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V123210 2018-12-2 17:02: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174717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6
第480章 麒麟手指

    張凡到了手術室,麻醉主任也剛好從辦公室中出來,看到張凡,苦笑了一下。

    「張院,骨科的那個胖子病號太麻煩了!」

    「怎麼了?」張凡好奇的問道。

    「您等會進手術間你就知道,我先不說了,剛打電話給我,要我去幫忙抬人。」

    「好,你先去,我換好衣服就來。」張凡點了點頭。

    手術室的護士長專門給張凡弄了一個小的更衣室,雖然不大,但是有個小沙發,有小桌子。

    換好洗手服,帶好帽子口罩。

    醫院內的洗手服,因為是純棉的,而且又因為經常性的高壓高溫消毒,時不時的消毒劑浸泡,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可穿到身上卻是非常的舒適。

    因為是純棉製品,它不會像某些百年精品的衣服,滿身的靜電,走起路來噼裡啪啦的。

    當走進手術間的時候,張凡差點笑了出來。胖子老闆因為是右腿跟腱斷裂。

    褲子只是脫了右側一邊,白晃晃的肥腿肥肉掛在手術床的邊緣,如同未熏過的肥肉掛在牆樑上一樣。

    華國的手術床,早年間醫院裡面還有一些魔都的產品,打著銘牌:魔都第三手術儀器廠。

    可不知道為什麼,估計是因為賺不到錢或是錢太少,他們看不上,在九十年代中後期,華國產品大幅度的推出了出現醫療市場。

    老式手術床非常粗苯,想要移動一下手術床,沒有二十來個壯漢就不要想。

    老式手術床到底是怎麼樣的呢,一般人真沒什麼概念。

    解釋起來也不好解釋,只能簡單的說一下。

    上了點年紀的人,不知道還記得不記得當年國有理髮店。

    裡面幾個大媽,放著幾個非常舒服的椅子。

    椅子下面一個大鐵坨,椅子四周還有神奇的各種檔桿,能轉向還能放倒當床。

    把這種椅子放到後,其實就是一台手術床。

    最早的外科醫生,都是理髮師兼任的。所以早年間的手術室,有很多東西和理髮店裡面的東西都很相似的。

    就算現在,很多理髮店門口掛的那個三色的旋轉標誌,其實就是代表著動靜脈血管和神經。

    魔都第三儀器廠的產品,進入零幾年後,就被三甲級的醫院淘汰了。因為丸子國、德國他們已經開發出新式的手術床。

    他們的手術床,全部變成了自動化遙控調節的。而且因為有蓄電池,關鍵時刻是可以當電動車跑的。

    這個功能看起來好像很雞肋,可在緊要關頭,它能救命的。

    丸子國的東西小氣的很,床不貴,但是附加的東西很多,總和下來價格上天。一台手術長,上百萬!

    不過因為有發達城市的醫院對支援西部的對口醫院。

    茶素市醫院的手術床,比較先進,全是德國貨。

    但,就算已經把手術床的衍伸板打開後,胖老闆躺上去後,身上一部分的肉還吊掛在床沿上。

    「張院!只能在他腳下放個小桌子了。

    不過高度就調整不了,可能做手術就比較累了。」

    護士長也在幫忙,看到張凡後,護士長挺了挺腰桿,彎腰太費事,因為……,汪汪汪肯定不理解。

    「行,那就放個合適的桌子吧。」張凡也沒轍。手術床可以調整高低,可一般的桌子就沒這功能了。

    桌子調整不了高度,調整不了體位,哪只有醫生調整自己了。

    什麼跪著做手術的,蹲著做手術的,聽起來好像再扯淡,其實這是好些個特殊手術的常規操作。

    「張院,病人體重太大了,麻醉藥劑不能給太多,不然劑量就超標了。」麻醉師也開始說問題了。

    「這個你們麻醉科的商量一下。」這個張凡真不敢插手。

    醫學分為幾大學科,其他的先不說,就說涉及這台手術的,麻醉和臨床學科,直接就是不同的學科。

    張凡還真不敢給人家說什麼建議。

    「估計麻醉效果不好,體重太大了,張院你們手術的時候,儘量速度快點。」

    麻醉科的主任也是無奈了,這種體型的病人,麻醉劑量太不好把控了。

    藥物少了效果不好,藥物多了或許就能讓病人永遠醒不來。

    「好。」張凡答應了一句,然後看了看許仙和王亞男,「你們誰抬腳?」

    「呃!」許仙汗都下來,這不就是明擺讓他抬腳嗎。張凡是領導,王亞男是姑娘,只有他了。

    可,看著胖老闆大像一樣粗的腿,他都有點不好了。

    ……

    「呵呵,哪就許仙抬腿,我消毒,放心,我速度很快的!」

    雖然帶著口罩,可看王亞男的眼睛,任誰都知道她很是高興。

    消毒,手術消毒很嚴格的,上下左右一般要求必須消毒到刀口15cm左右。

    患者因為是跟腱斷裂,就必須抬起下肢,從跟腱處開始,一直消毒到膝蓋下緣附近。

    而且趾縫是重點,這裡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汗腺豐富,而且皮膚為了耐磨,在這裡是增厚形成皺紋的。

    這也是某些人的腳,雖然沒有腳氣,可一樣能臭死狗的原因。

    王亞男洗手過後就開始消毒。下肢手術的消毒不麻煩,常規消毒就可以了,可對於抬腳的人來說,就太費事了。

    從小腿和腳步連接的地方,王亞男拿著卵圓鉗夾著碘伏棉球開始消毒。

    這個時候,許仙雙手抓著患者的足背吃力的抬了起來,腿太粗了。

    抬離床面十幾公分的距離,許仙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口罩下的他直接就是齜牙咧嘴。

    這個時候考驗許仙臂力的時刻到來了,是不是麒麟臂,也體現出來了。

    隨著王亞男消毒範圍越來越縮小。

    許仙從雙手抓著患者腳背,開始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手提著患者的大腳拇指。

    光提起來還不算,還要讓王亞男拿著卵圓鉗夾著碘伏棉球在患者腳縫裡面來回擦拭。

    這條小腿,最少也有三十斤!許仙憋著一口氣。

    漲紅了臉,漲紅了脖子,一個手扶著另外一個手的手腕,另一個手的大拇指和示指,緊緊的捏著肉肉的大腳拇指。

    辛虧單身多年,不然這個動作體重物,結婚早的人估計提不起來。

    許仙的心裡再吶喊,「啊!啊!啊!快啊,快啊,屎都要出來了!」

    王亞男速度很快,最後只留下了一個大腳拇指沒有消毒。

    她一轉身和張凡背靠背的轉身,張凡手裡拿著手術包中的小單,快速的鋪到手術床上。

    「好了,放吧!」

    許仙,輕輕的放下了患者的腳,汗水,直接浸透了他的洗手服。

    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捏著自己平時經常鍛鍊的右手麒麟指。

    王亞男最後把大腳趾也消毒後,從手術護士手中接過一雙無菌手套。

    「這個不行,太小了,咱們醫院最大的手術手套多大。」王亞男問道。

    因為腳趾相對是污染區,而且太靠近手術區域了,必須要用手套給它包裹起來。

    「八號半!」

    「換八號半。」

    女生的手術手套一般是六號半,消瘦一點的男生是七號,手大一點的七號半,或者八號。

    張凡身高一米八,一般帶七號半。可想而知,胖子老闆的腳得有多肥,瘦一點的豬蹄估計是沒他的重。

    套上手套。鋪單,左右上下四塊小單,上下兩塊中單,中間一個洞巾。

    當這些單子蓋上去以後,胖子老闆全身的肥肉不見了。

    就剩下一個帶著橡膠帽子的肉腳了,孤零零的豎立在綠色手術單上。

    沾染了碘伏的肥腳,如同動畫片中爆笑蟲子一樣,肥肥膩膩的。

    運動醫學,亞洲國家有一個算一個,做的都不怎麼好。棒子國醫療是直接照搬的歐美體系。

    但他們另闢蹊徑,在整形方面,引領世界潮流。

    別小看這個整形,脊柱整形方面的權威專家,棒子國佔了大多數。至於臉部整形,他們已經衝出宇宙了。

    而丸子國的醫療體系雖然好像不怎麼出名,但是,人家正兒八經是結合中西醫學最完美的國家。

    特別是在內窺鏡方面,全世界沒一個是人家的對手。

    只要談及內窺,就沒辦法繞過丸子國,一個奧林巴斯的內窺鏡,直接就是逆天存在的玩意。

    肌肉,可以分為三大類,心肌、平滑肌(內臟和血管壁中的肌肉)、骨骼肌。

    而骨骼肌,分類就太多太多了。有長有短,有像羽毛形狀的肌肉。

    最最奇特的是輪匝肌,嘴唇和肛門的肌肉結構差不多。像是一個橡皮做成的扳指一樣。

    而且有華醫高手治療痔瘡,直接在嘴部做針灸,可奇怪的是,竟然對痔瘡是有效的!

    骨骼肌,就如粘在兩根骨頭上的皮筋一樣。

    大腦下命令,骨骼肌就開始收縮舒展,拉著相連的骨頭做出各種動作。

    這也是大腦唯一能指揮的肌肉,心肌、平滑肌直接不屌大腦。人家有自己的體系。

    骨骼運動,調動起來的肌肉非常多,協同的協同,拮抗的拮抗。沒協同的肌肉,做不出精細的動作。

    沒拮抗的肌肉,一個簡單的踢足球的動作,說不定就能把膝蓋踢反折了。

    小腿的肌肉,中間是肌腹,兩頭是肌腱,一段掛在股骨上,一頭掛在小腿最下端。

    伸縮靠的是骨骼肌的肌腹,而固定靠的就是肌腱。肌腱的拉力強度是肌腹的一百多倍。

    為什麼聽過肌腱斷裂的,卻沒聽過肌肉斷裂的,雖然肌腱強韌但它沒收縮功能。

    所以,當暴力發生的時候,肌腱會犧牲自己吸收大量的能量,從而保護了骨骼和肌腹。

    肌腱斷裂,只要有一點撕裂,都算是斷裂。而且按照時間來說,分為急性斷裂和慢性斷裂。

    很多運動員,就因為這個急慢性的問題,和自己的球隊鬧翻了。

    這個裡面有說頭的。肌腱可以說是沒有血管來供應營養的。它靠著肌肉表面覆蓋的一層薄膜過活。

    血液中的營養分出一點給薄膜,薄膜吃完喝完後再分一點給肌腱。隨著年紀越大,薄膜傳遞的營養物質就越少,肌腱就越容易受傷。

    急性肌腱斷裂,是在四十八小時內行手術的稱之為急性斷裂,恢復起來相對好一點。一旦超過四十八小時,就稱之為慢性肌腱斷裂了。

    一旦超過四十八小時,不管手術還是保守治療,都是非常的麻煩,恢復後的效果也很差。

    但是肌腱斷裂手術後,不一定能繼續讓運動員保持競技狀態。

    而肌腱只要沒有完全斷裂,很多球隊就給運動員打止疼封閉針,再裹上一些固定措施。

    這樣就能繼續讓運動員上場,至於運動員的未來,這就不是他們考慮的。

    所以,經常有運動員因為肌腱損傷後,就會和球隊鬧翻了。大姚的拇指肌腱,當初不知道什麼原因選擇了保守治療,可……

    肌腱的修復,金標準是開放手術修復。而什麼石膏固定,穿充氣式的步行靴子,效果都沒有開放手術的效果好。

    胖人脂肪多,脂肪這個玩意非常的奇怪,只要是人體吃進去的東西,不管是酒精也罷,營養也罷,它都要嘗一嘗。

    胖子老闆,兩百多斤,滿身的肥肉,隨便嘗一點,需要的藥量就很恐怖了。麻醉師真不敢再給了,再給怕胖子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隨著麻醉安定後,胖子迅速的進入了睡眠狀態。張凡和王亞男、許仙也開始了手術。

    「酒精、尖刀。要快點,麻藥量不夠。」張凡一邊快速的說道,一邊開始消毒動刀。

    手術刀劃過皮膚,都不用等張凡他們鈍性分離,飽滿的黃色脂肪顆粒,直接如同手捏日本豆腐一樣,迅速的從傷口中擠出來。

    「太胖了,拉鉤都滑的掛不住了!」王亞男費勁的掛了半天,竟然沒掛住胖子的皮膚,肥肉太多太油潤了。

    「電刀,吸引器。」張凡沒搭理王亞男,隨著出血被張凡用電刀止血,已有一絲的青煙升起。

    外科有句話,說:你可以從手術室中聞到的電糊味來判斷這個外科醫生的水平。

    電刀電凝,講究的是點到為止,動作要快,要迅速。

    當冒出燒頭髮的焦糊味,這個醫生水平可以說差到了極點。

    因為他絕對用電刀炙烤到了皮膚中的毛囊,皮膚是絕對禁止使用電刀的。

    而聞到大量發騷發臭的焦糊味,說明這個醫生水平一般、

    一定是血管沒看清楚,用的不是點法止血,而是直接平放電刀,大面積的電凝。

    只有聞到淡淡的烤肉味。如炙烤的肥肉,熟而不焦時發出的肉香味,能勾起食慾的肉香味。

    那麼這個醫生最起碼在電刀的使用上來說,就是個高手。

    當然了,張凡的電刀使用,絕對是大師級別的,在系統中,他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了。

    當他用電刀的時候,特別是在飯點的時候,絕對能聽到有人吞口水的聲音。

    不要說別人了,有時候,就連張凡自己都會被自己弄出來的青煙給弄饞了。

    技術高超,點到為止。

    術到極致就是藝術。

    ……

    當然了,如果出血厲害,張凡也不會用電刀,直接就掛線縫合了。

    肌腱修復的刀口很長,對於刀口的選擇,有些醫生信奉小刀口,而有些醫生則喜歡大開口。

    而張凡則信奉一句話:一切以實際出發,不能教條。

    切口的癒合是從一側向另一側,而不是從一端向另一端,一個合適的刀口是一台手術的開始。

    利刃在肥膩的脂肪中游動,輕輕的,如同是鋼鐵小舟在黃色湖面中破浪而行。

    打開皮膚、切開脂肪。胖子老闆的肌腱就被顯露在了張凡的面前。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6
第481章 二次發育

