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十二魔令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27 14:14:4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16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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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〇

  第四十五章 金頂丹書

  這當兒,突聞身後傳來了一聲嬌笑,道:“不用叫了,她已經去遠了。”

  江曉峰迴頭看去,只見方秀梅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負手而立。

  江曉峰一抱拳,道:“多謝姊姊指教,小弟簡直是束手無策了。”

  方秀梅道:“鳳姑娘剛才哭的如梨花帶雨看情形,她耳目似已失了靈敏,大約她沒聽到我用傳音術告訴你的話……”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兄弟,有一件事,你要牢牢記住。”

  江曉峰道:“什麼事?”

  方秀梅道:“我教你的事,決不能洩漏出來,一旦給鳳姑娘知道了,不但對姊姊不好,對兄弟你也有點不利。”

  江曉峰望了方秀梅一眼,道:“如不是姊姊適時的指教,小弟真被她哭的莫知所措。”

  方秀梅神色突然一整,冷冷說道:“兄弟,我聽到了藍家鳳的哭聲,那是十分哀傷的一場大哭。兄弟,姊姊走遍了大江南北,雲貴邊區,如若說到閱歷、見識,妹姊我自信不會比別人差,連王修也算進去,也未必有姊姊我的見識豐富。”

  江曉峰感覺出她說話的心情,十分沉重,但卻不明自她說話用心何在,任了一怔,道:“姊姊,恕小弟不懂姊姊的話。”

  方秀梅道:“你自然不懂,因為我還沒說清楚……”

  語聲一頓接道:“藍姑娘,哭的很哀傷,而且我瞧到她有著一種任憑擺佈的用心,這和她的性格、為人,都有些不大相同。”

  江峰峰聽得似乎是有些明白。但仔細想一想,又覺得不懂,沉吟了一陣,道:“妹姊,小弟還是不大明白。”

  方秀梅道:“那麼姊姊就再說清楚一些吧!一個人突然間,性格大變,定然有著特殊的原因,藍家風那哀哀欲絕的哭聲,正是她內心中有著痛苦的表現,流露出她的心意。”

  江曉峰啊了一聲,道:“她的心意是什麼呢?”

  方秀梅道:“就姊姊的感覺而言,那是種生離死別的震傷。”

  江曉峰道:“生離死別?這個有些不太可能吧!”

  方秀梅笑笑,道:“姊姊沒有神算子王修那等淵博的學問,也沒有他那等斷事的智能,我只是憑籍經驗覺察所得,但姊姊的話,也並非完全是空穴來風,所以,你要多多留心一些,也許能夠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江曉峰點點頭道:“姊姊既然如此說,小弟此後留心一些就是。”

  方秀梅理一理被夜風吹散的秀髮,笑道:“你肯聽我的話,姊姊很高興……”

  輕輕咳了一聲,道:“適才那些飛閃的綠光。是些什麼什西,你瞧到了沒有?”

  江曉峰道:“瞧到了,是十二金釵,這些人武功極高。

  奔行如飛,那綠色的光芒,也就是他們施用的兵刃,可惜未瞧清是什麼兵刃,但外面瞧上去似是一般的刀劍形狀,只是比刀劍寬了些。“

  方秀梅不知十二金釵的事,聽得微微一怔,道:“十二金釵?是何許人?”

  江曉峰道:“十二個女人,在一種特殊的藥物,和神秘的訓練之下,打破了一個人體能的極限,有著超越的成就。”

  方秀梅道:“姊姊只是見的多,聽得多,但卻不夠聰明,你是否能說的更為詳細一些。”

  江曉峰略一沉吟,把十二金釵的內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以方秀梅閱歷之廣,見識之多,也聽得愕然半晌,才緩緩說道:“有這等不可思議的事!

  江曉峰道:“小弟親身所歷,親目所見,自然是不會錯了。

  方秀梅道:“這十二金釵是否由藍姑娘所統率?”

  江曉峰道:“原來是藍夫人留下的一支對付藍天義的伏兵,但卻因用人不當,如今已掌握在韋剛的手中,不肯交還給鳳兒,以後如何演變,現在還無法預料。”

  方秀梅正待答話,突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江曉峰橫劍平胸,喝道:“什麼人?”

  但聞一個熟悉的聲音應道:“是江少俠麼!在下王修。”

  江曉峰一抱拳,道:“老前輩,見過韋剛了麼?”

  王修點點頭,道:“不但見過了韋剛,而且我還見過了藍姑娘……”

  王修放低了聲音,接道:“兩位,我們裡面談談,我還有事情和兩位商量。”

  一面說話,一面轉身向前行去。

  直走到池塘旁側,才在一塊空廣的地上停下,道:“我們這裡談話可以避人耳目,防人偷聽。”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你們看見那閃飛的綠光麼?”

  江曉峰道:“看到了,是十二金釵用的兵刃。”

  王修道:“不錯,藍天義不知道派了有好多人來,準備在暗中對我們施下毒手,但卻大部死於那十二金釵之手。”

  方秀梅道:“原來如此。”

  王修道:“目下情景的藍天義連番折損人手之後,是否會影響到他的行程。”

  方秀梅道:“藍天義現在何處?”

  王修道:“藍姑娘手下探得了消息,藍天義親自率領了十餘位高人,停身在二十里外,不知是在休息呢?還是等人?”

  方秀梅說道:“他既然趕來了,大概不會中途回兵吧!”

  王修道:“最好他是在等人,二十四個時辰之後再來。”

  方秀梅道:不錯,如若有二十四個時辰的時間,他們都將恢復體能。“

  王修道:“原來擔心的是藍天義不來,但眼下又擔心他來的太快了。”

  江曉峰道:“可是那韋剛還沒有準備完成?”

  王修道:“十二金釵已然出動,初試說鋒,效果奇佳,她們隨時可以出動迎敵,問題是我們……”

  江曉峰問道:“我們有什麼事?”

  王修道:“你方姊姊約來的人手,都還體能未復,如若藍天義突然而來,這一戰,全都要靠十二金釵之力了。”

  江曉峰道:“那有什麼不對呢?”

  王修沉吟了一陣,道:“個中的局勢,十分微妙。十二金釵雖然個個身負絕技,可以信託,但她們究竟是初度和人動手,能有什麼結果,連韋剛也無法預料……”

  江曉峰接道:“老前輩和韋剛談過了?”

  王修道:“沒有,我只是從察言觀色中,瞧出了他心中之秘罷了。”

  三人一面談話,一面起身向茅舍行去。

  方秀梅道:“最好的法子是,能使那藍天義耽誤一些時間再來……”

  長長吁了一口氣,停了腳步,卻用極低微的聲音說道:“韋剛雖知十二金釵武功高強,但他並元絕對的信心,以十二金釵對付整個天道教數百高手的決戰。再說此人野心勃勃,如若全仗十二金釵之力,搏殺了藍天義和天道教中高手,韋剛趾高氣揚之下,必生變故。”

  江曉峰、方秀梅,都聽出他話後有話,但卻想不出用心何在?沉吟了片刻,方秀梅才笑一笑,道:“王兄,不用考我們了,你有話,儘管說出來吧!

  王修神情肅然,道:“我們在這一次搏鬥中。不但要對付那藍天義,而且還要對付韋剛,這是一場心機、武功並用的火並。

  我們殺了一個藍天義後,不能再培養一個藍天義出來,我們要在這一場混戰之中,一舉間,殲滅藍天義和天道教中高手,一方面還要想法子制服韋剛。

  方秀梅皺了眉頭道:“如若被那韋剛瞧出來,那不是逼他與藍天義聯手麼?”

  王修道:“所以,此事要絕對機密,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

  方秀梅道:“如何對付韋剛,王兄想必已胸有成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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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一

  王修搖搖頭,道:“沒有,這還要臨機應變,當場決定。兩位心中明白就是!”

  江曉峰道:“如若事先不能有一個完善的計畫,臨場難免要手忙腳亂,老前輩智謀過人,稍用一點心思,必可想出良策。”

  王修一笑,道:“這個,我還在想……”

  這時,已然接近了茅台,巢南子由暗影中閃了出來,道:“是三位?”

  口中雖然景和三人打播呼,兩道目光卻盯注在江曉峰臉上瞧看。

  江曉峰想到適才藍家風偎入懷中痛哭的情景,方秀梅能夠目睹、耳聞,巢南子縱然未在暗中偷看。亦必是聽得十分清楚了。

  一念及此,頓覺臉上發燒。

  王修搶前一步,道:“茅台中群豪的情形如何?”

  巢南子道:“一個個沉睡如故,身懷武功之人,睡到這等模樣,貧道還是初見。”

  王修輕輕嘆息一聲,道:“照說,他們能有三四時辰的沉醒,應該回覆七成體能……”

  方秀梅搖搖頭、接道:“不行,小妹曾見一睡三日不吃不喝的人。他們太累了,必得有一番好好的休息。照小妹的看法,至少也得有十二個時辰才成,如若要他們完全恢復到十成武功,只怕得十二個時辰以上……”

  突然一聲喝叱,傳了過來,道:“什麼人?巢南子飛身而起,直向那喝問處撲了過去。”

  江曉峰道:“老前輩,我們也過去瞧瞧。”

  語聲甫落,耳際間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我要求見江少俠。”

  王修聽音知人的功夫,亦有過人之能,急急說道:“是七燕姑娘,快些請她過來。”

  但聞步聲響,巢南子帶著一個青衣勁裝的少女,緩步行了過來。

  江曉峰仔細看去,來人果是七燕,不禁心中暗暗佩服王修的記憶,暗道:“此人果是一代才子,無所不能,任何細微末節,都有過人之處。”

  仔細看去,七燕此刻已和過去大不相同。她身上的禁制,已為藍家鳳所解除,恢復了少女應有的天真、活潑,蓮步柵珊的行近了江曉峰道:“姑娘吩咐小婢,交給少俠一物。”

  江曉峰道:“什麼東西?”

