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V123210 2018-12-2 17:02: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174716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4
第470章 過不去的坎 (感謝盟主露稔伊)

    張凡年輕,精力足,而且也沒什麼所謂的架子,以前怎麼樣,什麼樣的態度,現在還是怎麼樣的態度。

    做手術,先看病號,這是他的習慣,非常好的習慣。「沒事,你的腫瘤不大,手術做完以後肯定能恢復的很好,這個酒就不要再喝了!」

    週末的早晨,張凡帶著馬逸晨和附屬醫院肝膽外科的醫生們進行術前查房。

    張凡來做手術,主任副高們很積極,因為可以學到技術,而住院狗、轉科汪心裡就和死了爹一樣的難受。

    「大週末的,又來做手術,這都好幾週了,你就不能休息一週嗎!,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一群人擁著張凡查房,走在後面的年輕醫生們都無奈了!

    「好的,好的,一定聽您的話,求您一定要用點心!」今天的手術有個很年輕的患者,孩子剛三歲,家屬拉著張凡的手,都恨不得要跪下了。

    張凡雖然年輕,但是在省級醫院被一群醫生擁在中間,自然而然的也有了一種氣勢,專家的氣勢。

    肝臟,最怕三種東西,第一怕各種病毒,特別是乙肝病毒,直接就是肝臟殺手。

    第二怕長期大量的飲酒、大量的飲食脂肪,這個可以預防,也可以治癒。

    第三怕黃曲黴素,吃個苦瓜子、發霉的花生,一定別喝口水給順下去,一定要吐了。這玩意就是黃曲黴素,肝臟很怕它的。

    手術室,張凡坐在一邊看著患者的檢查,雖然已經把患者的檢查都印在腦海裡面了,但是張凡還是不厭其煩的看著檢查。

    兩個肝膽主任也陪著張凡也在看檢查,張凡的習慣也讓兩個主任慢慢的開始適應。

    馬逸晨雖然是張凡帶著來的人,包括肝膽科的主任對他都很客氣,但是,小夥子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的位置。

    張凡和主任在一邊休息,他就積極的幫麻醉師擺體位,幫護士捆綁患者。不讓干都不行,笑呵呵的主動打著下手。

    張凡偶爾漂一眼,看到忙碌的馬逸晨,心裡也有點小得意,「我的眼光也不錯!」

    「張院,準備洗手!」麻醉科的主任輕聲的說了一句。附屬醫院的院長特意交代過,只要張凡來上手術,麻醉師必須是麻醉科的主任來上檯子。

    「好!洗手。」

    手術開始,馬逸晨也被張凡給拉上了檯子,「小馬上一台休息一台,在我們醫院這種病號不多,咱們藉著附屬醫院的光,多見識見識。」

    雖然張凡可以指定上手術的人員,但是必要的話還是要說的,不能吃獨食。原本臉色已經不好看的一位副高,一聽張凡這樣說,瞬間的好了許多。

    努力的人永遠值得去尊重的。

    醫療行業太特殊了,它是一個在特殊行業更特殊的存在。不僅需要一個好的平台,而且醫生的個人努力也非常的重要。

    簡簡單單的一個腹部彩超,機器先進程度一樣,但水平好的醫生和水平差的醫生所出的報告就不一樣,所以醫生雖然在世界上沒有排名,但是醫院卻是有排名的。

    醫生努力的提高,然後努力的去更大更好的平台,大的平台也努力的提高各種福利待遇,加油的吸收著優秀的醫生。

    行業的特殊性也造就了這個職業的特殊性,高精端永遠集中在幾處,醫學或許會發展的很快。或許會創造很多高端的醫療技術,然後慢慢普及,慢慢的造福普羅大眾。

    但是,相對的這也形成了一個門檻,形成了一個相對的不平衡或者說不平等,是是非非真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王總帶著他的父親差點去了魔都,對於他這個級別來說,錢不是問題,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錢是最大的問題,這也是歐美國家鍛鍊成風的原因。

    早年間的華國,罵的人很多,但是沒錢看病的人,直接把病人扔在醫院,扭頭就走。

    醫院不僅要管飯,還要給人家盡全力治療,一點都不誇張。這也是私立醫院在華國發展不起來的一個主要原因。

    「肝臟多大?人體在第幾週的時候肝臟發育成型。它有什麼特點。」張凡拿著酒精做皮膚消毒,然後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兩個主任知道這是張凡再對他的這個小助手提問呢,兩人微笑著看了看馬逸晨。

    「肝臟重約1200~1500g左右,長約25cm,在胚胎第四周的時候,肝臟從前腸中突起衍化為肝臟。

    肝臟是人體最大的化工場,幾乎所有的激素滅活都在肝臟中。

    大多數維生素都儲存在肝臟中,……」馬逸晨沒有讓張凡失望,有條有理的把肝臟從生理到病理、從解剖到生化,簡練的說了一邊。

    「小馬的基礎不錯啊!」當馬逸晨說完後,肝膽二科的李主任倒是誇獎了一下。

    張凡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如果連點功底都沒有,張凡也就不指望他什麼了。

    手術開始,對於肝臟的手術張凡已經通透了,進入肝區的速度很快。入肝前也沒什麼要說的,就在選擇切口的時候,張凡特意說了一句後,再無言語。

    第一台手術,病號年紀大約是五十多歲的男性,當進入肝區後,腫瘤非常明顯的顯露了出來。

    肝臟,只要是正常的沒有病態的肝臟,其實能讓人產生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被膜覆蓋下的正常肝臟,在無影燈下微微反射著柔和的光澤,略微有點玫瑰紅,能算的上是油光水滑。真的能讓人產生一種去親近的感覺。

    但是有了腫瘤後,立馬就不一樣了。癌細胞這個玩意太霸道。如果肝臟正常的細胞生長速度是步行的話,肝癌細胞的生長速度就是飛機。

    一個細胞發生癌變,一般光鏡下都無法發現的細胞癌變後,就開始生長,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

    飛速的生長,所在區域的營養幾乎都被它給吸收了,生長變大,一圈圈的變大,外部的癌症細胞不斷的增生,而內部的癌細胞不斷的死亡。

    當死亡數量變多的時候,癌細胞就出現破潰。膿液一樣的東西就會流出來。

    而且形態各異,最典型的就是巨型腫瘤,就如同是癩皮狗身上的膿瘡一樣突出於肝臟表明,白的膩人,因為有肝包膜的存在。

    癌細胞被包膜包裹的緊緊的,如同是塑料薄膜勒緊的腦花一樣,其中明顯可見的血管,一邊生長一邊腐爛死亡。

    新鮮與腐敗共存,不僅能讓人感覺到噁心,還能讓人感覺到害怕,對,就是害怕,這個玩意就如黑(a)社會一樣,張牙舞爪的趴在肝臟上。

    手術刀開路,沿著肝膽一點點的剝離,電刀凝血。肌肉脂肪的電凝味道如同烤肉,有一股肉香味。

    而肝臟因為其中富含著非常多的化學物質,電凝後,產生的煙氣略略有點發騷,有點隔夜尿的氣息。

    「分離腫瘤的時候,如果沒把握,就用刀柄。」張凡一邊做一邊解說。

    兩位主任已經入門了,張凡現在選擇的就是步驟多,但是相對難度小一點的術式。

    兩位主任,不停的點頭,全神貫注的學習著張凡的步驟。

    清掃,噁心的腫瘤,如同被放壞的腦花一樣,被張凡完整的切除了下來。

    切除了肝臟腫瘤,雖然肝臟上面一個大坑,但是這個時候的肝臟如同也知道危險已經被接觸一樣,就連流出來的鮮血都是可愛的。

    「怎麼樣,有感覺了嗎?」切除了腫瘤,張凡也舒了一口氣,腫瘤手術不是骨折固定。

    骨折固定就算手法糙一點,鋼板上的難看一點,都不是什麼問題,可腫瘤就不一樣了。

    破潰、清掃的不乾淨,都能讓手術失敗,所以每一次的肝臟腫瘤的手術,張凡都不輕鬆。

    只有完成切除後,張凡才如釋負重的輕鬆呼吸,這一點都不誇張。

    「有點感覺了,但是好像還是欠缺那麼一點點。」肝膽五科的主任想了想後,說道。

    「對,好像現在就差那麼一下子了。」肝膽二科的主任也跟著說道。

    「嗯,那就繼續做,再做十幾台,估計你們就可以上手試試了。」張凡清掃者著手術的首尾,一邊說道。

    馬逸晨還體會不到手術的難度,畢竟不是肝膽專業的碩士,但是對於張凡下刀的精準度,他是非常的佩服。

    幾乎很少有一刀下去出現呲血的情況,這就說明,張凡對解剖相當的熟悉,每一刀都能躲過大一點的動脈。

    「太凶了,連肝臟這麼複雜的地方都能清楚脈管系統的走形!可怕啊!」馬逸晨不自覺的和張凡做了一下對比,發現差距太大。

    早上一台手術,護士換人,但醫生麻醉師不能換,匆匆忙忙吃過午飯後,繼續下一台手術。

    要論手術的體力耗費量,估計骨科的手術絕對能進所有手術的前三,但骨科手術相對不是那麼耗費醫生的精力。

    腫瘤手術就不一樣了,相當耗費精力,醫生不的不強迫自己全神貫注的做手術,特別是到清掃的時候,絕對不能分神。

    有些時候,或許一點小小的疏漏就會造成患者無盡的痛苦。

    隨便吃了幾口飯,張凡就坐在手術室的大廳裡面開始閉目休息幾分鐘。

    這種連台的手術,沒有什麼中場休息,一台手術下了,另外一台手術的患者就已經掛上抗生素朝著手術室送了。

    主刀醫生還能休息這麼十來分鐘,如果沒有其他替換的連台醫生,助手就的忙著擺體位,幫著麻醉。

    體位,在手術中相當講究的。不是把人扔到手術台上劃刀子就行了。

    患者的體位,首先要保證手術醫生的方便性,而且因為患者長時間的一動不動,在患者皮下脂肪比較薄弱的地方還要放一些墊子,防止把皮膚壓壞。

    這個不是開玩笑的,只要兩個小時的壓迫,皮下脂肪較少的地方,就會出現壞死破潰,而且是缺血性的壞死破潰,這種損傷恢復起來特別麻煩。

    還會蔓延。一個科室的病號轉科去另外一個科室,交接的護士就會對患者皮膚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一但在醫院中因為護理不當出現褥瘡,這就是醫療事故。

    ICU的護理費用為什麼高的嚇人,不談其他,首先護士對患者的翻身拍背,就做的非常頻繁,十五分鐘一次。

    一個大型醫院的ICU,病號絕對不少於三十人,而夜班護士最多不超過六人,可想而知工作量得有多大。

    吃過飯就想睡覺,張凡平時幾乎不怎麼喝咖啡,但是這種連台的手術,張凡不得不喝點速溶的咖啡,有些時候還得上紅牛,不然精力跟不上。

    下午的手術,馬逸晨就在手術台下當吃瓜群眾,小夥子很有眼色,一會幫著護士給醫生擦汗,一會調節調節空調,反正也沒閒著。

    這就是一個求學的態度。

    下午的手術,張凡就沒有早上那麼有精力的去講解了,畢竟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張凡做的很快,很仔細。兩位主任也知道張凡有點累了,也不多話。手術室中只有滴答滴啊的監護儀的聲音。

    王總父親的手術放在了第二天的早上。和張凡分開的當晚,他就通過各種關係開始打聽張凡。

    雖然按照附屬醫院院長的說法,張凡很厲害,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還是有點不那麼放心。

    「老趙,茶素的張凡……」這是打電話給趙京津了。

    「歐陽院長,我是……」這是專門向張凡領導瞭解。

    「老常,打聽個人。」問了幾個人後,都是說張凡非常厲害。

    他放心歸放心了,但都是邊疆的醫生,他決定問問離開邊疆的醫生,畢竟不在一個區域,應該不會替他遮掩什麼的。

    遠在內地的老常感覺到烏雲遮天了,他換了號,但是對於這種富豪,還是很狗腿的發過去了自己的新號碼。

    但是,當聽到對方說道打聽一個人的時候,他開始變得不好了,掛電話,他不敢,說假話他更不敢,只能咬著牙說不熟悉。

    張凡,他不熟悉嗎!他太熟悉了!

    王總瞭解完後,就開始吩咐自己的秘書,「張院住的地方還滿意嗎?」

    「滿意的,邊疆酒店最好的套房,早上起來的時候,張院長精神很好。」女秘書雙手輕握,放在自己小腹略下方。

    「準備二十萬的現金,晚上直接送到他的房間,我就不出面了。客氣一點,告訴張院,勞務費歸勞務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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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都不容易

    當錢成為數字的時候,這些數字的擁有者,就會不自覺的用這個數字去衡量一切。

    因為這玩意太好使了,也不知道王總是實在人呢,還是覺得小地方的小醫生就喜歡現金。或是覺得張凡還沒達到讓他去非常重視的地步。

    反正,漂亮的女秘書提著一公文包的現在來到了張凡的酒店。

    早上的手術是個老年人,歲數大一點,下午是個年輕人。做完手術後,患者家屬要請張凡吃飯。

    張凡看著對方樸素的著裝,非常客氣的拒絕了。不是看不起對方,而是張凡也曾是從貧困中掙扎過來的。他懂那種把一分錢掰扯成幾份去花的生活。

    要請客,醫生護士十幾個人,最少最少也要上千元,對於一個普通人家來說,雖然算不上傷筋動骨,但畢竟能省一點是一點。

    要是土豪,張凡估計就不會這樣推辭了。

    張凡不去,其他醫生護士也不好意思去參加。肝膽科的兩位主任要自己招待張凡,也被張凡用太累的藉口給拒絕了。

    每次讓人家招待,張凡也覺得不好意思。因為上次人家送了酒,這次來鳥市的時候,邵華特意準備了一些價格比較貴的薰衣草精油作為回禮。

    價值上肯定不能和人家陳年老窖相比,但有這份心,讓兩位主任很是高興了一番。禮尚往來就代表著張凡把對方也當成了朋友,平等的朋友。

    不讓別人招待,但飯還是要吃的,張凡帶著馬逸晨走街串巷找到了一家據邵華說味道非常不錯的抓飯,名字也非常奇特,原始抓飯!

