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十二魔令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27 14:14:4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16014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5:00
三一〇

  藍家風道:“你?”

  方秀梅笑一笑,道:“不錯,除了姊姊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夠代替你?”藍家鳳沉吟了一怔道:“姊姊,這又何苦呢?”

  方秀梅道:妹子,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你也不用考慮了,至於姊姊我,你可以放心。“

  仰起臉來,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妹妹在江湖上的名譽,聽起來,也許不太好,但姊姊可以告訴你一句話,到現在我仍是處子之身。”

  藍家鳳啊了一聲,道:“姊姊,為了小妹的事,讓姊姊清白玷污,小妹的清白受污,又有什麼不同?”

  方秀梅道:“太大的不同了。”

  淒涼一笑,接道:“我笑語追魂方秀梅,在江湖上,聲名很壞,說我仍然是處子之身,只怕你藍姑娘也不會相信的。”

  藍家鳳眨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望著方秀梅,道:“姊姊既然這樣說了,小妹豈有不信之理。”

  她說話的神情和語氣之間,顯然是有些不信,但方秀梅既然說出來了,藍家鳳也只好裝作相信的樣子了。

  方秀梅道:“這是一樁很重大的事,姊姊豈能等閒視之,如若姊姊不是處子之身,難道還能冒充不成!”

  藍天風道:“小妹真的相信……!”

  方秀梅接道:“這檔子事,很快就可以證明眼下要緊的是,咱們兩個人必須有熟練的配合,才能不讓韋剛瞧出破綻……”

  藍家鳳道:“姊姊,小妹覺著,這件事和妹姊無關,怎能讓姊姊付出如此重大的犧牲了!”

  方秀梅道:“怎麼和我無關,目下雲集在這裡的人大都是被我說服而來,而是武林中僅存的精英人物,他們本可逃亡天涯,徐圖起事,只因為信了我幾句話,才趕奔來此,如若被藍天義一網打盡,姊姊是死難忘瞑目了……”

  輕輕嘆息一聲,道:“走,到你臥室瞧瞧,只要咱們能嚴密的配合,想信不至於露出馬腳。”

  藍家鳳雖站了起來,口中仍然說道:“姊姊,這件事,小妹越想越不妥,這些事應該承當,怎麼讓姊姊替我清白玷污。”

  方秀梅道:“妹子,此時何時,你豈能還拘於等小節,再說,姊姊我這樣作,也並不是完全為了你。”

  藍家風道:“這是小妹的事不是為我,又是為了哪一個呢?”

  方秀梅道:“一半為了妹子,一半是為了江兄弟,何況像你如花朵般的人兒,叫韋剛玷污了,姊姊看在眼裡,也是心疼的很。”

  藍家風輕輕嘆息一聲,道:“姊姊,你對小妹這份情意,不知要小妹如何報答。”

  方秀梅道:“掃平了天道教,來日正長,你如不嫌棄姊姊,咱們多親近親近就是。”

  談話間,行入了藍家鳳的臥室之中。

  方秀梅目光轉動,只見這是一間很敞大的臥室,一張檀木雕花大床,擺設的很古雅、豪華。

  方秀梅大步行近床前,又目神凝,望著床出神。

  藍家風道:“姊姊,你在想什麼”

  方秀梅道:“我在計算一件事。”

  藍家鳳道:“計算什麼?”

  方秀梅道:“我在看這張床,計算咱們如何配合,才能天衣無縫。

  藍家風道:“配合什麼?”方秀梅道:“妹子,韋剛進來時,看到的是你,初度肌膚接觸時,也是你,然後姊姊代替你,所以,這張床,要先佈置一下,先能把姊姊藏起來。”藍家鳳啊了聲,道:“姊姊,可以藏麼?”

  方秀暢點點頭,道:“可以,不過,要稍作佈置,現我從大門出出。然後再溜進來,你要設法掩護我,別讓韋剛發覺我去而復返。”

  藍家鳳道:“十二金釵,都還在休息,這巫形下院中,都是我的人。”

  方秀梅道:“那很好,你交代他們,放我進來。”

  藍家鳳道:“小妹還能替姊姊如何效勞?”

  方秀梅道:“不用了!你出去應付韋剛,儘量和他掩時間,我佈置這間臥室,堵上兩個窗子,室內光線就黑暗下來。”

  藍家風道:“不知要多少時間?”

  方秀梅道:“半個時辰,應該夠了,但為了時間充裕一些,最好能在半個時辰以上!”

  藍家鳳道:“小妹有數了。”

  方秀梅道:“走吧!咱們到廳裡去。”

  兩人回到大廳,方秀梅又囑咐藍家鳳一些話,才告辭而去。

  方秀梅臨出門時,只見韋剛站在門口,背負著雙手,仰臉望天,神態循傲,不可一世,方秀梅停下腳步,沉吟了一陣,舉步向前行去。

  韋剛輕輕咳了一聲,道:“方姑娘。”

  方秀梅停下腳步,回頭說道:“什麼事?”

  韋剛道:“你勸說藍姑娘了?”

  方秀梅冷漠的說道:“勸過了。”

  韋剛態度突然間變的溫和起來了,緩緩說道:“方姑娘和王修兄,都是顧全大局的人,想來定已有所成就了。”

  方秀梅道:“幸未辱命”

  韋剛心中一喜道:“幸未辱命,那是說方姑娘說服了藍姑娘了。”

  方秀梅道:“藍姑娘會派人請閣下去談……”

  韋剛接道:“方姑娘如此忙,在下感激不盡,定會對姑娘有一報答。”

  方秀梅道:“我們為了大局著想,對你韋剛談不上幫忙。”

  話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我要警告閣下幾句話。”

  韋剛道:“在下洗耳恭聽。”

  方秀梅道:“藍家鳳花技人樣,仙品絕俗,世間的美人不少,但如和風姑娘一比,都變成庸俗脂粉了。”

  韋剛微微一笑,道:“這個,我知道。”

  臉色突然一整;接道:“有一件事,在下想先說明白。除了藍姑娘之外,舉世之間,再也無人,能使在下甘願放棄武林霸權。”

  方秀梅道:“但藍姑娘付的代價夠大,她以絕世無比的美色,要陪你一生……”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以你韋兄的武功,想佔有幾個女人,輕而易舉,但如你想佔有世間第一美女,那比謀求武林霸主的身份,還要難上千倍、萬倍。”

  韋剛啊了一聲,道:“是麼?”

  方秀梅接道:“怎麼?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話麼?”

  冷笑一聲,接過:“藍家鳳說你不守信約,答應她的話,又變了卦,因此,決心以死相報,不要你玷污她的清白。”

  韋剛吃了一驚,道:“姑娘沒有勸勸她麼?須知她死了之後,對諸位,都是有害無益。”

  方秀梅道:“這個,我們知道,所以,才苦苦勸告、哀求,使她改變心意。”

  韋剛急急說道:“她改變了主意麼?”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道:“改變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5:00
三一一

  韋剛哈哈一笑,道:“那很好,王修和方姑娘都是顧全大局的人,在下相信,一定能夠勸服藍姑娘的。”

  方秀梅神情肅然的說道:“她改是改變了,但她會不會再作改變,殘妾就不知道了。”

  韋剛凝目思索片刻,道:“方姑娘能夠說服那藍家鳳,必是曉以武林大義,要她屈己救世,既然說服了她,想來她決不會再變卦了。”

  方秀梅道:“這也很難說,須知她已答應了你一在滅去天道教之後,她要和你堂堂正正成為夫婦,而你……?”

  韋剛接道:“在下思索之後,覺著有些難情,所似才改變態意。”

  方秀梅道:“你應該相信,此事有謀有證,還怕她賴了不成,再說,你役使的十二金釵,如若真能打敗天道教中高手,必為天下武林同道稱頌,也將是千古以來,最受武林同道敬重的人物,那時你縱然老醜,不足以匹配藍家風的絕世美色,但你拯救武林的赫赫大功,和當時的榮耀,亦可使藍家風傾心很愛。

  至少,她將覆行諾言,嫁你為妻。那時情景。天下武林同為人證,日後,藍家鳳縱有不滿你的地方,也不敢自己毀約,天下武林同道所不齒,武林中人多都將是你後援,想不到,你竟然不圖正道,在武林劫難正滅之時施用威逼手段,逼她就範,經對你本無情意,她如此一來,豈不是增加她反抗之心?這一番後,振振有飼,只說得韋剛垂首不語。方秀梅輕輕嘆息一聲接道:“不過,這些事都已成過去,藍姑娘為了武林大局,在我和王修苦口勸說之下,已答允讓你佔有她清白的身子,不過,這在她的想法裡,是為了拯救武林同道付出的代價和犧牲,所以你要小心一些。”

  韋剛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一向做事,多是獨斷專行,從未為人多想,此番得請姑娘指點一下了!”

  方誘梅略一沉思道:“好吧!為了能使整個武林得救,我就指點你一二;鳳姑娘是黃花閨女,你們又未行婚禮,這等事自然使她羞慚難當,所以你要順著她一些。”

  韋剛點點頭,道:“這個自然。”

  方秀梅道:“她是正含待放的年紀,你不可狂風暴雨般恣意摧殘。”

  韋剛一抱拳,道:“多謝方姑娘的指點。”

  方秀梅道:“最後一件事,最為重要,你要千萬計下。”

  韋剛本持轉身而去。聽得方秀梅之言,重又停下腳步,道:“姑娘請說。”

  方秀梅道:“處處陪加小心,使她消失驚懼之心,不可拿出一副急色兒的樣子。”

  韋剛道:“在下自當遵照姑娘指教。”

  激之情。“

  韋剛道:“看上去,你們卻也是一對金董玉女,珠聯壁合,這也是在下改變心意,先要得到姑娘身體的原因之一。”

  藍家鳳道:“唉!我如對江曉峰有情,難道你佔有我身體之後,我就會對他無情了麼!”