  七燕道:“小婢不知。”

  舉手伸入懷中,摸出了一封薄薄的白陵小包,遞向江曉峰。

  江曉峰接過白綴包裹,在手中掂了一掂,覺著份量甚輕。

  七燕微微一笑,道:“這東西剛由藍姑娘遣派之人送來,姑娘囑咐小婢,要江相公善為保存。”

  說完話,也不待江曉峰答語,轉身大步而去。

  江曉峰心中奇怪,隨手打開。

  王修想待阻止,巴自不及。

  巢南子、方秀梅,都有著同樣的好奇之心,忍不住低頭看去。

  星光雖很微弱,但這幾人都有著過人的目力,仍然看的十分清楚。

  只見兩本絹冊,重疊而放,第一本羊皮封面上,寫著“金丹頂書”四個金字。

  江曉峰萬萬沒有料到,藍家風竟然會把金頂丹書送來,不禁為之一呆。其實,愕然一楞的,何止那江曉峰一人,就是巢南子、方秀梅連同王修,陡然目睹到這本武林奇書,亦不禁為之一呆。

  巢南子心頭震動,右手一鬆,手中長劍,突然落地,口中喃喃自語,道:“金頂丹書!那下面的一本冊子,難道是天魔令?”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雙手齊出,包好了白綾,道:“道長,方姑娘……”

  方秀梅長長透一口氣,道:“實叫人難以相信,這本書竟會在藍家風的手中……”

  突然連聲咳嗽起來。

  王修皺皺眉頭,道:“方姑娘,你怎麼了?”

  方秀梅道:“這口氣,差一點把我給憋死。”

  王修把白綾包裹,交給江曉峰收好,沉聲說道:“兩位已然都看到了,但在下希望兩位都能夠守口如瓶,不能把此事洩露出去。”

  方秀梅止住了咳嗽之聲,道:“這一點,王兄可以放心,小妹決不會漏出一字。”

  巢南子伸手撿起長劍,還入鞘中,道:“貧道隆見這禍害天下的奇書,一時無法控制激動之情,還望三位見諒;至於這件機密,貧道定會嚴格遵守,如若由貧道口中洩漏出去,要我死於亂劍之下。”

  江曉峰道:“道長不洩此機密,也就是了,用不著立此重誓。”

  巢南子黯然嘆息一聲,道:“貧道實在慚愧的很,武當基業未復,掌門師兄仍然陷落在天道教內,像我這等飽經憂患的人,竟然還不能把名利看開,怎不生愧對天下之感。”

  王修笑一笑,道:“道長也不用自責過甚,區區自信修養功夫,應該高人一等,但我陡然見到時,亦為之不能自禁。”

  巢南子道:“貧道已完全恢復了平靜。此後。縱然是面臨生死之關,也不致會如此激動了。”

  王修笑一笑,道:“那很好,此刻,我們愈冷靜愈好,須知,現在我們再走錯一步,又可能為武林帶來了後患風波。”

  江曉峰突然接道:“老前輩。這東西放在我身上,使在下有著如負千斤,舉步維艱的感覺。”

  王修沉吟了一陣,道:“你可是覺著責任太過重大麼?”

  江曉峰道:“除了寬出責任重大之外,還有著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感覺”

  王修道:“你準備如何處置呢?”

  江曉峰雙手接過綾績布包,道:“老前輩和方姊姊,都是最可信託,這東西又給兩位保管吧!

  王修也不推辭,伸手按過,道:“在下暫時代你收存,俟過了這場大戰之後,在下原物奉還。

  語聲一頓,接道:“三位請入茅舍小坐,在下隨後就到。”

  巢南子、方秀梅都知曉他要找地方藏起金項丹書,應時舉步向茅舍行去。

  三人行人茅舍,只見室中群豪,全部仍沉沉昏睡不醒。

  片刻之後,王修已自行了回來,低聲說道:“巢南子道兄。

  室外的防守如何?“

  巢南子答道:“貧道調來了三個弟子,分守三個方位。”

  王修道:“好,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商討一下對敵之策。”

  方秀梅道:“用不著商討了。”

  王修微微一笑,道:“為什麼?”

  方秀梅道:“我們三個人的智慧合起來,抵不過你一個王修,倒不如由你自己靜靜的想一想,到時間,你只答吩咐我們我們遵照吩咐就行了。”

  巢南子道:“方姑娘說的對,王兄一個人想,我們照吩咐行事。提出商討,徒亂人意,而且還有洩漏隱密之虞。”

  王修道:“諸位這麼相信在下,在下只好多用一些心思了。”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要方姑娘帶一個忙。”

  方秀梅道:“小妹能夠辦到,決不推辭。”

  王修道:“這室中有一十八位高手,方姑娘把他們分作三隊,每隊六人,儘量實力平均。”

  方秀梅道:“這一點小妹負責,不勞王兄費心。”

  江曉峰似是突然想起了十二金釵手中的那閃動綠光的兵刃,插口說道:“兄弟想請教一事。”

  方秀梅說道:“什麼事?”

  江曉峰道:“那十二金釵用的什麼兵刃,何以會閃動綠色光芒?”

  方秀梅道:“這個麼,要問王兄了。”

  王修道:“在下也無法具體說出,不過,可以想到那種綠光和兵刃的本身無關,可能是韋剛故意設計的。”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傳了過來,道:“王兄素有神算子之稱。這一次,這怎麼沒有算對了。”

  笑聲起自遠處,說話時,人已到了茅舍門口。

  江曉峰、巢南子雙雙躍起,道:“什麼人?”

  王修急急攔住兩人道:“是韋兄麼?快些請進。”

  只見人影一閃,韋剛已出現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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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二

  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衣,手中拿著一柄兩尺以上,比一般刀劍稍寬一些的兵刃。

  那兵刃套在一個黑鞘中,再加黑色的把柄,不注意,就很難看得出。

  江曉峰一眼之間,已瞧出豐剛的兵刃,正和十二金釵施用的一般模樣,急急說道:“就是這樣的兵刃。”

  韋剛揚了手中兵刃,道:“不錯,就是這種兵刃,這兵刃,世間只有十三件,十二金釵各執一件,區區也用此物。”

  王修神情凝重的道:“這兵刃是韋兄設計的了?”

  韋剛笑一笑,道:“這是兄弟設計打道而成。

  王修道:“定然是一種傑出的兵刃,不知這兵刃叫什麼名字?”

  江曉峰、巢南子、方秀梅,陡然間都想到了那“金頂丹書”的事,這韋剛不早不晚的趕來,也許和“金頂丹書”右關。

  韋剛揚手笑一笑,道:“這叫翠玉刀,用—一塊堅硬的翠玉,鑲上鋒利的鋼鐵刀刃,兄弟又在刀刃上塗了綠色燈光和劇毒,夜晚刀刃出鞘,就自會生出一種閃動的綠光。”

  王修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韋剛呵叮一笑道:“白晝之間,施用這種翠玉刀,另有妙用。明日,諸位就可以看到,恕在下不再多解說了。”

  他雖然把翠玉刀解說的十分詳細,但卻始終未把刀刃拔出,給幾人瞧看。

  韋剛目光轉到了王修的臉上,笑道:“王兄,兄弟想請教一件事。”

  王修道:“不敢當,韋兄只管指教。”

  韋剛說道:“藍姑娘身側有個丫頭,似乎是剛剛來過。”

  江曉峰、方秀梅,巢南子都聽得一征,心中暗道:“要來的終於來了,不知王修準備如何應付。”

  但見王修淡淡一笑,道:“來過,他叫七燕。”

  韋剛道:“不錯,是叫七燕……”

  沉吟了一陣,接道:“他是來找王兄的麼?”

  王修道:“正是來找在下。”

  韋剛道:“王兄可否告訴在下,她和王兄說了些什麼?”

  王修道:“轉達藍姑娘兩句話。”

  韋剛啊了一聲,道:“什麼話?”

  王修四顧躺在地上的群豪一眼,道:“藍姑娘說,要在下設法使這些人早日恢復體能,以便相助韋兄一臂之力。”

  韋剛哈哈一笑,道:“藍家風當真會這樣的關心我麼?”

  王修道:“那七燕姑娘是這樣轉達藍姑娘的話,至於是真是假,在下就不清楚了。”

  韋剛臉色一變。冷冷說道:“王修,你如一再說一句謊言。我立刻取你性命。”

  王修冷冷一笑道:“在下說的最十分真實之言,韋兄不信,那就只好請你去問問藍姑娘了。”

  韋剛乾笑兩聲,道:“就算你說的是真話吧!

  目光轉動,掃驚了多星子等群豪一眼,接道:“但在下用不著這些人參加助拳了。”

  王修微感意外的怔了一怔,道:“那麼,韋尼的意思呢?”