    羊腿抓飯,雖然天氣已經開始炎熱起來,但是勞累了一整天,酥軟的羊腿肉、夾雜著胡蘿蔔和皮牙子香味的油泡米飯,很是讓人解饞飽腹。

    馬逸晨也不作假,一盤子吃完,又讓老闆加了一份抓飯。張凡也是,兩人能算的上是大肚漢了。

    邊疆這點好,吃拌麵,吃抓飯可以加飯、不要臉你可以加無數次,但是西北人好臉,一般加一次也就罷了,很少有加兩次的。

    累,那就讓食物轉化的能量來調節調節身體。「饟坑肉吃嗎?我聞著饟坑肉的味道了。」

    「呃!那就吃一點吧!」馬逸晨都吃飽了,可看張凡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敗興,小夥子家教很好。

    饟坑肉,肉要鮮嫩,不然烤出來的肉是僵硬的,如同橡皮一樣。鮮嫩的羊羔肉,裹上雞蛋液,稍稍放點澱粉。

    然後放入烤饟的爐子裡面,這種爐子是沒有明火的,而是靠直提前加熱後的爐子內壁和爐子中的熱氣來半烤半燜熟的。

    一份饟坑肉,如果你進店就能吃到,哪就是上當受騙了,把烤肉當饟坑肉賣給你了。

    因為邊疆的饟坑肉是提前預定,隨時現烤的,烤一次大約要半個多小時。

    外層的雞蛋和著澱粉烤的酥脆,靠近雞蛋和澱粉的羊肉外皮也是一樣的酥脆。

    一口下去可以聽到如同吃乾脆面一樣,咔!咔!咔!的聲音,肉香肆意。

    第二口下去,就是燜熟後肥瘦相混的軟嫩羊肉,美美的一口,肥美的油脂略帶一點焦熟味,直接在味蕾裡面爆炸了。

    烤羊肉要放辣椒、孜然、椒鹽,不然不好吃,但饟坑肉什麼調料都不放,雖然城市中的羊肉一般,但味道都是非常美的。

    如果在草原上,特別是用半乾旱草原上的羊肉做成的饟坑肉,直接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

    「阿達西,真漢子!」老闆大叔看著張凡和馬逸晨不僅吃了抓飯加羊腿,還要了四大塊饟坑肉。佩服的直接豎起了大拇指。

    吃飽後,一杯冰冰的卡瓦斯喝下去,打個飽嗝,我的天,給個神仙都不換。什麼五星級酒店,什麼大餐,都是渣渣。

    「張院好飯量!」馬逸晨都看傻了,他像征性的吃了一點饟坑肉,剩下的全讓張凡一個人吃了,「四五斤的肉啊!太能吃了。」馬逸晨佩服的五體投地。

    馬逸晨要買單,結果被張凡給強行拉到了一邊。「我收入比你多,我出,你安心吃。」

    王總給張凡開的是套房,給馬逸晨開的單人間。但是五星級的房間總歸還是不錯的。

    張凡躺在大床上舒展著身體,站了一天了,估計身高都沒一米八了。一個太字擺在床上,微微有點隆起的小腹,就一個字,舒服!

    準備給邵華打個電話後,沖個澡,張凡就想睡覺了,兩台手術太耗費精力了。

    結果,電話還沒打出去,倒是王總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

    「張院,您在哪,現在方便嗎。我在酒店大廳。」

    「我在房間……」張凡掛了電話,慢慢的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門鈴也響了起來。

    「張院,您好。今天王總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所以不能親自來,只能讓我來問候您了,請您不要介意。」

    「嗨!這麼客氣幹什麼。快進吧,請坐。」張凡一邊招呼著對方,一邊給對方倒了一杯水,然後準備打電話把馬逸晨也喊過來,孤男寡女的張凡得避嫌。

    「張院,我說幾句王總交代的事情立馬就走,我知道做手術是很累的,您也早點休息。」

    能當大集團老總的秘書,不要太精明了,她一眼就看出張凡的意圖了。

    說話很委婉,但是意思也非常明白,我不是……

    邊疆出美女,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城市中有現代都市氣息的美女,草原上有帶著野性的美女。

    其他不說,就張凡認識熟悉的幾位姑娘,也是各有特色。

    邵華初看不會給人驚豔,但她自強的氣質,特殊的個性越交往,越讓人沉迷。

    賈蘇越,初看就能給人驚豔的感覺,精緻的五官,修長的身材,就是脾氣略微有點公主的味道。

    王亞男,有種中性美。短髮,白膚,大大的黑眼睛,當穿起白大褂,雙手插入白大褂口袋中的時候,真的能讓她產生一種嚴肅的美。

    呂淑顏則是一種略微成熟憂鬱的美。好像永遠都有心事一般。忽冷忽熱,讓人能體會到冬日立轉酷暑的感覺。

    而這位王總的秘書,則是徹徹底底帶著大都市的那種白領美,唱念坐打俱佳,是連眼睛都會說話的那種美女。就如同,非誠勿擾中范總的秘書。

    「呵呵,好吧,好吧。」張凡略微有點尷尬,然後把拿在手中的手機放了下來。

    「王總父親的手術就拜託您了,雖然王總抽不開身,但是王總一直在念叨,而且還要給您表表他的心意。」

    女秘書說著話,打開了手提包。隨著拉鏈聲,一摞摞紅票子呈現在張凡的面前。然後,坐在沙發上的女秘書,輕輕的把手提包推到了張凡的面前。

    錢,張凡瞅了一眼,最少也在十幾萬上下了。喜歡嗎?廢話,張凡又不是富二代,怎能不喜歡呢。

    但,看到這一手提包的錢,張凡腦海裡面,第一時間就閃現出他老子的面容。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老子國有企業的職工,雖然不是什麼勞模,但是一輩子沒偷摸佔過公家的便宜。

    就因為這個個性,雖然混的不怎樣,但是面對廠領導的時候,他老子腰桿是直的。

    至於什麼法規、國法,說實話,張凡還真沒想過,因為他當領導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有體會到國法的威嚴。

    沒有系統,不管說什麼,這一包錢,張凡絕對會拿。

    錢誰不喜歡,他生長的年代和他老子的年代不同了。

    至於誰的處世方式更好,不好說,太年輕,他體會不到。

    可,他現在有系統了,現在已經走過艱難困苦的日子了,用他老子的話,沒必要為了一點錢,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的。

    用比較有文化水平的語言來說就是:寧可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不是裝逼,而是老子有系統,沒必要裝孫子。

    「這是干什麼,勞務費早就和附屬醫院說好的,我已經拿過我應該得到的,沒必要再給我這些錢了。」

    「勞務費是勞務費,這是王總的一點心意,清您一定笑納。」

    秘書看著張凡,心裡也沒什麼想法,她碰到過太多這種事情了。推辭還是會有的。

    原本帶著微笑的張凡,坐直了身體,面容一正,「真的不用了。你回去替我謝謝王總,手術我會盡我全力的去做好,請他不要擔心。」

    「呃。真不要!」女秘書詫異了,昂貴化妝品下精緻的面孔也有點微微的驚訝。

    「是不是,這個您不太滿意?」她試探的問道。

    「呵呵,真不是。這一包錢估計比我一年工資都多,怎麼會嫌少呢。我還是哪句話,四台手術勞務費已經談好了,其他的就沒必要了。」

    張凡非常肯定。要是一般人,估計也就放棄了。但是這種成為大集團領導的秘書,能是一般人嗎?

    她在同齡人中也算是很成功了,這種人幾乎都會有一個品質,就是堅韌不拔,這不是一句笑話。

    「您放心,這點錢對於我來說很多,但是對於王總來說,就算不上什麼了,這是他小小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姑娘原本公事公辦的表情,開始柔軟起來。

    「真不行。」張凡咬死不松口。

    「您是個好人,心好,技術好,更是個好醫生。可您不收,就是害我了。我回去絕對會被批評。

    王總會說我不會辦事,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會把我開除,您知道嗎,我為了這個職位,吃了多少苦。

    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吧!」也不知真假,但是柔弱中帶著自強的表情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呃!」不按套路出牌了,張凡張口結舌了。怎麼好像自己是壞人一般,好像不收錢就會內疚一樣。

    「哪我給王總打個電話。」張凡想了想,他也懂對方的難處。

    「千萬不要,您打電話,王總雖然不說您什麼,可一定會辭退我的。求您了!」

    說實話,要不是有系統,就為這姑娘的不容易,張凡都把錢收了。

    「放心,不會的,我會給他好好解釋的。」

    「真不行!求您了!」僵持,真的是僵持。張凡也不能翻臉,直接讓姑娘走人,那也有點太不講情理了。

    僵持了十來分鐘,張凡汗都下來了。這個姑娘真是一個人精,拿捏的太巧了。

    「這樣,不管這些錢有多少,我只拿兩萬,就當王總是單獨清我來做手術的。」說完,張凡看到姑娘還要說話。

    緊著張凡又說道:「這是我的底線,就當王總是個VIP,單獨清我來為他父親做手術。

    其他人的手術都是順帶的,只能這樣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的難處,請你也體諒我的不容易,可以嗎?」

    「呃!」姑娘看著張凡,黑臉上好像帶著一絲的正義,或是嚴肅。

    她見過太多太多的職場精英,帥的,聰明的,有手段的,但是這種能想著別人的難,但又不打破自己底線的人,她見過的太少太少了。

    「謝謝!張院,您是個好人,還是一個好醫生。」說著話,姑娘好像想起自己曾今拚搏過的日子,微微帶著有點發紅的眼睛,輕輕的拿出兩摞百元大鈔。

    起身,然後竟然給張凡鞠了一躬。也不多話,提著公文包和剩餘的現金,轉身走了。

    張凡看人家鞠躬,手忙腳亂的要阻止,可又不方便,只能生受了。

    「誰都不容易啊!」望著姑娘離去的背影,張凡心裡輕輕的感慨了一句。

    「王總,我沒能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姑娘低著頭,忐忑的站在辦公室裡,面對著坐在大班椅上的老總。

    「怎麼了?對方嫌少?」平時就很威嚴的王總,板起面孔來,還是非常能嚇唬人的。

    「不是,張院他不要,我好說歹說,他始終不要,我都快哭了,他才折中了一下,只收了兩萬。

    說是當您父親是VIP,單獨請他來做手術。其他人算是順帶的。」姑娘已經準備好接受懲罰了。

    結果,等了半天,才聽到王總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呵呵,有意思,不想沾因果!有點小傲氣!」秘書走了以後,王總看著桌子上的貔貅,笑著自言自語道。

    都是小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小事,只要做好他父親的手術,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4
第472章 溫潤如玉 (感謝盟主:天空已微藍)

    周天的早上,張凡早早的起床,和馬逸晨就在酒店吃早飯。星級酒店的早餐竟然是自助式的。

    好吃的很多,可惜因為要上手術,張凡不敢胡吃海喝,就連牛奶、包子都沒吃。

    只是喝了一點小米粥,吃了點膜片,想吃點熱饅頭,結果,人家倒是沒有!

    有手術,就怕吃點不乾淨的東西,關鍵時刻真要是肚子不舒服,哪就出大問題了。

    所以,對於這一點,外科醫生們都是非常的注意。寧願不吃也不能因為自己的關係導致手術出現意外。

    查房,雷打不動的術前查房。王總的父親看的倒是挺開的,孩子事業有成,子孫滿堂,也沒什麼可扯心的。

    當張凡進病房後,老頭還在念叨:「老了,老了,還要挨一刀,要不就別做了。虎子,要不咱別做了,爸就算現在走了也算是喜喪了,還能撈一個全乎不是。」

    張凡沒進來的時候,病房裡面只有他們父子兩人。老人覺得自己的病不是什麼乾淨病,怕給自己的孫子傳過去,也不讓自己的大孫子們來醫院。

    不管在外是多大公司的老總,這個時候,王總還是兒子,一個孝順的兒子。

    「爸,手術很簡單的,人家專家都已經在附屬醫院做了好多台了,上週做過手術的人都出院了,您就安心做手術吧。」

    王總慢慢按摩著父親有點水腫的小腿。腫瘤是消耗性疾病,也就是所謂的惡病質,老頭都快消瘦成骨頭架子了。

    「我這輩子,也算圓滿了。虎子啊,我這病我知道,都是年輕的時候喝酒給喝的。

    你以後啊,也要注意,能不喝就不要喝了,你看看你都有白髮了。歲數不小了,要知道愛惜自己了。」

    老頭說著話,慢慢的伸手,王總趕緊把頭靠了過去。多少年了,自從兒子長大後,都再沒這樣摸過他的頭了。

    「爸,會好的,你放心,會好的!」老人如同交代後事一樣的言語,忽然的讓王總眼淚止不住的開始流淌。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不哭了,醫生來了。」這個時候,張凡進了房間,看到這一幕,肝膽二科的主任,趕忙讓其他醫生都出去了。

    「張院!」淚水滿面的王總,站起來和張凡打招呼。

    「呵呵,老爺子,手術不大,沒什麼可擔心的。比你歲數大的我都做過好多台,術後人家照樣打拳遛彎。」張凡對著王總點了點頭後,對著老頭說道。

    「張院長啊,聽說你是茶素市醫院的,老鄉啊!我老頭子就交給小老鄉了,我放心!你就放手干吧。」老頭笑著拉了拉張凡的手。

    「好的,您放心。」張凡看了看老人的精神狀態,又做了最後一次查體後,對肝膽二科的李主任說道:「體徵都很平穩,進手術室吧。」

    「好的。」李主任點了點頭,趕忙的去通知接送病號的護士。

    王總拉著父親的手,一步一步的陪著老人,送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爸!我在門口等著你啊。」如同當年他放學回家後,給自己老子打招呼一樣,他淚水肆孽的喊道。

    「嗯!」沒有當年的強壯的聲音,只有無盡的虛弱、衰老。

    老頭努力轉著頭,望著遠離的孩子,躺在平車上的他虛弱的抬起骨瘦如柴的胳膊向著孩子擺了擺手。

    隨著手術室大門的關閉,王總蹲在手術室的門口,止不住的想哭,多少身價的他如同孩子一樣,無助的哭泣。

    手術開始,有錢沒錢,張凡一視同仁。進了手術室,穿上手術衣,拿起手術刀的時候,張凡眼裡只有疾病,沒有貴賤。

    這是醫者最起碼的執業素養。「患者蛋白有點低,等會手術開始後,就把血漿掛上。」

    張凡一邊拿著酒精棉球,做著最後一道的皮膚消毒,一邊對著巡迴護士說道。

    王總早上下令沒讓下屬下來,他就想靜靜的送父親上手術台,現在父親進了手術室,他放肆的釋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又成為了王總。

