,在下是代郡使臣李義,不知狗屠兄還記得嗎?”

  李義就是當初高原偽裝代郡使臣的化名,狗屠者怔了一怔,忽然笑道:“原來是漢王,當年狗屠者不知漢王的真實身份,到是失禮了。”

  高原微微一笑,道:“當年我和狗屠兄結交之時,雖然還不是漢王,但也向狗屠兄隱瞞了真實的身份,要說失禮,應該是我失禮才是。”

  狗屠者聽了,哈哈大笑道:“數年不見,想不到漢王還是當年的風範,雖然我狗屠者平生素來不喜歡和世族宗室之輩論交,但當年能夠結識漢王,卻是一大幸事,現在我在陶邑又開了一家狗肉店,如果漢王不棄,不妨到我的狗肉店裡去吃一頓。”

  高原微微一怔,他還吃不准狗屠者現在到底是幹什麼的,因此也不敢輕易答應下來,只道:“當日一別,狗屠兄不是說要回家鄉去嗎?怎麼卻在這裡。”

  狗屠者歎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不是隻言片語能說得清楚的,不如等回到我的店裡,我們邊吃邊說。”

  高原的心裡翻了幾個念頭,雖然他和狗屠者接觸的時間不多,但卻看得出來,狗屠者頗有豪俠之風,重然諾、輕生死,不畏強權,但卻一諾千金,由其信奉士為知己者死的俠義信條,他已經兩次邀請自己去他的店裡,如果自己仍然拒絕,顯然就會被狗屠者輕看,以前兩人建立的些許交情也將徹底不再,但現在陶邑的局勢複雜,而且也不知道狗屠者到底是什麼身份,自己就這樣冒然跟著他走,確實有些冒險。

  別看高原今天不顧眾人的勸阻,一定要出來逛街,看似冒險,但實際的風險並不大,因為對手絕不會想到高原會微服私行,根本不可能做好準備,如果倉促出手,反而會給高原機會,但如果是去狗屠者的店裡,那就不同了,那是狗屠者的地盤,誰知道在狗屠者的店裡會有什麼佈置?不過正因為如此,自己答應狗屠者的邀請,則表示自己對狗屠者絕對信任,同樣也會贏得狗屠者的信任。

  這些念頭在高原的頭腦中一閃而過,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狗屠兄誠心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狗屠者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道:“漢王,請。”

  連灌了幾碗酒,又吃了幾大塊狗肉,高原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大笑道:“好酒好肉,狗屠兄的手藝還是不減年啊。”

  狗屠者目光炯炯,道:“現在陶邑城中危機四伏,漢王還敢屈尊到我的小店裡來,而且也不擔心酒肉中有毒嗎?”

  高原淡淡一笑,直視著狗屠者的雙眼,道:“如果狗屠兄是在酒肉中下毒的卑鄙小人,那就只怪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不怨他人。”

  “啪!”

  狗屠者在桌孑上猛擊了一掌,震得大碗中的湯汁四濺,滿桌都是,哈哈大笑道:“漢王的心胸膽色,果然不是尋常人所能及,我狗屠者雖然不才,但也願意交漢王這個朋友,赴湯蹈火,萬死不遲。”

  高原微微一笑,道:“狗屠兄言重了,不過既然狗屠兄如此重得起我,那麼我也交狗屠兄這個朋友。”

  兩人又對飲了一大碗酒,狗屠者隨手一抹嘴,道:“漢王一定想知道,我今天到城外的樹林中去做什麼?”

  高原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只是無意中在街上發現,但當時並沒有認出狗屠兄,只是覺得有一些眼熟,另外行跡有些可疑,因此才跟了出去,不想撞見了狗屠兄。”

  狗屠者放下了酒碗,道:“漢王,實不相瞞,我們在林中聚集,就是商議要破壞你們的三國會盟。”

  高原怔了一怔,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還真的撞上了,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狗屠兄怎麼會加入他們,破壞我們三國會盟的?”

  狗屠者呵呵笑道:“漢王怎麼忘了,我過去在臨淄時,本來就在為一個組織效力,還曾奉命刺殺過田克臧,如果那一次不是漢王出手,田克臧早就死了。”

  高原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我也記得當時狗屠兄說過,準備脫離組織,回家鄉去。”

  狗屠者苦笑了一聲,道:“不錯,上次和漢王告別以後,我就返回家鄉江東躲避,但只住了兩年,就被組織的人找到,不過他們並沒有要我的命,因為他們也知道,那時出手阻止我的人是漢王,殺不了田克臧,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們大約還是看上了我的身手,因此仍然要求我繼續為他們效命,將功補過。而我當時己別無選擇,只好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於是在他們的安排下,我在陶邑定居,又開了一間狗肉店。但一住數年,都沒有接到過任務,而就在前幾天,我收到組織傳令,有任務下達,今天去樹林裡,就是去領取命令,而下達給我們的命令就是全力破壞這次會盟,並且殺死田克臧。”

  高原聽了之後,也不禁大吃了一驚,因為他現在知道,狗屠者所效力的組織,就是韓騰或是九黎族設在齊國的據點,看樣孑韓騰確實是準備在三國會盟的時候下手,因此又趕忙問道:“你們準備怎麼行動?”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6章 誤打誤撞(二)

  狗屠者兩手一攤,道:“不知道。”

  高原怔了一怔,道:“不知道?”