  韋剛道:“武林中之所以紛亂,就因為人多之故,多殺一個人,就可能消滅去一個亂源。”王修眉頭微皺,默默不語。

  韋剛繞著沉睡的群豪走了一酸,道:“在下之意,把他們全部殺了。”

  方秀梅大吃了一驚,道;什麼?“

  韋剛道:“在下說得很清楚,方姑娘,應該聽得很清楚。”

  哈哈一笑,道:“不過,區區再說一激也不要緊。在下覺著這些人活在世上,不但未能對武林大局有助。而且日後很可能在江湖上搗亂生事,一趁他們此刻無一被拒之能,下手把他們一鼓而系,以絕後患。”

  方秀梅搖搖頭,道:“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仁候之士,他們為了抗拒夭道教,傾家蕩產,轉戰經年,能夠留下性命,百不得一。他們不死於藍天義所移領的天道教中高手,一而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而且系他們的時機,又是在他們全無抗拒之能的環境,實叫他們死難瞑目。”

  韋剛冷笑一聲,道:“就算他們死為厲鬼,也是找我韋剛報仇,和諸位關係不大,諸位請聽在下之命。

  王修,巢南子、江曉峰都聽得心中又驚又練,但幾人亦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不到推動手不可的情景,就忍著不動。

  方秀梅覺著這些人,都是隨同自己而來,他們的安全自己是責無旁貸,當下說道:“這些人,都是被我說動,來此幫忙的人韋剛冷然接過:“方姑娘,可是想阻止在下?“

  方秀梅道:“是的,如是我活著,決不容許閣下殺人。”

  韋剛道:“那簡單,區區先殺了姑娘,再殺他們不遲,姑娘為保護他們而死,這些人也可死的瞑目了。”

  這等殘忍、冷酷之言,從他中說出,輕輕鬆鬆,數十條人命,以是一點也不算回事。

  方秀梅淡然一笑道:“閣下如是非殺他們不可,那只有先取我之命了。”

  韋剛冷笑道:“姑娘慷慨赴死的精神,叫在下好生佩服。”

  口中說著話,右手早已緩緩舉起,大有立刻動手之意。

  方秀梅後退一步,哪的一聲,撥出長劍。

  韋剛神情冷漠,道:“讓你三招,出手吧!”

  王修一拱手,道:“韋兄……”

  韋剛道:“怎麼了,你也準備插一腳麼?”

  王修道:“不是這意思,大敵當前,動手在即,勝負難料,咱們正是同仇敵愾之時,如今還沒和敵人動手,先鬧一個自相殘殺,實為不祥之兆。”

  一面暗中示意方秀梅多多忍耐。

  韋剛過:“對付天道教,包在區區一人身上,用不著他們幫手,再說這些人也無能為力,實是留之無益,殺之也不可惜。

  王修道:“韋剛統率的十二金釵,個個身負絕技,在下等都己見識過了,不過,一場決戰之後傷亡纍纍,必須要有人清避站場,這些人可勝任愉快。”

  韋剛道:“這些事,自有藍家風手下巫山門中人料理,用不著他們。”

  王修笑一笑道:“韋兄,這些人疲累過甚,都還未醒,再說這些人的武功,在韋兄的眼中,何堪一擊,等他們清醒之後,如若確有可疑之處,那時,只要韋兄一聲令下,片刻之間,就可以全數殲滅,實也用不著現在殺他們。”韋剛沉吟了一陣,道:“這話倒也有理!”

  王修道:“韋兄大度,在下十分感激。”

  韋剛笑一笑,收了掌勢,道:“好!就暫時放過他們!”

  言罷,轉身而去。

  方秀梅目睹他離去之後,才長長吁一口氣,還劍入鞘。

  王修雙手示意,不要他們講話,舉步行出室外,抱拳說道:“韋兄慢走,恕兄弟不送了。”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之聲,道:“不敢有勞王兄。”

  笑聲逐漸遠去,消失不聞。王修回身入室,淡淡一笑,道:“方姑娘身處矮簷下,不能不低頭,希望姑娘忍耐些。”

  方秀梅笑一笑,道:“我是久歷滄桑的人了,這一點委屈又算得什麼呢?”

  江曉峰怒形於色道:“這韋剛如此狂傲,實是叫人難以忍受。”

  王修道:“不能忍受也得忍受,目下情景,咱們是非得忍受不可江少俠,需知心懷大謀者。必得忍受小氣。”

  江曉峰道:“在下明白,如是在下忍受不下,剛才早就出手了。”

  王修點點頭,道:“剛才我擔心的倒不是方姑娘,而是你江少俠,你如果忍不住心頭怒火,多講上一句話,非要把事情鬧砸不可,但你競忍下了,足見你進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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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三

  這時突聞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耳際,道:“韋剛這人變的如此桀驁,必有所傳了。”

  群豪轉頭看去。只見那說話之人,竟是崑崙名宿多星子。

  這時,室中已經點起一支火耀,火光下看的十分清楚。

  只有他臉上微泛紅光,疲累之客,竟已完全消失。王修一抱拳,道:“是的,韋剛所仗的是十二金釵。”

  多星子疑惑的道:“十二金釵?那是些什麼樣子的人物?”

  王修道:“十二個女人,個個身負絕技佔不過,個中內情十分複雜,一時之間無法說的清楚,來日方長,以後有便,在下自會詳為奉告。”

  言下之意無疑是說明,不讓那多星子問下去。

  多星子點點頭,重又閉上雙目。

  燈光下,只見他臉色紅光,逐漸消失。

  顯然,他的疲倦,並未完全消失,只是他內功深厚,已然清醒過來,暗自運氣調息,適才臉上的紅光,是暗中運氣戒備之故。

  如若剛才,方秀梅真的和韋剛打了起來,多星子必然將起而相助。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方姑娘,有沒有一種辦法,能使他們提前恢復體能?”

  方秀梅道:“小妹無法。”

  王修道:“藍天義已在附近,隨時可以率人攻來,韋剛只要不下令十二金釵保護我們這些人就用不著他下手。”

  方秀梅楞了一楞,道:“王兄,那得想個法子,延遲藍天義的攻勢才成。”

  王修搖搖頭,道:“沒有法子,目下,咱們的死亡成份很大,韋剛雖然一時之間,被我拿話扣住,但他如若真有殺咱們的用心。他可以設法引藍天義,藍天義殺了咱們,他再下令十二金釵替咱們報仇,這是一石兩鳥之計,那時天下自然無力再反抗韋剛了,藍姑娘也不責怪他了。”

  方秀梅低聲說道:“紅顏薄命,女人禍水,看起來,這話不錯。”

  江曉峰道:“姊姊你是指藍姑娘……”

  方秀梅道:“這筆帳很難算,藍家鳳的美麗,誘使韋剛放棄了處心積慮的計畫幫咱們來抗拒藍天義,但也使韋剛心有所妒,準備把咱們這些一網打盡。藍姑娘的美是不是算得禍水呢?”

  巢南子道:“王兄高見不錯,那韋剛有先等咱們以除後患之心,很可能設法弓!來天道教中人,咱們縱無十二金釵相助,非其敵手,但也不坐以待斃啊,總該想一個拒敵的法子才成。”

  王修微微頷首,卻默默不語。

  方秀梅道:“這地方到處生滿了林木,只要咱們躲出去;藍天義縱然真的被韋剛引來,也是不會找到,可惜這房中十八個人,無法移走。”

  巢南子輕輕咳了一聲,心中暗道:這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啊!

  江曉峰從王修和方秀梅的言語之中,已瞭然了部份內情。

  觸類旁通,使得江曉峰突然回想到藍家風那人生苦短,尋樂及時的暗示,知道剛才她那等欲絕的悲痛,難道她是為了形勢所迫,答應了韋剛什麼條件,卻又先和自己神前交誓,先證駕盟,準備日後殉情盡節?心念及此,頓覺心神震顫,冷汗淋漓而下。

  王修似是一直暗中留神著江曉峰的舉動,看他忽然汗水滾滾,身軀也微微抖動,立時搶先說道:“江少俠,藍姑娘的處境十分為難哩!”

  江曉峰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王修,但王修搶先開句話,及時搶盡了先機主動。

  江曉峰道:“我明白了。”

  王修道:“那很好,江少俠能夠體諒到藍姑娘的處境。

  就應該成全她。“

  江曉峰怔了一怔,道:“成全她什麼?”

  王修道:“挽救武林危亡的博大心願。”

  江曉峰長長吁了一口氣,“唉!老前輩覺著我該……”

  王修看他的激動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心中暗讚,低聲說道:“暫時不可和韋剛衝突,見著韋剛和藍姑娘同處一起,必需忍耐心中的痛苦,裝出若無其事的神態。”

  江曉峰道:“這很難。”

  王修接道:“我知道,所以,在下要先和你說個明自,使你心裡早已準備,臨場之時,才能夠保持著鎮靜。”

  江曉峰道:“老前輩,那韋剛和藍姑娘之間,可有些什麼承諾?”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麼?在下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十分明顯。”

  江曉峰道:“哪一點!”

  王修道:“韋剛苦追藍姑娘,那是不會錯了,藍姑娘為了目下的處境。不得不應韋剛,所以,江少俠必須要多多忍耐。”

  江曉峰道:“老前輩清指示在下有何辦法。”

  王修笑一笑,道:“事情很簡單,裝聾作啞,視若無睹八個字。”

  江曉峰喃喃自語,道:“裝聾作啞,視若無睹?”

