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匠門鬼事 作者:陳八仙(已完成)

 
leesai 2018-12-3 22:07:3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 37412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26
第10章火燒紅陰鼠

我當時心裡也是害怕的很,特別是想到先前晚上無邊無際的老鼠,心裡直毛髮,就朝小桌警察問了一句,有酒沒。

  要說這些當警察的,當真是為民服務,二話沒說,立馬掏出一瓶二鍋頭遞了過來,說:“喏,前幾天,我們害怕也是喝酒壯膽的。”

  我想也沒想,接過酒,猛地灌了幾口,藉著酒勁,跳了進去,往那小洞裡灑了不少汽油,我估算了一下,有一升左右,又立馬爬了上來,點燃一個火把照著那小洞就扔了過去。

  霎時,只聽見噗哧一聲,那小洞處燃起熊熊大火,我們一行六人在蹲在墓穴上方靜靜地看著那大火。

  本以為這汽油火能燒死紅陰鼠,我們所有人都放鬆了不少,特別是資陽濤,那傢伙差點蹦起來,嘴裡不停地嘀咕,終於替兄弟們報仇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一股不安感,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場火,足足燃燒了接近一個小時,大概是中午12點的時候,當時的太陽特別大,照在地方火辣辣的熱,小桌警察提議先回去吃中飯,下午再過來挖開小洞查看紅陰鼠有沒有燒死,他邊上那幾名小警員立馬同意。

  我當時雙眼一直盯著墓*的小洞,就讓他們先回去,我一個人在這守著。

  那資陽濤見我沒走,也選擇留下來,說的話很義氣,說是我燒死紅陰鼠,替他兄弟們報了仇,他陪我守著這小洞。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巧合的很,就在小桌警察他們離開的一瞬間,原本還熄滅的大火,陡然大盛,嚇得我猛地朝後退了幾步。

  緊接著,從裡面竄出來一隻碩大的老鼠,它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身上還冒著火星子。

  “瑪德,活見鬼了,這樣都燒不死它!”我暗罵一句,舉起師兄送的黑棒子,照著那紅陰鼠就砸了下來。

  一下,不中。

  兩下,不中。

  三下,不中。

  我急了,衝著正在發楞的資陽濤喊了一聲,“看你麻痺,噴汽油啊!”

  被我這麼一罵,那資陽濤回過神,慌忙舉起手中噴桿照著紅陰鼠噴了過去。

  還真別說,這傢伙運氣挺好,一噴就中,正好淋在紅陰鼠頭上。

  一見這情況,我哪裡敢猶豫,點燃火把就朝紅陰鼠丟了過去。

  令我奇怪的是,那紅陰鼠的速度陡然快了起來,時而左,時而右,到最後乾脆直接朝後面跑了過去。

  我們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拔腿就追了上去,只是,那紅陰鼠速度實在太快,嗖的一聲朝左邊那個洞穴鑽了進去。

  說到這洞穴,我以前聽人說過,說是抗/日那會,由當時的鎮民兵挖出來的,一旦飛機炸過來,都躲在這裡面生活,洞xue裡留了不少那個時候的生活用具,也有人說,這洞穴以前死過日/本人,裡面經常鬧鬼,常常會聽到慘盡人寰的怪叫聲。

  我跟資陽濤跑到洞穴/門口時,我們倆相互看了一眼,我問他,“進不!”

  他朝洞xue裡瞥了一眼,顫音道:“川子,聽小桌警察說,你懂些玄乎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我說,你問這個乾嗎。

  他說,要是真的就進去,要是假的,就算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傢伙把希望全放在我身上,本來想跟他說實話,考慮到師兄說的一句話,'莫給我們洛家丟臉',我決定撒一個謊。

  一來,我想趁機報復一下資陽濤,畢竟,這傢伙煽我耳光的事,

我一直記著,二來,我想起了我奶奶,她老人家曾經跟我說過,她一生最光榮的事就是爺爺得誌時,她說,那個時候,她走出去,村民們莫不叫聲木匠嫂子,好生得志。
  在我奶奶沒發現那本書有問題時,她老人家也曾經常跟我說,讓我長大後做個好木匠,做個超過爺爺的木匠。

  打定這個主意,我對資陽濤說,“會,你先進去,我在後面跟著!”

  他一口回絕我,說是他怕,要我走在前面。

  好吧,見他不上當,我也沒在說什麼,掏出手電筒朝里面照了過去,第一感覺是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第二感覺是冷,刺骨的冷。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藉著電筒光朝洞xue裡打量了一眼,這洞穴挖的挺高,估計有一米五的樣子,洞壁兩側有些潮濕,隱約能看到一些水珠子掛在牆壁上,地面有不少積水,被電筒光一照,折射出黃澄澄的光,將洞穴照的霎時好看。

  往前照,是深不見底的黑,黑的就像一個巨洞,彷彿要吞噬我們一般。

  我心中一愣,有些膽怯,但,看到邊上的資陽濤,我一咬牙,貓著腰鑽了進去,他也跟了上來。

  剛進洞,一股涼風迎面吹了過來,令我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資陽濤則嚇得尖叫,我也懶得搭理他,腳下緩慢地朝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來步,陡然,我看到一塊板磚,四四方方的,我心裡起了一個歪念,電筒光故意避開那塊板磚,待走到板磚面前時,我猛地關掉電筒光,撈起地面的板磚,那資陽濤鬼叫連連,說啥鬧鬼了。

  我特麼也不跟他廢話,掄起板磚照著他腦門就砸了下去,麻/痺,讓你抽老子耳光,現在不報仇,以後就沒機會了,更重要的是,我感覺帶這麼個慫貨下去,會礙手礙腳。

  隨著這一板磚下去,那資陽濤哐當一聲,倒在地面,頭上的鮮血哇哇的流。

  我怕砸死他,探了探他鼻息跟脈搏,沒事,估計是昏過去了,就在牆壁上刮了一些潮濕的泥巴蓋在他傷口處。

  我這樣做,主要是怕他失血過多而死,我想報仇不假,可我不想殺人。

  弄好資陽濤後,我沒有報仇後的喜悅感,而是沉著臉朝里面走了進去,或許是洞*太黑的緣故,我心裡隱約有些害怕,好幾次想扭頭就走,每每想起師兄的話,我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覺得這洞穴像是沒有邊際一般,直到電筒光緩緩暗了下來,我才看到洞穴最裡面傳來一道光線,那光線不是很明顯,但,在這漆黑的洞*宛如黎明的曙光一般。

  我腳下不由加快幾分,陡然,我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拌了我一下,低頭一看,是紅陰鼠。

  我背後一涼,腳下不由後退幾步,那紅陰鼠像發瘋了一樣,猛地朝我竄了過來,由於距離過近,我根本來不及避開,就覺得大腿一疼,手中的電筒不由滑了出去,哐當一聲,洞陷入一片死寂,大腿處傳來一陣陣針扎似的刺痛,不停地刺激我的大腦神經。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28
第11章詭異的山洞

我痛的有些受不了,雙手猛地摁住大腿,眼睛不停地掃視著洞穴,只是洞穴實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隱約能看見不遠處那道微弱的光線,我整個人都懵了。

  陡然,我感覺有個什麼東西佇立在我腦袋上,奇怪的是,那東西好似有些小,並不像紅陰鼠,而像一隻很小很小的老鼠。

  我一下子就納悶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騰出一隻手,猛地朝那老鼠抓了過去,它的速度極快,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踪影。

  緊接著,一道沉悶的撞擊聲在洞xue內幽幽擴散,像是某種鬼語的呢喃,一股濃郁的詭異氣氛無聲無息充斥著整個洞穴。

  我當時整顆心都跳到嗓門了,我想大聲呼喊,但,在這昏暗的洞xue內我的聲音沒絲毫作用,只好強壓心中的恐懼,抓住師兄送的那根黑棒子,朝上空撲了過去。

  我這樣做,主要是怕那老鼠再次襲來。

  大概揮舞了好幾下,我手臂有些酸,這再次驗證了老祖宗那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特麼當時是真心一點用也沒有。

  “草泥馬!”我怒吼一聲,一手岔在裡面,緩緩地爬了起來。

  黑暗中,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我,在身上摸索了幾下,摸到一盒火柴,這火柴是師兄交給我的,當時正在祖師爺面前燒黃紙,師兄讓我帶上這火柴,說是我會用得到。

  沒想到,此時居然真的用到了。

  我連忙掏出火柴滑了幾下,失望的是,因為剛才倒在地面,這火柴有些潮濕,根本劃不燃,我只好將火柴往胳肢窩塞了進去,目的是暖熱,去去濕氣。

  “瑪德,這什麼破洞!”我心驚膽顫,幾乎要抓狂,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將那資陽濤砸暈,應該讓他跟著來,至少有伴,而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洞穴,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了。

  轉念一想,要是當時不把資陽濤給砸暈,我特麼想要報仇,基本等於無望!