    人胖費布,菜多費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張凡剛進入肌肉層,胖子老闆就開始出現身體活動了。

    世上有種抗麻的人,常規量下去後,效果很差,特別是以前,很多小醫院沒呼吸機,遇上抗麻的人,都沒辦法麻翻。

    被逼無奈,做闌尾都有人用局麻做過。局麻做闌尾,哪才是真正的可怕。

    疼不說!割肉、拉腸子的感覺,病人能感覺得一清二楚,直接就給病人留下了無限的恐懼。

    胖子老闆雖然在睡眠中,但是只要張凡有動作,他的右腳就會動,做手術只能綁住他不動刀的手足。

    而要開刀的這個下肢,就不能綁了,所以,戴帽子的肥蟲子就甩來甩去的。

    「利多卡因,來局麻,速度快點,估計他快醒了。」張凡囑咐著手術護士。

    王亞男都傻眼了,「藥效這就過去了?」

    「不是過去了,是不夠,達不到麻痺的效果,但是我不敢再加量了。」麻醉師無奈的攤了攤手。

    要是今天手術速度慢一點,等胖子清醒後怎麼辦?加點局麻,找人強行按著他做手術,哭爹喊娘也要把手術做了。

    「趕緊的,要加快速度了,就人家這個體格,要是真的開始掙扎,咱們幾個都不夠看。」

    許仙看到胖老闆出現活動的跡象後,著急了。他太清楚這個胖子威力了。

    利多卡因局麻浸潤。張凡對著許仙和王亞說道,「按住他的腿,我一個人縫,你們用力按住。」

    「好!」王亞男堅定的點了點頭。

    張凡提高了自己的手術速度,持針器加持著圓針在肌腱中飛舞。

    進口的可吸收線,自帶縫合針,實話實話說,進口的這種可吸收線,價格好看,但也非常好用。

    肌腱,就如牛板筋一樣。這玩意很堅韌,除非牙口非常好的人,不然就得順著紋理撕扯著吃。

    所以肌腱順著紋理縫合,非常容易劈裂、豁開。縫合的時候就不能像其他組織哪樣,緊貼著傷口縫合。

    肌腱縫合,首先要遠離切口四五釐米,橫著紋理縫合好多針,然後從斷端把線頭引出來。

    另一端也是同樣操作,最後用兩端的線頭強行打結,拉著肌腱閉合。

    張凡選擇的就是這種最常規的方式修復胖子的肌腱。如果是運動員就要講究許多,這種方式就不合適了。

    張凡有心給胖子做點更好的修複方法,可麻不翻人家。胖子的實力在這裡放著,由不得張凡選擇最簡單的修複方法了。

    斷端兩頭的線頭打結,不僅是張凡,許仙都長長的順了一口氣。最艱難的地方解決了。

    剩下的皮膚縫合,就算沒麻藥,按照張凡的功底,也就幾分鐘的事情。

    隨著胖子老胖睜開眼睛前的最後一秒,張凡閉合了切口。

    「醫生,手術做完了嗎?我怎麼感覺我的腳好像火燒火燎的疼。」胖子還迷糊呢。

    「做完了,你先別動,我們給你把石膏打上。」

    「大夫,大夫,要不,要不!」胖子老闆說話不連貫了。

    「怎麼了?你好好說話,舌頭麻木嗎?」其他人倒也沒什麼感覺,麻醉師著急了,一邊用手拍著胖子的肥臉,一邊著急的準備給胖子做檢查。

    「我沒事,我沒事,醫生,別打了,我好好的。」

    「好好說話,你嚇死我了。」麻醉師嘴都讓胖子給嚇歪了。

    「我這不是害羞嗎!」胖子的肉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紅雲!

    「說把,到底要幹什麼?」麻醉師沒好氣的問道。

    「我聽說,我聽說……」胖子看到麻醉師不善的目光,趕緊一口氣說了出來:「我聽說,這個割了包皮,弟弟還能二次發育,要不麻煩你們把我包皮也順便割了吧!」

    「出院後,上門診做去!」張凡沒好氣的笑著說了一句,他還以為胖子要幹什麼呢。

    「哎!都住院了,索性給做掉唄,讓弟弟再張長一點吧。現在我尿尿都費事。天氣要是冷一點,一個哆嗦就能尿自己一手。」

    張凡、麻醉師、許仙三個人憋著笑,沒說話,畢竟還有女醫生女護士不是。

    當然了作為骨科醫生,王亞男其實也沒少見哪個玩意。不過,畢竟是未婚的姑娘,還想像不來長短的問題。

    而巡迴護士就不一樣了。人家孩子都打醬油了,「短胖、短胖沒聽過嗎,真是的!」

    「哈哈!」就連張凡都忍不住笑了。

    「真的,你們別笑,我老公以前不胖,後來胖了!也就……」

    「哈哈!」這次連王亞男都笑了。

    「呵呵,張院,幫我給總護士長說說吧,我都申請了好多次進修了。還不讓我去,我老公都胖了好幾茬了!~」

    巡迴護士,看著張凡笑了一會後,就抓緊機會提了一個要求。

    「呃!好的,好的。我說一下!」張凡笑不出來了,這人啊,就沒一個是傻子的。

    下了手術,張凡原本要去茶素大學的動物實驗室做實驗。結果還沒走呢,就被歐陽給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院長。」張凡敲開門,打了一聲招呼。

    「坐。」原本在看文件的歐陽,一看是張凡,摘了老花鏡,起身走到會客的沙發邊,坐到了張凡的對面。

    「你看看這個。」說完,歐陽遞給了張凡一張紙。張凡接過紙一看,「肛腸科的主任要辭職?」

    「嗯,今天早上給我的。他辭職就辭職無所謂,關於肛腸科你什麼想法,有沒有挑大樑的醫生,我們兩先統一一下意見,然後再上會。」

    張凡略一思考後說道:「院長您的意思呢?」

    「呵呵。」歐陽笑了笑,「我的意思要是沒人能挑起大梁,直接把肛腸科併入普外。

    一個只能做痔瘡的科室,沒有必要再單獨保留出來了。」

    歐陽現在底氣很足,醫院外科已經不是當初她剛接手的時候了,不說其他,就一個骨科都把中醫院壓制的死死的。

    「肛腸雖然發展的一般,但總歸還是發展了好幾年了,現在再合併回去,有點可惜了。

    我倒是覺得肛腸科的莊洪旭不錯。他今年考副高,而且手術做的也不錯,還很踏實。」

    「哦,就是有點太老實了,沒點外科主任的氣勢。」歐陽回憶了一下莊洪旭的性格後,說道。

    「呵呵!」張凡無奈的笑了笑,心裡想著:「這位辭職的倒是有氣勢,壓制著科室的醫生,還人老心不老。」

    「這樣,先讓他代理,觀察一段時間,看他到底行不行,不行咱們再想辦法。」

    「好。」張凡點了點頭。

    「不過,你最近就要多操心操心,畢竟是個新人,雖然肛腸科發生意外的事情不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嗯,我會的。」

    「最近門脈系統和皮膚移植的實驗做的怎麼樣了……」歐陽和張凡談完正式,就開始閒聊起來。

    自從張凡升任院長助理後,歐陽對張凡從以前的敲打變成了和藹的商討。遇到張凡不理解的事情,歐陽如同老雀兒喂小雀兒一樣。

    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講解給張凡。

    肛腸科這位辭職的主任,雖然張凡不是導致他直接辭職的原因,但是關係也不小。

    自從張凡代理過一段主任後,科室的醫生已經不怎麼服氣他們的主任了。

    緊接著張凡輪換住院總,肛腸的主任更不好幹了,壓制不了醫生,當然收入就沒辦法拿大頭了。

    再加上鳥市肛泰私人醫院的挖人,軟嫩的老婆,日益見長的消費慾望,他狠了狠心,選擇了辭職。

    張凡處理完醫院的事情,開著車來到了茶素大學的實驗室。剛進門,就聽到實驗室裡面,歡聲笑語的。

    科研狗的世界,很是枯燥的。包括張凡的小師哥,路寧在內,都一樣。有是時候,一天說不了十句話。

    如此熱烈的氣氛,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實驗出成果了。

    「張院,來快進來看看。這是這幾週的動物術後存活時間曲線圖。」趙京津教授看到張凡後,很是高興的遞給了張凡一張表格。

    師哥路寧也是微笑的看著張凡。

    「哦,略微有點提升了啊!這就成了?」張凡不比路寧,不比梁博士他們。

    張凡沒有受到過專門的科研教育,所以對這些數據不是很敏感。

    「嗯。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手術改良算是邁出了最困難的一步了,現在就剩下擴大數據了。

    等數據夠標準後,就可以開展臨床試驗了。」

    看著張凡一頭霧水的樣子,路寧開口解釋道。

    「哦,呵呵!哪太好了。」張凡仍舊一頭的霧水,對於這種事情,他真的不熟悉。

    其他不說,一旦這個技術能通過臨床試驗,梁博士的畢業,一點問題沒有,趙京津得個邊疆科研二等獎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路寧在青鳥大學,估計能在最短時間達到副教授的標準,這就是成果。

    也就是這個科研項目的應用比較狹窄,如果應用廣泛,弄不好以後教科書裡面留名都沒有問題。

    而張凡,只要想走向醫療界的頂峰,這種科研是不可或缺的。

    「加油吧,年底之前,讓數據達標,盡快進入臨床試驗。」趙京津鼓勵著大家。

    也就是手術改良,他們這種草台班子還能試一試,如果是研發藥物,哪就麻煩了。

    資金和試驗數據都不是一個量級的。就比如偉哥,原本治療心衰的,結果……

    這是成功的例子,而失敗的則佔了很多很多。幾億資金打了水泡的不在少數。

    因為張凡把手術已經改良了,現在其他幾個人都可以動手了,只要尋規著張凡的術式就可以了。

    所以雖然需要的數據變大了,可張凡的工作反倒減少了。

    肝門實驗的成功也讓隔壁皮膚移植的李厚森團隊眼熱不已,兩個團隊變得更加的熱火朝天。

    晚上,薛飛死活要請張凡吃飯。張凡把薛飛進修的事情給搞定了。

    張凡通過路寧聯繫了魔都的大師兄,大師兄魔都一代名氣已經超越盧老了。

    在魔都已經是新一代的肝膽專家了,而且又是涉外醫院的頭把交椅。

    對於自己的小師弟,他也有所耳聞,這次小師弟求到他的門上,二話不說,直接讓薛飛來報導。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通過醫院發函,邀請薛飛來進修。

    張凡索性送人送西天,直接讓大師兄通過醫院發了函,邀請薛飛去進修。

    這個面子大過天了。不光薛飛有面子,就連歐陽老太太都有面子。老太太拿著邀請函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都有點捨不得給薛飛了。

    華國的醫療,很特別。南北分明,北方,是首都的醫療界的地盤。而且軍隊醫療也非常的猛,但相對保守一點。

    南方,則是魔都,特別是張凡大師哥的涉外醫院,和國際交流非常的普遍。

    薛飛就請了老高和張凡兩人,其他一個人都沒有。而且也不在外面飯店吃飯,就在家裡,讓自己的老婆掌勺。

    薛飛怕老婆,整個醫院都知道。不是薛飛性格軟弱,而是他對他老婆特別心疼。

    他家窮的叮噹響,當年薛飛和他老婆是同學。薛飛學習好,考上了高中,他老婆沒考上。

    兩人在初中剛進學校,就眉來眼去的。當初薛飛拿著高中錄取通知書,哭的稀里嘩啦。

    因為家裡沒錢,兄弟多,上高中的可能性不大。結果,他老婆也硬氣。硬是打工供著薛飛上高中。

    高中畢業,薛飛也爭氣,考上了醫學院。在三川,能考上大學,太難了。

    他老婆硬是頂著自己父母的責罵,鄉里人的笑話,繼續供著薛飛上了五年的大學。

    大學畢業,薛飛也沒成什麼負心人,帶著老婆背著鋪蓋卷,拿著學校西部支援的兩千塊錢來到了茶素。

    張凡接了老高,直奔薛飛家。老高家和薛飛家的關係不錯,一直相處的很好。

    薛飛能在急診中心站住腳,一方面是張凡幫襯,另一方面,老高私下裡也出了不少力。

    「師傅!」薛飛在老高面前很是收斂,老高嚴肅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徒弟,他很欣慰,知情知恩,現在戒了麻將,直接就是非常好的一個弟子。

    和老高打完招呼,對著張凡,薛飛露著白牙,笑呵呵的說:「領導,趕緊進。」

    「呵呵!」張凡輕輕的用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高叔,張院,快進喲,薛飛快去倒茶水,你們先坐,我鍋裡燉著肉呢。」

    薛飛老婆幹練的很,一口的川(a)普口音。

    「都是自己人,吃不了多少,少做點,別剩下了讓你們天天吃剩飯。」老高對薛飛永遠是板著臉的,但是對於徒弟媳婦,很是慈祥。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6
第482章 美食與不美之事

    三川菜,論辣,搞不過南北湖,弄不過長江西。論出身地位,沒法和東山菜比。說食材,更沒辦法和粵、江浙一帶的菜餚相比。

    可就因為它的適口性,材料的普通性,火遍了大江南北。不說火鍋到底是三川強還是陪都凶。

    單就一個三川菜館,哪個城市沒有,誇張點說,有華人的地方就有三川菜館。鋪天蓋地的的三川菜館殺的各個省份的飯館,顫顫發抖。

    薛飛老婆,文化不高,當初打工的時候,主要也是在菜館當幫廚。幾年下來,性子幹練的她做出來的菜,不比一些大廚差多少。

    張凡和老高,喝著薛飛倒的茶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薛飛這個耙耳朵早就鑽進廚房幫忙去了。