  韋剛道:“至少你不能嫁給他,也不能在我對付天道教時和他私奔,你如非完整之身,決不敢嫁給江曉峰,他知道了也不會娶你。”

  藍家風道:“你想的比我還多。”

  韋剛道:“在下配姑娘,有如烏鴉配鳳凰,不得不多想想了。”

  藍家風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這是你逼我如此以後,你不要後悔。”

  韋剛道:“在下也未指望姑娘日後真的對我情愛深重,只期望你成我的妻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藍家風震然站起身寸,道:“好,你只貪圖我的身體,咱們別再談了。”

  一整臉色,神情冷肅的道:“事已至此,再談無益,我既為人說服,只好先行獻身於你,不過你答應我幾件事!”

  韋剛道:“只要我能夠辦到,無不答允。”

  藍家風道:“進入閏門之後,不准你看我的身體,你要蒙上眼睛”

  韋剛道:“閨門只有你和我,自然可以。”

  藍家風道:“第二件,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鴛夢再溫,必須等到正式花燭之夜。”

  韋剛道:“好!在下遵守此約。”

  藍家風道:“你說了不算,很難叫人相信,必得立下重誓。”

  韋剛道:“我如不守此約,死於亂劍之下。”

  藍家風嘆後一聲,道:“其實你立下誓言,亦最不算,這不過,聊盡人事罷了。”

  韋剛笑一笑,道:這一次一定算,決不變卦!“

  藍家風道:“還有第三件……”

  韋剛道:“好,姑娘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藍家風道:“你雖然教會我這十二金釵之法,但我不能役使她們攻擊敵人,一旦動起手來,藍天義必然對我痛下殺手,如若他追殺於我,縱然有十二金釵在側,我也無法使她們助我了。

  韋剛微微一笑,道:“這事簡單,咱們有了夫妻之實,我會傳給你役使十二金釵的殺人之法。”

  藍家鳳暗中算計,拖延的時間已到,方秀梅應該已經佈置好了,當下站起身子,解下身上佩劍,放於本案之上,轉身向臥室中行去。

  韋剛略一沉吟,也解下了身上的兵刀,緊隨在藍家風的身後。

  兩人先後行入臥室。

  室中光線很暗,但兩人目力過人,仍然可清晰的瞧清楚室中的景物。

  這間臥室並不很大,除了一張檀木蹈花的大床之外,只有一座古雅梳妝台,上面放著一面銅鏡。

  藍家鳳想到了方秀梅,就要為自己犧牲了清白的身子。不禁一然,冷冷說道:“你看清楚了沒有。”

  韋剛道:“看清楚什麼?”

  藍家鳳道:“看清楚這房中是否還有別人,或是有什麼埋伏。”

  韋剛道道:“姑娘說笑了。”

  其實,韋剛在進入室內之後,已然流目四顧,早已瞧清楚了室內的景物。

  藍家風道:“這地方你很熟,大概你早已經瞧過了,要不要搜查一下?”

  “姑娘說笑了。”

  藍家風道:“那麼,你去關上門吧。”

  韋剛想不到這位絕世美女,立時之間,就要把清白身子,交給了自己,從此之後,將常陪在自己身側,再也不會轉別的念頭,不覺間心頭狂喜,應著轉身關上了木門。

  藍家鳳緩緩說道:“上了門栓。

  韋剛心中驚喜過甚,手指也有點抖動起來,來回了兩次,才把木栓栓上,他回過身子,道:“鳳姑娘,在下已上了木栓。”

  藍家風緩緩上了級花木榻,道:“韋郎,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了,為什麼你一定要讓我感覺到身受傷害,不能等到洞房花燭之夜?”

  韋剛搖搖頭,道:“姑娘原諒在下吧!目前在下的處境,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藍家風道:“好,你脫了衣服。”

  韋剛應了一聲,匆匆的脫下外衣,只餘下一條內褲,直向木榻上撲去。

  藍家風厲聲喝宿:“站住!”

  韋剛人已經撲近了木榻,聽聲驚覺,右手一按床沿,身子倒退五尺。

  藍家風冷冷說道:“你守不守約言?”

  韋剛道:“什麼約言?他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臉上被慾念燒的一片通紅,看上去形狀十分狼狽。藍家鳳心中卻是充滿著悲感,一切都遵照著事先商好的計畫行事,放下了木榻上的紗帳。

  為了誘使聲韋剛的慾念高張,她也大膽的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露出大部分嬌身,道:“不許你瞧請我,木榻有一條束腰汗巾,你要把兩隻眼睛蒙了起來。”

  這時,韋剛早已被綺念撩起了焚身慾火,別說要他蒙上眼睛,就算是要他用火漆湖上兩隻眼睛,他大概也會答應,伸手取下木榻上汗巾,蒙起了雙目。

  這都是方秀梅先行作好的設計,那條汗巾,是黑緞子作成之物,十分綿密,任何人勒上了眼睛,也無法瞧到外面的景物。

  韋剛蒙上雙目,撲上木榻,卻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擋住了向前撲進的身軀,道:“韋郎,深閨相對,孤男寡女,寬衣解帶,肌膚相觸,這和夫婦已然相差有限,我仍然希望你改變心意,希望我在婚禮之前,仍然保持著我的清白。”

  韋剛搖搖頭,道:“在下無法答應。”

  雙手輕拂著藍家鳳的玉臂,只覺凝如羊脂,滑膩異常。藍家鳳嘆息一聲,道:“對自己未來的妻子,你竟也這樣的狠心自私,現在,你傳我役施十二金釵之法事完之後,你要立刻離此,不許在房中停留。”

  韋剛道:“在下件件依從。”

  當下便把一些役使十二金釵的方法,授給藍家鳳。

  話說完,人立時向床上擠去。藍家鳳輕輕一掌推開韋剛,道:“慢一點我要瞧瞧你的眼睛綁緊了沒有。”

  韋剛無可奈何,只好轉過頭去,讓藍家風查看。

  藍家鳳看他綁的很緊,而且連兩面的耳朵也各綁了一半,但又伸手在繳帶上結了個花結,才滾入床內。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5:00
三一二

  第四十七章 移花接木

  就這一瞬工夫,籃家鳳已和藏在木床一側的方秀梅換了過來。

  原來,方秀梅早已在木榻一角處,打了一個洞,人早已藏在洞中,外面鋪上平整的墊被、床單,外面瞧去,全無底跡。

  但聞韋剛輕輕咳了一聲,道:“藍姑娘,在下可以上去麼?”

  藍家風本已躲了起來,聞言不得不伸出頭來,說道:“你一定要糟踢我,那就上來吧!”

  下面的事,有污筆墨,不談也罷。

  一切事情,都按照著方秀梅和藍家鳳的計畫進行。

  犧牲的是笑語追魂方秀梅,但她卻緊咬櫻唇,忍受破瓜之苦。

  低婉的呻吟聲,卻發自藍家風口中。

  一陣風暴過後,方秀梅推開了韋剛,利用棉被的阻遮,又換上來藍家鳳。

  巧妙的配合,使得這移花接水之策,進行的天衣無縫。

  但韋剛非好與人物,適才,雖被慾火燒暈了頭,但事後,卻突然恢復了冷靜,對藍家風要求他蒙上眼睛一事,動了疑心,略一沉思,突然地伸手拉下了蒙面黑巾。

  眨眨眼,凝眼望去,只見藍家風雙手掩面。正自櫻吸嬌蹄。

  這一代魔頭,面對著人間絕色的美女,突然間,生出了歉疚之心,輕輕嘆息一聲,慰道:“姑娘不用哭了,在下必盡我之力,助姑娘君臨天下,使武林人人臣伏。”

  伸手去拉藍家鳳掩面右手。

  藍家風右手一甩,道:“不要碰我。”

  韋剛道:“在下心中不安得很,姑娘心中怒氣難消,你打我幾下消消氣吧!”

  藍家鳳想鎖形適才糟蹋方秀梅的氣勢,不禁心失火起,右手一揮,左右開巧,打了韋剛兩個又脆又響的耳刮子道:“快些給我走,別再瞧著我。”

  這兩掌勢倒不輕,打的韋剛雙臉部微微腫了起來。

  韋剛目光微轉,看看大木床上,只有自己和藍家風,微一笑,道:“打的很好,但願你消去了心頭一口氣。”

  藍家鳳道:“你快出去。”

  韋剛道:“我走,我走,躍下水榻,穿上衣服,打開房門。”

  藍家風突然失聲喝道:“等一等。”

  唰的一聲,撕下了一片床單,道:“拿去這個。”

  呼的一聲,投了過去。

  韋剛伸手接過,只見一片白單上,點點殷紅,那正是一個少女貞的標誌。

  藍家鳳道:“你好好的收著……”

  韋剛道:“在下當視它珍逾生命。

  藍家風道:“快給我滾出去。”

  韋剛微微一笑,帶上房門而去。

  藍家鳳等候一陣,穿好衣服,悄然下床,開門一看,韋剛真的已去,呼出方秀梅,拜伏於地,道:“你救了小妹。

  但卻害了自己!“

  方秀梅雙目中淚光盈盈,臉上卻是一片肅穆,緩緩說道:“鳳妹妹,你起來……”

  扶起藍家鳳綴黯然接道:“不用太感激我,我最為了天下武林同道,也是為了江兄弟,我方秀梅才把保留數十年的處子之身,作了這一件有益武林的事,我一點沒有痛悔,也不會為此傷心。”

  藍家風黯然淚落,道:“姊姊當真最人間奇女子,外面對你的誤會太多,但這都將成為過去,小妹一旦有出頭之日,必將昭告天下,使武林都知道姊姊的真正為人。”

  方秀梅敵一笑,道:“妹妹,快些去前面瞧瞧,咱們費盡了心機安排,姊姊我也犧牲了清白,如是事後因一些小節疏忽,被韋鉛發覺了那可是大大失悔的事。”

  藍家風點點頭道:“多謝姊姊指點……”

  轉身向外行去,行到門口時,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妹姊,藏在室中等我,小妹心中有很多事要和姊姊商量。”

  方秀梅笑道:“此時,不是咱們暢敘情懷的時候,你要去見韋剛,想法子催他動手,姊姊也想法子離開這裡,我走一刻,就少一刻被韋剛發現的危險。”

  藍家風道:“小妹一切從命,我這就去見韋剛。”

  方秀梅道:“慢著。”

  藍家鳳道:“姊姊還有什麼吩咐?”