    通知秘書,可以讓一些高層來醫院了,畢竟是人情社會。然後又讓老婆帶著孩子來醫院。

    患者年紀大,手術就不能再想著怎麼去改良,必須快速做完。

    張凡也不多話,刀在手中,胸中已有天地。肝臟如同血豆腐一樣,在鋒利的刀尖下一點一點的被割開。

    疾病,二十年前世衛組織發佈最權威的人類疾病分類手冊中,當時只有一萬五千多種疾病在冊。

    而現在,已經有五萬多種疾病被記錄,命名,還有很多無法診斷,無法命名的疾病,如神經官能症之類模糊的疾病還有太多太多。

    這不是病多了,而是醫療技術發達了。技術就是靠著一代一代的醫生去摸索去研究,如同張凡有意培養馬逸晨一樣。

    馬逸晨也爭氣,上手術的時候積極做手術,不上手術的時候積極去觀摩,自己慢慢的揣摩,這份努力將在時間為媒介下慢慢的發酵,總會釀出美酒的。

    手術室外,已然成為了大華的場地,就連政府都派了慰問人員來醫院。

    「老總怎麼沒帶著他老父親去內地呢?」兩個大華的高層遠遠的在角落裡悄悄的聊天。

    「據說,請了一個高手,非常厲害,還是咱們邊疆醫生。」

    「是嗎?叫什麼啊。」

    「張凡!挺年輕的。」

    張凡征服了附屬醫院的肝膽外科,這次的手術後,名氣也徹底在鳥市傳開了。

    「肝病找張凡,大華老總的父親都是人家給做的手術,你能金貴過人家?」

    「茶素的張凡醫生,好厲害的。據說省裡的領導都找他瞧病!」

    「張凡,我知道,首都來的,好像得罪什麼大佬了,然後被發派到邊疆的,不過手術相當厲害的,哪手藝,驚天地泣鬼神的!」

    雖然是以訛傳訛。但是,張凡這一下子徹底在鳥市,在邊疆出名了。

    早上做完王總父親的手術,緊接著就做另外一台手術。連續的手術,要不是系統,真的熬不下來。

    術後,張凡對著肝膽五科的主任交代道:「一定要護理好,讓管床的醫生操心一點。抑酸的藥物不要著急挺,手術損傷很大,一定不能大意了,特別是蛋白,不行就輸蛋白後積極利尿。

    抗生素,能量液體一定要算清楚了,等會下手術,送入SICU(外科監護室)必須保證患者呼吸循環穩定後才能離開。」

    「好的,您放心。」

    每一次的手術,張凡都不厭其煩的去交代。事關人命,如何的仔細都不為過。

    王總父親下了手術,附屬醫院的院長都出現了。SICU門口,一大幫人群。

    隨著張凡下手術,進入SICU查看術後病人結束,出了SICU後,王總拉著張凡的手,怎麼都是不放開。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SICU的醫生已經告訴王總,他父親生命體徵很平穩,他懸在嗓子眼的心也落地了。

    「客氣了。」張凡一臉的倦容,不過還是驕傲的,患者家屬的感謝,絕對比一手提包的錢能讓張凡感到滿足。

    這就是成就感。醫生,在死亡線上,揮舞著刀鋒,將危重的病號從死神手裡把病號搶奪回人世間,家屬一聲誠摯的感謝,就是對他最大的褒獎。

    「哈哈,張院,來我們醫院吧,只要你願意,我去和省領導說,外科院長總會有你一個的。」附屬醫院的院長笑著對張凡說道。

    「呵呵,再說,再說。各位領導,我得趕飛機去了,不然……」張凡笑著岔開了話題。

    這事情,聽聽就完了,不能當真的,茶素市醫院,當個助理都讓歐陽跑前跑後。

    一個省數一數二的醫院院長,就算是副院長,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今天怎麼能走呢,今天不能走,我給歐陽院長打招呼,張院,明天再回。我必須要好好感謝感謝您。」

    王總不答應了。

    「等老爺子出院後,現在你還要操心,不著急的,來日方長。」張凡笑著拒絕了。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張凡坐著大眾帶字幕的車趕往了鳥市的機場。來的時候張凡和馬逸晨一臉的驚嚇,回去的時候,倒是沒害怕了。

    不是飛機變大了,而是兩人上了飛機就睡著了。四十來分鐘,等張凡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都落地了。

    以前張凡下鄉走穴,手術量雖然不小,但都是一些小手術,談不上多累,收入也不錯。

    現在來一次鳥市,最少兩萬。收入明顯提高了許多。去一次鳥市走穴,在金錢方面能頂得上下鄉一個月的收入。

    「這五百,算是加班費,你拿上。」張凡和馬逸晨分開的時候,張凡拿了錢遞給了馬逸晨。

    「張院,這不是看不起我嗎,您能帶著我,就是我的天大的福分了,我得知道好歹,您給我錢,我以後就不跟著您了!而且我家老爺子是做生意的,家裡條件也不錯的。」

    小夥子倒也痛快,有一說一。「那行,累不累?吃的消嗎?」

    「不累,現在還能再上一台!」一聽這話,馬逸晨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了。張院這話的意思,就是接納他了。

    「呵呵,那就好,快回家吧!家人估計還等著呢。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好的,張院,我走了。」

    張凡看著小夥子打車離開後,也就轉頭進了小區。「小夥子不錯,基礎紮實,心性也挺穩,是個苗子。」張凡心裡想著。

    剛把鑰匙拿出來開門,結果邵華聽到張凡回來的腳步聲了,已經把門打來了。

    「朱警官和路主任來家裡了。」邵華接過張凡的背包後,對著張凡說了一句。

    「喲!稀客啊,快坐,快坐,現在你是國寶,一定要看護好!」張凡進門後,看到已經有些顯懷的路任佳和朱兵都站起來了,趕忙的說道。

    「張院,現在越來越忙了。而且名氣也越來越大了,我鳥市的同學都在打聽你。」路任佳笑著對張凡說道。

    「哈哈,我都驕傲了。你們先坐,我先洗把臉。」

    張凡利利索索的洗了一把臉,因為是張凡和邵華的朋友,兩老人也打著跳舞下棋的幌子出去了。

    「怎麼樣,妊娠反應大不大?氣色倒是不錯。」張凡出了洗手間,笑著對他們兩人說道。

    張凡和他們算是生死之交了,關係很是不錯,說話也比較隨便。

    「我都覺得佳佳有點胖了。」邵華一邊給張凡倒水,一邊說道。

    「是胖了,都快愁死我了。」說完又對身邊的朱兵嗔怪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啊!」

    「呵呵,我是來請二位的,下週三,我和佳佳要舉行婚禮了。二位一定要來參加啊。」

    「哪是當然了,我是佳佳的伴娘,到時候沒有大紅包,看我怎麼收拾你。」邵華早就知道他們結婚的消息,不過張凡最近太忙,也沒說過

    「是嗎!恭喜啊,雙喜臨門啊!哈哈!」

    「華子,你看你們家張院。」路任佳有點嬌羞。

    奉子成婚,雖然姑娘覺得很幸福,但還是有一點點那麼不好意思。

    「週三,你一定的抽時間來啊。要不是你太年輕,我都有心讓你當我們兩的證婚人。」朱兵一臉的幸福。

    兩人能走到一起,太不容易了。朱兵厚著臉皮一路死纏爛打,原本都要放棄了,結果英雄救美,差點搭上自己的小命。

    路任佳也沒辜負他,頂著自己家人的壓力,直接生米做成了熟飯。就這一點,直接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西北潑辣女子。

    「行,我提前去和院長請假。」四人聊了一會,因為路任佳不能坐的太久,就和朱兵回家了。

    「他們好幸福啊!都要結婚了。」邵華摟著張凡羨慕的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

    「快了,我們也快了!呵呵!」

    「傻樣!」

    「誰傻了,我才不傻呢。」

    「不要!」

    送走了朱兵兩口子,邵華又趴在張凡身上,膩在了一起,「咱們送什麼禮物給人家呢?」

    「包個大一點的紅包?」

    「哪是必須的,不過另外還是要送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禮物。」邵華拍掉了張凡的手。

    加更是必須得,

    但,老臧得厚著臉皮欠賬

    老男人臉皮厚,可腰不頂事!

    哎,要是腰如臉一樣,日漸強壯就好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4
第473章 無需結婚的蟲子

    週一的早晨,醫院中是非常忙碌的,兩天的積累讓病號也多了不少。科室要大概規劃一下未來一週的工作。

    張凡早晨還沒上班,就早早去給老大歐陽說了一聲,雖然和朱兵認識的比較晚,但一系列的事情,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好。

    特需病房內,金牙大叔手術後,恢復的非常好,這也讓家人對於接下來的手術放心了不少。

    倒是金牙大叔這幾天都快熬不過來了。

    因為是胃部的手術,為了能快速的恢復,管床醫生直接給金牙大叔禁了食水。

    雖然醫生通過靜脈,把人體所需的能量營養全部輸入了,可因為正常的生理,他的胃部一到飯點就開始貓撓一樣的難受。

    早晨在醫院裡面遛彎,看到別人吃包子的時候,他的口水都順著金牙縫隙流出來了。

    他的疾病說起來不重,如果石頭不大的話,幾乎沒有什麼症狀,可他老婆的疾病就麻煩了。

    其實人體就是一個平衡的電溶液反應器皿。各種複雜的離子保持著這個反應的延續。

    一旦平衡被打破,疾病就緊接而來。金牙大叔的老婆瑪依拉,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早年間雖然錢不多,但是生活水平還算可以,而且因為人種的關係,沒得病前的瑪依拉,高高胖胖,很是富態的。

    可就是因為不小心被自家的狗狗給傳染了包蟲病,做了一次手術,緊接著又出現了復發。

    然後,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原本高胖白的瑪依拉,成了面色發黃,身體乾枯的女人,說話有氣無力,吃飯沒胃口,而且肝部等疼痛不分晝夜的折磨著她。

    肝包蟲,這玩意肉眼看也就是個小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蟲,眼神不好的人都看不出來,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但是在顯微鏡下,這玩意長的非常霸道。身體如同是一列白色的火車,身上成排成排長者長長的倒鉤,倒鉤上面長滿了纖毛,看起來就非常的邪惡,一排排連在一起。

    身體表面還長滿了如同人眼一樣的吸盤,也就是說這玩意既能用鉤子掛著肝臟,也能用吸盤吸附在腸壁上。

    這玩意如果長到一般犬類大小,估計一個成人絕對幹不過這玩意。

    它的最尾端是一個突然膨大的尾節,這是它的孕囊,一個成蟲,大約有六十多個睾(a)丸,子宮大約有800多個,一次大約可以產生5000多枚蟲卵。

    蟲卵到成蟲8周就成熟了,而成蟲可以存活一年。更可怕的是在無症狀期,蟲卵會隨患者大便排出,一旦有個狗狗舔了這個大便。好吧,完整的傳染鏈形成了。

    也就是這種寄生蟲生長的速度較慢罷了,如果速度快一點,這種疾病比癌症都可怕。

    癌症的生長,大不了就是個掠奪性增長,也就是搶奪正常細胞的營養。

    而寄生蟲就不一樣了,這玩意不僅掠奪人體的營養,還能產生機械性損傷。

    說簡單一點,就是不僅吸收人體體內的營養,還會時不時的咬一口人體器官來換口味。

    吃完喝完,它還不罷休,還要排泄,這個就是徹底的毒素,入血後就和人體的免疫細胞開戰,過敏、哮喘,甚至出現精神症狀。

    因為這玩意是可怕的是雌雄同體,只要有一個蟲卵進入人體,它也不用找什麼伴侶,自己和自己就能尋歡作樂,然後產下無數後代。

    這些後代一旦覺得肝臟這個房子太小,就會一邊吃一邊旅遊,周圍的胃、腸、腎臟,甚至大腦、眼睛都是它的巧克力房間。

    這種疾病的第一次手術,非常重要。一旦第一次做的不徹底,讓蟲卵進入腦部、進入骨髓或者進入眼部,就是不死的癌症,只能吃著打蟲藥維持生命。

    這幾天的特需病房內,雖然天氣很炎熱,但是護士們幾乎把自己包裹成肉團了。原本是個好科室,現在都有孕婦護士想調到其他科室了。

    雖然沒有中間宿主,無法傳染,但是一想到這玩意,沒有一個不膈應的。下班後,小姑娘們手都快洗破了。

    張凡帶著普外的醫生們來特需病房查房了,看過金牙大叔,大叔除了表示自己很餓很渴以外,恢復的倒也不錯。

    進入瑪依拉的病房,首先就能聞到一股子的難聞的味道。張凡皺了皺鼻子,開始查體。

    「怎麼樣,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張凡一邊查體,跟著來的小護士一邊翻譯。

    「難受,腸子都快吐出來了。都活不成了!」瑪依拉有氣無力的說道。

    因為常年出現蕁麻疹,她的皮膚上被自己撓的疤痕非常的明顯,一道一道的。

    「用了阿苯達挫,但是她的反應太大了,嘔吐的特別厲害。」普外的管床醫生站在一邊給張凡解釋了一句。

    「哦,檢查完善了嗎。」張凡一邊檢查,瑪依拉一邊咳嗽,偶爾還能咳出豆腐渣一樣的東西來。

    嗯,她要是咀嚼一下這個豆腐渣,一定能吃出肉味道來,因為這就是蟲卵。

    「做完了,肺部已經有明顯的蟲卵鈣化灶,腸道也有,而且肝臟有大量的蟲卵。」

    說著話,張凡拿過病歷。看著看著他就開始皺眉頭,太嚴重,已經失去根治性手術的可能性了。

    包蟲到這種程度,張凡也沒好辦法。做手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做完時間不長就會復發,而且還帶來更大的損傷,得不償失。

    「先保守治療,等一個療程後,準備PAIR!」

    「是不是太危險了。」普外的管床醫生是個主治醫生,他一聽張凡要做PAIR,就有點猶豫的說道。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一旦蟲卵進入腦部就麻煩了。」

    PAIR,也就是經皮穿刺治療肝包蟲的一中方法,發明的早,但是現在幾乎被醫生們遺棄了。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一根長長的針頭,在彩超的幫助下。