    「你去陪著高叔,和張院聊天去,我一個人就成了。」

    「沒事,都是自己人。」薛飛很是疼惜這個日漸有點發福的女人。

    「肛腸科的老趙辭職了?」還沒上會,但是老高已經有所耳聞了。

    「嗯,我也是早上聽院長說的。」張凡點了點頭。

    「歐陽院長早就對他不滿意了,走了也好,在主任的位置上出去,也能和私人老闆多要點薪水。

    要是真等著讓歐陽院長給免了,就有點灰頭土臉了。」

    老高,心軟,不像歐陽那樣鐵血。

    「是啊,院長原本想把肛腸合併到普外。我提議讓莊洪旭醫生暫代主任一段時間。」

    「莊醫生倒是不錯,走著看吧,歐陽院長已經看不上這種小科室了。」

    老高在歐陽手底下干的是一個心焦,歐陽寧願聽張凡的,也不會讓老高的意志彰顯出來。

    「高叔,張院,餓了吧,炒了幾個菜,你們嘗嘗,不知道合不合口味。」薛飛老婆一邊拿著圍裙擦手,一邊笑著招呼張凡和老高。

    「你的手藝我是知道的,一般的專業廚師都沒你的水平高,薛飛好命啊!」老高站起來感慨的說著。

    「呵呵,好不好的,就糊弄著過唄。」薛飛老婆笑的更高興了。

    「我問著香氣,就知道嫂子做飯的水平不一般。」張凡也笑著說道。

    「師傅,張院,入座吧。」薛飛端著最後一道湯出來了。

    「來!來。都坐,都坐。都是自己人,沒什麼講究的。」薛飛老婆要去廚房,被老高拉著入座了。

    說薛飛老婆手藝高,真不是客套。一桌子的菜,做的又利索又香,就連擺盤都看著很專業。

    土豆夾盒,做的是相當的有水準。刀工講究,切制的土豆均勻一致,兩片土豆之間藕斷絲連,夾上特殊調製的大肉餡,裹著水粉。

    熱油一過,一口下去先是脆,澱粉的脆薄,然後就是土豆的糯,緊接著肉餡的香味破殼而出,味蕾中充斥著一股無法言喻的香美。

    粉蒸排骨,薛飛老婆的這個排骨,做的也很是巧妙。

    小排過水,和蔥姜蒜一同過油,略焦,然後裹上小米混著糯米上鍋,吸足了水分和油脂的小米糯米,都能吃出肉香。

    被小米糯米吸收掉多餘油脂的小排,帶著米香,味道非常,回味悠長。

    紅亮的郫縣豆瓣醬混合著過了水的豆腐塊夾雜著小肉丁,炒制的既好看又爽口。

    一道道食材普通,卻做出了特別的一番風味。「怪不得薛哥吃不慣外面的飯,嫂子的手藝實在厲害啊。」

    平日裡不怎麼愛吃辣的張凡,今天卻吃爽了,這種辣,不是干辣,而是帶著特殊香味的辣,能讓人欲罷不能的辣。

    「就怕你們吃不慣。」食客愛吃就是對廚師最好的褒獎。薛飛媳婦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說,飛速的吃完飯,說要去消消食,然後就出門走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進修?」老高吃著油炸蠶蛹,喝著小杯的老窖。一口蠶蛹一口老窖,滋!老頭美的。

    張凡和薛飛都不喝酒。薛飛就抽點煙,估計是打麻將的時候鍛鍊出來的。

    「我下個月就出發,這次多虧了張院了!」

    「嗨!說的這麼生分幹嘛。」張凡一邊給老高倒酒,一邊笑著對薛飛說了一句。

    「應該謝謝的,茶素市醫院的醫生能接到邀請函,而且還是魔都涉外醫院的邀請去進修的,薛飛是頭一個。

    等他進修結束,這都能成為他從醫生涯中的亮點。你呢,準備怎麼辦?」

    老高等張凡倒滿酒後,看向了張凡。

    「等皮膚移植和門脈手術進入臨床,我估計就到年底了,然後考研,去看看外面的大醫院。」張凡略微想了一下後說道。

    「應該的,我都擔心你被眼前的榮耀給迷惑了。官職,其實是醫生的大忌。

    相對於技術的提升,官職帶來的各種好處,太容易讓一個醫生迷失了。

    聽你這樣一說,我很欣慰。記住,不要荒廢了自己的天賦。外面的世界很大。

    今天為了你的這個想法和薛飛的進修,我得喝一杯。來咱們碰一個。」

    老高也是真高興。張凡薛飛端著茶水和老高碰了一杯。

    「哎,當初就不應該當這個什麼嘮子副院長。」

    一會的功夫,老高自己就把自己給弄高了。如何能用最少的酒,讓人最快的喝醉,小口咪!

    當年宗申摩死活進不了邊疆市場,因為邊疆靠老毛子太近了,而蘇氏摩托太耐糟了。送走了爺爺,送爸爸,要是愛護的好,說不定連孫子都能送走。

    宗申為了想轍,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在鳥市最大的商場前,打起了擂台。

    一盤子十八個小酒盅的白酒,要說總量估計最多也就三量。

    說是只要喝完這十八杯酒後,能推著宗申摩托走一圈,摩托就歸誰。

    當年的那個盛況,真的是人山人海。結果沒一個能推著摩托轉一圈的。

    因為舌下血管非常豐富,小杯酒一口進去,還沒到嗓子眼就被舌下血管吸收了,然後這裡的血液帶著酒精直接就入腦了。

    老高今天也是高興,看著自己的徒弟,再想想自己,不自覺的喝高了。張凡和薛飛親自把老高送到了他家。

    清晨的太陽照常升起。張凡直接來到了肛腸科,他們的主任已經不來上班了。他也打定了心思,愛批不批,反正老子不來上班了。

    歐陽也是鋼鐵公司,根本沒有說什麼挽留的話語,直接簽字同意。然後最快速度,在院領導會議上,提名了莊紅旭成為了代理主任。

    張凡提議了莊紅旭,就得給他站站檯子。

    肛腸科和手足、婦科一樣。在公立醫院裡面,發展的都不是怎麼好,可在私立醫院,卻是繁花盛開。

    一個痔瘡,在公立醫院治療很是簡單,割完出院,定期複查。一台手術,也沒多少費用。

    可在私人醫院,就不一樣了。各種各樣的治療手段,溫水浴、藥浴、按摩,反正方式很多,至於效果,就不好說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但是肛腸科,不僅僅只有痔瘡。從直腸到肛門雖然距離不長,可疾病不少。

    而且,俗話說的好,水火無情,排便一旦出現問題,不比餓肚子好受多少。

    早晨的肛腸科非常的奇特。滿樓道微微彎著腰,略有一點翹著屁股的病號。

    排隊等候在處置室的門口。等待著的病號,聽著處置室裡面傳出的慘叫聲,臉都被嚇的慘白。

    近年來,因為喝酒、重口味、還有一些特殊嗜好的變多,肛腸科的病人越來越多。

    其他科室換藥,也有哭的,也有喊的,但是沒有肛腸這種痛徹心扉,肛腸科的換藥,你站在處置室的門口,裡面傳來的聲音,真的可以說能聽出一種慘絕人寰的感覺來。

    比如肛周膿腫,膿腫就是發生在肛門附近,抗生素效果一般都不是很好。

    治療的時候,沒什麼好辦法,就是清創引流。而且因為這裡有很厚的脂肪層,一旦發生膿腫,脂肪液化也是非常的厲害。

    發黃髮青的膿液混合著液化的渾濁油液,沾黏在肛門附近,直接能讓患者恨不得用砂紙打**門。

    而且肛腸科的換藥,也非常的讓人無法言表。做肛腸科的醫生,沒一個優良的心理,真的無法幹下去。

    清晨吃過飯,醫生們開始換藥。處置室內的查體床上,醫生就要面對一個一個撅著光屁股的病號。

    有上了年歲的病號,擦不乾淨屁股的不在少數。換藥前醫生首先得給人家用碘伏把肛周包括肛門消一遍毒。

    所以,干肛腸科的醫生,早晨一般不會雞蛋,更不要說蛋黃了。太TM相似了。對醫生來說,肛腸科不好幹。

    對患者來說,肛腸科的換藥清創,直接就是一種酷刑。

    特別是肛周膿腫的清創,醫生要用刮匙,一點一點的把化膿感染的組織挖掉,直到挖出乾淨的組織,鮮血直流的時候,才算結束。

    這種疾病,別看臀部的皮膚上面只有一個小口子,可皮膚下面化膿的區域一點都不小。

    一點一點的挖,膿液混合著血水、液化的脂肪。

    不說其他了,這個疼痛,真的讓患者痛徹心扉。而且疼痛還是放射性的疼痛。

    也就是說,當醫生清創使用刮匙的時候,患者可以說,從恥骨開始到肛門,整個臀部都是如同被電擊一樣,超級的疼。

    挖一下,就如被電擊一下。痛徹心扉的喊叫,而且還不知道那個地方最痛,手都沒地方放。

    一般這種清創,不挖幾十下,都不算是清創。一個清創下來,醫生病人都是滿頭的汗。

    進門前是微微翹著屁股,出門的時候就是扶著牆,把屁股恨不得舉起來。

    如果是痔瘡,疼痛又是另外一種,換藥擦拭的時候,疼痛如火燒一樣,從肛門直接傳到嗓子眼。能疼到讓患者懷疑人生。

    換藥的時候疼,上衛生間的時候也難受,肛門如同被碎玻璃茬子劃過一樣。

    用勁疼,不用勁,夾在肛門處也疼。不上不下,酸爽無比,肛門疾病的患者,上一次衛生間,就等於是經歷一場人生的深刻思考。

    一點都不誇張。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7
第483章 手別賤(求訂閱,角色差兩千過萬了!)

    人活一世,三歲後不尿床,衰老後不靠他人,能自理,這就是人生贏家。好多好多人,曾經叱咤江湖,風光無限,可到最後……

    「今天有幾台手術?」開完晨會,張凡留下莊洪旭和肛腸科的護士長,就開始詢問工作。

    「有五台手術,兩台肛瘻、兩台痔瘡,還有一個肛周膿腫清創術。」莊洪旭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科室主任,他也很是忐忑。

    「有難度嗎?」作為領導,可以平易近人,可以和下屬打成一團,但是談工作的時候,就要有談工作的態度。

    張凡年輕而高位。雖然年輕,但有技術墊底,所以不自覺的已經有了自己特色的氣勢。

    「有台肛瘻是趙主任前幾天排的手術!」莊洪旭刷的一下,臉紅了。因為有一台肛瘻,他沒把握,而且因為老趙的霸道,他真正獨立能做的手術不多。

    「組織醫生護士先大查房。護士長,留下配液體的護士,醫生護士查房。」

    「好的,我現在就去集合護士。」護士長趕忙的出門,出了辦公室,護士長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舌頭,心裡也是詫異:「張院和張主任就是不一樣啊,弄的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科室主任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不管醫生還是護士,都是人心惶惶。張凡必須要盡快把他們晃動的心給安撫下來。

    醫院不是過家家,一旦因為科室自己的緣故,讓病號出個紕漏,哪就……

    查房,莊洪旭在張凡左側,護士長在張凡右側。後面緊跟的是科室的醫生,再後面是護士。

    「這是昨天下手術的。三十四歲,內痔,術後恢復不錯。」莊洪旭給張凡一個一個介紹著病人。

    「病歷。」張凡看了看患者的傷口,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壯年漢子光屁股呈現在幾十人的面前,還有不少姑娘,臉紅的都能燒火了。

    這個時候,立馬就有主管醫生,拿著病歷上前。「張院,病歷。」

    「嗯,給的什麼治療?」張凡沒打開病歷,直接開始問治療。

    查房的意義,在於上級醫生查看病號,當場解決下級醫生無法處理的問題,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上級醫生通過實際病歷來考察醫生。

    歐陽查房,心內科的醫生,特別是平時不怎麼下苦的醫生,肝都是顫的。一旦回答不上來歐陽的問題,她不會顧及醫生面子的。

    「術後給與了止血、抗炎、定期換藥等相關治療,現患者恢復尚可。」主管醫生開始匯報,當著病號的面給張凡匯報。

    整個病房,在查房前,護士長已經讓護士把家屬清場了,只有特殊的病號,會留下必要的一兩個家屬。

    「感覺怎麼樣?」張凡聽完醫生的匯報,笑著問向患者。

    人其實就這樣。很是奇怪,今天要是張凡一個人來,沒有這個陣勢,病號估計也不緊張。

    「挺好的,挺好的。」都有點結巴了。

    「你的管床醫生,一天查房幾次啊?」張凡仍是笑著問道。

    「幾次,四次,三次,五次把!」患者看了看自己的醫生,醫生挺負責的,術前術後都挺盡心。

    人心換人心,他也看出來了。問話的這位,雖然歲數不大,看架勢是個領導。所以他也不想讓自己的主管醫生吃掛落。

    「你自己說說,有沒有做到一日三查房。」張凡回頭看向了管床醫生。

    今天張凡是來幫著莊洪旭站檯子的,說個不好聽的話,就是來當黑臉的。

    「沒有!太忙了……」管床醫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其他科室忙不忙?普外不忙嗎?骨科不忙嗎?為什麼他們都能做到。」

    張凡沒給好臉,說完主管醫生後,對著莊洪旭說道:「莊主任下來要好好強調科室工作紀律和規章制度。不負責的醫生護士,上報院辦。」

    「是,張院。」莊洪旭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桿。

    該敲打的敲打,該表揚的表揚,四十幾個病房八九十個病號查完,張凡對著莊洪旭說道:「莊主任,科室問題很多,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有什麼事情,直接向我匯報。上手術吧。」

    張凡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一幫醫生護士急急忙忙開始工作了。換不換主任的現在不是什麼大事了,緊要的是把自己的問題解決了,不然張黑臉……