  王修道:“對,現在咱們的處境,不是比武功。也不是比機智,而是比忍耐功夫……”

  語聲一頓,低聲說道:“江少俠,咱們要保存這十八個人的性命,也要維持著和韋剛的關係,眼下是三方面的力量,咱們這一方面的力量最弱。

  江曉峰道:“藍姑娘她是哪方面的人呢?”

  王修道:“藍姑娘是咱們的人,表面上裝起來,她和韋剛更近一步。”

  江曉峰沉吟了一陣,道:“我有些明白了。”

  王修道:“明白了,那就好,有很多事,只能意會一不談言冷。

  輕輕嘆室一聲,接道:“目下的情形很明顯,也很微妙,如老是咱們沿了一著,不但我們的生機渺茫,而且連這十八位武林高手,和這些代表武林正義的力量,都將於旦夕之間,毀滅淨盡。也許現在這些人,還不是武林中最後一批的正義之士,但他們已是江湖中僅餘的代表性人物,再想找這一批人來,只怕是千難萬難。再說,除了藍姑娘、我們韋剛之外,天下再沒有任何一個武林幫派,能夠勝過天道教的了。”

  江曉峰黯然接道:“晚輩明白了,老前輩不用再解說下去。”

  王修道:“那很好,江少快能夠忍耐,咱們就成功了一半…”

  神情突然間,轉變的十分嚴肅,慢慢說道:“在這次搏鬥之中,誰也無法預料到生死的事,如若在下不幸死去,諸位請找到我的屍體,仔細的查看一下。”

  江曉峰、方秀梅、巢南子,心中都明白王修言中之意,說明他在身上某一處,必指明了那丹書魔令收藏之地。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們都明白了,不過,我們最好是不要死,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設法防止那韋剛的詭計得售,別讓藍天義率人到此。”

  江曉峰道:“在下的看法,那十二金釵確具有無與倫比的威力,如若韋剛存心防止,必可拒擋住藍天義提前到此。”

  王修點點頭道:“不錯,諸位小心一些,在下再去求見藍姑娘,只要藍姑娘有能力影響韋剛。”

  言罷,轉身而去。

  方秀梅目睹王修去後,熄去室內火拆,低聲對巢南子道:“道兄請前去安排一下,約束貴派中的人,要他們多多小心謹慎。”

  巢南子點點頭道:“不錯,咱們現在不得有一點錯誤,任何一點小錯,都可以鬧的全軍覆沒。”

  舉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輕輕一扯江曉峰的衣袖,道:“兄弟,咱們也到外面談談。”

  當先向外行去,江曉峰緊隨在方秀梅的身後,行到室外,道:“妹姊,你要和我談什麼?”

  方秀梅坐下身子,拍拍身邊的草地,道:“你坐下來。”

  江曉峰依言坐了下去,道:“姊姊有什麼事?”

  方秀梅道:“你是不是很難過?”

  江曉峰搖搖頭,道:“藍姑娘為了干秋美名,為了武體正義,她應該和韋剛結成夫婦,小弟也已想通了……”

  方秀梅道:“你想是想通了,但你卻想錯了。”

  江曉峰道:“兄弟哪裡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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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四

  方秀梅道:“藍姑娘對你的情意,姊姊已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不用你說了。不過,這中間還有一點問題,姊姊要和你仔細的談談。”

  江曉峰任了一怔,道:“什麼問題!”

  方秀梅道:“姊姊是女人,對女子,然是瞭解的深刻一些。一般的女人,依靠男人,所謂妻隨夫貴,嫁雞隨雞,但藍家風這樣的女孩子,就不能以常情來測度了。”

  江曉峰道:“小弟洗耳恭聽。”

  方秀梅道:“就姊姊所見,藍家鳳對你用情極深,所以,她在苦心求全。”至於她詳細的打算,姊姊無法預測,不過原則如此,大約是不會錯了,兄弟,如把你和藍家風之間的事情,說給姊姊聽,姊姊也存可以作一些細節上的推斷。“

  江曉峰道:“好!小弟盡告內情。”

  當下,把藍家風帶他到廟前立誓,甚至把藍家鳳挑逗之意,都講了出來。

  他說的很詳細,方秀梅也聽得很入神。

  直持江曉峰說完了全部經過之後,方秀梅才笑一笑道:我的傻兄弟,她那般明顯的示意於你,你難道還不懂。

  江曉峰道:“事後小弟想一想,自然是明白,但當時。”

  方秀梅接道:“當時太緊張了,是麼?”

  江曉峰道:“姊姊,小弟縱然是很明白,也不能傷害到藍姑娘貞操。”

  方秀梅道:“藍家風對你傾心相愛,這也許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如是換了一個輕薄浪子,說不定你早被藍姑娘視作了陌路蕭郎……”

  神情突然間轉變的十分嚴肅,接道:“兄弟你知道藍姑娘的打算麼?”

  江曉峰道:“小弟不明白。”

  方秀梅道:“姊姊告訴你,唉,這些話姊姊本也不好出,好在姊姊這一生也不準備嫁人,如若在這場搏鬥之後,我還能活著,吃過了你和藍姑娘的喜酒,姊姊我就要剪落三千煩惱絲,遁入佛門,過後半世清靜的生活。”

  江曉峰怔了一怔,道:“姊姊,你這又何苦?”

  方秀梅道:“妹姊是苦命人,中間的原因很多,但這無關緊要。咱們以後再談,目下要緊的是藍姑娘,她帶你小廟立誓,山神為媒天作證,下了必要時殉情之決心,剛才差小婢送過來丹書、魔令,更證明她此心極堅。”

  江曉峰道:“這……”

  方秀梅長長吁一口氣,道:“聽姊姊把話說完,至於她沿途示意於你,雖非是深作思量的決定,但也是一片真心,她不會讓自己夜人間白走一趟,所以,要把清白之身奉獻給她心目中的情郎,你們既已訂下終身,縱然先行開張,也不算太過逾禮。”

  江曉峰嘆息一聲,道:“這是否和韋剛有關?”

  方秀梅道:“自然是有,韋剛以控制十二金釵之力,威脅藍家風屈從於他,如若藍家風不允此事,他只要置身事外,藍天義就可一鼓作氣的消滅了武林中僅存的正義之士。那時縱然有一位天生才人,能夠搏殺藍天義,恢復武林大局的平靜,但武林中仍將留有後患。所以,藍姑娘必須借重韋剛。

  江曉峰道:“鳳妹本有殺死韋剛的機會,但她卻輕輕放過。”

  方秀梅道:“那就更得佩服她了。她小小年紀不以自己的好惡為念,能以天下大局為重,這等明月胸懷,松柏風標,更應為武林同道敬重。”

  神情忽然間,變的十分嚴肅,接道:“兄弟,你也應該這樣想,眾體為重,個人為輕,你要幫助藍姑娘,成就她的心願。”

  江曉峰道:“如何幫助她?”

  方秀梅道:“王修講的八個字不錯,裝聾作啞,視若無睹。須知藍家風委身從賊,胸腹滿是悲憤怒火,兄弟你再在旁邊一加油,勢必要引出一場大火並,不論你們勝或是韋剛勝;藍天義是坐收漁人之利,整個武林,卻要淪入那藍天義的控制之下。所以,你一定要幫助她,使她能夠平心靜氣,運籌帷幄。”

  江曉峰道:“那韋剛也不是一個好人搏殺藍天義,擊潰了天道教,扶起一個韋剛,對武林又有何益。”

  方秀梅道:“兄弟,你難道還沒有瞧出來麼?王修已經說的很明顯,目下有三股力量,藍天義、韋剛和我們,而以我們這一環最弱。幸好我們有一個王修,用才智填補了武功上的均勢,但我們還須配上一個忍字,敵強我弱,非忍不可。他幸好有了一個美麗絕倫的藍家風,挑起兩惡相搏,以毒攻毒。”

  談話之間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

  江曉峰一躍而起,道:“什麼人?”

  耳際間,響起了王修的聲音,道:“我。”

  方秀梅道:“是王兄。”

  王修疾行而來,道:“正是在下。”

  江曉峰道:“見過了藍姑娘麼?”

  王修道:“見過了,藍姑娘要我轉告江少俠幾句話兒。”

  江曉峰道:“什麼話?”

  王修道:“貴相知己,白壁無暇。如遭無姑,緣結來生。”

  江曉峰黯然一嘆,淚水奪眶而出。

  方秀梅轉過話題,道:“王兄,藍姑娘可有阻延藍天又攻襲之策?”

  王修道:“藍姑娘答應設法,叫我們放心,並且賜贈我一瓶丸藥,俟這些沉睡之人清醒之後,立時服用。”

  江曉峰道:“她用什麼法子,防止藍天義提早攻襲呢?”

  土修道:“什麼法子,藍姑娘沒有說,在下也沒有追問!”

  仰臉望夭長長嘆息一聲,道:“我們已盡了人力,能不能挽救這次武林大劫,那只好仰諸天意了,咱們也該休息一下了……”

  方秀梅笑一笑道:“王兄,難道神算子也到了計窮之境麼?王修苦笑一下道:“在下實在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時刻,能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要看藍姑娘和江少俠了。“

  江曉峰道:“我……”

  王修道:“不錯,除了十二金釵之外,世間再也找不到任何一股力量,可以和藍天義抗拒。但十二金釵,卻控制於韋剛之手,能夠影響韋剛的,只有一位藍姑娘,但你江少俠卻能影響韋剛。”

  江曉峰道:“老前輩放心,在下已得方姊姊的開導,決不會以私人喜惡,影響大局。”

  王修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了。藍姑娘似是已能抑制著心中的悲憤,只要江少俠不打擾到她,她還可以保著清醒,自保救人。不過,她究竟還是個小姑娘,一旦情難自禁,必然會一步錯著,滿盤皆輸。”談話之間,巢南子匆匆來到。

  王修一皺眉頭,道:“叫王兄,有事情?”