    從體外直接插入肝包蟲的巢**,然後注入殺蟲劑,比如95%的無水乙醇。

    這種方法簡單,效果也非常明顯,就是容易復發,最大的弊端就是一旦操作不好,藥物一旦進入膽管樹,迎面而來的就是肝臟損害,而且是非常嚴重的肝臟損害,甚至肝臟衰竭。

    所以一般在臨床上,很少有醫生主動去使用,治療不好就是醫療事故。

    張凡拿著患者的CT、MRI還有B超,詳詳細細的看了幾遍後,說道:「可以試試,和家屬談話吧!」

    「啊!」管床醫生都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張院,真做啊!」

    「做!只要做好了她還能多活幾年,劃得來!」

    「可是……」

    「哪也不能眼睜睜的她就這樣被蟲子吃掉吧,談話吧。」

    無奈,這就是吃生肉,抱完狗不洗手的後果。但是作為醫生,作為一個有系統的醫生,這種難度的手術,何嘗不是一種提高,何嘗不是一種對自己的磨練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5
第474章 領導總值班

    要做肝內無水酒精的注入,必須要先治療兩到三週的打蟲治療。這種治療很是痛苦。

    能殺蟲子的藥物,在人體產生的不良反應也非常明顯,首先就是嘔吐,劇烈的嘔吐。

    說不定還因為蟲子屍體被分解的緣故,還能出現各種的免疫反應,比如過敏,反正,很是痛苦,和刑罰差不多。

    張凡又在其他科室做了一早上的手術。下午在茶素大學的動物實驗室做了幾台門脈系統的動物實驗。

    李厚森教授的皮膚異體移植隨著張凡的建議,也開始改良,不改良沒辦法。

    不改良,也只能有張凡一個人做,面積稍微大一點的皮膚移植,其他人就不能確保痊癒率,李厚森的幾個博士也沒辦法完全複製張凡的手術。

    張凡覺得這種實驗有點雞肋的感覺,但是對於李厚森教授卻是莫大的鼓勵,只要有人能做成功,這就代表著他的思路是正確的,接著繼續改進就是了,以後絕對能大規模推廣。

    以前張凡沒接觸過這種科研項目,因為小時候上學被誤導,他總覺得科研發明,就是一些高端人才坐在家中冥思苦想。

    忽然有一天,科學家靈光一閃,成果出來了。其實,這種理論和實際結合的實驗,太扯了。

    定好一個大方向,然後不停的去尋找方法,如同排列數字一樣,一個一個去匹配,一個一個去試,很是枯燥,張凡都快沒耐心了,可其他人卻覺得離成功不遠了。

    以前張凡覺得醫院是個浪費大戶,現在他才知道,醫院的浪費和這種實驗的浪費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直接不是一個量級上的。

    其他行業張凡不清楚,但是在這個手術實驗上,一旦談及定製,價格真心的好看,一個破老鼠,據說有檔案,能查到幾十代前的祖先。

    藥物,實驗用藥物,純淨度的要求比人用藥物都高好多。反倒是人員的開銷佔比最小。「怪不得有科研狗之說。」張凡有點想不通。

    下午結束工作,張凡匆匆忙忙回家吃飯,晚上還要去醫院值班,今天輪到他的領導值班了。

    醫院,是個特殊的地方,雖然科室與科室之間平時也有會診,但是遇上特殊情況,必須有領導拿總,協調各個科室的人員。

    剛進家門,就看到了邵華的表哥站在凳子上換家裡的燈泡,「張凡來了啊!」邵華表哥笑著打招呼。

    「張凡來了啊!」邵華表嫂也從廚房出來了,圍著圍裙一看就知道在廚房裡面做飯呢。

    「哥、嫂子來了啊!」張凡打了一身招呼,看著邵華表哥忙著換燈泡,他臉有點紅了。太忙了,家裡的事情他一點心都操不上。

    「天氣越來越熱了,晚上你又要看書學習,這個老式燈泡太熱了,我聽別人說這個LED的燈泡不僅明亮,還不發熱。

    正好今天華子表哥來了,我就讓他給換了。」邵華媽媽趕忙的出來解釋一句。

    「麻煩表哥了!」張凡笑著說了一句。

    「不麻煩,這有什麼麻煩的。」邵華表哥表嫂都是本分人。當初憑著張凡的關係承包了醫院的報亭,帶著賣點包子饅頭什麼的,收入也不錯。

    飯食做的乾淨用料足,生意就不差。而且自從張凡當了醫院領導後,兩口子更加的本分了。

    該給醫院的管理費從來不短缺,也從來不打張凡的旗號,甚至從來都沒對別人說過他們和張凡的關係。

    後勤的主任清楚這是張凡的親戚,原本想免掉他們兩口子的管理費,兩口子說什麼也沒同意。所以張凡對他們的印象也很好。

    邵華也從廚房露出了小腦袋,「今天嘗嘗我做的蘭市長面,嘿嘿!」清靚的臉蛋上還帶著一點麵粉。

    「好。」張凡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他和邵華現在很有默契,張凡一指,邵華就知道了張凡的意思,趕忙的用手背擦了一下。

    老兩口平時沒事,就是操心張凡和邵華的一日三餐,天天變著花樣的做飯,畢竟不是地地道道的西北人,麵食做的一般,老太太也藏了拙,平時最多做個拉條子。

    麵食,華國的面**華在西北,這個不接受反駁。但,最好的小麥,在邊疆,就在茶素。

    超長時間的日照,麵粉中糖分含量超高,且麵粉的韌性高,用邊疆麵粉做成的囊,直接如同口香糖一樣,非常有嚼勁。

    蘭市長面,其實就是一種臊子面,清水化鹼面,然後和面,面板上撒玉米面,手搟,刀切。

    早年間的西北新媳婦,如果沒有一手好的長面手藝,哪就糟糕了,估計在婆家的地位會直線下降,除非能生個胖小子。

    邵華不怎麼喜歡吃麵食,就算是拉條子,牛肉麵也不怎麼愛吃,姑娘就愛吃個大米飯,南方基因還是很強大的。

    但是為了張凡,她學了好久的麵食,今天算是出師了,她做的長面總歸算是能下到鍋裡了。

    肉丁炒土豆丁,放點邊疆西紅柿醬,胡蘿蔔,調成一鍋臊子湯,再放點香菜,嗯!味道相當不錯,張凡狼吞虎嚥的吃了三大碗。

    人頭大的碗,三碗麵吃了還不算,再喝大半碗濃濃的麵湯,嗯,胃部反饋給大腦的滿足感,真的無法言語。

    邵華看著張凡連吃了三大碗,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妮子該上學了吧。學校找好了沒有。」吃飯的時候邵華爸爸詢問邵華表哥。

    只要是邵華爸爸家來親戚,邵華媽媽給老頭子的面子是足足的,這一點不得不說,老太太會做人,平時懟的老頭都快上吊了,但是現在,老頭是家長。

    「準備送回農場小學上。」邵華表哥笑著說了一句,邵華表嫂看了看張凡,看了看邵華,想說話,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你們兩口子在這裡,把孩子送回去,你爸媽能帶好妮子嗎?」老頭擔憂的問道,他太清楚自己妹子的毛病了,雖然是老師出身,但是……

    「戶口不在市裡,小學不好進。」

    「花點錢也不行嗎?你沒問問你姑姑嗎。她畢竟也是公家人,人頭也熟悉一點。」老太太也問了一句。

    「不行的,去問了。我姑也沒好辦法。」邵華表嫂說了一句,她想求張凡,但這個嘴實在是張不開,人家幫了如此大的忙,還要再麻煩人家,真的說不過去。

    「這倒是個麻煩事情。」老爺子也沒轍了。

    吃完飯,張凡就得去醫院值班,也沒讓其他人送,邵華陪著張凡出了單元門。

    「你表哥表嫂雖然沒開口,但是當親戚的,能幫一下是一下,而且你表哥表嫂,人也不錯,我找人問問,你也先別說,成不成的,也不敢保證。」

    張凡牽著邵華的手,「嗯,要是方便就問問,要是難為就算了,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嗯,放心。我就找熟人問問。」張凡笑了笑。

    「新房子的窗簾、家具我都已經訂好了,就等著做好了送過來。」邵華高興的說道。

    「辛苦你了,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張凡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有什麼辛苦的,我還高興的不行,沒人和我抬槓,我一個人決定,大權在握的感覺太好了。」

    邵華看著張凡開車走了,其實也是邵華怕張凡內疚而已,誰家新房的家具,不是小兩口一起去看的,甚至還有全家上陣的。

    也就她和張凡,什麼都是邵華一個人去操辦,怎麼能高興呢。

    下班後的城市,圍坐在一起吃著飯,聊著天。年輕人三五成群的和朋友聚會著。

    這個時候的醫院,其他科室相對清閒一點,值班的醫師大多數都忙著寫積攢下來的病歷,粘貼化驗單,準備第二天的手術,談話。

    急診中心最忙的時候來了,而且老人和小孩佔多數。心梗、心衰的老人,發燒、拉肚子的小孩。

    分流的分流,處理的處理。四個急診門診辦公室裡,擠滿了就診的人群。

    內外科兒科加一個心痛通道,四個門診一共十幾個醫生,四十多個護士,就著,人手都不夠,薛飛天天和張凡叫苦。

    薛主任越發的有主任樣子了,談笑間已經有了一點領導的架勢,居移氣,養移體,現在的他已經看不到當初那個話癆鬼,牢騷王的影子了。

    以前讓薛飛加班,不是牢騷滿腹,就是各種要求,現在的他,主動加班,而且時不時的大晚上跑到科室裡面來幫忙,急診中心上上下下對薛飛也開始信服起來。

    「張院好,張院辛苦了!」薛飛知道今天是張凡的領導值班,特意從急診中心來行政樓找張凡。

    也就是對上張凡,他還能表現出一點點當初的秀逗的性格,「呵呵,今天又加班?得注意身體啊!別拼斷了弦。」張凡笑著起身和薛飛坐到了會客沙發上。

    「不盯著一點不行,不過總算熬過初創階段了,前幾個月,我真是脫了一層皮。

    下面的醫生不服氣,科室裡面各種的磨合,急診中心的主任又是兒科出身,對於急診的認識還是上個世紀。

    哪幾個月,要不是你頂我,我估計我是熬不過來。」薛飛說的一本正經。

    「嗯,我也看出來了,不過現在不是都挺好嗎。」

    「現在是算有點小起色了,但是我心還是懸著的,骨科的手術倒是不怕,就擔心在其他科出事情。

    你不知道,現在我天天做夢,天天夢到出事,都神經衰弱了。」薛飛說的霎時誇張。

    張凡一聽就知道,他話裡有話,「直說吧,想要我怎麼幫你,要人就算了,醫院現在哪個科室不缺人,等鳥市醫科大的實習生進醫院後,或許會緩解一點。」

    「畢業剛考了執業醫的都指望不上,還指望什麼實習生啊。我是想去進修。」

    「也行,想去就去,我給院長說一聲,去多久,三個月?還是半年?」

    「我是這麼想的。三個月三個月的來,去進修三個月,然後來醫院待一個月,然後繼續去進修三個月。持續一年,不然就沒什麼效果。」

    薛飛也是沒轍了,出去時間太長,主任的位置不穩當,時間太短,沒效果。

    「這個夠麻煩的,打進修報告給我都差不多上百人了,你進進出出的……」

    「我不拿科室獎金,我不是擔心出去時間太長,就……而且,還有個事情得要你替我出頭。」

    「怎麼?」

    「我不想去鳥市進修,我想去大城市,我沒門路,你得幫我。」

    「這個簡單,不外乎首都和魔都,我幫你聯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明天我請客,咱們好久都沒一起坐坐了。」

    兩人坐了沒一會,薛飛的電話響了,薛飛還都沒接通呢,張凡的電話也響了。

    薛飛有眼色,立刻出了辦公室去外面接電話。張凡一看,是歐陽的,「院長!」

    「你在醫院嗎?」歐陽問道。

    「嗯,今天我領導值班。」張凡回了一句。

    「一個領導的孩子,初中生,想不通割腕自殺了,你去看看。我就不過來了。」

    「行,有什麼事情我給你匯報。」張凡說了一句。

    「你看著解決吧,該怎麼治療怎麼治療。」歐陽說完就掛了電話,不是行政命令,老太太也不怎麼在乎,也就看著對方的面子才打了一個電話。

    張凡出了辦公室,薛飛也掛了電話。「來了一個割腕自殺的,我得去看看。」

    「走,一起去。」

    兩人快步走到了急診中心。剛進大廳,薛飛頭皮都麻了,偌大的大廳,已經站滿了人。

    「這得多嚴重的病人啊!難道是群體事件?」治病,搶救,薛飛現在已經不怎麼怵了,可就怕特殊事件。

    「來,來,讓一讓。」薛飛走在張凡前面,給張凡開路。

    剛走到急診中心的外科處置室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快步走向張凡。「您是張院嗎?」

    「對,我是,你是?」張凡納悶問道。

    「我是秘書處的鄭志遠,前面給歐陽院長打過電話了。」

    「哦!你好,你好。」張凡不耐打交道,他想先看看病號的情況。

    「孩子出了點意外,張院費心了,拜託了!」

    「我先看看。」說著話,張凡進了處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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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叔叔,求你了