    肛腸科六大疾病。

    肛裂,簡簡單單的一個肛門開口子,目前病因不清!但機械性肛裂佔大多數,特別是一些特殊嗜好的人越來越多。

    肛周膿腫,肛周膿腫的病因簡單,就是感染導致。

    肛瘻,病因複雜,是肛腸外科難治性疾病之一。

    痔,病因不明,治療上大多數建議保守治療。

    直腸脫垂,病因不明,保守治療與手術治療相結合。

    便秘,如果需要手術,則為肛腸科的疾病。

    最後一個就是疾病中的BOSS,癌症。

    手術室內,肛腸科的病人很特殊。因為是污染手術,有一間制定的手術室。而且大多數病號都是截石位。

    也就是患者仰臥於檢查床上,臀部靠近床邊,放到支腿架上,能最大限度顯露會陰。其實就是躺在床上蹲馬步。

    如果手術床先進,醫生操作起來還相對好一點,要是老式手術床,醫生就遭罪了。彎著腰,低著頭。幾個小時下來,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今天是一個肛瘻的手術,不過這位患者的肛瘻病因很明確,就是肛周感染後造成的肛瘻。

    患者歲數不大,二十六歲,女性,未婚,職業:公司文員。長期坐辦公室的。

    為什麼穿鞋要穿真皮的,不是因為真皮漂亮,而是因為透氣。人的皮膚其實也一樣,要有一定的透氣性。

    這位姑娘長期長時間的坐在公司劣質的人造革的椅子上,隨著氣溫的升高,汗漬細菌聚集在了臀部。

    結果有一天,她感覺肛門周圍有點癢還有點疼,悄悄一摸,一個小疙瘩,有黃豆大小的小疙瘩,疙瘩表面溫度還有點高。

    長在這個地方的小疙瘩,姑娘因為沒結婚又是個女性,就有點害羞,也沒給別人說,更沒去找醫生看。

    她自己就給處理了。姑娘長過青春痘,處理這種疙瘩有經驗,還比較講衛生,拿著修眉毛的小刀子用熱水燙了燙,給細菌洗了一個熱水澡,至於殺滅細菌,那就是說笑了。

    然後,自己摸索著,把小疙瘩給割了一個小口子。接著彎著胳膊,用力的擠呀擠,擠完的當天晚上,姑娘睡了一個好覺,再也沒有摩擦疼,再也沒有灼燒疼了,再也沒有漲疼了。

    很得意,醫術不錯!

    結果三天後,肛門旁的小疙瘩開始流水,因為不疼,姑娘也沒在意,結果過了沒幾天,忽然出現高燒,全身發抖,抖的如同得了瘟病的小雞一樣。

    家裡人急急忙忙送入醫院,醫生一查菌血症,然後抗炎,可效果始終不好。反覆查找病因,原來是肛周膿腫,然後把姑娘轉入了肛腸科。

    結果因為早期的處理不當,肛周膿腫並發了肛瘻。

    早期的肛周膿腫,說個實話,就是個簡單的感染,只要是正規醫院,怎麼都能處理了。而肛瘻就不一樣,一般級別不夠的醫院都處理不好!

    先不說其他,姑娘前期處理就非常的錯誤。皮膚出現膿腫包塊,因為腫脹,牽扯和刺激皮神經,會讓人感覺疼痛。

    這是身體發出的預警。

    而姑娘切了一個小口,使勁的擠壓。是,腫脹減輕了,疼痛也減輕了,這是在欺騙身體的預警系統。

    而且還把膿液感染也擠壓進了深層的組織。

    人體的構造很是繁雜。也非常科學,這種膿腫,千萬不要擠壓。因為原本在淺層組織的感染,就是因為擠壓後,讓細菌進入了深層組織。

    淺層組織大多是很緻密的,感染一般擴大不到什麼地方去,細菌會被緻密的組織給包裹起來,會讓人覺得疼痛難耐。但是,這是非常科學的保護機制。

    而深層組織為了減少摩擦全是比較柔軟稀疏的。

    細菌一旦進入深層組織,就高興歡快的生兒育女去了。一個小膿腫要人命的事情非常的多。

    膿腫,在醫院的處理方法是,十字切口。直接如切西瓜一樣把包塊橫豎劈開,敞開,然後引流。不是醫生心狠,這就是為了減壓,徹底清創。

    醫生都深怕細菌進入深層組織,結果姑娘擠啊擠的,惹了大禍。

    人體,特別是嘴唇周圍的包塊和肛門周圍的包塊,不要輕易自己處理。這兩個地方非常危險的。

    鼻子下,下嘴唇上的區域,在醫學上稱為危險三角區,醫學上內被稱為三角的區域,都不好惹,何況這個地方稱為危險三角,更不好惹了。

    有些人嘴角出了一個粉刺,手賤給擠了。

    這種事情和站在高層窗沿上跳舞,危險係數差不多。

    跳好了,你牛逼,跳不好,稀巴爛。因為這地方的血管直接通大腦的,一旦感染,細菌直接就入腦了,一點拖延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是能要命的。

    而肛周也非常麻煩。肛周皮膚下,全是疏鬆的脂肪層,一旦感染……

    張凡和莊洪旭還有管床醫生,進入了手術室。姑娘還沒麻醉,當看到三個年輕男醫生氣勢洶洶的進入手術室後,羞愧之心早就沒了,現在她就期盼著醫生能把她給治好。

    麻醉、消毒,姑娘被弄成劈著腿的樣子,肛門平行於手術床。這時候,站在手術床的尾部,看向姑娘的臀部。

    不要說產生什麼慾望,沒經過長期醫學訓練的人,看了估計都能產生心理陰影。肛門旁,白白的皮膚上,一個非常明顯的窟窿。

    血淋淋的窟窿,滴答著血水的窟窿,直接是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第一眼看過去,絕對不會注意其他地方,直接就被窟窿給吸引了。

    為了不讓感染繼續,醫生不得不把感染周圍的脂肪選擇性的給挖掉了,而且深度很深。看著就能讓人發瘆。

    腹部的腸道有厚厚的腹部脂肪和結實緻密的肌肉層保護。而且腹部腸道的移動性還比較高。

    可到了直腸肛門,這裡的腸道是固定的,身體為了減少這裡的摩擦性,只有一條肌肉固定,也就是肛門括約肌,剩下的全是厚厚的脂肪。

    一旦細菌衝破真皮層進入脂肪層,將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這位姑娘現在就是這種可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並發了肛瘻。

    什麼是肛瘻,簡單的說,就是直腸和皮膚形成了病理性的管道。管道有寬有窄,窄的會被糞便堵塞,不停的感染,感染再感染,長時間的感染或許就會癌變。

    寬一點的肛瘻,直接就是第二或者第三個肛門,大便會從這裡面呲出來,擦屁股費紙,而且一樣會發生感染,因為這個漏道它沒粘膜保護!

    30%~50%的肛週會並發肛瘻。所以肛周附近的小疙瘩,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不要手賤,不要手賤,不要手賤!

    尤其是育齡期的婦女,千萬千萬不要激惹,一旦形成肛瘻,將是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為生理的特殊性,育齡期的女性,肛門括約肌非常的薄弱。

    一旦出現嚴重的肛瘻,在治療過程中,絕對會對肛門括約肌造成損傷,然後原本就很薄弱的括約肌說不定就會出現異常。

    或許出現永久性的括約肌不受大腦控制。也就是說,或許會出現大便隨機的情況。對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性,排便不受自我控制,可以想像,這得多痛苦。

    消毒,穿手術衣。肛腸手術的手術衣,比較講究,因為是污染手術,手術衣全是一次性的。普通的手術衣,雖然厚,可是棉布的,穿在身上不怎麼難受。

    可一次性的手術衣,這玩意是塑料的,不透氣,一台手術下來,醫生就如同落湯雞一樣,裡面的刷手衣,直接讓汗水濕的通透。

    肛腸手術消完毒後,還要有個特殊的處置。就是貼膠帶。對就是貼膠帶。

    臀部的脂肪較多,雖然撇開腿,但是還是不能很好的暴露會陰部。張凡在戴手套,莊洪旭和主管醫生忙著貼膠帶。

    從肛門附近開始貼一個三指寬的醫用滅菌膠帶,用勁的拉扯,然後把另一頭貼在大腿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7
第484章 慢慢插

    菊花,有很多描寫菊花的詩篇,可到了現代,比較著名的就是這首: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而且,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用菊花比喻了肛門。這位大神很牛,對肛門的描述和比喻非常的到位。不是醫療界的,估計也是專門干菊花和肛門相關專業的工作。

    不然一般人絕對描述不出來這麼貼切的比喻。為什麼要把菊花描述成肛門,而不是百合、不是喇叭花呢?

    這是有原因的,菊花花序上著兩種形式的花,其中有一種就是,簡狀菊花,俗稱「花心「,花冠連成簡狀,為兩性花,中心生一雌蕊,柱頭2裂,子房下位1室,圍繞花住主5孜聚藥雄蕊。

    就是這種花,和肛門神似。特別是和緊縮的肛門非常的神似。

    肛門,結構複雜。長約4cm,從直腸衍生到肛門的時候,就開始變厚,如同嘴唇一樣的變厚。還有豎著的肛柱。

    嘴有牙,肛門有肛柱,就如牙從嗓子眼開始張一樣,肛柱就是如此的肌肉條索,如同無牙的老頭或者老太太。一點不誇張,有些奇特的疾病,就會出現肛門長牙,而這個牙就是從肛柱裡面出來的。

    估計當年女媧造人的時候偷懶了,就是拿著嘴巴為模板做的肛門。

    人就是這麼奇怪,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可是仔細剖析一下,就會發現他們竟然出自同源。

    例如腎臟和睾(a)丸就是堂兄弟,腎臟幾乎就是放大版的**。它們兩直至出生前的一刻,都靠在一起玩耍。

    舌下有豐富的舌下靜脈叢,肛門有超級發達的直腸內外靜脈叢。這種末端的靜脈叢有多發達,幾乎就是趴在肛門四周的蜘蛛網。

    目前對於痔瘡病因的學說很多,比如下墜學說,靜脈曲張學說,但都離不開這個靜脈叢。

    長期坐立,上衛生間看手機一蹲半小時,肛門塞異物,都是導致痔瘡的罪魁禍首。

    很多人頭天一場白酒宴,第二天頭疼不說,肛門也疼,這是因為大量的刺激性食物可以導致血管末端出現充血。

    久而久之,血管被血液吹大了,吹粗了,然後就淤血,然後淤血的血管帶著周圍的脂肪,變成了一個包。

    忽然有一天,這個包突然從肛門裡掉了出來,像丸子一樣掛在肛門處,這就是痔瘡脫垂的來歷。

    痔瘡脫垂不僅看著怪異,而且很疼,嵌頓後的絞軋樣疼痛。能讓一個壯漢哭爹喊娘的打著滾落淚尖叫:幺!幺!幺!

    什麼好漢無淚,讓他來個脫垂嵌頓試試。

    肛門口有條白線,如同皮筋一樣把腸道衍生下來的地方給勒緊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內外痔的分界線。

    白線以上是內痔,白線以下是外痔,當然了既然有了內外,就有混合。

    而肛瘻則是另尋通道的一種疾病。90%的肛瘻都是肛周膿腫引起的。這玩意就是直接在屁股上開了一個口子直通腸道,形成了沒有肛柱的肛門!

    肛瘻治療的時候很麻煩。有切開治療的,直接暴力切開管腔,讓機體自己長出新的肉芽堵塞,很是痛苦。

    第二種就是掛線治療。用皮筋或者帶有腐蝕性的藥線,從屁股上開口的瘻口進入,然後經過直腸最後從肛門出,接著就是勒緊。

    其實就是用繩子把肛瘻通道中的組織死死結紮起來,讓它缺血壞死,然後靠著機體自己重新長出新的組織來。

    第三種就是直接把整個瘻道切除了,本來是牙籤細的通道,切成筷子粗的通道,然後縫合。

    最可怕的是複雜性肛瘻,沒辦法治療的。只能掛線引流,用專業術語來說:帶瘻生活也是一種安全的選擇。一路走來,一路臭!