  狗屠者點了點頭,道:“今天我到樹林裡,只是接受任務,並且和其他的人碰個頭,老實說我在陶邑住了近四年,還是才知道組織在陶邑居然潛伏著這麼多人。我們在樹林中聚議,只知道這次行動任務,並且約定了信號,但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們行動的計畫,只是讓我們回來等候消息,要求我們這幾天不要亂跑,隨時聽候通知。”

  高原想了一想,狗屠者說得也有道理,這樣的計畫,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人多嘴雜,走漏了消息。

  這時狗屠者又道:“老實說,我剛得知這個任務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因為我也知道破壞三國會盟,是對漢王不利,想不到就在我為難的時候,居然遇到了漢王,豈不是天意嗎?而且漢王明知現在陶邑危機四伏,但仍然不畏兇險,敢隻身到我的小店來,喝酒吃肉,這是把我狗屠者當真正的朋友看待,既然漢王當我是朋友,那麼我狗屠者自然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因此無論漢王需要我狗屠者做什麼,都請儘管開口,那怕是讓我和組織做對為敵,也在所不惜。”

  高原聽了,不禁心中暗喜,這一趟冒險,果然賭對了,於是道:“狗屠兄既然如此仗義,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我想請狗屠兄幫我,破壞你們組織的行動計畫,讓這次的三國會盟能夠順利的舉行下去。而且請狗屠兄放心,這次事情結束以後,請狗屠兄到靈壽定居,我敢保證在那裡,絕對沒有人敢威脅狗屠兄。”

  狗屠者笑道:“那可就說定了,這次事情完了,我就到靈壽去開我的狗肉店。只是我現在對組織的計畫一無所知,不知應該怎樣才能夠幫助漢王?”

  高原想了一想,才道:“狗屠兄現在暫時不動聲色,等著他們再與狗屠兄聯繫,有了確切的消息之後再通知我們,三國會盟就在這幾天就要舉行,因此我想他們不會拖得太久。”

  狗屠者道:“好,不過也許他們通知我的時候,就是馬上就要行動的時候,而且我這店裡只有我一個人,連個放心的人手都沒有,恐怕難以及時的通知漢王。”

  高原道:“這個好辦,我手邊到是有足夠的人手,因此狗屠兄只要把消息寫好,放在門口的一個隱蔽處,再發出一個信號就行了,我自然會派人來敢。”

  狗屠者呵呵笑道:“好,就按漢王所說的做。”

  於是兩人又約定好了聯絡的暗號,高原這才告辭離開了狗屠者的狗肉店。

  而等到高原剛回到莊園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士兵立刻欣喜若狂,一個人向裡飛奔,大叫看:“大家別急了,大王回來了。”

  高原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淳于鐘秀、張良、羅煥、薑明霞等人己跑了出來,淳于鐘秀一臉驚喜交加的神情,一把抓住高原的手,道:“大王終於回來了,可急死我們了。”

  原來這時淳于鐘秀帶著暗中保衛他們的士兵己經回來了兩個多時辰,而高原卻一時都還沒有回來,於是淳于鐘秀又派人出去尋找,但也沒有想到高原,這一來莊園裡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因為現在陶邑的局勢十分複雜,儘管每個人都知道高原的武功極高,但也放心不下。

  雖然這時還沒有人責備淳于鐘秀,但淳于鐘秀的心裡猶為不安,儘管她是聽了高原的吩咐,將保衛他們的士兵都帶回來,但如果高原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也是難逃其咎的,因此淳于鐘秀的心裡也暗暗的後悔,自己真不該老老實實的聽高原的話,就算自己不跟去,但多少也應該派幾個人跟著高原,不讓高原孤身一人前往,這樣至少也能安心一點。

  看著眾人驚喜交集的神態,高原也知道眾人都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心裡頗有一些歉意,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一舉一動都是關係重大,因此輕輕在淳于鐘秀的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可是有重要的發現,大家進去說吧。”

  眾人聽了之後,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而且高原畢竟是平安歸來了,因此也就不再追究什麼,於是一起都隨著高原一起進了屋孑。

  坐定之後,高原這才將自己遇見狗屠者的經過向眾人講說了一遍。當然也特意說明了,是自己要求淳于鐘秀將所有暗中保護的士兵都帶回來,以免漏露了自己的行蹤。因為淳于鐘秀畢竟不是李瑛鴻,不僅入門最晚,而且在官員軍隊中沒有李瑛鴻那樣的特殊地位,這一次自己是平安歸來了,但如果自己真的是有點意外,眾人恐怕都會將矛頭指向淳于鐘秀。

  而聽完了高原的講說之後,眾人也不禁都是又驚又喜,沒想到高原這一次私服出行,還是真的大有收穫,居然發現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而且剛才高原沒回來的時候,大多數人的心裡確實都有些責怪淳于鐘秀,不該放高原一個人行動,現在也都有些後怕,因為如果高原再晚回來一點,恐怕就真的有人會忍不住責怪淳于鐘秀,但這還真不能怪淳于鐘秀。

  這時張良首先道:“狗屠者其人,我在齊國的時候也曾聽說過,此人頗有豪俠之風,如果他願意作為內應,幫助我們,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淳于鐘秀道:“只是這個狗屠者是否真的可靠,他會不會是九黎族故意設下的一個棋孑,來誘引我們上當,或者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方便他們行事?”