    棒子國的電視劇,或者彎彎的電視劇裡面,有很多割腕自殺的劇情,說個不帶人性的話,其實都是騙人的。

    一般人,特別是女性、孩子,因為割腕而導致死亡的不是很多見,當然了,也不是沒有。

    人體的手腕,聯通著靈活的手部,就這個手部的靈活程度,可想而知它的肌肉得有多發達。

    手指的活動,就如同是提線木偶一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需要很多很多肌肉來協助。

    按層次,打開人類的腕關節,直接就如同一個集成通信電纜一樣,裡面有太多太多的肌肉束。

    為了增加靈活性,胳膊衍生到腕部的時候,相對狹小了許多。

    所以這裡的肌肉緊挨著肌肉,為了不讓肌肉與肌肉因為摩擦而斷裂,這裡的肌肉外表都裹著厚厚的韌帶,如同古代的皮甲一樣。

    或者形容成為管道也一樣,堅韌的韌帶形成很多很多的管道,這些管道幾乎都是固定的,而且非常牢固且堅硬。

    肌肉就在裡面抽動,手指才能靈活自如,翹個蘭花指,或者做個右手螺旋定律,都有相應的肌肉在收縮。

    如果特定的動作,做的太多太頻繁,比如右手螺旋定律做多了,腎虧不說,手腕還疼,就是因為肌肉和韌帶之間摩擦的太頻繁了。

    大血管和神經多聰明,它們走行在這些肌肉和皮甲下層。一般的割裂傷,根本傷害不到它們。

    號脈產生的波動只不過是橈動脈通過肌肉傳導而來的,感覺好像很表淺,其實這是假象。

    一般的切割根本達不到這個深度,除非用利器直接插進手腕中,而且還要找準血管位置。

    能下這種狠心的人,一般也不是自殺的主。張凡和薛飛進入了處置室。

    病床上面躺著一個男孩子,約莫就是一個初一或者初二的學生,白白淨淨,嘴唇上的絨毛都還沒褪完呢。

    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錯,三條白色槓的運動服,腳下面穿著一個對勾運動鞋。

    就是身體有點柔弱,看到張凡和薛飛後,孩子不自居的縮了縮身子。看來膽子也是不大的娃娃。

    白色的T恤上,血呼啦擦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看著倒是挺嚇人的。左手腕部已經看不到多少流血了。

    小孩想哭又不敢哭,委委屈屈的。

    「怎麼樣?」張凡問了一句值班的外科醫生。

    「傷到了腕掌側韌帶,有個明顯的口子,神經血管還沒來得及探查呢。」值班醫生無奈的對張凡笑了笑。

    平常這種損傷,醫生自己就處理了,可是孩子有個好爹,不僅主任來了,就連張院都來了。

    「用什麼割的?」張凡一邊戴著手套,一邊問道,既然來了,就檢查檢查,值班醫生和薛飛一看張凡的動作,就知道,張院要親自上手了。

    「這孩子,從頭到尾都不說話。問什麼都不說話。一聲不吭。」

    「毛病!」張凡無所謂的笑了笑,傷情不嚴重,他也不擔心了,而且這個年紀的孩子,想法太古怪了。

    張凡穿戴好一次性的手術服後,對著護士點了點頭,護士咔嚓一下打開了無影燈。

    因為帶著口罩,張凡悶聲悶氣的對護士說道:「去,拿把斧頭來,把這個手先剁了!以後他就是禿胳膊了!」

    「好的,張院,我現在就去拿個大斧頭。」護士眼眉間都能看到笑意了,但是語氣倒也配合著張凡,很是嚴肅。

    「不要!」終於,躺在床上的孩子喊了出來,他都快被嚇死了。先前檢查的時候,孩子咬著牙一句話不說。

    可隨著這個黑臉大漢的進來,情況就變了,這人脫了白大褂,穿上了藍色的一次性手術衣,帶上口罩,帶上手套,燈光刺眼,還要拿斧頭,尿都快嚇出來。

    「怎麼割的?」張凡語氣很是嚴厲。他知道現在的小孩子,沒吃過哭,在家裡是老虎,離開家長就是老鼠。

    好言好語不配合,哪只能來硬的了。

    「刀子!」小娃娃都嚇死了,因為他看到了這個黑臉漢子已經拿著發著寒光的鉗子出來了。

    「什麼刀子,鐵的嗎,怎麼割的?為什麼要割?」不是張凡變態,而是為了不讓小孩子受罪。

    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割的,張凡還要做詳細的探查,什麼是探查,就是用鉗子或者用手指頭,塞進傷口裡面去摸。

    看是不是有異物存在。如果是玻璃割傷的,要是存留了玻璃碴子,才麻煩呢。無麻下的探查,哪個疼痛度,真的疼。

    「英吉沙的小刀子,就這麼橫著割了一下。叔叔,我再也不割了,你別剁我的手好不好!」

    娃都哭了,眼淚唰唰的流。太害怕了,他想喊媽媽,想喊爸爸,可他不敢,他怕,他怕這個醫生。

    「晚了!你給我說為什麼割自己手腕,我考慮考慮,要是說假話……」

    這時候的張凡,當著他的面醫用用五十毫升的注射器開始抽吸生理鹽水了。

    帶著針頭的粗針管,而且張凡又故意在孩子面子誇張的抽吸,小娃娃估計頭髮都炸起來了。他運氣真的太差了,碰到了黑臉的張凡!

    「王莉不和我好了,我求她,她不理我,說我籃球打的沒陳翔好,還和陳翔傳紙條,我就……,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嗨!」站在一邊的薛飛、值班醫生和護士,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真的是小屁孩!

    也就是娃娃還小,要是按這孩子的家庭條件,上了大學進了社會,估計都能被人倒追。

    「還是打得少了,你爹要是三天給你來一頓皮帶,估計你也不會這麼想了!」

    張凡也無奈了,忽然的他好像有點想他爸了。小時候,他老子才不和他講道理。

    小錯是巴掌,大錯是皮帶。或許這就是挫折教育吧,反正張凡從小到大,不管多難,都沒想過自殺!

    也就是上了高中,他老子才開始和張凡講道理,因為他已經打不動了,老了!

    也不用去手術室,這種小損傷直接就在急診室處理了。沖洗、對著傷口直接用生理鹽水沖洗。

    小娃娃以為要用粗針管給他打針,要不是護士壓著他,估計都要團到一起了。

    張凡親自處理,薛飛也不能站著看,也就上手當助手了。

    已經不怎麼流血的傷口,在張凡的沖洗下,又開始冒出紅色血液了。手腕的結構非常的精妙,縱行的是各種小的韌帶管道。

    然後在胳膊和手掌的連接處,又增加了一圈的腕掌側韌帶,就如同運動員帶的護腕一樣,不僅增加了穩定性,還不影響手腕的靈活性。

    越是堅硬的器官,脈絡就少,韌帶在人體中也就比骨科略微的柔軟一點,所以,它的血管比較少,輕易不容易損傷。

    反過來說,就是損傷後輕易也不容易癒合。而且韌帶和肌肉、皮膚一樣,損傷後,不會再生長出原來的組織。

    而是靠著人體的膠原蛋白形成疤痕。這玩意其實就人體膠水,能快速把破損的機體給修補粘連起來。

    但是韌性和張力就小了很多很多。常規的生活用力,問題不大,但是一旦遇到比較大的力道,這玩意說不定就能給你斷了。

    比如飛行員的選拔,皮膚表面如果有大的疤痕,就會被淘汰,不是說飛行員的規矩多。

    而是在超重力加速度的時候,皮膚瘢痕就是突破點,一個俯衝,弄不好皮膚上的瘢痕就會爆裂開來。

    沖洗完成後,雖然孩子說是英吉沙的小刀子,但是必要的探查還是要有的,不過這個檢查相對比未知情況下的探查就簡單了。

    探查不能打麻醉,因為如果有小的異物,打了麻醉後,醫生摸不到的,患者也感覺不出來。所以,這種情況就要靠患者疼痛來判斷。

    「動動這個指頭,有感覺嗎?動動這個指頭……」張凡開始檢查,孩子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開始放鬆了。「原來不是打針啊!這個黑臉叔叔,倒也是個好人。」他想的太簡單了!

    檢查手指的活動度和感覺,是為了排出肌腱和神經的損傷。人體的神經和血管差不多,像一顆大樹。

    血管是從心臟發出後,就越來越細,神經也一樣,從大腦發出後,就開始分支,稍微粗一點的神經藏在身體內部,但是皮膚表層也有神經的。不過非常細小罷了。

    檢查完手指情況後,張凡開始消毒,「疼,叔叔,疼,輕一點!」小孩子被幾個強壯的護士壓在床上。

    「忍著!」這次是薛飛,大聲的喊了一句,小孩子手腕強行活動,他擔心把消毒過的地方再次污染了。

    消毒後,張凡食指輕輕的塞進了孩子的傷口內。

    「啊!媽呀!爸!救命啊,疼死我了,叔叔,我再也不割手腕了,求你了啊,疼死我了。」

    手指塞進傷口,還要上下左右的去觸摸晃動,疼嗎?非常的疼。

    「有沒有咯著疼的感覺?」值班醫生死死的抓著孩子的胳膊,張凡一邊摸,一邊問。

    如同殺豬一樣,真的如同殺豬一樣,孩子尖銳的哭喊聲發了出來,變聲期的他,疼的都叫出了不該發出的尖銳聲。

    原本在處置室外的孩子父親,鐵青著臉,尋思著等著孩子出來後,一定要好好打一頓。

    孩子媽媽,也是一臉的生氣狀。結果,當聽到裡面傳出孩子尖銳的哭叫聲和救命聲。

    他們的心都攥成一團爛報紙了。孩子爸爸手伏在牆上,牙齒咬的死死的。一聲聲的哭叫聲,如同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尖。

    孩子媽媽早就軟了,淚如雨下,坐在水泥地面上,捂著自己的嘴,深怕哭出聲音後打擾了處置室內的醫生和護士。

    人群不是親戚,就是老師,還有一些孩子父親的同事,都是來幫忙的。

    幾個女同事趕忙的跑過來扶著已近如同一灘爛泥的孩子媽媽,「沒事的,嫂子,估計等會就出來,連手術室都沒去,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一個懂點醫學的女同事安慰著。

    探查了大約兩分鐘,這兩分鐘,對於這個孩子來說,真的是痛徹心扉,如同過了幾個世紀一般。

    割手腕沒多疼,可這個檢查比割手腕就疼了不止多少倍了。

    估計這娃以後絕對再不敢自己割自己了,太TM疼了。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隨著張凡檢查的結束,孩子的喊叫聲也慢慢的變小了。

    「嗚!嗚!嗚!」他感覺全身都在發麻!「叔叔,我再也不敢了!叔叔!」

    這就是醫生,這就是外科醫生,心不黑,手不辣都不行,不然這種檢查真的下不去手。

    是他們天生的嗎?不是,最少五年的學校生涯,三年的轉科,進入醫院後,幾乎天天面對生死,他們也是活生生的被訓練出來的。

    這種訓練,這種磨練,說實話有點反人類,它讓一個富含感情人,無視同類的痛苦。

    探查結束,開始打麻藥,孩子對疼痛的閾值已經提升了好幾個級別了,打麻藥的這種痛苦,已經讓他感受不到多痛了,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注射麻藥後,張凡和薛飛站立起來,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們在等待,等待麻藥的起效。

    縫合,這種縫合太簡單的,可吸收線縫合韌帶,四號黑線縫合皮膚,雖然有麻藥,但是局麻的效果一般。

    孩子眼睜睜的看著醫生用尖銳的彎鉤針,在自己手腕裡面進來出去。疼嗎?疼,但是他不敢喊,不敢哭,他怕這個黑臉醫生再把指頭塞進去。

    剛把皮膚縫合完,張凡還沒開始包紮呢,處置室的門,嘭的一聲,就被值班護士推開了。

    「張院,主任,來了一個嚴重的骨折,從樓上摔下來的,患者快休克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她還要去幫著搶救。

    「你來包紮。」張凡對著值班醫生說了一聲後,放下持針器和齒鑷,一把扯掉一次性的手術衣後,就出門了。

    「張院,孩子怎麼樣。」孩子父親趕忙的擁了過來。

    「已經沒事了。」張凡一邊說,一邊快步的走向搶救室。

    骨折休克,是要死人,他都顧不上和對方寒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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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為愛

    小屁孩被送出處置室後,看到自己爹媽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他要剁我手。」

    「誰要剁你手?」他媽媽沒反應過來。

    「黑臉大夫。」這次說話聲音小了許多。哭迷了的眼睛也睜開後,偷著找黑臉醫生。

    不提這一家,張凡和薛飛急急忙忙走進急診中心的搶救室門口,首先看到是警察。

    還有明顯不是一路人的兩幫人,其中一幫人中的一個女人,臉色非常的難看,另外一幫人神色也帶著憤慨。

    張凡進入搶救室後,入眼的就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穿著大褲衩,光著上半身。一身的泥土不說,而且頭上臉上,有幾道好似玻璃劃過的割傷,如同貓爪過的一樣。傷口有深有淺,

    右下肢腳踝處明顯可以看到已經腫脹、變型了,這一看就是明顯的骨折了。

    「人怎麼樣?」張凡問了一句。「前面是疼痛、緊張導致他出現應激性的低血壓,打了一針止痛針後,現在血壓開始恢復了。」值班醫生回了一句。

    「嗯,這是怎麼受傷的。」

    「不知道,我還沒詢問呢,而且外面的人好像不大對勁。」醫生著急處理病號,沒詢問,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送病號來的人是兩幫人。

    「我去問一下。」薛飛說了一句後,就出門了。

    「辛苦了,這傷員是怎麼受傷的?」急診中心和警察的110經常打交道,薛飛又是主任,他都和這幫警察熟悉了,打過招呼後,薛飛就開始詢問。

    這一問,警察都哭笑不得了。西北人,裝空調的不多,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晚上大多數家裡都是開著窗戶的。

    受傷的小夥家在一樓,他家的二樓是一對年輕的兩口子,兩人房事的時候,女人的聲音有點大了。

    聲音就從窗戶傳了出去,受傷的小夥,年輕力壯,經不起激惹,聽到這種聲音後,這傢伙竟然順著排水管道爬到了人家臥室的窗檯上。

    然後,蹲在人家窗檯上流著哈喇子聽,房子裡面太黑了,隱約的也就能看到個影子。

    聽著聽著,不知道怎麼的,這傢伙突然開始鼓掌!小兩口被突然而至的掌聲嚇的不輕。

    回頭一看,窗戶邊上蹲著一個人,還不停的鼓掌。這一下字,女人被嚇的開始尖叫,男人火冒三丈。

    而受傷的小夥估計也有點著急了,剛要準備原路返回,結果被怒火衝天的男人掀起防蚊窗,拿著房間裡的插花瓶,照著對方腦袋就來了一下。

    然後小夥子直接掉了下來,一般這種年輕小夥子跳個二樓,問題應該不大,也不會有如此嚴重的骨折。

    結果好死不死,天黑著急,下落身體又不平衡,右腳踩在樓下花園的台階邊沿。

    重力加速度,「咔嚓」一聲後,緊接而來的就是這個傷員的尖叫了。狼嚎般的哭叫聲徹底打破了靜寂的夜晚。

    報警的報警,吵架的吵架,110和120帶著兩幫人來了醫院。這個骨折的病號躺在搶救室,他家樓上的年輕女子也在急診中心接受內科醫生的檢查,因為受到了驚嚇,她心慌的厲害。

    薛飛返回病房把情況告訴了張凡的情況後,張凡都驚呆了,這叫什麼事啊。

    「做檢查、消腫、對症治療,排出其他損傷。」張凡硬是忍著沒笑出聲來。畢竟是從高處跌落的,必須得排出有沒脊椎顱腦受損。

    「噗嗤!」值班的醫生沒忍住笑出了聲,薛飛白了他一樣。剛剛喊過張凡和薛飛的小護士倒是有點忿忿不平,對著躺在急診床上的病號說道:「你也夠奇葩的!」

    疼痛、緊張導致患者出現應激性的休克症狀,這種休克雖然比其他種類的休克相對輕一點,但也會死人的。

    經過止痛對症緩解處理後,患者這時候情況好多了,剛薛飛和張凡說話的時候,他也有點羞愧,就沒睜眼睛。

    危險期度過了,小護士可不慣著他。直接盯著他算罵不算罵的說了一句。

    受傷的小夥子真的是個奇葩,一聽小護士說他,這玩意睜開眼睛脆生生的說了句:我是為了愛,徹夜鼓掌的!