  巢南子點點頭,道:“貧道門下一位弟子適才歸報,藍天義似已有出動的準備。”

  王修吃了一驚,道:“當真麼?”

  巢南子道:“本派中那位弟子,乃本地之人,為了大局。貧道要他穿著俗裝,暫回家中。藍天義等率人手來到此處。正好在目說內人?”

  但我走遍了名山大川,也曾聽聞過各種各樣的鳥叫,卻從未聽過那聲音,那不是叫,也不是鷹……“

  王修接道:“一聲長鳴,群鳥靜伏,定然是烏中之王了。”

  巢南子道:“龍吟風嘯。

  王修道:“不錯,那應該是鳳凰的鳴叫,才能使群鳥停下了鳴叫聲。”

  方秀梅道:“我見過千奇百怪的鳥兒,就是沒有見過鳳凰,咱們出去瞧瞧。”

  王修道:“夜色幽暗,縱然是真的有鳳凰到此,咱們也無法瞧到,再說群鳥復宿,咱們進入林中尋找鳳凰,極可能又把宿鳥驚起。”

  方秀梅道:“放棄這一次的機會,只怕這一生中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王修道:“可惜的很,鳥王呼延嘯如在此地,定可把那隻鳳凰引過來給咱們瞧瞧。

  巢南子突然說道:“這地方並非深山大澤,一隻鳳凰,突然飛來此地,豈是無因?”

  王修沉吟了一陣,道:“不錯,只怕是鳥王呼延嘯遣它至此。”

  江曉峰暗暗叫了一聲慚愧,忖道:“如若我早把役鳥之術學得熟了,豈不是可以把這隻鳳凰招來瞧瞧了。”

  心中念轉,暗中立下決心,再見鳥王之時,定然學好他的役鳥之術。

  忖思之間,突然一陣山洪暴發的轟轟之聲,傳人耳際。

  這聲音來的十分突然,四人都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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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五

  凝目看去,夜色中隱隱可見無數的烏影,展翼而飛,直向西去。

  只見鳥數眾多,蔽夭遮地,無數隻鳥翼搧風而飛,羽翼被空之聲,有如不息春雷。

  夜暗之中,烏數眾多,有不少撞在大樹之上,跌落地上死去。但奇怪的是,竟不聞哀鳴悲個似是鳥類中亦有著視死如歸的豪氣。這一陣驚人的龐大鳥群。足足過了有一盅熱茶工夫,才王修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強大的聲勢。”

  方秀梅奔入林中,拾起了一大一小兩具鳥屍,道:“王兄瞧瞧。”

  王修凝目望去,只見那是一隻烏鴉和一隻小畫眉鳥兒。都撞的頭上出血,早已死了過去。

  方秀梅道:“王兄,這是怎麼回事?”

  王修搖搖頭,道:“方姑娘的問題,普天之下,大約只有鳥王或能回答,今宵之事,咱們暫時記在心中,日後見到呼延兄時,再向他請教一下。”

  只聽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在下身上帶了藥物,已分給他們服用了。”

  三人吃了一驚,急急轉頭望去。

  只見,那說話之人。白髯垂胸,正是崑崙名宿多星子。

  王修一抱拳,道:“老前輩,幾時醒過來了。”

  多星子道:“我醒來甚久,諸位談話,貧道都已聽到了!

  因此,才把身懷的十七粒靈丹,分別喂給他們服下。

  王修道:“慚愧的很,在下等竟不知老前輩已給他們分別的服下藥物。”

  多星子輕輕的嘆息一聲,道:“這十七粒丹丸,那是貧道費時數十年冶煉的靈丹,服下之後。可增人勇旺之力,貧道已傾盡所有,分給他們服下了。”

  方秀梅接道:“十八個人,你只有一十七粒靈丹,那是何人沒有服用了。”

  多星子道:“貧道未曾服用。”

  語聲一頓,接道:“貧道經這一陣全息,已恢復大部體能,對諸位維護武林正義的用心,更是敬佩不已,才盡出靈丹給他們服下,諸位適為群鳥飛行的聲音所掩,並非是諸位耳朵不靈!”

  江曉峰,道:“這些人幾時可能清醒過來?”

  多星子道:“很難說!

  貧道的靈丹,有解毒清神之能,但對過度疲勞之人是否有用,就難說了。“

  輕輕咳了一聲接著道:“有一件事,貧道要告訴諸位,適才你們聽到的鳥鳴之聲,正是鳥中之王的鳳凰之聲……”

  方秀梅道:“老前輩,見過鳳凰?”

  多星子道:“見過,但只是匆匆一瞥,不過對它們的鳴叫之聲,貧道卻記得十分情清楚。”

  王修,低聲接道:“王兄,們得作一點準備才成,萬一藍天義突然掩至,咱們也可以有個迎敵之對策。”

  王修笑道:“在下相信,老前輩是早已經胸有成竹了。”

  多星子道:“若論用計施媒,天下無人能出王兄之右……”

  沉吟了片刻,叫道:“讓他們集中於此,倒不如把他們分散開去。”

  方秀梅道:“分散何處。”

  多星子道:“前面這片樹林之中,把他們分別放置樹上,如是藍天義找到此地,也許可以少一些傷亡,咱們也可放開手腳迎敵。”

  王修點點頭道:“辦法很高,明天咱們如再全力保護這幢茅舍,必將更引藍天義的懷疑。”

  巢南子道:“好法子,咱們立即動手,把他們放在樹上,夜風一吹,也許可以使他們早些醒過來,那時,他們可以看情形,自作打算,或是逃走,或是助戰。”

  幾人分頭動手,把室中之人,分放枝葉很密的樹上,放人之處,都選擇技干交錯之處,既隱密,又安全。

  王修一面動手,一面留心林中的動靜。

  原來,這林中集有很多宿鳥,但此刻,卻飛走的一個不剩,幾人上上下下,樹搖葉動,竟然沒有一個飛鳥驚起。

  顯然,這林中的宿鳥,都已隨著適才那聲長鳴振翼而去。

  幾人雖然武功高強,但也足足化了將近一頓飯的時光才把室中的十七人全部放藏於樹上。

  這時十七人中已有幾位內功較為精深的人,清醒過來,都覺得睡眠不足,索沙裝著仍在昏睡之中,任憑江曉峰把自己移放樹上。

  方秀梅長長吁一口氣,低聲對多星子,道:“老前輩內功,想必早已體能盡復了。”

  多星子搖搖頭,道:“這一場睏倦,乃老夫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睏倦,當真是已到了人快死的境界,以老夫的內功,都支持不住,何況他們了……”

  語聲微微一頓整道:“老夫自下還有著十分睏倦的感覺,但我已可以支持,一旦敵人來襲,亦可勉撩動手,但敵人未來之前,貧道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小息一下。”

  方秀梅道:“老前輩請去坐息,有事情,我們會通知訊。”

  多星子點點頭,道:“道去休息了,諸位請多多費神!”緩步行入茅舍。

  王修抬頭望樹林,道:“看來江湖的歷練,也是件極為重要的事,咱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把這些人,安排在樹上。”

  江曉峰突然對方秀梅說道:“姊,這樹林中,所有的宿鳥,都已飛的蹤影不見了。”

  方秀梅道:“被那一聲鳳凰的鳴叫帶走了林中所有的鳥兒,兄弟是否還記得一些役烏之術?”

  江曉峰道:“小弟記得。”

  方秀梅道:“你會不會招呼鳥兒?”

  江曉峰道:“小弟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招呼鳥兒之法。”

  方秀梅道:“那很好,你試試看能否招來一兩隻鳥兒來。”

  江曉峰道:“林中已無宿鳥了。”

  方秀梅道:“所以,才要你試試看,能不能招來兩隻鳥兒。”

  江曉峰點點頭道:“好,小弟試試看。”

  仰臉發出幾聲若鳴著嘯之聲音。靜夜中,聲音傳出老遠。

  良久之後,仍沒有任何回音。

  江曉峰搖搖頭,道:“小弟這呼烏之術,自信學得十分道地,如是它們能夠聽到我這呼叫之聲,定然會應聲趕來。”

  方秀梅道:“那是你的聲音所及之內,沒有一隻鳥兒了。”

  江曉峰道:“如是有鳥,一定會被小弟招來。”

  語聲甫落,突然間一聲清嘯傳了過來,王修低聲說道。

  這嘯聲不是鳥鳴,顯然是人發出。

  為秀梅苦笑一下,道:“兄弟你這聲呼鳥的嘯聲,一未招來烏,只怕會招來了人。”

  話剛說完,耳際中已響起了沉重的步履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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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六

  第四十六章 勢難兩全

  巢南子唰的一聲,抽出長劍,道:“果然有人,在下去瞧瞧。”

  王修低聲說道:“不用急,咱們守在這裡等他,這人的腳步聲,有些奇異。”

  巢南子寄道:“那點怪異?”