  方秀梅道:“你不能就這樣去見他……”

  藍家風道:“那要怎麼樣?”

  方秀梅道:“你要猶抱琵琶半遮面。記著,在韋剛面前,破瓜的是你,所以,你要用黑紗遮面,舉動之間,常常要流露出心中的疼和恨。”

  藍家鳳道:“小妹知道了。”

  取出一方黑凰,蒙在面上,緩步向外行去。目睹藍家鳳離開之後,方秀梅突然間變的十分脆弱,兩行淚水,奪眠而出,匆匆整理好床褥,悄然而去。

  且說藍家鳳行入大廳,瞥見韋剛正大步入廳而來,立時喝道:“站往”

  韋剛停下腳,雙目盯注在藍家風蒙面黑紗之上,道:你是鳳姑娘。“

  籃家風道:“你忘性很大,似乎已記不得我了。”

  韋剛道:“為什麼用黑紗蒙面?”

  藍家鳳道:“你糟蹋了我,要我何顏見人,只好蒙起臉了。”

  韋剛道:“姑娘差矣咱們早晚要成夫妻…”

  藍家風接道:“至少,咱們現在還名份未定,大禮末行,我說過你要在婚典之前蹂躪我,就別想在婚禮之前看到我……”

  韋剛微微笑,接道:“可是目下事務繁多,咱們的事必要常作商量,如何能夠不見呢?”

  藍家鳳道:“所隊,我想了這麼一個辦法用黑紗蒙起臉來,在我們未舉行婚典之前,我要用黑紗蒙面。”

  韋剛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如此貞烈,在下實是有些慚愧。”

  藍家鳳冷冷說道:“如不為了武林大局著想,我寧可自絕一死,也不會讓你在未婚之前,先糟蹋了我的身體。”

  韋剛道:“事情已經過去,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藍家風道:“我二十年的清白,已被你玷污,放在心上又有什麼法子……”

  語聲一頓,道:“你又進來幹什麼!”

  韋剛道:“找姑娘。”

  藍家風吃了一驚,暗道:“如非那方秀梅催促我早些離開臥室,正好要被他撞上,露了隱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韋剛道:“我來請示賢妻……”

  藍家風道:“不許這樣叫我,要叫我也等咱們行了婚禮之後。”

  韋剛微微一笑,道:“好!我是一切從命,咱們何時動手?”

  藍家風道:“自然是越早越好。”

  韋剛道:“咱們一個時辰之後出動,姑娘傳諭你的屬下,要他們早些準備一下。”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韋郎,咱們要不要通知王修一聲!”

  這聲韋郎,叫的輕柔婉轉,動人之極。只聽得韋剛身上的骨頭突然一輕,笑道:“這可由賢……”

  突然改口道:“由姑娘作主了。”

  藍家鳳溫柔的說道:“我想應該通知王修一聲,剛才他告訴過我,他們那邊還有很多的人手。”

  韋剛笑一笑,道:“姑娘可是準備要他們相助?”

  藍家風道:“多幾個人,總是好的。”

  韋剛笑道:“好!你通知王修一聲,要他們在一個時辰之內,把所有之人集中巫山下院,聽候調遣。”

  藍家鳳搖搖頭,道:“這樣不行!”

  韋剛奇道:“為什麼?”

  藍家風道:“聽說他們的人手,大都是疲累不堪之身,須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能恢復體能和人決戰,如若要他們出手,那就只有看他們的休息時間了。”

  韋剛道:“其實,那些人,一點武功,實在無法幫助咱們什麼,要不要他們,都無關緊要。”

  藍家鳳心中暗暗道:“這韋剛生性陰沉,喜怒難測,要對他來點手段才成。”

  心中念動,輕輕嘆息一聲,道:“以十二金釵的武功而言,自然是用不著別人幫忙,再說,別人也幫不上忙,不過,要他們到場瞧瞧,那也是一樁十分重要的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5:01
三一三

  韋剛道:“當今之世,除了姑娘之外,再也無一人,放在區區眼下。”

  藍家鳳道:“你此刻的處境,和過去不同,所以,在做人作事方面,不能和過去一樣了。他們雖不能幫助你,但卻一定要他們在場,你現在是在幫助武林同道,要他們目睹實情,他們才會把此事廣為傳揚。此事過後,你即將是受武林敬重的人物,行進所至,凡是武林中人,都將倒履相迎。”

  韋剛道:“原來如此,在下從未想過這點。”

  藍家鳳道:“這些敬意,乃是由人心底發而出,比起統率武林、號令江湖的武林至尊,還要榮耀上千倍萬倍。”

  韋剛哈哈一笑,道:“好啊,我如有此榮耀,你也將一般的受他們崇敬了。”

  藍家風道:“妻以夫貴,我是你的一分子,自然也能分享到你的榮耀。

  韋剛輕輕嘆息一聲,道:“當年我在江湖之上,惡跡太多,兩手血腥,縱然我拯救了武林大劫,只怕他們也未必會對我崇敬。”

  藍家鳳心中暗道:“我還道你不知良已防忽跡,想不到竟是明知故犯,實是死有餘辜了。”

  但情勢迫人藍家鳳不得不設法軟言相慰,柔聲說道:“雖然你過去殺了很多人,但那只是少數人的事情。目下你救的是整個武林,相比之間,那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韋剛道:“好吧,一切都聽你的安排我去找王修來。”

  藍家鳳道:“不用勞動你了,目下已和藍天義形成兩陣相對之局,咱們可以主動攻襲對方,人家也可以先行了手攻來巫山下院。此事不可不防。”

  韋剛道:“不錯啊!姑娘足智多謀,日後對在下必有大助!”

  藍家風道:“希望你能聽我的話。”

  韋剛微微一笑,接道:“我不是件件事都依你了麼?”

  藍家風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了韋剛的右手,柔聲說道:“我去見王修,你也要準備一下,我盡快趕回來,決定咱們動手的時刻。”

  韋剛只覺那滑膩柔綿的玉指,觸在肌膚之上,頓覺椅念泛動,心跳加速,左手一彎,把藍家鳳攬入懷中,藍家鳳暗裡咬牙、本待讓他溫存片刻,但見他目光中暴射出慾念之火,急急推開了韋剛道:“快些走吧!咱們分頭辦事。”

  韋剛道:“你要小心啊!”藍家風道:“不要緊,我帶著六燕,七燕同去。”

  韋剛道:“最好多帶幾個人同去。”

  藍家鳳點點頭道:“我會為你珍重。”

  這句話情意款款,聽得韋剛哈哈大笑,帶著滿心歡愉甜蜜轉身而去。

  藍家風招呼來六燕、七燕,匆匆趕向王修等的停身之處。

  再說方秀梅悄然由後窗溜去,趕回茅舍,行至途中只見王修早已在林邊等候。

  這位號稱神算子、胸羅萬有的人物,正獨自站在道旁一株老榆之下,臉上是一片凝重憂慮,呆呆出神。顯然,事情的發展,已出了他智慧之外,使得這位江湖上公認的智多星,亦有智窮無力的傷感。

  方秀梅停下腳步,道:“王兄,什麼事,想將這樣入神。”

  王修似是根本未瞧到方秀梅,但又似早已料到她會來一般,握緩移動目光,盯住在方秀梅的臉上瞧了一陣,語氣沉重的說到:“姑娘好麼?”

  方秀梅瞭然這句話的含意,目下武林正遇前所未有的劫難,而且正向面臨著最後的存亡機會,情勢的臉惡,使智計已無能為力,唯一的解決之法,是一場面對面的生死之搏。

  方秀梅感覺到王修那一句簡鍛伯問話,字字如鐵一般,破打在自己的心上,但她卻強自忍著心中劇烈的創痛,緩緩說道:“藍姑娘很好!

  她雖然盡力想抓制著內心的激動但她的聲音,仍然有些顫抖。

  王修雙目突然一亮,臉上的憂苦,也似是消退了不少,沉聲說道:“藍姑娘可是為了大局,已犧牲了自己的清白……”

  她本想說犧牲了清白的身子,但話到口邊,又覺著不好出口。方秀梅只覺鼻孔一酸,無法忍耐,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急急別過臉去,拂拭去淚痕。

  王修長長吁了一口氣,道:“難得啊?她小小的年紀。竟有著這等博大的胸懷,實是叫人感動的流淚。”

  方秀梅一咬牙關,忍下心頭的酸楚,輕輕嘆息一聲,道:“她是個聰明絕世的姑娘。王兄自不能以常情測度。”

  王修接道:“她加惠了這一代武林同道,雖然她的身軀受到了玷污,但她的靈魂和氣度,將永為武林中百世敬仰的人物。”

  方秀梅嗯了一聲,道:“是麼?”。

  王修正色說道:“自然是了,姑娘難道不覺著藍姑娘犧牲清白,是救世慈航,普渡眾生麼?這中間也有你我。”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說的也是,不過……”

  方秀梅道:“不過,咱們不能使這件事,傳入江曉峰的耳中。”

  王修道:“那自然。”

  方秀梅道:“那就成了,走吧!咱們回去和他們也商量一下。”

  王修道:“和什麼人商量?”