    這話一說,張凡都忍不住了,真是奇葩啊,什麼人都有。小護士一臉鐵青的帶著傷員做檢查去了。

    張凡出了急診室,瞅了一眼隔壁的內科,穿著睡衣的女子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著氧氣。

    內科醫生在寫著處方。護士看到張凡再門口,就趕忙的出來後悄悄的對張凡說道:「張院,做了心電圖,李醫生也查過體了,問題不大,估計是有點驚嚇過度後急劇的生氣,才導致她胸悶難受。」

    「哪就好。」張凡點了點頭,然後打電話讓保衛處的人加派了人手,這種事情,隨著兩家家屬的探病,說不定會發生衝突的。

    看著守候在門外的女子丈夫,萎靡的蹲在門口,垂頭喪氣,據警察說他可能違法了!警察先讓他們兩家自己協商。

    對於他們的是是非非,張凡也沒再去操心,醫院見過太多的奇葩事情了,他的好奇心早已凋謝了。

    心內科又去世了一個病號,張凡協調了醫院的太平間後,就回到辦公室準備眯一會。

    已經凌晨了,他也有點累了。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間,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急診中心的,果不其然,隨著兩家親屬的到來,他們吵了起來,平日樓上樓下可能就有積怨,這次算是爆發了。

    辛虧有警察和保衛處的,不然他們都能打起來。

    張凡起身趕到急診中心,值班的護士立刻匯報了情況。

    受傷的男子因為是急診,當時也出現了休克症狀,所以一切搶救檢查走的都是綠色通道。

    現在傷員要做手術了,可因為醫療費用兩家人起了爭議。雙方都有人在做治療,警察的建議就是各自出各自的治療費用。

    等治療結束後,再行解決。不知道什麼原因,男性患者的家裡就是不願出錢,說他們家的人被打了,是受害者。

    各執一詞,急診大廳裡面,兩家人吵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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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曾今不要臉的日子

    隨著人們漸漸的搬入樓宇後,可能就是因為有了高低,有了上下以後,早年間的哪種遠親不必近鄰的關係早就煙飛灰滅。

    有電梯的看不起沒電梯的,穿著高跟鞋在家跳舞的,酸菜缸把公用區域佔掉的。

    夏天一到,滿樓道的酸澀味道,如同走進了全是消化不良患者的衛生間一樣。

    反正兩家人因為這次鼓掌事件,徹底爆發了,往日的積怨也藉著這個矛盾點觸發了。

    吵架的主力是各方的主婦,男人們摩拳擦掌。事不大的時候,沒人怕警察,他們也知道,就算今天打個架,警察最多來個行政拘留。

    而且又因為保安、警察的在場,這個架,也打不起來,所以還是以吵架為主。

    「你家騷狐狸的紅褲衩子為啥掛在窗戶上,滴答的**風一吹,一個小區都能到騷氣!」

    「你們家的二傻子……」

    總之,原則就是不能出錢,誰出錢好像誰就是錯的一方。急診科裡面有好幾個原本就是心梗的患者。

    他們這一吵,患者躺在搶救室更加的煩躁。

    「苟警官,再這樣吵下去說不定出事了,你看搶救室的病號!」張凡臉色不好。

    「張院,抱歉,我已經請求支援了。」

    張凡無奈了,「來,保衛處,把吵架的全部推出去。」他們不顧及其他患者,張凡得顧忌,現在他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你憑什麼推我,我給你說,哎!你還真推啊。你等著,小兔崽子,明天我就去政府告你去!」

    一位壯碩的大媽被推了出去後,拍著大腿、嘴吐白沫,手指著張凡胡言亂語。

    都是人精,她不罵警察,她不罵保安,就罵張凡,她知道,一看張凡就是管事的領導,對她沒轍。

    張凡看著吵架的人群被推出大廳後,就在沒搭理他們。他們被推出去後倒不吵架了。

    「你的骨折要盡快做手術,拖延的時間越久,損傷越大,以後不想成瘸子,就趕緊繳費做手術,不然別說爬排水管了,你連台階都上不去。」

    屁股在哪,選票就在哪。張凡是嚇唬這個小子的,這種事情,非常的麻煩。

    檢查已經做了,CT、核磁,還進行了一輪的小搶救,費用都是沒有收取的,一旦他們要是扯皮,這種走不了保險的費用,拖你個一半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然後,等結算的時候,當天的醫生、護士就麻煩了。數額大醫院出頭髮律師函。

    數額小,好吧,兩條路,要不你去要回來,要不當天的醫生護士平攤了。

    所以作為領導,天下民生還輪不到張凡操心,但是對於手下的保護,一定要做到,這是當擔,這是一個領導的當擔。

    果然,讓張凡一嚇唬,鼓掌的小夥子,就開始喊了:「媽!媽!」

    「怎麼了,怎麼了?」壯碩的大媽從大廳外進來了。而且氣勢洶洶的,她以為張凡怎麼她兒子了。

    「趕緊交錢去,再不做手術,我就成瘸子了。我還沒結婚呢!」躺在病床上的小夥子一臉的煩躁。

    雖然打了止疼針,但是腳踝處的疼痛是減輕的,但是脹痛還是有的。

    他媽媽還想說什麼,可一看自個兒子,咬了咬牙,瞅了一眼張凡,就去繳費了。

    一邊主動繳費了,另外一邊也就去繳費了。

    意外傷害,華國還沒具體的數據,但是在美國,1~45歲的人群中意外傷害是最為常見的死亡原因。

    超過65歲的老人中,每三個人就有一個因為跌倒而導致嚴重的損傷,甚至死亡。

    用比較通俗的話來說,骨頭也是活的,和身體其他器官一樣,隨著年齡也在衰老,當然了損傷後也會導致它的生長異常。

    特別是關節處的一些骨折,要完全達到解剖位,靠醫生是不夠看的,醫生只不過是盡力做到不讓關節產生畸形,剩下的就靠著人體自己的代償和自我修復。

    人體的骨折,一個手腕上端、一個腳踝上端,這種骨折手術不大,但難度不小。

    因為這兩處的關節,非常複雜,既要有非常穩定的牢固性,還要有一定的靈活性。

    前臂、小腿都是由兩根骨頭組成的。

    前臂的骨頭為尺橈骨,小腿的為脛腓骨。

    兩個骨頭中間還有扇形的肌肉,兩頭有滑輪一樣的關節。這樣說,不好理解。

    用通俗的話來說,其實也簡單,尺橈骨,脛腓骨就如同兩個並列的筷子,一粗一細。

    筷子中間是有一定收縮力的薄橡膠,粗一點的筷子頭上面是軌道,而細一點的筷子頭上是車輪。然後細一點的筷子就能圍著這個粗一點筷子做旋轉、交叉動作。因為有中間的橡膠,還可以讓它恢復到並列的情形。

    就是大概這麼一個情況,人體的手腕能旋轉做出各種複雜的動作,就是因為有這種複雜的關節。

    一旦損傷後,處理不好,不說其他,拿筷子挑面條,都是個非常艱難的事情。

    男子母親繳費後,薛飛就準備把患者轉科了。下肢腳踝關節的皮膚非常的菲薄,再沒有消腫以前,根本沒辦法做手術。

    不然切開,骨折固定後,傻眼了,因為皮膚縫不到一起了,所以這種擇期手術,就不適合在急診中心住院,必須轉入骨科。

    哪個骨科和急診中心的關係好,這個患者就轉入到哪個骨科了。

    警察又來了一車,忙著做筆錄的做筆錄,詢問的詢問。張凡又趕忙回到辦公室,要抓緊睡一會,白天還有手術。

    幾個值班的領導中,也就張凡和任麗比較辛苦一點,因為其他人要嗎已經脫離了臨床,要嗎就是徹底不是搞專業的。

    白天,張凡早上在醫院做手術,下午去大學實驗室,做完實驗後,張凡腦子都有點迷糊了,晚上沒睡好,白天又站了一天,不累都不是人了。

    「師哥、趙教授明天我就不來了,有個婚禮要參加。」張凡臨出門的時候,打了一個招呼。

    「沒事,這幾天可以好好休息了。等下周咱們再開始。」

    趙京津教授非常高興,實驗現在已經有眉目了,做完手術的老鼠已經可以成活兩到三天了,接下來就要擴大數據了。

    週三早上,張凡穿著平時很少穿的西服,開車拉著邵華,邵華衣服還沒換呢,她到了路任佳家裡才換呢。

    邊疆結婚有個特色,漢人接親是早上,太陽沒出來之前,接親的隊伍就要出門,而其他民族大多數都是太陽剛落山以後,才會出門接親。

    「你今天是當伴郎的,我都快愁死了。」

    「沒事,今天的伴郎很多,我就是去打醬油的,不會喝酒的。」張凡知道邵華擔心什麼。

    西北,特別是邊疆茶素這邊,結婚考驗的不是新娘和新郎,考驗的而是一群伴郎。

    這樣說吧,進門的紅包什麼和其他地方差別都不大,最最可怕的是喝酒。

    茶素這邊有酒廠,喝酒豪爽的要死。其他地方新郎叫老泰山的門,最多就是喝幾杯酒罷了。

    這邊不一樣,堵門的直接就是上的瓶子,不喝三瓶白酒,想進門估計是不可能的。

    張凡送邵華去了路任佳家裡,路任佳這邊,姑娘們很多,嘰嘰喳喳很是熱鬧。

    路任佳的老爹這時候也是一臉的喜氣。放下邵華後,張凡就去了朱兵家。

    朱兵父親是烈士,母親也隨著他父親前後腳的走了,而且又不是邊疆坐地戶,親戚很少。

    所以,也沒家中老人長輩出來主持,好在朱兵人緣不錯,而且未來的泰山又是個領導,他們局的局長親自充當朱兵這邊的家長。

    當張凡看到伴郎團的時候,也放心了,一群牛犢一樣的刑警,喝酒應該沒他什麼事情了。

    婚車什麼的,朱兵按照他泰山的意思,都不是什麼豪車,打頭的就是張凡的酷路澤,老路做人比較謹慎,所以也沒什麼寶馬奔馳。

    不過因為朱兵爸爸是警察系統的烈士,今天唯一特殊的,就是有兩輛騎警做了開道車。

    朱兵的新房子其實就在老路他們家隔壁的小區,當然了房子也老路準備的。

    邊疆結婚,規矩也不小,路線都有要求的,什麼不能走回頭路,不能走斷頭路,還不能經過死胡同。

    所以雖然是新娘家在隔壁小區,為了遵循這些規矩,迎親的車隊幾乎繞了半個城。

    進了小區,到了路任佳家門口,果不其然,路任佳的叔叔、哥哥、弟弟一些男人已經搬著床頭櫃堵在了大門口。

    邊疆老窖,五十多度的白酒,倒在啤酒口杯裡面,擺了一桌子。

    「我知道你們都是警察中的精英,今天也不難為你們,這些酒喝了就讓你們進門!我們也不廢話。」其中好像是路任佳堂哥的人說道。

    那就喝吧,這些都是刑警,能說的沒一個,也不討價還價,悶頭就是喝,大清早喝白酒,還是一口悶,沒點功底的真喝不下去。

    十幾條漢子,把桌子上的白酒分著喝掉以後,路任佳這邊的堂哥之類的人也爽快,直接讓開了大門。

    還沒完,接下來就該女人們上場了。

    閨房門是緊鎖的,不過賈蘇越站在裡面的桌子上,頭從窗戶裡面露了出來。

    姑娘就是個人來瘋,精緻的裝扮也沒讓她收斂一點。

    「唱歌,唱個歌先聽聽。」她居高臨下的要求著下面的一幫男青年。

    喝酒不怕,唱歌真難為了這幫經常穿梭在鐵與火中的漢子。「唱,你唱!」

    「快唱,咱別丟警察的臉。」

    「合唱行不行!」

    眾人商量了半天,終於有人出來唱了一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狼一樣的嗓子,估計真要是在街上唱這個歌,姑娘早就被嚇跑了。

    裡面的姑娘們,笑成了一團,嗓子不好就罷了,還能跑調跑出一種境界來。

    「哪個臉最黑的,唱一個!」賈蘇越沒放過張凡。「你妹子哦,我哪裡是最黑的,其他人也沒比我白多少啊。」張凡心裡都不好了。

    可賈蘇越的小手就是指著張凡的,「唱,兄弟,趕緊唱一個!」

    「唱就唱!」張凡把臉也揣進兜裡面了。

    「兩隻小山羊……」

    「哈哈!」隨著張凡的歌聲,裡面的姑娘們直接就笑爆了。

    「流氓,唱個秦腔!」這是王亞男的聲音。「沒看出來,你家張凡還有保留曲目啊!」路任佳也笑的不行了!