    因為有些特殊的肛瘻,一旦預估不足,治療的時候損壞了提肛肌,哪就是大事了。說不定吸口涼風,肛門都能噴出糞便渣子。

    「升床!」張凡收拾好後,站在手術床前比劃了一下後,對著巡迴護士說道。先進的手術床如同塔吊一樣,下面是那種交叉三角形的液壓鋼條,通過電動遙控,慢慢的展開後,床就升起來了。

    而老式的手術床,如同老式大炮一樣,升床的時候,巡迴護士得抓著帶手柄的圓盤旋轉,因為沒助力器,胳膊上沒點力量的人根本搖不動。

    調整好了手術床,張凡就開始手術,這種手術做起來很簡單。

    用一根有一定硬度但又能轉彎的導絲,就如硬塑料棒一樣的細導絲,一頭栓著絲線,慢慢的進入。

    肛瘻這個玩意,不一定是直線的,它就如欺軟怕硬的人一樣,遇上血管叢豐富,系統免疫因子多的地方,它就繞著走。

    張凡慢慢的用塑料棒插入肛瘻,這個一定不能著急,不然不是走錯道,就是插入正常的脂肪層內。

    這種手術,一般都是結婚的醫生做的,沒結婚的醫生做不來,特別是單身汪,根本不懂什麼叫慢慢的來。而張凡因為有系統,所以他會。

    帶著絲線的導絲一點點的進入了肛瘻,張凡靠近患者肛門部,也就是消毒了,不然熏都熏死了。

    張凡閉著眼睛,通過手的感覺,感受著導絲的走向。一點一點的插入,當忽然感覺到一個突破感的時候,張凡知道,這個時候導絲進入了直腸。

    就連教科書上也都說是突破感,可什麼是突破感。插入正常的脂肪層也是突破感,從瘻口突出去,也是突破感。

    新手醫生怎麼去瞭解呢。真的,這種感覺,只能結婚了細細體會才能體會到。比如你玩氣球的時候,用手指頭插破氣球的那一霎,就是突破感。

    不懂的人,永遠不懂,懂的人,老師一說就懂。

    比如張凡現在閉著眼睛,感受了從導絲傳來的突破感,他就明白了,進入直腸了,絕對沒有進入脂肪。

    進入直腸後,更要小心了,直腸的腸壁是很薄的,這裡比插入脂肪層還容易,要是用力不當,把直腸戳破個口子,就搞笑了。

    手感、經驗,在這種沒有可視條件下的手術太重要了。多做一台手術就能多一台手術的感悟,這個事情一點都沒錯。

    經驗可以通過工作去練習。

    而手感的培養就非常的麻煩。既要多摸多練還不能過於多的練習。

    比如手腹的感覺系統是最敏感的,可一旦使用的過多後,手腹皮膚角質化,敏感度就下降了。

    所以張凡在家,從不來幹家務活,就是為了讓手部皮膚保持一定的敏感性。

    進入直腸,張凡接著用柔勁讓導絲從開口處轉向,平行直腸。這個是個小難點,什麼是揉勁,比如你和你老婆吵架,你推了人家一把,然後又帶著一點向你懷里拉的勁道,這就是柔勁。

    「齒鑷!」張凡感覺快到肛門口的時候,對著莊洪旭說道。

    莊洪旭利索的把齒鑷遞給了張凡。鬆開閉合,齒鑷略張開小口,然後順著肛門塞了進去,當齒鑷進入大約有三四釐米的時候,撐開。

    直接就是一個簡易的肛門撐開器。

    「出來了,出來了。」巡迴護士眼尖,第一時間看到了黑色導絲。張凡拉著導絲頭部的線頭和手中的導絲尾巴並齊。

    手術的難點來了。前面雖然難,但是還能有跡可循。可最後一步,真的就是全憑經驗了。

    不僅是莊洪旭,就連管床醫生都瞪大了眼睛關注著張凡操作。

    張凡一手拿著導絲,一手拿著皮筋,慢慢的開始操作了……

    幾個助手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手術倒了這一步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以前的主任根本不會講解,而張凡再這個時候開口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7
第485章 當年人物

    醫學難,不論華醫也罷、西醫也罷,說實話這玩意有些時候太玄妙了。好醫生,一定要有一些藝術天賦。

    不然,各種各樣的感覺、感受,就無法體會和描述出來。比如胸腔、心臟、骨髓的穿刺突破感,還有什麼捻發感、什麼槍擊音、水沖脈。

    沒點藝術天賦,聽到耳中、眼中根本就無法理解這些奇葩的描述。

    但是,藝術天賦也不能太高,太高了,學著學著就跑了歪門,比如跑去寫文章的老魯、唱歌小羅。

    因為醫學不僅僅要靠天賦,還得靠努力刻苦。肝膽領域牛逼的醫生,買了上百副豬肝子回家練手成才的,都算是有天賦的。

    這也是搞什麼科的醫生,不吃什麼的緣故。肝膽的醫生不吃肝臟、泌尿的不吃腎臟,不是什麼有講究,而是當初練手的時候吃多了,傷著了。

    當然了,搞肛腸的醫生……

    張凡一個手抓著線頭,另一個手拿著皮筋。周圍的醫生瞪大了眼睛。這是手術最難的地方,也是最簡單的地方。

    簡單,因為手術都已經做到最後一步,用皮筋一勒。手術結束,等待患者恢復就可以了。

    難,這裡的鬆緊度把握不好,手術效果達不到不說,還會讓原本的瘻道從小變大,或者出現另外的通道。

    糞便這個玩意,因為有大量的厭氧菌和其他發酵性細菌,只要給它點縫隙,這玩意就能如同腐蝕性的液體一樣,能鑽洞的。

    這個手術最後一步的力度控制不好,弄不好就能形成新的瘻道。最後發展成滿臀部的孔,就如鋼材刷子打過的屁股一樣,一點都不奇怪,就是這麼可怕。

    張凡藝術天賦不高,沒辦法形象的描述出這個力道來,只能用最最樸實的話語來描述了。

    「這裡的力道一定要把握好,不能松不能緊。鬆了手術沒效果,緊了有併發症。」張凡只能這樣解釋了。

    「張院,怎樣把握這個力度呢?」莊洪旭緊張的問道,他現在也卡在這個地方,肛腸科的代主任,做不下來肛瘻,也是丟人。

    「嗯,我想想。這樣,這個力道可以這樣練手。拿一塊肥豬肉,塞進葡萄。然後把塞著葡萄的肥豬肉再塞進豆腐塊裡面。

    然後用手術線打結,衝進豆腐,勒破脂肪,勒緊葡萄而不破的力道,這種力度和肛瘻的打結力度差不多。現在看我。」張凡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張凡說著話,手底下開始活動。輕輕一拉,然後順著線頭,皮筋一卡,卡在了肛瘻和肛門之間。然後,肉眼可見淡淡的液體流了出來,沒有血液。

    這就說明,張凡勒緊了瘻道,壓迫細胞滲出了細胞液體,但是並沒有勒破皮膚。

    「張院,牛!」看著張凡非常嫻熟且毫不猶豫的手法,莊洪旭直接感慨的說了一句,他是真的震撼了。

    張凡才多大,他們以前的主任多大。以前他們主任上手的時候,是一點一點慢慢的摸索著打結,深怕力道不夠或者過大。

    而張凡呢,就那麼輕輕一下就到位。這就是差別啊。

    「定期換藥,觀察,抓緊時間把手感提上來。下周你上手術,我當助手。」張凡打結後,轉頭對莊洪旭說了一句。

    「好,謝謝,謝謝,謝謝張院。」莊洪旭眼睛都紅了,求而不得的技術,就這麼簡單的教給他了,醫生很簡單的!

    「你們都一樣,誰先把手感提上來,誰以後就可以先上手做!」

    「耶!」稍微年輕一點的醫生都喊出來了。

    「和豆腐死磕吧!少年。」麻醉師看了一眼瞎咋呼的年輕醫生,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麻醉師是高年資的麻醉醫生,他太清楚張凡掛在驢頭前的這個紅蘿蔔了,手感就能這麼快的提起來?扯,一個腰椎穿刺他生生的感受了小五年的時間!

    醫院的科室,好幹的真沒幾個。特別是上了三甲的醫院,真沒幾個好幹的。

    輕鬆的科室噁心,比如皮膚科、乳腺科輕鬆,但這種科室不來病號則罷,可一來病號,就是非常非常噁心的病號,不說其他,一個特殊牛皮癬,就能讓你看到懷疑人生。

    不噁心的科室,要肝!比如心內科、內分泌不噁心,還高大上。可肝不好,千萬不要進這兩個科室。

    張凡做完手術,就出了肛腸的手術間。現在有牌面了,剩下什麼抬病號,下醫囑之類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更談不上讓他來幹了。

    這就是有系統的好處,沒系統,估計現在張凡還在當住院狗呢,滿世界抬病號,滿世界巴結上級醫生,討好手術主刀醫生,讓他多縫幾針呢。

    下了手術,張凡有點腰酸,肛腸科的手術費腰,半彎著腰的手術,一兩個小時下來,好酸澀的。

    「這麼累了,也不知道老趙為什麼還要朝著廢腰的路上走,楞是娶個小媳婦,哎!還是工作量不大啊!」張凡自娛自樂的心裡編排著肛腸的前任主任。

    未婚狗不懂這個樂趣,因為這個快樂,張凡的系統裡面沒有啊,而且邵華防狼一樣,死活不讓打破最後的底線,說是要紅燭下才行。

    腰酸,張凡坐在自己專用的小換衣間裡,爽爽快快的伸了幾個懶腰。當初張凡沒讓護士長放沙發,結果人家沒聽張凡的話,還是緊緊巴巴的放了一個小沙發。

    還放了一個不大小桌子。剛喝了兩口水,有電話打了進來。

    「李輝!」張凡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臭小子自從張凡當了院長助理後,和張凡聯繫的比以前少了很多。

    「喂!張院,忙啥呢,在泡妹子嗎?」接通電話,賤賤的聲音就從話筒裡面傳了出來。

    張凡當了院長助理,李輝心裡雖然談不上什麼嫉妒,但是失落感還是很強的。同一批考試進的醫院,還是同一批來西部支援的大學生,沒落差是不可能。

    不過,好在李輝心也大,自己調整了幾天也就過去了。當然了,兩人的關係說沒變化,是騙人的。

    平時沒事,李輝也不再騷擾張凡了。

    「是啊!有事說事,沒事跪安吧,爺還忙著呢。」

    張凡沒對李輝客氣,也不能客氣,只要還想讓兩人關係延續下去,張凡就不能客氣,人就是這麼的奇怪。

    聽張凡這麼一說,李輝高興的牙都包不住了。還是原來的張凡,還是原來的配方,沒變。

    「嗨!當官了就不一樣,上班期間都能潛規則了。」

    「行了,趕緊說事情,喘口氣我還要上手術呢。沒事我掛了。」張凡趕緊打斷了李輝的絮絮叨叨,這傢伙,你要是不打斷他,估計能和張凡胡扯半天。

    「哎!哎!哎!別掛,有事。」李輝趕緊說道。

    「說,什麼事,借錢就算了。」

    「你說你,還有點當領導的樣子嗎,都院長了連借點錢的權利……」

    「我可掛了!」

    「得!是這樣,王莎要走了,她準備請我們當初一起來的人一起吃頓飯。陳露露通知的我,還讓我給你通知一聲,你看你去不去。」

    前面還很輕佻的聲音,這個時候略有了一點點沉重。

    「王莎要走?什麼時候?」張凡有點驚訝,不過也就是驚訝了一下而已。人走茶涼,太普通了。

    「下周就離開了,今天晚上,你去不去。」李輝徹底不輕佻了。

    「行,晚上我沒事,送送她,畢竟一起來的。」

    「好,哪我通知陳露露。」說完,李輝掛了電話。

    現在一般請張凡吃飯的人,最少都是提前三天發出邀請,不是張凡矯情,而是因為隨著張凡的名氣越來越大,接觸的層次越來越不一樣。

    有些細節,看起來好像無關痛癢,其實有時候細節非常重要。

    不過,對於相交於微末之時的王莎,張凡還是願意去送一送的。首先這姑娘本分,話不多,但心好。當初其他人都是成雙成對,吃飯都是自己做。

    而單身狗張凡有時候加班後,沒地方吃飯,也多虧了人家,時不時的拉張凡搭伙吃飯。不管人家為了什麼,可這情誼,張凡得記著。

    李輝和王莎,真的是冤家。李輝的老婆是老師,王莎也找了一個老師當老公。不過相對於李輝,王莎的老公真是個老實人。

    在學校是業務尖子,上一屆他的班級裡面不僅出了一個大北的學生,而且班裡面上重點線的學生也很多,帶學生,真的是有一套。

    以前雖然也厲害,但是還未曾達到高峰,可出了一個大北的學生後,這一下次不得了了,小縣城,又是地處塞外的小縣城,能出個大北的學生,可是不得了。

    作為班主任,榮譽、獎金緊接而來。鳥市的實驗學校挖人了。實驗學校在鳥市就如華國的重點高校在邊疆開的預科一樣。

    只要能上這個學校,就算半步跨入了各大高校。

    王莎老公就一個要求,可以去實驗學校,也不要什麼職位,也不談什麼待遇,就一個要求,妥善安排他老婆:王莎。

    最後,實驗學校聯繫了邊疆排名第二的醫院,王莎過去當彩超醫生,雖然不是臨床醫生了,但,以一個縣城的本科生醫生,進入省級醫院當醫生,實驗學校也是下了重注的。

    當得知老公要被挖走的時候,王莎好像又看到了往事一般,心中的苦澀,酸澀都無法言表,結果當得知老公的要求後,王莎哭的如同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一樣。

    心疼,幸福,真的沒辦法說出口。

    原本王莎沒想著要幹什麼,結果陳露露得知後,非要做東在茶素市歡送一下王莎,而且請的人都是當年一起進醫院的。王莎不同意都不行。陳露露也嫁人了,老公是茶素市的公務員。

    下了班,張凡回家把這事給邵華說了一下。邵華當然願意張凡出去了,張凡一天天的在家,只要不走穴,哪不是看書,就是看書,她當然希望張凡能多出去和朋友們多接觸接觸,勞逸結合。

    陳露露按排的地方不錯,富貴酒店。名字俗的要死,廚師手藝一般,可生意好。當初起名字的時候,老闆估計是請了大神了。

    張凡沒開車,傍晚出去吃飯停車太難了,開車還真沒打的方便。不過,出門前,張凡實實在在被邵華給拾掇了一番。

    「大熱天的穿什麼襯衣啊!」

    「不行!我不擦油!」

    不過當邵華瞪起鳳眼的時候,張凡投降了。「不是為了顯擺,第一,這是尊重對方,一個好的儀態參加宴會,是對對方最起碼的尊重,二也說明,你有一個好女友,會持家過日子的好對象。」

    邵華一邊給張凡擦著油,一邊得意的教育著張凡。

    「嗯!稍微拾掇一下,也算不丟我人了!」邵華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張凡的黑臉除了撲粉,估計是白不了了。

    張凡就是見不得邵華嬌笑。親了一口後,張凡就出門了。剛準備打車,結果李輝開車來了。

    「我估摸著你出門了,就來接你了,上車吧張院!」

    當張凡看到李輝的時候,他才覺得邵華是多麼的好啊,多麼的不折騰人啊。

    李輝幾乎把全部身家都穿戴在身上了。大熱天的西服西褲不說,領帶手錶一個不差,頭髮上打著髮蠟,一絲不苟,亮的如同被舌頭舔過一樣。

    大熱天汗水流下,在他臉上都站不住,打著滾的超下流,看來臉上也捯飭了不少東西。看著張凡怪異的目光,李輝不好意思的訕笑了一下。

    「我老婆給弄的,人家快生了,我也不能惹人家生氣不是。」

    「怕生氣,你就別參加啊。」張凡有點不理解。

    「我接電話的時候,我老婆就在一邊,不參加都不行,我老婆一定要讓我參加。」

    「嗨!你是越來越聽話了。不熱嗎?」

    「熱!」

    「那就把衣服脫了啊,傻啊,都是一起來的,當初怎麼苦怎麼難,誰還不瞭解誰啊!」張凡翻了翻白眼。

    「就是,娘的!」說著話,李輝脫了西服,扯了領帶。娃估計心裡還是不怎麼得勁,人就是這麼賤,得手不珍惜,失去了又痛的成三孫子一樣。

    西裝領帶不脫,還能裝紳士。脫了西服扯了領帶,李輝直接就成暴發戶了。張凡都無法直視了。

    粗粗的金鏈子掛在李輝的脖子上,捲起襯衣袖子,左手西鐵城,右手又是一個金手鏈。

    「嗨!」張凡都沒辦法說了。李輝好歹也是受過本科教育的人,知道自己老婆有點過了,訕笑著把金鏈子什麼的拿了下來。

    「懷孕的女人得謙讓,你一個未婚人士什麼都不懂,別笑我,以後你就懂了。」

    「你行了,自己的底細自己不知道啊,還好意思說。人家要走了你送什麼?」

    「我老婆不讓送東西,包了五百的紅包。你呢?」

    「少管!」張凡翻了翻白眼,和李輝在一起,雖然聊天都是扯閒話,可就是舒服。

    就是因為說話不用過腦子!