  方秀梅道:“必然要設法說服江曉峰,無論如何,要他忍耐,王兄最好能安排,不讓他同時的瞧到藍家鳳和韋剛。”

  王修點點頭,道:“好,在下聽從姑娘,儘量不讓江曉峰同時瞧到藍家風和韋剛兩人。”

  方秀梅道:“韋剛早已存了殺江曉峰的用心,如是一旦被江曉峰瞧出那韋剛和藍家風的親熱,勢必要引起江曉峰的妒火,不顧一切的拚命了。”

  王修道:“我明白,姑娘放心,在下會作防範。”

  方秀梅嘆息一聲,道:“我有些累了,希望能休息片刻!”

  王修道:“咱們回茅舍中休息一下……”

  一面舉步向前走,一面接道:“說服藍家鳳犧牲清白。實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但姑娘竟然辦到了。”

  方秀梅有苦難言,嚥了一聲,未再接口。

  沉默中,行近了茅舍。

  江曉峰大步迎上來道:“兩位見著藍家風了麼?”

  王修道:“見到了她很好。”

  江曉峰道:“咱們要幾時動手?”

  王修道:“大概快了吧!”

  江曉峰目光微轉。只見方秀梅臉色黯然,獨自向茅舍一角行去,不禁心中一動,暗道:“方姊姊的行動,有些反常,往日見我之面,不管何時何地,均極親切,這一次卻似有意的要避開我。”

  心中念轉,人卻跟著行了過去,低聲說道:“方姊姊,你不舒服麼?”

  方秀梅道:“我只是有一點累,很想休息一下。”

  江曉峰道:“妹姊,你的臉色不好,可是鳳姑娘苦了你了!”

  方秀梅心如刀割,但她盡了最大的氣力,抑制著激動的心情,忍著不讓淚水落下,道:“不要胡亂猜想,藍姑娘對我很好,唉!她應付韋剛,費盡心機,日後,你要好好待她。

  江曉峰似是不太懂方秀梅言中之意,但又似有些懂,點點頭,道:“姊姊說的是,小弟定當遵照姊姊的吩咐,這一年來,她數度救我之命,單是這救命之恩,我就報答不盡了。”

  方秀梅勉強一笑,、道:“那很好姊姊想休息一下,你也該休息一下,現在,必須儘量保養體能,說不定,咱們隨時要和大道教動手。”

  說罷,閉上雙目。

  她雖然有著鋼鐵一般堅強。但此時此情之下。也難忍受,一閉雙目,擠下來兩點淚水。

  江曉峰徵了征,道:姊姊,你哭什麼?“

  方秀梅還未來得及答話。王修搶先說道:“江少俠,請這邊來。”

  江曉峰緩步行了過去,道:“老前輩我方姊妹有些不對?”

  王修笑道:“她這幾年來,到處奔走,希望能挽救武林危難,此刻已面臨最後關頭,心中倒是有些沉重和感傷,難怪她心情激動了。”

  這理由很勉強,江曉峰皺皺眉頭,哦了一聲,未再多問。

  王修望望天色,道:江少俠,你是否也要休息一下?“

  江曉峰道:“用不著,在下的精神好的很。”

  王修道:“好!咱們談談如何?”

  江曉峰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前輩有什麼指教,晚輩洗耳恭聽。”

  王修笑一笑,道:“咱們年來,不但是身處逆境而且一直是在危亡臉難中,隨時可能被天道教中人所追殺。”

  江曉峰道:“這個晚輩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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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四

  王修道:“武林已到了道消魔長的極峰,而唯一能保存武林正義的,只有十二金釵的反擊之力,但能夠役使十二金釵的人,舉世之間,只有一個韋剛。

  江曉峰點點頭,道:“所以咱們要對他百般遷就了?”

  王修笑一笑,道:“是啊!一個人如果要成大功,立大業,爭取千秋美名,必須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江曉峰道:“什麼條件?”

  王修道:“付出很重的犧牲。”

  江曉峰淡淡一笑,道:“老前輩可以放心,晚輩早已有了必死之念,但望能和藍天義,放手一搏,雖死何憾。”

  王修道:“江老弟豪氣天下,不過,有很多事、在小人奸雄眼中看來,雖然不算什麼,但在英雄豪傑的心目之中。

  卻是比死亡更為重要。“

  江曉峰道:“千古艱難唯一死,什麼事會比死亡更重要呢?王修沉吟了一陣,道:“割愛……“

  江曉峰道:“割愛?”

  王修道:“不錯,割愛是豪傑人物的大苦之一,自然我舉說的例子,也未必十分恰當。”

  江曉峰輕輕嘆息一聲,道:“寶劍送與烈士,紅粉贈與佳人,如果割愛是值得的,那也就沒有什麼痛苦可言了。”

  王修搖搖頭,道:“世上之事,偏有很多難如人意之處。”

  江曉峰眨動了一下星目,道:“老前輩,我不懂你的意思可否說的明白一些。”

  王修長長吁一口氣,道:“有一句很不雅的話說出來,希望你江老弟不要責怪在下。”

  江曉峰道:“老前輩只管請說晚輩洗耳恭聽。”

  王修道:“那句話是,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江曉峰略一沉思,臉色大變。

  王修接道:“這不但糟踏了那朵鮮花,而且也傷害了養花人的苦心,世間傷情事,莫過於此了。”

  江曉峰道:“老前輩,你這處處暗示,可是指那藍家風姑娘而言麼?王修道:“不錯,正是說的藍家風。

  江曉峰道:“老前輩可否說的明白一些?”

  王修道:“也好,咱們好好商量一下。”

  江曉峰精神肅然的說道:“老前輩請說吧!晚輩自信還可以承受得起。”

  王修沉聲說道:“那很好,大丈夫應該能提得起,放得下。”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韋剛控制著十二金釵,但他有一個一條件,才肯幫咱們對付那藍天義。”

  江曉峰道:“要藍家鳳嫁他為妻,才肯幫咱們對付天道教麼?”

  王修道:“正是如此。”

  江曉峰整個臉變成了慘白之色,人也在微微的發抖,但他仍然強自忍了下去,道:“這件事,要問藍姑娘了。”

  王修雖然瞧到江曉峰的激動之情,但此情景之下,只好裝作沒有瞧到,淡淡說道:“自然要問藍姑娘,問題是在下想先請教江少俠,對此事的看法如何?”

  江曉峰道:“只要藍姑娘同意了,在下並無反對之意。”

  王修道:“這件事說起來,是一件很大的悲劇。”

  江曉峰道:“應該說是一件喜事,怎會是一件悲劇呢?”

  王修道:“藍姑娘是在犧牲自己,為挽救天下武林同道,她犧牲自己一生,如是我的看法不錯,事成之後,她可能自絕一死。”

  江曉峰黯然嘆息一聲道:“你們去說服藍家風吧,在下……”

  只覺一陣心酸,熱淚奪眶而出。

  王修似乎是忽然間變得十分冷酷,瞧也不瞧江曉峰一眼,打鐵趁熱的說道:“如是藍家風不答應這件事,咱們還要麻煩你江少俠了。”

  江曉峰道:“麻煩我什麼?”

  王修道:“麻煩你江少俠從中幫忙。說服藍家風答應韋剛。”

  江曉峰感到王修之言,字字如刀。刺人心中,不禁怒火直往上衝,冷冷喝道:“老前輩,我江曉峰一向尊重你……”

  王修道:“這個,我知道而在下也一向敬重江少俠。”

  江曉峰道:“老前輩知道藍家鳳是我的什麼人?”

  王修道:“不太清楚。”

  江曉峰道:“她已與我私定終身,可以說是我的妻子。”

  王修道:“哦!所以,江少俠不讚成這件事了。”

  江曉峰道:“在下不反對,也就是了,若要我去說服自己的妻子,改嫁他人,要我姓江的如何啟齒呢?”

  王修道:“江少俠知道割肉喂鷹的故事麼?”

  江曉峰道:“那是佛,而我江曉峰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王修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弟,小兄年長……”

  江曉峰冷冷道:“不用叫的這麼親熱。”

  王修苦笑一下,道:“江少俠,滔滔人間,能夠說服藍姑娘嫁給韋剛作妻子,恐怕只有江老弟一個人,你如撒手不管,這件事,豈不是很難有功成之望了麼?”

  江曉峰道:“你被江湖上稱作神算子,也自負胸羅玄機,學究天人,沒想到你只會在女人身上打主意。”

  這幾句話說的很重,但王修卻鎮靜如常,淡淡一笑,道:“犧牲一二人,挽救千萬人,難道這也是人間的罪惡麼?”

  江曉峰道:“你為什麼不犧牲自己呢?。

  王修道:“如若王某一死,能救武林同道,在下挫骨揚灰,含笑九泉。”

  江曉峰仰天打個哈哈,道:“神算子呵,神算子,我江曉峰今天算認識你了。”

  王修神情肅然的說道:“武林大劫過後,如是江少俠、我、鳳姑娘還活在世上……”

  江曉峰道:“怎麼樣?”