  王修道:“一個學過武功的人,步履聲,不會這麼沉重這人的腳步聲來的如此之重,分明是想叫咱們聽到了。”

  巢南子怔了一怔,道:“不錯,這人的腳步聲,果然十分沉重。”

  但聞那腳步聲愈來愈沉重。已到了幾人不遠之處。

  江曉峰想到這場大禍,是由自己招來,忍不住高聲說道:“什麼人?”

  隨著喝聲,突然向前行去,同時,拔出長劍,擋住了去路,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孩子,是你嗎?”

  江曉峰一聽那聲音,已知來人是呼延嘯。只覺心中一陣激動:叫道:“義父。”

  放步奔了過去王修、方秀梅、巢南子,齊齊行了過去,道:“呼延兄!”

  來人正是呼延嘯,但他穿的一身衣服,去是十分怪異,如非從他的聲音聽出他的身份,任何人也無法瞧出他的身份。

  呼延嘯緩緩推開江曉峰,道:“孩子,我還有事情未完。原來不準備和你見面,但聽到你的呼嘯之聲,忍不住走了過來。”

  王修道:“呼延兄,你怎麼穿了這樣一身衣服?”

  原來,呼延嘯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衫,頭上也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而且把頭臉都遮了起來,只露出兩個眼睛來。

  呼延嘯道:“為了避人耳目,藍天義干算萬算,算不到我呼延嘯會穿著這樣一身衣服……”

  王修接道:“怎麼樣,呼延兄見到了藍天義?”

  呼延嘯點點頭,道:“藍天義派出了一些暗柱,就穿著這麼一身怪模座樣的衣服,他只想予人古怪詭秘之感,卻忘記這一來,也留給人以可乘之機。我傷了他一個暗樁。脫下這身衣服,混了進去。”

  王修道:“藍天義在作些什麼?”

  嚇延嘯道:“藍天義帶領著不少人,在一廣場之中。似乎是在排演一座陣圖……”

  王修道:“十絕陣。”

  呼延嘯道:“大概是吧!我因為不知曉他們的通話暗記,不敢直往裡混,悄悄退了出來。”

  王修道:“藍天義演練十絕陣,分明是也覺得情勢嚴重,大約他們已吃了十二金釵不少的虧。

  呼延嘯道:“十二金釵?是些什麼人?”

  王修道:“呼延兄,一言難盡。藍天義既然在排十絕陣,一時之間,大約是不會到這裡來了,咱們到茅舍中談談。”

  方秀梅道:“呼延嘯來的正好,小妹正有著一件事,悶在心中,除了你呼廷兄外,這世間再也無人能夠解答了。”

  呼延嘯道:“什麼事?何不請教王修兄。”

  巢南子道:“王兄雖然最博古通今。但這件事也無法答覆。”

  方秀梅道:“這件事,大約只有你呼延見何以答覆,你如果不能回答,世間再也無人知曉此事,而且,這也將成為千古懸案了。”

  呼延嘯繳微一笑,道:“這樣重大麼,姑娘請說說看。”

  方秀梅道:“你號稱鳥王,見過天下各種各樣的烏,世上所有的鳥,大約你都見過了?”

  呼延嘯道:“就算我沒有見過,也應該知道,你說說看,什麼樣的怪鳥?”

  方秀梅道:“鳳凰,不知呼延兄是否見過?”

  呼延嘯沉吟了一陣,道:“沒有見過,不過在下倒見過不少種彩羽巨禽。”

  方秀梅道:“彩駕、大鵬、坐山雕,這些鳥呼延兄都見過了!”一呼延嘯道:“不錯,兄弟役鳥攻人的主力,就是以巨雕和鷹、鷂一類田禽為主。”

  方秀梅道:“連你鳥王也沒有見過鳳凰,那是鳳凰這種神禽,已經絕種了。”

  呼延嘯沉吟了一陣,道:“也不盡然,鳳凰乃鳥中之王。棲息深山大澤,如是它不肯飛入兄弟役鳥木範圍之內,兄弟也是沒有法子見到。”

  方秀梅道:“群鳥之中,除了鳳凰之外,還有什麼鳥能夠使群鳥聽它之命?”

  呼延嘯笑道:“綵鸞和大鵬,都可以沒使一些鳥兒……”

  語聲一頓,接道:“方姑娘這等問法,不但要問的我無法回答,而且姑娘也向的辛苦的很,乾脆你說明白吧,你見到了什麼樣的怪鳥?方秀梅道:“小妹也沒有見過,但卻遇上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當下把經過之情,很仔細說了一遍。

  呼延嘯道:“也許世間真的有鳳凰這種鳥……”

  方秀梅接道:“‘你有舉世無匹的役鳥之術,何不招鳥兒問問?”

  呼延嘯道:“姑娘說的是。此件事完之後,在下定要查個明白。”

  王修微微一笑,道:“事完之後,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咱們進人茅舍中坐坐吧!”

  群豪魚貫入室,坐息一陣,天色已經大亮。

  王修表面上和群豪談笑如常,內心之中卻是焦慮萬分。

  因為目下情形,雙方面已成了短兵相接的情勢,兩天相對,自己已失去了運用之能,雙方是否已打了起來,何時動手,如何一個打法,自己已是完全不知道了。

  方秀梅望望天色,道:“王兄,天色已亮,雙方似乎是已動上了手。”

  王修道:“在下亦在想這件事。”

  方秀梅道:“如是韋剛和藍天義聯起手來。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在修道:“這個不至於吧……”

  談笑之間,突聞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這時,因昏睡群豪已作安排,王修心中安穩很多,只是暗中自己運氣戒備,並未出言喝問。但見人影兒閃七燕直人茅舍。

  呼延嘯不識七燕霍然站起,揚手劈出一掌。

  他掌風強猛,一股強大的暗勁,直撞過去。

  七燕閃身避開,右手一招,已抽出身上佩劍。

  王修急急說道:“自己人!”縱身而起,擋住了呼延嘯。

  江曉峰神情肅穆,沉聲說道:“七燕姑娘,鳳姑娘好麼?”

  七燕點點頭,未回答江曉峰的問話,卻住聲對王修說道:“王老前輩,藍姑娘請你去一趟。”

  王修從七燕神色之間,已瞧出有些不對,事情可能有了意外的變化,藍家鳳遣人來此,卻不肯說明內情,這事情的變化,自然不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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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七

  心中念轉,口中應道:“好,咱們立刻動身……”

  正待回身吩咐江曉峰等幾句話兒,七燕卻又開口說道:“有一位方姑娘麼?”

  方秀梅站起身子,笑道:“是我,小妹子有什麼吩咐?七燕回劍人鞘,欠身道:“姑娘的名諱是……“

  方秀梅接道:“我叫方秀梅。

  七燕道:“那就對了,藍姑娘吩咐,一定要小婢問清楚,才能帶姑娘一同去。”

  方秀梅笑一笑,道:“你們姑娘還能記得我這個老姊姊,很難得啊!”

  七燕自從解除身上之毒,恢復了清醒,盡還她一個少女的本來面目,啟齒一笑,道:“我們姑娘近日中,常和小婢握起方姑娘,聽她口氣,早已把方姑娘引作她閨房中的唯一知己。”

  方秀梅道:“好甜的小嘴巴!這叫強將手下無弱兵,絕世玉人的藍家風,才配用你這樣美麗玲瓏的小姑娘呢?”

  七燕微泛羞意,道:“方姑娘誇獎了。”回身行到江曉峰身前,福了福,道:“江公子,姑娘說,請王先生和方姑娘去研究一下和藍天義動手的謀略,公子不便同行,所以,不請你去了。”

  江曉峰點點頭,道:“我明白。”

  七燕轉過身子,道:“我們姑娘正在候駕,咱們走吧。”

  舉步向前行去。

  王修卻回顧了巢南子一眼,低聲說道:“道兄,咱們要準備一下最壞的變化,設法把另外一批人手集中於此,以這茅舍作防守之點,屋外樹林,用作為抗拒藍天義航戰場。但是不可輕舉妄動,不論外面變化如何,只要他們不找上門來,都不可擅自出戰。呼延兄及時而至,實力增強不少,有什麼變化,道兄情和多星子老前輩及呼延兄研商而行。”

  巢南子點頭道:“這個貧道知道,但望王兄早去早回。”

  王修道:“我盡快趕回來。”

  巢南幹道:“貧道這就去招呼兩位師弟和門下,帶他們集中於此。”

  兩人談話之間。方秀梅和七燕已經快步行出行出樹林。

  王修大步追了上去。直奔巫山下院。

  只見韋剛和藍家鳳。對坐於敝廳之,彼此相對默然。

  六燕手捧長劍,站在藍家風的身後。

  七八個身著灰衣的大漢,分守在庭院之中。

  七燕帶著方秀梅和王修舉步入廳,藍家風立時起身相迎道:“方姊姊,久違了。”

  方秀梅急步奔了過去,握住藍家風的手,道:“鳳姑娘,你是越來越標緻了。”

  藍家風突然一眨大眼睛,滾下兩滴淚水。

  方秀梅怔了一怔,道:“風姑娘,你怎麼啦!”