  就在這時,我大腿處再次傳來一陣疼痛感,數以千萬計的疼痛順著皮膚的毛孔向裡面滲透,尖銳的刺痛感瞬間瀰漫全身,我差點失聲慘叫,雙手猛地朝大腿處摁住。

  這樣一來,我整個身子失去了支撐,再次朝地面砸了下去。

  我快瘋了,真的快瘋了,自從被那紅陰鼠咬了一口後,整條大腿處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那股疼痛,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大腿處那塊肉已經在開始腐爛,隱約有些腐臭味傳來。

  拼了。

  我一咬牙,連忙從胳肢窩摸出火柴,用力一滑,火柴沒點燃,反倒將火柴棍給弄斷了。

  一根、兩根、四根。

  一連劃了好幾根,直到第六根火柴,總算著了,藉著這絲光線,我發現大腿那塊肉呈黑色,上面有個拳頭大的膿包,正在朝大腿根部蔓延。

  我急了,也顧不上那麼多,把火柴往那膿包上面一扔,目的是燒毒,畢竟,那小桌警察說過,這玩意是什麼病原體感染,唯有用火去燒,不然,我整條腿可就廢了。

  隨著火柴扔在上面,刺心的疼痛感瞬間瀰漫全身,我痛的冷汗直冒,又滑燃幾根火柴朝上面扔了過去。

  我這邊正在忙碌劃火柴,完全沒顧及到後面的紅陰鼠正在朝我慢慢靠了進來。

  就在我滑燃第十根火柴時,陡然,我感覺背後一涼,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扭頭一看,好傢伙,一隻拳頭大的老鼠,渾身通黑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若不是這老鼠身上有股很重的汽油味,

我甚至認不出這玩意就是紅陰鼠。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洞穴外那麼大的一隻紅陰鼠,怎麼到了洞*會變得如此少。

  當時,也沒時間讓我想那麼多,撈起黑棒子就朝撲過來的紅陰鼠砸了下來。

  哐當一聲,火花四濺。

  這紅陰鼠好像是鐵質的一般,一棍子下去,鏗鏘有聲,非但沒拍死,反而是黑棒子凹了進去,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一連揮舞了好幾棒子,棒棒砸在那紅陰鼠上面。

  到最後,那紅陰鼠倒沒啥事,反倒是我手中的黑棒子已經完全變了形,隱約有些裂縫,看這架勢,再搗鼓幾下,我估摸著這木棒子會斷了。

  不過,另一種想法卻在我腦子蔓延,什麼送的這根木棒子是啥材料,怎麼這麼耐砸,要是換普通木材,早就斷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紅陰鼠再次沖了過來,我急了,將黑棒子倒過來,用手柄那一端砸了過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那紅陰鼠像皮球一樣,被我打的好遠。

  活見鬼了,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師兄說的那什麼'指虛書'的緣故?

  我面色一喜,連忙朝上面的'指虛書'摸了過去,入手有點發燙,就好似被什麼東西燒過一般,隱約有些汽油味,我當時腦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想到了火把,滑燃一根火柴,點燃手柄那一端。

  就這事,讓師兄知道後,我特麼被師兄足足罵了三天三夜,還是不帶重複的,說啥我暴殄天物,到最後,師兄還覺得不解氣,愣是抽了我好幾棒,這事才算過去。

  當然,這是後話,暫不表述,言歸正傳。

  當我點燃那黑棒子後,整個洞穴亮了起來,憑藉這絲光線,我發現那紅陰鼠離我大概五米的樣子,我當時腦子根本沒想那麼多,一手翻出師兄給的那本書,奇怪的是,就在我打開那書的一瞬間,我有些懵了。

  瑪德, 我居然認識上面的字。

  更為詭異的是,書本上原本的字體以極快的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文字,這種文字很古老,比先前的字體還要古老,偏偏我又認識這上面的字,我發誓的說,我從未學過這上面的字,但,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準確無誤地認出來了。

  真正令我恐懼的是,我發現這書上面有提到工師哩語,並沒有深談,而這本書記載的都是一些入門級咒語,我只翻了一頁,就找到師兄說的'指虛書',這上面配合的咒語是,吽嗝呢唵呵嗬嚰哞呌咟葉噰。

  每一個字都是口字旁,這讓我疑惑的很,我記得電視上道士的咒語都是牛/逼轟轟的,一開口就是請什麼真神,再來個耳熟能常的急急如律令,那姿勢、那形態,有股說不出來的瀟灑勁。

  再看看我們木匠的咒語,說實話,想要認全這上面的字都是難事,盡是生僻的字眼,更別說麻溜的念出來了。

  我當時照著那上面字的字念了出來,由於是第一次,我念得速度特別慢,詭異的是,那紅陰鼠一聽那咒語,居然朝後退了幾步。

  一見這情況,我算是明白師兄為什麼讓我帶上這本書了,不由加快幾分語速,待我念到第三字的時候,只覺大腿處的疼痛感輕了幾分。

  我面色一喜,有用,再次加快語速,待念到七個字時,不知是我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嘴唇是麻木的,整個腦袋處在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就好似被人拿棒子在後腦勺砸了一下。

  待最後一個'噰'字出口,更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29
第12章12咒語

只見,整個洞穴回想一股怪聲,噰、噰、噰、噰。

  這聲音不像是普通的回音,而是夾雜了一絲氣的味道在裡面,隱約能看到洞壁上的水珠子有些晃動。

  我以為看花了眼,死勁擦了擦眼睛,一看,沒錯,洞壁上的水珠子的確晃動了。

  瑪德,這什麼鬼咒語。

  我有些懵了,一手持書本,一手持師兄給的黑棒子,再次念了吽嗝呢唵呵嗬嚰哞呌咟葉噰這十二個字,隨著逐漸熟練起來,我念這十二字沒絲毫費力,就好似這十二字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一字比一字有力。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十二個字,是我們木匠的入門咒,嚴格來分的話,我們這類人被定在咒語木匠這一類,與機關木匠、手藝木匠存在一定的差別。

  說到這機關木匠,是以墨家為祖師爺,專研機關之類的,一些皇陵以及大型墳墓,都有機關木匠的影子,應用最為廣泛的就是鎖,當初鎖這東西剛出來,可以說是機關木匠最為輝煌的時候。

  而手藝木匠就是比較傳統的木匠,走的也是最為普通的路子,就像我師傅跟師兄,他們走的就是手藝路子,專門替人打造一些木質家具,而我師兄這人好奇心比較重,也懂一些比較偏門的東西。

  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的我,剛入木匠這個行業,根本不懂這裡面的門道,就覺得這咒語有點不同尋常,便在洞試了好幾次。