  王修道:“區區願在兩位面前,橫劍自絕一死。”

  江曉峰冷冷道:“為什麼?”

  王修道:“今天在下勸說江少俠,轉勸藍姑娘答應下嫁韋剛,是為了天下武林同道,等大事完成之後,在下在兩位面前自絕一死,以謝愧對兩位之咎。”

  江曉峰冷笑一聲道:“你認為我會被你說服麼?”

  王修道:“在下相信,江少俠,你定然會被區區說服。”

  江曉峰冷冷道:“王修,這一次,你打錯算盤,我能夠置身事外,不聞不問,已經是給你很大的面子,我無法勸說藍姑娘,也不能去勸她,閣下別再存說服我江曉峰的念頭了。”

  王修道:“江少俠如不答允……”

  江曉峰厲聲接道:“不答允你又怎樣?”

  王修道:“區區不會停下,一直要說服到你答允為止。”

  江曉峰道:“你不怕舌焦唇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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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五

  王修道:“這時刻,有不得一點錯誤,因為,我們已沒有補救的時間了,一個處理不當,今後的武林同道,都將淪落於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中,不但是我們這一代死無葬身之地。今後百年之內,也怕難有翻身的機會了,少林、武當等九大門派,都將成為讓人憑弔的一個名詞,天下所有的門派幫會,都將全被消滅,那時武林中只有一個藍天義,只有一個天道教,天道教統制了武林。但幫助藍天義打天下的人,在藍天義藥物控制之下,都將很快的老邁,逐漸的失去了武功。就算最藍天人網開一面,不會殺他們,他們也將會很快的死亡……”

  江曉峰似是被王修說動了,忍不住接口問道:“藍天義總不能一個人唱獨腳戲。”

  王修道:“不錯,他不會一個人獨存江湖,但有一批人將代之而起,這些人,都是他從小訓練的人手,對他無不言聽計從,像十二劍童,和十二飛龍童子,才是他日後真正要用的人。

  江曉峰道:“但六燕、七燕,也是他從小訓練的人,而現在卻背叛了他。”

  王修道:“那最因為有一個藍姑娘,知道解毒之法,江少俠別忘了,他在訓練這些人時,都會暗中給他們喝了毒藥,這些藥物,如是不能解去。他們就永遠為藍天義所奴役,不知道人間還有別的事物,如韋剛在這一戰中,不能和咱們合作,不但藍家風和江少俠,會在這一場搏鬥中死去,區區和方姑娘,以及此刻留在這裡的所有老人,都會在這一場搏鬥中,全部死絕。”

  江曉峰道:“韋剛統率的十二金釵難道能和藍天義並存武林麼?”

  王修道:“兩個魔頭自然不能並存,但那是另外一件事……”

  江明峰道:“兩人如若要發生火並,豈不是對我們十分有利,怎能談是另外一件事?”

  王修道:“如是我們不能和韋剛合作。韋剛決不會用十二金釵之力,先和藍天義拚個死活,其必將存著鶴蚌相爭,漁人取利之心,如是我們這批人,先被藍天義殺死,以後,兩人火並的勝負,似乎是對咱無關了,但對武林大局,則是一樣的悲劇後果。”

  江曉峰啊了一聲道:“願聞其詳。”

  王修道:“兩人火並一仗中,設若藍天義勝了,其中悲慘情形,已如上述,如是不別勝利,必亦起稱霸江湖之心,他沒有藍天義那一套計畫周密的方法,只有採取一個殺字,殘餘的一些武林同道後果如何?不言可喻了。”

  江曉峰長長吁一口氣,神色間一片圈然、終於,流下來兩行淚水。

  誰說丈夫不彈淚,只為來到傷心處。

  王修並未理會江曉峰黯然淚下,神情一片莊嚴的接道:“嚴格的說,藍天義和韋剛統率的屬下,都不能算是人,至少,不能算正常的人,藍天義憑藉一種藥物,使屬下在茫然無知中聽命於他,韋剛統率著十二金釵,用藥物和一種很特別的方法,練成了一身邪惡無比的武功,江老弟,你親眼見到過十二金釵,也曾和他們動過手,想想看,她們終不算人”

  江曉峰道:“不知那韋剛用的什麼方法,竟會把十二金釵練成那樣的人物”

  王修道:“那不是韋剛,韋剛沒有那份可能,這是藍夫人的設計,韋剛只不過是執行這次訓練計畫之人罷了。藍夫人如若沒有死,也許她能想出對付韋剛的法子,可惜藍夫人早已死了但聞一聲清脆的聲音,接道:“但她的女兒還活在世上,血債血還,母親留下的罪惡,作女兒的自然是應該代她付清。“

  江曉峰和王修大約都在心清激動之時,竟未能率先聽得步履之聲。

  兩個人轉頭望去,只見來人正是藍家鳳。

  藍家風目光一掠王修,按道:“老前輩這防守太過鬆懈了。

  一路上,竟然沒有人阻止於我,如若來的是韋剛,豈不全部聽到你們的談話。“

  王修神意莊肅,緩緩說道:“那是因為來的是你藍姑娘,他們才不會攔住你,如是換了一個人,我們早就得到警訊了。”

  話聲一頓,接送:“藍姑娘來了好久了?”

  藍家風道:“我剛剛到,聽到你們最後兩句話。”

  江曉峰站起身子,道:“鳳妹妹來的正好,我們正在談你。”

  藍家鳳道:“我的時間不多,還有要事和你們商量,江郎有話,簡要說明。”

  口中說話,目頭卻掃掠了靜坐在茅舍一角的方秀梅一眼。

  江曉峰黯然說道:“王修在勸我。”

  他似有難言之苦,說了一句又停了下來。

  藍家風道:“勸你些什麼?”

  江曉峰道:“他要我奉勸姑娘,在目下情勢之中,咱們成該犧牲。

  藍家風淡淡一笑,道:“如何一個犧牲之法?”

  江曉峰道:“盡咱們所能,挽救這場武林大劫,包括了咱們的身心。”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我有些明白了,你可是勸我答允韋剛之求了,嫁給韋剛。”

  江曉峰道:“小兄細想王修之言,卻也是至理,犧牲咱們拯救世人,這死法,也是值得了。”

  藍家風道:“你同意麼?”

  江曉峰道:“男子漢大丈夫,要自己勸告自己的妻子,去嫁給他人,還有何顏面能夠立足於天地之間?……”

  藍家風也變得一臉肅然,接道:“你不同意?”

  江曉峰道:“我同意,你去嫁給韋剛,借十二金釵之力,先消滅藍天義。”

  藍家鳳淡淡一笑,道:“江曉峰,你果然是大仁大義的英雄。”

  江曉峰苦笑一下,道:“不受激諷我,我內心中痛如刀攪。”

  藍家風道:“但你還是同意了王先生的勸告,讓妻救世,在武林之中,大約還是江少俠創下此例,難道還不夠當得大仁大義的英雄麼?”

  江曉峰道:“但我心中明白,自己無法忍受下這一份刻骨的相思,也無顏再見天下英雄,如能戰死在這一仗之中,固然是好,就算我沒有戰死,剿滅了藍天義之後,我也要自絕而死。”

  藍家風道:“你有讓妻與人的雅量,為什麼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江曉峰搖搖頭,流下淚來,道:“風妹,不要再逼我了,我已經將到崩潰之鏡。”

  藍家風緩緩行進江曉峰,梁聲問道:“那是你真的很喜歡我了?”

  江曉峰道:“小子無能,連自己的妻子,也保護不住,而且還要哀勸她下嫁別人,天啊,我江曉峰究竟是一個名個什麼人啊?”

  突然雙手一抬。插在臉頰之上。

  他落手很重,掌指到處,不但指痕宛然。而且,口角處,汩汩的流下鮮血。

  藍家風無限憐惜的說道:“江郎,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江曉峰兩手矇住雙目,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他心中痛苦到極處,也慚愧到極處。竟是不敢望藍家風一眼,說道:“鳳妹,咱們犧牲吧!希望你振作起來,挽救一次武林大劫。”

  藍家風道:“若是我不管應呢?”

  江曉峰突然放下雙手,滿臉淚痕、鮮血,悲壯的說道:“你要答應……”

  藍家風接道:“但你不是我,江曉峰是藍家風的未婚丈夫,但江曉峰究竟還不是藍家風啊!”

  江曉峰無限痛苦的說道:“鳳妹,我求你答應吧!為了拯救世人。也為了替武林保留一份元氣,也是為了我……”

  藍家風道:“為了你?”

  江曉峰道:“不錯,為了我。”

  藍家風道:“為武林保留元氣,為蒼生保平安,這些我都明白,但為了你,恕我有些不明白了,為了你什麼?”

  江曉峰道:“為了我這份衷心的請求。”

  藍家風道:“這麼說來,你是真心真意的要我嫁給韋剛了。”

  江曉峰黯然說道:大勢所促,情非得已,還望風妹三思。“

  藍家風沉吟了一聲,道:“你明白點說,是不是真的要我嫁給韋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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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六

  江曉峰迴顧了王修一眼,只見王修的臉上。肅然中透出一片渴望,不覺一呆,咬咬牙,道:“句句實言,由衷而發。”

  藍家風淡然一笑,道:“如是我應付韋剛,失去了清自,身子,你要怎麼對我?”

  江曉峰怔了一怔,問道:“你成了韋剛夫人之後,是麼?”