    因為路任佳月份已經不小了,大家也沒鬧多久,發了紅包,終於姑娘們打開了閨房的門。

    還要找鞋,不知道什麼規矩,新娘下床的新鞋,也讓一群姑娘們藏起來了。

    路任佳一個人穿著白色的婚紗,其他姑娘穿著天藍色的禮服,一幫漢子進門口,眼睛都直了。

    「太TM漂亮了!」

    「我掀裙子看看,是不是藏在裙子下面了!」

    「啊!流氓,不再這裡。」

    「哈哈!」大家開著平時都不能開的小玩笑。

    翻箱倒櫃,終於在被子裡面找到了路任佳的新鞋子。

    一幫人擁著新人出門,老路兩口子已經做到客廳的沙發上了。

    「你們以後就要相互扶持著過一輩子了,佳佳從小就嬌生慣養,脾氣不好。

    你要多擔待,有什麼不點不到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溝通,和和氣氣的。

    佳佳長大了,以後就不能耍小性子了,待朱兵要誠,去吧。」

    老路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嗓子發澀的說不下去了。

    張凡早上出門的時候,朱兵領導就交代過朱兵,臨走的時候要給路任佳父母磕頭,改口。

    張凡看老路眼睛都紅了,趕忙的喊道:「時間不早了,朱兵,路任佳,給老人磕個頭,咱們就出發了。」

    「爸!媽!」朱兵結結實實的給兩老人磕了一個頭,路任佳身體不方便,就沒磕。

    「哎!」路任佳的媽媽已經哭的稀里嘩啦了,雖然出嫁的不遠,可好像孩子已經不是她孩子了一樣。

    「媽!」繃了好久的路任佳也哭了。

    「好了,好了!趕緊走了,再墨跡,客人都等不住了。」張凡不得不出來做惡人了。

    「我們走了!」朱兵輕輕攙扶著路任佳,路任佳抹著眼淚的對父母說了一句。

    「去吧,去吧!」

    如同嬰孩降生的第一聲啼哭一樣,這時候的哭聲是幸福的。

    朱兵看著老路和路任佳的媽媽,他也想他爸爸,他也想媽媽。他多希望,他的父母也能看一眼,他今天的樣子。

    接親後,就是招待賓客。大廳裡面穿警服的人很多,因為今天不是節假日,這一些人參加完宴會還要去上班。

    望著站在大廳中間給客人們鞠躬的新人,邵華靠在張凡身邊,「他們好幸福啊。」

    邵華今天也是略施粉黛,非常的漂亮。什麼潤如玉,就不說了,沒意思!~

    漢人的婚禮千篇一律,張凡在縣城的時候參加過少數護士的婚禮,那才叫一個熱鬧。

    人家的宴會不是為了吃,沒有漢人這樣的大魚大肉,吃食也簡單,就是幾個菜。

    主要是載歌載舞,不論老幼,拉出來就能唱,拉出來就能跳。張凡當時和李亮、李輝看了一個開眼。

    而且因為剛畢業,肚子裡面沒油水,也把控不住自己,一桌剛畢業的小夥子,吃到了半夜,喝到了半夜。

    最後新郎家的主事不得不出來勸說,用不太流利的漢語,斷斷續續的勸說:

    天下、天下沒有,這個,不散的宴席,遠方的親朋好友,咱們來日,方長吧!

    張凡一想起來就想笑。年輕還是好啊,不要臉也無所謂!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5
第478章 一直幹,一直降

    鬧洞房,路任佳挺著肚子的樣子也鬧不起來,而且朱兵已經不是曾經哪個小刑警了。

    當年衝殺在第一線的兄弟們,也只能幫著喝酒、湊個人場,有了等級也就鬧不起來了。

    路任佳挺著肚子,眾人吃了幾個喜糖,說了幾個笑話,也就早早離開了兩人的新房,倒是幾個女孩子嚷嚷著要鬧一鬧。

    都是沒結過婚的女孩子,也就嘴上的功夫,怎麼鬧她們都不知道,也就是讓路任佳和朱兵說說戀愛經歷,了不起親個嘴。

    人家新婚兩口子還沒羞呢,一群喊著鬧洞房的,反倒不好意思了。鬧不下去了,幾個姑娘就嘰嘰喳喳的開始聊天了,因為新房要人氣,所以大家也不著急著走人。

    朱兵酒量一般,今天又是他的大喜之日,高興之下,就稍微上了一點頭,張凡陪著朱兵坐在客廳的餐桌上。

    張凡雖然是伴郎,但是還要幫著送一些上了年紀的客人,所以也就沒喝酒。

    「兄弟,陪我抽根菸。」朱兵微紅著眼睛,看著一群女人中間的路任佳,他真的想他父母了。

    張凡看著朱兵的狀態,就說道「好吧!」

    兩個男人,藏在廚房裡面,打開嶄新的抽油煙機,點上了煙,張凡也就是在縣醫院的時候,讓李輝帶著抽了幾天煙,沒菸癮,也談不上戒不戒的。

    「我這根菸抽完以後就不抽菸了。佳佳現在妊娠反應越來越重,聞不得一點煙氣。」兩個大男人望著窗外萬家燈火。

    「不抽也好。」

    「你們單位,哪個,你和器械商人或者藥品代理關係怎麼樣。」朱兵猶猶豫豫的一句話說了半天。

    「呃!就是認識而已,怎麼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少參與,最好別參與!」朱兵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

    「怎麼了?」張凡一頭的霧水,他也看出來了,朱兵有話要說,但是又……

    「你也別多問了,我們是生死兄弟,反正就是一句話,少參與他們之間狗屁倒灶的事情。

    你的技術好,聽佳佳說,你都開始去鳥市走穴了,好好走你的光明大道。至於其他……」

    朱兵還沒說完,就聽到客廳裡面,路任佳的幾個閨蜜在喊朱兵。

    朱兵趕緊打開水龍頭滅了菸頭,笑著出了廚房,張凡也沒往心裡去,他的收入不靠器械和藥物。

    因為要多做手術,又不能讓別人反感,所以器械和藥物上面的東西,自從他進科後,就沒拿過。

    雖然沒拿器械和藥物,但是收入一點都沒少。走穴,當初歐陽直接通過醫院支持張凡走穴後,縣鄉的手術,就夠張凡吃了。

    手足醫院,雖然是合股制度,而且股份雖然轉給了老邵,但是分紅老邵直接交給張凡的,連邵華他都不給,雖然張凡過後仍是交給邵華的。

    後來,因為鳥市附屬醫院的走穴,收入就更加的多了,所以張凡的緊迫感也少了許多,對於金錢方面,看的也越來越淡薄了。

    財務自由,還談不上,但是已經算是小康了。而且歐陽時不時的在這個方面敲打一下張凡,張凡也比較注意。

    老高對技術的鑽研,對病人發自內心的一種憐憫,為人處世的淡泊,這也深深的讓張凡折服。

    張凡不自覺的學習著老高。

    還有一個能當警示的巴圖,所以張凡真的沒把朱兵的話,聽進心裡去。

    也可以說,對事張凡學著歐陽,對人張凡學著老高,對自我的保護,則學著巴圖,巴圖能全身而退,相當厲害了。

    剛畢業,進入社會,張凡就遇到三個風格各異的領導,且都對張凡非常欣賞的領導,真的也是張凡的幸事。

    邵華雖然從事金融行業,但是她看到更多的是金錢的可怕,姑娘也是只求安康不求富貴。別人送張凡兩瓶酒,她都要想辦法把人情給還回去。

    或許這也是張凡及天之所愛吧。有了系統,更有一群好老師,還有一個明事理的女友,何愁這種事情呢!

    或許也是張凡和邵華都是出身平民老百姓的家庭原因,他們不懂什麼高貴,可能也追求不了什麼,所以對物質看的不是很重。

    朱兵笑呵呵的跑到了一群女生面前。張凡也隨即滅了菸頭,跟了出來。

    刑警出身的朱兵,穿西服根本穿不出瀟灑飄逸,反而給人一種保鏢或者打手的感覺。

    原本天生就是超力型的體格,經過多年的專業體力鍛鍊,更加的魁梧。

    粗而短的脖子,寬寬的肩膀,如果把一隻手在放入懷中,帶上墨鏡,妥妥一個專業保鏢。

    這個時候,狗熊一樣壯實的朱兵,媚笑的如同二哈,怎麼看怎麼滑稽。

    「說個笑話,或者表演個節目,我們就撤了,不耽誤你們的良辰美景了。」

    「呵呵!現在佳佳可是危險期。洞房估計也就是聊天了!」王亞男一句話。

    女生們直接笑場了,路任佳嬌羞的臉蛋到脖子都紅透了,一群姑娘鬧成了一團。

    張凡也覺得姑娘們笑的莫名其妙,不過看著一群姑娘笑的高興,他也不自覺的笑了。

    鬧夠了,笑開心了,她們也不再耽誤人家入洞房的時間了。張凡開車和邵華送了幾個姑娘回家。

    「我今天漂亮嗎?」剩下張凡和邵華的時候,邵華撅著小嘴撒嬌。

    「漂亮,你哪天不漂亮!」經過掐胳膊,追殺的訓練,就算是條豬,估計也已經被訓出來了,張凡一邊開車,一邊快速的看了一眼邵華後說道。

    「討厭,我是說我化妝後漂亮,還是不化妝漂亮。」

    「呃!」這道題有點難度,張凡心裡掙紮了半天,才說道:「都好看,可你要天天化妝,我覺得我還是會想念哪個清水出芙蓉的你!」

    化妝,小城市的職員可沒大城市那麼講究,邵華平時就不化妝,最多噴點什麼水,什麼油。要天天花好幾個小時來化妝,張凡估計也接受不了。

    「呵呵,我覺得也是,今天化完妝後,臉上就覺得不舒服,幸虧你不喜歡。獎勵你一下!」

    「呵呵,坐好,有交警呢!」張凡得意的嘴角都撩起來了,「哥,現在也是聰明人了!」

    路任佳和朱兵的婚禮,讓邵華也有點緊迫感了。什麼酒店的預定,婚禮的謀劃,這次邵華算是取到真經了。

    據路任佳說,小城市,上檔次的酒店就那麼幾家,要預定最少要提前半年,甚至更久。

    而且還有什麼證婚人、介紹人,都要提前去給人家打好招呼,事情很多的。

    原本邵華打算和張凡具體的聊一聊,可一回家,張凡洗了把臉後,直接又開始看書了。

    邵華忍了半天,還是沒說,能怎麼辦,張凡如果不是超級累,絕對每天回來會看幾個小時的書。

    也可以說,張凡在家裡就是個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這方面,科學界已經認可了,干家務的男人,智商會下降,一直幹,一直降。

    張凡是實在把心放不到其他事情上。雖然有系統,但是想在醫療專業上有所建樹,太耗費精力了。

    系統能快速的轉換能量,可也不是無限轉換的,也就比一般人稍稍強一點。

    張凡能在短時間內就讓自己的手術達到這種高度,真的是肝出來的。

    每天晚上,張凡先看書,尋找問題,然後進系統做手術,去印證自己的想法,去尋找答案。

    可以說,張凡沒有因為小有所得後就產生懈怠。人,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自我產生的懈怠。

    醫院,永遠有處理不完的病號,永遠有做不完的手術。隨著張凡在鳥市的出名,連帶著茶素這邊名氣也越來越大了。

    因為張凡現在是院長助理,可他還是個住院醫,上門診,給個專家門診,醫院也做不出來。再讓張凡去上普通門診,科室安排門診的副主任也做不出來。

    所以,科室裡面也不安排張凡上門診了,可來找張凡看病的人卻不見減少。

    「你到底問清楚了沒有,這是骨科,你找骨科大夫看我膽囊,你說靠譜嗎?」

    張凡骨科辦公室門前,一個女的語氣不怎麼好的對她身邊的男人說道。

    男的一看就是公務員,約莫三十來歲,因為穿著的西服胸前掛著一個紅顏色的小徽章,微胖,雖然女人口氣不好,但是男人卻沒怎麼在意。

    而女人收拾的也利索,年紀也在三十歲出頭,頭髮微微燙成略帶著微卷的髮型。

    上身穿著白襯衣,下身穿著黑色一步裙,肉色的長絲襪,平底鞋,從上到下給人一種很乾練的感覺。

    面色不怎麼好,特別是兩側面頰上微微的有點褐色的斑塊,靠著化妝品的掩蓋,看起來顏色比較淡。

    「你就放心,鳥市辦公廳的老趙難道不靠譜嗎?人家親自陪著他們領導去探望過大慶老總的父親。就是茶素醫院的張院給做的手術。」

    男人的聲音不大,或許是職業的關係,說話間帶著一種防備他人聽到的架勢。

    說著話,男人輕輕的敲了三下辦公室的木門。

    張凡在辦公室裡面,正在看著這幾週外科各個新任住院總反饋上來的問題。

    住院總的競選輪換,成果不小,可問題也不少。這都需要張凡去掌總,然後下指令,讓下面的人去改進。看著文件,張凡心裡煩躁,這種案牘工作,他太不喜歡了,可以說是厭惡。

    聽到敲門聲,他說了一聲,請進然後抬頭看向了來人,當看到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的時候,張凡起身,還沒說話。

    進門的男性,點頭哈腰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女人雖然也是面帶笑容,但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

    「張院,您好,您好,我是茶素技監局的小王,這是我掛的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您的專家號,我就掛了一個普通號,也不知道行不行。」

    男人說話,很客氣。一看就是被生活磨練過的人。

    「哦,可以,可以,坐吧。」張凡正好看文件看的無比煩躁,來了一個病號,換換腦子。

    等兩人坐下後,張凡問道:「是怎麼了?」然後看了看兩人的臉色,望聞問切,雖然是華醫的基礎科目,但是西醫也有視觸叩聽之說。

    這個西醫的視,最簡單也是最難的,沒有大量的臨床經驗,一眼看過去,什麼都看不出來,而且隨著各種檢查的,很多醫生對於這種原始的查體也開始放棄。

    但是,一個好醫生,必須得做好這幾門功課,因為,這是第一手的判斷,能迅速幫助醫生對病患做到初步的一個瞭解。

    張凡先看了看男人,體態勻稱,面色紅潤,皮膚有光澤,眼神有光且柔和,看不出什麼痛苦之色。

    對於這個男人,張凡第一判斷就是營養狀態良好,心態穩定。

    第二眼,看了看和他一起來的女士,身形消瘦,眼神銳利,顴骨略凸,且面色略帶褐癍,因為塗抹了化妝品,顏色程度,張凡也無法去判斷。

    結合,兩人的神態,穿著,張凡初步斷定,女人估計是因為食慾不佳導致的營養不良,且性格強勢。

    「我是聽鳥市辦公廳的王科長,說過您的。說附屬醫院專門請您去給大慶老總的父親做了肝臟手術,我就帶著我的愛人慕名而來。」

    男人話不多,但是把自己的來路等情況,幾句話就交代清楚了,而且也略微的點明了自己還是有點能量的。

    坐在一邊的女人估計覺得男人廢話太多,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哦,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哪你們是怎麼了?」張凡雖然對著男人說話,不過目光已經看向了女人。