  每試一次,我都會興奮的發抖,特別是念到最後,我已經完全忘了大腿處的疼痛,拿著書本猛地吼了起來,整個洞穴不停地迴盪著那十二字。

  吽、嗝、呢、唵、呵、嗬、嚰、哞、呌、咟、葉、噰。

  就在我最興奮的時候,忽然後背一痛,扭頭一看,瑪德,那紅陰鼠正咬在我後背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在後背散開,宛如給我淋了一盆涼水。

  我當時也是火了,舉起手中的木棒子就砸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紅陰鼠身上。

  忽然,騰的一下,那紅陰鼠身上燃起熊熊火焰。

  一見這情況,我哪裡會放過這機會,嘴裡開始吐字,吽、嗝、呢,在念到第三個字的時候,那紅陰鼠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咋回事,扭頭就跑,一邊跑著,一邊帶著火,用現在話來說,那紅陰鼠走路都帶是火的。

  坦誠說,要是有昨天晚上的遭遇,我絕對不會繼續追下去,但,一考慮到晚上的遭遇,我怕這紅陰鼠再來害我,哪裡會放過它,猛追不捨。

  有些事情也是奇怪,那紅陰鼠居然不是朝洞跑去,而是朝有光線那個方向跑去,我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嘴裡不停地念叨那十二個字。

  不一會兒功夫,那紅陰鼠跑到有光的地方,整個身子已經萎縮下去了,就連跑動的步伐也慢了下來,我當時就想,瑪德,總算追上你了。

  就在我剛出生這個念頭時,那紅陰鼠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猛地朝上面竄了過去。

  我抬頭一看,有些懵了,這上面是一個巨大的洞口,足有兩個谷籮那麼大,高約摸有三丈餘,洞口處隱約有些樹枝,一些陽光透過那樹枝照了下來,而洞口正下方是一潭死水,水質較清,能看到水底。

  “瑪德!”我大罵一句,要是讓那紅陰鼠竄了上去,我絕對追不上去,只好從地面揀石子朝上面扔了過去。

  奈何體力有限,扔出去的石頭,頂多也就是幾米,根本砸不中那紅陰鼠。

  我當時那感覺差點沒抓狂,好不容易將這紅陰鼠逼成這樣了,要是讓它跑了,我這身傷算是白受了,更為重要的是,我不好回去跟師兄交待。

  然而,接下來的一道聲音,令我原本沮喪的心情,立馬興奮起來。

  只聽到上面傳來一個聲音,“川子,你在下面休息下,剩下的事,我來搞定!”

  這是師兄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模糊能看到一道人影出現在上方的洞口,那人手裡提著一床漁網,正好蓋在洞口的位置。

  至於師兄有沒有抓到那紅陰鼠,我不知道,就知道當天晚上我們吃的肉,有股怪味,隱約有燒焦的味道。

  再接下來的事,有些戲劇化,我一瘸一拐地沿著來時的路朝洞穴外面走了過去,在走到資陽濤暈倒的地方時,我停了一下,在他身上踹了幾腳,我大致數了一下,他那天煽了我七八個耳光,我一直踹了他十六腳,也算是雙倍報了仇。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剛踹完他,那傢伙居然醒了過來,一見我,就問我,他怎麼會暈倒過去,我胡扯了一頓,大致上是告訴他,他被紅陰鼠給偷襲,他又問我,他身上的腳印怎麼來的,我告訴他,是紅陰鼠弄得。

  他聽後,對我是一番感謝,特別是聽我說到紅陰鼠應該被我師兄給抓了,激動的差點沒給我跪下來,說啥大仇終於抱了。

  被他這一弄,我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想到他煽我耳光的事,那點愧疚感也消之殆盡,便跟著他一起出了洞穴。

  剛出洞穴,正好碰到小卓警察領著幾名警察過來了,又是一番寒暄,他領著我們直接去了派出所,給我和資陽濤一人發了一千塊,算是獎金吧!

  那資陽濤或許是覺得他沒出力,把那一千塊錢給我了。

  我這人吧!窮怕了,最愛的東西就是錢,他給我,我自然也接,就當他給我的醫藥費了,誰讓他打我來著,不拿他錢,拿誰的錢?

  當天中午,小卓警察,要請我們吃飯,我急著找師兄問咒語的事,徑直回了棺材鋪。

  我回到棺材舖時,師兄像沒事的人一樣,正在打棺材鋪,我問他找到紅陰鼠沒,他沒說話,我問他那咒語是怎麼回事。

  他放下手中的魯班尺,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沉聲道:“這本書是你爺爺放在我這的,現在也算物歸原主。”

  我有些懵了,師兄認識我爺爺?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29
第13章 秦老3

沒有猶豫,我問師兄怎麼認識我爺爺。

  他說,讓我別管那麼多,好好學習上面的咒語。

  說實話,那時候我對咒語興趣特別大,就問師兄我怎麼會忽然認識那上面的字。

  他說,萬物有自己恆定的規律,誰也說不清,既然能認識那上面的字,就說明我與木匠這一行有緣,亦算是天賦,莫浪費這一天賦了。

  聽完師兄的話,我只覺得這個師兄有點神秘莫測,也沒再追問下去,主要是再問下去,他估計也不會說,倒不如利用這時間好好鑽研下書本上面的咒語。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我跟往常一樣,白天上課,晚上學咒語,偶爾也會幫師兄打幾口棺材。

  這種生活說不上多幸福,但,很充實。

  在這一周時間內,我一共學會了三種咒語,一種是十二咒語,一種九字真言,還有一種是四絕咒,這三種咒語都是木匠的入門咒語,我曾問過師兄,這咒語有啥不同。

  師兄說,木匠受命於大自然,一切跟木有關的東西,都是木匠立本之資,又說這些咒語,唯有像我這種人念出來才有用。

  我不知道師兄說的這種人,是哪種人,就知道自從學了這咒語後,師兄對我態度變得恭敬了一些,偶爾會用上您這個稱呼,這讓我糾結的很,好幾次讓師兄別這樣。

  師兄說,這是應該的。

  對於這事,我糾結了很久,但,師兄照舊是開口您,閉口您,我也是無可奈何,久而久之,也就漸漸忽略了這事,反正在我心裡,師兄永遠是師兄,這並不是幾樣咒語能改變的。

  大概是第九天的時候,那時候正逢週一,學校根據小卓警察的指示,利用課間操的時間給我頒發了一面錦旗,那上面寫著四個字,見義勇為,落款是我們鎮派出所。

  那時候的我,在學校拿獎狀拿到手軟了,像這種錦旗還是第一次拿,有點小激動,頒獎的是我們學校教導處主任,這教導處主任是個大胖子,叫吳哲,我們私底下叫他五折,至於他胖到什麼地步,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知道他褲頭穿41碼的,低頭看不到自己腳趾。

  他頒獎的時候,底下不少學生起哄,整個場面亂糟糟的。

  我念高三那會,不像現在紀律性強,學校在管理方面有些差勁,像打架、群毆這種事常有發生,更有甚者在課堂直接親/嘴了,老師基本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洛東川啊,沒看出來啊,平常斯斯文文的,竟然能幫上派出所的忙!”

  這是吳哲頒獎時,給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那時候害羞,只知道點頭,也不敢說話,主要是下面有不少人喊我滾下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是,喊我滾的都是一些壞學生,最見不得像我這種學習成績好的人拿獎,人嘛,都這樣,或許是眼紅,或許是體內荷爾蒙旺盛,需要吶喊發洩。

  那吳哲好似也知道這一點,匆匆地將錦旗頒給我,又講了幾面場面話,大致上是,學校出了我這樣的人才,是學校的驕傲,又是感謝國家跟黨對學校的栽培。

  吳哲講完話後,又是保衛科科長發表一長篇論談,他說了什麼我沒記下來,就記住他最後一句,我的話講到這,謝謝同學們,下面響起稀鬆的掌聲,再接下來又是校長的一長篇論談,聽的人昏昏欲睡。

  直到第三節課下課鈴響起時,總算輪到我講話了,在這期間,我班主任,語文老師等等都一一站在上面發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他們講話的內容驚人的相似,我之所以能幫上派出所的忙,都是他們栽培出來的,沒有他們的栽培,就沒有我的現在。
  當然,他們也少不了誇我一番,說我平時就是見義勇為的人,遇到有人欺負弱小同學時,我都是第一個站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們講這話的時候,我臉上臊的很,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好吧!