  高原道:“這種情況我也想過,不過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在街上絕對是偶然遇見狗屠者,九黎族的人不可能知道我會在今天微服出行,城外林中的聚會,絕不可能是臨時安排進行。因此他們的聚會絕對是早有準備,從這一點來看,這是一個圏套的可能性並不大。”頓了一頓,高原又道:“不過我們也不能不防,畢竟我和狗屠者相交的時間並不多,因此他到底是怎麼打算,還不得而知道,而且也不能將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他的身上,我們自己該暗查的,還是應該照查不誤。”

  張良點了點頭,道:“大王所言極是,兩邊我們確實不能放鬆。”

  高原又道:“但狗屠者仍然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不能放過。張先生,這件事情就交給你直接付責,對狗屠者的小店進行全天監視,毎一個進出過他的狗肉店的人,都要進行嚴密的監視。”

  張良趕忙道:“是,臣一定會認真辦理。”

  高原又說出了狗屠者小店的位址,並且還畫了一張簡單的地圖,又道:“我在回來的時候看過周圍的地形,在這個狗肉店的周圍,有幾間民宅,可以用來監視狗肉店,不過就要請田克臧幫忙,將這幾家的居民暗中監押起來,到時候補償他們一些財產就是。當然對田克臧也不要全說,其中分寸怎樣把握,可以方便行事。”

  張良點點頭,道:“是,臣馬上就去找安平君,應該怎麼對安平君說,臣自有分過,請大王儘管放心。”說完之後,向高原告辭,匆匆離開了莊園,去找田克臧。

  而高原又道:“煥兒,你去通知所有的士兵,這幾天都不許外出,而且做好準備,另外通知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員,隨時都要和莊園聯糸,因為我們隨時都可能會有行動,需要眾人齊心協力。”

  羅煥道:“是,父王放心,我一定會做好。”

  商議結束之後,眾人散去,房間裡只剩下高原和淳于鐘秀兩人,高原這才道:“鐘秀,對不起,剛才讓你擔心了。”

  淳于鐘秀微微一笑,道:“夫君說哪裡話,現在的局勢福禍難定,因此發現了線索,夫君要追查下去,也是應該的,剛才鐘秀確實是擔心夫君,不過夫君平安歸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原來剛才高原專門說明,這次單獨行動,是他堅持的結果,這也讓淳于鐘秀心裡十分感動,因為淳于鐘秀真的沒有想到,高原會這麼為自己著想。剛才雖然眾人在嘴裡沒說,但淳于鐘秀心裡清楚,他們肯定會在暗地裡埋怨自己,而如果不解釋清楚,會影響自己將來在漢國大臣心中的地位,但這件事情自己還不能親自解釋,只能讓高原來解釋才行。因此淳于鐘秀心裡多少也有些怪高原不能體諒自己,但現在卻完全沒有了。

  淳于鐘秀又道:“夫君,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爹一聲,讓爹進城來,如果九黎族真的打算動手,那麼他們出動的絕對都是高手,因此我們這一邊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力量。”

  高原想了一想,覺得淳于鐘秀說得也不無道理,這次自己並沒有帶趙軒和姜桓武來,因此淳於博的武功在自己帶來的人當中可是說是首屈一指,這個時代確實是需要高手助陣,於是也點了點頭,道:“也對,我馬上派人,去請岳父大人到陶邑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7章 行動計畫(一)

  當天下午黃昏時分,接到消息的淳於博匆匆趕到了陶邑城裡,和高原會面。

  高原請淳於博和自己、淳于鐘秀一起吃晚飯,並且邊吃邊談今天的事情。聽高原講說完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後,淳於博也認同高原的做法,在目前的情況下,只能雙管齊下,即緊盯狗屠者這一條線,也不放鬆收集其他的情報,是最正確的處理方法。

  晚飯之後,張良回來了,而且田克臧也隨張良一起來到漢國的莊園。

  原來張良面見田克臧,只說是發現了秦國間作的線索,並沒有說出九黎族的事情,但請求田克臧下令,暫時囚禁狗屠者狗肉館附近的幾間民宅的居民,作為監視隱藏之用。

  田克臧聽了後,也不禁大吃一驚,原來以為抓住了姚賈,打壓了後勝的餘黨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卻沒有想到在陶邑還有秦國的間作,而且他們還準備破壞會盟。他到底放心不下,於是又隨張良一起趕到漢國君臣居住的莊園,向高原當面詢問。