  藍家風搖搖頭,道:“我不是韋夫人,此心已許江郎,你要我應付韋剛,救救武林同道,在我的感覺之中,那只是奉了丈夫之命行事……”

  江曉峰接道:“你怎麼這樣說了?藍家風道:“你可是有些怕了,這茅舍中沒有外人,恕我說話放肆一些。事實上這件事已如弦上之箭,咱們不得不談個清楚了,江郎,有一句小童子都明白的話,說既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辦得到麼?你怕我白壁玷污,辱了你們江家的門媚,是麼?“

  江曉峰道:“風妹,好女不嫁二夫,烈馬怎配雙鞍,我……”

  藍家風接道:“但我是好女啊!應付韋剛,拯救武林同道,都是你給我出的難題,你是讓我違抗夫命呢?還是要我捨身救世,別人要我如此,你可以責怪我不受婦道,紅杏出牆,但我卻是遵從了丈夫之命,難道也有錯麼?”

  江曉峰愣住了,他似是未想到藍家風竟會有如此尖銳的反應,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王修突然高聲說道:“江兄弟,如是藍姑娘為了救人救世,縱然玷污了清白,不但未損風標,且將更為後世人所敬仰,當年西施為國捨身,傳誦千代,江兄弟,你……”

  江曉峰冷冷地說道:“王先生,我們夫妻的事,用不著你管。”

  王修輕輕嘆息一聲,低聲吟道:“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這是白居易《琵琶行》最後兩句,充滿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傷感,王修吟來,倍覺傷感,話聲未住淚水已滴落胸前。

  江曉峰突然抱拳一揖,道:“王老前輩,晚輩明白了。”

  勉強一笑,接道:“風妹,你去吧!靈犀一點春常駐,雨不打花花不豔。”

  藍家風道:“江郎,你真能忍得下這些屈辱麼?”

  江曉峰道:“為武林同道,天下蒼生,我江曉峰認啦!”

  王修道:“蟬噪林松靜,夜黑燈更明,江兄果不愧一代英傑。”

  藍家風口齒啟動,欲言又止,卻緩緩轉過身子,和王修約好了動手時刻,才匆匆而去。江曉峰心中一片雜亂。兩人雖然談了很久,江曉峰卻是,句也未聽到。

  方秀梅一直靜靜的坐在茅舍一角,直待藍家風離去之後,才緩步行了過來,沉聲說道:“王兄,藍姑娘可是和你約定了動手的時刻?”

  王修道:“不錯,咱們也該好好準備,這最江湖中正邪存亡的一搏,咱們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方秀梅道:“還有好長的時間?”

  王修道:“很充裕,還有六個時辰。”

  方秀梅木然一笑,道:“但願這一戰,仗憑十二金釵之力,和王兄的臨敵智謀,一鼓而平天道教,再要拖延下去,我們都已經筋疲力盡,無法再支撐下去了。”

  王修神情肅然的道:“事實上,這也是最後一個機會……”

  聲音突然放低,接道:“英雄豪傑,誰甘願綠巾壓頂,方姑娘,你要好好勸勸江少快,為了大局……”

  方秀梅接道:“我明白,你去和多星子研究一下對敵之策,江少俠的事,交給我辦。”

  王修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茅舍中,只餘下了江曉峰和方秀梅兩個人。

  方秀梅緩緩行到江曉峰的身側,低聲說道:“兄弟,兄弟……”

  江曉峰不知想什麼,想的十分入神,竟然未聽到方秀海呼叫之言。

  方秀梅只覺一陣心酸,淚水滾滾而下,高聲叫道:“江兄弟!”

  江曉峰抬頭望去,只見方秀梅滿臉淚水,不禁一呆,黯然說道:“姊姊,你是為小弟哭麼?”

  方秀梅搖搖頭,道:“不是。”

  江曉峰道:“啊!那麼姊姊是為何人流淚?”

  方秀梅緩緩說道:“琵琶他抱,蟬過別技,固然是大丈夫用心之事,但世間還有著比這更為可悲的事,姊姊我哭的是啞童吃藥,有苦難言。”

  江曉峰茫然道:“我聽不懂你的話。”

  方秀梅道:“以後,你會懂的……”

  舉起右手,拂拭一下臉上的淚痕,嫣然一笑,道:“兄妹,咱們淡淡藍姑娘的事。”

  江曉峰道:“剛才的活,姊姊都已經聽到了。”

  方秀梅接道:“我聽到了。”

  江曉峰道:“聽到,那就不用談了,我江曉峰要雙手捧妻,送給他人,這……”

  方秀梅淡然一笑,按道:“兄弟,我瞧不會這麼嚴重吧!

  江曉峰聽得眼睛一亮,道:“姊姊的意思是……”

  方秀梅道:“我瞧那藍家風聰明的緊,必有奇策應付韋剛,決不會讓韋剛佔有了她的處子之身,污她的清白。”

  江曉峰道:“姊姊,你還不明白麼?”

  方秀梅道:“這一次該輪到姊姊糊塗了。不知要我明白什麼?”

  江曉峰道:“王修先已替那藍家風打好了底子,他們早已設計好了,逼我戴上一頂綠帽子就是。”

  方秀梅道:“這些事,藍姑娘怎好和王修商量,要商量她也會和姊姊我商量!”

  江曉峰道:“姊姊和王修同去巫山下院,姊姊卻回來的晚些。想必是在和藍姑娘商量這件事。”

  方秀梅道:“對,藍家風和嬸姊談到韋剛的事,但她說的很有把握。”

  江曉峰道:“她怎麼說?”

  方秀梅談談一笑,道:“她若能夠活著,就會為你保持清白的身子。”

  江曉峰道:“反過來說,如若她失去清白,她就變以身相殉。

  方秀梅道:“不錯,聽她的門氣,斬釘截鐵,全無商量餘地。”

  江曉峰道:“梯梯沒有勸勸她麼?”

  方秀梅道:“你是否真的希望我勸說她呢?”

  江曉峰心頭一震,道:“既然讓小弟矛盾的很。”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路然讓姊姊趕上了這件事,決不能讓兄弟吃虧,也不會讓一個殘花敗殘的藍家風陪你一輩子。”

  江曉峰一臉茫然之色,緩緩說道:“姊姊,對付韋剛,你能有什麼法子?”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突然抬頭來道:“兄弟你是否很相信姊姊的話。”

  江曉峰點點頭,自然相信。

  方秀梅道:“好,那你就不要再追問下去,姊姊保證藍家風會為兄弟你留下清白的身子——”

  微微一笑道:“你現在要靜下心來,咱們一面要和天道教作生死之戰,一面也要防備韋剛和十二金釵,咱們的人手,雖然不算太少。但真正能和人動手一拼的確已不多,兄弟,你也是這一場搏鬥中的主力人物,因此,你必須振作起來,說不定,你要肩負緩極重大的責任。”

  江曉峰心中雖然仍極懷疑,但也不便再多追問,點點頭;道:“小弟一切從命就是。”

  這時,王修匆匆行了進來,一拱手,道:“群豪都已陸續醒過來,這一場好睡。已使得大部分人,恢復了體能,江少俠,這大概是正邪存亡最後一次的決戰了,江兄要身負大任。”

  江曉峰點點頭,說道:“在下定當全力以赴,死而無憾。”

  目光轉動,回顧了一眼,接道:“我義父何在?我要和他談談。”

  王修道:“他去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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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七

  方秀梅急急接道:“王兄,呼延嘯武功高強,武林中人人皆知,小妹又親自見過他,役用群鳥攻擊人的威力,那當真是排山倒海,前仆後繼,王兄遣人辦事,也該遺派別人前往,何以競派了呼延見這等高手他去?”

  王修輕輕嘆息一聲,道:“別人也辦不了,而且,兄弟覺著,此時此情,咱們應該未雨綢纓,不能不先作準備。”

  方秀梅道:“什麼事,這等重要?”

  雖然茅舍別無他人,但王修仍然小心翼翼的回顧了一眼,道:“對天道教一戰之中,以十二金釵為主,姓負關鍵,自然也以十二金釵武功決定了,但這一戰之事,咱們卻得面臨著十二金釵的大敵……”,方秀梅接道:“那是說,呼延兄要辦的事,和對付十二金釵有關了。”

  王修道:“不錯,這是碰運氣的事,兄弟心中實也全無把握。

  方秀梅道:“王兄可不可以說出一點內情給我們聽聽?”

  王修看看天色,道:“如是兩位不用坐息養神,咱們還有一段時間,共作詳談。”

  王修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件事和江少使的關係最為密切……”

  江曉峰聽得一征,道:“又和在下有關?”

  王修額首道:“是的,不但最有關,而且關係密切至極。”

  江曉峰道:“在下實在想不明自。”

  王修道:“江少俠和呼延兄,在一座山谷停留練武之事,總還記得吧!

  江曉峰點頭道:“此事過去不久,在下自然是記得了。”

  王修道:“那谷中有一座很深的水潭……”

  江曉峰道:“啊!可是和那潭中的一條紅色奇魚有關?”