  輪到我講話時,我只說了兩個字,謝謝,便朝台下走了下去,我怕我再講下去,那些壞學生會打我,畢竟,現在已經是下課時間了。

  隨著我走下去,大會總算散了,一個個學生鬼哭狼嚎時,朝教室跑了過去,有女朋友的同學則拉著小女朋友去了學校廁所後面,那後面是我們學校的聖地,聽人說,平常有不少壞學生在那乾著某些見不得光的事。

  我們高三一共四個班,用老師的話來說,一個尖子班,三個普(la)通(ji)班,尖子班是學校的臉,在學校待遇方面要比普通班好些,而我那時候正好在尖子班,也是尖子班的尖子貨。

  我的座位比較靠前,在第二排,我的同桌是一名體形彪悍的女同學,她從高一開始暗戀我,給我寫過不少曖昧字條,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了,我告訴她,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

  這是場面話,心裡話是,這女同學長的太隨心所欲了,我沒勇氣跟她談戀愛。

  課間時間永遠是那麼短暫,剛坐下沒多久,上課鈴響了起來,這節課是歷史課,歷史老師姓秦,二十三四的年齡,我們學生叫他秦老三。

  他這人講課比較生動有趣,不少學生都喜歡聽他講課,有我們學校第一老師的稱號,長的也是氣宇軒揚,我們班很多女同學都是對他暗生情愫。

  令我疑惑的是,這次,他並沒有來上課,這讓我們班不少女同學暗自傷神,大嘆失戀了。

  說實話,對於秦老三,我打心裡佩服他,至少他不像別的老師那麼呆板,對我也是頗為照顧,高二下半學年的時候,特意問了我一下學費問題,說是實在拿不出錢,他可以先替我交高三的學費。

  作為一個老師,也做成這樣,的確不易。

  所以,他沒來,我心裡有些擔心,就向班主任打聽了一下他的消息。

  班主任的話令我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班主任說,秦老三被鬼纏身了,估計活不長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30
第14章 流血的樹

當天下午,我向學校請了半天假,又找師兄借了一百塊錢,在鎮上買了一些補品,急匆匆地朝秦老三家裡趕了過去。

  他家離鎮上不遠,只有一公里的樣子,我在鎮上租了一輛摩托車直接去了他家。

  到了他家,我不禁一陣心酸。坦誠說,秦老三在我們學校人緣關係頗廣,而且博學多才,說不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少每一樣都懂一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非常崇拜秦老三,甚至拿他當過偶像,立志畢業後要做個像他這樣的老師。

  但此時秦老三家顯得有幾分蕭條,跟解放前的房子沒啥差別,幾條破凳子,一張由土磚砌成床鋪,邊上是一架破舊不堪的書架,上面簡單的擺了幾本歷史書籍以及一疊作業本。

  這是我第一次去秦老三家,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甚至不敢相信秦老三的家會是這樣。

  “秦老師!”站在門口,我衝房內喊了一聲。

  沒人應我。

  我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我,反倒是他隔壁一位老奶奶走了過去,那老人家告訴我,秦老三去了後山。

  我問她原因,她說,秦老三近段時間天天去後山,具體幹啥誰也不知道,都說他在後山撞了鬼,被鬼勾了魂。

  我本來想打聽一下秦老三的身世,考慮到時間有些緊迫,也沒了這個念頭,向老人家打聽了一下去後山的路,便將禮品放在他家,徑直朝後山走了過去。

  他們這村子的後山有些奇怪,山峰特別陡,就好似被削出來一般,特別是去後山的路,陡而窄且路面有些打滑,好幾次險些摔倒,好在路旁灌叢多,才勉強穩定身形。

  我一邊朝後山走去,一邊喊,“秦老師,我是東川,你在哪!”

  當我找到秦老三時,他正抱著山腰一處大樹旁睡覺,我走了過去,一把搖醒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听到他嘀咕道:“老子蓋房子的時候,你們這群雜碎還是蝌蚪在你爸體內游走,憑什麼砸我家大門。”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秦老三平常溫文儒雅,鮮少說髒字,而此時,我心裡一沉,人,要是不被逼到一定地步,絕對不會這樣。

  “秦老師!”我蹲在他面前,輕聲喊了一句。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就這一眼,我差點沒哭出來。

  只見,他蓬頭垢面,臉色慘白,雙眼無神,嘴角邊上掛著微量的白沫,哪有半點平常的樣子,不,就算一般的乞丐,都比他要好看三分。

  “秦老師!”我鼻子一酸,連忙拉他起來。

  他好似有幾分意識,一見我,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旋即,好似考慮到什麼,他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川子,你怎麼來了?”

  聽著這話,我心頭舒出一口氣,他還認識我,這說明他並沒有被鬼附身,就問他,“秦老師,你這是?”

  他笑了笑,靠在邊上的樹杆上,又朝邊上指了指,示意我坐下去,“川子,高三了,你不在學校上課,跑這來幹嗎?”

  有人說,一名稱職的人民教師,時時刻刻會關心學生的學業,秦老三就是這種老師。

  我本來想跟他說實話,但,他接下來的一個動作令我愣在原地,束手無措。

  他,竟然毫無徵兆地朝邊上的大樹咬了上去,一口,兩口,三口,像發瘋一樣撕咬樹皮,嘴裡發出那種奇怪的赫赫聲,更為詭異的是,隨著他咬下去,樹杆不停的向外滲著鮮紅的液體,

就像人體被劃開一道口子一般,源源不斷的液體湧了出來。
  我有些急了,一把拉住秦老三,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反手推開我,雙手抱著大樹撕咬起來。

  一看這情況,我心頭隱約覺得這事不對勁,抬頭朝那樹杆看去,就發現這棵樹出奇的大,有谷籮那麼大,樹枝光落落的,像是垂暮的老人,怪異的是,樹皮卻是新鮮的很,就如春天那般嫩而泛綠。

  “秦老師!”我再次沖了過去,拉住秦老三就要跑。

  他陡然扭過頭,瞪了我一眼,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陰狠、暴戾,甚至有股涼意,嚇得我連忙退了幾步。

  按照我當時的想法是無論如何也要拉他走,可,我當年體型偏瘦,以我的力氣根本拉不動他,我也是急了,就將前幾天學會的四絕咒搬了出來。

  這四絕咒跟我第一次用的十二咒語等級是一樣的,都是入門咒,但,兩種咒語的使用方式卻是截然不同,這種四絕咒用於驅邪、鎮煞,一般木匠裝門窗時,都會用上這種咒語,其作用是守家鎮宅。

  “天陽地陰,二氣化神,三光普照,吉曜臨門,華香散彩,天樂六音!”