  藍家鳳勉強一笑,道:“我很好。”

  目光轉到韋剛的臉上,接道:“你請出去吧!我要和方姊姊,王先生商量一下。”

  韋剛緩緩站起身子。對王修拱手笑道:“王兄,在下奉告一句話。”

  王修一抱雙拳,道:“在下洗耳恭聽。”

  韋剛道:“藍天義率領高手,屯住十餘里外,隨時可能率人攻來,事關武林正邪存亡,王兄多多考慮。”

  王修道:“在下自當小心。”

  韋剛道:“那很好,記著我一句話,大局為重。”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明白。”

  韋剛伸手拍拍王修肩,道:“欲舉大事,不可拘於小節。”

  言罷,轉身出廳而去。方秀梅目睹韋剛去遠,才皺皺眉頭道:“怎麼回事?”

  藍家風黯然說道:“他逼我……”突然住口,回頭對六燕、七燕悄聲道:“你們守在門口,小心韋剛偷聽。”

  六燕、七燕應了一聲,轉身出廳。

  這時,廣敞的大廳中,只餘下了王修、方秀梅和藍家風。

  方秀梅道:“他要逼你獻身,是麼?”

  藍家風淒然道:“方姊姊不是外人,王老前輩一直是參與內情,瞭然經過的人,我也不用顧慮顏面和羞恥了……”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在這場武林正邪大搏鬥中。晚輩個人,生死榮辱,只不過是皓月之下的一點螢火之光,實是算不得什麼了。”

  王修道:“姑娘錯了,你是這場大搏鬥的關鍵人物,也是這一場正邪決鬥中首腦人物。目下武林,已然成了支離破碎之局,一些殘餘人物,全都在此。也是武林中僅有的元氣精英;但這些人,實已無法拒擋藍天義的一擊,唯一能和藍天義抗拒的,只有姑娘的屬下,和韋剛統率的十二金釵。”

  藍家鳳苦笑一下,道:“這就是晚輩為難之處,我自知憑藉幾個巫山門中人,難以抗拒那藍天義龐大的實力,勢非要借重十二金釵不可。”

  王修道:“十二金釵這一股力量,如不能為我所用,就要變成我們的敵人了。”

  藍家風道:“不錯,晚輩正因此苦不堪言。”

  王修道:“韋剛不是和姑娘談好了條件麼?”

  藍家風道:“韋剛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突然變卦,迫我獻身。”

  方秀梅皺皺眉頭,道:“一個人自毀諾言,說了不算,還算什麼英雄人物!”

  藍家鳳道:“他本來就不是英雄,罔顧信義,不守承諾,小妹正為此心焦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這件事,一面關係著藍家風的貞操。一面關係著天道教霸業的成敗,才智如王修者,亦難想出一個很妥善的辦法,沉吟不語。

  方秀梅重重咳了一聲,道:“王兄,你有神翼之雀,現在,應該動動心機了。”

  王修道:“鳳姑娘,這些話,在下本來不該問的,但事情關係太大,所以,在下只好問一下了。”

  藍家鳳道:“情形逼人,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只管講就是。”

  王修道:“姑娘可否把韋剛突然變卦的詳細經過,告訴在下一聲。”

  藍家風一點頭,道:“天亮時分,他突然直闖我休息的室中,告訴我,藍天義正在演練一種陣法,顯然是昨夜之中為十二金釵出動的威力所鎮懾,不敢輕舉妄動。我勸他,何不借此機會,先出動十二金釵,一鼓作氣,破了藍天義的天道教,先發制人。”

  方秀梅接道:“韋剛怎麼說?”

  藍家鳳道:“他說,他已查看過四面的形勢,只要十二金釵出動,四個時辰之內,可以擊敗藍天義率來的高手。不過,他不相信藍天義潰亡之後,我真會嫁給他。”

  王修點點頭,道:“當年韋剛未為令堂羅致,因為他行走江湖之上,是以多疑聞名江湖,姑娘如何應付他?”

  藍家鳳道:“我說:咱們早已談好了條件,等滅了天道教之後,我要在天下各大門派的祝賀之下,和他完成大禮,是何等風光,榮耀的事,責問他何以會中途變卦,自毀諾言……”

  方秀梅道:“應付極好,他應該感到慚愧才是。”

  藍家鳳搖搖頭,道:“他毫無慚愧之感,強詞奪理的說,他為我已然決心放棄了稱霸武林的願望,如是他在剿滅、藍天義之後,我或自絕而死,或是和人暗中逃走,豈不是要空作一場歡喜,他說從我神情中,瞧出我都是說的違心之言。他不能相信我,也不能冒這個兩頭落空的險。”

  王修道:“他可曾說出他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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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八

  藍家鳳道:“他說,他如不能得到我,就要取得武林至尊之位,他要建一個萬花宮,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藏在宮中。要役使天下武林同道,遍走天下,替他尋找美女,他不讓暴君秦始皇專美於前,用千萬個美麗的處女,代替我……”

  方秀梅輕啊一聲,接道:“好惡毒啊!比起藍天義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藍家鳳接道:“我再三勸他,何苦要如此害人,我答應了,定會遵照諾言,何況,還有神算子王修等作證……”

  王修接道:“他對在下,定有一番低毀了。”

  藍家風道:“沒有,他要我與你商量商量,他說,我如真的有嫁給他的誠心,現在,就應該獻身於他,他才能夠全心全意的對付藍天義,並限我午時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方秀梅道:“如是你不答應呢?”

  藍家鳳道:“我如不答應,午時已過,他就要立刻動手,先把江曉峰抓來,當我之面殺了。”

  方秀梅接道:“然後再殺你。”

  藍家風道:“他不會殺我,也不會再殺別人,他要通知藍天義,十二金釵已退出了這場紛爭,要他率人來攻。他說我母親代我訓練的一批巫山門中人,或可和藍天義搏殺一陣,但決無法勝得藍天義,他要看到我戰到筋疲力盡,死干藍天義的手中,然後,再替我報仇,指命十二金釵,一舉間,搏殺了藍天義的精銳,迫使藍天義交出統制屬下的方法,然後,他接收天道教,成為武林至尊身份。”

  王修道:“姑娘相信他說的話麼?”

  藍家風道:“我相信,這人好言好事不算數,但惡言毒謀,只怕是定可作到。”

  王修道:“姑娘推斷的不錯。惡言毒謀。他定可件件做到,何況,目下情景,正給了她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藍家鳳道:“晚輩亦有此感,所以,才覺著十分為難。”

  方秀梅道:“妹妹打算怎麼辦呢?”

  藍家鳳道:“這就是個特別,請姊姊和王先生來此的原因,請兩位代我作個決定。”

  方秀梅望瞭望王修,見王修沉吟不語,只好開口說道:“妹妹呀!這話叫王先生很難於啟齒。”

  藍家鳳道:“姊姊有高見麼?”

  方秀梅道:“這關係你的貞操,主意你自己拿。”

  藍家鳳道:“小妹方寸已亂。”

  方秀梅神色一整,道:“江曉峰是我兄弟,我對他視作同胞手足……”

  藍家風接道:“我知道,姊姊一直待他很好。”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道:“妹子啊!妹妹和你那心上江郎可只是姊弟情誼。

  藍家風道:“姊姊想到哪裡去了,小妹也不用隱瞞了,我對江郎,情意極深,但決不自私。能有姊姊這樣的人疼他,照顧他,小妹感激還來不及。

  方秀梅道:“挑開心幕,大家坦誠相見,反而好談多了。我不想江曉峰死。”

  藍家鳳點點頭,道:“小妹願意受干刀碎屍之苦,也不願江郎受點滴傷害。”

  方秀梅道:“風姑娘對他情意如此之重,那真是他的福氣了。”

  藍家鳳道:“但眼下就有人要殺他,而且他確實的有此能力,只要他一聲令下,江曉峰連逃走的機會,也是沒有。”

  方秀梅道:“姑娘,應該想法子救他。”

  藍家鳳抬頭望天,輕輕嘆息一聲,道:“不要這樣問我,我的處境,已經說給姊姊聽了,江湖上正邪存亡,也不是小妹我一個人的事情……”

  目光一掠方秀梅、王修,接道:“我藍家鳳只不過是個無知少女,請姊和王先生來,就是要請教兩位,我應該怎麼辦?”

  方秀梅黯然說道:“在這等短促的時間中,只怕任何人也無能想出一個妥善之策。”

  王修道:“在下可以斷言,就算把世間所有的才智高強的謀士,全集於此,在這樣的情形,就算研究了三天三夜,也是無法想出妥善的辦法。”

  藍家風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準備眼看著要那韋剛殺死江曉峰麼?”

  王修搖搖頭,道:“還有別的辦法。”

  藍家風道:“什麼辦法?”

  王修道:“集合咱們所有的人,以疲累之師,先和韋剛一戰。”

  藍家鳳道:“想勝過十二金釵?”

  王修道:“自然勝不過,但咱們全體戰死,倒也是一樁轟蕩烈烈的大事,或可名傳千古。”

  藍家風道:“你說過,目下集合於此的武林人物,都是江湖中僅餘清英人物,如是盡死於十二金釵之手,還有何人心存武林正義。還有何人去質對藍天教的天道教呢?”

  王修道:“情境如此,也許是天意,也許中原武林道上,應該有這一段黑暗的時期。”

  藍家風道:“咱們不死在藍天義的決鬥中,卻死於十二金釵之手,實是樁意外的事。”

  王修道:“正義消沉,最後餘下了韋剛和藍天義兩個惡魔,也難並立江湖,兩人之間,必將也有一番惡鬥。”

  藍家鳳道:“就算兩人有一番惡鬥!但不論何人得勝,對我們有何益處?”