  王修點點頭,道:“不錯,你義父能夠辨識天下千百種不同的鳥,卻無法認出那潭水中的奇魚,但他對此事,卻唸唸不忘。

  曾和我談過山谷小潭水中發生的諸般奇事。

  江曉峰問道:“就算那是一條奇魚,但和在下有何關係?王修道:“大大的有關了,如果我推斷的不錯,那谷中的小潭,乃是地底洪流的水眼,它深不可測,和地下藏水觸接,那條紅魚。也很像書中記載的成形火鯉,此物有如深山中的靈芝,儘管是書有記述,繪聲繪影。但人世間,卻是難得一見。“

  方秀海道:“形成靈芝,人間仙品,傳說食得此物,功能白日飛昇,肉身成仙,不知是真是假。”

  王修道:“成形何首烏、萬年老參王,以及靈芝、雪蓮,都為人間的極品,功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壽確然不錯,但如說食用後能夠肉身成仙,則是無憑之論,但這等自然界孕育的靈奇之物。

  卻有著助長功力,衝破體能極限的妙用了。

  方秀梅道:“王兄把靈芝、火鯉,相提並論,想必兩物有相近之處了。”

  王修笑一笑道:“火鯉不成形,只不過能飽人口腹之慾,但如一旦成形,其名貴價值,則尤過靈芝了。”

  方秀梅啊了一聲,道:“貴在何處了”

  王修道:“貴在腹中火丹,那地藏靈氣,天蘊精華之物,如若能夠取得,可使江少俠數日之間,成為天下第一奇人。”

  江曉峰道:“我……

  王修接道:“不錯,是你,我已轉告了你義父取丹之法,那成形火鯉,雖然能夠翻江倒海,但如失去了內丹,片刻之後,即將枯血而死。”

  江曉峰說道:“盜取火鯉內丹,確最一樁很危險的事。”

  王修道:“除非是書上記載的方法不靈,呼廷兄應該是毫無危險,只是成與不成罷了。”

  方秀梅道:“如是不成了,即將如何?”

  王修道:“怎麼是什麼處境,仍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也許會更為險惡一些,那也算是武林劫難未了,擺脫了天道教的控制,又將置身於韋剛的魔掌之下,只揭憑籍機智走得一步算一步了。”

  方秀梅接道:“韋剛已答應過藍姑娘,不再危害江湖。”

  王修沉吟了一陣,道:“也許他說出這番話時是出於至誠之意,但他賊性難改,難保在勝過藍天義後,不會改變主意但最使人擔心的正是十二金釵。”

  方秀梅道:“十二金釵,完全由韋剛控制,只要他不存心為惡,十二金釵怎會無故害人?”

  王修搖搖頭,道:“方姑娘,你明白玩火自焚這句話吧!從邪門歪道上練出的十二金釵,如何能夠靠得住,據我觀察,韋剛已輕改變了十二金釵的訓練方法,已不是藍夫人告訴他的原來辦法,我想藍夫人,只最想付於十二金釵武功,讓她們變成對付藍天義的利器,掃平了無道教之後,縱然不把他們一齊毀滅。、亦必有一個妥善的處置之策,但韋剛自作聰明,付予了她們一些靈性,”在他想來,想把十二金釵和自己結合在一起,別人就算知曉役施中十二金釵之法,但也難得心應手……“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也許韋剛還在自鳴得意,卻不知道在這些邪惡方法中,訓練出來的魔女,在長時清醒搏殺後,很可能逐漸的恢復智力,那時會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面,想也不敢想了。”

  神算子果然是一位胸羅萬有的奇人,讀書萬卷,使他智慧如海,見微知著,聞一知十,一席話,直說的方秀梅和江曉峰由心底泛生出陣陣寒,相顧愕然。“

  王修卻較暖咳了一聲,道:“也許我是多慮,但這多慮卻有著極大的可能,咱們不能不防。”

  方秀梅道:“王兄的高淪,實叫人如聞晨鐘,小妹實是由衷的折服,但不知王兄何所計畫,乃有收所得。”

  王修道:“說穿了,並不稀奇。昨夜中十二金釵出動,搜殺無道教的暗樁,卻未誤傷咱們一人,當時,夜暗如漆,韋剛勢不能追隨十二金釵,指揮他們出手,憑什麼能使那些借重藥物,突破體能極限,形同殭屍的十二金釵,按他心意,分頭行事,而又未出一點差錯?”

  方秀梅點點頭,道:“有些道理。”

  王修道:“也許這證明還不夠明確……”

  目光轉注到江曉峰的臉上,道:“江少俠,你幾乎吃了那十二金釵的大虧,想來,對十二金釵中人物的舉動,記憶十分深刻。”

  江曉峰道:“王先生要問什麼?”

  口氣冷淡,顯然對王修仍有著很深的成見。

  王修淡淡一笑,道:“江少俠和十二金釵對陣之時,她們臉上是否有所表情?”

  江曉峰沉吟了一聲,道:似乎是有表情。“

  王修道:“那就對了,我想的並非多虛。”

  江曉峰道:“如若得到那火鯉內丹,就可以勝了十二金釵麼?”

  王修道:“任何事,沒有得到證明,收到效果之前,都不能肯定說它一定有什麼作用。”

  方秀梅道:“王兄遣呼延嘯盜取那火鯉內丹,定然是有所根據了。”

  王修道:“兄弟武功有限,不知那十二金釵的招術變化,但就所見十二金釵的訓練之法推斷,他們練的最陰柔之功。”

  方秀梅道:“不錯,他們練的最陰柔一類的武功,但與火鯉內丹何干?”

  王修凝重的道:“那火鯉雖然生於水,長於水,但卻是水中之火,火鯉內丹,更是明中至陽,以學理上言它能不畏陰寒,克制至陰,十二金釵雖然突破了體能極限,但她卻是至陰之功,一旦遇至陽之武,破去了賴以護身的至陰之功,其內功必將頓然消失,那時,其體能也必將歸一還元,縱然還知劍紹變化,實已不足畏了。”

  這一席話,乃為博學之見,江曉峰、方秀梅,都聽得頻頻點頭,心中大為佩服。

  王修輕輕嘆息一聲,道:“這只是在下的推想,但我相信距離事實,並不會太遠,不過……”突然住口不語。

  方衣梅一皺眉頭,道:“王兄,此時何時,咱們的時間寶貴謀,料事如神的人,而且也是個讀書萬卷、深解心理變化的高人。他知道藍家風忍痛犧牲清白。是為了要替母親報仇,也最為了武林大局,對韋剛不但是全無愛意,而且是充滿了恨意,在她小小的年齡中,這負擔是何等的沉重。唯一能夠補償她的,該是江曉峰的款款深情,如若江曉峰再對她冷著冰露,只怕激起是小弟私人的事了,用不著別人再問。”

  方秀梅笑一笑,道:“以後的事,有姊姊解決……”

  目光轉到王修的臉上,接道:“王兄,江兄弟的事,由我承擔,決不會出錯,其他的事王見也該準備一下。”

  王修道:“人手我都已作了適當的調配,多星子老前輩也同意了在下的意見,兩位請坐息一下,在下進去瞧瞧他們是否準備妥當。”

  大步行出了茅舍。

  這時,室中只有方秀梅與江曉峰兩個人。

  江曉峰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姊姊,小弟想問姊姊一件事。

  方秀梅道:“你說吧!什麼事?”

  江曉峰道:“藍姑娘她是不是已經……”

  只覺下面的話,很難出口,只好忍住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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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

  方秀梅轉眼望去,只見江曉峰的臉一陣陣紅,雙目中卻是一片焦急之色,不禁嫣然一笑,道:“看起來天下的男人,都是比女人要自私一些,你明明知藍家風是目前唯一能救武林大劫的人,但你卻不能容忍她犧牲自己,以挽救天下眾生。”

  江曉峰接道:“姊姊,我……”

  他覺得心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但話到口邊時,卻又感覺到一句也說不出來。

  方秀梅笑一笑,道:“你不用說了,你心中想說的話,姊姊都已知道了。”

  江曉峰道:“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忍得下綠帽加頂的俠名不成?藍天義討的夫人,何止最殘花敗柳,而且是生兒育女的再嫁夫人。”

  江曉峰道:“那不同,藍天義心懷別圖,自然是可以容忍,但小弟我……”

  方秀梅接道:“你一定要娶一個冰清玉潔的妻子是麼?…”

  神色突然轉變十分嚴肅,接道:“兄弟,藍家風太美了,除非她甘願枯守金屋,日後,總難免要常給你無窮煩惱……”

  江曉峰急急接道:“姊姊之意是……”

  方秀梅道:“你不要想到邪裡去,藍家風雖然是容色絕世,但她眼高於頂,一般的男人,決不會放在她的眼下,但她對你,確然最一片真情,不過,姊姊我有一個奇怪的感覺……”

  江曉峰接道:“什麼感覺?”

  方秀梅道:“藍家風是人間絕世,姊姊沒有見過昔年的昭君、西施,不知她們之美,美在何處,但姊姊相信,就算讓他們還魂重生,也未必強得過藍家風,絕色傾國,紅顏薄命所似,姊姊感覺她是人間仙子,也是世間禍水,兄弟,你如沒有行舟走馬的容忍之量,日後,只怕是難免有很多的痛苦。

  江曉峰沉吟了一陣,道:“小弟已有了決定。”

  方秀梅道:“什麼決定?”

  江曉峰道:“如若那藍家風真的為挽救武林大劫,使清白的身子玷污,小弟實也不能怪她。”

  方秀梅道:“那你準備如何對待她?江曉峰笑一笑,道:“我要在剷除天道教之後,搏殺韋剛。

  方秀梅道:“他有十二金釵保護,你如何能殺得了他?”

  江曉峰道:“我殺不了他,自然要被他所殺,以後的事。小弟就眼不見為淨了。”

  方秀梅道:“好個愚蠢的決定!”

  江曉峰笑道:“我知道這並非上上之策,但至少這決定,可使小弟我平靜下來,對這件事的看法,小弟和姊姊不同。妹姊也別勸我了。’”

  言罷,閉上雙目,竟自運氣調息起來。

  方秀梅道:“王修還要你幫忙,拯救武林大劫的事。你還擔當有重責大任。

  江曉峰接道:“這個姊姊放心,天道教未滅之前,小弟能忍受所有的奇恥大辱。”

  他神情突然間變的開朗起來,顯然,他心中已確實有了決定,不再為此事困優。

  方秀梅心中暗驚,付過:“如若不給他一點明顯的暗示,恐怕這位傻兄弟,真的會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當下說道:“兄弟,姊姊知道,藍家風仍為你保留下清白身子。”

  江曉峰道:“有這等事?”