  這二十四個字,我是一字一字的念出來,每個字都拖長了音,語速也是特別緩慢,師兄說這二十四個字,是木匠裝門的精髓,若是配上雞血同時使用效果會更好。

  當時的情況,我根本沒時間去找雞,更別提雞血了,情急之下,我心頭一狠,愣是咬破了食指,生生地擠出幾滴鮮血朝樹杆抖了過去。

  隨著鮮血滴在樹杆上,秦老三的情況好似好了一些,眼神中有了幾分柔和,我連忙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他就準備跑。

  陡然,空中傳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緊接著,天空暗了下來,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黑壓壓一片蝙蝠從頭上飛過,整顆樹杆也跟著晃動起來,嚇得我根本不敢停留,拉住秦老三拔腿就跑。

  那秦老三估計也是清醒了,一看那蝙蝠,猛地抖了起來,腳下也變得不麻利,嘴裡直發抖,“川子,這…這…,我…我…”

  “跑!!”我當時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這樹有古怪,要盡快跑出這後山,再後面的事情,只有請師兄過來看了,以我這半桶水的水平,留下來也是老壽星提燈籠上廁所,找死。

  當下,我們倆撒開腿就猛跑,身後那群蝙蝠像發瘋了一樣朝我們追了過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31
第15章 奇門遁甲

那後山的路面滑,我們跑了十來步的樣子,我腳下一滑,整個身子朝山下滾了過去,那秦老三想要拉住我,誰料重心一失,跟著我滾了下來。

  當我們滾到山下時,渾身一片青紫,秦老三的情況比我好一些,除了胳膊跟大腿有些傷痕,其它地方倒也沒啥事,至於那群蝙蝠,也不知道是不能出山,還是咋回事,反正是沒跟上來。

  “川子,你沒事吧!”那秦老三從地面爬起,一臉緊張地問了一句。

  我揉了揉有些痛的屁股,搖了搖頭,就問他,“秦老師,你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會出現在後山,還有你先前嘀咕的大門是怎麼回事。”

  一連三個問題,問的那秦老三啞口無言,支吾老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大致上是他這幾天精神格外迷糊,很多事情擠不出清楚,唯一能記得的是,幾天前他家新房立門,後來被人把那門給砸了,再後來的事,他記得不是清楚。

  聽著這話,我越發確定這事透著一股邪氣,就提議他去找我師兄,秦老三說,家裡正在蓋新房子,事情比較多,過幾天有空再說。

  我當時也是急了,哪裡顧得上他是老師,拉著他就朝師兄的棺材鋪跑去。

  他一把打開我手臂,喝斥道:“川子,你搞什麼東西,你師兄是打棺材的,我這邊蓋新房,你叫一個打棺材的過來,這不是詛咒老師麼?”

  好吧!我也無語,在農村的確有這麼一種說法,說是,棺材給陰人住的,房屋給陽人住的,若是打棺材在蓋新房子時出現,有詛咒的意思在裡面。

  我也沒再跟他糾纏下去,就讓他最好找個道士來看看,他說,現在的道士百偽一真,不想浪費那個錢財,最為重要的是,他說,家裡的錢剛好夠蓋房子,沒有多餘的錢財請那些高人。

  高人兩個字,他吐字特別重,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說白了,他是不信那些所謂的道士,畢竟,這秦老三是知識分子,哪裡會有那麼多迷信。

  無奈之下,我也不好說什麼,就跟他說了一下學習的事,然後直接回了師兄的棺材鋪。

  回到棺材鋪,師兄詫異的瞥了我一眼,問我怎麼沒上學,我把秦老三的事跟他一說,他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問我:“川子,你確定你看到一群蝙蝠了?”

  我哪敢隱瞞,把後山的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出來,就說:“師兄,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真的,沒絲毫吹噓成份。”

  “你那老師估計快了。”師兄一邊打著棺材,一邊說。

  “什麼快了?”我不懂他意思。

  “快見閻王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手中的斧頭猛地朝棺梆捶了一下,發出砰的一聲。

  “不是吧!只是一些蝙蝠,怎麼可能會喪命!”我不太相信師兄的話,要知道蝙蝠這東西經常出現,特別是那種後山,就算有群蝙蝠也不算怪事。

  他放下手中的斧頭,朝我瞥了我一眼,淡聲道:“川子啊,你剛入行,不懂這裡面的門道,咱們木匠勒,不單純做木工活,還需要懂得一些偏門的東西,而這些偏門的東西里,有一樣東西,咱們必須學會,倘若不會這一樣,咱們別說自己是木匠,丟祖師爺的臉。”

  聽他這麼一說,我好奇心被勾了出來,木匠就分三種,一種是機關木匠,一種是手工木匠,還有一種就是我這種咒語木匠,前兩種木匠算是靠手吃飯,而我這種木匠,應該屬於靠嘴吃飯。

  而聽師兄的語氣,

木匠都要懂一些偏門的東西,可,我記得師傅是純手藝木匠,並不懂所謂的偏門東西,否則,也不會被我爺爺一直壓著。
  這讓我產生一種錯誤,師兄看不起師傅,就問他,“師兄,你說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他微微一笑,臉上閃過一絲自信的表情,扭過頭,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奇門遁甲!”

  我有些懵了,木匠就是木匠啊,怎麼會跟奇門遁甲扯上關係,要知道奇門遁甲這門學問是以易經八卦為基礎,又綜合了其它諸多門類的古代預測與決策術,可謂集其打成,一向有帝王學的稱呼,別說木匠,就連一些大能道士未必能完全研透徹。

  師兄見我沒說話,笑了笑,也不再說話,舉起斧頭朝棺梆又砸了一下,嘴裡開始哼起了一首小曲。

  他哼的這小曲的曲調我有些熟悉,小時候聽我奶奶哼過,她老人家說,這小曲是她跟我爺爺倆人譜寫的,只有她倆人知道,而現在…師兄居然哼出來。

  一時之間,無數謎團朝我襲來,只覺這師兄有點神秘莫測,我本來想問他為什麼懂這首小曲,但他的下一句話,令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說,“川子,今天師兄心情好,想不想學奇門遁甲!”

  “想!”我想也沒想直接走了出來,畢竟,我三個姑媽送我來這就是學藝的,我自然想學了。

  “那行,等七天后,不,等三天足夠了,師兄帶你去後山瞧瞧,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奇門遁甲!”

  師兄丟下這話,徑直出了門,就連手中的斧頭也沒放下,我在後面喊了幾聲。

  他說,他去砍樹,讓我守好店子,別讓人把棺材給偷了。

  看著師兄的背影,我腦子亂糟糟的,先是工師哩語,後是十二咒語,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奇門遁甲,這些都是咒語木匠的必修課?

  一連三天時間,我像往常一樣生活,本以為師兄就此忘了這事,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師兄背著工具箱來學校找到我,只說了一句話,“你歷史老師來了,我帶你一起去看看。”

  當時的我,正在做一份試卷,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收拾一下課桌,跟著師兄從校門走了出去。

  剛出校門,就見到秦老三躲在學校大門的柱子旁邊,他臉色比上次更難看,整張臉就好似在臉上塗了一層青色,呈現那種菜葉青色,雙眼凹的特別深,宛如很長時間沒睡覺一般,不可思議的是,他嘴唇裂的特別開,隱約有些黑色的東西纏在上面。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32
第16章 玉女守門

一見這情況,我立馬湊了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秦老三朝我罷了罷手,意思是讓我別出聲。

  我明白他意思,估計是不想讓學生看到,就跟在師兄後面,時不時會扭頭瞥一眼秦老三,就看到他像做賊一樣,左瞄瞄,右瞧瞧,最後見沒人才跟了上來。

  他剛跟上來,我迫不及待問了一句,“秦老師,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嘆了一口氣,也不說話,倒是師兄在邊上回了一句,“這三天,沒少受那蝙蝠折磨吧?”

  那秦老三連忙點頭,“您老說得對,這三天以來,天天晚上夢到一群蝙蝠圍著我家新房子往下面潑汽油,緊接著就是熊熊大火,每到早上五點左右,那群蝙蝠又飛到我老房子,在上空擺著一個奇怪的圖形!”

  說著,他一臉恐懼,差點沒給師兄跪下來。

  我問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師兄說,“缺德事做多了唄!”

  這下,我疑惑了,秦老三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他不可能做啥缺德事,就準備深問下去,師兄直接來了一句,“川子,萬事不能看表面,在這浩瀚宇宙中,也不是說只有人的性命才值得珍惜,有些東西也值得珍惜。”

  說著,他朝秦老三瞥了過去,“秦老師,你覺得我這話有道理麼?”

  那秦老三好似想到什麼,腳下一個腳步,險些摔倒,“您老說的對!”