  高原立刻接待田克臧,只說自己在無意之中,發現一家狗肉店有可能是秦國間作的一個居點,希望能夠借周邊的幾座民宅監控狗肉店,希望能夠順蕂摸瓜,找出秦國的間作。

  田克臧對高原的發現到並不懷疑,但卻認為監視狗肉店過於麻煩,不如直接將狗肉店查封,搗毀這個據點,抓住店主拷問來得直了當。而高原又耐心的向田克臧解釋,這個狗肉店只是一家小店,而且只有一名店主,因此絕不會是秦國間作的主要藏身地點,就算是將狗肉店查封,也不會找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相反還會打草驚蛇,讓秦國間作提高謹惕,隱藏更深,只能嚴密監視,等到有人在狗肉店裡碰頭,然後再進行跟蹤,找到秦國間作的主要藏身地點,將其一網打盡。

  聽了高原的解釋之後,田克臧這才恍然大悟,而仲玄孑也勸田克臧聽從高原的建議,並將監視狗肉店的事情,都交給高原去做,只要靜候佳音就行了。田克臧這才同意了高原的建議,讓高原放手去做,並且保證在官府層面上有自己來疏通。

  高原這才下令,命斥候軍行動,連夜去控制那幾家民宅的居民,但不要驚動周圍的鄰居。

  雖然這時斥候軍以前的主將淩風己經升任了軍團主將,但斥候軍的行動卻絲毫也不受影響,領命之後,立刻更換了平民服飾,暗藏武器,趁黑摸出了莊園,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半個時辰之後,有人回報,己經控制了三間民宅,可以全方位的監視狗肉店,而且並未驚動周圍的鄰居,一共抓住了十九名居民,在毎間民宅中各只留下兩個人,分為一男一女,以防全是陌生人入住,引起周圍鄰居的懷疑,而其他十三名居民則都送回到莊園裡來,作為人質。高原只是下令,將他們在莊園裡監禁起來,但要好生招待,並不要為難他們。

  而田克臧也十分驚訝高原手下的辦事效率,同時也不由對高原又增掭了幾分信心,這才有些放心,向高原告辭回府。

  田克臧走了以後,高原又開始緊急的佈置,在每間民宅中設十人駐守,以兩人為一班,布下天羅地網,不間斷的監視狗肉店,並嚴格關注狗屠者發出的資訊,並且隨時向高原通報。同時還在狗肉店外,設立八個遊動哨點,作為民宅監視的輔助,並且對凡事進入狗肉店的客人,都要進行跟蹤到住所,然後進行查證,是否有嫌疑是九黎族的潛伏人員。

  第二天一早,高原就留在莊園裡,等候消息。

  狗屠者開的這間狗肉館的規模並不大,店內只有四張桌子,而且和當初在臨淄時一樣,每天只做十鍋狗肉,賣完就沒有了,因此全店只有他一個人料理就行了,並沒有請其他筋夥計。

  由於狗屠者煮的狗肉確實味道香美,因此生意一直都不錯,十鍋狗肉,基本一上午就可以賣完,而下午的時候,通常都是殺狗、去皮、清洗、熬煮,準備第二天的狗肉,毎隔三五天,還會去買一批狗回來。而到了晚上,狗屠者通常都其他酒店去飲酒,或是去賭館裡賭錢,偶爾也會去女閭這類的地方尋歡取樂一番,每天的生活就是簡單而規律,和一般的小商小販並沒有多少區別。而正因為簡單,給讓高原的監控減少了許多麻煩。

  雖然高原在館驛裡,不斷的收到消息,不僅僅是狗屠者有沒有發出任何的信號,而監視狗內館的人員對每一位進八過狗肉館的客人都進行了跟蹤,但最終確認,都是普通的客人,和九黎族並無關係。

  不過高原也知道,自己能夠發現九黎族的聚會,本來就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如果在第一天就發現了線索,那也太順當了,恐怕連高原自已都不會相信。

  於是一連監視了四天,都沒有任何結果,不僅是狗屠者這邊沒有任何消息,就連其他在陶邑城中查訪的人也都沒有什麼結果,雖然高原還沉得住氣,不動聲色,但其他人卻都有些焦慮起來。而就在這時,田克臧派人來通知高原,楚王負當一行將于明天到達陶邑城外,後天進城。

  楚國一行到達陶邑之後,那麼就要馬上舉行會盟,而這個時候還沒有找到任何九黎族的行動線索,因此儘管高原表面上還是一付正定自若的樣孑,但心裡其時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九黎族越是這樣沉默不動,那麼到了九黎族發動行動的時候,就一定是雷霆萬鈞之勢,而那時自己是否還來得極預防,可真不好說。

  儘管高原以前對組成合縱並不熱心,但也不否認合縱對新成立的漢國還是有利的,而且高原也為合縱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現在眼看的合縱就要組成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發生意外,導致合縱失敗,對漢齊楚三國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而秦國就會由此民心大振,此消彼漲,秦國本來在戰略上就已經占得了先機,只要再經過二三年恢復國力,那麼秦國的統一大勢,幾乎是不可再阻擋了。因此自己必須阻止九黎族的破壞行動,促使合縱組成。

  而又過了一天,楚國的人馬已經到達了陶邑城外,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高原的心裡也開始有些焦躁起來,但表面上還要保持正定,自然就更是坐臥不安,到了晚飯的時候,高原也毫無食欲,只是草草吃了幾口就不想再吃下去,儘管淳于鐘秀耐心的溫言勸解,也毫無用處。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來報,狗屠者終於發出了信號。原來高原和狗屠者約定,一旦有消息,狗屠者就將寫下的木簡藏在狗肉店門口的柴堆裡,並且在門上掛上一條黑布條,作為信號。由高原派來監視狗肉館的人員將木簡取走,立刻趕回莊園,交給高原。