    「我愛人,她胃口不好,而且容易疲勞,睡眠也不好。」

    說完以後,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後,繼續說道:「而且脾氣也比較著急,容易上火。

    在咱們醫院做了檢查,說是膽囊裡面有點膽泥。吃了一段時間的藥物,可效果不怎麼好。所以,就來請您給看看。」

    「哦,這種症狀有多久了,你愛人是干什麼工作的,平時很忙嗎?還有沒其他身症狀了。」張凡聽完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老師,初中老師……」他還沒說完,就被女人直接打斷了。「我自己說。」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然後對張凡微笑了一下,她的微笑太官方了,而且一閃而過。「張醫生,我是市一中的初中老師,數學老師。

    平時忙倒是不忙,就是初中生太調皮,很費精力,我的這個症狀大概有三四年了,生了孩子以後,就好像開始有點不合適了。

    平時吃點油膩的就會不舒服,而且我家老公說的對,稍微有點不合適,我就會發火,雖然事後挺後悔,可就是忍不住,以前我也不是這樣的。」

    「哦,以前的檢查結果我看看。」張凡聽完後點了點頭。

    男人趕緊從身邊的文件包裡面拿出了一沓檢查結果,「這是在咱們醫院做的,上週做的,您看看,行不行,有沒有必要再做一個。」

    「我先看看!」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1:56
第479章 膽汁和啪

    張凡翻看了一下檢查結果,雖然檢查結果匯報,她只是有點膽泥淤積,可按照患者的主訴,卻有明顯的不適。

    張凡接著又對著女人問道:「孩子多大了?你平時吃飯正規嗎。喜歡吃油膩的食物嗎?」

    「孩子已經四歲多了,平時都是按時吃飯的。油膩的食物,根本吃不了,一吃就反胃。」

    「走,咱們去處置室做個查體。」張凡略微一思考後,對著兩人說道。

    「哎~!好的,張院謝謝您了。」男人眼眉都帶著喜悅,女人倒是沒什麼反應。

    西醫生理學上,對於膽囊的解釋定義很簡單:膽囊是附著於干表面的中控性小器官,能貯存和濃縮由肝合成的膽汁,迷走神經控制膽囊收縮,且膽囊粘膜有特殊的吸收作用。

    通俗的說,就是個容器,盛放肝臟分泌的膽汁。

    膽汁,消化液的一種。這玩意是血液中的血紅細胞衰老淘汰後,其中的血紅蛋白被肝臟再次利用後就合成了膽汁。

    不談理想,不談什麼使命,人活著其實就為了吃。

    人的身體也一樣,人體三大能量,糖分、蛋白質、脂肪。

    這些物質既提供了人體所需的能量,而且也帶來了新陳代謝的原材料,有了這些物質,身體才能幹活。

    人體不是保持不變的,而是一種特殊的動態平衡。組成人體的細胞也是在不停的生老病死。

    這些能量物質,提供了讓人體不斷修復的能量和物質。

    消耗能量讓吸收的物質組成新的、能修復人體的各種細胞,而其中的脂肪是最不容易消化的。

    什麼年紀太大沒牙,年紀太小牙沒有,吃點肥肉好消化,都是錯誤的。特別小孩,一口肥肉下去,三天不吃飯了!

    膽汁到底是干什麼的,說通俗一點,其實就是一個媒質。因為脂肪不溶於水,不溶於水就不能充分的被消化酶接觸。

    而膽汁就是把脂肪分子乳化變小,然後讓消化酶和脂肪分子接觸面增大,然後脂肪分子被分解。這就是它目前被發現的功能。

    脂肪在腸道內,結合膽汁後被吸收進入了腸道細胞內,緊接著繼續在細胞中分解,入血,這一系列的過程中就產生了能量。

    脂肪就如同一個汽車,在腸道細胞中被分解成許多種零件,然後入血,轉運到肝臟。

    這些零件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甘油三酯、總磷脂、膽固醇。

    甘油三酯分解後,能產生大量的能量,這也是脂肪提供能量的主要物質。

    可這個玩意要是被人體消耗不掉,就會被人體的脂肪細胞貯藏起來。

    儲藏多了,脂肪細胞就變胖了,人也就肥了,肥胖其實也可以這樣理解。

    甘油三酯儲藏在脂肪細胞中能讓脂肪細胞變胖,儲藏在肝細胞中,量大就變成了脂肪肝。

    而磷脂,用處很多,特別是神經的總部,大腦,對磷脂的需求很多。如果把大腦特殊的一些神經元去掉,其實大腦的結構和脂肪的結構差不多。

    這也是吃腦花能吃出肥肉香味的原因。

    膽固醇,這個玩意比較奇特,人體除了大腦和紅細胞不能生產這個它,其他器官都能多多少少產生一點。

    最多的地方還是肝臟,它主要是用來合成一些激素,比較重要的激素有腎上腺和睾(a)丸、卵巢中長生的一些不可言喻的激素。

    也就是說,只有吃飽了吃好了,人體才會想著弄點啪啪啪的激素,如果吃不好或者人太瘦,那麼人的身體也就想不起來幹點其他事情了!

    古人說暖飲思**其實也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一旦膽固醇、磷脂還有甘油三酯不能被人消耗掉,哪就害事了。

    張凡帶著夫妻兩人來到了骨科處置室,因為這個房間裡面有查體床。

    雖然這位女老師膽固醇、甘油三酯都是正常的。但是,按照她自己的主訴。

    反饋給張凡的感覺就是,這位女老師應該是大胖子,血脂超標的大胖子。

    但這位女老師不胖,反而有點營養不良。張凡不得不來詳細查體了。

    「用不用我出去?」女老師的老公客氣的詢問道。

    「不用。」張凡說了一句後,對女老師說道:「你躺倒這個床上,然後把腹部露出。」

    「好!」女老師也不猶豫,直接躺倒床上,露出了肚皮。太瘦了,皮下脂肪幾乎可以忽略,肋叉子都不用手摸,肉眼就可以數清楚數目。

    張凡打開水龍頭,洗了一遍自己的手,帶好口罩毛子後,開始做查體。

    「來,把腿蜷起來一點。好,平緩吸氣、吐氣。」張凡從下腹部開始一點點的開始觸診,圍繞著肚臍眼逆時針做腹部觸診。

    「疼嗎?」

    「不疼!」

    「疼嗎?」

    「不疼。」

    一點臨床病理體徵都沒有,但是她就是不舒服。

    「起來吧!」張凡檢查完後,洗了洗手。

    「張院怎麼樣,我老婆沒事吧。」男人倒也不是緊張,就是有點期待。自從她老婆生了孩子以後。

    脾氣直接爆炸了,稍有不如意就翻臉,他都快崩潰了。

    張凡略微的思考、組織了一下語言,如果按照單科西醫的思想來治療,很是麻煩。

    患者女性臉上的黃褐斑,與紫外線或者口服避孕藥、妊娠有關,想治療可以用點脫色劑,如氫醌、維A酸塗抹。

    膽泥沉澱,可以囑患者清淡飲食,然後再吃點疏肝利膽的藥物。

    至於易怒,如果無法自我調整,就得開苯二氮卓類藥物了,也就是所謂的安定了。直接當精神症狀來治療了。

    這就是西醫的診斷治療方式。

    因為患者沒有明顯的症狀,而且很多東西都沒研究透徹,也無法量化。所以,這種疾病如果讓一個專科西醫醫生來治療,還真的效果不好。

    華醫中,膽主決斷,指膽在精神意識思維活動中,具有判斷事物、作出決定的作用。

    膽主決斷對於防禦和消除某些精神刺激(如大驚卒恐等)的不良影響,維持和調節氣血正常運行,確保臟腑之間關係協調,有著重要的作用。

    一般來說,膽氣壯盛之人,勇於決斷,外界的精神刺激對其所造成的影響較小,而且恢復也較快;

    膽氣虛怯之人,優柔寡斷,百慮不決,在受到不良精神刺激的影響時,則易於出現膽怯易驚、善恐、失眠、多夢等精神情誌異常的病變。

    膽主決斷的功能與肝主謀慮的功能息息相關。謀慮是思維籌劃,比較鑑別,分析推理的過程;

    決斷則是對上述思維過程出現的多種可能性進行最後抉擇。肝膽互為表裡關係,肝為將軍之官,主謀慮;

    膽為中正之官,主決斷;決斷來自謀慮,謀慮後必然決斷,使決斷中正不偏,恰到好處。故《素問‧靈蘭秘典論》說:「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

    這種思想和西醫的膽汁參與反應的激素思想不謀而合,但是因為無法量化,西醫目前沒好辦法。

    張凡不懂華醫。但是,相對於普通專科醫生,他知識全面。

    他想了想後,看著女老師問道:「是不是在家裡不愛說話?」

    「嗯,我帶著好幾個班的數學,一天下來,要說好多話,所以回到家,嘴都不想張。」女老師點了點頭的說道。

    他老公也跟著點頭,好像再確認一樣。

    「房事,是不是已經很少了?一週有幾次?」

    「幾次?」女老師還沒說話,他老公直接驚了,雖然女老師翻著白眼,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一個月有一次都不錯了!她還不耐煩。」

    「要死啊!」女老師聲音立馬提高了許多。

    「有時候是不是會出現腹瀉,而且帶著惡臭的油狀大便。」張凡趕忙問道。

    「對的,對對的,她沖完廁所,馬桶裡面都飄著油花!而且味道……」男人估計太興奮了,因為張凡說的症狀都是符合的。

    看到她老婆已經快暴走的架勢,他不敢說了,不過嘴裡還是無聲的念叨著。

    看嘴唇,大概是什麼不能煒疾忌醫之類的話。

    「呵呵!」張凡無奈的笑了笑,怪不得女人容易爆炸呢,因為她老公話太多了。

    一系列的檢查和詢問病史後,診斷也明確了,膽汁淤積症。可又不是一個簡單的膽囊淤積症。

    「這樣,我給你開點藥物,你再改變改變生活習慣,看有沒有效果。」張凡一邊說一邊,到骨科辦公室拿了一張處方。

    「熊去膽酸、復合維生素、鈣劑、維A酸霜。」寫完以後,張凡對著女人說道:「吃一個療程,看看。」

    然後又對男人說道:「以後在家裡,你少說話,讓你老婆多說話,也就是所謂的嘮叨,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估計她這個病也就好了!」

    「呃,嘮叨也是藥?」男人瞠目咋舌了。

    「對,這是最重要的一劑藥物。」女人,再強勢的女人,因為雌激素和基因的緣故,嘮叨是日常緩解壓力的一種非常好的方式。

    愛嘮叨的女人和喜歡把事情放到心裡的女人差別非常的大。

    而這位女老師,因為職業緣故,還因為家中有個太能說的老公,然後導致了她越來越不愛說話,久而久之,身體內的激素分泌發生異常。

    然後就是出現各種不適,藥物只是對症,想要根治還是得靠她和她的家庭去慢慢的調整。

    如果調整不了,等到量變發生質變的時候,就是動刀子的時候了,不是結石就是梗阻。

    「謝謝你了,張醫生。」女老師倒是覺得張凡說的不錯。張凡對著兩口子微微的笑了笑。

    他理解這個男人,欲而不得的感受很是抓心抓肺的難受!

    兩人走後,張凡也沒回辦公室,直接就去了手術室,今天有個特殊的手術。

    昨天來了一個跟腱斷裂的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茶素忽然流行起企業文化了。

    什麼狼的團隊,什麼團結的團隊就應該如同一個人一樣,要有協調性,要有默契性。各種各樣的說法盛行。

    怎麼訓練呢,也不知道科學不科學,反正就是把一幫常年呆在辦公室的中年男女,呼啦啦的帶入荒山野嶺中,然後進行所謂的拓展訓練。

    小城市的拓展教練有點不靠譜,訓練的運動量有點過大。

    然後又加上這些已經發了福的中年男女,不合適的體重指數。在玩一個求生牆的時候出事了。

    公司裡面最強壯的一個漢子當人梯,讓同事們一個一個衝刺疾跑後踩著他的雙手爬上一人多高的木頭牆。

    所有人都上去了,就剩下胖子老闆還沒有上,大家吶喊著,鼓勵著。可胖子老闆深怕自己把員工踩壞,猶豫不定。

    「衝啊!快衝啊,你們是一個團隊,難道你就要拖大家的後腿嗎。快衝啊!」教練也在一邊臉紅脖子粗的加油鼓勁。

    「沖,老闆,大家都等著你呢,我堅持的住,衝啊!」作為人梯的漢子也在吶喊。

    已經翻上人牆的男男女女也不停的鼓勵著。腎上腺飆升,胖子老闆咬著牙跑動起來了。

    也不怪他怕踩壞別人,跑動的老闆如同一個肉糰子在滾動。

    胖到什麼程度了?可以這樣說,站立的他兩個腳並不到一起,因為腿太粗。

    坐下看不到肚臍眼,因為肚子上的贅肉如同一個肉軲轆一樣掛在他的腰中。

    跑的肉糰子,汗水飛舞,路面都在震動。木頭牆下的漢子,雙手也是用足了勁道。

    當胖子老闆衝刺過來,伸腳踩在他的手上的時候,他猛的用勁向上一托。

    結果,胖子老闆殺豬一樣的喊了起來。緊接著,碩大的身體,如同一面倒下的肉牆一樣砸在了這位漢子的身上。

    「媽啊!噢!」如同長調一樣,胖子尖銳的而高昂的喊了起來。鼻涕、眼淚還有汗水齊出。

    臉對著臉,胖子老闆猙獰的面孔,眼淚夾雜著黃膿鼻涕如同一條黃褐色的蟲子一樣,隨著老闆的哭喊,還一抽一抽的。

    眼看就要滴落到這位漢子嘴裡的時候。

    原本被壓在身下,張嘴喘氣的他,驚恐的摀住了自己的嘴。

    「娘哎,以後老子再也不當人牆了!」這輩子他都忘不掉鼻涕原來竟然如此的噁心。

    眾人費勁的拉起胖子老闆後,教練一看,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原本就已經很粗的腳脖子,肉眼可見的開始腫脹起來。

    「趕緊送醫院!」教練和公司員工,推著架子車把老闆轉移到了汽車上,太胖了,四五個人竟然都抬不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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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