  我感覺他們在說天書,根本聽不懂,本來想問,但,師兄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別問。

  很快,我們三人在學校附近租了一輛三輪摩托車,直奔秦老三的家。

  路上,師兄的臉色有些陰沉,一直沒說話,秦老三則一直盯著師兄看,也不說話,倒是我顯得有些無聊,索性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我們到達秦老三的村子時,時間是下午六點。

  那個季節的六點,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只能大致上看的清路面,按照我的想法是明天一大清早再去後山看,可,師兄說有些東西夜晚才好弄,白天陽氣太盛,容易被眼睛誤導,非要晚上去。

  無奈之下,我們在秦老三家拿了一個手電筒,徑直去了後山,那秦老三本來說要跟上來,被師兄給拒絕了,說是他不適合出現在後山。

  在去後山的路上,師兄心情好似不錯,居然跟我開了個小玩笑,他問我:“川子,什麼人生病了從不看醫生?”

  對於三好學生的我來說,這種題肯定是小kiss,就回了一句,“盲人!”

  他又問我,“那你再說說,什麼人晚上從來不用眼睛看路?”

  我想了一下,莫不成也不是盲人,正準備回答,就見到師兄從工具箱找出一塊黑布蒙在眼睛上,又在後面打了一個結,笑道:“咱們木匠晚上行路不用眼睛看路!”

  我有些懵了,木匠也是正常人啊,怎麼可能走路不用眼睛,就听到他繼續說,“川子啊,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勒,今天師兄先教你個小竅門。”

  說著,他徑直朝前面走了過去,步伐比先前還要輕鬆幾分。

  我抬頭一看,就見到師兄準確無誤地朝後山走了進去,我更疑惑了,活見鬼了,他這是搗鼓什麼東西,立馬追了上去,就問他,“師兄這什麼竅門啊! ”

  他笑道:“很簡單,咱們木匠勒,對植物類的直覺要比普通人強很多,每一種植物都有各自存在的規律,例如,左邊第三顆樹,是梧桐樹,又例如右邊第七顆是杉樹。”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眼睛一凸,與師兄說的一模一樣,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莫不成師兄已經修煉成神了,不然,他蒙上眼睛怎麼可能正確無誤的說出樹的位置,連忙問他原因。
  他說:“大到每一顆樹木,小到每一顆灌草,都是依據環境而生,我們只需算出他們生長的距離以及他們的特性,就能準確地找到山路,你再看看前面,那邊有一顆松木,要是沒猜錯,松木邊上應該有石塊,而鬆木邊上並沒有灌草之類氣味,則說明那邊不單單是一塊石頭,而是一片石頭群。”

  我服了,真的服了,這特麼還是人麼,只是單憑這點,便能準確無誤的說出那處地方的特性,若不是對樹木了解到一定情況,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

  他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又教導了我幾句,大致上是讓我回去一定要將每一種樹木的生長環境、木質特性、以及木質紋理走向。

  若說以前我對師兄只是敬佩,那麼現在就是敬畏,這讓我愈發肯定師兄身份絕對不簡單,甚至可能已經超過我師傅了。

  “師兄,你真的是師傅的徒弟麼?”我實在摁壓不住心頭的疑惑,朝他問了一句。

  他笑而不語,徑直朝山上走了過去。

  陡然,他停了下來,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我忙問他怎麼了。

  他皺眉道,“果真如我猜測一般,這地方被人布過陣法。”

  “布陣?”我疑惑地看著他,就這種後山,我們農村屢見不鮮,怎麼可能有人布陣,除非那人閒的蛋疼。

  他點點頭,蹲了下去,又摸了摸地上的泥土,貓著身子朝前面走了一會兒,最後在一顆大樹邊上停了下來。

  怪異的是,他停的那棵樹,正是幾天前秦老三撕咬的樹。

  “師兄,怎麼了?”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沒有理我,而是順著樹杆摸了摸,眉頭越皺越深,嘴裡一直嘀咕著,“好一手玉女守門,差點被騙了過去。”

  大概嘀咕了一分鐘的樣子,他赫然起身,“川子,你看看西北方是不是有一棟沒蓋成的房屋。”

  我那時候沒啥方向感,哪裡曉得什麼西北方在哪,就听到師兄說,“杉樹第三層樹枝的指向便是西北方!”

  我拿電筒一照,連忙找到一顆杉樹,又數到第三層,就發現那樹枝朝左邊指了過去,順著那個方向一看,果然有棟沒蓋成的房子,要是沒猜錯,那房子應該就是秦老三的新房子。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32
第17章 3奇遊6儀

當下,我立馬衝師兄喊了一句,“有,那邊有棟房子!”

  話音剛落,師兄又問,“你再看看東南方有沒有一顆谷籮大的槐樹。”

  我順著那方向看去,果真有顆槐樹,與師兄邊上這顆槐樹如出一轍,我隱約覺得這槐樹或許有名堂,就問師兄原因。

  師兄皺眉道:“三奇遊六儀,玉女守門扉。”

  我聽不懂他說的是啥意思,就疑惑的看著他。

  他眉頭皺的更甚,“三奇遊六儀者,乃天上三奇乙丙丁,地下三奇甲戊庚,遊於甲子戊,《三元經》中曰,三奇遊六儀,乃喜樂之事,而如今,三奇已破其一,喜樂變哀嚎,你那老師估計這兩天就快走了。”

  我有些急了,要是別的老師死就死,跟我倒沒啥關係,但這秦老三平日里待我不薄,務必讓師兄幫忙,連忙說:“師兄,有沒有破解之法,秦老三平日里待我…。”

  不待我話說完,師兄大手一揮,“若不是念在他平日里對你不錯,我也不會來!至於破解之法,有倒是有,就是比較麻煩,首先這三奇屬於天三門,合太陰太衝從魁,需以地四戶運行出入,方可破了這玉女守門陣!”

  言畢,師兄走到我邊上,坐了下來,點燃一根煙,我問他怎麼坐下來了,他說,時候未到,便開始給我講解這玉女守門陣的事。

  他告訴我,這玉女守門陣屬奇門遁甲上三層,一種比較低級的陣法,利用的是奇字,而這個奇字,是指十天干中的乙丙丁,古人認為,日生於乙,月明於丙,丁為南極,所以乙為日奇,丙為月奇,定為星奇,在奇門遁甲中,三奇分佈在天盤上三層,隨著三奇的運轉,凡是遇到三奇的方位都為吉利。

  而這玉女守門陣,利用的卻是三奇遊走六儀,這六儀指的是十天干中的,戊、己、庚、辛、壬、奎,這六儀在天盤中也是分部在天盤中的上三層,二者結合,本是吉利之事。

  但如今三奇中的一奇遭人破壞,三缺一,而六儀卻是完好無損,導致三奇六儀運行失常,從而引發災難降臨。

  師兄之所以說,用地四戶能破這玉女守門陣,是因為奇門遁甲中有句話,'若作陰陽和合事,請君但向天地融',師兄是打算用地四戶填補缺的那一奇,從而讓三奇按照正規的運行方式遊走於六儀,讓整個玉女守門陣回歸到原點。

  當我問師兄奇門遁甲與木匠有啥關係時,師兄笑了笑,說:“奇門遁甲總而言之就是一種陣法,而咱們木匠做木工活,每一樣家具的做法,擺法,都與這奇門遁甲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特別是機關木匠,在佈置機關,與這奇門遁甲可以說是生死相依,而手工木匠與奇門遁甲的關係在於門、窗、房樑的擺放、做法、至於咒語木匠…。”

  說到這裡,師兄頓了頓,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開口道:“川子,在那洞*你沒發現這一點麼?”

  我搖了搖頭,在洞穴時,我是第一次念出咒語,哪裡有心思去觀察那些,就說:“沒有!”

  師兄失望的搖了搖頭,“你仔細想想,你每次念咒語所站在位置不同,是不是效果有點不同?”