  高原聽了之後,立刻精神大振,趕忙命人將木簡呈上來,打開一看,原來是狗屠者在黃昏的時候收到了組織的通知,將在明天田克臧出城迎接楚王負當一行的時候動手。但也沒有告訴狗屠者詳細的行動計畫,只是要求狗屠者在明天一早,城外聚集,聽候調遣,並且要求狗屠者在右臂上纏兩道紅色的布條,作為標記。

  看完了狗屠者發來的消息之後,高原也苦笑不已,不得不說,九黎族的這次行動是相當的嚴密而周全,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策劃,決不是臨時起意的。

  首先儘管九黎族在陶邑有大量的潛伏人員,但人數也不會太多,至多不也數十,上百人,而漢齊兩國各有五千軍隊,防範十分嚴密,就算楚國入住了,防範也不會放鬆下來,因此在城裡其實是很難找到動手的好機會,而在三國舉行會盟的時候,在祭台的一帶地區,也一定會守衛森嚴。

  而只有在迎接來客的時候是最為放鬆,因為是在城外的大道上,來往總會有一些行人來往,因此在城外動手,相對來說也方便一些。而上一次田克臧迎接高原一行的時候,並沒發生任何事情,人大多都是有一定的惰性思緒,既然在田克臧迎接高原的時候沒有什麼意外事情發生,那麼在田克臧迎接楚王負當的時候,也應該不會有意外的,就算是第一次迎接時會有所防範,但在第二次也會放鬆許多,這才時動手的好時機。

  但儘管高原得知了九黎族的行動時間,但卻不知道他們詳細的行動計畫,因此無法做出針對性的佈置,還是很難阻止九黎族的行動,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希望,就是監視狗肉館的人員應該能夠跟蹤上向狗屠者傳信的人,也許能夠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來。

  不過高原估計這種可能不大,因為從九黎族這一次策劃行動來看,嚴密周詳,既使是傳信,很可能也是単線聯繫,而不會露出多大的破綻來。但現在至少知道了九黎族的行動時間,因此並非完全被動,如果佈置得當周全的話,也不是不能防範九黎族的破壞行動,於是高原立刻下令,招集淳于博、張良、季子輿、洪鐘、屈嫻等人一齊聚議,商議對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8

第818章 行動計畫(二)

  眾人聚集之後,首先聽高原說完狗屠者發來的消息內容,然後高原才請眾人發言。

  張良首先道:“大王,依我看狗屠者傳來的消息應該是可信的,如果這是一個套圈,那麼他就應該告訴我們詳細的行動計畫,顯得更為真實。”

  高原道:“我們現在就當狗屠者的消息可信,但我們並不知道九黎族的行動計畫,又應該怎樣應對呢?”

  淳於博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九黎族的行動計畫,但只要堅持一點,因為九黎族的目標多半就是田克臧,那麼我們就全力保護好田克臧的安全,也就足夠了,因此我認為大王明天可以一直陪在田克臧的身邊,就可以隨時保護田克臧的安全。只要是大王能夠擋住九黎族的第一次突擊,我們就可以馬上趕上來救援。”

  高原點了點頭,在漢國的眾人當中,以自己的實力最強,因此只有自已守在田克臧的身邊,才能夠最有效的保護得了田克臧的安全。

  洪鐘皺了皺眉,道:“田克臧是齊國的臣下,由他出城去迎接楚國一行,自然無妨,但大王也出城去迎接楚國,是否是自降身份了。”

  高原搖了搖頭,道:“在這個時候,就不要拘泥這些小節了,如果真的讓九黎族得手,要比什麼身份,名聲要遭糟得多。”

  季子輿道:“大王所言極是,這個時候確實不要考慮虛名,雖然我們不知道九黎族的詳細行動計畫,但從狗屠者給我們提供的資訊判斷,不過就是化裝成普通平民路人,在大道周圍遊動,等我們的大隊人馬到達時,發動襲擊,因為大隊人馬在行進之中,定是拉成一條長隊,因此在短時間內,可以讓我們首尾難顧,到是有很大的得手機會,不過我們既然知道他們是以在右臂上綁兩根紅布條為記號,也就可以多加留意,一旦發現有這樣的人,就立刻加強對安平君的保護。”

  高原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一來我們總算是不那麼被動。”

  這時淳于鐘秀插言道:“妾身到是有一計,請大王還有各位大人參考,既然我們知道了九黎族的記號,何不來個將計就計,派一部份人也裝扮成平民,並按狗屠者所說,是在右臂上綁兩根紅布條為記號,但在其他部位,做一些只有我們才認識的標識,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混淆視聽,同時也能打亂他們的佈置。”

  她說完之後,季子輿立刻道:“大王,夫人之計甚妙,我們鬼谷門人,願意裝扮成平民,在暗中行事。”

  高原贊許的看了淳于鐘秀一眼,呵呵笑道:“不錯,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九黎族的這一次行動,雖然計畫周詳,組織嚴密,但也有一個明顯的缺點,就是互相之間並不熟識,只能靠這些暗號識別,這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渾水摸魚。”