    活了!

    終於活了

    謝謝各位!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8
第486章 往事隨風去

    婚後的陳露露,當年的青澀徹底不見了。據說她老公比她大十來歲,估計婚後很幸福,都有點微微的豐盈了。

    燙起來的大波浪下,白皙的脖頸上帶著一串銀白色的項鏈,略施研黛,很有一種熟透的美,或者說有種對異性的吸引力。

    她和王莎在酒店門口聊著天,而王莎倒是改變不大,雖然結婚了,但因為老公忙著帶畢業班,還沒準備要孩子,相貌上沒甚大的變化,穿著上倒是簡單大方。

    不過比當年還是有點胖了,估計日子也過的比較順心。

    李輝停車後,遠遠的看到王莎和陳露露後,下意識的慢了幾步,像是跟在張凡身後一樣。普通人最好不要干什麼虧良心的事情。

    真的,普通人沒梟雄的心臟,盛不下的。特別是男女之情,年輕的時候好像無所謂,上點年紀,喝點酒,哭的像狗一樣的,多的很。

    「張院啊!哎呀,哎呀,當官了也不和我聯繫了,怎麼還記得我不,嘖!嘖!嘖!我都不敢和你打招呼了!」

    陳露露看到張凡後,快走幾步,笑的如同盛開的花朵一樣。

    「呵呵,這不是忙嗎!」張凡都沒辦法回話了,她說的好像張凡以前老和她聯繫一樣。

    「張凡,好久不見啊!本來沒想麻煩你,露露非要說聚一聚。」王莎略帶笑容的和張凡打了一聲招呼。

    陳露露一直在張凡身邊,對李輝只是打了一聲招呼,也沒說話,更別談什麼寒暄了。王莎對李輝只是簡簡單單點了點頭。

    要不是陳露露在,場面很是尷尬的。

    「張院,給批個條子唄,把我調你們醫院去吧。我給你做秘書去,絕對合格,怎麼樣。」說著話,還對張凡擠了擠。

    她微微靠近了張凡,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好像是什麼香奈兒幾號,因為這個味道,張凡在賈蘇越身邊也聞到過。

    「你絕對已經找好門路了!就別拿我逗悶子了,說說吧,調到哪個醫院了。」張凡不得不和陳露露寒暄了,不然冷場了,他也覺得尷尬。

    「當領導的,腦子就是好使,一下就猜出來。市中醫院的院感辦,以後請張院多指教啊。」

    「嗨,我哪能指教你啊。」

    「就你雞賊。」陳露露靠近張凡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後對李輝和王莎說道:「行了,快進吧,就差你們兩人了。我和莎莎都等你們半天了。」

    人不多,都是當年一起來的大學生。李亮也來了,看到張凡後,趕緊笑著跑了過來打招呼。「哥,你也來了,我尋思著你不來呢!」

    和眾人寒暄了幾句,幾個人非要讓張凡做主位,這才畢業幾年,大家已經讓社會的大耳光抽著懂事了。

    今天要送的是王莎,張凡肯定不會喧賓奪主了。最後,還是陳露露說話了,「男生、女生穿插坐,今天不分什麼主次。就讓我們在歡聲笑語中回憶回憶我們的青澀年華吧!」

    也就剛畢業一兩年,要是再過上這麼幾年,這些人絕對湊不起來。混的好的不願意來,混的不好的更不願意來。

    張凡坐在了陳露露和王莎的中間。當年的情侶們,結婚的有兩對,仍然在愛情長跑的有,分手的有,移情別戀的也有。

    總的來說,能堅持的走到一起的不多,而且大學畢業,一旦兩人分手,女生往往會比男生結婚早。

    而且留在縣裡的人也沒幾個了。要是不算馬上要走的陳露露和王莎,留在縣醫院的只有兩三個人了。

    社會就是這麼殘酷,張凡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聚會,哪個時候大家不分高低,不分貴賤,還帶著校園的青澀,模仿著摸索著社會的交際方式。

    可現在,才短短兩年時間,眾人早就看不出當年的影子了。寒暄熟絡,表情豐富,可怎麼都不能讓人心熱起來。

    「什麼時候去鳥市,都安排妥當了嗎?」張凡小聲的問王莎。

    開宴三杯酒,當然了張凡不會喝酒的,而且按照他現在的身份,也沒人強求。李亮狗腿的早早就給張凡倒好了果汁。

    「下周就去鳥市了。我家那口子單位給安排了一個宿舍,先暫時將就一下,鳥市的房子,對我們有點壓力。你呢,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結婚的時候沒給你打招呼,不好意思啊!」

    「沒事,去鳥市是好事,畢竟是省會城市。發展相對好一點。」

    「你們聊什麼呢,哎,我說張院,什麼時候把您的哪一位拉出來,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啊,別金屋藏嬌了啊!」沒聊幾句,陳露露就開始打岔了。

    宴會很快,也很沒意思,要不是惦念王莎的情誼,張凡絕對不會來。大家顏笑如花,心隔萬里,真的沒意思。

    而且找張凡套近乎的人也很多。張凡用果汁碰杯都碰了大半瓶子了,飯沒吃多少,果汁倒是喝飽了。

    「一路順風!」快結束的時候,有幾個人喝的有點上頭了,張凡以為李輝不會找王莎單獨碰杯了,結果就在幾個醉漢嚷嚷著去唱歌的時候。李輝來找王莎碰杯了。

    「謝謝!」輕輕的,兩人的茶杯輕輕的碰了一下,「叮」的一聲,李輝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結果王莎已經轉頭和陳露露說話去了。

    李輝插在口袋裡的手,死活是沒伸出來,張凡知道,那裡放著一個紅包,一個裝著五百元的紅包。

    宴會結束,除了幾個醉漢相約著去唱歌,其他人都不去。張凡、李亮和李輝三人一起出了門。

    「咱們找地方坐坐去。」李輝沒喝酒。李亮喝了幾杯,不過沒醉。

    「坐什麼啊,不坐了,回家!」張凡要走,李輝耍死狗,不讓走。

    沒轍,三個人找了個啤酒攤,「媳婦,我們結束了。」估計她老婆問他怎麼樣。

    只聽到李輝就開始胡扯了:

    「沒意思,就聽別人吹牛了。我和張院都沒吃飽,我現在和張院,還有李亮再吃點烤肉,你吃不吃,我給你帶點回去。

    嘿嘿!再申請喝點啤酒。放心,張院不喝酒,等會讓他送我回家,有面子吧,哈哈,謝謝老婆。」李輝出門就給老婆打電話。

    張凡看這孫子打著自己的旗號忽悠他老婆,本來要制止,可再一看他強笑的臉龐,也就忍了。

    「喝!」張凡不喝,李亮也不喝了。他和李輝沒什麼交情,當然不會陪著他喝酒了。任誰都知道,這傢伙就是來喝撒氣酒的。

    沒人陪,他也不介意,碰著放在桌子上其他兩人的空杯子,自碰自飲。

    「我翻過了雪山來到了草原

    只為在你出嫁前再看你一眼

    說好了要一起到海枯石爛……」喝著喝著,這傢伙竟然唱了起來,然後淚如雨下!原本酒量挺好的他,兩瓶啤酒後就有點醉意了。

    「行了,都要當爹了,浪什麼啊,回家了。」看他這樣子,張凡看不下去了。

    「往事隨風,往事隨風。張凡,我就是一混球啊!看著她幸福,我挺高興的,真的,以後不會了,不再惦念了!不再惦念了!」

    李輝和往日做了一個了斷,其實張凡何嘗不是呢。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往日的青澀了。估計是李輝影響了他的心情,張凡也少許有點情緒低落。

    毫無緣由的情緒低落,不過進門看到邵華的時候,那點低落就被吹的無影無蹤了。人還是得和陽光一點的人多接觸,張凡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和李輝這個兔崽子去參加什麼聚會了。

    「我一猜你就沒吃飽。」看著張凡到處踅摸吃的,邵華就給張凡盛了一碗溫在灶上的雞湯。

    「饅頭要嗎。」

    「要!就喝了一肚子的果汁,吃了幾口烤肉,這會真的是挖心挖肝的餓。」張凡一邊洗著臉,一邊給邵華訴苦。

    「就你矯情,嘴越來越刁了,明天我給你做拉條子,也不知道,你長的什麼胃,就愛吃個面。」邵華一邊嘮叨著,一邊幫著張凡吹雞湯。

    「我就是愛吃你的胃。」張凡洗完臉後,從後面抱了抱邵華。

    「討厭,快喝點吧,饅頭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我給你蒸熱一點再吃。

    怎麼樣,你以前的同事和同學們都還好吧。」

    「好!」

    兩人坐在一起,邵華托著下巴頦,看著張凡吃飯,有一句沒一句的兩人聊著天。

    過日子就要像雞湯,不求什麼刺激激烈,要溫潤合口,這樣才能長久。

    早晨,張凡逛了一圈肛腸科,沒什麼有難度的手術,張凡就沒再多待。十點多的時候,醫務處的主任打電話聯繫張凡了。

    「張院,您在哪?門診來了一個特殊病號。您要不是忙的話出面接待一下行不行。任書記有病號要搶救,忙不過來。」

    「我在泌尿科,不忙,什麼病號,還要接待?」張凡有點納悶了。

    「咱們茶素電力局的一位科長,人家是勞模,而且是省級勞模,這次連政府都派人來陪同看病了。」

    「怎麼了,嚴重嗎?」張凡一聽電力局,頭髮就豎起來了。這種單位,不出事則罷,一出事就是大事。

    其他不說,在茶素地區,論心肺復甦的普及性,做的最好的單位不是茶素市的各大醫院,而是人家供電局。

    茶素市電力局當年有個觸電的工人,就是靠著他們的職工,在郊外持續兩個小時的有效心肺復甦,最後把人給救活了。

    「嚴重倒也談不上嚴重,就是檢查不出來有什麼病!」醫務處的主任糾結的說道。

    「哦!行,我來了。」掛了電話,張凡就朝著行政樓走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8
第487章 揚眉吐氣 可,已無牙

    歐陽現在把內外科徹底交給了張凡和任麗,老太太這個年代的人,有點奇怪,好鬥,真的好鬥。

    或許是張凡年紀不夠,還是其他原因,張凡是看不懂歐陽這個好鬥的性格。她不為意氣之爭,不為利益之爭,就為一個話語權,就為一個意識形態。如同戰鬥雞一樣,時時刻刻準備著收拾她的兩個副手,真是奇怪的一代人。

    老高和醫院書記,現在都是她手下敗將,讓歐陽斗的在醫院中都發表不了自己的意見了,一個集體的意志,把兩個大男人壓制的死死的。

    可是,對於張凡、任麗甚至一些醫院的主任,歐陽很大度,很放權。要設備,想進修,甚至家裡和老公打架,打輸了,都可以找歐陽,能解決的歐陽絕對不推脫。

    護犢子、攬權、放權、獨裁,徹徹底底的一個矛盾體,張凡不懂,他看的懂巴圖,看的懂老高,就是看不懂歐陽!

    歐陽不在,可醫院書記在,老高在,醫務處的主任都不帶通知他們的,寧願去找搶救病號的任麗或者在手術室中的張凡。

    當張凡趕到行政樓的時候,已經來了好幾個人在醫務處了。醫務處的小幹事急急忙忙的端茶倒水。

    「這是我們醫院的院長助理,張助理。這是市裡的領導,這是電力局的鄒科長。」醫務處的主任作為大管家,忙前忙後的做著相互的介紹。

    「張院,您好,鄒科長是我們茶素電力系統的功臣,請醫院一定費心,來醫院的時候,上級領導再三強調,不計代價,一定要對鄒科長做最好的治療。」

    隨同來的幹部很是正式的向張凡做著介紹和交接。張凡抽空瞅了一眼鄒科長。

    一個電力局的科長,長得如同一個下地苦活三十年的老農名。

    瘦,枯瘦,黑,焦黑,張凡的黑是天然的黑,略微有點黑裡俏的架勢,可這位的黑,如同就是放在爐火邊上,用無明火的煙給燻黑的,像燻肉,表皮黑。

    再看看手,如同耙犁,雖然幹部做著交接,但是這位鄒科長不急不躁,微微帶著笑容,看到張凡的目光,還輕輕的點了點頭。

    「咳!咳!」看張凡如此不靠譜,交接的時候三心二意,幹部不得不咳嗽了兩下,張凡趕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辦法,醫生就是對病人好奇。

    張凡目前猜測,患者首先是營養不了。

    公對公的交接非常麻煩,上級說重視,下級就必須非常重視。

    「鄒科長,進入電力系統二十年,幾乎年年是先進,XX年,大雪封山,邊境蘇泰縣,全縣斷電,鄒科長帶頭衝進了大雪中,九死一生,連機械都無法進入的情況下,他們保證了縣城的供電。

    XX年,洪水沖斷無數電線杆,鄒科長……」幹部如同讀幹部履歷一般,把鄒科長的事蹟一項一項說了一遍。張凡一聽,詫異了,真的是個勞模啊!