  我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那時候紅陰鼠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每次念咒語時,那紅陰鼠的反應都有些不同,就說:“你意思是,我們咒語木匠,在念咒語時,會受方位影響!”

  他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就是受方位影響,世人只知念咒語,可,這念咒語也是有分別的,

對哪念,在哪念,念什麼,個中細節,都取決於奇門遁甲陣法中的站位,位置站好了,威力大盛,位置站差了,不但沒效果,甚至會遭到反噬,輕則厄運連連,重則四肢盡廢。”
  說完,師兄站起身,抬頭看了看天色,又掐指算了算,嘀咕道:“離吉時,還有半小時,你先替我找四塊石頭,拳頭大,要圓形的。 ”

  我嗯了一聲,立馬朝邊上走了過去,大概走了三步,我陡然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師兄,“師兄,你不是只打棺材麼,怎麼會懂這麼多?”

  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當初在師傅家時,師傅跟我說過,師兄是個棺材佬,一輩子只打棺材,而跟師兄相處後,他哪裡只會打棺材,就連奇門遁甲這玩意也是清楚的很, 而且聽他語氣,好似對奇門遁甲瞭如指掌,更為重要的是,師兄還特麼懂工師哩語,簡直就是全能型人才。

  他一笑,也沒回答我問題,就讓我趕緊去找石頭,他則蹲在那槐樹邊上抽煙,看上去有股說不出來的灑脫。

  不一會兒工夫,我找來四塊拳頭大的圓石放在他面前,就問他接下來怎麼做。

  他沒說話,而是從隨身的工具箱掏出一支毛筆,放在嘴裡沾了一點口水,又用手擦了擦圓石上面的泥垢,然後在石塊上畫著一些奇怪的圖形,有點像道教的符籙。

  我問他,這什麼東西,他說,他在畫木匠專屬的'指虛書'。

  這讓我立馬想到他給的黑棒子上面也有這種符籙。

  還真別說,挺像的,只是黑棒子上的'指虛書'比石塊上的'指虛書'要好看一些,特別是畫工方面,更是強了不少。

  大概用了二十分鐘的樣子,師兄在那四塊石頭上畫好'指虛書',又抬頭看了看後山,緩緩開口道:“川子,第一塊石頭埋在東方的甲子位。”

  我有些懵,這東方的甲子位,我哪知道在哪,就愣在那,問他,“甲子位在哪?”

  他眉頭一皺,朝左邊指了指,順著數過去第八顆松樹下面。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那邊果真有顆松樹,出於好奇心,我朝師兄眼睛處看了看,那上面還綁著一塊黑布,就問他,“師兄,你這黑布是不是透明的啊!”

  我這樣說,是因為師兄太特麼神奇了,蒙著眼能說出任何樹木的方位,這特麼簡直比電視上的天眼通厲害。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33
第18章 4絕咒

師兄一聽我的話,眉頭皺了起來,一把打開我手臂,喝斥道:“川子,你是不是屁股癢了!”

  好吧!我也不敢再問下去,主要是師兄這人好說話時,能把腦袋給你當凳子坐,不好說話時,就算他在面前打個哈欠,他能說道半天。

  當下,我按照師兄的吩咐,將第一塊石頭埋在松樹下面,又聽到師兄說,要將第二塊石頭埋在南邊的一顆杉樹下面,我照做。

  說實話,我本以為只是埋塊石頭,能出啥事,但,就在我埋下第二塊石頭的時候,我陡然覺得背後一涼,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背後盯著我,扭頭一看,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但,那股感覺卻是越來越強。

  我把這種感覺告訴師兄,他說,沒事,這是正常氣場反應。

  說這話的時候,師兄嘴角微微上揚,好似在笑,又好似在考慮問題,總之,就覺得他那動作有幾分怪異。

  就這樣的,我又按照師兄的吩咐,將第三塊石頭埋在北邊一顆梧桐樹下面。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剛埋好第三塊石頭,整個後山的氣氛巨變,先是掀起一股陰風,吹的樹木搖搖欲墜,緊接著就是一陣沙沙聲傳來,那聲音特別尖銳,就好似老鼠磨牙的那種聲音,嚇得我頭皮有些發麻,連忙朝師兄那邊跑了過去。

  要說這後山也特麼是跟我過不去,才跑了不到四五步,我腳下一滑,整個身子朝地面倒了下去,好在邊上有顆樹,我一把抓住樹杆,勉強讓身體平衡下來,就感覺背後一痛,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上面咬了一口。

  瑪德,上次紅陰鼠的傷還沒好透徹,現在又來這麼一口,那種疼痛足以想像,扭頭一看,媽媽吖,黑壓壓的一片蝙蝠朝我這邊飛了過來,在黑暗中,那些蝙蝠眼睛泛著綠光,差點沒嚇得我魂飛魄散。

  我猛喊一聲,“師兄,救命啊!”

  喊完這話,我抬頭朝師兄看去,我特麼想罵人了,他居然靠在那槐樹下,悠然自得的抽煙,嘴裡吐著黑圈。

  我一下子就火了,我這邊被蝙蝠追著,他…他…他居然…,就朝師兄喊了一句,“草,師兄,你這不是賣我麼,趕緊救我!”

  他站起身,掐滅煙頭,笑了笑,“川子,要想學奇門遁甲,你得自己去悟,有些東西,並不是口傳就能學會,至於避開那些蝙蝠的辦法,先前已經告訴你了,能不能找到,你自己去琢磨。”

  說完這話,他一邊拋著石塊,一邊朝山下走了過去,嘴裡哼起那首熟悉的曲調。

  我當時的心情,當真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俱在,就朝師兄罵了一聲,“師兄,我草擬兒媳婦!”

  話音剛落,那群蝙蝠扑騰著翅膀,像發瘋一樣,猛地朝我襲過來,我腳下拼命跑,由於這後山樹木較多,移動速度極其有限,不到一會兒功夫,好些蝙蝠已經扑騰到我邊上,對著我手臂、大腿就咬了下來。

  我吃疼一聲,腳下速度再次加快幾分朝下山的位置跑去,才跑了不到三米的位置,我特麼杯具的發現,下山的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根樹木,活生生的堵在那,想要下山,除非飛過去。

  想也不用想,這樹木絕對是師兄故意放在這,目的是堵了我下山的路,此時的我,恨不得拽著師兄狠揍一頓,瑪德,看上去挺老實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這麼腹黑,我…我…我特麼忽然感覺,師傅把我丟在棺材鋪,這不是讓我學藝,而是要我命啊!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

那群蝙蝠已經沖我衝了過來,我微微彎腰,避開那群蝙蝠,貓著腰朝上山的路跑了過去,腦子不停地回想師兄的話,他說避開蝙蝠的方法已經告訴我,而剛才師兄跟我說的話,都是方位,也就是說,想要避開這群蝙蝠,必須站對方位。
  我一邊跑著,一邊提著手電筒朝樹林照了過去,方位,哪個方位能避開這群蝙蝠。

  陡然,我想到了三個方位,便是埋那三塊石頭的位置。

  打定這個主意,我立馬朝那邊跑了過去,由於是往回跑,與那群蝙蝠的距離特別近,屁股上被那些蝙蝠咬了好幾口,隱隱作痛。

  費了好大一番勁,總算跑到東方甲子位,還沒站穩身形,那群蝙蝠騰的一下扑騰過來,巨大的衝擊力令我忍不住朝後退了好幾步。

  瑪德,這甲子位沒用啊!

  我內心不停地咆哮,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雙眼不停地環視眼前的環境,除了樹木還是樹木,至於什麼方位,我完全摸不清頭腦,就覺得要避開這群蝙蝠,不然,絕對會受傷,甚至會遇到生命危險。

  畢竟,這群蝙蝠可不會跟我講臉面,更不會看我生的俊俏就對我嘴下留情。

  瑪德,拼了。

  我一狠心,腳下不停地移動, 嘴裡開始念起了四絕咒,“天陽地陰,二氣化神,三光普照,吉曜臨門,華香散彩,天樂六音!”