  王修道:“沒有益處,不論他們哪一方勝利了,整都將陷人一段黑暗時期之中,也許十年卅年後,會出一位才智、武功卓絕人間之士,力能回天,使武林重見天日。

  藍家風道:“你號稱神算子,武林中人人稱讚你的才慧,依我看來,從此以後,你這神算子之名,可以取消了。”

  王修苦笑一下,道:“姑娘,世上有很多事,可以解決。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正如有很多事常使人空有絕世武功,一樣無法解決一般。

  咱們利用韋剛統率的十二金釵對付天道教,這是謀略,屬於才慧,但他中途變卦屬於意外,而目前,在下又無能改變他變卦的決心,才能找出原因但才意卻不是無往不利。何況,現下的處境,都是上代才智之士,累積下的錯誤,數十年積存的大錯,今日成了面對面的決鬥形勢,令堂想以毒攻毒,訓練了十二金釵,但她智者千慮,卻有一失,忽略了藍天義的惡毒在十二金釵未成氣候之前,把她殺死!“

  藍家風突然叫道:“不用說下去了……”

  方秀梅輕輕嘆民道:“鳳姑娘……”

  藍家鳳放下蒙在臉上的雙手,兩腮之上。盡都是晶瑩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滾落在胸前羅衣上。

  也許,淚水沖出她心中不少悲忿。語氣變的平靜一些。

  接道:“我明自你們的意思,我應該替母親安排隨後果負責何況,藍天義又曾是我的後父,該責任應該由我一人承擔。”

  方秀梅搖搖頭,道:“妹子,話不是這麼說、你年紀輕輕的有什麼錯,錯的是我們這年紀較長的一代,藍天義處心積慮,準備幾十年,我們都沒有發覺,神算子雖然到處走動,全力力說,但整個武林。都感於藍天義的俠名,無人相信王修的話,今日落得了這樣一個結果,誰也不能夠埋怨,怨的只最我們這一大蠢了,和你姑娘無關。”

  藍了風接道:“王先生口氣很明顯,難道我還聽不懂弦外之音。”

  方秀梅道:“以姑娘的才意聰,自然是能夠聽出,但他不是說該你姑娘負責,因為,在目前處境下,你是唯一的能挽救武林劫難的人。

  藍家鳳道:“要我以女兒家清白身軀,保存武林正義?”

  王修道:“姑娘,在下只是分析目下情形,並無逼姑娘捨身之意。”

  藍家鳳道:“目下情景,我又應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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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九

  王修道:“要姑娘自行決定,在下可以奉告姑娘句話。”

  藍家風道:“你說吧!

  王修神情凝重,緩緩說道:“不論姑娘作什麼樣的決定,都沒有錯,都將會留千古,受後世萬人尊仰。”

  藍家風眨動兩下大眼睛,拭去頰上淚痕,說道:“王先生,兩個決定,極端相反,為什麼會只有一個結果呢?”

  王修道:“形勢迫人,雖然是兩個極端相反的決定卻只有一個結果。姑娘如不信,在下願作詳細的解說。”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我不順從韋剛,害你們全部死於十二全釵之手,武林中將永陷於黑暗之中。後人為什麼還要尊我。”

  王修道:“姑娘貞烈凜然,為了保清白之身,雖刀劍加身,也願清日玷污,自然是留下了貞德之名。”

  藍家鳳道:“我如從了那韋剛心願,救了你們。自然要被後人視為蕩婦淫娃,遺臭萬年了。”

  王修搖搖頭,道:“這又不然,姑娘屈已從賊,來挽救了武休的大難,這一代二十歲以上的武林同道,都算欠了你姑娘一筆債,而且是無法償還的。姑娘的清白是毀於救人救世之下,活在這一代的人,心中這份慚愧,自是無法形容,自然會把姑娘視作仙人一般的敬重了。”

  藍家鳳長長吁了一口氣,道:“本是兩個極端不同的決定,但兩面的話,卻都給你們說完了。”

  王修道:“在下所說的都是實話,希望姑娘能夠相信。”

  藍家風道:“我相信不相信,似乎是已經無關緊要了,目下要緊的是,我應該怎麼辦!”

  王修道:“這要姑娘決定了,利弊得失,我們已曾姑娘分析的很清楚了。”

  藍家風黯然嘆息一聲,道:“好吧!犧牲我,救你!”

  王修臉上突然泛現出一片痛苦的神情,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藍家風道:“我答應韋剛,你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了。”

  方秀梅道:“姑娘,要我們準備些什麼?”

  藍家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的心亂的很,應該做什麼,你該知道。”

  王修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在下等慚愧的很。”

  藍家風淒然一笑,道:“你們這一代武林人物,都應該準備慚愧,是麼?”

  王修臉色赤紅,青筋跳動,但卻強忍著激動一語不發。

  他心中明白,此時此情之下,必得忍受著最大的屈辱,任句一句話說錯了,都可能使得藍家鳳突然改變主意。

  方秀梅替王修強忍著一語不發,也不敢輕易說話,欠欠身,道:“藍姑娘,我們告辭了。”

  藍家鳳緩緩轉過身去,低聲說道:“方姊姊,小妹求你一件事,好麼?”

  方秀梅:“只管吩咐,赴湯蹈火,決不推辭。”

  藍家風道:“好好照顧江郎,想法子叫他忘了我,從今之後,我再無臉見他了。”

  王修沉聲說道:“兩位談談,在下先走一步了。”

  藍家風道:“王先生好走,怨我不送了。”

  王修抱拳說道:“姑娘珍重,在下告辭了。”

  轉身大步而去,一面暗用傳音之術道:“方姑娘,想法子勸勸她,別要她死。”

  方秀梅微微頷首,緩步行近藍家風,道:“藍姑娘,我年約長你幾歲,對人對事,也許比你稍為知曉多一些。”

  藍家鳳道:“什麼話,直截了當的說吧!用不著再轉彎了。”

  方秀梅道:“姑娘,這件事,不但王修等七尺昌兒,覺著有些慚愧,就是我這女流之輩,也覺著有些不安的很。”

  方秀梅又道:“唉!妹妹,你這犧牲一已,挽救武林的大仁大義,不但這一代同道對你感激,就是……”

  藍家風道:“你不要安慰我了,我決定了,就不會再改變。”

  方秀梅道:“姑娘,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你要好好保

  重。“

  藍家鳳突然轉過臉來。一頰淚痕,滿臉衰傷,道:“我還要保

  重什麼“

  方秀梅正色道:“為天下武林保重,為你心上江郎保重。”

  藍家鳳道:“勸我什麼”

  方秀梅道:“含污忍辱的活下去,妹妹,你該明白,你受污的只是軀體,你的靈魂,更為潔白,姊姊會盡我最大的力量,設法幫你的……”

  藍家風如被針扎一下,急急道:“千萬不要告訴他……”

  舉手掩面,接道:“我無面見人,等我死去之後,你們再告訴他吧……”

  方秀梅心裡一震,暗道:“果然,她已存了獻身之後,以死明心的念頭。”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妹妹,你獻身救人救世,應該是人人都對你感激不盡,你唯一愧對之人,只有江曉峰一個了,是麼?”

  藍家鳳點點頭,道:“細細想來,確也如此。”

  方秀梅道:“這就是了,如是江曉峰對你失身一事,不放在心上,你也就不用以死表明心跡了,對麼?”

  藍家鳳道:“我知道江曉峰為人,他決不會諒解我失身之苦。”

  方秀梅道:“再說,你現在還是清白,韋剛沒有玷污之前,你還是有逃避的機會。”

  藍家風呆了一呆,道:“哪裡來的逃避的機會?”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移花接木。或可保得妹妹的清白。”

  藍家鳳道:“當真麼?”

  方秀梅道:“自然是當真了,不過還要有很多的條件。”

  藍家鳳道:“說出來聽聽,小妹是否能夠做到?”

  方秀梅道:“最重要的條件,是要韋剛肯聽你的活兒。”

  藍家風道:“我如應允他願意獻身,他也許會聽我的,但條件不能太苛。”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道:“等一會你見他之後,要好言相慰,告訴他,你已經想通了,對他溫柔一些,使他相信,你已經回心轉意,真的準備作他之妻。”

  藍家風點頭道:“這一點自然可辦到。”

  方秀梅道:“第二件,要他應允,你獻身之意,只是在取得他的信任,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此後敦倫,必得結成夫婦之後才行。”

  藍家鳳道:“這第二件,我想他可以答應,但如小妹已被他玷污了清白,一次和十次,又有什麼不同?”

  方秀梅道:“大大的不同了,移花接木的把戲,只能用一次,不能常常用啊!

  藍家鳳啊了一聲,道:“還有什麼條件麼?”

  方秀梅道:“還有第三條,要他進入你臥室,上床之晚要蒙,住眼睛。”

  藍家風道:“矇住眼睛。”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道:“戲法就在矇住眼睛上了,如是要他睜著一對大眼睛,咱們這移花接木的戲法,就變不通了。

  藍家風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但還要有一個人才成。

  方秀梅神色肅然,道:“不錯,還有一個,是你的替身。

  藍家風道:“姊姊可最準備由六燕,成七燕替代小妹麼。”

  方秀梅搖搖頭,道:“她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事她們無法代替你,而且她們也不可能代替你,韋剛是何樣人物,一旦被他察覺,反會把事情鬧大。”

  藍家鳳道:“那麼要到哪裡去找一個代替小妹的人呢?”

  方秀梅道:“姊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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