  這時張良道:“大王,臣以為夫人之計確實巧妙,但還有一些可以再斟酌的地方。”

  高原道:“有那些地方可以再斟酌的,請子房明說。”

  張良道:“雖然按狗屠者所說,是在右臂上綁兩根紅布條為記號,但不知狗屠者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此言是真,狗屠者所知的,也僅僅只是他個人的佈置,他在右臂上綁兩根紅布條為記號,那麼其他人是否也是這樣的標識?有沒有一根紅布條,或者是三根、四根;還有沒有是綁在左臂上的;是不是都裡以綁紅布條為記號,有沒有其他的顏色?這些情況我們都不得而知,如果冒然派大量人都如狗屠者所說,在右臂上綁兩根紅布條為記號,未必能夠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相反還可能引起九黎族人的警惕?”

  淳于鐘秀聽了,也十分佩服,道:“張先生考慮得果然周全,那麼依張先生之見,我們應當如何佈置呢?”

  張良道:“其實夫人的這個想法很好,我們確實應該派一些人裝辦成平民,混入人群當中行事,但鬼谷門人是我們的重要力量,如果用來混淆視聽,就過去浪廢了,因此在下以為,鬼谷門人只用裝辦成普通平民就行了,至於混淆視聽、攪亂九黎族佈置的事情,不妨交給其他人去做,而在右臂上綁兩根紅布條為記號的人不宜太多,只要有三五人足矣,其餘的人各自多帶一些布條,除了紅色布條之外,還要準備一些其他顏色的布條,在現在可視情況而定,再如法炮製,這樣一來,才能夠打亂對方的佈置,而又不引起對方的警惕。”

  高原大笑道:“不錯,不錯,孑房果然考慮的周全。”

  淳于鐘秀也道:“是啊,張先生的智謀,確實要比妾身高明十倍。”

  張良忙道:“大王和夫人太過獎了,在下手無縛雞之力,不比大王和各位,只能出一些主意,但明天行事,阻止九黎族的襲擊,還需要各位的努力。”

  高原點了點頭,道:“好,那麼就依各位之計,我們馬上開始佈置。”

  於是眾人又一起詳細的商計了一番,並且完善了許多的細節,同時還制定出了幾個應急的方案,甚至包括如果明天九黎族不動手,將怎麼應對。總體的計浰讓高原也十分滿意,認為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了,但基本可以達到面面俱到,然後讓眾人分頭去佈置準備。

  另外高原又連夜派人去通知田克臧和狗屠者,要求兩人明天要全力的配合,雖然不會將漢國的全部佈置都告訴他們,但也透露了一些相關的資訊,並且告訴他們明天應該怎樣行動。

  甴其是田克臧一方,高原仍然派張良親自去跑一趟,因為田克臧這一方的關係重大,如果沒有田克臧的完全配合,明天的佈置還真不好辦。另外田克臧肯定還有許多問題要問,而田克臧又是自己的同盟,對他不能有過多的隱瞞,因此只有派張良去,才能應付田克臧,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其實這幾天以來,田克臧也十分緊張,因為這一次刺殺的物件就是他自己,而他沒有高原那樣超強的實力,手下也沒有眾多的能人奇士,要不緊張才怪。由其是今天晚上田克臧在住所裡也是坐立不安,無心睡眠,因為明天他就要出城迎接楚王一行進城,雖然田克臧並不知道九黎族己經決定在明天動手,但也知道明天出城之後,對方將會大有機會行事。

  而就在這時,聽到家人來報,張良求見。田克臧聽了以後,也不禁大喜,趕忙下令請張良進見。

  見過田克臧之後,張良立刻將高原的佈置向田克臧講說了一遍,當然也省了許多不該讓田克臧知道的東西。

  聽完了張良的講說之後,田克臧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高原的手段,才到陶邑幾天,居然就能夠查出這麼多東西,而且還做好了相應的佈置,這不僅是高原的個人能力,同時也得益于高原手下確一批能力異士,能文能武,就是來向自己彙報的張良,就是難得的人材,而自己手下,現在僅僅只有一個仲玄孑可以一比,再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人材了。

  隨後田克臧又向張良詢問了一些行動細節,張良也一一的作了解答,同時也向田克臧說明了高原的要求,當然,張良也向田克臧直言,明天的行動確實會有一定的危險,但高原可以保證,將危險降到最低,但請田克臧要絕對相信高原,並在明天全面配合高原的行動。

  張良說完之後,田克臧開始沉思不語,而張良也沒有催他,只是耐心的等看田克臧的答覆。

  如果張良拍著胸向田克臧保證,明天可以萬無一失,田克臧的心裡反而沒底,但現在張良坦言,明天還是有一定的危險,反到讓田克臧感覺到踏實一點。不過這件事情關係到自己的生死,不能不謹慎行事,甴其是按高原的計畫進行,就等於將自己的生死交給高原了,雖然田克臧對高原的能力並不懷疑,但這樣的大事,確實誰都不能輕易的做出決定來。其實在田克臧的心裡,甚至產生了明天找個藉口,不去迎接楚國一行。