  令我奔潰的是,這四絕咒念出去,那些蝙蝠速度只是慢了一點,但,離我的距離還是那麼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咬上幾口。

  難道是方位不對?

  閃過這念頭,我腳下朝槐樹那邊跑了過去,我記得師兄先前待在那,蝙蝠好似沒看到一般。

  跑到那個位置,令我鬆一口氣的是,那些蝙蝠果真沒追過來,而是盤旋在半空之中,直勾勾地盯著我,好似只要我腳下動一步,它們便會扑騰過來。

  處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敢有半點鬆弛,又念了一次四絕咒,這次的咒語,我念得速度特別快。

  詭異的是,剛念完咒語,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面倒了過去,要是沒猜錯,這種反應應該是師兄說的反噬。

  我有些慌了,若不是師兄點明,我一直以為這咒語可以隨便念,而看現在的情況,咒語必須配合奇門遁甲的方位來念,否則,我特麼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又死勁揉了揉太陽穴,雙眼直視前方,我記得師兄給我的那本書上面有提到方位,其中以西甲子位、南甲子位為吉位,也就是說站在這兩個甲子位上面念咒語,應該沒問題。

  而剛才師兄讓我放的第一塊石頭是東甲子位,與之對立的是西甲子位。

  我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就發現那個位置與先前放石塊的位置只隔了七八步的樣子,腳下不由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3 22:34
第19章 中邪

那些蝙蝠好似看穿我的想法,扑騰的翅膀愈來愈快,啪啪啪的,追得我是大氣也不敢出,腳下拼命跑,我抬眼朝西甲子位一看,就發現離那個位置,只有幾步之遙。

  心頭一狠,我整個身子朝那個位置猛地躍了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正好落在西甲子位,扭頭一看,先前躍身那個位置已經佈滿蝙蝠。

  瑪德,希望師兄沒騙我。

  我暗罵一句,嘴裡快速念起了四絕咒,怪異的是,隨著第一個天字出口,那群蝙蝠好似受到驚嚇一般,扑騰著翅膀朝另一邊飛了過去,只要我停下不念咒語,那些蝙蝠又會立馬飛過來。

  發現這一情況,我根本不敢停下來,只能不停地念咒語,這讓我想起書本中的一句話,說是這種四絕咒,有四個作用,其一是鎮、其二是驅、其三是散,其四是傷。

  說到這個傷,按照我的理解來說,是殺傷力比較大,當初我一直以為這四個作用是四絕咒的綜合能力,而現在,我估摸著這四個作用是從四個不同的方位念出來的效果,而我剛才在西甲子位念出四絕咒,應該是起到驅的作用,將那群蝙蝠驅趕出去,並不能徹底解決這群蝙蝠。

  閃過這念頭,我繼續環視一眼後山,西甲子位不行,只能試試南甲子位了,畢竟這兩個位置是大吉位,至於東、北兩個甲子位,我不敢嘗試,一來我對那兩個方向的甲子位不熟悉,二來我怕被反噬。

  於是乎,我開始尋找南甲子位,或許是漸漸熟悉方位的緣故,我一眼就看到南甲子位,那位置有點偏,邊上是一堆石頭,並沒有什麼大型的樹木在那,偶有幾顆枯草宛如垂暮的老人般佇在那。

  我鼓足氣,一口氣奔了過去,那群蝙蝠好似因為先前咒語的緣故,這次的速度極快,我才跑了不到五步,那群蝙蝠已經飛到我頭上,猛地朝我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我整個身子被蝙蝠撞倒在一起。

  緊接著,那群蝙蝠如同洪水一般朝我身上湧了過來,疼得我哇哇大叫,也顧不上那麼多,立馬念了幾句四絕咒。

  隨著這咒語一出,那群蝙蝠的動作好似慢了一些,趁著這功夫,我連滾帶爬朝南甲子位移了過去。

  剛到那位置,只覺腳下一疼,低頭一看,一隻拳頭大的蝙蝠咬在我腳上,慌忙之中,我抬腳猛地踹了過去。

  那蝙蝠好似有靈性一般,死死地咬住我腳趾,愣是不放開。

  我也是急了,張嘴就念,“天陽地陰,二氣化神,三光普照,吉曜臨門,華香散彩,天樂六音!”

  人在遇到危險時,其潛力是無窮的,這話絲毫沒錯。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花了不到三秒鐘,一篇完整的四絕咒從我嘴裡念了出來。

  最後一個音字剛落音,那群蝙蝠好似受到驚嚇一般,吱吱吱的尖叫,整座後山都響徹著這種吱吱吱聲,刺得我耳膜有些生疼。

  我一咬牙,瑪德,死就死,再次念起了四絕咒。

  陡然,那群蝙蝠唰的一聲,猛地朝另一個方向飛去,真正令我恐懼的是,那群蝙蝠好似被什麼東西控制一般,齊刷刷地朝先前那顆槐樹撞了過去。

  '噗哧',是蝙蝠撞在槐樹上的聲音。

  一隻、兩隻、三隻、數以千記的蝙蝠悉數朝槐樹上撞了上去,緊接著,那些蝙蝠的身子像雨點一般,直愣愣地掉在地面。

  看到這裡,我腦子閃過一個詞,自殺,瑪德,這群蝙蝠自殺了。

  我不敢過去,

主要是怕那群蝙蝠再飛過來,雙眼一直盯著那個方位。
  這場蝙蝠自殺,足足持續了三四分鐘時間,方才停下來,我提著手電筒朝那邊照了過去,就發現地面黑壓壓一片,全是蝙蝠的軀體,偶有幾次蝙蝠還在扑騰著翅膀,我壯著膽子湊了過去。

  剛到邊上,一股極強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嚇得我連忙朝後退了幾步,也不敢再往前,就照著那槐樹看了一下。

  這一看,我眼神再也離不開了,源源不斷的鮮紅液體從樹杆溢了出來,越流越多,不到片刻時間,槐樹周邊一米之內,已經被染得通紅。

  我頭皮一麻,這特麼什麼鬼啊,就準備朝山下跑去。

  陡然,我感覺腳下一濕,低頭一看,那鮮紅的液體已經留到我所站的位置,漸漸地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鮮紅的液體像有魔力一般,朝我大腿處流了過來。

  俗話常說,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可,眼前這液體竟然順著我大腿朝身上蔓延過來。

  我懵了,嚇得根本不敢走,嘴裡不停地念四絕咒,依舊阻止不了那鮮紅液體的蔓延,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腦子開始變得迷迷糊糊,四肢有些不受控制地朝槐樹走了過去。

  來到槐樹邊上,我潛意識想離開,可,四肢根本不受大腦指揮,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控制我意識一般。

  我內心害怕極了,我想跑,真的想跑,奇怪的是,我居然張開嘴朝槐樹上咬了下去。

  剛碰到槐樹,就覺得牙齒鑽心的痛,一股澀澀的感覺在口腔內散開,澀的我眼淚差點出來。

  大概咬了好幾口,我感覺槐樹開始抖了起來,就好似十幾個成年壯漢在搖晃槐樹一般,一下、兩下、三下,每抖一下,我都感覺牙齒處比先前要更痛,甚至能感覺到牙齦處有股甜甜的液體從嘴裡緩緩流出。

  我當時真的懵了,就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但,意識卻是非常清楚。

  這種詭異感,足足持續了小半個小時。

  忽然之際,那槐樹越抖越厲害,咯吱咯吱作響,越來越響,一下一下的緊扣心弦,我強壓心頭那股害怕感,勉強抬頭看了一下,就發現那槐樹已經裂開,一條一條拇指大的裂縫佈滿整顆槐樹,好似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身子有些冷,這種冷不像普通那種氣溫低下的冷,就好似有人拿一堆冰塊敷在我身上,徹骨的冷,冷到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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