    「上級領導希望市醫院不僅是重視,而是要非常的重視。必須派出精兵強將,形成初步的治療方案,而且定期要向上級匯報,必要時要形成一個醫療領導小組。形成醫療負責制度,責任到人……」

    巴拉巴拉說了半天,也就是張凡,要是歐陽早就走人了,老娘的治療還需要你來指揮?不過張凡也就聽聽而已,具體的治療要是真去聽外行的,哪就太……

    不過,坐在一邊的醫務處主任,倒是一筆一劃的做著談話記錄。

    「行,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看市醫院的了。鄒科長,有什麼需求需要,請直接向小李說,他全程在醫院做聯絡員。」幹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個幹事。

    「麻煩了,麻煩領導了。」鄒科長的聲音很是沙啞,張凡一聽就知道,是個老菸槍,菸灰嗓太明顯了。

    等政府的幹部離開後,張凡笑著對鄒科長說道:「鄒科長您到底是怎麼不舒服了。先給我說說可以嗎?」

    「行,呵呵,怪麻煩你們的。」鄒科長如同老農一樣的焦臉笑了笑,很溫暖,很平和。讓人有種農村大爺的感覺。

    「早先身體還挺好的,能吃能睡,可就是從前兩個月後,有點難受了,肚子時不時的有點疼,吃什麼都不香,而且還瘦的厲害。

    本來沒啥大事,估計是老了的緣故吧,可上個月在單位上班開會的時候,我暈了過去,當時是領導現場會議。

    這一下,讓領導操心了。帶著我去鳥市做了檢查,還是檢查不出來什麼病。原本要讓我在鳥市住院的,我扯心家裡,就沒住。這不,就來麻煩你們了。」

    鄒科長不緊不慢的說著,好像再說別人的病情一樣。張凡看著鄒科長不帶一絲作偽的表情,心裡也是感慨不已:「如此淡然,不是心大就是傻!」

    看著鄒科長雙手不自然的摸著口袋,張凡對小幹事說了一句:「拿盒煙給鄒科長。」

    「呵呵,還是不抽了,在醫院抽菸不好。」

    「在這裡可以抽,去了病房,就不能抽了。」張凡笑了笑。

    上了年紀的男人,有種特殊的魅力,不是靠滿身的肌肉疙瘩,也不是靠一臉的膠原蛋白,更不靠什麼你淺我深。

    而是他的一種沉澱。這種沉澱靠時間靠歲月是不中的,張凡從老高身上能看出來一點,但是今天看到鄒科長,張凡知道了什麼是老男人的魅力。

    談笑間,生死看淡。這是大智慧和大勇氣,也叫豁達。

    「談不上麻煩,醫院本來就是專門管這種麻煩的地方。鄒科長,您在鳥市的檢查結果我看看如何。」張凡笑著說道。

    旁邊的幹事,立馬就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了鳥市的病歷和檢查結果,醫務處的幹事已經拿了煙和菸灰缸,鄒科長愣是拿著湮沒點燃。

    小幹事要給他點燃,也被他笑著拒絕了。

    張凡看了看檢查結果,眉頭皺了起來,不是很嚴重,而是檢查結果沒什麼大問題,最多也就是一個營養不良。

    「鄒科長,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張凡一邊看著病歷和檢查結果,一邊問著話。

    「就是乏,時時刻刻想躺著,站起來雙腿發軟,噁心,大便不正常,有時候便秘有時候腹瀉。」

    張凡奇怪了,就算營養不良,也不會有如此重的體徵啊。

    「先住院吧。」張凡一時間也想不出頭緒,就對醫務處的主任說道。

    「住哪個科室?」

    「住特需科吧。條件好一點,也安靜。」

    「好!」

    「鄒科長,先住院,咱們再系統的查一查,不是什麼大病,估計就是您太累了。」張凡笑著對鄒科長說道。

    「謝謝啊,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也只有鄒科長笑著說,留下來的幹事都開始鄙視張凡了,「哎!市醫院還是不行啊,太不靠譜了。」

    現代醫學,發展到目前,特別是華國的醫學,算是能追的上發達國家的腳步了,甚至在一些領域已經有超越的架勢。

    但是,人體這個玩意非常複雜,而且這玩意不是流水線的產品,差異性相當的大。今天這位鄒科長只要能確診,張凡就能給個治療。

    雖然系統沒有打開內科,雖然外科還沒開全,可張凡自己肝過的歲月難道被狗吃了嗎,沒有,可操蛋的是,這個病沒辦法確診。

    人家各項檢查幾乎都是正常的。而且鳥市附屬醫院幾個主任簽字的病歷,絕對不會有大的問題,這就難了。

    張凡坐在辦公室還在看著病歷和檢查結果,一會的功夫,醫務處的主任來了。「張院,我聽政府幹事的意思,好像是要請內地各大醫院的專家來會診。

    在鳥市不方便,畢竟人家是首府單位,在茶素就方便多了。」

    醫務處的主任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傳達給了張凡。

    「請不請專家,先不說,咱們得有初步的診斷,總不能一問三不知,那就有點丟人了。」

    「嗯,就是。哪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醫務處的主任詢問道。

    「會診,檢查結果已經很全面了,請醫院科室主任專家會診。」

    「現在嗎?」

    「就現在吧。估計等會院長就會來了。政府這麼重視,院長說不定都已經在路上了。」

    「行,我現在就去安排。」

    果不其然,醫務處主任還沒通知幾個主任,歐陽就來了。

    「怎麼樣?」她對張凡的水平很相信。這也是張凡外科太凶的緣故,把他內科是渣的事實給掩蓋了。

    現在張凡在明確診斷的手術上,可以說是市級專家中的頂峰,這樣說,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在內科,也就是一個普通住院醫的水平。弄不好還沒一些學霸內科醫生厲害。

    「看不出來,院長您給看看,您在這方面比我強多了。內科我還是欠缺。」張凡把手中的病歷交給了歐陽。

    歐陽笑了笑,隨著張凡成為院長助理後,她對張凡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哪像以前頓不頓就豎鼻子瞪眼的。

    「你啊,現在知道內科的重要了吧,醫學,特別是現代醫學,內科還是非常重要的,光會動刀子,診斷不出來疾病,你怎麼動刀子。」歐陽一邊笑著說,一邊翻檢查。

    說著說著,歐陽不說話了。笑著笑著,老太太不笑了,「這個檢查字太小,我看不清。還是會診吧。」說完,瞅了一眼張凡,把病歷仍到張凡的懷裡。

    「已經通知了,您要是不累,就……」張凡尷尬的笑了笑,馬屁拍到痔瘡上了!水平還是不中啊!

    「任書記呢。」歐陽問了一句,在診斷方面,任麗比張凡強,當然了比歐陽也強,歐陽很清楚。

    「有個危重病號,在主持搶救呢。」醫務處的主任趕忙的走了過來。他太羨慕張凡了。張凡從小醫生的時候,院長就另眼相待,其他中層哪敢用這種態度和老太太說話啊。

    「等任書記忙完了,就讓她主持大會診。」大家先看看檢查結果,先做做查體。歐陽最大的優點就是會用人。

    今天要是做手術的病號,她就會讓張凡出頭主持會診。可這種算上疑難雜症的疾病,一個不小心,被其他專家難為在台上,哪丟人就不是張凡一個人的事情了。

    特需科,各個科室的主任,心內科的任麗書記也忙完了。醫院這種級別的會診其實不多。

    說實話,一個三甲醫院的主任,很忙的,一個會診,其中的協調工作非常繁瑣。能做好一個三甲醫院的醫務處主任,其他本事不好說,這種左右調和的功夫一定要到位,不然絕對焦頭爛額。

    幾十號醫生圍著鄒科長上手了。主任來了,聰明一點的醫生也就來了,學到東西學不到東西先不說,態度是有的。而且這種會診,只要不是特殊病號,一般都會讓年輕醫生參與的。

    「任書記,你牽頭吧。」歐陽看著大家都上手檢查後,對任麗說了一句,這就把主持會議的位置交給了任麗。

    「好的。」

    「誰先談談。」任麗性格不比歐陽,要是歐陽,這個時候就開始點名了。

    「院長,任書記,我先說說吧!」王紅笑著站出來了。

    「嗯好,你先說。」任麗點了點頭,歐陽也是笑了笑。她就喜歡這種有魄力的女醫生。

    「嗯,患者目前營養狀態較差,雖然檢查結果未見什麼異常,但是我認為還是要再次複查一些檢查,……」說了一堆廢話,但是調理清晰,不怯場。

    王紅現在是消化科的醫生,而且是醫院團高官,算是年輕一代的翹楚,當然了,張凡不能算再其中。

    主任們一個一個的說,外科的糙人們非常直接,就是繼續檢查,腹部未見明顯壓痛反跳痛,但有隱痛,且有少量不固定便血,必要時可剖腹探查。

    意思就是,什麼病,現在看不出來,但是問題就在消化道,不行就打開肚子看看!

    專業術語說出來,大家聽不懂,通俗的說出來,大家覺得很操蛋,其實普外科,大多數疾病都不能明確診斷的時候,都是剖腹探查的。這不是笑話。

    內科主任們鄙視的眼神非常的明顯,張凡都不好意思站在外科醫生的前頭了。診斷不出來,就沒地位,真的,這就是醫院。

    「做胃鏡,做腸鏡。」這個時候,退休返聘的老年科主任說了一句。

    這個老主任是個奇葩,早年的赤腳醫生出身,學歷不高,大半輩子一直行走在鄉間農村。年老後,被政府照顧進了市醫院,在醫院的存在感不強。

    而且這老頭所學非常雜,華醫略懂,西醫略懂,甚至一些少數民族的醫學也懂一點。

    內科會,外科會,關鍵時刻甚至能做剖腹產,雖然只能做一些小手術,但在當今這個時代,真的是個奇葩的存在,估計往後,他們這一代醫生離世後,華國不會再有這種醫生了。

    可,在現代科技檢查和學科細化大行其道的時代,他的這些特長倒是成了雞肋,東不成西不就。

    「鳥市的醫院已經做胃鏡腸鏡了。」有個主任反駁了。

    「一次不夠,甚至三四次都不夠。必要的時候,可以兩天做一次。或者在凌晨的時候做,特別是腸鏡。」老主任老神在在的說道。

    「您的意思是……」

    「對,你們再仔細詢問病史,我覺得可能性非常大。」

    「不應該啊!」這成了內科暗語了,一幫外科醫生聽的一頭霧水,歐陽倒是聽懂了。

    「可以,我覺得老主任說的可能性很大。有必要。」任麗看著歐陽說了一句。

    「行,那就做好患者的思想。準備吧。」歐陽說完就走了。

    張凡納悶了,欺負人不是,你們倒是說清楚啊~!

    「老主任,到底什麼意思?」張凡幾步追上老主任,他沒什麼覺得不好意思,醫學必須要有低頭做人的態度,不然學不好。

    「去問病史,嘿嘿。張院,光會動刀子,可不中啊!嘿嘿!」老頭亮了一招,很是得意。

    張凡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老頭猥瑣!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8
第488章 見蹤跡

    人體的細胞有一套自我調控,這個如同一個定時炸彈,有限的時間內,它調節著細胞工作、結婚,細胞從祖細胞到個體細胞,一系列從生到死,都歸這套調控管理。

    這個時限一到,這玩意如同受了刺激一樣,就開始命令細胞凋零,而且是大面積的凋零。人的生命為什麼不能長壽,不管吃什麼藥物,喝什麼精華。

    都不中,一到時限,不管你有沒有癌細胞,不管你如何精細的保養,這套程序的自我報廢就開始了。人活到世上,其實每一個人都是幸運兒。

    不談凋零的細胞,就外界的細菌各種寄生蟲,各種意外,無不會讓脆弱的生命消逝。美國循證學,九幾年的時候有個調查,人類因意外死亡的的數量是各種死亡的首位。

    所以,一個人從胚胎到老死,說實話,是個奇蹟。

    電力系統,按照外行人來說,是老虎,是壟斷企業,應該是非常舒服的行業。躺著收錢就行了。

    其實,躺著收錢的行業,估計除了包租公、包租婆,其他行業估計沒一個能如此舒心的。華國的基礎行業,什麼鐵路、什麼公路可吹的牛不多。

    但是,電力行業,不得不吹,因為人家有資本。而鄒科長,能讓政府如此重視,是有道理的。以前沒外包直說,用領導的話就是:鄒科長用雙腳丈量了茶素的山山水水。

    張凡從老主任哪裡得不到答案,也不罷休,自己轉頭找鄒科長問病史去了。問病史,是門學問,還是一門非常重要的學問。

    有些病人,不願意和醫生溝通。而有些病人,超級愛和醫生溝通,一說就不罷休。而且這兩種病號還不少,醫生就要用非專業語言,引導病人去陳述。

    年輕醫生,做不好。「怎麼了?」

    「肚子疼。」

    「疼多久了。」

    「去,化驗大小便,抽血,做彩超、插個胃鏡!」

    然後結束了,為什麼成了這樣,醫生們把第一門專業課竟然如此輕視,原因太多。

    張凡走到特需病房,鄒科長已經躺在床上輸液了,身體條件太差了,這個時候,管床的醫生已經開始給補充一些身體營養液了。

    「鄒科長,累不累,要是不累,我們聊聊?」

    「說還累什麼,來,張院,趕緊做,我就躺著不起來了。哎!以前羨慕天天躺著的人,等到自己真躺下來,就覺得太痛苦了。」

    鄒科長笑著招呼張凡。

    「鄒科長,你家裡面老人身體怎麼樣,孩子多大了。愛人工作忙嗎?」張凡坐下後,笑著開始問話了。

    這不是廢話,從這幾句裡面,首先張凡就能瞭解到患者家族史,家裡面有沒有相似的症狀。張凡打定主意,一定要仔細的詢問。

    「平時喝酒嗎?一天抽多少煙啊……」

    兩人一來一去,一問一答的聊著天。

    「我發病前,有段時間實在野外的,每年的冬季後就要做電網的大檢查。那段時間,我們在外面的時間比較多。」

    「哦,單位裡面有其他人和你一樣相似症狀的人有嗎?」

    「嗯,好像沒有。」鄒科長冥思苦想了一會。

    張凡難為,問了半天,說是把鄒科長十八代祖宗問清楚,哪是誇張,但最少把鄒科長生活是問了一個遍,結果沒什麼特殊。

    「這老頭!」張凡無奈了,不得已離開了病房,再問也沒什麼意義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這就是西醫的弊端或者說是特點。西醫講究一個數據化,講究量化,大群體下,這種數據化、標準化的研究,是非常有效的。