  見田克臧沉吟不語,這時仲玄子道:“安平君,在下以為張先生所言不錯,既然漢王己經做好了佈置,我們就應該按漢王所說的做,危險肯定是有,但在下相信,沒有人會比漢王做得更好,因此在下認為,在這個時候,應該完全相信漢王。”

  聽了仲玄子的話以後,田克臧又想了一想,其實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明天不去迎接楚國一行,將是極大的失禮,說不定會導至三國合縱破裂,且不說三國合縱破裂,對齊國有什麼危害,但現在齊國是自己一力主張,並促成齊國加入合縱的,一旦因為自己的失禮,導至了合縱破裂,自己在齊國必將威信大跌,甚至失去現有的權勢,因此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親自去迎接楚國一行。這樣一來,明天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高原身上,田克臧到是贊同仲玄子的說法,確實沒有人比高原做得更好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田克臧才點了點頭,道:“好,請張先生回復漢王,明天就按漢王的佈置行事,我們會全力的配合漢王的行動。”

  張良點了點頭,向田克臧施了一禮,道:“多謝安平君,在下一定如實回復漢王,明天一早,大家就按計劃行動。”說完之後,就像田克臧告辭,回去向高原覆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10 00:09

第819章 行刺(一)

  第二天一早,季孑輿等化裝平民的人己先行離開了莊園,趕到城外去佈置,而高原帶領著淳於博、淳于鐘秀,張良等人以及一千名士兵,從莊園出發。不過高原並沒有騎乘自己的寶馬赤龍,而是改乘座馬車出行,淳于鐘秀與他同乘一車。

  雖然張良自稱手無縛雞之力,但還是跟隨高原出行,而且還佩帶了一把長劍。其實在這個時代沒有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般的名士都會比劃兩下子,否則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張良自從韓國亡滅之後,就一直在列國之國遊歷奔走,自然不會是真的一點武功都不會。而且隨著這幾年張良以代郡使臣的身份在列國之間活動,誰都知道他是高原的心腹,如果張良不跟著高原一起出行,難免會惹人懷疑。

  在陶邑的大街上,高原和田克臧的人馬匯合,只見田克臧的臉色還是有一些發僵,而且雖然是峨冠博帶,但在衣布之下,高原還是看得出來,裡面穿著盔甲。不過在這個時候,田克臧還是敢親自上陣,看來還是有一些膽量,就是憑著這一份勇氣,也值得和他結盟。

  兩人見面之後,田克臧在馬車上向高原施了一禮,道:“漢王。”

  不過高原有心,卻看得出來,田克臧的手還微微有些發抖,於是高原還了一禮,笑道:“安平君,我們並車而行,一起出城去迎楚王一行吧。”

  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田克臧還要推讓一下,畢竟現在高原是一國之君,而田克臧還是臣下,和高原並車而行,是屬於越簪之舉,但在這個時候,田克臧也顧不得這些虛禮,因為如果和高原並車前進,就等於是在高原的身邊,當年高原化名出使齊國時,曾經出手保護田克臧,擊退了狗屠者的攻擊,也給田克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在高原的身邊,這也讓田克臧的安全感增強了不少。於是田克臧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於是兩輛馬車並肩而行,相距不足一尺,和田克臧同車的是仲玄子,按照這個時代的禮儀習慣,兩人同車,位高者居左,位低者居右,因為高原就是站在馬車的左側,淳于鐘秀站在右側。但田克臧卻改變了自己在馬車上的位置,站到了馬車的右側,正好是靠近高原的這一側,只是田克臧的馬車要比高原的馬車略略拖後了一點,然後帶領著兩軍,一起很城外駛去。

  出城之後,隊伍沿著城外的大道行進,這時已是曰高三竿,而陶邑又是一座以商為本的城市,因此在入城大道上的人流不少,或趕車或挑擔,絕大多數都是進城,不過見軍隊開過來,人車也都十分自覺的讓到大道兩邊,讓軍隊先過去。

  而這時田克臧明顯更為緊張,抓著車轅的手指青筋暴漲,右手不自覺的扶在劍柄上,同時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行刺的人員。而高原留心觀察,在田克臧身邊的仲玄孑反到顯得十分放鬆,隨著馬車的顛簸起伏,微屈微伸,四平八穩,似乎全然不受影像一樣。高原心裡也有些意外,看樣子仲玄子的武功底孑確實不錯,應該不在淳于鐘秀或李瑛鴻之下。

  高原淡淡笑道:“安平君不必如此緊張,寡人已佈置好了一切,斷不會讓安平君有危險的。”

  田克臧苦笑了一聲,道:“漢王,我倒也不想緊張,可惜身不由己,不過到了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仲玄孑也道:“安平君儘管放心吧,在下看漢王己是胸有成竹,看來己是佈置妥當,因此在下也相信,安平君絕不會有事的。”

  高原呵呵笑道:“仲玄先生太過獎了,本來寡人還有一些擔心,不過安平君身邊還有仲玄先生這樣的高手保護,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仲玄子到也沒有隱瞞,道:“在下這一點微末之技,自然不能與漢王相比,不過安平君既然以國士待在下,在下自當以國士報之,因此在下一定會拼死保衛安平君的安全,但有漢王佈置,在下相信是用不著拼死的!”

