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
萬花劍大聲喝道:“譚兄,七星寶劍鋒利無匹,譚兄早已知曉,怎的竟不知小心。”
陰陽劍苦笑一下,棄去右手半截斷劍,一抱拳,道:“趙兄高明,在下三招難勝,在下自行遵守諾言,今宵之事,就此完了。”轉身向外行去。
趙一絕只知手中這把短劍十分鋒利,但卻不知他有削鐵如泥之利,斬斷了對方手中的百煉精鋼,趙一絕才知手中持著寶刃。
甚多事端,迂旋腦際,使趙一絕根本未聽到陰陽劍說些什麼,直待人走到廳門口處,趙一絕才急急說道:“閣下慢走,趙某人不送了。”
萬花劍似是想攔住陰陽劍,但聞陰陽劍低言數語,兩人立時聯袂而去。
刁佩目睹兩人去遠,才低聲說道:“趙兄,這是怎麼回事?”
趙一絕道:“那個王人龜孫子才清楚是怎麼回事。”
李聞天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老前輩!咱們多謝援手,強敵已去,還望老前輩現身一見。”
其實,張嵐、刁佩心中也都明白,趙一絕手中雖執著削鐵如泥的寶劍,但也絕非那陰陽劍的敵手,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幫忙,才使得陰陽劍心受驚駭而去。是以,李聞天這一說,兩個人四道目光,隨著四下轉動,搜尋那暗中出手相助之人。
但見大廳中燈火如晝,除了四個站在廳角照顧客人的夥計之外,再無其他的人。
趙一絕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大廳附近,燈火輝煌,明的暗的,不下百隻眼睛,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小麻雀飛過來,也是無法逃避開這些人的目光。”
李聞天道:“趙兄之意,可是說這大廳之中,不可能藏的有人了。”
趙一絕道:“李兄,不妨四面瞧瞧,如是廳中有人,他應該藏在何處?”
李聞天抬頭四顧,發覺廳上的燈火,佈置的十分奇異,不但每一個陰暗的角落,都被燈火照到,而且大廳上正廳的背面,也被交錯的燈光照射的十分清楚。
那是說,在趙一絕嚴飭屬下的佈置中,整個的大廳中,都被燈火照的很清楚,沒有一處暗影,可以供人藏身。
李間天皺皺眉頭,道:“這廳中確然是無處藏身,但可能藏身在窗外了。”
趙一絕道:“不管他藏身何處,定然已聽到了李兄之言。”
李聞天忽有所悟的,道:“如果他準備現身相見,也用不著咱們請他了。”
趙一絕把七星室劍還入鞘中,道:“來!咱們好好喝幾杯,想不到今晚這一關如此容易。”
刁佩兩道目光一直盯在趙一絕手中的七星寶劍之上,輕輕咳了一聲,道:“趙兄,這把劍很名貴啊!”
趙一絕笑道:“兄弟只知道這把劍很鋒利,但卻未料到它竟能削鐵如泥。”
刁佩微微一笑,道:“趙兄,可否告訴兄弟這把劍由何處得來?”
趙一絕道:“是一個客人,賭輸了錢,把這把劍押在賭場裡。”
刁佩道:“不知押了多少銀子?”
趙一絕道:“押了兩百兩。”
刁佩道:“趙兄,見過了那位押劍的人嗎?”
趙一絕點頭,道:“見過,是一位中年漢子,剛好兄弟也在場中,見到這把劍,覺著這把劍很鋒利,就答應了這票買賣。”
刁佩嘆息一聲,道:“趙兄,可是覺著這票生意吃了虧嗎?”
趙一絕道:“實在說,兄弟當時感覺上吃了點虧,但今夜中一下子削斷了陰陽劍手中兵刃,兄弟又覺著沾了光。”
刁佩獨目閃光,沉吟了一陣,道:“很多事,想來很神秘,但事實上,卻又是簡單的很,一個賭客,輸了錢,把隨身的傢伙,押在賭場中,掉頭而去……”
趙一絕接道:“那位老兄,似乎是又把押劍的兩百兩銀子輸光,才回身而去。”
刁佩道:“趙兄,那人臨去之際,可曾說過什麼?”
趙一絕搖搖頭,道:“他輸得一文不名,滿頭大汗,再無可押之物,才槍恰離去。”
刁佩似是愈聽愈感興趣,問道:“他臨去之際,沒有說幾時來贖回這把劍嗎?”
刁佩微微一笑,又接道:“趙兄,眼下覺著這把劍,能值多少銀子?”
趙一絕道:“寶劍鋒利到一揮手間能削斷百煉精鋼,這價碼,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了。”
刁佩道:“趙兄心中總該有個數目罷?”
趙一絕笑一笑,道:“三五千兩銀子應該值了。”
刁佩道:“如是有人出這個數字,趙兄是否會賣?”
趙一絕道:“什麼人肯出這麼大的價錢?”
刁佩道:“兄弟我,如是趙兄真的原意割愛,兄弟照趙兄的心意,再加一倍,一萬兩銀子,怎麼樣?”
趙一絕道:“這個麼,價錢是夠大了……”
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接道:“我再加一倍,兩萬兩銀子如何?”
這聲音一入耳中,張嵐等都聽得出是女子的口音,而且聲音很熟,趙一絕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衣,手捧木盤的上萊夥計,站在身側,不禁一皺眉頭,道:“是你小子接的口嗎?”
上菜伙什笑一笑,道:“趙大爺,你賣東西,難道也要挑肥揀瘦的看人頭嗎?”
這一次,趙一絕已聽出了來人的口音,急急說道:“你是黃姑娘?”
青衣人接道:“正是小妹。趙大爺的眼睛不靈,耳朵倒是滿靈光啊!”
趙一絕笑一笑,道:“慚愧得很,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忘了交代一句話。”
黃小風道:“交代什麼?”
趙一絕道:“只准大師傅來,不准他們帶上菜的夥計。”
黃小鳳緩緩把手中木盤,放在桌子上,道:“其實,還有很多的方法,趙兄不准各飯莊帶上菜的夥計,一樣的難不住人。”
這時,群豪都已知她身份,齊齊站起了身子。
黃小鳳揮揮手,自己先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道:“大家坐吧!”
趙一絕道:“姑娘可以除去臉上的藥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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