    但是一旦遇上特殊的個體,就有點不是非常的適應了。這個時候,就是靠經驗的時候了,同年紀的醫生,差別就看出來了。

    經驗,首先要活得久,見的多,更要會歸納,提煉。說實話,簡簡單單一句歸納總結,好像很簡單,其實非常枯燥,永無止境、無休無止。

    張凡沒轍,問了病史也沒問出個一二三。只能繼續去求教了。老主任,愛抽菸,張凡買了一盒中華。

    「嘿嘿,怎麼樣?」老頭看到張凡後,笑的如同得手的賊一樣,笑的一個猥瑣。

    「您給解解惑。我問了半天沒問出什麼異常。」張凡一邊說,一邊鎖了辦公室的門,打開了煙。

    「張院客氣啊,真客氣。」嘴裡說著客氣,手底下也不閒著,點上煙,美美的吸了一口後,也不開牙,裝著沒事的人一樣。

    「呵呵,說說唄。」

    「哈哈,哪就說說!」老頭看張凡也沒什麼不高興,就坐正了身體。

    「我是看他症狀,然後從病史中得到的結果,你問不出來正常。因為,現在這種疾病不多見了,估計他肚子裡有蟲。」

    「做腸鏡了啊!」張凡納悶了,他就沒想寄生蟲的因素。

    「估計蟲子不多,或者位置靠上。他們經常在野外工作,經常吃生菜,便後不洗手,有蟲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他們單位其他人為什麼沒有呢。」

    「他是勞模,而且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勞模,你看看他的那個面皮,風吹日曬的,他絕對比別人出野外的次數多,時間長。被感染的幾率也就非常大了。」

    「話是可以這麼說。但是各種免疫因子都是正常的啊。」

    「估計蟲子不多,他的這個情況很奇怪,不考慮寄生蟲的話,其他原因還真的沒辦法確定。」

    「哦!」張凡覺得不是很能說服自己。但是,自己有不能找出其他反駁的理由。

    「不過我也不敢保證,真的是寄生蟲,先檢查吧,做腸鏡總比你們外科破腹探查好吧。」

    鄒科長歸內科管,但是張凡非常好奇。所以第一次腸鏡,張凡也參與了。消化科的主任,是歐陽從中醫院挖來的主任。

    消化道的內窺鏡,在茶素地區首屈一指。一幫醫生站在內鏡室,看著消化主任操作。

    消化道的內窺鏡,說實話,現在已經非常的纖細了。但是,還是很痛苦,胃鏡的痛苦是呃逆、窒息,一種瀕死感的痛苦,可一旦鏡頭過了咽喉部,其實這種感覺就明顯少了許多。

    而腸鏡的難受程度,才真的是痛苦。從進入肛門的那一霎起,就開始痛苦。說實話,這種痛,非常非常的難受。

    首先是脹痛,就如同別人非要用大拇指給你掏鼻孔一樣的難受。

    然後,進入腸道後,因為要轉換鏡頭,所以當做腸鏡的時候,肛門到腹腔的澀痛感,實在無法用言語描述。

    可以這樣說,胃鏡難受,做的時候淚流滿面,這個淚水不是疼的,而是呃逆引起的。而腸鏡的淚流滿面,是真的疼。

    鄒科長,強忍著疼痛,女主任的右臂比左臂粗了差不多有一倍。拿著腸鏡一點點的進入。做腸鏡的難度比做胃鏡的難度更高。

    人體很科學的,食道胃部比腸道厚實的多,腸道很菲薄。直腸、乙狀結腸,一點點的進入。鄒科長感覺肚子裡面,就如從肝門出鑽進去了一頭蛇。

    肛門火辣辣的疼,腸道中的牽扯痛,他恨不得站起來逃離這個地方。

    因為要做腸鏡,他昨天就沒吃什麼東西。而且灌腸、大便了好幾次,這個時候的腸道很乾淨。從顯示器中,腸道如同粉色皺褶的綢緞一樣,滑而嫩。

    「沒有異常!」女主任一邊做,一邊說。

    其他醫生也盯著顯示器,「有出血點,看,看,這裡!」說著話,主任已經抓取了這個圖像。

    「不像是潰瘍,而且這個出血點很小,不注意的話都看不到。」真的不虧是茶素消化鏡的頭把交椅,如此小的出血點被她給看到了。

    「看不到寄生蟲。」主任慢慢的開始退鏡頭。

    「怎麼辦?」任麗問了一句,這也是張凡關心的事情。

    「再做一次,就按照老主任的話,選凌晨。看著出血點,非常像是寄生蟲造成的。奇怪了,科室怎麼看不到蟲子呢。」消化科的主任也納悶了。

    就在醫生們納悶的時候,鄒科長都快要死了,原本以為做一次而已,結果還要做,真的,他都忍不住了,滿臉的淚水,糟了大罪。

    有了影像學證據,這個時候,消化科的主任開始問鄒科長了:「患病前是不是喝過生水?」

    「喝過,野外經常會喝泉水之類的。」鄒科長流著淚說道。

    「晚上是不是肛門附近比較癢?」消化科主任繼續問道。

    「沒有。」

    「奇怪!」消化科的主任嘀咕了一句後,對鄒科長接著說道:「鄒科長,再忍一忍,凌晨咱們再做一次,放心是最後一次,不管是不是,都不做了。」

    「行,最後一次!」鄒科長不同意都不行了,因為醫生們已經發現證據了,現在就差確診了。

    寄生蟲,現代社會,好像不多見了。其實,這玩意超級可怕,不比細菌病毒差多少。美國當年沒打過越南,有人說當地的寄生蟲也幫了越南的忙。因為戰後美國統計,十個士兵裡面就有一個因為寄生蟲而致病。

    寄生蟲的種類很多。什麼鞭毛蟲、蠕蟲、絛蟲,非常非常的多。其實也可以這樣理解,你在現實環境中見過的毛毛蟲,一般都能在人體或者動物的身體內找到孿生兄弟。

    一身黑毛,張著倒刺的黑毛毛蟲趴在人類的腸道里面,一邊吃一邊拉,時不時的還要咬一口腸道,想想就能讓汗毛倒立。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8
第489章 嘲笑

    鄒科長回了病房,今天是他苦難的日子。昨天一天沒吃飯,而且因為醫生的交代,今天還不能吃飯。

    因為輸了液體,餓倒是不餓,就是肛門疼。火辣辣的疼。肚子裡面也疼,如同被人用手拽了一次腸子一樣的難受。

    「張院,晚上你來不來?」消化科的王紅等鄒科長送走後,問了一句。

    「來。這麼奇特的病號,我怎麼能缺席呢。」張凡笑著說道。

    「呵呵,我猜你也會來的。等會回家,帶我一程吧,不好打車,回去抓緊時間休息會,晚上還要來看主任做腸鏡。」

    「行!」張凡答應了。王紅老公雖然也是有個前途的公務員,可王紅也不是小鳥依人的女生,她自己也是很努力的。

    技術上雖然不是特別突出,但是對於加班、參與醫院的各項事務,還是很積極的。張凡下班後特意送了一程王紅。

    「張院,找時間吃個飯吧,我家老公老是說想和咱們醫院最年輕的領導接觸接觸。」王紅說的很直白。

    「行!不過你也知道,咱們這行,真的,想找個自由的時間,還真的困難。」張凡有點抗拒。

    「是啊,這週末吧,我看了領導值班表,這週末不是你的領導值班。」

    「我要是不去鳥市的話,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吧。」一個單位的同事,張凡也沒直接拒絕,但也沒答應,他不是很喜歡王紅的個性,覺得太功利。

    送了一趟王紅,回到家,張凡聞到了抓飯的味道。

    邊疆抓飯,說實話,就如三川或者陪都火鍋一樣,都成了一個省的飲食名片了。而且邊疆南北的抓飯做法各異,各有各的絕招。

    當然了,也分不出南北兩疆,到底哪裡的抓飯更好吃。

    以鳥市為中心,南北邊疆的抓飯做法就不一樣。鳥市的做法算是結合了南北疆的特點。

    茶素算北疆,這邊的抓飯也很好吃,做起來也比較講究。

    米,要邊疆茶素當地的米,粒粒晶瑩,吃抓飯前要提前三四個小時用水浸泡。

    清油起鍋,油溫適宜的時候,把切好的羊尾巴油入鍋,融化,然後放入羊肉。這個羊肉最好是又有肥又有瘦,還要帶著骨頭和筋的肉最適宜。

    爆炒,炒出肉香味後,把切條的紅蘿蔔,還有甜中帶辣的皮牙子入鍋,繼續翻炒。等皮牙子發軟,紅蘿蔔浸油後,就放入吸足了水分的大米。

    鋪平,一定要讓大米整齊的鋪蓋在肉上面。不能混合在一起。一個合格的茶素媳婦,一定會做一手好的抓飯。

    當鋪蓋了大米後,然後沿著鍋邊輕輕的倒入開水,這個水量很是關鍵,水少了,米肉粘鍋發焦,水多了抓飯就成稀飯了,一定要剛剛合適。

    然後蓋上鍋蓋,等下層的肉香熱氣,蒸熟大米時,混雜著米香和肉香的抓飯也就出鍋了。

    肉湯已經化作了大米的外衣。最高境界的抓飯是,大米顆顆分明而且包裹著肉湯色、肉熟而不焦、鍋底見不到一絲的油水。

    街邊半鍋油的抓飯,都是糊弄外地人的,幾口就抓飯,就能讓人再也沒有吃抓飯的慾望了。油太大了。

    邵華其他飯食做的一般,也就勉強能看過去,可這個抓飯,她做的比她媽媽都好。當張凡聞到如此香味的抓飯,就知道,今天是邵華下廚了。

    「回來了啊!你是不是在門口等了半天了,聞到香味的時候,就開門進來,我剛打開鍋蓋,你就進來了。」邵華在廚房笑著和張凡說話。

    「呵呵,是啊,香味都傳到一樓了。」

    「快洗手吃飯,老頭子,關電視,還珠格格你都快會演了吧!」不知道為什麼,老太太就是見不得老頭子看還珠格格。

    張凡吃羊肉一般,除非手術太多太累,餓的厲害還沒其他吃的,平時很少有惦念羊肉的時候,不過邵華的抓飯,他倒是愛吃。

    主要是邵華水平高,羊肉不帶一點羶味,而且水油控制的好,也不油膩,選的肉也不錯,嚼起來嘎吱嘎吱的越嚼越香。

    張凡端著大盤子,一頓吃兩盤子。「我吃完得先睡一會。晚上要去醫院。」張凡一邊吃一邊和邵華聊天。

    老兩口支著耳朵聽。老兩口都不是是非之人,只要張凡不說,他們也很少打聽。

    「那你多吃點。怎麼樣,香嗎?」

    「香死了!」張凡說的是實話!

    吃飽喝足,張凡滿足的睡著了。外科醫生必須如此,幹活如狗,睡覺如豬。一覺起來,張凡看了看手機,快十二點了,悄悄的出門穿鞋,準備出門。

    結果,邵華媽媽還沒睡覺,「你把水杯拿上,路上喝點茶水。」

    醫院的消化科,已經來了好多醫生。「等等吧,等過了十二點我們開始做腸鏡,夜晚到凌晨是寄生蟲排卵的時間,一般這個時候寄生蟲會從腸道到肛門處的。」

    消化科的主任對著張凡說來一句。「行,那就等一等。」

    當時間過了十二點後,消化主任就開始準備做腸鏡了。側臥在檢查床上的鄒科長如同一個孤兒一樣,就差發抖了。

    「別害怕,深呼吸,來深呼吸!」消化科的主任,一邊指導著鄒科長呼吸,一邊開始進入。看著鄒科長繃緊的肛門,張凡都不由自主的提了提提肛肌。

    進入,一點點的進入,旋轉,消化科的主任如同開車一樣,旋轉著鏡頭。

    當剛過結腸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長條狀的蟲子。

    「看,看!就是它,就是它,天啊,這麼長的蟲子。」消化科主任聲音都變尖了不少。

    行醫多少年了,她見過不少腸道的寄生蟲,甚至見過因為寄生蟲太多,直接把腸子堵死導致腸梗阻的,可如此長的蟲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消化科的主任不停的調節著鏡頭,最終把蟲子放在了顯示器的中間。

    顯示器中,一個長約一米多的寄生蟲,慢慢的在朝著大腸上端慢慢的蠕動。

    粉紅的身體如同是腸道的一部分,肉肉的身體,粗細大約也就比筷子稍微細一點。一抽一抽的慢慢蠕動,真的如同一條長米線或者粗粉條被囫圇吞進腸道一樣。

    原本可愛的粉色,長在它的身上,直接讓人覺得超級噁心,王紅看著顯示器中蠕動的粉色米線,不自覺的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咽喉。

    「夾!主任快夾!」不知道是哪個小醫生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不行,位置抬高了,活檢鉗夾不住,這蟲子和蚯蚓差不多,夾斷身體,它還能自我癒合的。必須完整的夾出來。」

    「那怎麼辦。它快要進小腸了!」估計是腸鏡的激惹,蟲子肉眼可見的加速了蠕動。尾部清晰可見的口器一張一合,好像是再嘲笑:爺換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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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