  方秀梅道:“相信姊姊,我幾時騙過你了?”

  江曉峰還持追問,王修又匆匆行了進來,道:“藍姑娘派七燕姑娘走告,藍天義似是搶先發動,要咱們趕往巫山下院方秀梅震然站起身子,道:“咱們的人,是蔚清醒了過來?“

  王修道:“全都清醒了過來,得多星子丹藥之助,個個體能盡復。

  方秀梅道:“戰志如何?王修道:“人人都存有必死之心,戰志昂揚。

  方秀梅道:“那很好,但願王兄調遣有序,別要他們憑仗血氣之勇,爭先出手,壞了大事。

  王修道:“這個兄弟已作準備,方姑娘請放心。

  方無悔道:“咱們要幾時動身。

  王修道:“要立刻趕往巫山下已率領政當弟子動身了。”

  方秀梅道:“好!我和江兄弟先走一步,王兄率領大隊隨後。”王修道:“在下正是此意,方姑娘先到一步,可先和藍姑娘商量一下。”

  方秀梅道:“我明白……”

  回顧江曉峰一眼,道:“兄弟,咱們走。”

  當先行出茅舍,向前奔去。

  江曉峰緊追身後,直奔巫山下院。

  七燕身著勁裝,背插長劍,在兩個身穿灰衣的大漢護衛之下,還在大門口處等候。

  一見方秀梅、江曉峰匆匆而來,急急迎了上去,道:“方姑娘,江相公兩位來的正好,姑娘正在等候。”

  江曉峰迴目一顧,只見較近巫山一下院外的樹木都已全部伐去,院牆外,十文左右的距離內,亂草亦部除盡。

  行人大門,只見一個面蒙白紗的女子,卓立院中。

  巫山門中,十六高手,都已集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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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九

  第四十八章 劍拔弩張

  方秀梅低聲對江曉峰道:“那面蒙白紗的少女,就是藍姑娘。”

  其實,不用方秀梅解說,藍家風已迎了上來,道:“王修呢?”

  方秀梅道:“率領大隊,即刻就到。”

  藍天風道:“藍天義突然會提前發動,似最得到一些機密內情……”

  方秀海道:“怎麼回事?”

  藍家風道:“這時刻,正是十二金釵休息時間……”

  方秀梅奇道:“十二金釵還要休息嗎?”

  藍家鳳道:“日正中天,陽氣太重,對十二全釵行動不便。”

  江曉峰突然道:“十二金釵陽光,是人是鬼?”

  藍家鳳道:“是人,不過她們受的是鬼一般的訓練,他們的雙目,在夜暗中,見物如同白晝,但在強烈的陽光下,視線就模湖不清。”

  方秀梅道:“這麼說,姑娘對十二金釵,似是知曉很多了?”

  藍天鳳招搖頭,道:“這個秘密,我也剛剛才聽韋剛。講我的,所以,我們不得不改變一下作戰的方法了。”

  方秀梅吃了一驚,道:“那是說十二金釵已經無法用來一對敵了?藍天鳳道:“那倒不是,不過,這時刻,不能憑仗十二金釵衝鋒陷陣,所以,咱們要改攻為守,儘量不讓十二金釵暴現於日光之下,和藍天義的屬下動手。“

  方秀梅道:“我明白了,韋剛要把這座巫山下院,作為拒擋藍天義攻勢的戰場。”

  藍家鳳道:“是的,他這樣說過,我無法分出真假,也無法真正的瞭解他的用心,所以,我希望王修能快些來。”

  江曉鋒道:“王修來了,就會明白一切麼?”

  藍家鳳道:“至少,他會比我們知道的多一些,何況在十二金釵沒有出現之前,藍天義如是率人攻來,我們必須要憑仗自量拒擋,以待十二金釵援手了。”

  藍家風道:“我想他會。”

  江曉峰道:“看來,藍姑娘對那韋剛十分信任?”

  藍家風怔了一怔,道:“我……”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王修自覺神機妙算,你藍姑娘也付出無比的代價,但到頭來又怎麼樣呢?是讓人坐收漁利,咱們被人家誘人絕境一網打盡。”

  他雖然說的最氣忿之言,但如仔細的想來,倒也有幾分道理。

  方秀梅皺皺眉頭,低聲說道:“藍姑娘,江兄弟說的也是道理,咱們不能不有此顧慮。”

  藍家鳳嘆息一聲,道:“所以,我也很焦慮,不知如何才好!

  等著王修來此,和他商量一下。“

  江曉峰冷冷說道:“我瞧王修的話是不能聽了。”

  方秀梅道:“為什麼?”

  江曉峰道:“如若咱們已陷入敵人包圍之中,只有當機立斷,馬上撤走!其他的縱然有千般巧技,也都是枝枝節節的事,到最後,全盤成空。”

  方秀梅道:“兄弟,你幾時變得這樣善謀起來?”

  江曉峰道:“我這幾日,都在想一件事,那王修也並非是真正的超人,只不過是事事肯用心去推想罷了。”

  方秀梅嗯了一聲,轉對藍家風道:“巢南子帶了武當門下到此,姑娘是否已經見過了?藍家鳳道:“見過了,武當三子率了六名弟子,一共九個人,我已把他們安排在右面偏廳之中。

  方秀梅道:“九個人都在一起麼?”藍家風道:“我把他們安排在一起,萬一有什麼變化時,他們也好合力同心的應付。”

  談話之間,王修已帶領著多星子、鐵面神丐李五行、生死判官公孫成等數十人,進入了巫山下院。

  原來,李五行、小叫化子常明和天下各方英雄聯絡,準備會聚天下各門派實力,以和藍天義對抗,但藍天義發動快速,群豪互被隔絕,幾人只好各隨著約聚一起的各路英雄,到處逃避藍天義的圍殺,幸得幾人,都還保下性命。

  常明一見江曉峰,急急奔了過來,道:“江兄弟,還能瞧到你,實出了小要飯的意外,”

  江曉峰握住常明的手,道:“常兄弟,咱們大半年沒有見了吧!”

  常明哈哈一笑;道:“算時間,還要長一此不過,這段時間之中,小要飯的日夜都是在奔逃中生活,當真不是味道,希望這一戰,小要飯寧可戰死,也不願再逃來逃去了。”

  江曉峰道:“常兄弟,這一次也許能如你之願。”

  他語聲說的甚高,王修也聽得十分清楚,回顧江曉峰一眼,正待詢問,藍家鳳已快步行了過來,低聲說道:“王老前輩,情有了變化。”

  王修呆了一呆,道:“什麼變化?”

  藍家風道:“藍天義搶先發動……”

  王修道:“韋剛怎麼說?”

  藍家鳳道:“韋剛說中午時光,陽氣特盛,不宜十二金釵出動。”

  王修道:“這麼說來,十二金釵不能出動了?”

  藍家風道:“他雖未說不能出動,但也未說要她們勉強出手。”

  王修心頭一震,但卻極力保持著外形的鎮靜,緩緩說道:“藍姑娘,這時刻,唯一能影響韋剛的只有你姑娘了。”

  藍家風點點頭,道:“我明白,不過,我們不能不作最壞的打算,我已調集了巫山門下十個武功最強的人,準備要他們先擋銳鋒,但王先生也要早作準備。”

  王修望了藍家風身後八個大漢一眼,只見他們都穿著一色的灰色長衫,灰巾包頭,衣著一樣,而且臉型也似是大部分相同,心中大感奇怪,低聲說道:“姑娘,這些人——一”

  藍家風接道:“這中間有隱密,但此刻無暇詳談,請先生把這些人手布守在巫山下院中。大廳內有十張強弓,五百支淬毒的長箭,都是我娘遺留在此地之物,我想它必有作用,先生快些去分配他們,我去見韋剛。”

  她說語聲音很低,說完話就轉身而去。

  王修急急道:“姑娘留步。”

  藍家鳳回身道:“什麼事,現在咱們寸陰如金…”

  王修道:“在下只請教姑娘一件事,你手下十個身著灰衣的大漢,如何才能指揮他們?”

  藍家風道:“六燕、七燕,已得我傳授了指揮他們之法,她兩人神志已經完全清醒,決不會有背叛之意,你指令六燕、七燕就成了”

  語念一頓,接道:“告訴方姊姊,照顧江曉峰。”

  王修道:“我明白…”

  一句話答出口,那藍家鳳已奔出兩文開外了。

  王修目光轉到七燕的臉上,道:“姑娘…”

  七燕接道:“我家姑娘已交代過了,要我和六燕聽從先生的指命。”

  王修道:“好,藍姑娘可是準備和藍天義在這山下院之中決戰?”

  七燕一笑,道:“是的,姑娘說這巫山下院,如不是搏殺藍天義的場地,就是我們理骨之處,退離此地,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和六燕姊姊,口中都含了自絕的藥物,就算失手被擒。他們也只能抓到一具屍體。”

  王修點點頭,道:“那很好,姑娘請守住大門,藍天義人手如若趕到,姑娘和六燕率人進人院中左廳,不用和他們硬拚。”

  七燕點頭一笑,帶著八個灰農大漢趕往大門口處。

  王修卻率領群豪,奔入大廳。

  果然,大廳中放了二十張強弓,和五百支長箭。

  弓和箭,都是上佳的材料做成,雖然隔了甚久年代,但仍然保持著強度和犀利。

  王修分配了弓箭,又分派了他們埋伏的所在,以及拒放和互相策應之法。

  群豪依言,各歸方位,王修才舉步向院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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