  高原道:“寡人倒是有些好奇,安平君是怎樣訪到仲玄先生的。”

  田克臧聽了,心裡也頗為得意,畢竟尋找到這樣一位奇士,自己當然也有光采,當年孟嘗君養士三千,多有雞鳴狗盜之輩,以禮賢下士而聞名于諸侯,但卻沒有一位像仲玄子這樣的奇士,因此假以時日,自己也能獲得孟嘗君那樣禮賢下士的好名聲。

  其實高原對田克臧怎麼找到仲玄孑並不關心,只是想找一個話題,來分散田克臧的注意力,畢竟在這個時候,只幹說讓田克臧不要緊張是沒有用的,只會造成“我叫不緊張”的結果。

  而高原一邊和田克臧說著話,其實也在一邊留心的觀察大道兩側的人流,果然在沿途發現了不少胳膊上纏著紅布條的平民,有纏在右臂也有纏左臂,數量也不等,當也其中有不少都是自已人偽裝的,高原當然分得清楚其中的區別。同時還有不少人向高原發出暗號,表示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高原側過身來,和淳于鐘秀交換了一個眼色,顯然對方隨時都可能動手,而儘管淳于鐘秀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大凶大險的人,但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起來,右手不自覺的按在佩劍的柄上。而高原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這時一行人馬已經走出了十幾裡的路程,而且人也多了起來,大道的兩側幾乎都己被行人車輛占滿,只等著隊伍走完,然後再重新上路。

  而高原留意,在手臂上纏著紅布條的人明顯增多了起來,而且高原還注意到,有不少人把手伸進了懷裡,按在腰間,或是微微揭開長袍,還有人在自己攜帶的擔孑、車輛上搜找什麼,另外有些人盯著隊伍,雙目圓睜,顯示出一付蓄勢待發的樣子。

  當然如果是不知情的話,是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雖然這時高原還沒有找到狗屠者的行蹤,但也十分清楚,對方就要發動襲擊了。因此輕聲道:“大家小心,他們馬上就要動手了。”

  這時田克臧正在講說著自己是怎樣訪到仲玄子的,一時到真的把行刺的事情忘了,聽高原這麼一說,田克臧的心裡一寒,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聽“咕碌”聲響,幾輛停靠在道路邊的大車猛然動了起來,向著軍隊的隊例,攔腰猛撞了過來。

  本來漢齊兩國的軍隊並肩行進,漢軍靠右,齊軍靠左,是排成長隊,連續數裡,就像一條長龍,這幾輛馬車攔腰撞來,可以一舉將整個隊伍截成數斷。

  而在這個時候,漢齊兩軍的素質卻完全顯示出來,看著車輛攔腰撞擊過來,齊兵嚇得紛紛退讓,有些躲避不及的士兵被車輛撞倒或撞飛,而漢軍卻馬上反應過來,紛紛迎刺向車輛,有人舉起手中的長槍,向車輛上猛刺,有人甚至扔掉了長槍,用雙手推住車輛,不讓車輛前進。

  結果從齊軍那一側撞過來的車輛無一例外,全部都撞入齊軍的佇列中,將齊軍的佇列截成數段,而且緊接著從車中射出幾支羽箭,有些齊兵中箭倒地,其他齊兵頓時四散躲避。而從漢軍一側撞來的車輛只有一輛撞入佇列中,其餘的幾輛全都被漢軍擋了下來。還有一部份漢軍趕到另一側去,攔住幾輛從齊軍那邊撞過來的車輛。雖然車中射出的羽箭射到了幾名漢兵,但附近的漢兵卻一擁而上,用手中的武器去猛擊車身,攻擊躲在車裡的人。

  就在全軍遭到襲擊的同時,在大道兩側,一左一右,兩輛大車向高原和田克臧的馬車猛撞了過來,顯然其他車輛都是遮人耳目,混淆視聽,只有這兩輛車才是主攻手。

  雖然從右則撞過來的車輛被漢軍擋住,但左側的車輛卻毫無阻擋,向田克臧的馬車猛撞了過來,不過高原早有準備,而且這個時代的馬車都是從車尾上下,因此高原立刻左手拉住鄰車上田克臧的腰帶,右手拉著淳于鐘秀的手,三人同時從馬車上飛身後縱,從車後躍下,又向後連退了三四步,才停住身形,而仲玄孑只比高原的動作晚了一線,也從馬車上後縱下車,來到田克臧的身邊,同時拔出了隨身佩帶的長劍,護住了田克臧。

  而就在眾人從馬車上後躍,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從右則撞過來的車輛已經狠狠的撞在田克臧的馬車側轅上,發出“轟”的一聲響,而又接連推撞上高原的馬車,將兩輛馬車撞出橫移了六七尺遠。轅斷輪拆,木屑飛濺,就連拉車的馬匹也被帶拉倒地,“唏律律”驚叫不止。

  田克臧也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剛才不是高原極時的拉他後縱,這時恐怕己被撞飛了,就算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但還不等田克臧緩過神來,只聽“嗖嗖”的破空之聲,幾點寒星從左右兩輛撞擊的車窗中飛出,向田克臧激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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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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